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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帝深宠:锦绣天下-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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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僵硬的偏头回首,乱发飞舞,在眼前交织成一道凄厉的黑色密,墨黑锦袍翻飞的隙间,那片本已近在眼前的营地,在一片飘摇中越来越远,渐渐成了颠倒着的触不可及的一片模糊。
夜夜
有什么从眼眶中绝望的飞出,在风中被拉扯成似断非断的线,一路绵延
直至一阵毫无预兆的疾雨瓢泼了下来,将人浇了个通透。
马腿甩出泥泞,溅在她苍白的脸上,又被哩哩啦啦流下来的雨水冲刷干净。
她始终睁着眼,看着再也看不见什么的惜羽军营的方向
随着一声马嘶,一匹高大的战马,驮着端坐在马上怒意横飞的黑袍男子,和横架着如破布般的白衣女子,在暴雨中疾冲进长鲁军营,守营的士兵被惊得一颤,都愣看着似被定格。
他们的主帅什么时候出去的?那马背上的女子又是谁?
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怒吼:“把那两个营门守卫给我绑起来!各一百军棍!今夜巡营的全部自领五十!”
傻眼
不用说,那女人一定是惜羽军营的那个妖女!
在一片怔愣间,西门挽清像扛破布偶一样,把马背上的苑苑勒在腋下,夹进了营帐,怒吼声从帐内传来:“今夜任何人都不许来打扰本帅!”
“嘭”的一声,苑苑被他一把扔在地上,身下立时聚起一滩湿漉,她茫然的从地上爬起,死盯着面前跟她一样在滴答流水的西门挽清,星眸从一片灰暗变得晶亮,是不屈。
帐外狂风暴雨,帐内“滴答”滴水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西门挽清盯着面前毫无惧意看着他的人,妖媚的脸也渐渐扭曲,她就这么不肯屈服?要在他面前低一下头就这么难?他都可以不计较她心里的那个人,她就不能留出一点位置给他?
狂怒的扯掉身上还在滴水的衣衫,“嘭”一声将湿透的墨黑衣袍甩在地上,露出上半身因暴怒而紧绷得更加纹理清晰的线条。有水珠从他皮肤上滚落,折射着帐内的烛火,发出妖异的光。
暴怒的冲过去就撕扯如木偶一样的她的衣服:“你跑!你尽管跑!你跑多少次本帅也会把你抓回来!”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帐内一片寂静,西门挽清头偏到了一边,妖媚白皙的脸上浮出五指红痕,脸上一片震惊。她打了他,她竟打了他!从来没有人敢甩他耳光!
苑苑衣衫不整,脸上一片镇静死死盯着他,刚甩了他一耳光的那只手,掌心一片火辣。
“西门挽清,这是我还你的。比起你的阴狠,这一巴掌太轻了。”他今日的所为,让她再也无法忍耐,“你休想再碰我,我也不会再委曲求全,我告诉你,我还要跑,你抓我多少次,我也会跑。有种你就杀了我,带我的尸体回长鲁。”
西门挽清缓缓转回被她一巴掌甩偏的头,细长的眸狠狠盯着她,牙咬得“咯咯”作响,双手在身侧紧握得颤抖。
“好,很好!你有骨气!本帅到要看看你这骨气能撑到什么时候!”
“来人!”死盯着她,暴怒的大喊。
迅速的,一个士兵就脚步不稳,趔趄着冲进了帐内,扶着不稳的头盔,双腿还在打颤:“主,主帅”刚不是还说不许打扰吗?搞得他们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时刻担心这条小命。他们主帅这阴晴不定的,可怜了他们的小心脏。
“给本帅拿捆绳子来,要最粗最长的那种!”
刚进来还七上八下的人呆了,这又是什么情况?绳子?最粗最长的?不管那么多了,赶紧找去!“是!”一溜烟消失在帐内。
闪电般的速度,一把又粗又长的麻绳就落到西门挽清手上,送绳的人自是消失得比闪电还快。
苑苑淡淡瞟了眼他手上的麻绳,又将晶亮的眸落到他极怒到邪意横生的妖媚脸上。
西门挽清一手拿着麻绳,一手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扬着麻绳的绳头,细长的眼妖媚的瞥着苑苑,嘴角勾起的笑容是邪肆的冰冷:“你不是有骨气吗?不是要跑吗?!不是不让本帅碰你吗?好!本帅如你的意!”
