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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端庇护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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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静极了,所有人的呼吸都随着的弓弦的绷紧而停顿,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停滞。
奥拉在呼出一口气的同时松手放开了弓弦,射出的一箭如预料那般毫无偏移地正中靶心。
“她是谁?”
“你去问问看?刚才你不是还想教她怎么玩弓吗。”
“别闹,看她这次要射哪。”
在一阵窃窃私语中,奥拉又举起了弓。但第十一箭却迟迟没有放出。
卢斯曼死了,伊蔻或者阿卡奇中必然有一人也死了。
这是她从两个卫队士兵的口中听到的消息,当时,那两人一边谈论着此事,一边从她的身侧走过。这些人根本没有留意到奥拉,也不认识她,他们没有理由编织谎言,所以弗莱格并没有欺骗自己,所以她又失去了亲人。
奥拉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过去,童年时的她一直随着叔叔在斯塔黎的境内漂泊,他们出卖武技干着佣兵的行当。那时的她想的就是快点长大、快点独当一面好替疲累不堪的亲人分担一份生存的重责。叔叔病逝后,卢斯曼接替了亲人的位置,她跟随着这个多少有些失败的博物学者加入了谐音,她同这个虽已年迈却对冒险充满热情的老人走过了很多的地方,千湖之城科罗那、思潮之都木法城、永春之地艾拉达……直至德斯坦。
奥拉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感到随时间而逝的幼稚是那么的可贵,如今,她尚未完全准备好长大**,却已经孑然一身。
“奥拉!奥拉!”迪莱多的声音突然传来。奥拉蓦然回首,扣在指尖的羽箭飞了出去。
“你在这儿啊,来来来!”
迪莱多朝她招了招手,奥拉立刻转身跟了过去,第十一支箭便落在了她所不知的地方。
“我们的巫师来了,现在和弗莱格在一起,走!我带你去见他。”迪莱多的脸上微微透着紧张之色。
“好吧,其实我也没见过这个巫师,他几乎不呆在族里,不过就算在,大家也尽量避开他。听说他只用了三句话就让招惹自己的一个家伙命丧黄泉了。”
迪莱多看着奥拉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然后心虚地笑了笑。“咳嗯。第一句话是‘吸气’、然后是‘呼气’、最后是‘忘了呼吸’,很有意思吧?”
奥拉摇了摇头,表示她觉得这一点儿都不好笑。
“好吧,他总是留些让人猜不透的预言,你只有等到事情发生了以后,才能弄明白他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迪莱多用略带畏惧的语气说道:“他预言过哨箭族群的四分五裂。他说……朽木会变为伤人的利刃,无辜者淌下的鲜血会化作一族的裂痕。不过,那是二十来年前的预言了,真正吓着我的事情是……”
迪莱多瞧着奥拉微微顿了一顿。
“一个月前,这个巫师突然传了个消息给我们,说他会在今天过来见一见夜莺之啼的继承人。”
迪莱多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彻底陷入了沉默。奥拉抿了下嘴唇,她现在终于能够理解迪莱多为什么在第一次同她见面的时候表现的那么失望了。他们期待一个能让哨箭族群摆脱分裂状况的领袖,而自己却是一个不能言语的女性……
两人默默地离开了营房,又通过一座石桥跨越分割居民区的河道,最后穿过一条小巷来到了一栋民居前。迪莱多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人居然是弗莱格。奥拉第一次看到弗莱格穿着便装的样子不由得露出了诧异之色,但最令她感到意外的其实是弗莱格那被皱纹衬着的眼神,这柔和的眼神让奥拉觉得自己仿佛同那位去世已久的亲人再度重逢了。
“多谢你过来,他人已经在楼上了。”弗莱格说道。
迪莱多往一侧让了让,正打算如往常一般立在门外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楼上飘了下来。
“打算站在门外的小鸟也请来楼上吧。”
说话之人的通用语里夹杂着极其明显的小舌音,这似乎是很多惯说精灵语的人才有的通病,难道说哨箭的巫师是精灵?
