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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端庇护所-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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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这里的药水味更重。伊蔻嗅着微微刺鼻的空气,不由得联想到了过去的经历――德斯坦总督的宅邸里也洒过不少药水,可惜就是遮不住弥漫的血腥味。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阴森的气氛吓住了,化名的步子越来越慢,他频频回头确认自己并非孤身一人,这状况直到伊蔻瞥见折向的过道里另有灯火才有所改变。他见两个守卫迎面走来,忙挨着墙根躲到一个立柜的侧边,而化名则快步跑了过去。
“有个病人不见了,你们有看到病人跑下来吗?”
两个巡楼的守卫相视一眼,摇了摇头。他们走向化名,摆出要他回去的架势。
“呃,其实还有些刀片也不见了,大堂那层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我一个人在,我实在不敢呆在那边了……”化名嗓音微颤道。
他佯装可怜的样子让一个守卫动了恻隐之心,那人推了推同伴道:“是个新人,准是上面那些家伙把事甩给他了,陪他去看看算了。”
伊蔻等那两人跟化名走远后,才朝前走去。黑暗中,他辨不出门牌上的字迹,不得已又使唤了一次异能,所幸通往档案室的门扉已近在咫尺。
那门不出意外地锁着,伊蔻凭听力和触觉撬开了这道阻碍,径直走向要取的东西。而就在他顺利得手,准备原路返回时,房间外传来了别人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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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春(24)
那人根本不给伊蔻藏匿的时间,他破门而入,提灯的光芒随即撕裂了黑暗,而伊蔻则像飞蛾似的朝光源扑了过去。
他一掌跟切向对方的下颚,来人尚不及出声便失去了反抗力。他又用足尖接住对方松脱的灯盏,随后借助灯火打量起了倒地的家伙。想不到,那人竟是先前同化名交谈的守卫,他是察觉到了什么异状才突然折返的吗?
敞开的门外依然漆黑一片,仿佛化名和在此巡楼的另一人压根就没有存在过。这令人不安的静谧让伊蔻皱起了眉头。他夺了守卫的外衣罩在身上,又把人捆起来塞至桌子底下,这才熄灭灯火,掩门退出了档案室。之后,他沿着来时的道路朝升降梯的方向撤退,结果去路竟被凭空多出来的一扇铁门彻底封锁。
那门由多组铁格栅锻焊而成,重得根本就提不动。伊蔻透过格栅看了眼来时便觉得古怪的承重梁,最终决定找找其他的退路。只可惜此处位于地下,要想破窗出逃绝无可能,倒是通风道或许还有探索的价值。不过这么一来,他这只鼠辈就真的得跟耗子做伴了。
想到这里,伊蔻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又折回档案室的方向,四顾着寻找通风道的入口。令他略感诧异的是,军队医院的地下建筑竟有不小的规模,档案室再往前的过道仍在折向延伸,格局和大厅所在的那层似乎有些对应。他沿路偷摸进几个病房查探了一番,最终在盥洗室里找到了进口。
卸掉的挡板后头,是个逼仄到只能容人蹲伏前进的空间,里头不乏耗子留下的气味。伊蔻钻入其中,正要探寻或能通到外边的风井,却听到通风道里传来了一重两轻的敲击声。
那声音每隔几秒便再度响起,像是谁在探听通风道里的动静。伊蔻低头沉思了片刻,也用同样的节奏敲击墙沿以作回应。他这一动,另一边的动静先是停了片刻,紧接着,更为急促的敲击声便传了回来。
伊蔻循着声音挪了十来米,随即瞧见晦暗的通风道里多了一束从上面透进来的光线,而化名的低呼声便在这时传入他的耳中,“这边!快,快。”
投下来的灯光晃荡了几下,指引着风井所在的位置,伊蔻又朝前挪了几米,终于瞧见了通到外面的风井管道。然而这风井的另一头却被镂空的井盖封着,化名则抓着提灯,脸近乎贴到了上面。
“呃,你怎么换了这衣服?你不会把那个守卫干了吧?”化名一脸惊讶道。
“我只是让那人好好地睡上一觉,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呃,比较尴尬……我没想到有个守卫居然半途折回去找东西,还封了下头的门。另外那个前头一直跟着我不放,不过……呃,医院好像真的出鬼了,他说看到了什么东西,就撇下我追了出去……我猜你没准会走通风道,就来中庭碰碰运气,问题是,这井盖我提不动。”
“挪不开?”伊蔻紧紧攀住风井里的梯子,一手用力朝上推顶井盖,但那铁条锻铸的东西似乎被焊死了,化名憋红了脸帮忙一道使劲,也没让井盖挪动分毫,他低咒了一句,瞧向伊蔻的眼里流露出了尴尬之色。
“你找着那些文件了吧?呃,我的意思是,能先把那些东西给我吗?”