一把揪着她襟口将她拖到帐中央那根支帐的粗柱上,死死摁住,跟她鼻观眼,眼观心:“你听好了!你打本帅的这一巴掌,本帅迟早会要回来!不要以为本帅不敢杀你,你就是死了,本帅也要将你的尸体带回长鲁!让姓骆的一辈子也休想再见到!”
脸上的笑忽就变得享受起来,“想想他用命相护的女人,竟然死在本帅手上,他连尸体也见不到,该是怎样一副痛彻心扉,让人心情大好的模样。”
苑苑瞪着他,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西门挽清,你混蛋!”
“呵”他无所谓的妖娆一笑,“反正在你眼里本帅从来就不是好人,又何必自讨没趣的在你面前扮好人呢?本帅今天就让你知道本帅有多混蛋!”
语毕,举起手上的麻绳在她面前晃了晃,妖媚一笑,盯着她的眼睛,慢慢一圈一圈的将她从上到下在柱子上捆了个彻底,像是种有意的折磨。他倒要看看她的骨气值多少?
苑苑从头到尾脸色未有稍动,乖乖束手就擒,只是淡淡盯着他,似在讥讽他可笑的幼稚把戏。
她的无动于衷和淡然眸光让他挫败,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闹剧。她真有本事,随随便便就可以把他西门挽清玩弄于股掌之间!
骤然转身,不想再看她的表情,生硬的低吼:“你就好好在这享用你的骨气,看看你的骨气能不能让你逃出本帅的手掌心,看看你的骨气会不会让那姓骆的来救你!”
疾步到床边,解了湿透的裤子,便翻身上床背向被捆在柱上的她,扯了锦被盖上,再也不声不响。
被牢牢绑在柱子上,还在“滴答”流水的苑苑无所谓的笑笑,静静听着外头暴风雨的声音,浑身放松,不再看他,安然的缓缓闭上眸。
这一夜的折腾,她累了,他倒是给她寻了个休息的好地方,不用再在他的床上煎熬。
身心的双重疲惫让她昏昏沉沉的在柱子上睡了过去
她昨夜被雨淋湿的满头长发已干,笼着她精致的小脸微偏靠在柱上,眉头舒展,浓密的睫毛像扇子般轻覆在眼帘上,呼吸清浅急促,苍白的小脸上有淡淡红晕。
她很美。虽不是倾国倾城,却足够让他西门挽清神魂颠倒。
他有过的女人不少,不乏倾国倾城之色,却没有一个能像她这样牢牢吸引了他的目光。
被绑在柱上的她竟睡得如此安稳,比在他床上躺着时惬意得多。
他昨夜是被气疯了,才会这样对她,清醒后,追悔莫及,她该更讨厌他了。
伸手轻抚上她脸颊,“小东西,对不起。”低沉的声音闷闷从喉间传出。
在她微温的脸颊上细细摩挲,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这么安静毫无防备的让他碰触。
细细感受了阵她细腻温热的皮肤,眉突地蹙起,他抚摸了她这么久,为何她还不醒?要平时她早一脸戒备的看他。
这才留意到她一直苍白的脸上不正常的潮红,还有鼻低浅促的呼吸。迅速向她额间探去,一股灼人的温度让他慌忙把手一缩,扶住她双肩轻晃,焦灼的喊:“小东西!小东西!”
她被他晃得墨发抖动,头颅摇晃,始终紧闭双眸,没有意识。
她不是睡着了,她是晕过去了!
瞬间慌了心神。迅速把她从柱子上解下来,一把搂起毫无意识的她抱到床上,大喊:“来人,把军医叫过来!”