“你也去见见他。”弗莱格轻轻地拍了拍迪莱多的肩膀。“他不是传言中用三句话就置人于死地的怪人。”
迪莱多松了松略显僵硬的肩膀。“是怪人我也不怕。”
等到弗莱格关上两人身后的屋门时,奥拉突然注意到这里的窗帘似乎拉得过于严实了。明明是正午时刻,屋内的光影却给人带来黄昏的错觉。他们在弗莱格的示意下向阁楼走去,楼上更暗,只有一束光线透过墙上的缝隙透射进来,而那束光线就如一道分割线似的将房间分为了两端。奥拉和迪莱多站在一端,另一端也是两个人。
奥拉首先注意到的是坐在椅子上的一人,他身着灰色的宽袖长袍,一身饰物和巫师无异,但从相貌来看,这人居然比迪莱多还要年轻,就像一个即将成年的孩子。他的一头黑发披垂在肩上,面孔消瘦,肤色苍白,一双眼睛还是少见的紫眸,而在他的身旁则站着一个精灵。
“请女性再往前靠近些,你的气息过于内敛,利瑞齐看不清你。”那精灵开口说道,听声音,他就是之前喊迪莱多的那个人。
奥拉又将视线移到了精灵的身上。这个精灵的装束极其独特,和奥拉过去结识的所有人完全不同。虽然奥拉从未见过南艾芬族的精灵,但她认定对方一定是来自黄金树林的南艾芬。只见精灵的额头处佩戴着似乎是用来固定长发和标明身份的护额,一身蓝绿色的束腰长袍内隐隐露出赭色的内甲,他的腰部饰物极多,有两层革带、用来悬挂箭囊的环佩、环腰的绳结和一些由羽毛及香木制作的腰佩。值得注意的是,他的腰间还斜挂一柄细剑,这柄细剑的配重球是独角兽的头部造型。
“老天!秘银骑士。”迪莱多突然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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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触及过去
听到迪莱多所说的话,奥拉不由得多看了眼配在精灵身侧的细剑。她听说过黄金树林的秘银骑士,知道他们只有七个人,而这七个人都有件相同的配备―“守秘者”。如果眼前的精灵真的是秘银骑士的话,那斜挂在他腰间的细剑肯定是“守秘者”无疑,据说,这是专门用来诛杀泄密者的一件武器。
奥拉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她朝前缓缓地走去,等到她走到那条“分界线”的时候,精灵忽然对她点了点头。她停了下来,又看向被精灵称作利瑞齐的巫师,只见巫师微微抬头打量起了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奥拉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梦境,她觉得利瑞齐在透过自己看着什么,她看见他的一双紫眸里映照出了一个又一个人的身影,但是她分辨不出那都是谁。
突然间,令奥拉稍有不适的怪异感觉消失了,巫师扭头看向了精灵,那精灵会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请两位到楼下稍等片刻。”
自始至终,那个名为利瑞齐的巫师就没有同他们交谈过一句话,而那个精灵也没有介绍他自己。
到了楼下,迪莱多再也憋不住一肚子的疑问了。
“弗莱格,那个巫师就看了我们一眼。还有,他旁边的是秘银骑士?”
弗莱格笑了笑。“那个秘银骑士说了什么?”
“让我们在楼下稍等。”迪莱多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个时候,精灵从楼上走了下来。他先是对三个人行了个礼,接着,他在迪莱多的耳边低语了一番,随后他又转向了奥拉,但这回却是用三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藏匿者须保护揭幕者,藏匿者是你。”
转眼间,正午已成黄昏。此时,奥拉正坐在一辆马车的前座上。在她的身旁,手握缰绳的迪莱多好像一直在想着他的心事,而两人身后的车厢里则不时传来巫师利瑞齐的咳嗽声。
几个小时前,弗莱格捧着夜莺之啼朝奥拉递了过去,奥拉没有伸手去接。于是,弗莱格便请求奥拉把巫师护送至跃马河畔的小镇,奥拉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如今,一行人所搭乘的马车正行驶在德斯坦城外的林区,透过夕阳映染的树林,你好似能看见跃马河波光粼粼的水面如美人那含情带怨,诱人靠近的目光。只可惜这充满诗意的画面无人吟诵,只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与之相伴。
“巫师好像咳的有点重,不知道是不是预言的关系?”
想到伊蔻曾因为过度使用揭幕者的异能而露出苦闷的神情,奥拉不禁做出了如上的猜测。接着,她想到了利瑞齐透过精灵告诉自己的预言―“藏匿者须保护揭幕者,藏匿者是你。”
奥拉不明白藏匿者意味着什么,不明白为什么说藏匿者是她,但她很清楚揭幕者着谁,如果利瑞齐的预言成真的话,她最终会同伊蔻再度见面?换句话来说,阿卡奇真的被就地正法了?
