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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娘子,娇宠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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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汝欢毫无淑女形象地伸展双臂摆动腰肢做着早操的时候,羽林修泽魅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正义小姐这是在练习什么舞步么?”

    若是一般女子,此刻定然尴尬窘迫地红脸解释,而汝欢根本没有理会背后之人,依旧做着千万学子闭眼都能信手拈来的第七套广播体操。

    她一边转动腰身做着摆臂动作,一边若无其事地扫了羽林修泽一眼:“呦,修护卫,早安!”

    羽林修泽勾唇一笑,实不知面前的小女子为何总是如此大胆?做事为何总是如此出其不意?

    “其实昨夜只要与左丞相说清楚原委即可,何必让本公子冒充你的护卫?”

    “你不知道谢丞汝欢的父亲是仁王殿下的人么?”

    “哼,即便被人发现真相,本公子也不惧怕任何人!”

    汝欢停下早操回身凝望着他,眸光坚定而灼灼:“不能让他们知道,即使是我的父亲或者是你的兄弟。”

    看着运动后泛红的小黑脸,即便发丝已经有些凌乱,但是那对猫咪般深邃的大眼睛,依旧带着那熟悉的沉静与聪慧。

    羽林修泽神情淡然:“本公子隐瞒之事,也是当年无奈之举,因为皇室之中是没有任何信任可言的,所谓的兄弟,在私利面前也同样是丑陋不堪。”

    他顿了一顿,看着汝欢的眼波在如此明媚蓝天下却也忽明忽暗:“只有八哥,他在四年前曾舍命相救,当时如若不是遇见了现任的太医御庭墨染,恐怕八哥已性命不保。”

    汝欢微一沉吟,轻声问道:“如此说来,公子是信任仁王的?”

    “不,这个世界上,本公子谁都不信,”羽林修泽眸中绽出一丝嘲意:“人都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活,本公子见得太多了。即便他那个时刻是真心待我,又怎知此时也是同样的真心?”

    汝欢从他的眼眸看到深不见底的黑暗,心中不由得一紧,她轻轻摇了摇头:“虽然汝欢不知公子到底受过何等的伤痛,但是,汝欢相信人性本善。”

    “本善?你被亲姐姐构陷杀人,被亲姐姐拔光指甲,如此深仇也是人性本善么?”羽林修泽眸中三分凌厉,七分深渊。

    “即便如此,汝欢依然相信人性本善。”汝欢眸中三分从容,七分坚韧。

    羽林修泽漆黑的瞳仁凌冽如剑,竟有种肌肤刀割之感,他凝视着她,忽地刀剑隐去,眯眸浅笑,唇边掠过一抹玩味:“既然如此,本公子倒想看看到底人性是善还是恶,从今日起,本护卫便一直追随正义小姐左右啦。”

    汝欢明眸流转,并未理睬他的调笑,而是正色道:“修护卫,你有银子吗?”

    “银子?正义小姐要多少?”羽林修泽虽然语气平淡如常,眼色中却有种自负地傲然,言下之意显然钱财于我如同瓦砾。

    汝欢眉头一挑,伸出白皙的手掌在他面前摊开:“你有多少?”

    “冥王府中自然有很多,可现下本公子出门从不带银子,独影又不在”

    汝欢收回伸出的手掌,淡淡地道:“公子便直说没钱不就好了。”

    羽林修泽见到汝欢眉眼中的神色,竟然想起了昨日萌宝鄙视自己时的几个字“虚有其表的穷鬼”
………………………………

第四十章 冥王的聘礼

    看着面前的汝欢一脸淡定从容地向自己索要银两,羽林修泽那狭长的美眸轻轻微眯起来,隐隐渗出危险的气息。

    她想要银子?用来干嘛?

    他的目光落在她粗纱的白裙与毫无修饰的青丝上。

    是要去购买布匹做衣衫?还是要挑选头饰为自己增添几分风情?

    见到羽林修泽半垂着眼眸没有言语,汝欢继续一脸平静从容:“修护卫昨夜在此吃住的费用看来也没银子付账了,那么做护卫的工钱,便用来抵债吧。”

    她看着羽林修泽凤眸圆睁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心中好笑,脸上仍是神色凝重:“修护卫,跟本小姐出府赚钱去。”

    这个女子如此贪财吗?

