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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端庇护所-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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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蔻站在原地没挪一步,女军医科蕊就在这时退出军帐,朝卓尔特这边瞧了过来,“卓尔特,坎德……”她大声喊了半句话,又突兀地捂住了嘴巴,这不慎泄露出来的字眼立刻让伊蔻明白了一切,他不待卓尔特反应过来便朝军帐冲去。未到门口,便嗅到一股浓重的酒味,而这呛鼻的气味还隐隐盖着某种烂臭味道。

    半条腿跨在外头的科蕊显然不想让外人闯入军帐。伊蔻见这女人伸手推人,顺势把她朝门边一挤,随即跨进了帐篷。

    只见偌大的军帐里头只呆着三个人,其中一人敞着上衣仰卧在病床上,他胸口的肉大片糜烂,渗出的液体随着胸膛起伏直往褥子上滴。坐卧在临近病床上的人就好很多,只是右半侧面颊上的皮肤跟死了似的泛白,而他身旁的军医正不断重复着一个动作——拿棉布蘸满烈酒,轻拭这片皮肉。

    “卓尔特,是……你吗?”伤患忽然扯动半边嘴角对伊蔻问道。他的眼睛被烈酒熏得睁不开来,发白的右侧面颊在说话时仅微微一抖,好像已经瘫了。

    伊蔻听见身后有多人的脚步声逼近,忙跑到这人的床边。

    “我是从艾拉达来的伊蔻·珀勒瑞斯,想必您知道白麻雀是什么含义,我来这里跟你确认几个事情,关于军营里不能提的那个词儿和退伍兵的事情。”他快语连珠地说道。
………………………………

孟春(42)

    正替伤患治疗的军医一下子停了手上的工作。不一会儿,卓尔特和科蕊也进了帐篷。伊蔻任那两人使劲拖拽自己,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伤患。他这番凝神注视仿佛起了作用,面前的家伙勉强睁开了一只眼睛。

    “我有个疑问。”那人冲卓尔特他们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你认得罗瑟琳吗?”

    伊蔻怔了怔。从跟前这人的反应来看,他应该就是坎德哈德中校了,原来罗瑟琳的关系网还延伸到了军队?

    想到这里,伊蔻的嘴角不觉上扬起来,他继而嗤笑道:“您是想问我跟罗瑟琳的关系到什么程度吗?这个问题不大好求证,不过对我来说还挺好回答的……我跟她睡过。”

    呆在军帐里的几个人显然没料到伊蔻会这样回话。除了另一张病床上,半死不活的伤患仍在呲呲喘气以外,其余人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伊蔻等他们缓了缓神,又问道:“您需不需要跟我求证一下她身体上的特征?”

    不知道罗瑟琳和面前的伤患究竟是什么关系,那人突然激动了起来,他身体前倾,似乎要抓伊蔻的领子,然而不过眨眼间,他就往边上一歪失去了意识。

    病床边的军医见状,忙不迭地扶起了伤患的脑袋。他翻开患者的眼皮瞅了一下,便冲科蕊报了个药名。伊蔻见卓尔特手足无措地站在身后,忙帮忙扶那伤患躺妥。这番好心相助只换来军医的两声冷哼,直到科蕊唤了句“斯宾塞”,并让伤患吸了配好的滴剂以后,那人的脸色才和缓了些许。

    “你这人说话也太过分了!”被称作斯宾塞的军医指责道。伊蔻自嘲地笑了笑,没有出声。这些人不知道他是怎么跟罗瑟琳滚到一起的,更不知道那女人拿他当饵,把他出卖给了政客。

    这时,卓尔特终于回过神来,他凑到病床前,惴惴不安地询问道:“他要紧吗?”

    斯宾塞叹了口气,“他年纪毕竟大了,一激动难免出现这个状况,不过这个问题还好办,用药就行,难办的是这边……”军医指了指伤患的右侧面颊,“被那东西伤到了。”

    “不像是什么大伤啊?”卓尔特不解道。

    “你看那个人。”斯宾塞转身指向另一张病床上的伤患,“据说遭遇那东西的时候,他挡在了前面,当时胸口就被灼伤了,我们治过他的创口,可他跟那些人一样,伤口怎么都不愈合,不仅如此,最初看来没事的地方也在坏死,就像融化似的烂出了水……”斯宾塞露出了些许不适之色,“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伤情……”

    “现在都有哪些治疗办法?”

