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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端庇护所-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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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伊蔻的脖子瑟缩了起来。他就跟活见鬼似的一边看着母女俩发抖,一边斜着退离两人的身边。这副见人就缩的模样让丽兹的心凉透了。她想伸手拉住伊蔻,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不过朝前挪了一步,伊蔻就吓得蹲到地上抱起了脑袋。见此情景,赛勒连忙跑了过来。
“他讨厌我们?”丽兹哭丧着脸问道。
“不好说,这只是个回避反应,也许是他怕得罪你们、或者是害怕你们不喜欢他,可能性太多了,最好不要强迫他。”
赛勒一边解释一边将母女俩拉离伊蔻的身边。
“我不明白。”杜蒂这时又开口问了一句。
“意思是,他的反应虽然令人伤心,但是却比毫无反应有了进步。”
赛勒友善地笑了笑,又对杜蒂问道:“我要和你的母亲单独商量点事,你在这里等一会儿行吗?”
杜蒂点了点头,丽兹和赛勒随即走到不远处开始交谈。
“女士,我想跟你坦白一些事情,我们对伊蔻的治疗可能犯了一连串的错误,事实上,在处理伊蔻的问题上,枢纽会内部一直观点不一。”赛勒一脸严肃地说道。
“需要我帮点什么吗?”
“您说到点子上了,我这边太需要你们一家人的帮助。这么说吧,伊蔻因伤返回枢纽会以后,先是受到了管制,随后被强制喂服了镇定类药物。要不是后来发现他的心脏不堪重负,他可能得吞下更多的药丸。之后,他又被搬到了这里,但情况丝毫未得好转。他那位从德斯坦归来的朋友倒是给我带来一条新思路,那人告诉我伊蔻的人际关系本来就几近崩塌,被送到这边隔离疗养等于切断了他和社会的联系,而人一旦脱离了社会可能就是这个样子。”
赛勒的话言尽于此,而丽兹却听出了话外之音:伊蔻无所事事也无人交流,他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人虽然还活着,却也跟死了无异……
晚间,与丈夫蒙特同榻而眠的丽兹不停地辗转反撤。
“你还好吧?”蒙特问道。
“我总是想起那个孩子,和我们失去的另一个孩子。”丽兹叹了口气。
“那孩子初到我们家的时候,我发现他处处比伊蔻略胜一筹,他说话、做事异常小心得体,甚至连长相也无可挑剔,可他越是好,我就越是忍不住冷嘲热讽……然后我今天看到他成了那样,他就像丢了魂似的在墙边晃来晃去,我又觉得心碎了……”
丽兹哽咽着说道:“我怎么任性地把一颗珍珠抛入了沟渠?我……我觉得自己好像能听见我们的孩子在灵界叹气。我怎么这么荒唐?”
蒙特叹息着将丽兹揽到了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肩膀。
“我会设法写信给枢纽会的最高层,我会要求把伊蔻从隔离疗养中拉回我们的世界,如果他有机会再来我们家,我不会刻意避开他了。”他许诺道。
几周后,伊蔻踏上了他重归社会的第一站。不是松岚牧场,不是伊蔻・席德尔的家,而是在艾拉达复建的环山图书馆。
伊蔻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搞一次破坏,他会站在一个书架前一本一本地往下砸书,如果有人试图阻拦他,他就会把手里的书籍一撕两半。到后来,图书馆里的所有人都摸索出了一条规律,等他砸了十二本书以后,就可以过去捡书了。那时候,伊蔻会乖乖地看着别人收拾一地狼藉,若有所思。也只有艾格知道伊蔻的心里在想念谁。
