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种绝对的选择-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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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他只是心动了，所以在她面前就失了方寸，丢了冷静，表现的像个不懂事的小伙子。那一刻他确定自己全心全意的爱了，接受了那样轻灵的人儿已经驻进他的心里的事实。突然他就不再慌张，不再无措。确定了，一切都好了。少铮，告诉我你的愿望。她翩跹的停在他面前。如果她是蝴蝶，她不会留连花丛，不愿采进芳露，哪里都不去，只停在他怀里。他可曾懂？他可会懂？君少铮看着她的脸。爱情真是奇怪，发现爱的前一秒你可能还疾言厉色，下一秒却可以柔情备至。这是一种心态，一种理不情的情绪。我的愿望……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她呆呆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么像呢？她幻想过去数次的生活就是他的梦想。
　　你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有这样的机会一定要实现它。他看着她眼中的哀戚，然后斩钉截铁的说。好，我答应你。像是应下一生的嘱托般郑重。
　　突然魏辰双伸出手抱他。他身子一僵。同时耳语如真似幻的传过来。少铮，我们要多久才能再见？惹来他一阵酥麻。他屏住呼吸，脑子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从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如此害羞的男子。心中竟感到隐隐的疼。直觉得伸手去抓，却只感到幽幽的风从指间穿过。
　　她一步一步的走，也一步一步走出他的世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脚步里有种诀别的意味，这一别或许就真的是生死不相见了。他忽然感到他从来没了解过这个女子，他看着空空的两手。心中就一下子就空茫了一大片。有种苍茫无涯之感。转身看着月亮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眼眶跌落了下来，碎在细细的砂石上，然后渗进去。就什么都没有了。难道他们真的只能“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之三十二　天涯何处不相逢
　　枫园几乎什么也没变，只是……人去楼空。就像失了精魄一样。他果然没猜错，她那晚就已经决定要离开了。他没多停留就离开那里。长叹一口气，对她，他一无所知。即使想来日相见也苦于通天无门。她看起来还挺害怕他奶奶，他本以为奶奶会认识她，结果奶奶也对着魏辰双这三个字沉思了好久也没什么印象。他确定奶奶一定是没见过辰双，不然怎会回不记得？毕竟辰双不是那种容易被人忽视的女子。
　　看来是真的诀别了。看着“枫园”这两个大字，他忽然就开始怀疑世上是不是真的有过“魏辰双”这个女子？那样奇特，洒脱，倔强又强势。个性如此鲜明的女子；却又那样曼妙的让人心怜，鲜明的让人忽视不得，飘忽的让人痛彻心肺。忘了吧。也只能忘了。十月已经入了下旬，天气已见凉爽，但是中午时的大太阳还是有点让人扛不住，每逢正午时分，辰双总要有一个可供休憩的地方睡上一个安安稳稳的午觉才能有精神。拖拖沓沓，他们到了边关的时候已经是十日后。前天就不再见人家了，他们几乎就是餐风露宿的走过这片荒芜的地带。不远处就是韩将军的营寨了。魏辰双看见了一遍灰色的营帐。心中慢慢缓气，沉淀一下，她才慢慢思考，到了军营又能怎么样呢？国家大事又怎是她一个人能管得来的？想起君少铮的《临江仙》，突然就觉得心中一阵惶然，这样杀戮的日子还要多少才能结束？小姐。我们……她转头，看着樱桃。粲然的笑，却夹着些苦涩。即使有天真的能悠闲自在，放舟江上，可孑然一身又有何可羡慕？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啊！又怎是她这样的人可以奢望的？