不时,军医慌慌张张奔进营帐:“主帅,有何吩咐?”这一大早火急火燎的,他的老心脏啊!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赶紧过来,看看她怎么样了!”他瞟了眼一脸紧张的军医,又继续看着床上的苑苑。
“是。”军医这才稍定了神,暗抹了把老汗,急急挪向床边。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吃醋
原来是主帅把人折腾坏了,这会儿着急了。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人家一个姑娘家,伤还没好全,哪经得起他如此折腾。他昨晚的英雄事迹,他可是有所耳闻。
走过去探了探床上躺着的人的额头,眉皱起,再捉起了她的脉,号了半响,一会摇头,一会凝神,一会疑惑。
待号过脉后,就要去掀她左肩的襟口。
“你干什么!”他身后的西门挽请一声暴喝。
老军医一个哆嗦,他的心脏啊!一脸委屈郑重的回过头:“主帅,老夫得查看下她的伤口啊!昨夜淋了雨,想是感了风寒。”他顿了顿,掠过了听说她湿着被绑一夜的事,“又高烧,这伤口只怕已经恶化了。”
西门挽清这才让他翻看了她肩上的伤口。
看过后,老军医无奈的摇了摇头,让他怎么说啊!这人命关天,又是主帅在意的女人,说重了怕惹怒了他,说轻了,要这姑娘真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命就完了。
踟蹰半响,还是如实说了:“主帅,姑娘身上的伤本就没好全,身子尚弱,经不起折腾。昨夜淋了雨,又冻了一夜,伤寒入体,来势汹汹。肩上的伤也恶化了,再这么折腾下去,这身子就坏了。如果不是姑娘身体底子好,只怕这会子要去阎王那要人了。”
西门挽清的眉已经打了死结,他没想把她弄成这样,只是想惩罚她一下。想想昨夜将全身湿透的她绑在柱子上一夜,他就懊悔不已。
“要是不能把她治好,本帅砍了你脑袋!”威胁的话说得都少了平时的底气。
老军医无奈的摇摇头,他在军营待了十几年,跟主帅出征的时间不少,对他的脾气也悉知。他此时是后悔了,就是放不下面子。
“主帅放心,姑娘现在无性命之忧,只是须将养些时日,老夫这就开方子。切记,不能再这么折腾了。”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还不赶紧开方子!”他皱眉。
“是。”老军医似有踟蹰,眉微蹙,还有一事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西门挽清看了看坐在床边似犹豫的军医,“还有什么事?快说!”
军医起身,毕恭毕敬的对他一揖:“主帅,老夫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西门挽清瞪他,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
“是。姑娘已怀有一月的身孕,这也是她身子变弱的原因之一。胎像现在不太稳。”说完,就觉得一股凉意将四周的空气都冻结了起来。
他也是没办法,不说又不行。这姑娘才来军营短短日子,孩子肯定不是主帅的,就不知主帅会如何处置了。
这消息就如一个炸雷,让西门挽清脑中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神。她有孩子了?她竟然有孩子了!一定是那个人的孽种!
细眸缓缓凝到安静躺在床上的人脸上,昏迷的她看起来安详恬静,苍白的小脸还因高烧泛着淡淡红晕,是他把她折腾这样。
眸又缓缓移到她一片平坦的小腹上,那里孕育了一个孩子,不是他的,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勇气再伤害她,怕她恨他。他如果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就真的一点点机会都没有了。
“保住这个孩子。”似呓语的低语了句,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将这句话说出口的,心就跟上了刀子一样。
他的话让军医也愣了愣,“是。”
“还有,这件事不要让她知道。如果让第三个人知道,本帅立刻杀了你。”
“老夫明白。”
“你下去吧,药煎好了送过来。”
“老夫告退。”
老军医退出去后,西门挽清一直未动,站在床边俯看着床上的人,眸中有痛苦。
他能拿她怎么办?除了保住她的这个孩子,他还有别的选择吗?苦笑。他堂堂一国王子,竟沦落到要帮敌人保住孩子的地步,这个女人真是把他逼到了绝路。
他为她放下这么多,这个无心无情的女人,何时才能看到他的一点点好?不再跟他剑拔弩张。