    居然向本王收取住宿和吃饭的费用?

    想到汝欢贪财,羽林修泽心中掠过一丝失望,他怎么也不能相信拥有如此清澈眸光的女子,会是个贪财之人。

    可是她此刻,不正是叫本王陪她赚银子去吗?

    正在羽林修泽沉思之际,汝欢已经召唤了知秋,只见知秋从屋内蹭了出来,一脸疑惑地问道:“小姐小姐,你真的打算什么都不准备两手空空去赚银子?”

    汝欢脸上满是神秘地笑意:“放心好了,必要物品小姐我已经带齐。”

    知秋满是怀疑地搔了搔头,一副不解地样子,不过小姐既然这么说,准没错!

    汝欢转头看着羽林修泽,眼眸中隐约有种不怀好意的笑:“修护卫,那就劳烦你施展一下轻身功夫,将我等带出府外吧,本次出府小姐我可不想被人发现。”

    “轻功?真的啊?”知秋十指紧扣竖在胸前,可爱的圆眼睛仿佛出现了星星,一副悠然神往的模样:“那修护卫你快点吧,知秋还没见过啥是轻功哪。”

    羽林修泽见到汝欢笑谑的神色,显然有种要捉弄自己的架势。

    鬼丫头这副表情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想捉弄本王可没这么容易,本王倒要看看你这个丫头能捣什么鬼?

    他冷哼一声,一手一个提着汝欢与知秋的后颈,轻轻纵身便翻出了丞相府的高墙。

    知秋只觉腾云驾雾般瞬间便置身在府外幽深的小巷之内,惊喜之下说话也有些结巴了:“太太厉害了以后以后知秋一定要找个会会飞的夫婿,没事就让他带我飞。”

    “这是轻功,不是飞。”羽林修泽一脸鄙视地摇头,没文化,真可怕!

    汝欢笑得灿烂:“这么着吧,本小姐干脆把这个会飞的修护卫赐给知秋当夫君如何?”

    “不行!”羽林修泽还没作出表示,知秋便急忙大声拒绝。

    知秋斜睨了一眼羽林修泽,噘嘴道;“小姐别害知秋了,知秋发过誓一定要找个帅气夫君的,这个修护卫要是长得俊,怎么会带着面罩遮丑。”

    居然被一个小丫鬟嫌弃了!

    羽林修泽一顿之下,嘴角倒是漾起了一抹笑意,他故作委屈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汝欢:“知秋姑娘天生丽质还是留待其他少年英雄吧,像本侍卫这等要用面具遮丑的,还是配得小姐这副姿容才算登对。”

    知秋听到他夸赞自己原本笑得欢畅,谁知又听他话锋一转贬低小姐,立刻柳眉一挑想要张口驳斥,却见汝欢向自己摆了摆手,只好不情愿地闭起嘴巴。

    如若小姐露出真容,定亮瞎你的狐狸眼!

    随即知秋想到小姐隐藏容颜的原因,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真是一把心酸泪啊!

    汝欢昨夜便已决定,不再理会羽林修泽那妖邪的眼眸与半真半假的调笑,她就当没有听见,傲然转身径直走出巷口。

    …………………………………………………………………………………………………

    当她带着羽林修泽与知秋站在一家当铺面前,知秋不由得惊呼出声:“小姐小姐,你所谓的赚钱,就是来光顾当铺啊?可是,我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好当啊?”

    知秋边说边打量起小姐的衣服发饰,一怔之下她忽然惊慌失措地举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脖颈,一副哭丧脸道:“小姐你不是想对知秋的石榴石项链出手吧?”

    汝欢见她在羽林修泽面前如此丢脸,自己脸上不禁泛起尴尬的神情,低声斥道:“知秋你放心,小姐我才不会动你娘留给你的遗物。”

    知秋立刻满脸安慰地点了点头,不过挡住项链的手却是怎么也不肯放开。

    汝欢转头向羽林修泽灿烂地一笑:“修护卫,请借腰间玉佩一用吧。”

    羽林修泽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碧海天青色的长衫之上,一块玄墨色的挂饰被称得分明,昨日的萌宝,也是想以此为目标。

    原来她的目标是本王的玉佩!

