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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帝深宠:锦绣天下-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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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隐有猜测,“我中的什么毒?”

    “七煞罗。”

    骆启霖眸中一利,竟是七煞罗!跟颜儿中过的毒一样,那这次动手的必又是傅炎。这长鲁罕见的毒,傅炎倒是用得得心应手,西门挽清还有解药,这两人怕是早已勾结。那沈老将军的死,跟长鲁恐是脱不了干系。傅炎勾结长鲁的目的,真会如他想的一样吗?

    思忖间,就听到伏在他胸口的苑苑淡淡开口:“傅炎想登基为帝。”

    这话,让骆启霖凤眸一眯,果然!只是,颜儿如何知道的?微磕眸看着胸前乖顺伏着的女人,鄙夷道:“西门挽清告诉你的?”连这么重要的关系两国命运的暗地勾结之事,西门挽清都能跟她说,这让他有些酸。

    苑苑立即就答他:“不是。我猜到的,问了他,他默认了。”他语气中的不悦这么明显,她又岂会听不出。

    “他跟你把所有都交代了?”还是不悦。

    苑苑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骆启霖观了她面色片刻,她眉间似有疲惫。叹了口气,看她提起此事时心事重重的样子,想必,沈老将军的死,确是长鲁跟傅炎勾结所为。

    那一点因为西门挽清而起的不悦也抛到了一边,抚着她后背,轻语:“夜深了,你身子也还未大好,别想烦心事了,好好歇着吧。”

    苑苑只是默默伏在他胸口,未搭腔,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大手在她后背轻柔似安慰的抚摸,缓缓闭上眸,轻声问道:“夜,在驭荷池那日,是不是你救的我?”

    感到抚着她后背的手顿了顿,然后又继续着动作,而抚着她的人并未多言。她唇角翘起一个细微的弧度,果然是他呵就连这个时候,他也不愿答个“是”字么?可她这次不想放过他。

    轻柔的又追问了句:“为何不答我?”

    就听他柔声道:“都过去了,何必再提。你现在好好的,这才最重要。”

    苑苑心中一阵梗塞,眼眶也有些发热。你现在好好的,这才最重要。多动听的一句话,动听得让她觉得,他心中只有她。

    可他说得这么云淡风轻,都过去了,何必再提就一点不在意她会怎么想吗?

    有些不依不饶:“你就这么希望我一直误会是西门挽清救了我?就不怕我对他感恩戴德,跟他回长鲁吗?”

    听到他一声轻叹,“我怕,但我知道你不会。”柔柔的一句似叹息,却很笃定,“你要是会跟他走,早就走了。”

    苑苑有些闷闷的出声:“这么放心,看来你还是不在意。”

    又是一声轻叹,“我不是不在意,我是相信你。”这女人还想怎么样?都把他逼得说了这么多以前从未想过会说的话,还不满意?

    相信?苑苑胸口堵着股郁气,看来太相信也不是好事。有些赌气道:“那你就相信吧。等哪天我跟别人走了,我看你还相信谁?”

    话刚完,就觉腰间一紧,掐得她有些喘不过气,他气闷的声音传进她耳里:“你敢!”然后是低低似无奈、求饶的一句:“颜儿,你到底想怎么样?”
………………………………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为何离开

    苑苑嘴角有了丝笑意,将脸又往他温热的胸口轻轻蹭了蹭,“不想怎么样,好累,我现在要睡了。”

    她想问傅舒云的事,可现在这种境况下,如何问得出口?她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骆启霖见她一副作势要睡的样,眉头锁了锁,这丫头倒好,她的问题解决了,就想去安心的会周公,可他的问题还没解决。

    轻抚着她的背,低叹:“颜儿,你当初为何要离开我?”

    苑苑微勾起唇,嘴角是恬淡的安心,“我在樊凉就差点害死了你,你是惜羽闻名天下的璟王,怎么可以为了个女人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骆启霖眉间笼起,“颜儿”

    “你听我说。”苑苑柔声打断他,“我是沈家的女儿,朝廷钦犯,傅炎欲除之而后快的人。我留在你身边,你就时刻面临背上私藏朝廷钦犯的罪名,皇帝若寻了这个缘由,又岂能放过你?傅炎也会时时刻刻将你视为眼中钉。你在这豺狼虎豹围绕中生存已是艰难,我不能再害了你。”

    她的话让骆启霖心里漫起酸楚,像是被什么拉扯着一点一点疼痛,他根本不曾想过,她竟是为了这些缘由而离开他。这个傻女人,竟让他白白恨了她这么久,让两人咫尺天涯受着煎熬。

    低叹:“颜儿,你替我想得如此周全,可又问过我的心意?”