扫过她左肩上的伤口,颓然的叹了口气,就拿了新的绷带和药坐在床边仔细替她换起药来。看着她安静的小脸,呵,她也只有这个时候算是对他最好了。
换完药,把她好好安置在床上,有人在帐外禀报:“主帅,属下回来了。”是他派回王宫送信的亲信。
“进来。”
来人掀开帐帘,疾步到他面前,单膝跪地,将一封信呈了上来:“主帅,这是王给您的信。王一再嘱托属下,定要将信安全送到您手上。并说,也只有您能解这次王城之困了。”
顿了顿,继续道:“属下已按主帅您的吩咐,在城内散布了于西门无涯无利的消息,他有所收敛,已放了端木彧将军一家老小。”
西门挽清接过亲信手中的信,“本帅知道了,你下去吧。”心中已有了定数。
再看过父王的书信,就更肯定,他只能撤兵了。父王身体抱恙,虽没明说是西门无涯所为,但字里行间都透露跟他脱不了干系。
西门无涯虽已放了端木彧一家,但现在王城之困不得不解。他不能再在此耗费太多时日,须尽快回王城。
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女人,勾了勾唇,妖媚的脸上竟泛出丝丝柔情。
本帅此次出征最大的收获就是你了。虽没有圆本帅取樊的心愿,有你跟本帅回长鲁,也算值了。
就是不知,你醒后,知道要跟本帅回长鲁,又会是怎样一番境况,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日落西山,晚霞潋滟,一片群山在这种潋滟下也显得含羞带怯。
秋,悄悄而至,一步一步深入,将漫山遍野生机盎然的绿也逐渐熏成了一片片耀眼的黄,在潋滟的晚霞下招摇。
西门挽清负手站在敞开的帐帘处,看着这片逶迤转黄的群山,还有在不远处晚霞下盘旋的那只雪鹫。
他多年的心血,本看着一片蓬勃大好,却也随着这秋的深入,像这片本是一片苍翠蓬勃的山峦一样,渐渐封在了一片枯黄下。
他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多年的心血不能付诸东流,这片山峦尚可幡然复又生机,他为何不能卷土重来?
他为的不过是长鲁的安定繁荣,战争只是必不可少的手段。
“咳咳”身后一阵咳嗽声打断了他,然后是细细模糊不清的一声:“水”
她终于醒了!
西门挽清迅速转身疾步到床前,盯着她看了阵。她蹙眉闭着眼,嘴唇干裂,一张一合的似在说什么。
“水”又是呐若蚊声的一句。
他立刻到桌上倒了杯热水,坐在床边一把搂起她,把水凑到她唇边:“水来了,喝吧。”这热水是他吩咐的,一直备着,凉了就换新的,就等她醒来。
苑苑昏昏沉沉中,就着到嘴的杯沿一口一口把水喝光。
水喝光了,抱着她的人还没把她放下,苑苑不耐的蹙了蹙眉,这人把她抱这么紧干什么?掐得她手臂都疼了。
她是怎么了?感觉全身火热,瘫软无力,她记得她应该是被绑在柱子上才是。
隐隐觉得有两道火热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这种让她厌烦的熟悉感觉
是西门挽清!
暮然睁眼,他妖媚蹙眉似又放心的脸就近在咫尺的撞进了她眼帘
西门挽清怒意又被她轻易挑起,还是尽量压制,死蹙着眉看她:“你就非得这样吗?就不能跟我好好相处?跟我说几句好听的你会死?”她一醒就跟他对着干,还是昏迷时可爱!
“我们能好好相处吗?你想的都不是我所想的,我想要的你都不给,我们从来就不可能好好相处。你要我怎么跟你说好听的?”苑苑盯着他淡淡质问。
他无言以对,他从来就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他要给的别人也不能不接受,从不会去关心别人怎么想,他只一意孤行的做他自己,这也有错吗?
“本帅不想跟你吵,你还病着,好好休养,三天以后我们回长鲁。”
苑苑在他的话中愣住。什么意思?三天以后回长鲁?这仗不打了吗?他要撤军?樊之困就这么解了?他甘心?
他说“我们回长鲁”是什么意思?他真的要把她带走?绝对不可以!
西门挽清看着她怔愣的小脸,笑了笑:“想什么呢?又在想怎么逃跑?跑了一次,亏还没吃够?”
苑苑回神看他,异常镇定。这次她不能再冲动了,西门挽清不会再给她过多逃跑的机会,她如果想逃,就必须一击即中,她得好好计划,不能再冒然行动。
“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逃吗?你就是营门大开让我跑,我怕是也跑不到惜羽营地。我何必费那神呢?”她现在唯有先降低他的防备,才有可能有机会。
“早这么听话不就不用吃这苦头了。”他笑,带着与生俱来的妖媚。
突然想起什么,戏看她:“这几日一直在营地徘徊的那只忠心耿耿的家伙,你要带它走吗?”他说的是夜雪。
苑苑惊了下,他竟然发现了。看来他早就知道夜雪是她的,一直没有说破,也当做没看见。她是不是得感谢他大发慈悲,竟然没有将夜雪杀死。
翘了翘唇角:“你都知道了,怎么不杀了它?”
