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种绝对的选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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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十二　天才于辰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中间有一张很长的会议桌，上面摆着依然还闪着露珠的新鲜花篮，周围的椅子被摆的整整齐齐。而此时这里却只有邵铮一个人稳稳的坐在那里，十指交叉支着下颚正闭目养神。
　　贴身秘书齐偲安静的站在身后。这是很安静早晨，来上班的也只有寥寥几个勤奋的。突然会议室的大门被撞开。周蒂稳住身子，扶扶下滑的眼镜，拉了拉西装外套才一脸憨笑的朝邵铮走过来。谄媚的说。邵总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好让小弟好好张罗一下啊。说话的时候擦了两次汗。邵铮慢慢张开略有血丝的眼睛。可有可无的看他一眼。向秘书伸出手，接过秘书递出的杂志，他动作极轻的把杂志丢在桌子上。却依然让周蒂的心猛跳了一下。他轻轻地说。周总真是爱说笑，我不来这里的时候你们不是也好好的招待过我了么？他的脸在笑，眼睛却没有笑的兴致。长发遮去了脸上的倦色，为他添了一点严厉。周蒂还是有点不太能适应，脑子似乎还有一些晕乎乎的。没想到平时繁忙到在辰双大楼里都难得一见的人，今天竟然真来他间小小杂志社了。低调到不行的邵总裁当然不知道自身的“娱乐”新闻价值。当初登出这篇报道也正是因为抵挡不住它身后的附带价值的诱惑，他才咬牙通过文稿的。
　　当时还侥幸的以为邵铮那么淡泊的人不会去在意这样的八卦，没想到竟招来了如此祸事。他没和辰双这么大的公司有过交易，所以完全不清楚邵铮的行事作风，心下不免有些没底。万一他是属于手段强硬派的，那他们这小小公司上上下下三百多口人就都得卷铺盖回家吃自己了。
　　这个……这个……邵铮不耐烦地吁口气出来，他在这里坐了近二十分钟了，他的时间不是用来给他压惊的。他站起身就向门外走。周蒂赶紧追上去。邵……没说完话却被秘书截了去。关于这篇报道，辰双要一个解释。她的眉眼都含着笑，态度也比邵铮亲切的多，周蒂稍稍按下些心。其实，这篇报道……齐偲有礼地说到。这件事情我们总裁早就知道了，但是好像本来是不想追究的。可是这个给总裁的女朋友造成了不小的困扰，所以今天才跑了这么一趟。那……邵总的意思是什么？他的声音已经很小。然后她又说。在今天下班以前，有关这篇报道的包括摄影，文案，编辑，校订以及助理等的全部相关人员，如果可以在辰双的秘书室里看到他们辞职信的话。我想我们邵总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周蒂又伸手去抹汗。却已经没了声音。带着和煦的微笑，她把一叠资料丢在桌子上。然后有礼貌的半鞠躬。那么，我们先告辞了。万能秘书完美谢幕。只剩周蒂满头大汗的跌坐在椅子上。他慌乱的拿过那叠资料。先是他们杂志社的不动产，流动资金详细报表和详尽的职工名单，再来是与他们合作纸张厂，印刷厂，还有签约销售商……他不敢继续往下翻。他明白，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示警。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完了。只失神一下，他就慌忙逃出手机给秘书打电话。手指一直在发抖。齐秘书走出杂志社的时候就看见邵铮已经依在车后座上睡着了。她轻轻的吩咐司机开车，去辰双。邵铮没睁眼睛，幽幽的说。还有几天？秘书反应一下。以老板现在的心情，他问的应该是那件事情吧？六天。她答。
　　恩。邵铮继续睡。早上起来已经不见了邵铮，于辰伸了个懒腰，到浴室去刷牙。她大刺刺的拿起邵铮的牙刷和牙膏来用。莲不认同的皱起眉毛。小辰，你这样不好吧？她边刷牙边吐字不清的说。嗯有很么（那有什么）？然后吐出一白沫才又说。做人嘛，干嘛自己订那么多的规矩来绑死自己？安啦，安啦。邵铮的佣人不和他一起住的，这些东西准备的不及时也有情可原啊。我保证下次一定要多少有多少。哦。莲受教的点头表示明白。伸手要接过牙刷和牙膏。却被于辰半路截走。