    “老办法嘛,还是动手术切除病灶。”

    “那不行!”卓尔特掰住斯宾塞的肩膀,“一定想想看别的办法,好吗?”

    “不用你说我也不会给他动刀的,离脑子太近。”斯宾塞又叹了口气道:“最近发现用纯酒擦拭伤处可以延缓伤情发展,我们就在对这两人用这种保守的治疗法子。另外,我让人送信去木法城了,但愿信件尽快送达学院,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学院能派个法师过来看看,这比我一个人琢磨管用。”

    卓尔特和斯宾塞的这番交谈有意压低了嗓音,伊蔻起初一直佯装观察伤患,当听到两人谈及学院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与他不甚和睦的向导――杜拉格・雷彻。枢纽会之所以聘这个脾气暴躁的法师为他带路,一是因为对方是个做事负责的赤郡人,二来是担心他的精神再出状况。

    平心而论,艾拉达的那些同胞真是对他关怀备至,只可惜他们没有算到赤郡这边有那么多的突发状况,他跟那位向导一直各处两头,难以共事。不过有一点毋庸置疑,杜拉格是来自木法城的执照法师,他精通医术,正是卓尔特他们急需的帮手。眼下,他也需要这位向导来帮忙打破僵局。

    想到这里,伊蔻蓦地抬起了头,“我认得一个来自学院的执照法师。”他见自己的话成功地让另外三个人露出了关切之色,又继续说道:“这个人主攻医术,应该正在往这边赶来,为了来找我……”

    同一时刻,杜拉格正牵着驴子颇为费力地跨越一处河滩。他眼圈发黑,走起路来一脚深一脚浅,而那头被租来的驴子明显在闹脾气,走个两步就会在原地立定。

    不知道用豆饼诱哄了那倒霉牲畜多少回,杜拉格终于累得蹲到了地上。他偏头瞪着驴子,已经骂不出话来。为了尽快和绿眼会合,让事情重回正轨,连日来他几乎没怎么合眼。只可惜他心里发急,那头租来的驴子却毫不领情。四蹄牲畜只要劳累久了便会顿足不前,任你抽打辱骂也岿然不动,只有拿好吃的东西诱哄才肯挪挪尊驾,而塔博尔这块地方又多是崎岖的道路和大片荒原,可想而知,这趟路途有多么费劲。

    期间,还发生了一桩事情让杜拉格心有余悸。就在前天近黄昏的时候,他遇着了一个牧民,当时那人正赶着羊群迎面而来,于是他便向对方打听是否见过“南方人”的车队。之后,便有人尾随在身后了。为了甩掉这根尾巴,杜拉格只得偏离大路,躲进了树林里。结果没过多久,就有数个携带武器的家伙搜寻了过来,从这些人的装束来看,他们正是与当权为敌,跟政府交战的暴民。

    “该死!”杜拉格忽然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他起身把手里仅剩的半块豆饼放到驴子跟前,任那牲畜大快朵颐,双眼则紧张地瞧着河流对岸。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一片挂着蒴果的杨树林,此时,满树果实已然成熟开裂,大片裹着种子的白絮正随风而扬。这情景看似静谧、惬意,杜拉格却凭着法师特有的感知力,觉察到一股暗流正搅起波澜――应该是有人骑着马正朝河滩这边赶来。此刻,他无法分辨敌友,只能寄希望于租来的毛驴能挣点气,别在关键时刻给自己难堪。当然,要实在不行的话,他就只能抛下驴子落跑了。
………………………………

孟春(43)

眨眼间,手里的那点豆饼已被舔舐一净,餮足的驴子甩甩尾巴,终于听话地挪动了步子。杜拉格牵着它藏在灌木后头,又隔着树枝朝对岸望去。只见一匹驮着人的战马钻出杨树林,直接冲进了河里。

