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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帝深宠:锦绣天下-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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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她一路到了喜床边,将她轻轻放在一片鲜红的床上。

    红单、红被、红嫁衣,一片鲜红中,她如绸的乌发,苍白的小脸成了这片红中最耀眼的存在,镌刻在他心底。

    苑苑只是一直盯着他,她在等,等药效发作。

    他躺到了她身边,侧过身子支头看着她,另一只手缓缓抚上她苍白的小脸:“小东西,你好狠的心,我为你做到如此地步,你就一点不感动?难不成,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他笑得有些苍白。

    她一抖,他既知道,为何还要喝下那杯酒?

    他不知道自己喝下的是什么,如果是毒,他若是死了,她也得给他陪葬,有她陪着,他也可以瞑目了。他若是没死,她就要跟他纠缠一辈子。

    缓缓向她靠了过去,轻吻上她的唇,她破天荒的没有推开他,只是紧闭双唇不做任何回应,她在忍,也在等。这个吻,就算对他最后的补偿吧

    他亲吻过她的唇,似还心有不甘,又沿着她下颚、脖颈一路吻了下去,使力在她肌肤上留下一串红印,手也落到她腰际那根束带上,一把扯开

    他要她记得他。

    他覆在她腰际的滚烫大手灼得她心悸,这药效怎的还不见起来?

    在她暗急之际,覆在她腰上的手动作渐缓了下来,慢慢变得无力,她的心随之雀跃,起作用了!

    西门挽清只觉意识渐渐模糊不清,困意一阵阵袭来,浑身变得乏软无力,这是怎么了?他预想的痛苦没有到来,倒是舒适得想要睡着。

    嘴角忽的勾起一抹笑,艳丽妖媚而安心,她终是不忍杀他,只是用药迷倒了他。

    无奈的轻语:“小东西,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声音越来越轻。

    “我要走。”看着他渐渐合上眼眸,对已昏睡的他呐呐低语了句:“对不起”

    这模糊不清的一句,他在彻底沉睡前听到了,嘴角带着丝笑意,安心的坠入黑暗。

    苑苑推了推伏在她身上的人,“西门挽清。”无甚反应,看来他是彻底昏睡过去。

    轻轻把他推到一边,从床上下来,转身就要出帐,突然想起什么,又回身,抖了床上整齐叠放好的大红喜被替他盖上。

    熟睡的他竟宛如孩童般纯净,丝毫不见阴狠毒辣。怎么会有人醒着跟睡着如此大相径庭。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过了今夜,他们之间就再无瓜葛。

    转身毫不迟疑往帐帘奔去,掀开帐帘抬眸的瞬间,惊愕,掀帘的手顿住,人也似石化,只有夜风掀起她喜服的裙角是唯一动作。

    呆愣半刻,自嘲的轻嗤了声“呵”。她还自以为有多高明,能瞒天过海,却终不过是他五指山下的一只破猴而已。

    难怪他昏迷前会说“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是早已胸有成竹。

    眸扫过营帐外一片黑压压的人影,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将营帐包围了个水泄不通,她纵有三头六臂怕是也逃不出这营地。

    西门挽清为她准备的这个“惊喜”,效果真是出乎意料的好。

    一直以为她这戏演得不错,不想,有个人的戏演得更胜她千百倍,简直是天衣无缝。

    也好,她不用觉得歉疚了,他始终是那个阴狠狡诈的西门挽清,这两日的一切,不过就是场戏而已,她所演的,不过是场戏中戏。

    一片黑压压的人影中,有个人上前了一步,她将眸定在他身上,是端木彧,朝她俯首恭敬一拜:“王妃,夜深露重,外头也不安全,还请早些入帐歇息。”

    呵,西门挽清还真是看得起她,竟派了端木彧来护她周全,她又怎能辜负他一片苦心。

    朝端木彧嘲讽的笑了笑,“端木将军辛苦,大半夜还劳烦将军领兵替朱颜守帐,这大功一件想必主帅日后定会重重酬谢将军。”

