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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帝深宠:锦绣天下-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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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结束了?爹爹受的冤屈,她苑家百余口的性命,都压在这一叠纸上!其实,到头来想想,这一切又有多少意义?
人都已经不在了,这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为了这个真相,栖傲阁几乎全军覆没,骆启霖命悬一线。这许多人的性命,又有谁替他们来陪?
“颜儿,看看吧,这是他用命护着的东西。”段逸尘温声道,他看出了她的挣扎和犹豫不决。
苑苑眸一颤,目光落到信纸的那些血迹上,这是他的血,他用命替她换回了她苑家满门的清白。
颤抖着打开了信纸,缓缓阅起信上的内容,目光平静,看完后细心的折好,将信纸握在手上。
她不是不激动,苑家终于可以沉冤得雪。只不过,苑家被冤,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在追寻一个真相而已。
如今寻到了这真相,她心中有一角反倒空落了。
“师兄,我们做的这一切,真的值得么?”
段逸尘没料她有此一问,她在犹豫什么?“当然值得。苑家满门忠烈,不能蒙此大冤。”
“寻到了真相又如何?爹爹娘亲也不能回来,还陪上那么多人的性命。其实,皇上当初如果不想让苑家死,只需一句话而已。苑家被冤,我不信他一点也不知情。如今,他让我来取傅炎勾结长鲁的证据,要办傅炎。说到底,不过都是为了巩固皇权。对他来说,并无黑白对错,只有值不值得。谁生谁死,端看谁对他巩固皇权更有意义。”
段逸尘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她已不是那个只一心要报仇的颜儿了,她心里装了太多事。他现在也终于明白,师傅那时说的:她非池中物,终要凤翔九天。
“颜儿,此事了结后,你打算怎么办?”
打算怎么办?苑苑愕了愕,她也没细想过。她也想回去过平淡日子,但发生了这么多事后,她还回得去么?
叹道:“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段逸尘默默看了她片刻,她神情疲惫,“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帐了。”
“嗯。对了,师兄,大战已结束,我想先把军队调回。等骆启霖回来,我们便先去将军府让他养伤,也不知他何时能经得起长途劳顿,军队不必在此耗着,留下百余精兵便可。”
“好。”段逸尘思索片刻,“傅舒云你打算怎么办?”
提起她,苑苑皱了皱眉,她还得去跟她道声谢。
“随她吧,她愿意留下便留下,愿意随军回都便回都。”说完,疲累的靠在椅背上闭上眸。
段逸尘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出了帐。
两日后,苑苑已将大军调回,只余下百来精兵在营地。
傅舒云没见到骆启霖,自是不走。
这几日,苑苑一直坐立难安,担心骆启霖的状况。师傅说两日后将他送回营地,今日便到日子了,也不知他如何?
挨到午时,终于有人来报:“主帅,有位道长送王爷回来了,正在王爷帐中。”
“放心,他已无性命之忧,就是元气大伤,得恢复些日子。”清玄笑道,“有他在,你都快把师父忘了。”
“师父!”苑苑嗔道,“您就别笑我了!颜儿把谁忘了也不会忘了您。”
清玄宠溺笑道:“师父逗你的!”他这个徒儿,红鸾星动,都是天意。
“师傅!您什么时候也学者打趣颜儿了?”苑苑满面通红,又不放心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他什么时候能醒?”
“今日夜里。”
话音刚落,便有人急匆匆冲了进来,“夜!”是傅舒云。
“他还未”苑苑“醒”字还未出口,就是一个趔趄,被傅舒云挤到了一边,她已坐在床边,抚着骆启霖的脸,“夜,你总算回来了!”
苑苑尴尬的朝清玄笑了笑,清玄一副了然的神情。
“他为何还未醒?”傅舒云头也没抬。
“夜里会醒的。”苑苑答她,看着床上的男人,眸中有些苦涩。
“这位是?”清玄悠悠出声。
傅舒云似乎此时才察觉帐里还有一人,抬头看向清玄,是位仙风道骨的道长,想必就是他救的骆启霖。起身向清玄行了一礼:“傅舒云见过道长。多谢道长相救王爷。”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多礼。”
傅舒云微笑轻点了点头,“敢问道长,王爷伤势如何?”
