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种绝对的选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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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铮看着她，有点高深莫测的笑，却不回答。于小姐，过来坐吧。小小的桌子，四个座位，桌子上精致的花瓶里插着一支细细的铃兰。她喜欢这个地方。
　　稳稳的坐在邵铮对面的位置上，侍者已经拿着Menu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守候多时，见她坐好便立即递上。她皱眉看着邵铮，推来菜牌。我不喜欢点菜。那你想吃什么？随便。邵铮勾起嘴角，对侍者说。随便来点什么吧？侍者的脸变成菜色。为难的看看悠闲的两个人，咬牙吐出一个“是”字。一步一步走出去，汗潺潺的。他是是不是该找下一份工作了？深深叹口气，这个“随便”还真挺难办的。不一会菜陆陆续续端上来，先是沙拉和火腿。邵铮挑眉，这侍应倒是挺机灵，懂得用顶级的法国菜来撑场面，这是很折中的办法。法国菜选料广泛，用料新鲜，滋味鲜美，讲究色，香，味，形的配合，花式品种繁多。应该不会有人对法国料理有怨言吧？于辰却只是兴趣缺缺的用筷子挑了两口来吃。慢吞吞的。直到香气扑鼻的马赛鱼羹上桌，她好像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却不动手。
　　不喜欢？不是，我可以吃吗？他疑惑的看着她。请你吃饭不就是要你吃的？哦。于辰笑一下。轻轻的放下刀叉。对旁边的侍应说。帮我拿双筷子。侍应点头拉门出去。邵铮也终于明白她说的“可以吃”是怎么吃了。含着笑。不用刀叉？恩，我喜欢筷子。吃好吃的东西会让我心情好，心情好的时候当然要用我喜欢的东西了。你不会介意吧？不，当然不。喜欢筷子……很好啊。有了筷子的于辰像是一剑在手的令狐冲，餐桌上所向披靡。不过奇异的是风卷残云的同时她竟然还能保持那种独特的优雅，真是叹为观止。邵铮不知不觉已经放下刀叉，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吃东西。接下来的局蜗牛，洋葱汤，沙朗牛排她都吃得有滋有味，到甜汤的时候她皱皱眉，推过去。
　　邵铮看她一眼，没说话，也不矫情，拿起汤匙慢慢的喝。他向侍者点头示意，侍者提前拿来最后的咖啡和水果。一整套餐点总算上餐完毕。侍者推门出去在门口左侧负手而立。心下暗暗嘘气，终于完了。她拿起牙签拨了拨水果盘，挑出桔子吃下去。然后把剩下的留在桌上，不喝咖啡。
　　明天有个酒会，你要不要去？邵铮还在与那碗汤搏命。我？为什么？你不是记者？不需要写作材料吗？于辰心下暗叫糟糕。专访！她把这件事情早忘到九霄云外了。历史再一次证明，色字头上真的有把刀！只要看见邵铮的脸，她总会忘了自己是谁。
　　稳稳心神，她摆出严肃的脸。好吧，不过你要开那辆宝蓝色的阿尔法·罗密欧。
　　罗密欧？邵铮抬起头，汤匙停在半空。恩，前几天我来这吃饭的时候看见邵总，可是追出去的时候你已经上了那辆车。
　　啊。他眼球向左转回忆了一下那天的情形，然后点下头。好。停在半空的汤匙又继续动了。脑子里就一直在想着阿尔法·罗密欧的事情。最后吐出两个字。邵铮。呃？以后叫我邵铮。哦，那你也不要叫我于小姐。一阵沉默，于辰正在想着要说些什么把这种有点像约会的模式转回采访，谢霆锋就唱起了《终点站》。是于辰的手机响。低头看，竟是于芙。喂？于辰只是听一句话也没回。很久之后她低低的恩了一声。合上手机。发呆。怎么了？于辰回过神，回头看见邵铮关切的脸。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伸手握住她的肩。温热的气息透过衣衫传过来。没什么，是我姐姐。她要结婚了。邵铮没再问。点点头。出门的时候，邵铮欠身对站在门外的侍应说。你的“随便”准备的不错。我会记得叫经理涨你的薪水。走两步又退回来。她不喜欢甜点，咖啡和浓汤。六点钟的时候于辰被按在椅子上弄头发。说不上是怎么回事，明明都已经不在意的事情，真的听见之后心中却还是灰蒙蒙的不舒服。整个下午胸口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于小姐，你可以去试礼服了。于辰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的人。半长不短的头发被盘在脑后，斜斜的插上一个钗。少少的头发留在额头上遮去左边的眉毛。弯弯的柳眉，小小的唇。