    “末将不敢,主帅交代的末将不敢不听,王妃请入帐好好休息,本将会尽责替王妃和主帅守帐至大军开拔回朝。”他语气呆板,明显是不满,但态度毕恭毕敬。

    苑苑不会不记得两军对垒时他要射杀她的那箭,明明就很想她死,现在却不得不听从西门挽清的命令,不敢杀她。也真是辛苦他的一片忠诚了。

    “哼,那就有劳端木将军了。”苑苑将帐帘一甩,帐帘“嘭”的落下,将外头的一切都阻隔。

    她站在帘后苍白着脸平静如常。

    她本以为今夜就可以回去的,本以为今夜就可以见到那个她一直想见的人,本以为又可以随在他身边看他挥袖淡笑间就平定天下,安了苍生。

    这一切,终不过是她的又一场梦罢了。

    转身看向那一片通红中安静躺着的人,是他毁了她的美梦,将她打入地狱深渊。十指越握越紧,直至失了血色。

    是他!又生生斩断了她的希望,把她逼到绝路。

    他总是在她看见曙光时给她致命一击,让她深刻体会从云端跌入谷底的痛苦。也将她对他刚有的那点愧疚击得烟消云散。

    残忍如他,狡诈如他,她怎么会傻得相信他的话都是出自肺腑。

    缓缓走到桌边木然坐下,眼扫到桌上放着的那支翠玉簪,一个笑话,一个讽刺,编织谎言的一个工具。

    眼中突闪过一抹狠色,扫了眼床上躺着熟睡的人,反正她也走不出去了,或许,她该拿它刺穿那个人的喉咙,替王爷除了这个大敌,替惜羽绝了这个后患!

    伸手拿起桌上的翠玉簪,移步到床前,满脸死寂的看着一片刺目的艳红上躺着的人,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毫不犹豫的将簪子抵在他颈部的动脉上,缓缓没入。

    他一次次击碎她的希望,让她看不到明天,那她也该还以颜色,让他没有明天!

    血,从她握着的翠玉簪下涌出,艳得刺目,沿着他白皙的颈项滑落在艳红的枕榻上,迅速融为一体。

    他脸上的表情却还是安然的享受,似乎在等她刺穿他喉咙,对此也甘之如饴。

    苑苑握着翠玉簪刺入他颈项的手抖了下,坚定的眸在他安然的表情下颤了颤,逐渐涣散,紧握着翠玉簪的手渐渐松动。
………………………………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忍下手

    终是无力的苦笑,她不够狠,对着这个安静躺在床上,一脸安然任她宰割的人,她下不了手。

    没入他颈项的翠玉簪一点一点退出,握着翠玉簪的手缓缓垂下,“当啷”一声脆响,簪子落到了地上。

    那静躺在地上的翠绿玉簪,簪头上半寸不到的血痕似都在笑她的懦弱,笑她的傻。

    失魂的拖着步子走向那还燃着两支喜烛的桌旁,“咚”的一声木然坐下,看着那燃得尽兴,烧得热烈,不知疲惫的大红喜烛。

    看着那烛泪盈满后滚滚落下,无休无止,才到一半就已凝固,新的又覆了上来,一层一层罗叠交织,似乎永无止尽。呵,蜡炬成灰泪始干,正是她此刻心情的写照。

    她终其一生都要在这种思念中度过了吗?她思念的那个人可知?可知?

    满帐的红中坐着一个凄楚的红色孤单身影,定定盯着那燃烧的红色喜烛,坐了一夜,直到那喜烛在天际微露的晨光中渐渐熄灭了它最后的一簇光亮,她还盯着那喜烛未曾挪动分毫。

    烛灭了,泪断了,那桌上凝固的一滩鲜红似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泪,看着它的人却浅浅笑了。

    她知道,无论相隔的是千山万水还是阴阳两世,终其一生,那个人都会在她心里。

    她还得感谢西门挽清,让她彻底将自己的心看了个清清楚楚。

    床上的人有了动静,低哼了声,似对自己这样毫无防备的沉睡了一夜不满。

    苑苑淡淡向他瞥去,他似在皱眉,伸手抚着昨夜被她刺破的那点皮肤。

    艰难的翻了个身,他便面向着在桌旁呆坐一夜的她,只是还未睁眼。

    苑苑死死盯着他,等他睁眼,等他得意他精心谋划的结果。

    他缓缓掀开眼帘,入眼的满目淡淡红光让他眯了眯细长的眸,眼前的桌旁坐着一个纤细的红色身影,明明是鲜艳的红,他却觉得她很淡,淡得似一缕轻烟随时都会飘走。

    一定是他看错了,她明明就在他眼前,怎么会不见?

