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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帝深宠:锦绣天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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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多大?”金陵王问道。
“不大,与我相仿,因为身量不高,面皮白净,倒是看上去很年轻!”
这点倒是和萧钦很相似,萧驸马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而且气质阴柔,画像上也能看得出是个长相略微女气的男子。
“他一个人?还在街头大打出手?”金陵王疑惑的问道,“可萧驸马并不会武艺!”
“会不会消息有误,毕竟钦差选择微服私访,一定会隐瞒一些消息!”世子进言道。
金陵王不敢武断的下结论,说道:“你先将人稳住,不要亏待他,等本王召见林先生后前往一看便知!”
“儿臣遵命!”
苑苑被丢进大牢后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倒是还算可以,虽然地上放着的碗里只有半个硬邦邦的窝窝头,可只关了她一个人,就是牢内终日不见阳光,阴冷潮湿,她穿的衣衫单薄,倒是有些冷了。
不过苑苑可没打算忍着,她从怀中摸出一小块银子,掂了掂后狡黠一笑,示意看守的狱卒过来,“狱卒大哥!过来一下!”
“你有什么事?!”那人态度蛮横的问道。
“这牢里阴冷潮湿,不见天日,我想要厚实的衣裳,还有热饭菜!”
“你当这里是自己家呢!”狱卒瞪着眼睛吼道。
苑苑手里的银子一晃,小声商量道:“通融通融嘛,衣裳好歹也得有!少不了大哥你的好处!”
那狱卒见了银子,马上换了态度,接过来,小声说道:“你不许声张,我来想想办法!”说着将银子拿走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还好苑苑够机灵,在自己的玉箫被拿走了之后,她藏了些散碎的银子在裹胸里,才带了进来,好歹这些银子能让她至少在三日之内过得舒坦些。
苑苑看了一眼狱卒,翘着二郎腿躺在了铺的几层厚的干草堆上,招了招手,说道:“今天呢,小爷要吃鸭子,办好了,亏待不了你,记住了么!”
“好嘞!”那狱卒屁颠屁颠的走了,自打苑苑给了他一个玉镯子在当铺当了整整五百两银子之后,那狱卒就把苑苑当成财神爷一般供着。
所以苑苑在狱中度过的这三天,不仅是没受罪,而且还十分的快活,有肉吃、有酒喝、有最舒服的干草睡,关在自己旁边的几位仁兄羡慕不已。
“小爷!你那镯子拿偷来的,怎么值那么多钱?我看那牢头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旁边的一位披头散发的大哥问道,他还要再关上五年,与人斗殴将对方双腿打断,时至今日已经在牢里待了七年有余,不赶上大赦是出不去的。
“谁说我是偷得,小爷有的是钱!”苑苑一边吃着葡萄一边说道。
“有钱有什么用处!在这江宁府你的银子又送不出去,还不得老老实实地待在牢里!”那脏兮兮的人很是得意的说道。
“哦?”苑苑心里画了个魂儿,将装着葡萄的碗拿给旁边的狱友,问道:“你是说,小爷若是有钱贿赂那织造府部院,也是出不去?我家中可是有黄金千两!”
“黄金万两也没用!”那人吃的满嘴都是葡萄汁,含含糊糊的说道:“你是世子抓进来的,除非世子放了你,不然织造府部院也不敢放你,在江宁府,织造府部院手里的千万家财可都是王爷给的,除非他不想干了,跟前面几任一样,都进死囚牢里待着去!”
看来这人知道不少事情,苑苑将吃的继续拿给他,问道:“为何织造府部院要那么怕王爷,难道有什么把柄攥在手里?”
那人一愣,眼睛叽里咕噜的一转,嘻嘻笑着说道:“知道也不告诉你,除非”他搓弄了一番手指,“除非你意思意思!”
苑苑从怀里拿出最后一锭银子,隔着栅栏扔了过去,他立即像狗一般跑过去捡了起来放在怀里,然后回身悄悄地向苑苑说道:“你是不知道,这江宁府之所以富人这么多,全靠着江宁织造府,贩卖布匹棉纱他们大肆敛财!每年江宁府进宫皇帝一万二千两白银,而他们自己就能得了这个数目的三倍,这可是全都依仗金陵王!”
