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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端庇护所-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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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鹌肴蠢肟舜蠡铮邓匦胱撸裨蚧嵴欣绰榉场A硗猓褂幸桓鋈艘膊患俗偌(D―葛瑞特,听人说,他和斯塔黎人关系密切。炸塌了卓格里斯的城堡幕墙,为斯塔黎人提供路线的事情都和他有关吗?

    '为了避免血齿蕈扩散,开春前,面积近乎哨箭丛林三分之一的林区被人为焚烧。所以这一年对哨箭来说,依然是物资紧缺的艰难年份。暂时,我将留在这个族群,看看能不能再为这里的人做点什么。'

    奥拉揉着额头继续写到。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想起了卓格里斯,这个想借斯塔黎人的承认为部族谋一立足之地,又不惜牺牲弱者来让部族富裕起来的男人,如今成了所有人抨击的对象。但平心而论,卓格里斯的所作所为恰恰是为了部族。奥拉进而想到,只要这个族群仍陷于贫困,仍为外界误解、排挤,恐怕就还会有类似卓格里斯的人出现。但要让哨箭摆脱困境,谈何容易啊!

    '迷海历241年'

    奥拉最后写到。她揉着肩膀抬起了头,只见窗外的天空挂满了繁星,阵阵夜莺的啼鸣随风而来。(第二卷完)
………………………………

孟春(1)

    微风拂过幽深的河流,在水面上带起了一圈圈如墨的涟漪。除却这风声和水声,万物沉浸在夜色中静默无语,一切都显得凝滞、沉重。忽然间,啁啾的鸟鸣自河畔响起,那声音彼此呼唤,连绵不绝,宛如一曲晨歌拖着一线光明从天边铺展开来。所有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可辨,原来河水清澈见底,两岸芳草萋萋。

    天地间的这幕由暗转明,似死转生的景象落入一双翠绿色的眼眸。那眼眸的主人在晨曦映亮额角的时候,昂头深吸了口气。他那头金发擦过隆起尖角的耳廓在煦风中轻扬——一个精灵坐于河畔迎接天明是副怎样的画面?这便是一个答案。

    “伊蔻?伊蔻!”

    就在精灵再度望向河流时,两声轻唤合着马蹄嘚嘚的声响让他回过头来。他一眼看清来人,忙不迭地解下缠绕在腕间的白色发带,随后一边束着长发,一边向来人迎了上去。

    “母亲……您早……”伊蔻有些局促不安地向骑马而来的精灵女性问好道。

    那个被她称作母亲的精灵微微撇起嘴角,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她翻身下马并扬起一件批风裹到了伊蔻的身上。

    “其实我还是习惯被人称呼丽兹。”

    自称丽兹的女性一边替伊蔻整理衣领一边叹道:“我那个亲生的捣蛋鬼都不怎么叫我母亲,倒是你这孩子……嗯,你怎么自个儿一大早跑来河边?”

    伊蔻微微垂下了头。在他的视线里,一双十指纤长但谈不上素净的手,正忙着替他系好披风。记忆里,他自己的母亲有双更漂亮的手,手指白净得如同葱根,可她却用那双手扼杀了他的童年。

    “我做了个恶梦。”伊蔻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梦里,他被黏腻腥腐的红色和黑色裹得近乎窒息,整个人还坠落个不停。

    “噢。”丽兹沉闷地叹了一声。

    伊蔻察觉到她眼中流露出的自责之色,忙补充道:“我怕自己哪里又不好了,赛勒他建议我尝试一下光疗。”

    “光疗?”

    “熬夜等待日出。”

    丽兹侧头看了看波光粼粼的河面,若有所思。

    “感觉怎么样?”她突然问道。

    “有一点独特,我说不上来。”伊蔻耸了耸肩膀。“我以前从来没有等过天亮,在那个地方,每次有机会看到天空的时候,不是天色大亮就是夜色正浓,我倒是见过几回黄昏。”

    '黑夜蜕成白昼'

    伊蔻望着有些刺眼的天空,忽然想到。他的耳边又传来了丽兹的一声轻叹,不过这一回,养母的嗓音里少了些忧虑多了几分自嘲。

    “有段时间,我怕你睡得太久,现在,我又担心你会不会熬坏自己了。”

    她笑了笑又问道:“对了,你不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现在你可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要是无故缺席雪岩的春祭,可会让很多人大失所望。”

    “我就算想忘记,别人也不答应呀。”伊蔻笑着回应道。

    “也对。”丽兹耸了下肩膀。

    “我把你的东西都带来了,全在马背囊里,需要我送你到雪岩吗?”