“将养些时日便无大碍。”
“舒云明白了,多谢道长。”又行了一礼,看向一旁站着的苑苑:“朱校尉想必还有话要与道长说,这里有我看着,你们放心去吧。”
如此明显要赶她走,苑苑又岂能不明白,她不想走又能如何?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对傅舒云道:“那便有劳傅小姐了。”
“王爷的事就是舒云的事,朱校尉不必跟我客气。”傅舒云脸上是得体的笑容。
苑苑心中一酸,艰难的对她扯了扯唇角,转眸看向清玄:“师父,去我帐里说吧。”
清玄对她安慰一笑,又对傅舒云有礼道:“姑娘,老身先告辞。”便跟苑苑一起迈了步。
傅舒云又坐回床边,苑苑掀帘出帐时又朝床上看了一眼,才跟清玄一起出帐。
两人回到苑苑帐内,苑苑一言不发,呆呆站了半晌。
清玄见她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了然于心。问道:“徒儿有心事?”
苑苑这才惊醒,自己竟只顾着想心事,将师父凉在了一边,赶忙拉着清玄往右边的椅子走:“师父快坐。”
将清玄安置在椅子上,绕到他身后,“师父,颜儿给你按按肩背。”说着便给清玄按压起来。
清玄满意的闭上眸,悠悠道:“颜儿,姻缘自有因果,是你的他人抢不走,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无须想太多。”
苑苑苦涩一笑,“师父,颜儿没有你的修为,看不破红尘俗世。”
清玄笑:“你要看破了,只怕有人要伤心了。”
苑苑不语,伤心么?谁会伤心?
思绪间,段逸尘进了帐,笑着步到清玄面前行了一礼:“尘儿见过师父。”
清玄缓缓睁眼,对他一笑:“免礼。”
段逸尘起身,“师父,您这次回来,可是回玉凉山长住?”
“为师回去做什么?如今你们都不在玉凉山,师父也习惯了云游四海。”
“师父这次是为骆启霖回来的?”段逸尘问道。
苑苑帮清玄按肩的手顿了顿,师父会是为骆启霖而来?如果真是,那这是师父第二次救他,师父一向不问世事,却为何偏偏两次出手相救骆启霖?
………………………………
第二百八十二章 因缘际会
清玄高深莫测一笑,“因缘际会,何须执迷一个答案。”
师父既已如此说,段逸尘不再追问。“他伤势如何?”
苑苑手上动作放慢了些,仔细起来,这也是她想问的问题。
“为师还想问,他为何伤得如此重?为师本以为致命的是他腹部那一刀,谁知,他连真气都散尽,再晚就真的要驾鹤了。以他的修为,不该如此。费了为师好大力气才把他救回来,为师一半功力都给了他,这小子真是福大命大。”
经他这么一说,苑苑和段逸尘才想起那夜的事。
苑苑耳根发热,如果不是为了救她,骆启霖也不会如此。跟段逸尘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个眼色,这事总不能堂而皇之的告诉师父。
段逸尘只好道:“那日长鲁王宫布防严密,高手众多,我们寡不敌众,他为了护住一个重要的东西,这才拼了命。”
清玄看了看段逸尘不自然的面色,也不说破,悠悠问道:“你们跑到长鲁王宫偷东西,连命都不要,是何物值得如此?”
“是惜羽丞相勾结长鲁的证据。”
清玄掐指一算,了然笑道:“颜儿,大仇即将得报。可开心?”
苑苑替他揉肩的手缓了缓,“颜儿也不知道,以前一心只想报仇,如今,仇要报了,也未觉得是多大的好事。”
清玄满意的笑了笑,“不再执着于此,方能心向自由。”颜儿经历过这些后,成长了。这也是她涅槃的劫难,渡过了,方能翔于九天。
拍了拍苑苑的手,“好了。”
苑苑停下动作,走到他面前,跟段逸尘并排。
清玄起身,对他们笑道:“师父要走了。”
这就要走?苑苑和段逸尘皱眉:“师父”
清玄伸手阻了他们的话:“一切自有定数,该相见时便会相见的。”
苑苑和段逸尘知道,师父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他们左右不了他的决定。
“那师父您一定照顾好自己身体。”苑苑眼眶有些发红,毕竟多年感情,亦师亦父,许久不见,这刚见了短短两面,就又要离别,心中难免酸楚。
“颜儿莫难过,师父会照顾自己。”清玄安慰道。
“师父您保重。”段逸尘向清玄行了一礼。
清玄一点头,袍袖一挥,大步流星的离开,苑苑和段逸尘追出去,清玄已行了八丈远,瞬间消失在一片白雪皑皑中。
两人又看了他消失的方向一阵,默契的回了帐。
坐下后,段逸尘观了观苑苑面色,她似有心事,“颜儿,你怎么不去看骆启霖?”