“怎么可能赚那么多?你别糊弄我了!”苑苑不相信,“把银子还给我!”说着就要隔着栅栏抢回银子。
那囚徒被苑苑一激说道:“你呀还年轻,没长着贪官的脑子,所以不知道,织造府部院手下可不止三万多的纺织工人,御用的贡品都是由江宁城内的纺织工来织造的,至于百里外的丝萝小镇,那里藏着不止一两万的纺织工人,这些工人不在登记的名册里,所以待遇极差,日夜看管,逼着他们纺织赚钱,丝萝生产的纺织用品几乎都是私下卖掉赚钱的,所以他们才有了金山银山!”
原来如此!苑苑心中一下子如同醍醐灌顶,幡然醒悟过来,怪不得丝萝镇上的纺织工厂何其之多,而且把守森严,不许外人轻易地靠近。
原来来这些人就如同依附在纺织工人身上的麻黄,在不断地吸吮着血液来养肥自己,简直是令人所不齿!
囚徒见苑苑似乎是被自己说的真相震慑了,得意的说道:“你呀还是年少无知,那些织造府的部院大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就是有了金陵王的包庇,所以你呀没救啦!”
他说完便只顾着稀罕自己得来的银子,想着用这些银子能买不少的酒菜解解馋,而苑苑则是倚在栅栏上眼眶发酸。
好一个金陵王,居然做出这么些龌龊的事情来,这和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有什么区别,他仗义疏财、广招门客,看似豪迈大气,实则与那些无耻之徒有何区别。
“提审!”外面忽然进来人了,苑苑看去,只见拿了自己好处的牢头向他使眼色,被押解出去的时候,牢头偷偷的告诉苑苑,是世子要提审自己。
算一算今日是第三天,金陵王世子当日在大堂之上说三日后遣返回符阳领罪,想必他们是到了期限,不过这身份是随意编的,只要稍微调查一番,就能发现根本符阳就没有他这个人,如果宋离还不来救自己,恐怕她就要有危险了。
不过苑苑并没有被押往公堂之上,反而是被戴上了一架马车,苑苑全身戒备,难道是识破了她的身份,要将她秘密的处死不成?
挑起车帘向外看了一眼,马车外面两侧都有护卫,一边四个,架马车的还有一个,动起手来不知对方底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敌过。
不过马车越走越是繁华,不像是将她带到往无人烟之处处死,于是苑苑狠下心,她倒是很想见一见这个金陵王,既然双方底细都知晓的差不多了,那也该过过招了。
马车停了,苑苑下了马车,王府修建的果然是气势非凡,可一想到这都是用压榨纺织工人的血泪所得,苑苑心中便升腾起一股子怨愤。
“快进去!”那人催促道。
金陵王和苑苑想象的倒是极其不一样,本以为他是一个面皮白净,娇生惯养,手无缚鸡之力却是贪婪成性的太平王爷,没想到眼前的人却是体格健硕,腰背结实,龙马精神的武夫一般的人物,面皮黝黑,额角还有一处刀伤,怎么看都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物。
“还不快跪下!”说话的人是当日在公堂上的幕僚,想必他们是蛇鼠一窝,世子殿下就立在一边,眼睛一直看着苑苑。
“罢了!”那金陵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着苑苑不和善的目光说道,“想必这位小兄弟在牢里是受了委屈。”
“那现在王爷可以放了我了吗?”
他放下茶杯,反问道:“为何放了你?你公堂之上隐瞒身份,想必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本王还没有查清楚你为何溜进江宁府,你还想走!”
看来他们是查出了自己不是符阳人,可那又如何,就算是自己隐瞒姓名,也并无大罪,于是苑苑说道:“在下的确隐瞒了身份,可那是因为身在异乡,为了自保所致!”
“好!”显然金陵王打算一探究竟,问道:“现在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说明真正的身份,本王就饶你不死!”
苑苑心中盘算着,自己或许还能再拖上几日,他们调查清楚后,或许宋离就来救自己了,如果到时候宋离还不来,那就只能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有启霖小匕在,想必这金陵王是不敢把自己怎样的,于是苑苑说道:“在下姓叶名央,京城人士!”
苑苑话刚出口,金陵王的脸色便有些不自然,“家住朱雀大街,清廉巷右五所,叶宅!”
“胡说八道!”话音一落,金陵王怒拍桌案,殿内的侍卫立刻上前将苑苑押着跪在了地上,只见金陵王满脸怒气的朝自己走了过来。
“放开我!”苑苑挣扎了一下,抬起头问道:“你凭什么说我是胡说!”