    “不,我现在没那么害怕骑马了。”

    “摔了几百次,终于建立了信心?还是为了顾全颜面,怕别人看见你还要上一辈人护送?”

    “也许兼而有之吧。”

    “好吧。”丽兹朝身后打了个响指。原本在一边啃食青草的白马,缓缓踱步来到了她的身边。丽兹轻抚着它的颈部说道:“好吧曲奇,好孩子,下面就靠你照顾好我们这位歌手的信心和颜面了。”

    说着,她将缰绳递到了伊蔻的手中。伊蔻给了丽兹一个拥抱,接着踏上马镫坐稳了身子。他用双脚踢了下马腹,好吧曲奇嘶鸣了一声,随后带着他飞奔了起来。

    “嘿!慢点,当心!”丽兹的一声叮咛被甩在了身后。

    伊蔻抓着缰绳,整个人近乎站在了马镫上。好吧曲奇像风一般撒腿疾奔,背后又有一阵风将他们推动向前。这近似飞翔的感觉让他一时忘却了所有的忧虑和惶恐。但渐渐地,马匹的鼻息变重,步履也慢了下来,伊蔻随即感到阵阵消沉、压抑的情愫在心中扩散。这感觉让人如履薄冰,但好在他已经不再毫无防备。

    伊蔻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稳了身姿,随后,他一边轻抚着马鬃一边暗示自己道:“别想过去,别想那些糟糕的事情,你现在有些开心的事情可以回忆一下的,不是吗?”

    他又微微合上眼睛,任凭好吧曲奇一溜慢跑着将他带往雪岩的方向,一桩有趣的往事忽然浮上了他的心头。

    记得那是个夜晚,他已经熄灯就寝,但也还没睡着。杜蒂突然跑来敲他的房门,又拽着他直奔马厩。他在昏暗的马厩里头,第一次看到了小马驹诞生的过程。那湿漉漉的小身体才干了几分就绷直细腿、倔强地站了起来,丽兹便在这时捧着点心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他看着甜腻的曲奇轻叹了一句“好吧,曲奇”,那匹小马驹倏地转头看向了他,名字就这么定了。

    转眼间,好吧曲奇已经是一匹能带着他飞奔的四龄马了,而他也找到了对抗恐惧的法子。所以只要打心眼里希望未来有所改变,事情多少能有些转变的,不是吗?

    感到缭绕心头的那层阴云悄然退却,伊蔻不禁舒了口气。他抬头望向前方,雪岩标志性的白色螺塔出现在了眼前,那下粗顶尖的螺旋状建筑形如一枚硕大的锥螺半嵌在雪山中。

    据说,如今世上仅存三座螺塔,精灵也好、人类也罢都不曾留下螺塔的建造记录,它们似乎是某个古老文明的产物,但不知为何,那一族突然抹去了自己存在的痕迹,只空留了这些独特的建筑供人瞻仰、探究,而对已然在艾拉达扎根的精灵而言,雪岩的螺塔同样意义非凡。

    它曾是初来乍到者的庇护所,它如今是春祭的举办地。
………………………………

孟春(2)

    路上出现了其他赶赴雪岩的行人,伊蔻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微微仰起了脖颈。他脸上的一分困扰之色被有些疏离的微笑所取代。不一会儿,有两声惊喜的呼唤从近处的马车上传来。

    “早啊伊蔻!”

    “嘿!真的是你,能在路上碰着你可真是太巧了!”

    正帮忙拢着货物的两个小姑娘一前一后地同他打了招呼。伊蔻微笑着对她们点了点头,随后一抖缰绳,让好吧曲奇同马车并行。

    “你们来得真早。”他对车头的中年人说道。那人瞧着他笑眯了眼睛。

    “一车货全是吃的东西,腊肠、水果、还有乳酪,不过东西还没按份分装,这活儿得去那边干,倒是你明明可以晚些来,听说他们把你的表演放到了篝火宴上。”

    “我们要听《艾拉达》。”车后的两个姑娘忽然开始起哄。

    不待伊蔻做出回应,驾车的中年人便回头斥责道:“胡乱插话,不懂礼貌,要听歌去篝火宴上听。”

    两个不乐意的小姑娘顿时扮起了鬼脸,那中年人在一阵吐舌头的杂音里无奈地回头看向了伊蔻,他耸了耸肩膀。

    “全被我老婆惯坏了。”