“有人看着。”
段逸尘了然,必是傅舒云。
说到骆启霖,师父今天到提醒了他一件事,骆启霖伤得如此严重,跟那媚药脱不了干系,“颜儿,那夜你怎么会中了媚药?”
是啊!媚药。这几日一直忧心骆启霖,把这件事忘了,“我也觉得奇怪,那夜我被毒蛛咬,然后西门挽清进来,说是看见有黑影从他帐前闪过,他追出来,见黑影往我这边来,他怕有异,才进帐看我。发现我被毒蛛咬,他给我处理伤口,然后媚药就发作了。”
段逸尘仔细着她的话,听不出哪有问题。如果是西门挽清下的药,那他不必半夜满面焦急的跑来找他。那黑影也没进过颜儿的帐,如果是那黑影下的烟雾迷药,不可能只有颜儿一人有事,西门挽清没事。如果是那毒蛛有问题,现在已无证可考,早扔了。
虽然寻不出哪有问题,但这事处处透着奇怪,怎么会都那么凑巧?又是谁要给颜儿下媚药?
苑苑见段逸尘沉思半晌,都未说话,不禁问道:“师兄,你觉得哪有问题么?”
段逸尘皱眉,犹疑的摇了摇头,“听起来是寻不出问题,但处处透着古怪,这绝不可能都是巧合。”
苑苑苦恼的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但实在想不出哪有问题。如果是要杀我,大可以下毒药,为何要下媚药?左不过就是要害我。”眸间暗了暗,“结果却害了骆启霖。”
段逸尘见她又钻死胡同,忙转移开话题:“说起骆启霖,你真的不去看看他?”
“有傅舒云在,不必担心。”苑苑眉间黯淡。
“真的不担心?颜儿,你不善说谎。想见便去见,管别人做什么?那又不是傅舒云的地方。”
苑苑敛眸不语。傅舒云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自居,想着法的赶她出来,她能如何?总不能跟她在骆启霖帐内争风吃醋,何况骆启霖还没醒,人多了也扰他休息。
段逸尘无奈摇了摇头,颜儿真是没救了!站起身,“好了,你慢慢想,我先去给他备药了,师父交代的事,我得小心伺候。”说完便大步离开。
苑苑独自坐在帐内,里里外外煎熬着。
一个下午,在帐里来回踱步,好几次掀开帐帘,又放下。
终于做了决定,跨出了营帐,走到骆启霖帐门口,刚想伸手掀帐帘,又踟蹰不前,最后还是缩回手,又反身走了回去。
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到天擦黑也还是没掀开骆启霖的帐帘。
晚餐也食之无味,匆匆用了几口便撤了。
不断看着外头的天色,天已全黑,师父说他夜里会醒,也不知此时醒了没有?
此时,骆启霖帐内,傅舒云守在床前。
骆启霖躺在床上,只觉腹部一阵阵疼痛,他蹙了蹙眉,他没死?缓缓掀开眼帘
他竟昏睡了如此长时间!状似无意的问了句:“你一直在这?其他人呢?”其实他想问的是苑苑。
“我一直在,其他人都在忙。”傅舒云满面笑意。
骆启霖眸光渐暗,颜儿没来,她还在恨他?不愿见他。
“我去给你倒杯水。”傅舒云起身飞快的倒了杯热水过来,小心的喂他喝下。
喝完水,骆启霖便道:“你去歇着吧,我想再睡会儿。”
傅舒云笑意盈盈:“我不累,你睡,我守着。”
骆启霖微敛了敛眉,似无奈,似不悦。
气氛有些僵,正好帘帐被掀开,骆启霖眸中闪过丝欣喜,待看清来人后又归于冷寂。
段逸尘端着碗药进来,看了看傅舒云,走到骆启霖床前,“估摸着你该醒了,把药喝了。”
傅舒云即刻伸手去接那药:“多谢段公子。”
手还未触到碗,骆启霖冷冷一声:“我自己来。”他实在不想假傅舒云之手。
傅舒云手一僵,慢慢缩了回来,面色有些难看。
段逸尘看了躺在床上的骆启霖一眼,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爱逞能。从眼皮下觑着他:“你现在有力气?”