金陵王蹲下,一张讶异,又带着愤怒的脸看着苑苑,他的眼睛很大,有些吓人,苑苑咬着银牙回瞪过去,看着他说道:“你方才说的地址,是前大理寺卿叶安居的府宅,现在叶安居被贬,遣返回老家蜀中,府宅被查封,还何来的叶宅!”
“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苑苑心中大吃一惊,本以为这个地址够他们查清楚要好几天,他居然知道的一丝不差,甚至还知道父亲已经与家人一同回了蜀中,难道父亲与他们也有关联?
他冷哼了一声,负手低头看着苑苑,嘲讽的说道:“本王还知道,叶安居哪里来的这个年纪的儿子,他只有一子一女,女儿不过碧玉之年,儿子已经在狱中过世,你算是哪颗葱?”
看来他不仅是了解,还清楚自己家里的情况,父亲身为大理寺卿是刑部的官员,奉行君子之交淡如水,平日里很少与京外的官员来往,就算是京城内的,也是不深交,更不可能与这个金陵王有交集。
“你还不快从实招来!”幕僚插嘴喝道,实际上金陵王一干人等将苑苑当成了钦差大人的部下,所以开始逼问他的真实来历,从而想得知萧钦的真实身份。
………………………………
第七十六章 女扮男装
“你怎么会对叶家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苑苑眼眶发红的问道,她显得情绪激动。
幕僚和世子看着被押在地上的人似乎有些反常,不免都看向金陵王,好像提起了叶安居和叶家之后,方才还丝毫不屈服的人就恼怒了,难道是真的有关系,身份不是瞎说的?
其他的目光都在金陵王和苑苑的身上来回的看着,只有他们二人在相互的凝视,一个在努力的回想着过去,一个不敢相信自己一世清廉的父亲居然会和这样一个贪官污吏有所来往。
他父亲还笑着说应该是叔叔,那女孩子甜笑着,唇边两颗笑靥,揪着他的胡须说道:“这么多的胡子,就是伯伯!”那时他从西北回来几年了,可还是保留着军营里的生活习惯,包括不爱刮胡子
回忆潮水一般的涌现,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自从叶氏出事之后,他便时常会想起来,那些记忆时不时的碎片式的出现,慢慢拼凑整齐,人老了的前奏都是如此,他自己偶尔也拒绝去想从前的事情。
那好看的如同七月里晴天一般的孩子似乎就叫苑苑其叶苑苑,广袤如林!
是呀!就叫苑苑!叶苑苑!
金陵王看着抬着头看着自己的人,慢慢的走近,他解开了苑苑头顶的束发的玉冠,一头如瀑的青丝倏尔垂下,阴柔的容貌霎时便能看出来这是个娇娆的美人,连眼角眉梢都带了一抹风情,女扮男装而已。
“原来是个姑娘!”惊讶的脱口而出的是金陵王世子,他脸上竟有一丝莫名的喜色。
“你是叶安居的女儿?”金陵王蹲下问道,脸上带着一丝不符身份的柔情来。
“你为何认识我父亲?”苑苑依旧执着的反问道。
苑苑心中有何死结,一直以来他不明白先帝为何对叶家如此的狠毒绝情,如果是因为范后的牵连,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没必要因为后宫之事,对一个忠臣如此刻薄,先帝一贯是圣明的君主,为何对叶家偏偏如此。
苑苑不止一次的怀疑,父亲可能参与到皇子的夺嫡之中,如果卷入夺嫡,皇上忌惮是极其可能的,所以才会对叶家下次毒手。
如此而来,不是先帝的昏庸害的叶家家破人亡,很可能是父亲的错才导致叶家的惨案,但她无法证实,毕竟叶蓁已经没了,她不能再伤害父亲,所以她将问题隐藏在心里,直到父亲回蜀中也未再提起。
可现在金陵王与父亲如此熟悉,让苑苑再次升腾起了这个疑问,难道父亲真的不是无辜的,害的叶氏家破人亡的一直都是他们自己?
“你果真是叶安居的女儿!”金陵王惊喜的示意卫兵松开苑苑,扶起了她,“是你,真是多年未见,都已经长成大姑娘了,都已经认不出来了!”
苑苑还披散着头发,金陵王立刻吩咐道:“快请芸娘过来,为叶小姐梳洗一下!”