    看似湍急的河流实则并未没过马的脚踝,大片水花应着蹄声四处飞溅。那马似乎因此受到了惊吓,它高抬前蹄,猛地蹿向一侧,把驼在背上的家伙甩了下来。

    杜拉格见掉进河里的人身着军服,脸冲着水面似乎全无意识,赶忙跑了过去。他淌着水拽住已成落汤鸡的家伙,费了好些力气终于把人弄上河滩。

    被捞上来的家伙像条死狗似的趴着不动,只胸背处有些微弱的起伏。这状况让杜拉格皱起了眉头。他抓住落汤鸡的胳膊往后掰扯,力气直使到自己一屁股跌倒在地,才把人翻了个仰面朝天。可随之而来的景象,霎时让他淌了冷汗——落汤鸡的胸襟跟烧过似的卷了边,里头露出的半数皮肉都呈现着焦黑色,而在这可怖的表象下,还有常人看不见的豁口在胸膛上蜿蜒,仿佛探出深渊的条条触须。

    “这是哪头猪搞的?”杜拉格自言自语道。落汤鸡显然被某个负向魔法命中了,残余在他伤口上的能量使其彻底丧失了自愈力。眼下,只有两个法子可以救他。其一,是把他身上受到侵蚀的皮肉悉数剔净,可他胸前的创面太大,这个法子不啻于二次伤害。至于第二种办法嘛,就是用魔法把作祟的能量拘回虚空了。

    想到这里,杜拉格将双手按在了伤者的胸前,他一边低吟咒语,一边倾听空气中的共鸣声。过了大约一杯茶的功夫,原本昏迷不醒的家伙蓦地拽住了他的胳膊,“克睿德”那人含糊不清地报了个名字。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杜拉格吓了一跳,他正要把话问个明白,忽然发现河对岸又有人过来了,他们远远地举着弓,明显来意不善。

    杜拉格见状本能地起身后退,没想到躺在地上的家伙又抓住了他的脚踝,这一拉一拌顿时叫他跌倒在地。正从对岸追来的那伙人被这“怯弱”之举给逗乐了,他们在哄笑中射了几支箭,支支贴着杜拉格扎在了地上。

    “呆在那儿别动,不然射死你!”一个包着头巾的家伙大喊道,他坏笑着又放了一箭,直接擦着杜拉格的头皮飞了出去。

    杜拉格瞧了瞧仍被死死拽住的脚踝,脸色阵红阵白。过不多时,追来的那伙人到了跟前,他跟落汤鸡全被搜了身,阿斯图特留下的钱袋很快被一人收入怀中,而他贴身携带的黑金执照却让几个人露出了凝重之色。他们凑着脑袋窃窃私语了一阵,又把黑金执照还了过来。

    “木法城来的?”包头巾的家伙问道。他皱着眉头,先前威胁人时的轻佻模样完全没了影子。不过这话在杜拉格听来却是明知故问,他撇了下嘴角,低声咒骂了一句,这一来,可把那家伙给激怒了,他飞起一脚踢了过来,那伙人中看似领队的家伙忙拖着他往后退去。

    “你这脾气,我都说过几回了?先一边儿去。”那人嗔怪着拍了下同伙的胸脯,跟着蹲到了杜拉格的面前。

    “你好啊朋友,我叫塞缪尔,我想我应该可以称呼你杜拉格吧?”自称塞缪尔的家伙指了指黑金执照上烙刻着杜拉格姓名、生辰等资料的一面。

    “你都这么称呼了,我还能改名字不成?”杜拉格不无讽刺地反问道。他忌惮对方人多势众,又都带着武器,总算没有把心里想到的脏话全甩出来。

    塞缪尔笑了笑,“那我就不假客套了,为什么来这里?”他蓦地抽出一把短刀,在杜拉格的脖颈处比划了起来,那刃口反出的寒光让杜拉格不禁眯起了眼睛。

    “据我所知,军队的那帮走狗已经在进出塔博尔的要道上设了卡,能出入这里的人只有两类,一种是真心投奔护国军的朋友,我们的人会设法帮他们通过哨卡……另一种,就是军队故意放过来的人了,朋友,你看来可不像自己人呐?”