    “活泼点儿挺好。”伊蔻由衷地笑出了声,可这欢愉仅持续了片刻,他就觉得心脏如遭冰刺,和两个姑娘同龄时的回忆骤然浮上心头,那时被他盲视的痛楚,此刻却忽然作祟了。

    “你没事吧,孩子?”见他突然拧紧了眉头,驾车的中年人不禁关切地问道。

    伊蔻抚着前额缓缓地摇了摇头。就在刚才那短短的几秒钟里,他的眼前闪过了数幅画面――和他一起在行会里受训的同伴被凌虐至死;一双了无生气的灰眸迎着他的视线;他的导师拿折断的椅脚朝混账的身后捅进去,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那人肠穿肚烂……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驾车人又说道,车后的两个小姑娘也担忧地捂住了嘴巴。

    “没准我是被马颠晕了?可能我还得练练马术吧。”

    “晕……马?我驾了半辈子马车也没见过有人晕马,倒是有人跟我打赌说你不会骑马。”

    “那您看我骑得怎么样?”

    伊蔻说着正了正坐姿,驾车人似乎被逗乐了,他笑着回答道:“你替我赢了顿酒钱呐!”

    “我得先走一步了,赛勒叮嘱我今天早点去螺塔那儿找他,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

    “噢,赶紧的!对了,代我向你父母问好。”

    “会的。”伊蔻笑着点了点头,他一夹马腹又向前冲去。

    不多时,路上出现了藤制的拱门,上面装点着铃兰、薰衣草等花卉,而路边则有人忙着搭设展台,一盆又一盆的鲜花铺了满地。

    伊蔻纵马穿过这人造的花海,直奔螺塔。在快到螺塔入口的地方,他瞧见了赛勒,此时,这位枢纽会管事正侧身同一位金发女郎聊着什么。

    伊蔻在他们的身边下了马,他刚同赛勒打了个招呼,双眼便被金发女郎的面孔牢牢地吸住了。

    只见那人和她一样长着翠绿色的双眼,面容足有八分肖似。

    “妈妈?”伊蔻脱口而出道。

    他本就脆弱、敏感的思想随着这句“咒语”开始狂乱地奔逸,一副一副的画面在脑海里接连狂闪,那些已逝的面孔、过去的经历仿佛真实再现,伊蔻的眼前一黑,霎时昏倒在地。

    他做了个梦。

    那梦漆黑一片。

    他朝前伸出双手,手掌触及了一扇门扉。

    吱呀一声过后,光线涌入了进来,原来他竟藏在一个橱柜里,而他的面前则悬着一个人。

    她衣衫不整,她是他的母亲。

    伊蔻失魂落魄地冲了出去,他想把母亲从梁上放下来,可他过于矮小,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记忆里,似有同样的一幕,那时他跑出屋子向人求助,而此刻,他却被缚住似的动弹不得。

    蓦地,他的心里冒出了一个词儿――背叛,赛勒告诉他,父母将子女置之不顾亦是背叛。

    “为什么你要抛弃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你就这么撒手不管了?我才七岁啊!你知道后来我是怎么活的吗?”伊蔻抓着面前的身影控诉道。

    “嘿!嘿!你醒一醒,你认错人了。”

    有人摇动他的肩膀,而那人的声音把他从混浊的意识中唤醒了过来。

    伊蔻如梦初醒地端详着面前的女人,那人确实长得很像母亲,可她没有隆起尖角的耳朵,她是个人类。

    “你是谁?”

    被他错认的女人吁了口气,她扭头看向一边,随后说道:“他可算是醒过来了。赛勒,不替我跟他做个介绍吗?”

    听了这句话,伊蔻这才发现赛勒就在背后,在他半躺的靠椅旁。他一个挺身把脚垂到了地上,赛勒却按住了他的肩膀。

    “再坐会儿,孩子,慢慢起来。”

    伊蔻顺从地应了一声,坐在他面前女人却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他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起了对方,那女人穿着做工粗糙的皮甲、腰间别着把弩弓,一身装扮活像强盗。她的背上还背着两把剑――一把,看造型简朴的配重球,像是斯塔黎那边的十字剑;另一把,却是握柄纹路精美的精灵剑,只可惜那纹路缝隙间沾了难以清除的泥垢。

    “北极星!”一个名字跃入了伊蔻的脑海,他整个人顿时开始失控。

    “这位是露德瓦尔・寇因斯。”

    “你们的揭幕者叫伊蔻,我早就知道了,没想到他居然跟我长得这么像,嗯哼哼,跟照镜子似的。”

