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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端庇护所-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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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相信我!”她又强调了一遍。
迪莱多的眉头皱了起来。
“阿曼达说错话了。”他想到。
背叛和欺骗就像如影随形的兄弟,这话说服不了卓格里斯,只会让他感到乏味。
果不其然,卓格里斯连话也没有说就对部从打了个手势,跟着,阿曼达便被推撞了过来。
迪莱多任阿曼达撑着自己的胳膊站起身,看着她大惑不解地望向卓格里斯,心里只剩怜悯。只听一阵弓弦绷紧的声音从前后两头传来,堵截众人的两队人马把弓张到了极致,只待卓格里斯给个信号,就会把四个人射成刺猬。
沃尔见状把尚未苏醒的希尔瑞丝抱得更紧了点儿、霍克拽起了拳头,而阿曼达似乎彻底崩溃了。她试图转身重回刚才的位置,好跟迪莱多他们撇清关系,侥幸活命。
看到她迈出了徒劳的一步,迪莱多一下子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拖了回来。他不顾阿曼达的踢打抵抗,硬是把她搂进怀里,接着他转了个身,用自己的背脊迎着那些箭,把阿曼达藏在了里面。
卓格里斯突然挥手让人收起弓箭。
“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迪莱多。”
他踱步来到迪莱多的身边,又问道:“你是想袒护这个出卖你的女人?还是想拖着她给你陪葬?”
迪莱多皱着眉头朝卓格里斯瞪了过去,他把阿曼达护得更牢了点儿,这略显幼稚的动作把卓格里斯逗乐了。
“不过换作是我,我倒是会看着这个女人自寻死路。”
缩在迪莱多怀里的阿曼达似乎意识到刚才只差一步便是悬崖,她绞着迪莱多的前襟发出了轻微的唔咽声。
“把他们关起来。”卓格里斯瞥了她一眼,继而下令道。
这声命令让众人坠出“天堂”,落进了三面砌石的囚室。那囚室仅有扇狭小的气窗开在高不可及的地方,窗口下面因为偶有雨水润泽而生了一层青苔,看起来倒也有些生机勃勃。可他们的生机又在哪儿?
迪莱多愁闷地将视线转向身边的同伴,只见霍克正抓着铁栅瞪着外面,阿曼达则缩到了囚室最靠里的角落里。忽然间,他听到有人发出轻微的咳嗽声,是躺在茅草上的希尔瑞丝终于醒了,一直蹲在一旁的沃尔立刻抓起了她的手。
希尔瑞丝似乎仍有些迷惘,她瞧着沃尔蓦地合上眼睛然后睁开,接着又飞快地合上眼睛再睁开。沃尔一脸微笑地看着她,轻轻地揉捏她的手心和手背。
“为什么过来送死?”希尔瑞丝终于发出了微弱的质问。
沃尔瞧着她因为焦急而稍现红润的面色,只是一个劲儿地笑。
“他们怎么办?为什么这么草率?”希尔瑞丝又催问道。
沃尔强装出来的笑容终于被垂落的嘴角破坏殆尽。他干脆放弃伪装,用发颤的声音回答道:“一点儿都不草率,我考虑了很久才想通,他们要的就是个能为家族谋利的人,没有我可以再换一个。”
“你在发傻!”希尔瑞丝责骂道,她的眼睛好像一下子气红了。
“你跑来这儿能捞到什么?你就猜不到我会被怎么?我,我想……”
她合上发红的双眼说道:“死……”
那个死字好似把沃尔彻底击溃了,他牢牢地抓着希尔瑞丝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则使劲地掐自己的鼻梁。
“我把期望一降再降,你不能让我血本无归……”沃尔用哽咽的声音祈求道。
“所以你就要让我陪你耗到临终时刻?”希尔瑞丝睁开眼睛怒视着沃尔。
“你就是个混蛋!”她骂道。
“对!”
“你也是个白痴!”
“一直都是!”沃尔点头“认罪”。
迪莱多看到刚刚还在争执的两个人突然相对无言,只觉得心里乱成一团。
“他们不该这样的。”他想到。
他们都是有主意、有本事的人,不该陷入绝望,一定有什么办法,一定有。
“奥拉……”迪莱多轻轻念叨起这个名字。
那个敢替他格开英普伦斯的斧子、顶着压力在村子里点火护住大伙的姑娘,那个他拼命赶也赶不走的白麻雀,这次也能指望她吗?不管能不能指望这窄小的肩膀担起重担,她至少是希望所在,而这里的人需要希望!