“我只想知道你为何知道叶家的事情?”苑苑眼眶发红的问道,显然对金陵王的好意不为所动。
“你先整理一下仪容,一会儿我们再坐下来细细地谈!”金陵王的态度不再似方才那般的倨傲和盛气凌人,反而是显露出作为长辈的和蔼和慈爱,这种态度倒是让苑苑暂时放下了些许的紧张和防备。
苑苑被丫鬟带进了后殿,交给了一个稍微上了年纪却风韵依旧的女子,丫鬟向她福了福身子,说道:“芸娘,王爷说好好生的照顾这位姑娘,为她梳洗一番,王爷一会儿要同姑娘说话!”
“知道了,你下去吧!”芸娘的动作很轻柔,带着东吴女子如水的温柔,将苑苑扶在了妆台前坐下,她说话的声音是吴侬软语的酥软,苑苑听不太懂,可是却猜得出大概的意思。
芸娘如同青葱般的手指轻轻地顺着苑苑的青丝,她脸上带着宁静祥和的笑意,说道:“多美的长发,如同乌墨晕染了一般,只是姑娘很特别,竟然不是用寻常女子常用的桂花香、槐花香、兰香,而是杜蘅,这可是君子常用来熏衣的。”
苑苑为了隐藏女儿之身,所以晕染的香气皆是杜蘅,她手指灵巧,很轻松的就绾了一个螺子髻,又轻柔的拢了拢苑苑额前的碎发,看着镜子里的苑苑露出娇嫩的容貌,不禁赞叹道:“好生标致的一个姑娘!果真是眉如远山,眼如秋波,娉娉婷婷,若初冬之雪。”
她温柔地声音,和蔼的面容让苑苑想起了自己的娘亲,从小她便不记得自己的娘亲了,好像叶蓁出世之后,母亲便仙逝了,所以她对母亲的记忆是模糊的,只有一个温柔地女性形象。
从铜镜里看着身后芸娘的影子,苑苑不知为何想起了记忆里母亲模糊的印象,可能是她温柔地声音吧,苑苑低垂眼眸,问道:“你是金陵王的侍妾?”
对方的手一顿,接着将一只淡绿色的玉钗插在了苑苑的头上,说道:“我是芸娘,不属于王府!”
苑苑心里明白了大概,这样身份尴尬的女子太多了,于是苑苑说道:“可你却是王爷的女人!”
“姑娘,可以起来换衣裳了!”芸娘亲自解开苑苑的外衫,换上了一件素色的女装,她亲自蹲下身子为苑苑整理裙摆,好像是聊天一般的说道:“我的衣裳大都是浓艳一些的,又怕丫鬟的衣裳你嫌弃,所以便选了一件极为素净的,这是几年前的款式了,不过你样貌身段都是一流的,穿上丝毫看不出老气来!”
“青儿,姑娘梳妆好了!”芸娘唤来侍女,苑苑离开前,回身看了一眼芸娘,她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眉目温柔,嘴角含笑,苑苑微微的福了福身子,说道:“谢谢你芸娘!”
“姑娘客气了!”她颔首施礼,是那样的和婉,苑苑一直不喜欢大业国对女女子的束缚,她们软弱,手无束鸡之力,甚至是柔弱的,她立志成为一个不一样的女子,自信、睿智,不输给任何一个男子风骨,可今日的芸娘却让苑苑明白了,女子峨眉颔首的温柔和婉约是如此的彬彬有礼,惹人怜爱。
梳整过后的苑苑被带往了宴会厅,金陵王、金陵王世子,还有那个幕僚此刻都已经入席,苑苑略一施礼,金陵王连忙说道:“皇贵妃不必多礼,快请起!”
苑苑当日加冕为皇贵妃是昭告天下的,所以金陵王知道她的身份也不足为奇,金陵王说道:“这是犬子成业,这位是易先生!”
“给皇贵妃请安!”成业没有再对上苑苑的眼睛,反而是避开来施礼,脸上有一丝莫名的情绪。
“不必多礼!”苑苑入席,直接问道:“现在王爷可以告诉本宫,为何对叶家的事情如此的了解了吗?”
金陵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在灯光下那张刚毅的脸带着些许沧桑的痕迹,他说道:“本王与皇贵妃的父亲算是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
“亲人?”苑苑不解的反问,“我叶家岂能高攀得起王爷!”