伊蔻一言不发地直视着化名的面孔,这举动让化名更加心虚了,他避开伊蔻的视线,嘴里嗫嚅道:“我不是把你拉下不管……我只是得趁情况没出大岔子前,尽快把文件递出去,晚了就……”
“你忘了一件事。”伊蔻突然打断道。
“什么?”
“你可以称呼我‘没问题’的。”说着,伊蔻从怀里掏出折起的文件从井盖的缝隙间塞了出去。他见化名拿到东西后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颇为厌恶地退到了通风道里,而那人见他要走,又趴到了井盖边上,“等我这边搞定了,再帮你想办法出去?”
伊蔻没再理睬那人,他径直朝通风道的一侧挪去,寄希望于找着第二个风井。然而在逼仄、陌生的环境里寻觅退路何等困难,他在遍布岔路的通风道里转悠了许久,出路没有找着,倒是被一阵喧闹声给惊扰了。
先前阻住他退路的铁门似乎开了,有群人从他藏匿的通风道下经过,他们步伐紊乱,呼喝、咒骂不止,其中一个声音还特别耳熟,听起来,好像是杜拉格!
伊蔻吃了一惊,他找到就近的通风孔朝下张望,只见几个守卫正在军医的招呼下,将肖恩和杜拉格拖进诊室。深更半夜,那两人突然遭此待遇,显然是军方别有用心的安排,他该怎么办?
转眼间,诊室外头只剩一个守卫了,那人依靠墙壁,抖着腿放松自己。伊蔻盯着他看了片刻,便按原路退出了通风道。他佯装在此巡逻的守卫,提着灯朝杜拉格他们所在的诊室而去。站在外头守门的家伙先是冲他摆了摆手,示意这块地方不用巡逻,后来发觉自个儿的手势没什么作用后,那人烦躁地啧了下嘴。
“见鬼的,这里不要什么巡逻,你是搞不清状况吗?”
守门的家伙朝伊蔻迎了过来,他眼里的不快之色,因为看清了伊蔻的相貌而转为惊愕。伊蔻不给这人说话的机会,他像对付前一个家伙那样挥掌将其击晕,接着把人塞到了暗处。不多时,他替换了那人站到了诊室外头,只听隔门传来杜拉格与人争执的声音。
“你们要对他干吗?你们这群疯子!”
伊蔻悄悄开了条门缝朝房间里头张望,在他的眼前,杜拉格正被两个守卫按坐在凳子上,他犟着脖子试图挣脱两人的掌控,而一个军医打扮的家伙则在前头来回踱步。
“杜拉格雷彻,对吧?还真是木法城有档案可循的执照法师,不过看起来,会魔法也不见得有多么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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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春(25)
“我不是来跟你谈这个的!深更半夜的,你们要干嘛?”
杜拉格又使劲挣了挣胳膊,两个抓着他的家伙浑身肌肉紧绷,指甲近乎嵌入他的肉里。无奈之下,他只得竭力扭头去看挂着门帘的里屋,只见灯火将屋内的人影映上了帘布,有人被按在床上想要挣扎起身,却被卡住了双手和脖颈。
“你们把肖恩带去里屋做什么?他有病,你们要折腾死人?”杜拉格瞪着身前的军医道。
“我想你误会了,这里是医院,当然要对病人负责。”那军医忽然从随身携带的文册里抽了张纸出来,他拎着这张东西摆在杜拉格的眼前。杜拉格的双眼霎时瞪大,他又抬头瞧向军医,那人蓦地收回了纸张,随后像欣赏一篇诗歌似的,瞧着它撇嘴笑了笑。
“瞧瞧这服役履历,上头写肖恩因为精神失常而烤了自己的左腿……典型的自残案例,当然了,记录归记录,检查归检查。”
“你们疯了吧!他的脑子没有病。”杜拉格怒斥道。他的话音刚落,里间便传来了令人不安的声响,那声音犹如在案板上蹦哒的活鱼,其中还夹杂着沉闷的呜咽声。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杜拉格又扭头瞧向了里屋。可惜门帘上的几个人影重叠在了一块,让人完全摸不透布帘后的状况。
突然间,一声拉长、带着颤音的悲鸣传了出来,那声音让杜拉格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也让正透过门缝探看诊室的伊蔻一阵发寒。他有预感,肖恩肯定遭到了虐待,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军医语气戏谑地说道:“正常人的肠子对锐痛并不敏感,但容积变化则是另一回事,为此,我们常用灌注气体的方式来观察病患是否有常人该有的反应。”
短暂的沉默后,杜拉格像要吃人似的朝军医撞了过去,两个守卫在措不及防之下,险些让他挣脱,他们使劲将杜拉格按回座位,杜拉格随即破口大骂道:“你们他妈是在上刑!疯子!你们自己怎么不试试****?”