“奥拉一定在想办法救我们!”迪莱多对几个同伴喊道。
他的这句话让囚室里静了一瞬,接着,希尔瑞丝便是一阵猛咳。
“你们怎么把奥拉也搭进来了?一群白痴!”
几乎在希尔瑞丝骂声刚歇的时候,众人便听到牢房外传来了兵戈相击的声响。
迪莱多一下子冲到了囚室边,他像霍克那样抓着铁栅拼命地朝外张望,其他人也都纷纷转头看向了同一处,可惜有道门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众人除了能听到些令人不安的动静,什么也看不到。
又过了一段时间,牢房外的动静渐歇,只有低微的哀号和脚步声断断续续地传来。这情形让迪莱多皱起了眉头。
凭刚才的动静,他猜外面肯定发生了一场恶战。问题是,此刻在牢房外转悠的家伙好像不是奥拉,那姑娘的气息没有那么重。难道奥拉为了营救大伙受了伤?被俘虏了?遭遇了不测?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霍克在一旁问道。
“不知道。”迪莱多摇了摇头。
“你说过她在想办法救我们!外面除了她还能有谁?”
“我……不知道。”迪莱多嗫嚅道。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一双瞪圆的眼睛里满身担忧之色。
忽然间,牢房的大门被人一把拉开,只见几个护卫把个奄奄一息的人丢进了另一间囚室。
………………………………
第一零七章 寂静无声
迪莱多伸长脖子朝他们的狱友望去,那人看起来浑身是伤,一身衣服几乎被血染了大半,但这人他并不认识。
“那家伙是谁?”他转头向霍克问道。
“没见过,总之是卓格里斯的手下。奥拉到底去哪了?”霍克的脸上同样带着困惑之色……
那之后直到天黑都无人再进牢房,就在迪莱多猜测着卓格里斯是不是打算把他们丢在这里发烂的时候,牢房的大门被砰地推开了。只见来了几个带着提灯的家伙,而走在最前头的人赫然便是卓格里斯。
这暴君的大驾光临顿时让迪莱多双眼圆瞪,他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卓格里斯,试图从这他身上的每个细微反应来判断他的意图。
卓格里斯看似有几分倦意,他的面色不佳、嘴唇微微发白,和白天在游廊里遇到的那会儿判若两人,而他一进牢房就径直走向了隔间的囚室。
此刻,那个早先被丢进去的家伙仍趴着不动,两个人打开牢门把他架了出来,他才悠悠转醒,而他一看到卓格里斯便激动地往前直冲,似要扑出去撕咬卓格里斯。只可惜这人被反剪了双手,他的脖子伸得再长也碰不到卓格里斯一根汗毛。他又狠狠地朝卓格里斯唾了口唾沫,卓格里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根本连动也不动一下,那口唾沫显然没能够着他。
“你这狗娘养的!”那囚徒破口大骂道。
“你他・妈的对老人和孩子都下毒手,活该众叛亲离!”
卓格里斯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他一下子掐住这人的脖颈,咬牙切齿道:“你怎么敢这么说?你这短视的鼠辈!看看你站的地方!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里,为了这里受人尊重,为了让外人知道哨箭不是一群和鸟兽无异,可有可无的杂碎!”
那人被卓格里斯掐得直翻白眼,卓格里斯在他快要断气的时候才松开了指头。他看着那人垂头咳喘的模样,又冷言冷语道:“我可以当即要你的命,但那样有失公允,你会在众人的面前受到审判,此外……”
卓格里斯忽然露出了残酷的笑容。
“我保证你不会独自上路,有几个人会跟你做伴,帮你看清楚一个人做了什么会带来什么!”