    苑苑一笑,“那时,就算问过了你的心意,我也还是会这么做。”答得一点也不犹豫,“不过,现在不同了,我已用另一个身份,光明正大的站到了皇帝面前,既躲不开,那我就要正面迎之,也要尽力护你周全。”

    “颜儿”骆启霖语中不舍、无奈,“不要老想着他人,多想想你自己。让你来护我周全,岂不说我这男人太无用?如若连自己的周全都护不了,我又如何配做你的男人?该是我护你周全才是。”

    苑苑伏在他胸口笑的甜蜜,小脸在他胸口轻蹭了蹭。他说:你的男人,这几个字让她如入了蜜罐,甜腻了全身,连心也被泡在里头,似要融化在这股甜腻中。

    “你不是已护了我周全?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可我终究是没护好我们的孩子。”他将怀中的人又笼紧些,脸靠在她头顶,似在安抚她,也似在寻求一种抚慰。

    苑苑听出了他语中的沉痛。失了孩子,她痛,他的痛怕是也不会比她少。

    尽力抚平心中的那股苦涩,沉稳的轻语:“夜,都过去了。”她知道,此刻的他也需要抚慰。

    两人静默无语的相拥,都在彼此怀里寻求着一种安慰,共同的痛,让他们更贴近彼此,也更能安抚对方。

    在这种苦涩的甜蜜下,两人相拥依靠,朦胧的沉入都是久未有过的安眠。

    天光泛白,晨间彻凉,校尉府苑苑房间内却是一片暖意,相拥而眠一夜安睡的两人,都被温暖包裹着懒懒不想醒来。

    苑苑细细体会着这种久违的温暖,轻浅呼吸着缭绕鼻间的竹香,闭着眸,软软咕哝了一个字:“夜”

    “嗯。”抱着她的人,喉间懒散魅惑的哼出一个音调,将修长的腿跨到她身上,把她又向他盘紧了几分。

    他的这个举动倒让半睡半醒的她清醒了些,清楚的感受到他盘在她腰臀间修长有力的腿灼人的热度。

    带着浅浅笑意的脸上渐晕开一抹羞涩的淡红。闭着眸随意问了句:“你好些了吗?”是想化解心中那小小的羞窘。

    “嗯。”

    “不去上朝吗?”

    “不去了。”他鼻间哼哼出带着不悦的三个字。

    苑苑愕了愕,不去了?“不去不怕皇帝寻你的不是?”

    刚问完,又转了念,不去也好,他刚中过毒,身子还虚,就要去为那时刻想要除了他的皇帝卖命,她都替他不甘。

    思忖间,就听他悠悠道:“你这校尉府都是他安排的人,他的眼线还能少?昨夜的事,怕是早就传到他耳里了,我不去,他也不能太为难我。”

    他说得似乎有理,苑苑放下些心。

    刚轻松些,又听到他轻哼着语带戏谑的话:“怎么说我也是为了救他现在最看重的六品校尉的命,还差点命归黄泉,他虽是盼着这个结果,但也不能明里做得太过分,不看僧面看佛面。”

    怎么有些酸的味道?苑苑抬头,从细细撑开了一条缝的眸底看他,他薄唇间有抹打趣似的笑容,浓密的睫毛还轻覆在下眼睑上。

    眼都不愿睁就逗弄她!苑苑有些恼。从他怀里“呼”的坐起,骆启霖这回清醒了,跟着她一块弹坐起来,凤眸里有丝紧张,“颜儿你做什么?”

    “你提醒我了,我是皇帝的六品校尉,怎么跟他最恨的王爷在这床上赖着,我得上朝去替他分忧解劳。”说着就欲掀被下床。

    骆启霖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她,他们之间才刚缓和一点,怎么可以又闹别扭?