从里间传出的惨叫声仍在诊室里回荡,杜拉格犟着脖子,形如鳞片的红色纹路从他的腮腺蔓延至了两颊。然而那军医只是往后退了一小步,便又朝他靠了过去。
“奉劝你还是关心下自己!是谁指使你冒充肖恩的私人医师的?”那人威吓道。
军医的这番话让伊蔻从一时怔愣中恢复了过来。他猜面前的这帮人和他远在艾拉达的同胞一样,瞧不见杜拉格形如疯魔的样子。考虑到杜拉格毕竟是个法师,他或许用了点儿奇淫巧技欺骗了常人的双眼。问题是,现在他们需要的不是唬人的诈术,而是脱困的良策。
诊室里,两个守卫正一左一右地按着杜拉格。挂着门帘的里间,还有肖恩落在别人的手里。这不利于突袭的状况,让伊蔻揪紧了眉头,他深知自己无法兼顾同伴和敌人,就算挟持军医,也难将两个人毫发无伤地带离医院。继续等待或许能侯到良机,但肖恩也许会先被折磨摧垮,从而让一切努力付诸东流。
“我再问得清楚点儿,谁让你插手肖恩的事情的?”军医伸手揪住了杜拉格的衣领。他见杜拉格脸上的凶劲一下子转为愕然,又故作友善地把提领子的动作改为了整理衣襟。
“我们特别查过你的底细,你的生父不详,小小年纪就被母亲丢给了叔叔,之后又被送到了木法城。所以说穿了,你对赤郡根本谈不上认识,又何必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呢?只要你给个名字,我们将不胜感激。”
“你让人把我摁在椅子上,又让里头一通鬼叫,就为了问是谁指使我的?你们干吗不早问呢?”杜拉格的双眼瞪得更大了。
“那么是谁?”
“肖恩。”
“哪个肖恩?”军医皱起了眉头。
这句话换来了杜拉格夸张的嘲笑,“我当肖恩的医师,当然是他请我给他治病啊!这都搞不懂,你的脑瓜是被屎给填了吧?这可是绝症,快准备棺材吧!”
一时间,杜拉格的笑声盖过了所有声响。遭他讽刺的军医僵立了片刻,忽然抄起桌上的烛台砸了过来。这下猛击顿时在杜拉格的额头上开了道口子,他舔了下垂到唇角的血线,有点儿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巴,而那军医则似被血腥气勾起了杀意,他又抡起烛台,像要把铸铁底座嵌到杜拉格的头上!
房间外,伊蔻差点破门而入。原本按住杜拉格的一个守卫见要出人命了,忙伸手拦住了军医,“你让这个小法师吃点苦头就够了。”他劝道:“他那张执照不是虚的。”
这人的劝诫让杜拉格回了口气,他抬起糊满血的面孔,冲那军医呵呵直笑。伊蔻忧心忡忡地贴着门缝,蓦地听见过道上传来了很多脚步声。他转身瞧向来人,只见一个官员打扮的家伙正在化名的陪同下快步而来,两人的身后还跟着数个护卫,穿着和医院守卫完全不同的制服。
转眼间,这群人已经到了跟前。伊蔻盯住领头的官员看了片刻,便被化名扯到了边上。这时,屋子里头的人也出来查看动静了,诊室的门才开了一半,便有护卫冲上前把门抵开。后头的人随即鱼贯而入,伊蔻也趁势回到了门边。他朝诊室里瞧去,只见拷问杜拉格的军医露出了惊怒之色,这人匆忙遮住袖子上的血渍,却依然挡不住旁人的视线。
“瞧瞧,这医院都快变成监牢了?”官员嗤笑道。他招了招手,几个护卫立即将屋子里的人控制了起来。
那军医被人反剪双手,摁在了桌上,他见有人闯入挂有门帘的里间,不禁大叫道:“康斯珀,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军队医院,你要干涉这里的工作吗?”