    “你拿了我的剑,还回来!”伊蔻突然站了起来。

    (作者注:最近因为在进行第二卷的第二版改写,同时在考虑第三卷的故事大纲,所以第三卷的进程会比较缓慢。喜欢故事的朋友可以去奇幻小说吧看全文的第二、第三版,措辞各方面进行了更好的修饰。)
………………………………

孟春(3)

    露德瓦尔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贼笑,她离开坐椅后退了一步,接着问道:“你说我拿了你的剑?我不明白。”

    伊蔻怔了怔,他回头看向赛勒,然而赛勒只是微微蹙眉、一言不发,那意思好似要他自己处理刚才言行不慎的结果。他轻咬牙关,借此克制自己想要舒缓慌张无措的习惯动作,又朝露德瓦尔瞧去。

    “抱歉,我的情绪激动了,您背着的那把精灵剑……”

    “噢?你指这个?”露德瓦尔一下子将北极星抽出了剑鞘,那仍如镜面般光洁的刃口将一道光反到了伊蔻的眼中。

    “她居然动了这把剑,她有什么资格?”伊蔻在心里叫嚣着。

    这时,露德瓦尔又开口了。

    “不过据我所知,这把剑属于一个恶棍,德斯坦那边的人好似称呼他天大恶行,听说他专以残杀孕妇和幼儿为乐,曾经销声匿迹过一段时间,而他再度出现后又杀了当时的总督……”

    露德瓦尔说着,忽然对北极星的剑刃吹了口气。

    “瞧瞧这刃口,它舔了那么多的鲜血居然还光洁如镜,想必那恶棍的每一剑都是直透他人最柔软、致命的部位,真是个出色的杀人机器。”

    “够了!这些我都听说过了。”伊蔻忍不住拽紧了拳头。

    “噢?是吗?别忙着下定论,我还没说这把剑是怎么到我手里的呢。”露德瓦尔着迷地轻舞着北极星,又继续说道:“那个天大恶行再度出现后,德斯坦一度为他设了哨卡,而这个家伙居然在重重堵截下逃出了城市,只可惜他错选了一条不归路――不归沼泽。一群刺客最先找到了他,他们没有立刻结果他的性命,而是好好地玩弄了他一番,等到卫队的那批鹰犬发现那恶棍的时候……”

    “够了……”伊蔻切齿道。

    “他的指甲根根外翻、手筋脚筋全被挑断、肋骨和腿骨碎裂、整张脸被划得面目全非,但这些都不是致命伤,真正致命的只是脖子上的一刀,就像宰鸡放血一样……”

    噌地一下,长剑出鞘的声响打断了露德瓦尔还未说完的句子。伊蔻就近从墙上拔出饰剑朝她挥了过去。露德瓦尔则像早有所料似的一脚踢飞了身前的凳子,她挺剑格住伊蔻劈来的那剑,又抖转手腕,跨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你就这么不想听那个故事,嗯?左撇子?”

    “你没有资格用这把剑!”伊蔻切齿道。

    “那谁有资格?那个被断喉又大卸八块的精灵贱货?”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伊蔻,他咬牙曲起膝盖朝露德瓦尔的小腹顶了过去,露德瓦尔连忙侧身避开那一脚,她粘着伊蔻的剑刃指向地面,接着飞脚踢向了他握剑的左手。

    “铛锒”一声,伊蔻松脱了手上的饰剑。露德瓦尔还来不及得意,伊蔻便一脚勾起剑柄,随后用右手抓着饰剑向她的腹部挑刺了过来,那一剑快极了,根本让人无从闪避、格挡。只听赛勒惊呼道:“伊蔻,住手!”那把剑才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伊蔻缺氧般大口呼吸着看向了赛勒,他见赛勒露出了松了口气的表情,蓦地把饰剑掷在了地上,随后抛下两人向屋外走去。

    身后,传来了露德瓦尔和赛勒的对话。

    “他不要那把剑了?”

    “恐怕他刚才对你动了杀机。”

    “我的天!”

