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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帝深宠:锦绣天下-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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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目光相对,静看了片刻,苑苑便扭过头,朝前迈了步。
他们俩在账内独处?他们在说些什么?
蓦然又醒悟,这些关她什么事?
心内一阵烦躁,又憋闷起来。她这是怎么了?刚不是还好些了吗?
正想着,一个士兵从她眼前经过,往骆启霖营帐奔去,她目光不觉就跟了过去。
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
随着她的念头,士兵将帐帘一掀,似愣了愣,简短说了句,屋内的情景便映入苑苑的眸。
只一瞬,帐帘又落下,士兵离开。
苑苑如墨的黑眸,似是滞了滞,瞳孔一缩,瞬间转浓。
………………………………
第二百七十一章 了解他的弱点
脚下已移不动半步,如黑曜石般的眸,穿过漆黑的夜,穿过风雪,直直落在骆启霖已合上的帐帘上,似要将它看穿。
谁来告诉她,她刚看见了什么?
骆启霖账内,士兵离开后
骆启霖皱眉,垂眸看向使力圈在他腰间的手,纤纤十指,曾是他一心期盼的,可现在已不是他所需要。
她刚刚说:“夜,我忘不了你,我心里只有你。以前是我不好,负了你,我不求你原谅,不求你爱我,现在,让我来弥补,让我爱你就好。”
就在他怔愣间,她从他身后拥住了他。
他们之间,不该再这样。
沉沉低语:“放开。”
他语调冰冷,傅舒云听出来了,但还是没有松手,将脸用力贴在他后背,皓眸颤了颤,柔声道:“夜,让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这么远跑过来找你,你就当是给我个安慰。”
骆启霖眉头锁得更紧,她始终是了解他的,了解他的弱点。
只片刻,他的声音又响起:“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声音又凉了几分。但他用的是“我”,不是“本王”。
傅舒云一颤,知道他已不悦,挣扎中,将贴在他背上的脸缓缓移开,不舍的松了圈在他腰间的手,站在他背后,静静看着他。
骆启霖平静的吸了口气,淡道:“不要再为难我,也不要再为难你自己。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不要做不值得的事。好了,夜深了,营帐也已备好,子都在外头站很久了,天凉,都歇着去吧。”始终没有回头。
傅舒云盯着他清冷的背影,看了片刻,便道:“那我先歇了,你也早些歇着。”
骆启霖静立无话,傅舒云便移步,掀帘出去了。她不急在一时,她这次既来了,就一定要坚持到底。
傅舒云出去后,骆启霖叹了口气,看着帐帘,迈步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扫了眼四处飘着的雪花,便透过雪花,看向苑苑营帐的方向,不觉皱眉。她帐里灯还亮着。
颜儿该是知道傅舒云来了。她会怎么想?
刚那个士兵掀帘时,他眼角的余光,似乎看见颜儿了。
又摇了摇头。许是他眼花,大风雪天的,她无缘无故跑出来干什么?而且天又黑,他也没有正眼瞧见,就是个感觉,一定是眼花了。
那现在,要不要去看看她,跟她说傅舒云的事?怎么跟她说?他擅自将傅舒云留在营地,未与她商量,她会怪他吗?
犹豫着,猜测着,待他回神时,他已经站在苑苑帐外。头顶,睫毛和靴面上都落着雪花。
骆启霖不禁暗笑,呵,他的腿,比他的心还诚实。
想着,便启口:“颜儿,歇下了没?”声音温温润润,似暖炉。
半晌没有回音,久到他以为,里头的人已经睡下了,不会再回他,帐内才传出淡淡一句:“有事吗?我已躺下了。要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明日再说吧。”
骆启霖皱了皱眉,躺下了?“我见你帐内烛火未熄,以为你还忙着,便来看看。”他就是想见她。她既已睡下,那便算了。
帐内未有回应,骆启霖便等在帐前。片刻后,烛火熄了。
骆启霖看着已熄的烛火,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她是在躲着他?