“你抓了他们?不!他们都是无辜的!”那人又激动了起来,而这一回,他的声音发颤,明显是被卓格里斯话里暗示的内容给惊到了。
卓格里斯厌恶地摆了摆手,那人被拖出牢房时又开始大声咒骂,卓格里斯只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个架着他的护卫便堵了他的嘴。
发生在眼前的一出戏让迪莱多张口结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卓格里斯正瞧着他们。他微微皱着眉头,那神情就像一个面对满桌食材,正思考着该怎么料理一锅好饭的厨子。
迪莱多紧张地瞥向了几个同伴,原本蹲在希尔瑞丝身边的沃尔起身迎了上来。他推挤开霍克,又用双手抓着铁栅贴近卓格里斯,直视他的眼睛。
“我想让后面的女人活着离开这里,你想要什么?”沃尔问道。
卓格里斯面无表情地瞧着沃尔,他一直瞧到沃尔忍不住拍响铁栅才吐了一句话出来。
“我觉得……这地方有点儿冷,你们需要烤烤火……”
这句“疯言疯语”说完不久,灼目的火光便映红了迪莱多的脸庞。
此时,众人已从牢房挪进了囚车。那车空间狭小,人被关在里面根本无法站直,所幸笼子里有两条狭长的木板铺在贴近车辙的位置,权且可以当作长凳搁脚,而沃尔便有些艰难地坐在这“凳子”上。他搂着希尔瑞丝,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似乎想借此挡住所有的伤害,可他固然能遮住希尔瑞丝的双眼,却无法阻拦一些可怕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就在离众人不过十来步远的地方,关在另一辆囚车里的人落进了地狱。那车架子底下垒满了柴火,还被撒了油,卓格里斯命人将火把丢上去,整辆囚车顿时变成了烤炉。现如今,困在其中的囚徒已经分不出男女长幼,有的只是还在动弹挣扎的一团团烈焰和惨绝人寰的哀鸣。
迪莱多再也不忍目睹这令人绝望的景象,他侧过头,视线掠过围在刑场周遭的人群。那底下有多少观众他一时数不过来,可四周寂静无声,无人斥责,无人惊呼,甚至连个笑声都没有。所有人仿佛为眼前的暴行所震慑,他们就像被“天堂”折服了一样,匍匐于强权的脚下。
“为什么?”迪莱多低喃道。他感到众人的缄默正一点一滴地噬咬自己的内心。
“为什么要弄成这样?”迪莱多又瞧向了卓格里斯。
那暴君正面无表情地立在不远处,他好像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根本无动于衷。迪莱多一下子丧失了理智,他朝囚车的栏杆一通猛捶,随后指着卓格里斯质问道:“你说是为了这里,可谁碍着你,你就灭了谁,说到底,你就是想按自己的性子改变这里,然后你就觉得好过了?”
这通胆大包天的斥责把众人的视线全聚了过来,守在囚车四周的护卫把武器指向了迪莱多,那架势好像准备把刀捅进笼子以免迪莱多继续胡言乱语。霍克激动地站了起来,可笼子里的地方小得根本转圜不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卓格里斯突然出声拦住了属下。他一脸好笑地走近囚车,随后看着迪莱多问道:“你不也想着让哨箭按着自己的期望改变吗?”
迪莱多怔了片刻,他发现卓格里斯的话好似没错,他从一个“东家”换到另一个“东家”,不就是因为这些人没有把哨箭领往他期望的方向吗?他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了自己……为了让自己感到好受?
“不,不是……”迪莱多摇了摇头。
“那你期望什么?”卓格里斯问道。
“我不知道……你听下周围吧。”
迪莱多紧蹙眉头恳求道:“求求你听一下自己身边还剩什么声音吧!什么都要不剩了……”
卓格里斯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又走回他之前呆的地方。他对部从举起了手臂,一个护卫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人取来火把,又支唤其他人在迪莱多等人的车子底下放置柴禾。
忽然间,一声夜莺啼鸣在众人头顶响起,紧接着,一支鸣镝落到了关着迪莱多等人的囚车顶上。
………………………………
第一零八章 挑战神权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怔了怔。原本寂静无声的刑场里有了些窃窃私语,众人似乎都在谈论一个词――夜莺之啼。那支箭被卓格里斯带回来后压根就没有响过,现在是谁让它发出了声音?又是谁在试图挑战卓格里斯的“神权”?