　　干嘛？莲怪叫。我能用，又没说你也可以用。为什么？没原则归没原则。不过，该吃的醋还是不能省的。让你用了他的牙刷不就等于同意你和他接吻？我才不傻。莲眼睁睁的看着她把邵铮的牙膏，牙刷，水杯还有毛巾宝贝似的妥善放好。然后她险险拉住于辰正准备闪人的脚步。声音从牙缝挤出来，直撞在她的脸。那、我、要、怎、么、办？
　　空气中好像有牙齿碎裂的声音。很恐怖。但怕了她，她就不叫于辰。她一副“你笨”的表情。你可以打电话叫佣人买来给你啊。
　　莲一呆。那你为什么不叫他们买？我不知道号码。莲跳起来。那我怎么打？！电话号……铮怕给我我丢掉，怕告诉我我忘掉。就被粘在电话上了。吁口气，莲还真的怕被她气死。不早说，那你打电话也叫他们买不就成了，干嘛等下次。她边说边往外走。然后就听见于辰委屈的说。因为粘着号码的电话在楼下嘛。白莲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然后受不了的尖叫到。于辰，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懒的人！！
　　声音响彻整个公寓，墙上的油画抖了两抖。吓得灰尘都从屋檐上掉下来。
　　可能全天下也就只有于辰一个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活得朝气蓬勃了。她只是掏掏耳朵，然后嘿嘿的笑。折腾了一个早上，莲终于坚持到了吃过早饭还没被于辰气死。莲，等一下你打电话去辰双找齐秘书，拿邵铮专访的稿子然后交给张姐。顺便再帮我请个假。
　　白莲看着眼前这个逃班逃得一脸理直气壮的社会腐败分子……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无力的问。那……你呢？找我姐姐去。好吧。跟于辰在一起久了。不得不铭记：生命在于挺，你能挺多久算多久。要谨记千万别和于辰发脾气，她不会理你。也千万别和于辰讲道理，她会气死你……自己这种境地都只能怪她年少无知的时候误交匪类，一路纠缠到现在，她想后悔也早已来不及。完全怨不得别人。也只能在郁闷至极的夜里去阳台点上三炷香，然后在清烟袅袅中仰天长叹。
　　这都是命啊！~
　　　
　　　　　　　　　　　　　　　　　　之十三　生日宴会
　　还是那家她“喜欢”的婚纱店，今天是她来选伴娘礼服的日子。但于辰的心情与上次相比却有了很大的不同。丁浩还是没出现。于芙一个人忙忙碌碌的。于辰蹙眉看她。拉过忙活的姐姐。姐，别忙了，交给他们就好了。于芙温柔的笑。可是，你的礼服我想自己弄。她站起身抓过她手里的衣服丢在沙发上。我说不用了！于芙愣在那里。不知所以的看着妹妹。怎么了吗？姐姐，你听我说。她双手压上她的肩。其实丁浩他……却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平时就不是个很会说服别人的人，再加上她尴尬的身份。万一姐姐不信她呢？邵铮的那几张纸上写的东西再确定，可能也抵不过姐姐对丁浩的的信任。张了几次嘴，她只能说。邵铮是我男朋友。就上次来这里碰见的那个人。哦。于芙愣愣的点头。这件事情她已经听仁沐风说过了，所以今天才没有追问的。
　　于辰放开她。瞥过脸。闷闷的找借口。我只是怕你累。婚礼马上就来了，我只是生气丁浩怎么也不露个面，你该好好休息的……于芙板过她的脸。小辰，你说实话，你真的一点点也不介意我和丁浩的事情了吗？跟邵铮在一起是发自真心的吗？一点也没有赌气的成分？于辰的眼里就蓄满了泪水。你怎么了？姐姐是在为我担心是不是？于辰的眼泪最终还是没有滴下来，像雨水渗入大地一样消失不见。我确定。你保证？保证。那就好。她抱住她。小时候她不知道自己的优秀其实是妹妹的阴影。她只想做到最好，给家人，给妹妹看。让他们以她为傲。结果弄巧成拙，差点就失去了唯一的妹妹。要不是小辰天生淡漠的性子，视周遭的舆论为无物。她想，她们姐妹今天这种境遇可有得磨了。对了。她想到什么，眼睛亮了起来，放开她。小辰，你的生日是在我结婚之前，我们开个派队吧。为你庆生，也算是我告别单身的仪式。怎么样？好。基本上于辰对什么事情都是没有意见的。因为懒。这件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于芙在家里宣布这件事情后，于爸于妈都很支持。也都热情参与。