又在她账外站了片刻,才挪了脚步,在风雪中,走向自己的营帐。
苑苑侧身静卧在帐内的床上,圆睁着眼,在黑暗中,仔细听着他离开的脚步,踩在雪面上,一声一声“咯吱、咯吱”,最终消失。
他脚步声消失后,她也还是未动。她并没有睡,清醒得很,只是不想这个时候见他,也无心其他。
他没来时,她一直静静坐在帐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是坐着。
她不该在意的,明知他跟傅舒云之间的过往,明知他们之间的情,明知自己跟他之间已走到了无可挽回,只剩利益,为何还要在意呢?
就这么合衣躺在床上,闭上眸,静躺一夜。
一夜风雪未停。
第二日,晨光微亮。
苑苑躺得身子有些麻了,早早就翻身起来,披上外袍,想出去透透气。
刚走出营帐,便瞧见了风雪中立着一个人,背对着她,一身白袍,一片皑皑白雪中,身姿更显高洁。除了骆启霖还能有谁。
似是感应到身后的她,他回身,对她淡然一笑,便穿过飘落的雪花,朝她缓缓迈了过来。
苑苑紧盯着他,心微微紧缩。
待他靠近,站定在她跟前,她似在他眼中看到了些许疲惫。
他也一夜未睡吗?
“怎的起得这么早?”骆启霖淡然温润的声音在风雪中弥散开来。
苑苑心一颤,淡道:“战事紧张,如何睡得好。王爷也知道,从军多年的人,习惯早起。”
骆启霖看着她,深眸里有探究,她还是疏远的称他“王爷”。突的伸手,拂上她发顶。
苑苑反应不及,怔愣一瞬,刚想避开,他已缩回了手。
“你发上落了雪花。”他淡笑道,“天凉,外头不宜久谈,进帐说吧。”
苑苑静看着他的脸。
他一脸淡笑,如潭的深眸中一片平静,看不出其他。
他有话跟她说?关于傅舒云?
该来的总得来。
苑苑敛了眸,转身掀开帐帘,走了进去。骆启霖跟在她身后进了帐。
帐中一片安静,只听见外头偶尔刮过的风声。
两人一前一后的立着,苑苑背对着骆启霖,骆启霖盯着她立得笔直的背影。
似是难捱这种安静,苑苑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骆启霖,稳道:“王爷有何要跟我说?”星眸灼灼,看着他。
骆启霖盯着她的眼,看了半晌,她眼中如此倔强。她明明都知道的。
暗叹了声,轻道:“傅舒云来了。”
“嗯,那便如何?”她嘴角隐有讽意,“若王爷是来告知本帅此事,不必。本帅已知晓。”
她在生气。骆启霖看出她的疏离。是气他没有知会她,便擅自做主,将傅舒云留在了营中吧。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缓和些,偏又遇上这事。
“颜儿,昨夜天色已晚,怕扰了你休息,我便擅自做了主。我已让他们择日离开。”
苑苑心中冷笑,怕扰她休息?是怕傅舒云舟车劳顿,伤了身子吧。
凉凉一牵唇:“王爷是怕我将他们赶走?”
未等骆启霖答话,继续道:“王爷想多了。本帅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傅小姐不远万里,跑到这战乱的边关来见王爷,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份勇气,本帅佩服。这营里,我虽是主帅,王爷也是可以做主的,不必事事知会我。”
骆启霖只是盯着她,双眸幽深,未置一词。
见他不语,只是盯着她看,苑苑莫名烦躁。他这是什么意思?
又讥讽道:“本帅就是赶她走,她也不见得会走。既已追至这边关,她又岂会轻易放弃?傅小姐的性子,王爷该比本帅更清楚。”
骆启霖仍是未出声,只一味盯着她看。
苑苑也尽力定了心神,睁着一双星眸,与他对看。不是他有话跟她说吗?现在沉默不语是何意?
空气中半晌安静,静得让苑苑的烦躁也渐渐平息。满身的紧绷也松懈了下来,敛了眸,不再跟他斗狠。
骆启霖终于出了声:“说完了?”
这三个字,又让她抬起眸,看向他。
“怒气可消了些?”他温润的话,在房中响起。
他这一问,倒让苑苑有些不自在。她生气吗?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些话不假思索,就那么冲口而出了。她不是不该生气的么?