奥拉在心底叹了口气,她回忆起自己在总督官邸的高墙上向阿卡奇伸出手时的一幕。在短短的几秒钟里,阿卡奇的神情一变又变,起初,他无措地瞪大了双眼,就像他站在一块随时要裂开的冰面上似的。接着,他眼中的希冀之光被半垂下的眼皮遮盖了,而余下的一丝落寞之色最后又被满脸的倦容所取代……
奥拉摇了摇头。她有些讨厌自己,她猜阿卡奇一定不喜欢被外人触及过去,但是她却被他的一身伤痕所吸引了,包括浮于表象的那部分和未曾表现却又被她感知到的另一部分。
“一个人怎么可以着迷于他人的不幸经历呢?”
在和阿卡奇相处的时候,奥拉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着自己“小心点,别去碰他的伤口。警惕点,别再刺激他,让他有个可以呼吸的空间!”但是最终,她的警惕因为阿卡奇那别出心裁的告别语而消弭。那一刻,她笑了,那笑发自肺腑却原因不明。奥拉又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在推测到阿卡奇已经离世以后,她感到非常的遗憾,那种感觉就像你听了一首绝美的歌,然后又被他人告知,那只是一首歌的残段,它原本还有更为优美的篇章,只是这最优美的部分沦落在历史的最暗处了……
利瑞齐又开始咳嗽了起来,这回的咳嗽声非但没完没了,还夹杂着令人不适的倒气音。奥拉有些担忧地回过头去,她透过车窗看见巫师咳得蜷了起来,和他同坐在车厢里的精灵正轻拍着他的背脊帮他顺气。在意识到利瑞齐的咳嗽似乎随着夜色渐浓而愈演愈烈时,精灵从腰间的袋子里取出了一个水晶瓶,他将瓶中微微泛光的液体滴了一滴在利瑞齐的水杯中,随后收起药瓶,将那杯水朝利瑞齐递了过去。
望着这杯水,利瑞齐起初疑虑重重。只听精灵说道:“你咳的太伤身了,只是一滴……不过量的。”他这才把水杯端到了嘴边。
看到巫师的状况因为喝了一杯水而有所平复,奥拉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禁胡乱猜测起来。她没有想到黄金树林的秘银骑士居然会如此关照一个人类,看来,哨箭族群的这个巫师要么身份极其特殊,要么就是他的预言精准得令人不寒而栗了。还有,刚才精灵滴入水杯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传说中的“不老泉”?
突然间,一种不安的感觉打断了奥拉的胡思乱想。她抬头望向远方,只见有个黑点正穿过成片的树林接近他们。那黑点的行进路线十分怪异,让人觉得好像是什么野兽冲了过来。奥拉拽了拽迪莱多的衣袖,随后朝他指了下黑点的位置。迪莱多几乎想也不想地便把缰绳丢给了奥拉,他从背后取下了弓箭,可还没等他拿稳弓,一支箭便当先射了过来,直直地插在了马车的车壁上。令人诧异的是,这只箭上居然系着一个小小的铃铛,那铃铛随着马车的晃动发出了极其轻微的声响。
“谁这么骑马啊?”迪莱多嘀咕了一句。他侧身拔下那支系着铃铛的羽箭,接着探头朝前望去。
………………………………
第十章 来者不善
留意到迪莱多的神情由一脸戒备转为困惑,奥拉立刻明白这支系着铃铛的箭是用来跟他们打招呼的,会是谁要用这么特别的方式表明来意呢?
随着黑点渐渐放大,奥拉的眼睛也跟着瞪大了。出现在她眼中的马匹好像完全失控了,它的路线跑得歪歪扭扭毫无轨迹可循,速度却一点儿也不慢,等到马匹离众人再近一点的时候,奥拉才发现马的侧身扎着好几支箭,有支命中马腹的箭矢看似就要掉下来了,可箭头却顽固地勾着血淋淋的皮肉……直到这个时候,奥拉才看清马背上趴着的人也中箭了,而那个人居然是霍克。
“老天!那马吃药了!”