    对那抹纤细的人影自然的勾起笑容:“小东西,你还在。”

    “拜你所赐,我焉能不在?”得到是她淡淡冰冷的一句嘲讽。

    冻得他立刻清醒,从床上坐了起来,把她彻底看得清清楚楚。

    一夜,她好像变了,明明还是那个她,却已经失了温度,敛了光华,剩下的只是周身的冰冷。

    他知道,她对他好不容易有的那么一点不忍,已彻底消失殆尽。

    他错了?不!他没错!他只是照自己心之所想留下她而已。

    帐内气氛僵持,帐外一阵骚动,一个士兵来不及通禀就急急冲了进来,满脸恐慌凌乱:“主主帅,骆启霖领兵压近,离营地不到一里。”

    此刻,苑苑那亮了一瞬的眸里已成了一片苦涩哀凄。他疯了吗?长鲁都要撤军了,他只需静等着就好,这么不顾大局的领兵阻拦,是想做惜羽的千古罪人吗?

    他身受重伤,此刻竟亲自领兵而来,连命都不要了吗?

    一切都已模糊退了颜色,眼前只有他白衣若仙的刻骨身影,压抑已久的思念如潮般侵袭,瞬间将她淹没,不受控制的随着这股浪潮牵引,失了魂般起身往帐外疾奔去。

    什么天下大局,什么国仇家恨,此时在她心里都已淡如云烟,只有那个人如此鲜明,他疼她宠她,为她不顾性命,是她心之所系,是她的命!

    犹在震惊中的西门挽清,身旁闪过一道如光般的红色身影将他惊醒,他想也没想,本能的伸手勾住她腰身,暴喝:“你想去哪?你已是我西门挽清的妻!你还想去哪?!”

    苑苑已近疯狂,死死盯着还缠着鲜红绸带的帐帘声嘶力竭的喊:“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西门挽清使力扳过她身子,掐住她下颚:“你已经嫁给我了!昨夜我们就已成亲,你不要忘了!”

    忍着下颚的剧痛,她无所畏惧的对他喊:“那就是场戏,你比我更清楚!是我要逃出这里的戏,也是你要擒我精心唱的戏!做不得数!我们之间根本什么都不是!那就是一个谎言,一个骗局!”

    西门挽清在她狂乱的眼神和几近疯狂的叫喊声中逐渐平静,细眸充血看着她,晦暗不明,嘴角忽的勾起一抹艳丽的笑,“很好,既然是场戏,是个谎言,是个骗局,那你我也要将这场戏,这个谎言,这个骗局唱到底!”

    苑苑忽的在他不正常的笑容和话语下瑟缩,他要做什么?

    来不及待她细想,他已从帐内的刀座上取了配刀,一把勾起她腰身,冲向帐帘,猛的一把撕裂了浸红的帐帘,帐帘内那满室的红便如鼓噪的鲜血般带着冲天的怨恨将两人涌了出去。

    帐外寒风呼号,天幕低垂,端木彧已领兵排阵列在了营地外,附近几座山头上的营地经过最初的慌乱也已列好了阵势,俯瞰山下的主营地,随时待命。

    西门挽清携着苑苑,都是一身火红,在阴沉的天幕下如烈焰般一路向已列阵的营地外刮去。

    大片整齐列队的银甲士兵,在这阵卷着滔天怒意的火红烈焰下,迅速整齐的闪开了一条路,让这团烈焰毫无阻挡的刮到了阵营的最前方。

    如潮般的玄色大军缓缓涌向长鲁营地,“轰隆”如雷的整齐脚步声带起漫天黄沙飞扬,和着呼啸的凄厉寒风,让本就阴沉低垂的天幕更加沉重。

    闻名天下,顾全大局,冷静淡然著称的骆启霖,第一次做出如此疯狂不顾后果之事,在敌军撤军时领兵阻拦,只为了一个女人。

    西门挽清细眸扫过从天际缓缓压近的一片玄色大军,定在最前头那镇定策马一身白袍的人身上。

    扣着苑苑细腰的手掐紧,妖媚的笑,一脸平静,细眸里是不正常的兴奋。他今日要让他尝尝他西门挽清尝过的痛!

    苑苑睁大眼眸,在一片黄沙滚滚中,她仍是清晰的看见了那端坐在马上,缓缓靠近的出尘高洁的白色身影。纵是漫天黄沙,也盖不了他如竹似仙一世风华。

    突地心惊肉跳,害怕起来,僵硬的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大红喜袍,跟他那一身洁白相比,显得如此媚俗,天差地别。她好像知道西门挽清要做什么了

    一种濒死的绝望让她如离水的鱼儿般苟延残喘,双眸空洞,一片茫然中只有一个声音反复清晰:他不会要她了他不会要她了

    可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唯有死死盯着那抹白色身影领着如洪般的玄色大军一点一点靠近

    玄色大军在离长鲁军营二十丈开外停住,这个距离,任哪个领兵的人都知,是个极其危险的距离,阵法不能完全施展开,如若拼起来,两军就是两败俱伤,简直就是毫无章法的硬拼,拿命搏!