　　于辰还是那副凉凉的表情。偶尔打一个哈欠。这事情也就是于芙张罗的，要是换了于辰，恐怕她姐姐的婚都结了，她都想不起这件事来？
　　于爸开始整理请柬名单，一个个轮过，到了某位处于半睡状态下的猪。于辰本来谁也不想请的。但是于爸说这个叫做应酬。是做人的一种必备的能力……于辰就马上打起精神开始说人名了。不是受教，实在是于爸的说教功力深厚，让于辰不寒而栗。
　　于辰从上司，同事，朋友到同学，加在一起说了不够二十人。然后就一副随时都能入睡的样子。
　　于爸叹息，问到。还有没有重要的人漏掉啊？没有了我可就定宾客名单了。
　　然后她就想到了某位在她心里属于“重要”那一类的人物——邵铮。心下一阵盘算是不是应该跟邵铮说一声？但又一想，这是她过生日，生她没有他的份。这是她姐姐告别单身，姐姐结婚也没有他的份。横扯竖扯都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吧？还是算了。她摇了摇头，继续打哈欠。于芙奇怪的看一眼于辰，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不把邵铮介绍给爸妈认识？难道是什么惊喜之类的东西？想想也是，她这个妹妹从小就和别的小孩子的想法做法迥异。谁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想到这里，她也乖乖闭嘴，不想坏了妹妹的“好事”。一来二去，邵铮就成了拒绝往来户。于家虽算不上什么名门望族，但是在商界打滚这么多年朋友自是不会少。所以只是定宾客名单就耗去了于家四口，不，应该勉强算是三口半人大半夜的时间。但他们进入整理阶段的时候，于辰的口水已经快把自己淹死了。她游魂一样跟着于芙进了她的房间，然后稀里糊涂的就上了别人的床。于辰在家里帮姐姐忙了三天，姐姐婚礼的事情之前已经敲定了大半的事宜，只剩下几套礼服没定，还有婚纱照。总算把所有事宜都料理好，于辰决定回升华一趟。她总觉得这几天她忘记了什么，懒散惯了的脑子却不听使唤，怎么也转不起来。她下了公车，看着马路对面的升华大楼，然后脑子灵光一闪。原来，这几天她竟忘了给邵铮打电话。转身又上了公车，直奔辰双大楼。我要见邵铮。于辰脸带诚恳的对前台小姐说。预约了吗？见男朋友还要预约？她歪头想一下。决定不和她纠缠。她退后一步，然后阴笑一下。以为这样她就没办法？别忘记了，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手机。她掏出手机拨了邵铮的电话。关机。她蹙眉。又拨了齐秘书的手机。于小姐？于辰一愣。邵铮也太周到了吧？竟然提早报备过她的手机号了。他怎么料到她会给他秘书打电话的？暂时不管这些，她有重要事情要办的。喂，齐秘书。我要上去，可是前台小姐说没预约不能上去。齐偲有点失笑，这小家伙是在告状吗？孩子气的语调让她不自觉弯了唇角。是，于小姐。我会交代的。可是，邵总现在不在公司，你还上来吗？邵铮有双胞胎弟弟？于辰突然问。呃？齐秘书有点反应不来。那我上去看谁的脸？于辰边说边往外走。那他在哪里？洽商。哦，哦，哦。商业机密是吧。我不问，让他回来给我打电话。我走了。电话随机断线。齐偲有点惊讶，她明明看起来就一幅小小的样子，她以为她会是任意妄为，虽不至于骄纵蛮横，但也应有那么点疑神疑鬼吧？当下的小女孩不都是这个性子。怎么总裁这个小女友会如此特别？那就难怪谁都入不了眼的邵铮甘心被虏了。唉。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啊。
　　　
　　　　　　　　　　　　　　　　　　之十四　生日礼物
　　转眼又三天，她还是找不到邵铮，但是他偶尔有短信来说最近几天他很忙。短信回过去却石沉大海，电话打过去又关机。她想他应该真的是很忙。但她没什么时间自怨自艾，因为她们的派对的到了。下午就被姐姐拉去弄头发，做护肤，选礼服的。忙得她有些想睡。但还好，于芙摆出阎王脸，发狠的警告她，她要是今晚敢睡过去或是偷偷翘头，那就等着给她这个苦命的姐姐收尸吧。这才稍稍稳住了于辰的睡虫，她老老实实的被人掰来掰去的试衣服。经过五个多小时的艰苦奋斗，她终于看见了革命的曙光。莲带了肯德基外卖全家桶来孝敬寿星。她垂涎欲滴的伸出禄山之爪，却半空被于芙狠心的打掉。凉凉的说。气质，注意气质。你的妆是刚上的。我们已经没有另外的五小时给你玩了。她认命的看着莲一口一口的咬着香气四溢的炸鸡。眼中凶光毕露。在心里发誓，早晚有一天她要把这笔账算回来。于辰最擅长的就是临事说狠话。最不擅长的就是记仇。看看，刚刚还暗里国仇家恨，可以掉屁股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又和莲称兄道弟的上了礼车。唉~~~~C市的夜景虽比不上香港那样繁华的夜之都，但也有自己独特的味道，可圈可点。