“我没有生气。”
骆启霖轻叹了声,“好吧,算我会错了意。”
苑苑整理了心情,深吸口气,看着他,心平气和道:“现在外头战乱,若傅舒云不肯走,便留她在营里吧。外面也不安全,营地里许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要走要留,都随她,我不会干涉。”
骆启霖细细看着她,她眸中已平静,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样。
“颜儿,我也未料她会跑到这来。”他还是不想她误会。
苑苑笑了笑,“腿长在她身上,她要去哪,别人控制不了。你不用跟我解释。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一颗掌握不了自己命运的棋子而已,用完便被人丢弃,跟我无甚区别。”
骆启霖听她如此菲薄自己,眉头一锁,低唤:“颜儿”语中淡淡无奈焦急。
“好了”她阻了他话,“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再纠结了。就让她安心住下吧。”不想再谈那个女人。
骆启霖见她不想多谈,也不再多言。
苑苑又道:“说说正事吧。西门挽清明日该来了,借兵的事,我今日便跟师兄说,他该会答应。”
话音刚落,帐帘被掀开,一股冷风钻了进来,夹着点点雪花,两人同时往门口看去
苑苑一愕,即刻便道:“朱颜失礼了。”
傅舒云只是一笑,并不答话,径直走到两人跟前,向两人问安:“民女拜见王爷,拜见朱校尉。”
骆启霖眸中闪过幽光,她来做什么?
苑苑又是一愕,傅舒云竟给她问安!即刻回了:“傅小姐无须多礼,快请坐。”实在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傅舒云含笑看着似有心事的两人,“王爷和朱校尉都站着,民女不敢坐。”
苑苑和骆启霖对看了一眼,苑苑未作多想,转身朝主坐走去。
骆启霖也跟在她身后迈了步。
苑苑蓦的回首,对跟在她身后的骆启霖道:“王爷若无别的事,先请回吧。傅小姐想必有话要对本帅说,王爷在,恐多有不便。”
骆启霖清冷的眸子盯了她片刻,她脸色平静,眸中无波。
她既已下逐客令,他也不会赖着。他不过是担心她而已,淡道:“那本王告辞。”转身往帐外走去。
苑苑盯了他清冷的背影片刻,便回头,无事般继续迈了步。
帐内又恢复安静,苑苑和傅舒云都落了座。
傅舒云瞧着苑苑,苑苑抬眸看向傅舒云,问道:“傅小姐找朱颜何事?”
………………………………
第二百七十二章 有何可言谢
傅舒云柔柔一笑,“我是来与朱校尉道谢的。”
苑苑又愕住,不想,傅舒云竟来与她道谢。
不在意的笑了笑,“有何可谢我的?”留下她的是骆启霖。
傅舒云柔声道:“我知道,王爷将我留在军营,是要你准许的。军营也不能擅留他人。我留下,实有不妥,你没有赶我走,我自是感激不尽。”
苑苑勾了勾唇,原来她也知道,她留下实有不妥。
“你无须多想,好好待在军营便是,外头战乱,不安全。烦请傅小姐照顾好自己的安危,若有差池,朱颜难辞其咎。”
“我明白。”傅舒云皓眸潋滟,始终噙笑看着苑苑,“我此来的目的,想必朱校尉也清楚。”
苑苑心中一声轻哼,嘴角弯出丝笑意,静看着傅舒云,等她下文。就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是跟她道谢,到头来,还不是为了骆启霖。
傅舒云也不忸怩,见苑苑不语,便继续道:“我不对朱校尉隐瞒,我此行目的,确是为了王爷。我已不是贵妃之身,众叛亲离,看起来可悲,其实反倒自在,没了那些权利牵绊,我现在只想做回多年前的傅舒云。”
苑苑静静看着她,听着她的每字每句。她意思是:没了身份束缚,她现在可以大大方方去爱骆启霖。
那骆启霖呢?他可跟她一样?想要回到从前。
不觉回了傅舒云:“傅小姐做自己就好,何必跟我说这些?”
傅舒云一笑:“是我多言了,朱校尉不要见笑。我今日说这些,是希望朱校尉大人有大量,尽力包涵我以前的所作所为。”
苑苑心中冷笑,包涵她的所作所为?她处处算计她,时刻想置她于死地,现在竟要她包涵?她当她是神仙?