    可两军的主帅好像全然不顾这些。

    骆启霖远远便看见了站在长鲁阵营最前方那火红的两道身影,目光一直胶着在那两道鲜红的身影上,眉微蹙。

    他看错了?为何要穿那么艳的红色?发生了何事值得这般庆贺?这红艳得碍眼!

    在命大军停下后,他一人策了马继续稳步向前,身后的齐宣焦急的阻止他:“王爷!”此次出兵本就属鲁莽之举,王爷再这样不顾自己安危,岂不是让全军都面临危难。

    骆启霖只是把手一扬,示意谁也不要阻止。他必须去,必须再靠近些,必须将她看清楚,必须将她带回来。

    马蹄在风中的“嘚嘚”声在对峙的玄白两军中清晰异常。

    他一步一步靠近,长鲁的将领和士兵蠢蠢欲动,只要杀了他,长鲁就扬眉吐气!

    奈何西门挽清抬手制止了这暗涌的蠢动。那个人的命,只能由他来要!他现在不想要他的命,他要让他痛!静等着他靠近。

    他也似对这些人的蠢蠢欲动毫无察觉,或者说是根本没放在眼里,他眼里现在只有一个人那个一袭红衣的淡然女子。他就快可以把她看得清清楚楚,在心里已经思了千百遍的模样。

    越来越近,他看清了她穿的衣衫,是一袭低襟束腰绣金凤的缎面红裳,他本能的拒绝这袭红衣的涵义。

    只知道她很美,比他记忆中的还美。红裳的裙摆在风中张扬的飞舞,风撩起她满头如绸乌发,散开如,在她身后笼着她张扬的飘荡。精致的小脸在这一袭飘扬的红衣和满头如绸乌发下,愈见莹白如瓷。

    此时在两军中镇定淡然一袭红衣的她,只能是倾国倾城。

    他一直都知道她美,只是从来没有直面过她如此撼动人心的美丽。

    他以为,战场上的她,无所畏惧,领兵破阵,冷静善谋,那就是她的倾国倾城。

    却不曾想,她只是这样一袭红衣,冷静淡然的站在泛着冷硬光泽的铠甲军队前方,根本不用费丝毫气力,就足以让男人臣服在她脚下。

    这是他的女人,何以他如此眼拙?以前却没发现她竟是如此这般倾国倾城。

    在长鲁军营阵前离她和西门挽清仅两丈开外停住,幽深的凤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同样紧盯着他的苑苑。对她轻勾薄唇,是淡然的宠溺,似在跟她说:我来了。

    苑苑已然成痴,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她思了千万遍的美如嫡仙的脸,苍白无血色,却依旧淡然,幽深的凤眸里有她能看得懂的欣喜和期盼。

    瞬间涌起悲喜交加的复杂情绪,让她有想哭的冲动。她想冲过去抱住他,但又害怕,踟蹰。

    眸里又有了神采,却是哀戚。他不该来的,她知道他伤得很重,今日本不该出现在此,但是他来了,就在她触手可及之处,他是来带她回去的吗?

    他还会让她跟他回去吗?还会要她吗?在知道了她做出如此荒唐背叛他的事之后

    握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让她一惊,心也随之被捏紧,她听到西门挽清有如地狱催魂者般魔魅的声音:“骆大美人,你命真大,受我西门挽清一刀竟然没死,也好,留着这条命,看看她。”腰间的手又是一紧,捏得她魂飞魄散,眼也失了神。
………………………………

第一百八十四章 刺目的红

    “美吧。”妖媚的看着骆启霖笑,像是给他回味的时间。

    骆启霖只是淡淡看着他,深眸里一片清冷。他知道西门挽清想激他,他今日来,要带走颜儿,也要保全军安全,不会轻易中他的计。

    “呵,本帅说了,跟了本帅,本帅要将她宠上天,你没见过的她的美,本帅都会一一帮她找出来。”看着他妖娆一笑,缓缓转向苑苑,在她耳边暧昧轻语:“是吧,我的王妃。”然后又看向骆启霖,有种胜利的嘲讽。

    苑苑在他的耳语中一抖,呼吸顿住。她害怕的事终是发生了,双眸牢牢盯着骆启霖,不愿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他会怎么想她?