　　我们走！张开双手让魏樱简单的整了整衣衫。他们庄重的走向军营。在营口被拦了下来。把守的守卫，抽出明晃晃的刀。女子不得进入军营重地！
　　魏辰双目不斜视。叫韩世忠，韩将军出来见我！韩将军？他嗤笑。我们主帅是谁都能见的？我看这位姑娘还是回家绣你的花，读你的诗经吧！紧接着几个人应景似的发出轻蔑的笑声。说话的人只觉刀光一晃，脖子上就多了一炳寒气逼人的宝剑。魏柯冷冷的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一点，这是什么？他另一只手上，捏着一小块纯金的令牌，有长长的黄色的穗。小小精致的令牌上只写着一个字——禁。但就这一个字便足以让亮出来的几十把刀乖乖退回刀鞘里，也足以让围上来的几十名身经百战的战士退步。一个模样貌似统领的人慌忙的奔向主营。周围的人都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他们竟是宫里的人？！辰双没动，笔直的站在被北风吹起的黄沙中，慢慢体验一种名叫苍凉的东西。
　　魏柯伏过身子，耳语道。小姐，这里的气氛好像有些怪异。辰双微微颔首。然后眼睛灵动的观察周围人压抑的表情，还有那紧捏刀柄的手。
　　心中略有思量。不多一会，一身盔甲的韩世忠随着统领出现在营帐口。他快步上前，一撩斗篷，单膝跪到。末将参见乐阴公主。声音朗如洪钟，不卑不亢。她根本不是什么魏辰双，而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六公主——乐阴公主，赵辰双。
　　赵辰双上前双手扶起韩将军。韩叔叔，你可好？韩世忠豪迈一笑。劳烦公主惦记，末将身体好得很。然后她了然的笑。我们帐里谈，本宫这次来可不是来观光的。赵辰双走在前面，韩世忠等人跟在后面一路进了主营。她打量一下，这里很宽敞，足够议事。才太守屏退了闲人。沉声问。韩叔叔，这里出了什么事情？乐阴虽说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娃，却机智过人，饱读诗书和兵法。虽称不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女诸葛，却也是个学富五车，计谋过人的军事家。他们早在宫中时便结下了忘年交。说起话来自是知无不言。他先长叹一声，才说到。是岳王爷。前几日，皇上突然密函召岳王爷回京，却不准带近卫兵，我恐怕……话说一半，韩世忠已经闭了嘴。她懂他身为臣下说话也就只能点到即止，不能逾越。话已至此足够她明白原委。她想。如果没错的话，那天那莫名奇妙被杀的女探子手中的书函也应该与这事有关系。怪不得，军营里气氛紧绷，人人草木皆兵，外患没清，内忧又起。谁能不紧张？略一沉吟，她说。韩叔叔，你先稳下军心，做好防范，没错的话金军近日一定有所行动。他们一定会在京城动手脚加害岳王爷，这边施加突袭对您暗算。如果我大宋同时失了你和岳王爷这两个元帅岂不就成了他大金的砧板之肉？韩世忠浓眉一蹙。这……我也不是没想过，三日前我已经发下急函召回我两位副将，算算时日，今明两天也应该就到……赶早不如赶巧，他话音未落，账外通报声已经响起。报告将军。两位副将已经到达，正进营里来。韩世忠大喜道。快传。言语间的喜色已经看得出对他们二人的倚重。赵辰双心中也微微放心，被韩叔叔看重的人自是不会差到哪里去。帐帘翻动两位男子已然进帐。鼻间竟隐隐传来一阵熟悉的幽香。只听一粗犷的声音说到。将军我们回来了。另一人没有说话。赵辰双忍不住抬头，然后恍悟。那香气果然是彼岸的味道。君少铮没有说话，他一进帐就认出了辰双，却不知这“不准女子入内”的军营重地她是怎么做女装打扮大摇大摆走进来的？事出蹊跷，他没有贸然相问。只是用一种疑惑的表情看着韩世忠。
　　韩将军朗声笑道。回来的正好，回来的正好。这是当今圣上的六公主——乐阴公主。
　　末将王旦拜见公主。君少铮慢慢的跪倒，用很沉的声音说。末将君少铮，参见公主。赵辰双嘲讽的一笑。这算不算是孽缘？怪不得他会与岳飞的女儿在一起。他是韩世忠的副将，岳飞的未来女婿，怪不得。平身吧。随即转身对魏樱说。我累了。就靠在她肩上。王旦传人为公主准备营帐休息，张罗事宜。期间，君少铮站在一侧，不发一语，用深沉的目光一直看着赵辰双，脸上没有表情。让人看不透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期末考试，复习的脑子有点晕！~~~小说写的很慢，没时间，也没体力……
　　一有点时间，不是睡觉，就是装死，实在抱歉了……我会尽最大努力的。。。。。。