准备行刑的刽子手不知所措地停下了动作,所有人都遥望向了箭矢飞来的方向。不一会儿,人群中出现了一丝松动,有两个人走了出来,一男一女,正是葛瑞特和奥拉,而在他们的身侧和背后,还有几个护卫神色仓皇地举着武器,一副是他们将两人押解上台的模样。
“他的腿能走,他一直在装!”霍克指着葛瑞特说道。
迪莱多瞪大了双眼,他的视线牢牢地追随着奥拉,脑子里一片空白,而奥拉则垂着头,思绪纷乱――阿曼达跑去给卓格里斯通风报信、葛瑞特假装腿伤难行、她被胁迫着离开众人,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而这居然不是今天的全部戏码!葛瑞特之后,又有人意图刺杀卓格里斯,那批人替她踩了布在牢房里的陷阱……
“现在你知道只有公开挑战卓格里斯才救得了他们吧?”葛瑞特在奥拉的身旁低语道。
接着,他拉开嗓门对众人喊道:“卓格里斯的审判毫无公允可言,他的地位来路不正,而这姑娘是夜莺之啼货真价实的继承人,她要求废除卓格里斯的一切权力!”
葛瑞特的这番话让四周再度陷入沉寂。一大半人将目光凝在了奥拉的身上,少部分人则有点为难地瞧向了卓格里斯。此情此景让奥拉下意识地抿紧了嘴唇,只听葛瑞特低笑了两声道:“迪莱多这小子还真没说错,卓格里斯的身边都快没有声音了,没准只要有点耐心,我们就能等到游隼自行瓦解的一天,可我等不及马上看到那混账坠入地狱了。”
奥拉侧头看向了葛瑞特,在她的印象里,面容瘦削的葛瑞特处事圆融冷静,然而那个人好似不复存在了,走在她身边的根本就是一团怒火。他将她逼得有进无退,只能正面挑战卓格里斯!
奥拉又瞧向了她此刻的大敌――卓格里斯。出乎她预料的是,立在不远处的卓格里斯居然神色坦然地看着他们步步逼近,那模样一点儿也不像个受人冒犯,权力或将不保的暴君。
卓格里斯在他们走得更近时开口道:“我听见夜莺之啼的声音了。”
这话顿时令四周一片哗然,奥拉也跟着吃了一惊。卓格里斯是在当众承认她的身份,这不合情理,他是疯了还是有恃无恐?
她和葛瑞特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步伐,片刻后,四周再度静了下来,卓格里斯继续说道:“但有一事我必须更正,我所行的权力来自哨箭领袖,绝非来路不正,如今哨箭领袖之位空置,塔洛离世之前也并未指定继任者,即便她能鸣响领袖之物,她也无权解除塔洛授予我的权力!”说着,他抬手指向了奥拉。
“你别忘了还有条规矩是你自己定的!”葛瑞特接口道。
卓格里斯垂下了手臂,他耸着肩膀,自嘲似的笑了笑。
“没错,我确实定过一个规矩,能让领袖之物的继任者卸除我的权力――决斗,那我就要问了,你要同我决斗吗,奥拉?”
四周鸦雀无声,迪莱多在另一边看着奥拉,一颗心跳得就快蹦出嗓子眼。终于,奥拉又向卓格里斯走了过去。她照着葛瑞特事先说过的方式,从背后的箭囊里抽了支箭递到卓格里斯的面前。卓格里斯盯着那支箭看了一小会儿,随后抓过它一折两段,一切再无转圜的余地……
天明时分,奥拉被领到了一片树林前。把她送到此地的两个人简单地说了些规则,又把武器丢给她,便退至原木筑成的高墙后面锁了门。
那些人留下的东西不过三样――一柄不比匕首长多少的猎刀,一张角弓和塞着三支箭的箭囊。
奥拉习惯性地把刀别在腰间,随后抓着弓望向她将同对手一决生死的猎场。
眼前的这片树林长满了高耸挺拔的松树和枝多开展的榉树,崎岖的林地间,树根突露地面、盘根错节,找不到一条像样的小径。在这样的地方迎战一个熟悉环境的敌人,又只有三支箭,这对射手而言着实不利。一时间,奥拉觉得自己就是个身临绝境的猎物。
“得设法躲起来。”她抿紧嘴唇想到。
主意一定,她便小跑着钻进了树林。遮天蔽日的松枝不一会儿便盖住了她的身影,而她则放慢了步伐一面寻找更适合隐蔽伏击的位置,一面谨慎地清理着足印。
最后,奥拉在一处矮坡伏定。她在弓上搭了一支箭,便开始等待尚未露面的卓格里斯。平心而论,这种守株待兔似的伏击着实低效、被动,地上也冷得要命,可葛瑞特的警告犹在耳边,他说过卓格里斯是个异常出色的猎手,他精于洞悉蛛丝马迹,更擅长诱使猎物自投罗网,但他的耐心不好,而她的机会就是沉住气,以静制动。
想到这里,奥拉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她的机会不多,她的命运又牵扯到几个同伴的生死。
倏然间,树林里响起了异样的沙沙声,比风拂过枝头更闷、比鸟扑簌翅膀更轻。奥拉的心跳骤然加速,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握着弓的双手因为轻微缺氧而略有颤抖。
“那声音来自卓格里斯吗?”