    伊蔻捂着耳朵飞奔了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让他既伤心又愧疚。伤心的是,为了看他能否在不露意图的情况下达成目的,赛勒居然合着外人来试探他;愧疚的是,他居然为了几句挑衅言论,差点在螺塔杀人。

    他的答卷大约令人失望透顶,更糟的是,那人和母亲如此相像他都下得了手,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真的是只冷血动物。

    那天直至天黑,伊蔻都躲在马厩里,好吧曲奇陪着他几乎不吃不动。到了篝火宴的时候,他才从马背囊里翻出鲁特琴,朝舞台晃悠了过去。一路上,他假笑着和人打招呼、伶牙俐齿地讲着玩笑话,最后,他双脚交叠着坐上了一把高脚凳,为等候他的朋友唱歌。

    伊蔻唱道,随后就像个设好曲谱的八音盒那样,把一首首歌从肚子里倒出来。他觉得自己唱得毫无感情、歌声中不带丝毫灵魂,可笑的是,底下的人毫无所觉,不少人因为他的嗓音露出了陶醉之色,还有情侣趁他人沉浸在气氛中,相拥相吻。伊蔻视而不见,又转而唱起了《艾拉达》。

    歌至第三段的时候,有人挤到了正对他的前排。伊蔻一瞥那张肖似自己的面孔,便烦恶地蹙了下眉头,他坚持着把歌唱完,然后跟逃似的谢幕退场,可那个叫露德瓦尔的女人却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他还没来得及把马牵出马厩,那女人就张开双臂挡住了去路。

    “别忙着躲我,伊蔻,我有事得跟你谈谈。”露德瓦尔一脸诚恳地说道。

    伊蔻嗤笑了起来,他给了对方一个侧头礼,然后推开她朝外走去。

    “你不想要回自己的剑了?”

    “这把剑是个人称天大恶行的家伙丢在沼泽里的,您再行行好,把它丢回去就是了。”

    露德瓦尔怔了怔。

    “噢,得了!”

    她一摊双手道:“你就别再演戏了,我也不是纯心找你的茬。是!我是查了你的底细,还很不要脸地拿那些事来刺激你,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麻烦你能不能别撒怨气,小鬼才说对错,成年人只谈利弊,就停下来听我说说我到底要做什么,行吗?”

    “你帮着赛勒来测试我,看看我的疯病是不是好透了,能不能好好地控制情绪、处理危机!可惜我让你们失望了。”伊蔻切齿道。

    “你觉得……我跟他合起伙来试探你?”

    露德瓦尔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她又摇着头道:“事实上,我还以为你跟赛勒配合着试探我呢?”

    蓦地,她将北极星朝伊蔻抛了过去。

    “要把这个古董丢回沼泽,还是你这个主人去办吧!”

    伊蔻有些诧异地瞧着重回手边的北极星,倏然发现剑萼上竟挂着一枚嵌有五芒星的古朴指环,他记得自己的刺客导师――克鲁利就有这么一枚东西。

    “你从哪儿弄来这指环的?”伊蔻情不自禁地用手顺了一下头发,双眼就跟定住似的牢牢地锁着那枚指环。

    “我的雇主想单独见你一面,他说要是我俩发生了分歧,就直接把这枚戒指交到你的手里。”
………………………………

孟春(4)

    晚风习习,月光映着横贯薰衣草田的小径。露德瓦尔骑着黑马带头前行,伊蔻则紧随其后,他看到月亮在涓流般的云层间慢慢爬高,不时忆起些往事。

    整整十七年时间,他都缚在克鲁利这一人身上。多年的灌输、教养,让那人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伊蔻低头看了看躺在掌心中的指环。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辨认出这枚常被克鲁利佩戴的玩物,知道指环的主人混迹在游客中想同他见上一面后,他竟逐渐平静了下来。毕竟,他已经不再为那人所有。从他更名改姓的那一刻起,原先叫阿卡奇的精灵刺客便不复存在了。如今,他的身份是枢纽会的白麻雀――伊蔻・珀勒瑞斯。

    田野的一端,汇聚的灯火逐渐在眼前铺开,来自聚居区的欢声笑语传入了伊蔻的耳中,他见露德瓦尔收拢缰绳、放慢马速,随即用舌尖轻抵上颚,给“好吧曲奇”发了同样的命令。

    他们在酒馆旁的棚子下栓了马匹,有阵阵欢笑和喝彩声透过门缝传出。

    露德瓦尔上前推开店门,扑面而来的热烈气氛令伊蔻一时踌躇,他缓了缓神,跟着进入酒馆,只见店里的几张桌子被拼了起来,顾客们全都聚到了桌边,他们不时啜口饮品、相互打趣,而他们的视线都望向了炉火边的一人。

    那人的外衣团在桌边,衬衫袖口一直拉到了肘上。他一手按住倒扣在桌上玻璃杯,另一只手则曲指捏着枚金币向众人展示。很显然,有场魔术表演正在进行。

    “这次我擦亮了眼睛,你可别想趁机往杯子里塞钱!”一个挺着大肚腩,作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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