　　莲有些兴奋的看着街道两旁绚丽的夜景，回头叫于辰的时候几乎栽倒。那家伙到底什么做的？怎么好像一天要睡上二十个小时似的？而且不分时间地点的睡。翻个大白眼，莲一脚踢过去。惹来于辰哎哎的叫。然后开心的笑。于辰，今天你生日哎，拜托有点大家千金的样子好不好？歪在车座上算什么样子？哦。她点点头，坐直身体……接着睡。咱们老祖宗有句老话教育我们说：牛牵到了北京还是牛。千万别不信。于芙闷笑。看着莲扑过去和于辰脑在一起。笑着说。小心别弄花了她的妆！
　　只听莲怒吼。放心，我只弄花她的脸！车子缓缓地停下。M饭店已经在眼前，一整排的高挑的白炽灯使门前的长长的台阶上亮如白昼。两边摆满了挂着红色缎带的花篮。门口站着很多盛装的人，正微笑着聊天。车停下的时候有很多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好了，好了。你们坐好了。于芙出声阻止她们的嬉闹。于辰老老实实的坐着，弄弄小礼服。等着司机给她开门。于辰虽然不是淑女，但是还好，她对装淑女还是挺在行的。不至于失礼于人前。
　　于家两位小姐扶着司机的手慢慢的步下白色劳斯莱斯豪华加长礼车的时候，于爸于妈走过来含笑拉过一双女儿。于爸朗声道。各位，我们女儿已经到了，还请诸位移驾到宴会大厅。骄傲的情绪溢于言表。众人纷纷微笑着点头，迈上了铺着红地毯的长台阶。于芙跟在父母后面准备上去，余光却扫到于辰没有动，转过头就看见于辰直愣愣的望着前方。沿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她也有些惊讶。那是……宽阔的台阶中间的位置有片花海绿底红字大大的一个“辰”字。人们正从两边走上去，有人看着花微笑，有人惊艳，但更多的是羡慕。仔细一看就是用红色的彼岸花拼成的。于辰一步一步地走上去。蹲低身子看着那些艳红如血的娇艳花朵。入目的都是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血，如荼。她果然没想错，是彼岸，也只有彼岸才能营造出这样纯粹的色彩了。她痴痴的笑。于芙跑过来，向前倾身仔细看。这是什么花？好像不常见。Eurynome，女海神的名字。这花的属名。于辰站起身。唇角挂着笑。风吹起她的裙摆。
　　彼岸花？仔细一看还真的是。谁会在别人生日的时候送这种花过来啊？恶作剧吗？关于彼岸她虽知道得不多，却也知晓这红色的彼岸又叫曼珠沙华，美则美矣，却是妖异、灾难、死亡与分离的不祥之美。还有人叫它地狱花，她有些触霉头。于辰脸上却没有一丝丝的不自在。于芙看着她这自得其乐的表情。疑惑的问。你不生气？为什么生气？这是邵铮送我的生日礼物。他送的？为什么会送这个？彼岸花属于石蒜科　，石蒜类的特性是先抽出花葶（总梗）开花，花谢以后出叶，就是这种。她指指那些做背景的绿色的叶子。它们不是不开花只是花已凋零，只剩下翠绿的叶子，这叫做春彼岸。　还有另一些种类。她又指指那些娇艳的花儿。这些是先抽叶，在叶枯以后抽葶开花的秋彼岸，现在它们的叶子还没生长，只有大大的花朵。所以才有“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的说法。
　　她低低的吟。彼岸花，花开开彼岸，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然后抬头眼睛发亮的看着于芙。古时候人们叫它“无情无义草”。于芙蹙眉。邵铮送你“无情无义”，你干嘛还开心成这个样子？姐姐，你没看到啊，他用了春彼岸的叶和秋彼岸的花，让它们见了面，又拼出一个“辰”字。他是在告诉我，他对我有情有义。问我能不能让他登上我这个“彼岸”。我为什么不开心？