大约半个月以后,伊蔻已经能像正常人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桌边面对一本摊开的书籍,至于他是不是真的看进去了点什么,艾格也说不准。期间,席德尔那一家三口都来过图书馆,伊蔻不像一开始那样见他们就躲,但他好像也忘了自己和那家人的缘分。不管怎么说,他能够逐渐好转,已经是最令人欣慰的事情了。只可惜病患本人永远是最晚发现自己正在进步的那个人。
对伊蔻而言,他的回归尚差一个征兆,而这个征兆终于在一个晴朗的白天来临了。
那天,伊蔻像往常一样坐在桌边面对着一本摊开的书籍,忽然有一个小女孩爬上他对面的椅子与他隔桌对坐,阳光映照在她巴掌大小的脸上,而她的笑容则比阳光更加温暖。
“伊蔻。”那个同他素未谋面的小女孩用熟稔的口吻喊了他的名字,然后她开始唱歌,唱的是《艾拉达》。
“该醒醒了。”那小女孩在唱完歌后说道。
伊蔻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边站着好几个人,他有些莫名其妙地打量着围着自己的同胞,有人告诉他,他刚才唱了《艾拉达》,唱得出奇的动人,以至于所有人都放下了书本跑过来一探究竟。
伊蔻又望向了前方。
没有什么小女孩,只有一束阳光洒落在桌面上。
………………………………
第六十四章 以命搏命
希尔瑞丝这边的情势变得越发混乱,她亲眼看见不远处的一个人被当胸一箭冲击的仰面栽倒,和他同属一组的姑娘哭泣着拽着他的胳膊,然后又一箭跟上来射中了姑娘的左肩。
有人见状,试图依靠连射几支快箭来援护伙伴,可马上就有更为密集的箭矢朝那人的隐蔽处袭来,把他压迫的只能缩身躲回勉强容身的死树背后。
一时间,血腥味在空气里蒸腾,哭喊声和咒骂声连成一片,而敌人则一边依仗着压制性的攻势打的众人难以动弹,一边欺近上来。
希尔瑞丝的瞳孔不住地放缩着。她有预感,游隼的这批人马要故伎重施地扫过整片死树林,用白刃切入同胞们的躯体了。
现在,他们能与敌人一战吗?
看起来两边的人数对等,同胞们还在周身埋下了不少陷阱,可就算陷阱阻挠了个别敌人,也无法改变一个事实――这是一支临时拼凑的队伍,由男女混搭而成,成员间的年龄相差极大。和如同豺狼一般对手相比,他们娇如麋鹿,几乎没有贴身接战的实力,只能以命搏命!
“怎么办?”
希尔瑞丝一脸求助地望向了利瑞齐。然而利瑞齐仍是闭着双目不置一词。她忍无可忍地伸手抓住了利瑞齐的双肩,摇晃着巫师迫使他睁开双眼。
利瑞齐那罕有的紫色眼眸中带着深深的倦色,他静静地望着状似疯癫的希尔瑞丝然后缓缓答道:“我说过的,不要轻举妄动。”
“这是他们不听劝告的代价?”希尔瑞丝颤声问道。
“是胜利必需的牺牲……”利瑞齐又缓缓合上了眼睛。
希尔瑞丝望着面前的巫师怔了片刻,终于理解了利瑞齐话里隐含的深意。他先用同伴们得势即退、狡猾如狐的手段引得敌人追迹而来,又抛下六个人作为诱饵激发两边的血性。现在,他又要用同伴们那娇弱的抵抗来麻痹敌人的神经,以便利亚德林那一行人顺利实施突袭。
对了!这边淌下的鲜血还会激发突袭者们的战意,使那批人的攻击变得更为坚决、致命。
“你真冷酷!”
希尔瑞丝又想起了他们牺牲的那个小女孩,现在看来,这桩事情没准也是眼前的巫师策划好的――他做的事情的确全冲着胜利而去,难道这就是一些人嘴里所说的“成大善不拘小恶”吗?
希尔瑞丝一推利瑞齐的双肩,把巫师撞到了身后的树干上。随后,她抓紧手里武器,准备撇下这个只知道算计成败,视生命如草芥的混蛋去援护同胞。然而希尔瑞丝甫一动身,利瑞齐就一下子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不要离开我画的区域。”利瑞齐的嗓音越发嘶哑难听,那令人不快的咳嗽声也开始从他的喉咙里溢出。
“所以我们就该乖乖地呆在原地等死?”希尔瑞丝一脸讽刺地回应道。
利瑞齐似乎被她的话语彻底刺激到了,他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整个人在一阵咳喘中战栗不休。