　　邵铮没要造型间的任何一件衣服，亲自准备了一套让秘书送过来。于辰慢慢的穿戴，淡紫色削肩三层的雪纺纱长裙，下摆有真丝镂空的流苏，腰上绑一条很宽的白色缎带，带尾的地方绣一只大大的蝴蝶。素净和华丽完美地结合。穿在她身上竟有一种古典的味道。戴上造型师送来的粉红钻的长坠耳环。她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却怎么也拉不动紧抿的唇。镜子里出现了邵铮的脸，她翩翩然的转身，自然的拉开了嘴角。突然，阳光就照满了大地。你来了。恩，邵铮走过来，拉起她腰间的缎带细细观摩。很适合你。指尖来回摩挲，上等绸缎的美妙触感让他展颜。那么……我们能走了吗？如于辰的愿，她走出沙龙的时候就看见了那辆熟悉的宝蓝色阿尔法。邵铮为于辰拉开车门。于辰微微欠身，作揖还礼。明媚的笑。黄昏的暖风吹过去，扬起她的发。她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有一股暧昧的气流在两人之间窜动。
　　　
　　　　　　　　　　　　　　　　　　之七　枫园
　　奢华——果然还是有钱人的专有名词。而自古奢华与奢靡几乎都是等意的。
　　几万块一两的鱼子酱就这样陈列在长长的餐桌上，掩埋在一堆昂贵的食物中间。毫不起眼。
　　于辰看着有些呆愣。她还记得小时候和姐姐因为那一小碟的鱼子酱而哭鼻子的事情。于家虽然有自己的公司，但也实属中小型企业，根本没办法和“辰双”比。若非亲眼所见她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理解什么叫做“阶级差异”。自有人类以来，众生可曾真正平等过？衣香鬓影，她不太能适应。头有些痛。邵铮正站在远处和日本客户谈事情。脱不开身。眼睛却不自觉的会飘过去。
　　关健倾身在他耳边低声道。邵铮，过去吧，这里我来就好。今天的你好像帮不上什么忙的样子。
　　他有些窘迫。看他含笑的眼。他真的心不在焉的这么明显？草草的点头，拍拍他的肩算是感谢。转身走过去。走近她的时候，邵铮只听到了她自言自语的话尾。……靡靡众生又是如何的不平等？……
　　慨叹什么呢？没。只是……我有些不喜欢这里。但她的笑容却很美。他看着她的眼，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喜欢那富丽堂皇的世俗，却不得不深陷其中。在那样市侩的人群中傲然独立。你总是用喜欢和不喜欢来界定你身边的东西？邵铮自然的拉起她的手，轻按她的掌心。我经常说“我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这样吗？于辰顺着他的手臂倚在他的手臂上。自己的头刚刚好能挨到他的肩膀。是东西不就是要分出喜欢或者不喜欢吗？这样不好？
　　那，我是你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于辰挑眉。你又不是东西。邵铮瞪眼睛。她讨好的笑。好好好，你是东西你是东西，行了吧？他苦笑。这话怎么听都不算是恭维呢。你喜欢别人恭维你？不，我只喜欢你的恭维。他伸出拇指捋顺她的眉毛。然后就听见她说。你是我喜欢的人。故意加重了“人”这个字。但邵铮还是笑了。眼睛对着她的，黑如星子，像有魔咒一样牵引出她剧烈的心跳。
　　我们走吧。就这么走了，可以吗？没事。他拉着她的手走向门口。期间他看向关健，见他笑着举杯向他致意。对于他这个公然落跑的老板竟一点也没有制止的意思。丢掉心虚，他终于能抬起头做人。我们去哪？他驾轻就熟的转着方向盘。行驶了二十几分钟，车子停在了一个露天的停车场。邵铮下车为她开车门。然后拉起她的手，沿着有路灯的小路向前走。于辰没有拒绝他的小亲密。提起过长的裙摆，低着头跟在后面，手径直让他握着。