　　你怎么知道这些？有人告诉我的。于辰笑的得意。今天她开心，所以决定忘形一下。谁？她一愣。竟已想不起那个人，可她明明记得黄昏中似血残阳下的那一片深红，有个人曾低低的告诉她这些，可怎么也想不起那人的脸……算了，思考终究不适合她。她笑开，转身继续上台阶，欢乐的像只燕子。突然回头说。姐，等一下告诉这的工作人员，不要让宾客碰那些花。
　　知道了。于芙安抚她。不会让别人碰你的宝贝礼物的。不是啦，是那花有毒，有人碰了我们可能会有麻烦。于辰走了，于芙却僵硬在石阶上。这两个异类谈恋爱该不会有什么命案发生吧？
　　他们倆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再一次回过头看那片如血色的魅惑之美。于芙轻轻的叹息。邵铮竟如此懂小辰的心，而小辰又是何等聪慧的女子，才能明白他那样一番深埋的情意？她想，可能他们都想错了，她的优秀对于于辰来说从来都不是阴影。她是大智若愚，知道默默地不让自己闪光，也就避开了她懒散性格中最讨厌的东西——期望。这样她才能自由的活着，才能不枯萎。这孩子，还真的是聪明过人。让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想不透这样简单的道理。
　　　
　　　　　　　　　　　　　　　　　　之十五　生日礼物　续
　　高悬的水晶吊灯让这个本就气势恢宏的大堂看起来更富丽堂皇。前台左侧的一个七层大蛋糕看起来色香味十足。于辰的眼睛在父母拉着她去和N多叔叔婶婶寒暄的时候就一直往那上面飘。总感觉有些东西弥漫在空气里勾引着她的鼻子。有一声没一声的应一些“工作还习惯吗？”“都长这么大了，毕业没呢？”之类的无聊问话几十次之后荼毒终于结束。她左顾右盼，正值无聊之际一个看起来很眼熟的男子走过来。小辰，好久不见了。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好一会才想起来。你……还好吗？然后就笑了。印象中他就是个很搞笑的人。他是刘思捷。她的初恋男友。甩掉她去追了于芙的那一个。对于他，她已经没太多印象——富家公子，因为两家的交情，在她高三的时候曾经给她当过家教。至于交往这件事情，其实于辰也是没多少印象的，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说。她充其量算是个默认，这真的不能怪她，毕竟那时候她人小不懂事，大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好了。
　　当他在分手那天面露惭色的说他遇上了真爱——就是她姐姐时，她就觉得想笑。因为她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家里的人几乎都是喜欢姐姐的，只有他一个人不正常，现在他变正常了，为什么还要她来原谅？然后隔天她和朋友去游泳的时候，他还追去在池边声嘶力竭的喊，劝她不要想不开。害她笑得呛到水。从而有了于辰“为情自杀”的传言。还好。他说，一脸的落寞，眼神无比的哀怨。小辰，你还在怨我？于辰又笑了。上气不接下气的。于芙突然走过来拉住于辰，丢下一句“失礼了”就往台上走。原来典礼快开始了，司仪已经在叫人。边走边回头说。刘思捷那种人离远点好，我算是看透他了。虽然初恋难忘，但你也不能再给他机会。知道吗？是她身边的人都不正常，还是她不正常？她从高中毕业到现在就一直在强调她不喜欢那个刘思捷，为什么就是没有人肯信她？“初恋”这两个字真的必须代表不一样的恋爱？不过在她这里还真的是很特别。特别搞笑。她又开始笑。刚刚在台上站定，司仪洪亮的声音就响彻宴会厅。今天是于家二小姐二十二岁的寿辰，同时于大小姐也借由此机会宣告即将告别单身，诚心欢迎各位朋友也赏光出席一个礼拜后，于大小姐的结婚典礼……口沫横飞，竟一小时不变声音和语调，不见口渴，不见疲惫。高啊！～期间一双哀怨的眼睛一直盯着于辰看，看得她浑身不舒服。他今天是来当怨灵的吗？好久好久以后司仪终于举起手中的酒杯。宣布道。现在我宣布宴会正式开始，现在请诸位共同举杯预祝于大小姐新婚愉快，祝于二小姐生日快乐！会场的灯光蓦的一暗，几乎是同时的，窗外的黑暗中一束火光冲上天际“砰”的炸开，闪亮的火花点亮了夜空。随后第二个，第三个，火舞银花，璀璨夺目。时间算得刚刚好，根本没引起任何的慌乱。众人纷纷向窗外看，被那样艳美的景象深深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