发现朝众人冲过来的马匹抹了满嘴的天堂红,迪莱多不由得惊呼了一声。他瞄准马肩射出了一箭,那匹马就跟燃尽灯芯的蜡烛似的前蹄一软侧倒在了地上,而霍克则被甩到了一边。
奥拉用力一拽缰绳停下了马车。她跑了过去,发现霍克的腿上和背后各中了一箭,情况极不乐观。
“跃马镇……别去!”霍克强撑了一口气说道。这句话说完,他便失去了意识。这时候,其他人,包括巫师利瑞齐和精灵都赶了过来。
“又是这个小混蛋,他怎么回事?”迪莱多问了一句。
奥拉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快速写下了她刚才听到的那句话。接着,众人便把注力集中到了巫师的身上。只见利瑞齐在霍克的身边蹲了下来,他一边诵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一边将手放到了霍克的背上,紧挨着却又不触到那个最要命的箭伤。过了片刻,隐隐约约的光芒便从利瑞齐的指尖流入霍克的身体,精灵掐准这个时候挥剑截断了露在霍克体外的大半截箭杆。
“利瑞齐只能暂时替他止血,要另找地方才能给他取背上的箭。”精灵说道。
“跃马镇离这倒是不远……问题是,这小子提醒我们别去那儿。见鬼!我们的动向又被卓格里斯的那伙人知道了。”
迪莱多在精灵的示意下,小心翼翼地扶稳了霍克被箭射穿的伤腿,精灵照例截断了箭尾,但这次,他却伸出两指夹住已经露在伤腿外侧的箭头一下子把断箭拔了出来!那一瞬间,霍克发出了一记闷哼,但是他并未苏醒过来,整个人也没有动弹一下,正在替霍克紧急包扎伤腿的奥拉不由得猜想,那一定是巫师的魔法让他的身体快速遗忘了疼痛的经历。
“要不,我们再回德斯坦?”迪莱多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利瑞齐一边咳嗽着一边摇了摇头,精灵跟着解释道:“恐怕他撑不住长途旅行。”
是啊!他们已经离德斯坦很远了,要再赶回去的话,就又得花上好几个小时,如此说来,要想救霍克,他们就只有一个地方能去了―哨箭丛林!可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这不会是利瑞齐同弗莱格算计好的吧?
“真的要去哨箭丛林?”
迪莱多望着神情淡然的巫师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但下一刻,他便半蹲下身朝自己的背后指了一指。奥拉会意地上前搭了把力,两人刚把霍克弄上了马车,就留意到林子里又有动静传来,这一次恐怕真的是来者不善了。只见精灵爬上了车顶,又取下了背后的弓箭,而一直未曾开口的利瑞齐却突然说了一句话。
“他来杀我们每一个人。”
这句话说完的同时,一支鸣镝便带着令人胆寒的尖啸声朝他们所在的方向射了过来。
“该死!”迪莱多咬牙诅咒了一句。他调转车头朝背向跃马河的方位驾车而行,然而只是一掉头的功夫,来找众人麻烦的几个家伙便拍马追了上来。这时候,呆在车顶的精灵出手了,他在张弓的同时念诵了一段咒文,就在咒文结束的一刻,一道白焰从箭端跳了起来并迅速吞没了整张弓。精灵若无其事地握着被“烈焰”包裹的弓箭,随后稍稍抬高了角度,等到追赶他们的敌人又近了几分后,他终于松手放出了这一箭。
“嗖”的一声,那支箭如焰火般朝空中斜飞了出去,接着突然在追击者的眼前爆裂为无数个光点,敌人的马匹几乎全被惊到了,它们仰着脖子嘶鸣不已,任凭主人踢打也不肯继续向前挪动一步,看来没有一阵好好的安抚,这些胆小的大个牲畜是不能载着自己的主人继续追击猎物了。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奥拉不由得想起了关于秘银骑士的另一个传闻,这七个精灵护卫各会一个魔法,其中,一位会用弓箭召唤幻术之焰的秘银骑士被称作碎星箭。
可尽管绝大部分的敌人都被阻在了身后,碎星箭却没有露出一丝高兴的表情,事实上,他的眉头紧皱,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还要紧张,因为利瑞齐提到的“他”并未被惊退。只见一匹马跃众而出,继续朝他们追赶了过来。那匹马的双眼被状似骷髅的头套完全蒙住了,骑着这匹马的则是一个穿着巫师装束的男人,它单手抓住缰绳,纹满眼睛的另一手则张开五指朝前伸出。
见到巫师终于显现,精灵又从背后取出了一支箭,然而他刚把弓张了一半,就把手中的箭丢到一边去了。冥冥中,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抚平了精灵紧皱的眉头,让他的眼神渐渐迷离了起来。碎星箭把自己的弓收了起来,又伸手去摸挂在腰旁的“守密者”,接着,他把抽出的精灵细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边!