淡薄的回了傅舒云:“之前种种,朱颜不想再提。傅小姐既已做了决定,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傅舒云对她的冷淡,也不甚在意,只道:“朱校尉也知道,我与夜之间有情。我负过他,伤过他,现在,我只想弥补,不管如何,我不会轻易放弃。还望朱校尉谅解。”
呵,好一个痴情女子,她又能说什么?苑苑心内凉薄一叹。若是过去的傅舒云,她还可以恨,现在面前的这个女子,虽还是高傲,却是坦然得让她恨都有些恨不起来。
“这是傅小姐与王爷间的事,与朱颜无关,又何必要朱颜谅解?”
傅舒云静看苑苑片刻,便起了身,“我要说的都已说完,就不打扰朱校尉了。”
苑苑扯了扯唇,对她一点头:“傅小姐慢走。”
傅舒云便挺直背脊,出了苑苑营帐。
苑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暗道:她还是那个傅舒云,高傲自信,不留余地。
送走傅舒云后,苑苑便去找了段逸尘,与他商讨了将栖傲阁的人借给西门挽清的事。
段逸尘初闻此事,火气甚大,要他栖傲阁去帮那个小人,他百万个不愿意。
苑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终是答应了。他不是不明理之人,这如今的局势,也只有这样才是上策。
入夜,寒风卷着雪花飞舞,苑苑帐内的烛火明明灭灭,她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去找骆启霖。
她本不想见他,但借兵一事,他须知晓。
披着夜色,沐着雪花,踏着松软的雪地,发出“咯吱”声,苑苑一路数着步子到了骆启霖帐外。
深吸口气,伸手正欲掀帘,帐内传出一阵女子的娇笑声,“夜,还记得那年雪夜,你我二人,在宫内的城墙下堆的那个雪人么?”
苑苑只觉这娇柔的女声如此刺耳,皱了皱眉,伸出的手蓦的放下,转身便欲离开。他们那些她不曾参与的过去,真是精彩,羡煞旁人!
刚走了两步,身后的帐帘“呼”的掀起,背后传来骆启霖清冷的声音:“颜儿,来了为何不进来。”
苑苑袍袖下的手握了握,如此倒显得她多小气,多在意似的。
转身面对他:“王爷正忙着,反正也不是要紧事,不急在一时。”
骆启霖淡然一笑:“本王觉得要紧。”说着便伸手欲去拉她。
苑苑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骆启霖微蹙了蹙眉。
此时,帐内的傅舒云掀帘出来,对帐外的两人粲然一笑:“朱校尉来了,想必找王爷有要紧事,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余下的二人,还站在雪地里未动。
苑苑眸落在身前地面上,略显尴尬。
骆启霖隔着雪花,淡然看着她。
不过片刻,苑苑却觉得万分难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骆启霖终于出了声:“进去说吧。”却是没有动,似在等苑苑。
苑苑无话,也未看他,绕过他,几步跨了过去,掀开帐帘走了进去,骆启霖跟在她身后,无奈的淡笑。
进了帐,苑苑转身面对骆启霖:“我就是来告诉你,师兄已经答应将栖傲阁的人借给西门挽清。”
“嗯。”骆启霖一双深眸只是盯着她,未有多言。
苑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眼光避开了他。本想等他说几句,不想一个“嗯”字就打发了她。
倒显得她多余!又道了句:“要怎么用,你明日与西门挽清再谈吧。”说完就欲离开。
骆启霖见她要走,伸手一把抓住她手腕,“颜儿,你是不是在躲我?”声音温润,蛊惑人心。
苑苑想甩开他大掌的钳制,却是无法挣脱。
有些恼,星眸瞪着他:“有什么躲不躲的。王爷有王爷的事,苑苑也有苑苑的责任。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躲人这件事上?”
骆启霖看着她有些含怒的眼:“既没躲,那为何刚才不进帐,进了帐连片刻也不愿待?”
不提还好,一提,苑苑脑子里又是刚刚傅舒云的话。他们那些过去,如此难以忘怀,他还在这抓着她不放做什么!