    将脸埋在她脖颈间,闷闷的出声:“颜儿,我只是不满皇帝他对你太殷勤,没有别的意思。”

    他柔软的话让她的那股恼意渐渐平息,轻缓的道:“夜,现在的局面,我们谁也控制不了,都只能小心谨慎走好每一步,一步错,我们就可能满盘皆输。”

    又忆起骆程昊的那句“若朕就偏要一样呢?”,又是一阵胆寒。“帝王心难测。皇帝如今对我的好意,心思不可能单纯,我若过于不顺他意,只怕你我都要万劫不复。”

    她郑重的话让骆启霖眸中一凛,颜儿语中的沉重,他不会听不懂,骆程昊必然是跟她说过了什么。如今时间紧迫,有些事也容不得他再犹豫了。

    将身边的人更紧的搂入怀中,“颜儿,你记住,无论我做什么事,都是为了我们的以后。”

    苑苑靠在他怀中,默默不语。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们都已无退路,将来的一切都未知。她是不是该狠心些?设法让皇帝废了傅舒云,早日扳倒傅炎,他们才可能有胜算。

    只是,傅舒云跟夜他们真的就只是过去了?夜真的能眼看傅舒云被废,而无动于衷?

    心绪已乱如麻,混沌中听到骆启霖在她耳边轻语:“好了,别想了。你能不能先把我的袍子拿来,总不能让惜羽的四王爷光着身子出去见人。”

    这暧昧的一句耳语,让苑苑无心再想更多,红着脸呓语了两个字:“等着。”迅速穿好衣裙,在骆启霖含笑的目光中,头也没抬的跑去替他拿袍子了。

    两人都整理好出屋后,骆启霖便先回王府,经过校尉府的大院时,眸在昨夜射进校尉府的那一箭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便脚步不停的出了校尉府,他还有件事要去办。

    苑苑目送他出了校尉府,长舒口气,便往正厅走去。这皇帝让她歇个够,才歇了两日,便发生这么多事,一点也不比那朝堂的明争暗斗轻省。

    她还是早些择日上朝去,也好早日将傅炎那奸佞小人摸个清清楚楚,皇帝那边就见机行事好了。

    跨入正厅时,西门挽清、段逸尘和西门皎月都在。

    苑苑环了屋内三人一圈。

    两个男人分坐在堂内左右两边,隔得八丈远,都是一脸的阴沉,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仇人一样。见她进来,齐齐盯着她沉默不语。

    西门皎月倒是满脸兴奋,眼睛都放光,立马就停了在屋内不停徘徊的步子,三步并两步的跳了过来,还往她身后张望:“骆启霖呢?”

    “走了。”

    西门皎月“哦”了一声,这才收回了目光,有些兴趣缺缺,“他没事了?”

    “应该是没事了。”苑苑将眸扫向西门挽清,他还要继续留在这校尉府?

    西门挽清岂会看不懂她眼里的鄙夷,从椅子上起身,缓缓走到她身前,细眸深沉的看着她。

    苑苑面色寡淡,“西门挽清王子可是有话跟本校尉说?”连声音也是袭人的凉。

    杵在一旁的西门皎月被冻得一个机灵,赶紧就闪到了一边。眼珠子在苑苑和西门挽清身上来回滚。这天本就够凉了,颜儿姐姐的声音比这天还凉。二哥是做了什么让颜儿姐姐不高兴的事吗?从昨夜就都怪怪的。

    段逸尘一直不动声色的坐在一边,看来颜儿是要赶西门挽清了。

    西门挽清一双细眸从头到尾就只落在苑苑身上,她对他的冰冷在他预料之中,可眼底还是滑过一抹痛色。

    随后细眸一定,盯着苑苑沉声道:“我与朱校尉有话要说,还请其他人回避。”

    苑苑还是面无表情跟他对看,只是心中已开始揣测。他到底要说什么?

    西门皎月二话不说,眼珠子还在两人身上来回滚动,人就已经飘了出去。看来事态严重,她就别凑热闹了。

    段逸尘也从椅上缓缓起身,眸从二人身上扫过,便沉稳的迈出了正厅。

    屋内只剩苑苑和西门挽清二人。让人屏息的寂静充斥在屋内的角角落落。

    片刻后,“你是不是想扳倒傅炎?”西门挽清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种难捱的寂静。

    他什么意思?明知故问。苑苑心中疑惑,还是面色沉冷的盯着他,他必有下文。

    “我有傅炎谋反的证据。”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此时心内已翻江倒海,表面的平静都是竭尽所能在维持。他将傅炎谋反的证据都抬了出来,将长鲁至于险境,无非是想一赌。

    苑苑静看着他,星眸里的光亮幽暗,鄙夷愈深。她不会天真的认为,他是要白白将这证据交给她。

    “西门挽清王子想做什么,何必拐弯抹角?朱颜是爽快之人,不善玩猜字游戏。”