“我可是为了你好,朋友。”被称作康斯珀的官员示意手下松开对军医的钳制,“你把一个执照法师打得头破血流,不怕招惹到木法城吗?”
“他是个骗子!没有行医资格,就拿着个铁片在这儿招摇撞骗。”
就在这时,肖恩被两个护卫从里间架了出来。这位少了条腿的退伍兵像刚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混身汗湿。他神情萎靡,几乎是靠两边人的支撑才勉强拖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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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春(26)
“他们说在给这人做诊断。”一个护卫神色尴尬地说道。
“什么结果?”
“不清楚,好像才刚开始……实际上,我觉得那不太像正常的诊断,更像……”
这护卫的话还未说完,军医便立刻驳斥道:“你们不懂诊断的事,那个叫肖恩的人十分特殊,得用特殊的办法才能确诊他得了哪些病。康斯珀,你要是不想在军方这里落下口舌的话,我奉劝你立刻带人离开。”
“我们自然会走,不过,有些事情我们也得弄弄清楚。”
康斯珀瞧了肖恩片刻,他的手下便夺了军医手里的服役履历朝他递来。他接过纸张扫了扫上头的内容,随后对手下使了个眼色道:“问问那边的法师还能说话吗?”
这话刚一说完,杜拉格就半死不活地仰起了脖子,“你要听啥?”
烛光映照下,只见一滩血污黏住了杜拉格的眼皮,他硬靠椅背撑直脊梁,又抬手抹了抹面孔,将血渍沾得满手都是。这令人心悸的一幕,让伊蔻不禁合了下眼睛,康斯珀却神色如常地朝杜拉格走了过去,“我想听你说说肖恩的病况。”他伸手按在了杜拉格的肩上。
“他的断腿缺少养护,创口发炎……”杜拉格侧头瞥了康斯珀一眼,似乎想靠眼神掸落压在肩上的胳膊。
康斯珀会意地挪开了手臂,杜拉格这才继续说道:“截肢的位置处理得比较粗糙,营养也没有跟上,可能还有些别的因素,反正他生了疱疹。”
“除此以外,没别的病?比方说脑子?”
“我不是疯子!”肖恩忽然挣扎起来,他还要继续说话,有个护卫便在康斯珀的示意下,掏出个布袋罩了他的脑袋。那袋子里显然加了料,仅一眨眼的功夫,肖恩便瘫软下来,两个架着他的护卫也跟着塌了下肩膀。
眼瞅着面前的官员根本不给肖恩说话的机会,伊蔻倏然瞥见杜拉格冲他挤了下眼睛,他还没弄明白这动作是无心为之,还是别有含义,就听杜拉格嗤笑道:“有人倒了大霉,情绪败坏就算疯了,那这世上还真没几个正常人啦……”
“你听他胡说八道,他都不是个医师!”
军医颇为激动地打断了对话。他瞪着杜拉格,好像又要举高烛台朝他砸去。杜拉格则跟被吓到似的噤声不语,可他的一侧嘴角却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这抹不易为人察觉的嘲笑让伊蔻扬了扬眉毛,下一刻,康斯珀便跟个和事佬似的把杜拉格和军医隔在了两边。
“别激动,别激动。”康斯珀安抚军医道:“也怪我们这边干活太不利索,这位叫杜拉格的朋友早就申领医师证明了,可偏偏有人忘了下发,好在我已经把它带来了。”
说着,他从怀里亮了份文件出来。那张纸上的墨水味道还未散尽,军医瞪着它一时张口结舌,康斯珀不待他反应过来,便收回文件道:“去年就已经办妥手续了,算到今天,我们这位法师朋友都在赤郡从医整年了。为此,当我听说这边和他产生了误会,立刻马不停蹄地跑来澄清一切。”
康斯珀又回头看向了杜拉格,他微微躬身并用格外诚恳的语气说道:“真的很抱歉,不过身为公民,相信你能理解赤郡有太多的问题亟待处理,不过请你放心,我们会处理渎职人员,并补偿你的损失。”
杜拉格龇了龇牙,没有出声,康斯珀随即打手势招呼部下扶他起来,而架着肖恩的两个护卫也开始朝门外挪动脚步。军医见这些人好似要将肖恩带走,顿时发急地挡住了诊室的大门,“你们想干吗?病人连诊断都没做完,不能离开!”他大声疾呼道。
两扇对开的门前,这人张开双臂的动作越发衬得自己身形单薄。康斯珀叹了口气,面露怜悯之色道:“朋友,我想你一定是糊涂了,肖恩的私人医师刚刚给他做过诊断,眼下看来,他的病况不怎么要紧,完全用不着这边费心。”
“没有这边的诊断,就没有补助金,你们要害一个为国家服过役,流过血的人得不到报偿吗?”军医从齿缝中挤出威胁的话。
一旁,杜拉格又对伊蔻挤了下眼睛。伊蔻皱了皱眉头,再度朝肖恩瞧去。眼下,这位退伍兵的容貌全被布袋遮着,他就像个将受刑罚的犯人似的,被护卫们包夹在中间。有意思的是,架着他的那些人会时不时地做些小动作,像在提醒彼此切忌伤着患者。由此可见,康斯珀对部从下的命令是保护肖恩,可他为什么不让肖恩说话呢?