“杀了它,你会恨死本帅。本帅不想要你的怨恨。”
“呵,你也有慈悲的时候。”她语气很淡,不再跟他针锋相对,像是闲聊。
“是你一直不肯好好看本帅,一意孤行的认为本帅就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他竟有些享受现在这样跟她平静的聊天,虽然还是轻讽的话,但不再剑拔弩张。
她嘴角挂上了淡淡笑容,语气平和:“你的意思是我一直错看了你?那我往后该把眼睛睁大点,看清楚些。”心底也在盘算,该怎样让他对她彻底放心,不再戒备。
“你终于肯好好看看本帅了!”他笑容和语里有显而易见的开心。
“我试试吧。”她硬着头皮说出了一句柔软的话,目的只有一个:消除他的戒心。
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将搂在怀里的她紧了紧:“小东西,谢谢!”
………………………………
第一百八十章 答应回去
他毫不掩饰的开心和“谢谢”让苑苑有些酸涩,他是真的在乎她。可她却不得不用自己都不齿的卑鄙手段迷惑他。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阴狠了?
“那只雪鹫你打算怎么办?”他开心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用管它了,它见不到我自会回去。它在惜羽待惯了,在长鲁也不一定适应,就让我师兄照顾它吧。”
她的话让他一阵狂喜,她是答应跟他回长鲁了!她竟答应了!
骤来的幸福,让他根本无心去想:她为何会有这么突然的转变。
苑苑有些无法面对一心只沉浸在自己幸福里的他,她这么拙劣的演技和手段竟轻而易举就瞒过了以阴险狡诈著称的他。他知道她的目的后,该会恨死她吧。
垂下眸,淡淡道:“我有些乏,想再躺会儿。”
他眉梢眼角一直噙着笑意,看着怀里的她,“好,你刚醒,身子还虚,多休息。我去命人熬些粥来,你休息好了进些水米,恢复得快。回长鲁一路劳顿颠簸,怕你身子受不了。”
“嗯。”她轻应。
西门挽清扶着她躺下,便一路带着笑意离开了营帐。
苑苑在他出帐后,长舒一口气。闭眸躺在床上,开始盘算。
她须尽快养好身子,她只有三天时间,这三日内她必须要从这出去。
她身子好时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就更不要想用武力逃出去了。唯有用计,避开他,还须有充足的时间让她跑。
那要如何避呢?又要如何取得时间?
他一但发现她逃跑,必会将她抓回来,到时候她用计迷惑他的事全数暴露,就更不知道他会如何对她了
除非
他是昏睡着的!根本没办法抓她
要如何让他昏睡?
她已经灌他一次酒,他还会再轻而易举让她灌一次吗?
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再醒时已是第二日近午时。
西门挽清见她已醒,匆忙过去探了探她额头,已经不烧了。说了句:“你等会儿。”便急匆匆出了营帐。
不时,端来一碗白米粥,二话不说就坐到床边将她扶起,舀了粥就往她嘴边送。
苑苑踟蹰片刻,便张嘴将粥喝了下去。
一碗粥,西门挽清细心的一勺一勺全部喂她吃完。又把军医刚端过来的药让她喝光。这才笑看着她问:“觉得好些了吗?”
苑苑点头:“好多了,我想出去走走。”
“好,我陪你去。”他起身从帐内的柜子里取来一件新的淡紫色斗篷,罩在了她身上,细细替她系好,又把斗篷帽罩在她头上。
看着被覆在斗篷下更显娇小的她,妖媚的桃花唇也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略显苍白的她在这淡紫的渲染下美得惹人怜,如此娇小的身子,怎么会蕴藏那么大的力量?驰骋疆场,引兵破阵,一杆长枪横扫战场。
惜羽怎会如此狠心,让一个这样本该被护在掌心的小女人,跟男人一样在沙场以命相搏。不过,也正是她这如寒风暴雪中傲梅一样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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