　　不一会邵铮停下。她抬头。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朱漆大门。他们竟走到了“枫园”。于辰兴奋得放开他的手，奔上门前的台阶。用手推门，门咿呀一声向两边打开。她暗笑。这傻孩子怎么连门都不知道锁？皎洁的月光倾泻在于辰一席的紫纱长裙上，让她飘逸得像误入凡尘的仙子。他的眼神流露出淡淡的哀伤，有那样恍惚的一瞬间，他以为他又见到了辰双——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人。心脏扯痛。如果可以从头再来过，他不会选择这样的结局。他会坚定的选择她，坚定的牵起她的手，抛下情义，抛下束缚了自己多年的桎梏。与她浪迹天涯，日夜相伴。不顾一切。直到她的身影没入大门，他才想起来跟上去。走进——“枫园”。他们曾经的家。枫园并不是虚有其表的装饰。亲眼看见之前她设想过枫园很多的面貌，以为枫园门面建的复古只是邵铮搞神秘的噱头。可是结果……还真是令人咋舌。这么大的院子里种几棵垂杨柳，气势恢宏的正堂，两边的回廊通向一整排的厢房。书房，厨房，洗衣房，好像什么都有的样子。绕到后院，就看见了能称得上“后花园”的地方，成片的枫树环绕的是一座占地颇广的人工湖，湖心的地方有个小小的凉亭，被座座的假山众星拱月般包围着。天上闪烁的星子映在湖水中，淡淡的虚幻，淡淡的隐约。走进时她发出轻呼，湖边竟有人工的沙滩，沙滩上有一块突兀的大岩石，孤独的矗立在白白的沙子在银色的月光下闪着魅惑的光亮。她踢掉高跟鞋，提起裙摆，光着脚踩上去。嬉戏的用沙子把自己的脚埋起来……她大声地笑，挥霍她的快乐。眉眼弯弯的回头，对着不远处的邵铮叫到。邵铮，过来啊！邵铮看见她的笑，眼泪无预警的掉下来，碎在白白的细沙上。也是这样的夜，也是这样的身影，快乐的奔跑在皎洁的沙滩上，那一刻他全心全意的爱了，让那样轻灵的人儿驻进他冷硬的心。准备承接起她的一生一世……他再也抑制不住，跑过去，双手颤抖的拉她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仿若要折断她的腰，像她会丢了一样。喃喃的说。辰儿，小辰……小辰……于辰愣住。他把她稍稍推离怀抱，于辰还没来得及喘息，他的唇已经压下来，带着一丝丝她不懂的绝望。湿热的舌霸道的侵入，风卷残云一样的攻城略地。不容拒绝的宣告自己的领地。
　　她是他的，一直都是！于辰感到微微的刺痛，紧接而来的是难以喘息的震撼，她从不知道，一个吻，竟然可以传达这么多东西，让两个人感觉那么亲密。自己的心跳已经盖过世界上所有的声音，眼前的景物全数消失，只剩下绚烂的色彩在晃动。体温在慢慢的攀升，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在颤抖。不知多久，他把她压进怀里。贴在距他心脏最近的地方。她静静的聆听他的心跳，也聆听自己的。然后哑着嗓子问。邵铮，我们这样子算在一起了吗？沉默一阵，头上传来闷闷的一句。恩。邵铮眼睛看着远方，望着天边的那双眼睛。一滴眼泪落在于辰的发间。辰双，为什么走……坐在车上的时候她深深的看一眼站在门口的邵铮，黑亮的长发盖住了半个脸。车子缓缓前行；他的身影越来越小。于辰轻轻叹口气。我不懂他。没人会懂他。关健接腔。然后疑惑的看她一眼。不生气？大半夜的，他却叫我来送你回家。
　　生什么气？只因为他没在我们交往的第一天送我回家？她靠在椅背上。我不是无聊女人，也不是可以活几百岁的老妖怪，哪来的美国时间去浪费？关健笑。看你这么明理才告诉你。你知道邵铮今天下午去了哪里吗？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于辰睨他一眼，适时地打了一个哈欠，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让关健本来要逗她的兴致也没了。凉凉的交待。下午他去了律师楼，一本正经的把我的车和他的做了过户。我很奇怪的问他是不是发烧了，为什么用他那辆刚送过保养厂的法拉利换我那辆已经半旧的阿尔法；其实啊……
　　闭嘴。呃？关健愣在那里。原来那辆罗密欧竟不是他的车。心情莫名其妙的好，连呼吸的空气都变成甜的。
　　过一会，他恍然的大叫。什么啊？！原来你知道原因啊！真无趣。于辰看着窗外，笑容落在唇角。邵铮……邵铮……心里一直鼓动，一遍一遍的呼喊这个名字。
　　真是美丽的开始……你们说是吧？
　　　
　　　　　　　　　　　　　　　　　　之八　诡异的早晨