与此同时,迪莱多的眼前也出现了异相,他看到一个穿着薄纱的女人张开双臂拦在了车前。
“为什么没有带我走?”女人的声音先是在他的耳边低喃,接着,那声音变成了大吼大叫!在尖叫声中,鲜血从这女人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乃至下身汩汩涌出,把一身白衣迅速染成了血红色。这令人惊悚的景象让迪莱多不由自主地捂住了眼睛,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掌控着马车,而在车厢里,本应安稳地俯卧在横凳上的霍克不知为何竟然苏醒了过来,他罔顾身上的伤痛一下子朝利瑞齐扑了过去,双手死死地抓住了巫师的脖子!
………………………………
第十一章 悬崖勒马
就在一切即将失控的时候,奥拉抓过了被迪莱多松脱的缰绳。她回头看了一眼车顶和车厢里的状况,随后操控着马车紧贴着一株白蜡树来了个急转弯。随着车身的一通剧烈摇晃,原本半蹲着的碎星箭毫无形象地跌了一跤,他整个人都被甩到了车外,仅靠着双臂半挂在了车顶上。精灵的右半侧面孔还被一根横伸出来的树枝狠狠地抽打到了一下,片刻后,一道血痕便在他的脸上浮现而出,而这记火辣辣的“耳光”霎时让碎星箭惊出了一身冷汗,虽然他极力用意志抵抗着巫师的咒术,可再差一点点,他可能就会用“守密者”割开自己的脖子了。
车厢里,霍克和利瑞齐则滚作了一团。乘着霍克因为撞到车壁而微微松开自己脖颈的机会,利瑞齐喘息着念出了一段咒语,这段咒语立刻开启了巫师在危机发生之前给众人所下的一个暗示—他来杀我们每一个人。
是的,不是深埋于众人心中的恐惧在将他们逼落悬崖,也不是有鬼魅作祟迫使他们终结自己,而是有人来杀他们了!
突然意识到这点的迪莱多一下子从令自己难以自拔的噩梦中苏醒了过来。他扭头看到利瑞齐和碎星箭的狼狈状况,第一反应便是爬上车顶,好用弓箭招呼一下那个胆敢用巫术戏耍自己的混蛋。然而迪莱多才刚这么一转身,利瑞齐便大咳着摇起头来。
“让那个姑娘来!”精灵跟着侧头喊道:“你对付不了这个巫师,只有她不会被‘看见’!”
迪莱多愣了一下,白天刚见面到时候,精灵就说他们的巫师利瑞齐看不见奥拉,现在精灵又说另一个巫师也看不见奥拉,这些巫师的眼睛全都有病吗?奥拉好端端的在这儿,根本就没有隐身啊!可不等他多想,奥拉便把缰绳递了回来。
迪莱多看着身形娇小的姑娘背着弓努力地朝车顶爬去,忽然噘起嘴巴别过了头。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尽量保持马车平稳、快速的朝前行驶,而不是去担心一个女人怎么对付差点让众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巫师。但是,这种感觉真叫一个无力啊!就在迪莱多这么想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眼前又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了潜藏在心底多时的噩梦——维妮的女儿就像幽灵似的裹着白纱漂浮在了马车的前方,不断地用空灵的声音诅咒着他。
“这是假的!”迪莱多在心里狂呼道。女人的身影飘浮到了他的身边,轻轻地托着他的面孔,在他的耳边低语。迪莱多握着缰绳的双手因为肌肉绷紧而爆出了青筋。
“这都是巫师搞的假象!他就凭这个来杀人?就凭这个?!〃迪莱多一边和自己的恐惧对抗着,一边努力地控制着马车。
此时,奥拉已经攀上了车顶,她正要伸手把半挂在车旁的碎星箭拉上马车,那精灵却对她摇了摇头。
“射那个巫师!快一点!”精灵紧皱着眉头说道。
“记得,万万不能看这个巫师的眼睛,千万不要和他的眼睛对视!否则他就能‘看见’你!”
奥拉也弄不明白精灵所说的‘看见’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明显感觉到同伴们又有了各种异常的表现,难道这就是被巫师‘看见’的下场?
或许是因为刚刚经历过了一次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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