“我想,所有人都会赞赏你们对退伍兵的重视。”康斯珀语气柔和地说道。接着,他微微摇头,摆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遗憾的是,这些事情在国家安全面前必须让道,这也是常识。”
“你什么意思?”
“白天有人聚在医院门前吵闹,这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们调查后发现,是有人在煽动退伍兵。目前尚不清楚这背后有什么目的,但肖恩无疑是个嫌疑分子。还有,你们难道没发现有人混进医院了吗?”康斯珀说着把头缓缓转向了伊蔻。也是直到这一刻,这位身形略胖、相貌和蔼的官员才开始正眼打量伊蔻。他的目光如炬,像个将要收网的渔夫。
“快跑啊,绿眼!”杜拉格大叫道。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一下低微但怪异的破空声便在屋内响起。那声音像是谁在使用吹箭,却又因准头不好,打到了别处。
伊蔻像被冷水激了一下子,他猛地推上门扉,顺手别住插栓,随后撒腿奔向升降梯的所在。身后,那些反应稍慢的家伙们开始用力撞门,这声音把刚搭升降梯下来的一个护卫惊到了。他见伊蔻飞奔而来,又有数个人撞出诊室,并冲他高喊拦住冒牌货,忙转身去够控制铁闸的拉杆。可这人的动作还是慢了点儿,伊蔻一个矮身从正在降落的铁闸下钻了出去,跟着便撞开他登上了升降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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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春(27)
等到了地面,整个医院的看守已然被人惊动。这些家伙从两侧过道赶来,像要把伊蔻的退路堵死。
伊蔻见下面的护卫又搭升降梯追至,情急之下,攀住升降梯外头的铁格栅往高处爬去。那不出五米高的楼层很快就到了尽头,他触着房顶往下张望,只见底下已经聚了十七、八人,这些家伙叫嚣不休,像要把他从上头轰下来,个别胆大的家伙更是卷起衣袖,也上了铁格栅来抓他的脚踝。
如此“大受欢迎”的处境,令伊蔻不禁回想到了自己初遭背叛的时侯。当初,他手握北极星,把所有阻挠自己的家伙送进了地狱。而如今,他的武器被仔细收纳了起来。他惜命如金,不管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为此,他必须脱逃,脱逃即是胜利!
伊蔻倏然深吸了一口气,他松脱紧抓铁格栅的双手,转身朝下跃去。如此莽撞的举动,要是遇上擅于追捕的行家铁定会让他处境不妙,但眼下,他无暇思考妥善的办法。那些正搭升降梯追来的人里肯定有带吹箭的,那人没准跟他很熟,或至少知道点儿他的底细,但他赌守在上头这伙人只当自己是个寻常的毛贼。
如同水滴落入滚热的油锅,种种思绪在伊蔻踩着一人的肩膀时飞溅消散。底下的家伙对这冒险之举明显猝不及防,第一个吃着伊蔻坠势的守卫在痛呼中带倒了身边的同僚,其他人还未做出反应,伊蔻已经借力蹬脚,把另一人当作了踏板。他生生地在人堆上开了条路,那些被他踩到的家伙稀里糊涂地拽翻了好几个自己人。而就在这些家伙叫骂着重整队伍的时候,伊蔻已经蹿进了前头的病房。
那屋里原本躺有年迈的病患,他前脚踏入,便被对方误认为值夜的护理。老头子颤巍巍地从身子底下抽了个便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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