骆启霖有些恼,“扶我起来!”
傅舒云赶忙伸手要去扶他,骆启霖冷看向段逸尘,“让他扶。”他现在浑身无力,只有段逸尘这个大男人才搬得动他。
傅舒云只得又尴尬的缩回手,面色有些不自然,起身把床边让给段逸尘。
段逸尘端着药碗,瞪了他半晌,一向温润的眸中有蹙蹙怒火,还有无奈。
这个大男人,一醒来就指使他,口气还如此不善,他欠他的?
总受伤便罢,次次都是他伺候煎药,现在还要伺候他起床。
最重要的是,还弄个女人来气颜儿!
盯着他迟迟未动。
骆启霖也毫不示弱,冷冷跟他对看,你必须扶我!
最后,段逸尘妥协了。算了,谁让他是病人,不与他计较。
把碗递到傅舒云手中,小心翼翼将他扶起半靠在床头,他腹部有伤,不能压到伤口。
骆启霖坐好后,便伸手去拿傅舒云手中的药碗,傅舒云见状,赶忙将药递到他手上。
段逸尘在旁,默默盯着他一举一动,他倒要看看他如何把这碗药喝完。
药碗落到骆启霖手上,他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一个小小的碗,似有千斤,拿着碗的手直抖,他有这么虚弱?
半晌,一碗药还没到嘴边,段逸尘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拿过他手中的碗,面无表情的递到他唇边。
骆启霖垂眸看了看递到他唇边的碗,又抬眸古怪的看了眼拿着碗,一脸严肃的男人,他耳根还有一丝尴尬的红云。
这表情太好笑了,难得一见的段逸尘。骆启霖眼中浮出丝丝笑意,嘴角都似抽了抽,就着碗口将一碗药一口气喝完。
等他将药喝完,段逸尘二话不说,拿着药碗转身就走,腹诽:自己今日是怎么了?给他煎药,扶他起床,最后连喂药的活都干了!
他是伺候人伺候得上瘾了?
懊恼到出帐,一抬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苑苑。
“师兄,他醒了吗?”
段逸尘皱眉,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想知道,为何不自己去看?”说完,扭头便走。
苑苑愕了愕,盯着他火急火燎的背影,师兄这是怎么了?就问骆启霖醒了没,怎么这么大火气?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师兄还有这一面?
看师兄手中拿着的药碗是空的,想必他已醒了。又看了看从窗内透出来的烛光,叹了口气,转身回帐。
刚进帐,便有人端着碗东西进来,“主帅,您的姜茶。”
苑苑随意一指桌子,“放那吧。”哪还有心思喝姜茶?
“是。”来人把姜茶小心的放在桌上,拿着案退出去。
苑苑眸中忽的一闪,姜茶!她中媚药那日,就喝了姜茶!
“等等!”赶忙叫住送姜茶的人,“这姜茶每日都是谁煮?”
“禀主帅,每日都是小的煮,小的送。”
苑苑细看了下他,是有些面熟,“与长鲁大战前日夜里也是你煮的送的?”
“是。”
“那日你煮姜茶和送来的路上可有发生不寻常的事?”
这人想了想,“太不寻常的事倒没有,就是送茶时遇到了傅小姐,她掉了个耳坠在雪地里,让我帮忙找,找着后,我就将茶送过来了。”
傅舒云?苑苑一滞,会是她下的药?她为何要给她下媚药?