    她看到了他清冷的面庞上一闪而过的呆滞,深眸里都是不敢置信的惊愕。

    “哦,忘了告诉你,我们在昨夜已经成亲了。”西门挽清怕他不明白似的又悠然补了句。

    骆启霖脸上一片茫然,深眸都变得空洞,他们成亲了?真的成亲了?空洞的眸扫过面前两人一身刺目的鲜红,似乎他眼前再无别的颜色。

    那一片鲜红如一柄利剑刺穿了他的心。他看到的她的美,原来是因为西门挽清。

    失神的眸缓缓移到那个一身鲜红的女子脸上。她怎么可以嫁给西门挽清?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敌不过她跟西门挽清短短几日?

    他一直以为她只是他的,就算他不说,她也该是知道他是喜欢她的。这种喜欢已经刻骨铭心,他已经把她刻到了骨子里,她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苑苑看着他脸上的一片茫然,彻底绝望,眸里一片灰暗,盯着他空洞的出声:“不管你信不信,这一切都是假的。”这是她唯一能做的最后挣扎。

    苑苑在听到他这句质问时,灰暗的眸里又有了光亮,他是何意?他是信她了么?

    他这句淡然的质问让西门挽清也愕了一瞬,他竟是不在意?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将她带走,他又岂会容他轻易得逞。

    又对他露出妖媚挑衅的笑容:“哼,成亲如何?成亲就是夫妻,要相守一辈子。她必须跟我回长鲁,就这么简单!”

    “颜儿不认的成亲,本王也不认。她是本王的人,本王今日必须带她回去。”仍是淡然的话语,却任谁都能听出语中的坚定。

    “西门挽清,把颜儿还给我,本王今日就不阻你撤军之路,如若不应,两败俱伤本王也在所不惜。”深眸看着西门挽清,锐光毕现。

    他也在赌,赌西门挽清此时撤军必是有要事,不会在此时耗费时间,损兵折将。如若他也要不顾大局,那他也不介意做惜羽的千古罪人。

    深眸滑到那个神色哀凄,一脸绝望的女人身上。他这辈子从未欠过任何人,唯一欠的就是她,就连这条命也是她用命换来的,为她疯狂一次又如何?为这个他已刻在骨子里的女人做一次惜羽的千古罪人,他甘心,也安心。

    苑苑读懂了他深眸里的情意。他要带她回去!眸子渐亮,唇角滑出淡淡笑容,只是眸里的亮光除了乍现的喜悦就只剩不舍和哀凄,唇角的笑容是苦涩和欣慰。他肯为她做到如此,她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她又怎么会舍得让他为她做惜羽的千古罪人。

    他的决绝让西门挽清黯然,跟他对视着的细长眸子里艰涩难明,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了他手里的女人已然疯狂,只这一处,自己就已输给了他。

    他还没有疯到为了她要在撤军之时大战一场,损兵折将,对朝廷和万民都无法交代。朝内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处理。

    只是,要他就这么放手,他不甘,不愿。他费尽心思得来的女人,怎能就这么轻易的拱手让人!

    只这踟蹰的一瞬,一直安静的苑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他腰间的佩刀,刀锋架在了他脖间涌动的脉搏上,星眸晶亮看着他:“西门挽清,放开我。”

    所有人都愕然。一片黑压压的山峰和营地只有风撩动襟袍的猎猎声。

    骆启霖端坐马背的身子都前倾了一瞬,似要冲过去,凤眸里是压抑的风暴。颜儿,她又要让他欠她一次

    西门挽清一脸媚笑看着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人,丝毫不为所动,“小东西,想要我的命,那就来取吧。”说完,无所谓的把脖子往刀锋上凑了凑,一股嫣红从刀刃下涌出。

    苑苑握刀的手颤了颤,又握紧,朝他灿然一笑,“我不要你的命,要了你的命我和王爷都走不出这里,我只要你放开我。”

    “放开你让你跟那姓骆的走?”他脸上的笑变得妖异,似在跟她说:你在说笑吧。

    “你会让我跟他走吗?”她只是双眸晶亮看着他笑问。其实不是问他,如此显而易见的答案,她又怎么会多此一问呢?

    她脸上不正常的笑容,让西门挽清开始不安,扣着她腰的手也松动。

    他脸上的不知所措,却让她笑出了声:“呵,呵呵,你西门挽清也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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