“他发现了自己,在悄悄地接近吗?”
奥拉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同卓格里斯首度交锋的情景,那时她太急着射出一箭了,卓格里斯抓住她的漏洞,只一拳捶在她的颈后,就让她失去了意识,所以她必须静下来,至少在箭矢离弦之前,她就得是块没有情绪的石头。
那异样的沙沙声突然消匿无踪,奥拉极缓地呼吸着,继续蛰伏不动。过了片刻,她听到了卓格里斯的说话声。
“我知道你在哪里。”卓格里斯扯开嗓门嘶喊道。
奥拉皱了皱眉头,那声音似来自身后,又像在侧面、在头顶,总之,她看不着人影。
“我就说过我们一定还有机会见面,只可惜,我们两个注定只有一个能活。”
………………………………
第一零九章 临终遗言
卓格里斯的话语就像一条爬至耳边嘶嘶吐信的毒蛇。奥拉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肌肉,她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去探知声音从何而来。
不一会儿,猎场中又传来了这人的话语。
“趁这最后的机会,让我们把恩怨彻底算个明白吧。”卓格里斯哂笑道。
“你的父亲,塔洛是死在我手里的。”
这话让奥拉一时失神。听利亚德林他们讲,弗莱格是因为在她父亲的尸体边被逮个正着,才背负了谋杀领袖的罪名。可事实上,没有人确切看到她父亲的临终时刻。现在,卓格里斯终于要公布真相了?
她抓着箭翎的一只手捏得更紧了些,卓格里斯则继续说道:“别误会,我和塔洛是朋友,我们一起猎过鹿、闯过祸……太多回忆了。他是个肯为朋友豁出性命的人,他是领袖,可他根本不配当领袖!”
四周的空气仿佛因为突然掺入的憎恨而凝滞起来。卓格里斯在冷笑了几声后,开始数落道:“塔洛目不识丁,安于现状,他的视野就局限在这片森林,他看不到更大的棋局,也从未想过要怎样让我们突围!有一年特别艰难,我们同外人的买卖被一个奸商算计了,我们因此失去了一些人,而塔洛能做的只有恸哭,他还不及罗拉那个妇人!”
奥拉愣了愣,哨箭物资有限,能用来同外界贸易的就是些皮革和手工艺品。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让人为之丧命?换句话说,哨箭那时就在做血齿蕈的生意?
只听卓格里斯切齿道:“我宰了那个奸商,抢了他的买卖,把能给族里制造财富的东西重新带回来。可塔洛居然不想干了!没有牺牲没有成功,他是领袖,他竟然不懂这个道理!”
听到这里,奥拉忽然感到心里有东西塌了。原来这肮脏的买卖并非卓格里斯一人的主意,她那素未谋面的父亲也曾参与其中?不!卓格里斯只是在欺凌她有口难辩罢了。
“不能再听这个人的疯言疯语了,这地方是决斗场!”奥拉在心里告诫自己道。她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后背贴着一棵树,扫视卓格里斯可能埋伏的位置。
之前尚在用言语乱她心神的卓格里斯,就像知道她的念头似的收了声音。一阵宁静的僵持后,奥拉留意到不远处的一棵松树正无风摇摆着枝头。她刚将箭尖转了个方向,就听见那处传来了弓弦绷紧的声音,紧接着,一支箭就飞向了她的藏身处。
奥拉本能地松弦放出了捏在手里的一箭,又飞快地抽出第二支箭朝同一个方向射去。只听一声闷哼随着轻微的碰击声响起,之后,就见一个人从树上栽落了下来。
整个猎场再度恢复了宁静。奥拉在原地静待了片刻,随后举着弓朝那人坠落的地方走去。不一会儿,她见到了趴在地的卓格里斯。透过几片阻挡视线的松枝,可以看到有支箭竖在他的背上。
“结束了?”奥拉有些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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