等到这一阵咳喘平复下来以后,希尔瑞丝才留意到利瑞齐的唇边有淡淡的血沫,也直到瞧见了利瑞齐一幅狼狈的模样,希尔瑞丝才想起这个巫师一直昏睡到今天早上……
“卓格里斯身边的巫师就藏在那群人里。”利瑞齐叹息着抬手抹了抹唇角。手上沾有的湿泥随即遮掩了他的虚弱。
“离开我画的区域,会被他发现,进而被幻术攻击。”利瑞齐再度提醒道。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希尔瑞丝便在抬头一瞥之际,看见逐渐迫近的敌人里有个身着黑色巫袍的身影。再一眼,她立刻辨认出那个人正是曾在村子里小有停留的光头巫师。此刻,这巫师的手里还拽着一个女人――那六位同胞中仅活的最后一人。
希尔瑞丝不知道那个光头巫师对她做了什么手脚。此刻,她的眼睛里隐隐有血泪淌下,她就跟盾牌似的护在那个巫师的身前,领着他慢慢地迫向自己的同胞。
忽然间,有人喊起了那个姑娘的名字,希尔瑞丝将视线转至一旁,看到一个丧失理智的青年跑离了利瑞齐所画的位置。他紧贴一株株死树,设法用一声近过一声的呼喊来唤醒那个姑娘的神智,可突然间,那人原本十分灵敏的身手凝滞住了。希尔瑞丝眼睁睁地看着他摸出挂在腰间的短剑一下子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天啊。”
看到那人颈间喷着血柱瘫在地上,很多人这才明白利瑞齐事前的警告不是玩笑,而希尔瑞丝也终于意识到利瑞齐拽着她全是为了她好……
终于,无法避免的贴身战在最前排上演。
在血肉相博之际,男女间的性别似乎已经不再重要,有用的就是依托本能,把身边、手边一切能用的东西,乃至自己的身躯统统当作武器使唤――没能砸在敌人头上的木矛被硬拽了下来,然后捅入不慎被绳索倒悬的敌人的腹部;看到其他伙伴遭到攻击,有个连刀都没有的女人扑上去咬住了对方的脖子。直至被人剖开了脊背,她仍像恶鬼似的紧咬着敌人不放……
麋鹿或有可能攻击豺狼?有,当它们陷入疯狂时。
疯狂像恶疾一般在人群中肆虐,迫使接战的每一个人不顾性命地阻挠敌人前进,而利瑞齐却只是闭目不管周遭。没有人注意到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因为流淌出来的血液都像烟尘一般消失于空中,而这,就是疯狂的因子。
只可惜这样的疯狂并不能由本质上改变夜莺的颓势,他们的血越洒越多,而敌人却在稳固地朝前推进着,渐渐将所有人逼向绝望的深渊。
忽然间,利瑞齐抬起了头来,他的视线略过那个将女人用作盾牌的男巫,遥望向前方正焕发着秋日气息的树林。
片刻工夫后,那个光头巫师也像察觉到什么似的一脸错愕地望向了身后,他拽着那个女人直接转了个身,只见眼前那片和死树林天然对立的林间隐隐有人影闪现,紧接着,一阵箭矢离弦的声响从游隼的背后响起。
………………………………
第六十五章 以少吃多
利亚德林他们终于赶到了,三十余人从游隼背后的林地现身,在冲到距离敌人百米处的位置时便开始拉弓放箭,而那由光头男巫所率领的两队六十余人顿时陷入了前后遭夜莺包夹的局面。
原本冲着羸弱不堪的对手正杀得兴起的一帮家伙,完全没有料到夜莺竟会织出这样一个口袋。事实上,如果是正面交手或有所防备的话,游隼根本不怕硬撞夜莺的两队人马,可现在,他们毫无防备地露着背脊,还有一大批人陷入死树林那绊脚的泥潭中无法回击,情况便大为不同了。
在夜莺的一轮齐射结束后,游隼瞬间交出了后排的十余条人命,又是一轮弓弦绷紧的声音响起,一些人这才四散着找起了遮蔽物,可在死树林的范围里要找到个藏身之处却并非易事。
发生在眼前的变数,对于在死树林里苦苦支撑的几十个人而言,也是一个意外。因为坚信其他同胞全在后方布置陷阱,有些人不禁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可就在这个时候,利瑞齐忽然起声嘶喊道:“别让进入死树林的敌人转身!”