　　我。。。。。。呼呼。。。。。。
　　
　　　　　　　　　　　　　　　　　　之三十三　完颜锦
　　赵辰双步出营帐随着王副将为她们找来的小兵走向为她们准备好的地方。
　　心想，就装作不认识好了。反正再见他已不是君家二少，她也不是枫园魏辰双了。仿若南柯一梦，梦醒处的失落他们已经尝过，何必再犯险？她不想要注定是悲剧的故事。捏紧自己袖口里的白色腰带。如果那是场灾难，那么她要的已经得到，便不想强求其他的。魏柯，去检查水源。樱桃，你去看看他们的药材和粮食。是。是。看着他们走远，她跟着士兵走进自己的营房。环视一周，走过去拔了烟雾袅袅的香炉，摘了床头悬挂的宝剑放在被褥之下。才坐下来想事情。她今晚有必要去一趟金兵的军营，很多事情她需要证实。不一会魏柯和魏樱就回来了。魏柯说。水源没什么问题，要不是他们尚未行动。就是根本不打算从这里下手。
　　魏樱又道。食物和药材也都没有异样。只是……赵辰双挑眉。魏樱有些犹豫，但还是照实说了。药房的管事说要为君副将准备伤药，没错的话君少铮来这里的路上碰见了金兵的围堵，受了点伤。碰的一声，赵辰双掀了桌子。桌子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她低沉的说。君副将受不受伤是韩世忠要关心的事情，要你多事！魏樱身子一矮跪在地上。是，属下知错。赵辰双目光避开他们望着门外。你们退下吧。是。是。无论什么事他们都只能说是。这是奴才该有的本分。赵辰双看着他们往外走，心中就有了些愧疚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经从嘴里滑了出去。站住。他们恭敬的回头站在那里。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好小声地道。樱桃，岳平康的事情，这件事情，我没怪过你，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真的都明白。她转过身。你明白我的心情，可你是否想过我的立场和身份？你把我想要的东西放在我面前，我就一定拿得起来吗？她的语气很轻，魏樱听来却似有千斤重。默默的退出去，她看见了君少铮。他直直的站在那里，漫天黄沙似乎迷蒙了他的眼。沉静的脸孔上没什么表情。白色的衣衫染满风霜。这么近的距离，以他的内力他们的谈话他应该都听见了吧？魏柯看着他，目露凶光。那个岳平康……公主不想动她不是动不得，而是她认定了那是君少铮心爱之人，不愿去懂她。可是……他身形一动，人已经到了君少铮面前，低声问。我们没有见过吧？君副将。伸展一下僵硬的身体。他笑开，刚回来还没有时间换衣服，他想他应该尽快换下这身脏衣服。魏侍卫，我很确定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拍拍他的肩，错身走过去的一霎那，笑容化开。行同陌路。垂下眼睑，君少铮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字眼。他本来设想过他们的重逢，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境地。怪不得她嚣张跋扈，怪不得她恣意张扬，怪不得她说话无理蛮横，将全世界都不放在眼里。她是金枝玉叶，当然什么都可以。可她的才华横溢，她的聪明绝顶，她的倔强不屈，她的巧笑颜兮，都已经深深的印在他心底里，怎么办？赵辰双没有想到金兵的动作会这么快。当天深夜，在她还没有从见到君少铮的震撼中回过神的时候，军营出事了。半夜她被外面兵刃相接的清脆声惊醒，待她快速整好衣衫掀帘去看时，外面已经火光冲天。大部分兵力集中在粮草水源和药材附近，少数在她营帐之外。魏柯和魏樱严阵以待的站在门口。
　　怎么了？魏樱回过头。禀公主，今夜远远来了一阵兵马，打着岳王爷的军旗，守卫没有阻止他们接近。结果……中了计。赵辰双微一皱眉。来了多少人？一共五十人左右。已经全部拿下。可是……可是？韩世忠将军不见了。不见了？她一惊。他们竟不是为了烧粮草！是谁？她想到的事情他一样也没做，竟出了这样一步棋。他的目的是韩将军？还是别的什么？她一下慌了神，六神无主了起来。王旦快步走过来。公主，君副将也不见了。刚才军营起火，士兵慌忙的去保护粮草，君副将说唯恐将军有事就去了主营，可是火势已退，主营里却不见了人。守卫十人全死了。
　　辰双没说话，快步走向主营。脸上纹丝不动，但脚下的步子已然有些不稳。