    西门挽清眸中一沉,有种决绝翻滚而过,低沉的声音死板冷硬:“证据,我可以给你,条件是,你必须跟我回长鲁。”

    寂静,让人通体透凉的寂静,屋内明明站着两个人,可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苑苑静看着西门挽清的脸,眸中的晦暗如漩涡般逐渐转浓,酝酿着风暴。
………………………………

第二百二十六章 背水一战

    他想用如此诱人的条件逼她就范,她本能的拒绝,可这唯一可以立即扳倒傅炎的机会,她怎能轻易放弃?这关系着她和骆启霖的命运。

    不觉冷冷勾了勾唇,西门挽清还是那个西门挽清,不择手段,懂得掐人软肋,她又怎会把他当了善类?

    西门挽清被她眸中噬人的晦暗,还有嘴角那如冰凌般的冷笑,刺得直想落荒而逃,还是静静看着她,要等她的一个结果。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拿这傅炎谋反的证据做了筹码,让她跟他回长鲁,可如今已别无他法,他不得不背水一战。

    知道她现在是万不可能轻易原谅他,唯有带她回长鲁,让她离开骆启霖身边,他才有足够的时间,可能让她回心转意。

    至于她许他的那一诺,他不想在这个时候逼她,那样,她就算跟他回了长鲁,也只可能更恨他。

    他在等她的一个宣判,觉得每一刻都是煎熬,苑苑却像是有意要让他受这种折磨,久久只是冷盯着他,未给一个答案。

    她嘴角冰冷的笑逐渐放大,眸中噬人的风暴漩涡却渐渐平息,最后归于冷寂,在他觉得连呼吸都快断了时,她噙着那抹冷笑,平静的丟给他一句话:“西门挽清王子开出这么诱人的条件,朱颜若是当即拒绝,岂不显得我太矫情。”

    西门挽清细眸都是一滞,她的意思是?肯跟他回长鲁?

    眸中乍然迸出喜悦,苑苑将他那毫无修饰的喜悦尽收眼底,心中嗤笑,他当她要跟他回长鲁?那就让他再熬几日,她也好静想清楚该如何做。

    凉凉的笑意,微皱了眉,敛下眸,出口的话却似轻松:“只是,朱颜还真的不想去长鲁。”似在纠结,又抬眸冷瞟向西门挽清:“如此重要的事,你我二人要在这片刻间做决定,就不怕以后后悔?”似要让他再考虑清楚,是否真要将傅炎谋反的证据交出来。

    不给他回答的时间,随即哼笑了声,“这样吧,我再给西门挽清王子几天思考的时间,本校尉也得想想,这长鲁我到底愿不愿意去。”将“愿不愿意去”几个字特地死死盯着他咬得清清楚楚,是要告诉他,别以为傅炎谋反的证据可以拿住她,她要不要,由她做主,由不得他西门挽清。

    西门挽清眸中的喜悦被她的一字一句戳得杳无踪影,也从她折磨他般似的话中知道,即便他拿着傅炎谋反的证据,做主的人也不是他。

    这个女人,即便是这个时候,也丝毫不肯示弱,他真是彻彻底底的败给了她。即便他西门挽清在她面前颜面全无,他对她也没有一点点的怨言,甚至喜欢她的不甘示弱。

    见他半晌没有言语,苑苑冷盯了他一阵,又淡淡开口:“西门挽清王子觉得本校尉的提议如何?如若觉得不妥,即刻便可离开我校尉府。”

    西门挽清淡淡一笑,几许苍凉,几许无奈,她真是将他逼得无路可退,“好,便按你说的做。”

    “如此甚好。”说完这四个字,苑苑面色丕变,连冰冷的笑容都不屑给,便转身稳步跨出了正厅,不想再与他多待片刻。

    西门挽清只能看着她坚毅的背影,嘴角的笑露出了丝丝苦涩,他爱上的这个女人,究竟还能让他妥协到什么地步?他自己也很想知道。

    而此时,从校尉府离开的骆启霖,一路直奔王府,换了衣袍,便马不停蹄的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会客大堂内,傅炎不动声色的看着坐在客座上,悠闲喝茶的骆启霖,笑道:“璟王今日如何有空来我丞相府一坐?”对他的到来很是诧异,但只惊疑了一瞬,便镇定下来,大体也猜到是为何事。

    骆启霖端着茶碗眸也没抬,又呷了口,浅笑:“丞相是不欢迎本王?”

    “哪里的话!”傅炎立即笑回,“王爷看得起老臣,不嫌弃老臣已是快告老还乡之人,老臣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欢迎?”