听到这个命令,众人立刻意识到那些包夹敌人的同胞绝非幻影,他们的复仇时刻终于来临了。
在疯狂因子的鼓动下,希尔瑞丝这边的人马刹那间由发狂的麋鹿变作了缠人的恶鬼,原本只是极力阻挠敌人前进的一伙人,就跟发疯似的拖拽着想要从泥沼中脱身的对手。这一批人本来就因为抹了一身湿泥而状如鬼魅,现在更是像鬼怪似的令人胆寒――一些人明明已经被砍翻在地,却愣是在泥浆中扑腾着抱住了敌人的脚踝,又合着泥咬住了敌人的皮肉,他们尚能战斗的同伴更是悍不畏死地挽留着造访死树林的“贵客”。
前一刻尚在狞笑的敌人终于在惊呼和惨叫中意识到身处地狱的不止是夜莺,他们也被拖了下去,而且坠落的更深。
此时,阳光已经渐渐偏西,死树林那只有茎干残枝的树木仿佛笼罩在一片血色中。利瑞齐看到眼前的敌人在惊慌中阵脚大乱,不禁表情复杂地抬头望了望天,紧接着,他一下子仰面朝后摔去。
正在趁机放冷箭的希尔瑞丝听到身旁有人扑通倒地,忙将视线转向了利瑞齐。只见可怜的巫师已经泡在了身后的水洼里,带着腐臭的泥浆几乎浸没了他的面部,泥水上还不时翻腾出几个气泡来。
“巫师!利瑞齐!”希尔瑞丝吓的抛下了弓箭,她慌张地扶起利瑞齐,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轻拍着他的面颊。依在她身上的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年幼、脆弱,仿佛一触即碎,可他的算计却又无情的令人不寒而栗。
“听利亚德林的。”牙关紧咬的利瑞齐撑着仅剩的意识说了一句话,随后便再无反应了……
另一边,正从游隼的背后包抄上来的人马被同胞们的惨状所激怒。看到死后仍受凌虐、内脏被掏、身躯被剁切成块的几具女尸,一群红了眼的人不经鼓动便发起了最狂暴的攻击。密集的箭矢在空中画着一道又一道的弧线,新到的三十余人也如箭矢那般直插敌人的后腰,而每到一轮射击间隙,夜莺的主力便同受困于泥沼的游隼拉近了几分。
反观游隼,这群在仓促间转身迎战的侵略者完全陷入了被动的局面,他们难以组织起有效的回击,实力只发挥了不足三成,而他们的头领――那个光头巫师不知何时躲到了一棵秃树后。此刻,这巫师仍拖拽着先前的姑娘不放,他那布满眼睛纹路的右手在姑娘的胳膊上越收越紧,那姑娘的嘴巴跟着渐渐张大。终于,一声如同女妖嚎哭般的惨叫加入了战场。
利亚德林这边冲在最前头的十来个人,被这直刺灵魂的巫术所震慑,他们像着了魔似的停下了步子,又跟丢了魂似的露出了满脸困惑之色。
察觉到这些人的异常反应,利亚德林不禁高声喊道:“快把药嚼了!”
他的话尚未说完,敌人射出的箭矢便撂倒了几个人,还有几支箭则在半空中失去了准头,原来是奥拉的一通快箭连射将它们一一截落。这不可思议的箭术,让本以为必中对手的几个敌人怔在了当场,也进一步摧垮了他们对游隼的信心。而随着一颗颗药丸被嚼碎咽下,险些被敌人逆转的夜莺众已经在间不容发的时间里调整完毕,只是重新投入战局的那些人似乎被某样物质滤除了情感――他们的脸上少了愤恨的神情,但攻击却变得更为坚定有序。
“他们是怎么了?”
身处于这样的同伴之间,奥拉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知道最好的射手必须摒弃过激的情感,但是这些人的反应却明显失常了。奥拉又转而瞧向了利亚德林,结果发现身边这位年逾五十的法师,居然一脸羞惭地避开了自己的视线。
同一时刻,躲在秃树后的光头巫师松脱了被自己紧拽不放的姑娘。他像被触到了一段可怕的回忆,又像被彻底颠覆了观念那般直愣愣地瞧着眼中滴着血泪,又软倒在自己脚边的女人。
“人的意志不能完全左右物质……不能……左右物质……”那光头巫师喃喃道。
他的话对很多人而言无异于呓语,但利亚德林却知道自己要是和这个巫师易地而处的话,一定也会陷入绝望――曾有一段时间,人把意志看得很重,认为够强的意志便能左右一切,魔法便因此而兴盛。但随着知识的扩展,人又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思维产物偏偏受制于一颗物质存在的头脑,又仅需少量的药物便足以控制,于是魔法渐渐展露了颓败之势。
今天,这场法师与巫师的对决本该是嘴皮子间的决斗,可有一方却无耻地利用物质解决了意志。
“奥拉!”利亚德林突然叹了口气。
“那个会心眼术的巫师始终是我们的大敌,你有把握解决他吗?你可是巫师杀手。不过,你也不能让他看到你的眼睛。”
………………………………
第六十六章 对换棋子
听到利亚德林的询问,奥拉不由得抿紧了嘴唇。她不是手上从未沾过鲜血的新兵,可像刺客那样特意针对某个目标下手却未有先例。另外,这场战斗的本身也给她带来了诸多的困扰。
为什么本为一族的两派人马要如此惨烈的消耗彼此呢?