　　推门之前，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还没换下的礼物。然后敲门。混乱的夜，钥匙早不知道被她丢到哪里去了。开门的却不是莲。竟是张姐。她诧异，这么晚了……连招呼都没打，她就急急忙忙的进屋。莲！大叫的同时她已经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的莲。一脸的难过。她父母还有几个新进的同事都在，把她围住，屋子里很吵。莲不停的哭。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茫然的看向站在她身后的张明敏。她为难的看她，嗫嚅道。这……白莲今天晚上回来的路上遇上抢劫。抢劫……她回头仔细的看莲的脸。她……哪里有受伤吗？身上有几处瘀青。外伤也都不是很严重。瘀青……？她心里透出一股阴寒。她发生过什么！？她低头，然后沉沉的声音从嗓子里发出。丢了钱包和手机，还有……强奸未遂。警察刚才来过，十分钟之前刚走。就刚刚的事情？于辰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在空中看着穿着华服，风尘仆仆站在那里的女人，幸福似乎还挂在唇角，再看看沙发上几乎崩溃的女人。真是讽刺的场面……于辰站在那里仿若化石。莲依然被围在中间，脸上有明显痛苦的神色。她心底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却没有说话。众人絮絮叨叨的说一些安慰的话，于辰只冷漠的看一眼便走过客厅——回房间。
　　她不懂怎么安慰人，也不懂说些让别人心里好过的场面话。所以她沉默。
　　关门的时候却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她很生气。真的很生气。躺在床上；于辰盯着天花板的花纹咬紧了牙。一整夜她的耳边好像一直都有莲的哭声在徘徊，心绪紊乱，为什么在她幸福的时候，莲却要承受这些？眼泪沿着眼角落入发鬓。天边放亮的时候她才微微有些睡意。她是被《终点站》的铃声吵醒的。竟是丁浩。他先淡淡的交代了一个时间和地点，然后说。今天我有些事情走不开，小芙要在那里试礼服，我想你去陪她。分明是请求的事情却说得像下达命令。于辰没兴致与他赌气，应了声“好”挂掉电话。抬头看一眼时钟，时间恰好适合出门。这个丁浩……还是像以前一样习惯决定别人的行动。
　　起身换了套简单的衣服，她出门的时候已经不见莲。她看着莲大开的房门，拳头不断的捏紧。
　　莲……她打了个电话去报社请假，然后出门坐车去了丁浩指定的婚纱店。小姐，你是预约好试礼服的，还是要先随便看看？服务小姐挂着甜甜的笑走过来，看见她身上的运动服时，眼睛闪了一下。是让人不舒服的眼光，但于辰没有在意。预约好的，七点半，于小姐和丁先生试结婚礼服。哦，楼上左拐二号厅就是了。于辰点头，巡视一下就看见了楼梯，她走过去。这里的装潢很大气，结构也可以一目了然。各个区域用不同的颜色装饰的光彩照人，却很和谐，不见一丝俗丽。基本上她是喜欢这个地方的。不一会她就站在了二号厅的门口。于芙一袭白纱站在镜子前，工作人员在为她收腰订尺寸。她没有马上走进去，只是远远的看。于芙从镜子里看见了于辰，转身。小辰，你来了。显而易见的快乐洋溢在她的脸上。红扑扑的脸上想要淌出蜜来。她不想扫她的兴，也露出一个笑容，走进去。姐。工作人员暂时退开，却斜眼偷瞄于辰。这两个人真的是亲姐妹？会不会差太多？
　　于芙上前几步抱住她。小辰，谢谢你能来。于辰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自己怀里颤抖。然后叹口气，说。你是我姐姐，结婚的时候我当然要给你当伴娘。于芙佯装严肃。才不要，我要你当我的花童。然后她们就一起笑。现在，她们相信她们还是曾经那对亲密的姐妹，没有过隔阂，没有过怨怼。
　　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于芙拉着于辰到大厅的旁边。那有一整排豪华沙发。上面坐了一个人，见她们走过去便站起来。于辰张大眼睛看她。是很美的女孩子。鹅黄的衬衫，领口袖口都有透明的蕾丝花边，纯白的缎带在胸前系成软软的蝴蝶结。配上灰色的棉布裙子，显出她修长白皙的小腿。长长的黑发柔顺的披在身后。脸色却是苍白的。姐姐已经很漂亮，可这女孩子较之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身上那股脱尘的气质更让人心怜。她露出了亲切的笑，她的脸明明在笑，却给人一种距离感。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简语柔，我最好的朋友。于辰对简语柔几乎算是“一见钟情”，她身上有一种气质深深地吸引着她。语姐姐好。她走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她没有上妆，素净的脸却有着绝色的容貌，身上有一种清新的香皂地味道。于辰想，她可比那些把脸当调色盘用的时代女性强太多了。她决定喜欢她。