    骆启霖几乎轻笑出声,暮然抬眸看向傅炎,眸中绽出的精光让傅炎浑身一凉,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瞬。

    他这谨小慎微的一个动作,骆启霖看得一清二楚,淡道:“丞相乃三朝元老,丰功伟绩,皇帝还需要丞相忠心辅佐,丞相你怎能告老还乡?”语间一直紧盯着傅炎,将傅炎看得背脊都微冒冷汗。

    揣度着他话中的深意,他不会无缘无故来趟丞相府,必是与昨夜之事有关,好在子都未被擒,即便骆启霖知道此事是他所为,他也没有他的把柄。

    猜测间,又听骆启霖缓缓道:“少了丞相这一顶梁柱,实乃惜羽大憾,朝廷损失。”

    傅炎只得心虚的应付:“王爷过誉,惜羽人才济济,老臣已年迈,青年才俊都是后生可畏,老夫已是可有可无。”

    “哦?”骆启霖眸绽精光,直逼傅炎,“丞相此言是谓皇上未将傅丞相您看重?丞相可是有不满?”

    傅炎被逼得手心冒汗,急急辩驳:“王爷切不可轻言,老臣未有半点此意。”

    骆启霖轻笑,“丞相何必如此紧张,本王就是随口一问罢了。如若丞相觉得朝中事物繁重,确实年迈不堪负荷,又不好向皇上开口,本王愿替丞相转达于当今圣上。”一双深眸沉冷盯着傅炎,他倒想看看这傅炎的心思。

    傅炎听他如此说,心中一急,大事未成,他哪有告老还乡的心思?就不知这骆启霖到底是何意?

    笑着掩饰心虚,“这等小事哪能劳王爷费心,老臣自会寻个合适的时机去与皇上说。”

    骆启霖不明意味的勾了勾唇角,垂眸又呷了口茶,将茶碗轻置在旁的矮几上,半晌未语。

    在傅炎手心捏汗,太阳穴“砰砰”直要跳出脑门时,他轻语:“丞相是怕本王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是根本就不想告老还乡?”话毕,抬眸,眼底的灼灼光亮直逼傅炎。

    傅炎心中一哽,混迹官场多年的直觉告诉他,骆启霖该是知道了什么事,而这件事,怕是关系着傅家命运的大事。

    还未等他细想得更清楚,骆启霖又是一笑,似闲聊:“昨日,本王去校尉府的路上,舍了一锭银子,救下一个要被卖到青楼的姑娘,谁知这姑娘夜里便寻到本王府上,说是要报恩,着实让本王头疼了好一阵。”顿了顿,淡淡看着傅炎,似让他揣摩他话中的深意。

    接着道:“这做事,还真不能留下蛛丝马迹,本王那一锭银子上印了王府的官印,没想这倒成了这姑娘找到本王府上的缘由。”说笑间,便暗地警告了傅炎,昨夜校尉府发生的一切,留下了痕迹,他知道是他所为,所以今日才找上了他丞相府。

    傅炎背脊和手心直冒冷汗,骆启霖如此明显的暗示,他岂能不懂。他今日特地到他府上,是来给他下马威。既警告他,朱颜不能再动,也隐约告诉他,他知道了一些别的事情。

    至于这别的事情,他实在不敢想,如若真是那件事被他知道了,那自己往后的日子怕是会不好过。

    纵是久经官场的他,脑中也已一片混乱,这是关系整个傅家和他自己性命的大事,让他怎能再淡定。

    在他惴惴不安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傅舒云缓步迈了进来。眸沉稳的扫过面有难色的傅炎,落在一脸淡然的骆启霖身上,他来时便有丫鬟禀报了她,她知他必是为了昨夜之事。

    见她进来,傅炎倒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眸中一亮。

    骆启霖起身揖了揖:“骆启霖见过云贵妃。”他正有事要问她。

    “璟王不必多礼。”傅舒云一脸沉静淡然看着他,然后看向傅炎:“父亲,女儿有话要与璟王一叙,父亲若是累了便去歇着吧,这里有我照顾,断不会怠慢了王爷,父亲请放心。”

    傅炎心中一松,这话简直是救他于水火,哪还管得了傅舒云跟骆启霖单独相处实有不妥,自己先撤了再说。

    起身道了句:“如此,那这便交给云贵妃了。”又对骆启霖揖了揖,“云贵妃既有事要找王爷一叙,那老臣便不打扰了,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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