    “护国军?我看你们就是伙劫匪吧!想要我的命?”杜拉格怒道。

    “不不不,我想你还不太了解我们,跟军队比起来,我们一没有欺压过贫民,二没有勾结过外国人……请你相信我,要是有得选择的话,我们绝对不会跟学院的人过不去……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肯谈谈自个儿的来意,那我们就只好做点保险起见的事儿了。”说着,塞缪尔把短刀压在了杜拉格的脖子上。

    冰凉的触感让杜拉格不觉打了个冷颤,他暗自舔了下臼齿,“我有黑金执照,又给哨卡的人塞了点钱,他们就放我过关了。”

    “唔,学院发给法师的这张玩意儿倒是好用得很,不过你好像还是没有解释为啥来这里吧?”塞缪尔把刀刃往下压了压。

    “我来劝一个傻子离开这里!”杜拉格吼道。他见塞缪尔扬了扬下巴坐等下文,努力压住了自己的怒气,“他是我的远房亲戚,一个没见识的乡巴佬,脑子出过问题,前一阵子还窝在家里吃干饭……”

    “然后呢?”

    杜拉格深吸了口气。刚才的那通胡编乱造真要细究起来,可以说全是真话,只是这些话句句都在揶揄伊蔻,让他有点要发笑了,“我想他是自以为找到了生财之道,打算不靠我接济了,这傻子……居然跟着南方人来战场拾荒,不要命了!”

    “你倒是好心。”塞缪尔回头看了看同伙,其中一人低头在他耳畔说道:“南方人的车队确实来过了,当时人手不够,只偷了他们的几匹马,还有个人不知所踪,很可能失手被逮了。”

    塞缪尔听完点了点头,“这就说得通了嘛。”他拿刀背拍了拍杜拉格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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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春(44)

“我听说,学院那边发的黑金执照越来越少了,是不是你们上头觉得法师已经可有可无了?你看,咱们这几个人就能让你无计可施,你怎么不带那个‘砰’一下的玩意?据说学院靠卖这玩意还挺赚的。”塞缪尔仰了下脖颈,做了个被火铳震着的动作。

    “说法师可有可无的猪,能带着黑金执照跑一百米吗?”杜拉格露出了鄙夷之色。

    “懂了,你们这类人说起来还真是挺金贵的。”塞缪尔伸手拦住了想要揍人的同伙,“可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识时务,一直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杜拉格蹙眉道。

    塞缪尔忽然冲同伙使了个眼色,那人亮出短刀,蹑手蹑脚地朝一旁的灌木林而去,显然是觉察到了树木后头有什么动静。杜拉格心里刚叫了声苦,就见那人把他的驴子牵了出来。

    “我就说一个人怎么会徒步跑来这儿呢?瞧瞧那头驴子驼了什么东西。”塞缪尔向同伙吩咐道,他的同伙挥起一刀扎进驴子的背囊,那里头的东西在随后的一翻一搅中扑朔朔地掉到了地上。杜拉格见自己藏的几个子儿又被捡走,不自觉地低咒了一句。这无可奈何的模样让塞缪尔笑了笑。

    “感谢你对护国军的资助。”他拿话逗了逗杜拉格,眼睛又瞟向同伙那边。只见翻找财物的家伙从地上拾起一个挂锁的锡皮匣子,上下摇晃着搞出了一阵响动声。而这回,杜拉格再也坐不住了。

    “喂,你这猴子,少乱晃我的东西!”杜拉格吼道。他一时忘了自个儿的处境,双手撑着地面就要爬起身来。塞缪尔照着他的胸口一推,又让他跌坐回了原地。不一会儿,匣子上的锁被人撬开,端着它的家伙神情惊讶地翻出了里头的东西——那全是杜拉格的“吃饭”家伙,几瓶药剂、绷带、医用的镊子等等。

    “塞缪尔,都是医师使的东西!”那人喊道。另两人的眼神因为这句话霎时变了,四道灼灼的目光不断地在杜拉格和塞缪尔的身上游移。塞缪尔则跟怔住似的微微张大了嘴巴,直到他的同伙把开了盖的匣子递到跟前,他的面孔才恢复了狡黠之色。