“王爷公务繁忙,还要与傅舒云叙旧,苑苑不想再劳烦王爷。”
说完这话,自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是怎么了?跟个妒妇似的。
骆启霖幽深的黑眸紧盯着她,眸中探究。
苑苑被他看得心烦意乱,又使力想挣开他的掌握。
骆启霖哪里肯放,只一味盯着她,深眸中的幽光渐浓。
片刻,他低语:“你在意傅舒云?”
苑苑一愕,她是在意傅舒云吗?不会!
倔强道:“王爷多想了。苑苑还要潜心战事,怎会有空在意她?”
“她跟你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只是来向我道谢。”难道要说她情深义重,要追随你天涯海角?
骆启霖也不逼她,只淡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自会去问她。”
苑苑皱眉,“王爷这是何必呢?只会闹得不欢而散。她对王爷什么心思,王爷不比谁都清楚?你何必在意她与我说了什么,只管在意她要与你说什么便好。”
骆启霖眸中闪闪烁烁,看她半晌,轻叹道:“颜儿,你凡事都替他人想,你又可曾想过本王的心思?”
苑苑一颤,他的心思?
她垂下眸。他的心思,她猜不透。她努力过,可最后却落得个遍体鳞伤。她不想再那样为难自己。
见她不语,也不再有想逃的迹象,骆启霖松了握着她腕的手,眼光越过她,轻道:“你只道本王心狠手辣利用你,只看见本王勾结傅炎,你又何曾信过本王?本王也是有血有肉之人,也会疼。”
帐中沉默,苑苑眉头轻锁,似在细想他的话。
骆启霖缓缓将眸移到她脸上,她小脸上有纠结。
他淡道:“若你不信本王,本王也不屑强求。本王说过的话,也不会再说第二次。信与不信,都在你。”
苑苑眸一颤,该走还是该留?她不知道,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他。
站在他面前僵了片刻,寂静难捱,磨蚀人心。她实在无法再忍受,便机械的朝帐外走去,再也没多看骆启霖一眼。
骆启霖看着她从身边走过,痛苦的闭了闭眸,她终是不肯信他。他的感情,就如此不堪?
也不再挽留,挺直背脊,任她从他身边走过。
深夜的营地,风雪交加,寂静沉默。
营地中,相隔并不远的两个营帐,此时却似有千里,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了今日这个地步?无解
又是一夜,辗转难眠。
天边的晨光,和着渐小的风雪,带来了樊凉这个冬日的第一缕阳光,亮得有些耀眼。
这是苑苑他们来到樊凉后,见到的第一个太阳。
士兵们都有些小兴奋,直说这是好兆头。
可苑苑并没有太多感觉。
此时,她站在帐外,看着远阳从细小的雪花中缓缓窜上,心中的沉郁,反倒在这耀眼的阳光中,显得愈发阴霾。
长叹了口气,敛下眸,转身进了帐。阳光既驱不走这阴霾,她又何必再徒增烦恼。
刚在帐外,她看见了骆启霖,他也在看着那轮远阳,并未多瞧她一眼。
昨夜,想必在他心中也留下了阴影。他们,或许就只能这样了
天光大亮,苑苑在帐内捧着本书,究竟看进去了多少?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不停的翻着书页,求个心安罢了。
士兵来报,有黑衣男子求见。
苑苑放下手中的书,“让他进来。”她知道是西门挽清,他从不失约。
不几,黑衣男子便一阵风的刮了进来,满脸媚笑:“小东西,想我没?”话间,人已跃到了苑苑面前的案几上,面朝她斜卧着,直盯着她笑。
苑苑面上一热,迅速靠到椅背上,尽力远离这个妖孽,低咒了声:“下去!这是本帅的帅案,不是床。”这个男人,怎么什么时候都没个正形!
西门挽清哪是听话的主,非但不下去,反倒又向前凑了几分,伸着脖子与苑苑面对面,细眸一眯,直盯着她看。
苑苑脑子一热,举手就往他脖颈劈去,伴着一声厉喝:“滚开!”
西门挽清早有防备,伸手捉住她手腕,笑道:“小东西,你要谋杀亲夫啊。”
………………………………
第二百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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