　　她进入营中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转身对魏柯说。备马，我们去金营。公主！王旦上前拦住魏柯的去路。此事万万不可，此去一定凶险万分，万一公主有什么不测……
　　到时候王副将就跟所有见过本宫的将士说：军营中从没有什么公主就好了。
　　在场的将士均是一惊。这公主怎么和以往见过的如此不同？赵辰双又说。战场之上本宫什么作用也起不了。现在本宫也是一筹莫展，可总要拭上一试的！现在韩将军不在大局还要靠你支撑。王旦还想说什么却被她坚定的眼神震慑住。讷讷的说一声。末将遵命。赵辰双出了营帐直接跨上魏柯牵来的战马。催马向前，对紧跟上来的魏樱说。他们既能夜袭我想也已经做了完全的防备，夜探是绝不可能了，我们大张旗鼓去，正面会一会那金营的厉害军师！
　　君少铮默默的站在火光通天的练兵场上，这里宽旷的像京都里行刑的广场。五十步开外的地方有一百个士兵虎视眈眈，把他团团围在中间。双方都摒住气息等一个契机。气氛正紧绷的时候，赵辰双犹如天外来客一样翩翩落在校场的高台上。风吹起他们的衣衫。赵辰双一脸的平静，看也不看君少铮，两只眼盯住侧方营长里悠闲躺坐的华服男子。
　　她不露声色，却暗自惊讶在心里。这人不正是在苏州城里救了她一命的颜锦？
　　她的到来吸引了全部将士的目光。这女人怎么进来的？今日守卫格外森严的军营，她是如何能单枪匹马的像走自家后院一样来去自如？一个温和的女声道。本宫是大宋乐阴公主。“颜锦”眼睛几乎瞬间眯起来。这女子……他以为是再也见不到的人今天竟然就这样飘逸的落在他面前。乐阴……原来她是宋高宗的女儿。他一笑，慢慢的起身。我？我的名字是完颜锦。颜面的颜，锦缎的锦。完颜锦！辰双微微一笑。那她就懂了。湖西亭乔装卖唱，密杀谭副女探子，君少铮半路被截击，夜袭军营，韩世忠被擒，君少铮不得不跟到这里……这一系列的事件的原因，所有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一下子都清晰了，原来一直缺了完颜锦这一条线。现在把它们一串就明了了。这样的人身边自是高手如云，又怎是一个君少铮应付的过来的？何况还要同时兼顾韩将军的安危？
　　她心里一沉，这事情不好办了。本宫真是有眼无珠，竟没认出金国的三王爷。恕小女直言，父皇今年才和贵国签订和平条约，不知王爷今晚此举意欲为何？
　　　
　　　　　　　　　　　　　　　　　　之三十四　深情不悔
　　完颜锦一甩袖袍，下到场中。将士们极有条理的退后，让出一条路。他一身的酱紫色长袍，柔滑的丝缎在火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像一个真正的王者。他仰头与她对视。乐阴公主今晚来是要人的？话中带了些嘲弄。赵辰双笑一下，纵身跳下，就稳稳站在了完颜锦与君少铮之间。与他平视，这样算是有诚意了吧？完颜锦两只黑如润玉的眼睛深深的看着赵辰双，要看进皮肉一样。君少铮不自觉地上前几步挡在了她前面，低声问。为什么来？你又为什么在这里？韩将军被擒，我不来怎么知道他在哪？她微微含着怒气道。所以就不顾自己了？我今天闻到韩将军身上有凝神草的味道，要找还不容易？你一个身上有伤的人逞什么能？万一军营一下子失去两名主将，后果不堪设想！你想没想过？
　　她不该生气的，一个副将为了将军铤而走险她是应该给予嘉奖的，可是一想到他可能会为此身范险境她的心里就莫名的火气冲天。君少铮微微捏紧拳头。末将知罪，确是末将鲁莽了。算了。她扬头看向完颜锦。本宫想王爷一定是守夜无聊找君副将来解解闷，可是现在本宫来了要带他走，王爷可准？完颜锦失笑。你是说你只要这个姓君的？不要……他脸色突地一变。大喝道。来人！一小兵附耳上去。他低声交待了几句。小兵退下去。转眼间小兵跌跌撞撞的回来，神情焦急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竟引来他朗声的大笑。完颜锦激赏的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女人。果然，韩世忠已经不见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玩的？他玩味的看着保护姿态甚是明显的君少铮一眼。笑道。好，既然乐阴公主大驾光临来向本王要人，本王有怎能拒绝？不过正如公主所说本王在这荒凉的边关守夜着实无聊的紧。