“说来话长,皇贵妃一定不记得叶家的老宅了,当年你父亲还未中举,还是个国子监的学生!你还未出世,那是我还不是什么金陵王,而是从蜀中随母亲姐姐来往京城投靠亲戚的小孩子。”
金陵王又饮了一杯酒,继续说道:“当年韩家与叶家结为姻亲,指腹为婚的就是你父亲和我的姐姐韩兰嫣!”
苑苑并未听父亲说起过此事,所以对一个韩姓女子毫无印象,“父亲从未提起过此事!”
“当然,这是个秘密,如果不是今日遇见你,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提起,可现在先帝已经驾崩,就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请王爷告诉我!”苑苑恳求道。
“韩家落败后,母亲姐姐带着我前往京都,寻找自己订婚的叶家少爷,就是你父亲,虽然韩家落败,可叶家并未拒绝这桩婚事,而且你父亲一直待我们极好,将我们暂时安置在叶家的旧宅子里,只等着姐姐安稳后便成亲,可惜后来却突生意外。”
“什么意外?”苑苑心里一紧的问道。
金陵王的脸上带着无奈的神色说道:“我姐姐在前往城隍庙为科考的叶安居求取吉签之时遇到了一位公子,这位公子对姐姐一见倾心,而这位公子,就是当年微服出宫的皇上,也就是先帝!”
此时苑苑已经猜的差不多了,看来韩兰嫣就是韩姬,横刀夺爱的就是先帝,怪不得韩姬的身份如此的隐秘,原来是一位有婚约而且出身贫贱的女子,最为重要的,她还是皇上横刀夺爱得来的。
“从此后,韩家的女儿就被莫名的召入后宫,侍奉圣驾身边,这桩婚约也就这样的不了了之了!”金陵王的神色不是愉悦而是无奈。
“再后来呢?”成业世子问道“后来如何了?”
“后来我姐姐被封为韩姬,盛宠优渥,自此韩家飞黄腾达,连我也因为自幼习得武艺被送往西北去历练,封为先锋官,风光一时两无!”金陵王此时的脸上是愧疚的,他闭上了眼睛,沉默了些许时间。
“可是感情这些事情不是人可以控制的,即使隔着宫墙,身份阻碍,依旧斩不断的姐姐和你父亲的感情!”
“所以先帝对父亲是心怀恨意的!”苑苑明白了,为何先帝对叶氏如此的厌恶,以致连死前都是带着偏见。
金陵王点点头以示默认,“你父亲才华过人,高中举人,后来又是探花,碍于世间舆论,不得不受到重用,但是你父亲在朝中却是身份尴尬,皇上始终对他不为关心。”
“后来呢?”苑苑问道,“据我所知韩姬应该诞下一个婴儿,这个孩子在哪里?”
金陵王看着苑苑单纯的眸子,又是些许的沉默,然后说道:“你所说的那个孩子,就是当今的圣上!”
果然和苑苑猜测的一样,不过听金陵王说出来,苑苑还是难掩饰自己的惊讶之情,那一年出生的婴儿一个是皇上一个是五皇子,可皇上为何会成为范太后的孩子?难道皇上是为了启霖的前途着想,给了他一个更为体面的嫡子身份?
看得出苑苑脸上的神情几度变化,尽是疑虑之色,金陵王饮了一杯酒,说道:“你可是在怀疑皇上为何成了范后的孩子,又是为何成为了太子!”
“王爷果然是猜到了我的心里!”苑苑说道,“不知道为何会成了现在的局面,以我对皇上的了解来看,圣上似乎对自己生母的事情丝毫都不了解。”
………………………………
第七十七章 暗潮汹涌
金陵王忆起这段故事的时候脸上尽是不屑的神色,还有一丝这么多年难以消磨殆尽的仇恨,他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翡翠玉杯顿在桌案上,反问道:“皇贵妃也入宫多日了,可曾体会到这皇宫之中的明争暗斗?可曾见识过这后宫之中的暗潮汹涌?”
苑苑略一点头,似乎明白了韩姬在后宫中经历的不顺和艰难,想一想修建在无相庵外十里的园子,想必就是皇上为了韩姬能够躲避皇宫里明争暗斗修建的避风港。
“韩姬娘娘一定是不适应宫中的生活的!”
金陵王一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我姐姐是个单纯的人,出身小家,不曾见过府宅之内的争斗,而且她生性善良,遇到像范后之流的宫妃无异于羊入虎口!”
“可是先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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