    “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个医师,我还以为匣子里会掏出把火铳什么的。”

    “怎么?失望了?”杜拉格没好气道。

    “不,我很高兴,我一直想跟医师交上朋友……我想,我必须邀请你上我家做客。”

    当天午后,杜拉格跟着塞缪尔等人来到了一个镇子上。那地方似乎曾被炮击过,街道两边的屋子都残破不堪,路面上尽是脱落的墙体和砖木碎屑。一阵挟带尘埃的风迎面而来,杜拉格不巧中招,忙眯起进灰的右眼咳嗽起来。这简单的招数倒是很快奏效,但也再次把塞缪尔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你没事吧?”塞缪尔凑上来要掰杜拉格的眼皮,被杜拉格一横臂肘给架开了。

    “得了吧,少来假惺惺的客气!”

    “行,那你当心点儿……现在这块地方走个两步就磕着脚。”塞缪尔耸了耸肩膀。他转身朝前带路,没迈个几步就叹了口气,“说来,我以前还没资格住在这儿呢。你看这两边的街道,我头一回来这里的时候,两边全是铺子,货架上堆着五颜六色的玩意儿,简直把我这个乡巴佬给看傻了……”

    “毕竟是小松溪吗。”杜拉格心不在焉地搭了句话。他话音刚落,就见塞缪尔的目光又落了过来。

    “这你也知道?难不成你还是个赤郡人?”

    “对啊,有什么意见没?”

    “那咱们就更该热络些啦。”塞缪尔笑着冲同伙使了下眼色。

    原本只是封住杜拉格左右退路的两人会意地附和了几句好话,他们贴近杜拉格,就差跟他勾肩搭背了。这架势让杜拉格露出了厌恶之色,他振臂甩开两人,呛声道:“你是白痴吗?我他妈都说过少来了,你要真想让我开心,怎么不放我走人?还杀我刚治好的家伙……他是能反手宰了你们?还是有能耐通风报信?他不是赤郡人?”

    一想到先前所发生的事情,杜拉格便觉得脑门发烫。他清楚地记得塞缪尔在河边是怎么处理伤兵的——只因那人抓住他的脚踝不松,他便一刀剖了那人的背脊。

    汩汩的鲜血就像丝带那般卷入河中,沾着腥气的短刀在石块上蹭了蹭便收入鞘里。现在,这些刽子手竟跟没事人一样来套近乎了?

    杜拉格目眦尽裂的模样让试图改善关系的几个人没了动作。一阵风顶起了塞缪尔的帽沿,他压好帽子,脸上不剩一丝笑意。

    “没我这一刀,那家伙也离死不远了。”

    杜拉格怔了怔,继而斥问道:“你别跟我说什么人固有一死,寿终正寝和死不瞑目能是一个意思吗?”

    塞缪尔神情倦怠地合了下眼睛,他转身前行,居然把自己人和杜拉格全撇在了后头。几个随行的同伙见状,一时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强拖硬拽着杜拉格继续前行,还是就此打住。所幸塞缪尔又停住了步伐。

    “不用强迫他了。”塞缪尔微微侧头嗤笑了一声,接着又冲杜拉格说道:“你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我可提醒你一句话,到这个地方刚过了多少个暗卡你心里清楚,要是你不想跟过来准备自个儿瞎转的话,我保证你的小命不出半天就玩完了,而要是你肯跟我来,我就让你瞧瞧什么样的人才真的需要救治,小医师。”

    塞缪尔话末的那句蔑称让杜拉格不禁跳脚,他见原本挟持自己的几个家伙真的放了手,甚至连驴子都给了他留了下来,只觉得一口恶气闷在了胸口。在愤懑地朝地上唾了口唾沫之后,杜拉格只得硬着头皮朝塞缪尔追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几个人都只是埋头前行,半成废墟的小松溪就如一片光怪陆离的石林,默然注视着在自己腹中穿行的几个人。杜拉格听着鞋底搓动碎石砖粒的声响,暗叹眼下的静谧全是假象。前一刻,他刚使了个法术,结果发觉附近的楼顶,不远处的碎瓦堆里都藏着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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