简语柔不太习惯与陌生人亲近，可是又不好拒绝于芙妹妹的热情。她求助似的看着于芙。后者却只是笑，乐见这样“融洽”的气氛。简语柔叹气，只好由着她挽。身体却还是有一点排斥的退后。尽量拉开距离，不让彼此靠得太紧。但无济于事。心中纳闷。这个瘦瘦的女生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于辰直接忽略掉简语柔的抗拒，拉着她穿梭在一排又一排的礼服之间。语姐姐，你也会是姐姐的伴娘吧？那你要穿哪一件？不，不用麻烦了。沐风会帮我准备。简语柔被她拉着走。沐风？于辰回头看她。那是谁啊？你男朋友？简语柔低下头。是我哥哥。哦。好霸道的哥哥。沉默一会，就听见于芙在叫人。简语柔迫不及待转身走出去。她真的应付不来陌生人。于辰跟在后面看着她的背。这女孩给人一种悲伤的感觉，她身后应该有着自己不知道的故事。
　　而她，竟然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两小时的人感到心疼。走出大厅她意外地看见了邵铮。他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依在沙发旁边的墙上，侧着没什么表情的脸看着窗外，很无聊的样子。头发没有绑，零零碎碎的散落在胸前身后。九点钟的阳光洒在上面，闪出耀眼的光。
　　他很寂寞。于辰皱起眉毛，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她看看正和工作人员说话于芙，站在那里没有走近。下意识的，她不想在邵铮的面前和姐姐站在一块。沙发上还有一个男人。修长的身形，交叠的腿，剪裁合身的西装。却比冷冰冰的邵铮看起来亲切一些，挂着悠闲的笑。男子看见简语柔的时候站了起来。轻轻的唤。柔儿。简语柔乖巧的走过去。仁沐风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试到满意的温度后，捏捏她的脸。宠腻的笑。却什么也不说。
　　于芙揽住妹妹。边走过去，边说。沐风的仁大总裁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接见我们这些小人物啊？口气略有不善。简语柔哀求的看着她。她一扁嘴，没了声。昨天晚上小柔发烧，他竟然一整晚都在忙他的合资案，直到现在才出现。虽然小柔没抱怨，但她就是替她不值。这些年她是看着他们一路走过来的，她总是这么顺着他，无论什么事情。他说什么她都听，真是傻乎乎的。一低头就看见仁沐风手指上的订婚戒指，一咬牙，她偏开眼。仁沐风！起码还有她可以代小柔恨他。于辰一直看着邵铮。邵铮余光扫到仁沐风温柔的动作，一脸的不屑。这男人还真是闷骚，昨晚每十分钟就打一通电话给医生询问那女人的状况，却一通也不打给本人。大半夜的挖他起来谈案子，结果合资案谈了一整晚根本一点进展都没有。明明担心得要命，见面之前也一脸焦急的样子，见了面却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到底在瞎矜持什么？一抬眼，他有些呆。是不是自己睡的太少了？那……是于辰？脚像有自己的意识走过去，他低头看了她好一会，再转过头看于芙，然后一脸恍然的表情。
　　于辰在邵铮的眼神转向姐姐时竟有些紧张。他露出安心的笑，自然的伸出手抱住她。把身体一半的重量都交托于人，在她耳边低低的说。好累。就闭上了眼睛，像要睡过去一样。于辰有些惊讶。被动的伸手环住他的腰。大庭广众的，他这样抱她……心里有些开心。
　　还好。两个下巴几乎掉到地上。第一个当然是与邵铮相交多年的仁沐风。这个正倚在女人身上睡觉的家伙真的是以前那个女人一近身就洗十几遍澡的怪卡？他还曾经一度怀疑他是断袖爱好者呢！一大早晨的，太阳也好好的挂在东边……难道出门撞鬼？然后是于芙，她看着这个光天化日之下大刺刺吃她妹妹豆腐的男人和于辰虽惊讶却没有挣扎的反应……他们是……十天之前她还在为丁浩哭着说恨她，怎么今天就……当然，她并不是希望于辰现在还继续恨她，可是，这么短的时间……会不会太快？快的有些怪异。唯一平静的也就只有简语柔了。紧绷的气氛下，她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一样敛着眼睑，看着仁沐风的手。他右手食指关节处有一条钢笔画过的黑色痕迹。等一下要记得提醒他去洗掉。
　　华丽的场景，灿烂的阳光，沉默的四个人，各异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