难道真应验了那一句谏言――疯狂对民族、派系乃至某个时代而言,是为常态?
此刻,夜莺新投入战场的三十人主力已经同游隼的队末撞到了一起,之前还在用箭矢互相问候的交战双方,转而进入了捉对厮杀的最终阶段。一时间,喊杀声、嘶叫声还有刀刃相击的声响混在了一起,敌我双方互相纠缠,难分彼此。表面看来,目前的战局似乎变得越发焦灼混乱,可实际上,因为利瑞齐那边的搏命出演,游隼是败局已定!
在队伍的中列,原本奉命支援同胞的奥拉,分明看到好些敌人开始环顾四周,伺机而逃。那几个依附游隼,跑去给卓格里斯开路的无耻小人则如壁虎断尾那般被推到了前列,而他们很快就得到了叛徒应有的下场。接着,奥拉一眼瞧见有个身着巫袍的家伙正在几个人的陪护下悄悄撤向战场的边缘。
她盯着这个巫师看了片刻,突然从巫师那绘满眼睛纹路的右手上认出了他的身份――这个人袭击过他们一马车的人,他的巫术似乎隔着很远的距离就能妨害他人,让人陷入幻象。那一回,她对他的掌心射出了一箭,而这一回,她的确不该再放他离开了!
奥拉突然拽了一下利亚德林的衣袖,又朝他指了指巫师所在的位置。
“小心点!”利亚德林拍着她的肩膀提醒道。
奥拉点了点头,她将视线锁到了巫师的身上,随后一边尽可能地隐蔽自己,一边竭力缩短着和巫师的距离。
因为要穿过混乱的战场,奥拉的身影终是不可避免地为敌人所察觉,然而那些留意到她的家伙往往来不及举刀、放箭,便被夜莺那派的对手缠住。奥拉没费一箭便把自己同巫师的距离拉近至三十步,随后,她将三支箭挂上了弓弦。
就在她松弦的一刻,光头巫师像预感到危险似的突然转了个身,这一瞬间,巫师的视线终于对上了藏匿者澄清如天空的双眼。
奥拉看着那个人怔了一怔,时间仿佛在两人视线交汇的一瞬间被定格减缓。她清清楚楚地瞧见三支箭中的第一支擦着巫师的脖颈飞了出去,两个簇拥着他的家伙则缓缓回头发现了她。
第二支预定射向巫师心脏的一箭击中了并不致命的臂膀,随后把那个巫师冲击的趔趄了一下。
然而最后的第三支箭,却是承载宿命的一箭。这一箭仿佛再现了残破不堪的《异端》所记述的一则故事――那个藏匿者除去千眼恶魔的传闻。
箭矢飞向了巫师的面部,然后随着巫师的一抬头而刺入了他的眉心。紧接着,一滴血珠在箭矢没入的下方垂落,巫师应声而倒,而时间也再度恢复常态。这时,陪护巫师撤离战场的两个人也对奥拉张满了弓,刚刚摆脱幻象的奥拉尚未取出赖以回击的箭矢便听到两箭破空而来,但那两箭要对付的人并不是她。
随着两个意欲对自己不利的敌人倒在了面前,奥拉瞧见一个不告而别的家伙正站在不远处。
“克罗斯?”奥拉眨了眨双眼。
“他回来了?那迪莱多他们呢?”她转而扫了眼四周,可形单影只的独眼身后并无他人。
“难道说,迪莱多和霍克他们仍未说服夜枭出手援助?还是他们暂时落在了后方?”
不能言语的奥拉无法将自己的困惑向克罗斯述说,而克罗斯却快步冲到她的身边,冲她问了个问题。
“他在哪儿?”克罗斯神色复杂地问道。
见奥拉反应迟钝,克罗斯又耐着性子把问题表述得更加细致了点儿。
“利瑞齐在哪儿?我去过村里,他们说他出来打仗了。”
这一回,奥拉总算对他指了个方向――那几乎陷于一片血色中的死树林。
眼下,夜莺和游隼的首轮交锋已近尾声。利亚德林带来的人马仅以个位数的代价便把游隼杀得落花流水,然而在死树林里拼命拖拽、阻拦游隼的一伙人却是另一番景象。近六十人的队伍此刻只剩半数存活,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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