　　这时有人呈上托盘，上面有三只夜光杯，里面盛着晶莹的酒液，火光映照下竟泛着奇异的红光。完颜锦道。这是波斯进贡到我国的红酒，甘美香醇，这三杯酒里只有一杯是没有毒的。君副将挑得中，本王自是欣然放两位回去，若是挑不中……眼神变得深沉。本王这营寨也不是这么好出的。
　　赵辰双笑。那倒是有趣。那我们一言为定！话音一落，她人已经窜上前，端起一杯就泼在地上，白烟骤起。毒酒！她笑道。看来我这运气还不错。又拿起一杯泼出去，还是毒酒！众人惊叹声四起。
　　赵辰双端起那最后一杯酒。王爷，您一言九鼎不会食言吧？当然不会。可是那杯酒……她看一眼君少铮来接酒杯的手。谁心里都懂这三杯酒中都是有毒的。她怎会让他喝？
　　抬起头看着完颜锦。君副将来军营的路上被野兽所伤，不宜饮酒，这酒……本宫代他喝。
　　君少铮一惊，伸手来夺。赵辰双却一个仰头，就早一步下了喉。完颜锦也是一惊，可是话已出口，如何有收回之理？她含着笑把酒杯放回托盘上，说道。王爷，多谢招待，告辞。拉起木然的君少铮她慢慢的从完颜锦面前走过去。君少铮低头看着她抓住他手腕的手指，眼中渐渐模糊。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
　　出了营寨，他拉过她。看着她已经有些发青的脸色。无力的说。为什么？你总是把这样憔悴的脸留给我？这次是这样，在苏州那次也是。干什么这么倔强？仰起头。她说。你看天上的星星。这样的季节织女星已经黯淡了……以后……以后我们再想见就在织女星还亮着的时候，可好？……下辈子，如果我不记得你，一定也会记得那颗最亮的星星……少铮……少铮……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分开呢？再抑制不住体内的激荡，他把她抱进怀里。未经大脑，话已经出口。辰儿，我爱你……
　　公主的闺名是连驸马也叫不得的。可他叫了，在他心底恐惧着即将失去她的时刻。他忘了礼教，忘记了身份，只记得怀里这个惹人心怜的女子。记得我这个人就好，别总想着欠我的东西……她眼中已经干涸，找不到哭的理由。鲜红的液体沿着她笑着的嘴角流下来。她爱的男人正抱着她，她有什么可伤心的？她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搂进他的腰，不要他看见自己开始涣散的眼神。空旷的原野，马蹄声越加明显，一阵急奔。完颜锦立马在旁，低眉看着相拥的两个人。
　　君少铮抬眼悲凉的看着他。你还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没了辰双，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他眉毛一挑。有一天我一定拿得到我要的！他扬手丢下一个小纸包。一拉缰绳，座骑长嘶一声，转头又向回奔去。君少铮伸手接住。看着手里的东西，他的心里开始燃烧起希望。已经没时间再去猜测，他坐到地上，让赵辰双躺在他怀里。她的神志已经木然。头沉沉的压在他的肩膀上。打开纸包，他扬头把药沫含在嘴里，捏住她的下巴，嘴唇就压了上去。管他是真的解药，还是毒药。大不了一起死。他背起已经昏迷的赵辰双，感到背上一阵痛。应该是和金兵动手的时候扯开了刚愈合的刀伤。没理会，直接提气向军营奔过去。她现在需要个大夫。他隐隐约约看见魏柯的时候才安心的晕过去。辰双没事了。没事了……就好。赵辰双捏紧他的手。这个呆子。平时看起来明明那么精明的，怎么关键的时候就犯浑？自己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都不知道，就只看见她中的毒。他昏迷整整三天了，脸还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他背着她到走到军营的时候，整件衣服都已经被染成红色。却还是只知道笑。三天来他不断呓语，念叨的都是她的名字。这些是他醒着的时候死都不会说的话。她却认真的听，字字句句都记进心里。魏柯站在一旁看着赵辰双。公主，这么熬下去您的身子会受不住的。如今韩将军受了伤，君少铮昏迷未醒，军营动荡啊。万一敌人此时来袭……她愣愣的转过头。看着魏柯。脸上的脆弱是他十几年来从没见过的。我们回京，那里有最好的御医。我们带他走好不好？我不要看不见他。我怕他死……我真的害怕他会死……
　　她怕！以前她什么都不怕，父皇宠她，她一人之下，金枝玉叶，娇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