“好了,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送姜茶的人退了出去。
苑苑百思不得其解。傅舒云给她下媚药做什么?她总不会是为了害骆启霖。
………………………………
第二百八十三章 太荒唐
又将那日的事细细想了遍,越想眸中越惊讶。难道
她是想算计她和西门挽清?让黑衣人将西门挽清引到她帐内,再设法让他留下来,等她媚药发作。她唯一没算到的是,西门挽清竟没碰她!
想完后,自己都不敢相信,太荒唐!就算算计了她和西门挽清,她傅舒云又能得到什么?骆启霖?感情的事,不是算计了别人,自己就能得到的。
如果这一切真是傅舒云所为,她实在不能理解。
现在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就一定是她做的,暂且不要胡思乱想。如果真是她做的,没有证据前也不要打草惊蛇。
这个猜测,实在让她难以消化。一直到深夜都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她披衣下床,出了帐。营地中异常安静,所有的营帐灯火都已熄,只剩一堆篝火在雪地里孤单的跳跃。
她看了看骆启霖的营帐,离得她如此近。今日她都没能将他看清,现在,该可以去看看了吧。举步走了过去。
轻轻掀起帐帘,一片漆黑,小心翼翼的将帐帘放下,凭着感觉,移步到他床前。站在床前,压低呼吸静静等着,等眼睛适应这种黑暗,她才能看见他。
片刻,终于能看清模糊的轮廓,她缓缓的靠近些,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闻到了他身上飘出的淡淡竹香,嘴角不觉翘了翘。
即便是在黑暗中,能如此安静的与他待上片刻,她也觉得安心。
黑暗中的轮廓渐渐清晰,她借着窗口投射进来的点点亮光,看清了他的脸。
他睡得如此安逸,入鬓的剑眉,高挺精致的鼻梁,浓密的睫毛轻覆,微薄而棱角分明的唇,一张美到让人嫉妒的脸。真好,他还是这个样子,唯一有些遗憾的是,看不见他那双如潭的深眸。
那日,在长鲁王宫,她看见浑身浴血的他的第一眼,那种感觉她永远忘不了,撕心裂肺。
他被刀刺穿腹部,她除了惊恐,就是愤怒,那时,她真的想杀了屋内所有人,那种恨,不亚于她满门被斩时。
她以为他要死了,她觉得天都塌了。他如果真死了,她会先杀光伤他的人,然后再去陪他。
那些感觉太强烈,强烈到她骗不了自己,她爱他,他是她逃不过的劫。
可爱又如何呢?他们之间太多阻隔,太多伤痕,连命运都要被人左右,小心翼翼在皇权下求生。
现在她也无别的想法,只要他能好好活着,便好。
想抚一抚他的脸,手伸了一半,在他脸寸许处停住,半晌,又缩了回去。他已很累了,不要再打扰他。
又呆站在床边看了他一阵,便转身悄悄离开。
“颜儿”她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似呓语的声音,她屏住呼吸停住,仔细听着动静,半晌没有了声,果然是呓语,她手脚更轻的迈步。
“颜儿”一声叹息,“你就如此不愿见我?”
他果真没睡着?苑苑收了步,背脊挺的笔直,不知该不该转身。
她不是不愿见他,从他回来的那刻,她就想见他,奈何,傅舒云一直霸着他,她就只能等夜里大家都睡了才能来。
“你还在恨我”
“没有。”苑苑飞快否定,转过了身。
她怎么可能还恨他?他为了替她拿傅炎谋反的证据,差点丢了性命。
她后悔,后悔对他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后悔为什么要相信他说会与她一起守关,也后悔,她对他的信任还是太少
“既不恨我,为何不愿见我?”
黑暗中静默片刻。
苑苑有些庆幸是在黑暗中,她才能坦然说出:“我没有不愿见你,只是今日傅舒云一直在照看你,我来多有不便。”
似乎又是一声轻叹,“你为何要在意她在不在?我想见你。”
黑暗中,苑苑听见自己的心乱了节奏,是喜悦。
“我看不清你,你过来些。”
苑苑觉得自己被蛊惑,不受控制就朝他床边靠了过去,嘴角噙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看着他掀开的被子那角,半晌未动,是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看我伤得不够重,想让我雪上加霜?”明明是有些责问的话,苑苑却听出些耍赖之意。
只好除了外袍,轻手轻脚缩进他被子里,面对着他,小心的与他隔着一拳的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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