    她是真的想当掉用来冲抵食宿之资?

    还是她知道此玉佩的来历准备谋夺宝物?

    羽林修泽原本蕴着淡笑的眼眸,突地被狂风卷起的暗夜填满,只剩下幽如寒冰的冷澈,仿若刀剑割裂肌肤一般锐利,而他的声音,却与这冷眸中隐隐蕴含的杀气不同,竟是一缕清清魅魅的缱绻,如若不抬头看他的眼,倒会以为他此刻心情奇佳。

    “此玉佩乃墨翠,当世只有一块便是这‘墨玄月’。六百年前,墨玄月乃大陆之上另一个强国――暗刻之国宝,后因暗刻被圣域皇朝先祖们征服成为藩国,便将此宝物献给了圣域皇朝。两百多年后虽然暗刻脱离皇朝管理,但此墨玄月便留在了这里。”

    汝欢并不知晓此玉的来历,听到他的话,有些惊讶地抬头,可此时羽林修泽眼中的深幽早已被隐藏。

    她更不知当年冥王的母妃颜妃娘娘深得玄宗宠爱,亲赐此佩作为定情之物,而颜妃仙逝后,这块玉佩便成为遗物,羽林修泽一直视为至宝时刻佩戴在身上。

    汝欢仔细端详他腰间的玉佩,墨色的玉石在阳光的投射下隐隐有些墨绿色的光芒,视觉上便能看出入手定是温润厚重,上面用极精致的刀工雕有一轮皎洁的弯月,四周月华如水的柔光在鬼斧神工的细琢之下,竟隐隐泛着流动的光泽。

    羽林修泽伸出白玉般的手掌,轻轻在“墨玄月”之上摩挲了一会,随即他的脸上恢复了那戏谑的笑意,美眸中如柔丝溢出,又是那熟悉至极的魔魅气息:“墨玄月是世间罕有之物哪,小姐既然喜欢,不如作为小姐嫁给本公子的聘礼吧。”
………………………………

第四十一章 江山为聘

    汝欢轻移莲步向他走来,如凌波之上,踏尘无瑕,淡雅无双的眸光一闪,仿佛沧海一笑:“一石岂能与汝欢同价?君如有意,便以江山为聘。”

    此时的汝欢,已经打定了注意,即便羽林修泽再如何语言旖旎的魅惑众生,她也必掷地有声的一一还击。

    没有见到预期中的羞涩倒是让羽林修泽显出一丝惊讶,未待他说话,知秋已经跳到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怒责道:“我就知道你跟着小姐没安好心,我家小姐怎能配你一个侍卫?”

    羽林修泽那抹恍惚的神情只是一瞬,见到面前猖狂的丫鬟,他故意满脸落寞抚额叹息:“真是什么样的小姐培养出什么样的丫鬟,那知秋姑娘觉得你家小姐何等人物才可相配啊?”

    知秋得意地昂头,鼻子仿佛要翘上了天:“自然是那人中龙凤啦,就好比……就好比……皇子啦……将军啦……”

    汝欢虽然表情依旧如清风徐送般恬淡,但心中早已异常尴尬,她刚刚故意讥讽羽林修泽的戏谑之言,被知秋这么一说,反倒成了暗示婚姻的话语。

    汝欢面上笑容纯净如泉,手中却使劲扯过知秋,转移话题道:“既然这‘墨玄月’是希世奇珍,汝欢也就不夺人所爱了。”

    羽林修泽笑意更浓,他随手拿下了拇指上的玉扳指塞给汝欢:“这枚扳指也还值得几个钱,小姐先拿去用吧,何时小姐想要嫁给本公子,便可随时来取‘墨玄月’作聘礼哦。”

    汝欢见扳指呈色极好,入手温润显然也是珍品,心中轻笑,嘴上却回敬道:“何时修护卫能以江山为聘前来求亲,汝欢便给你个机会考虑考虑。”

    知秋见两人俱是一副趾高气昂的表情,终于看出来他们是在斗嘴,立刻放下心来拍了拍胸口:“原来是说笑话啊,吓死知秋了。小姐,你可别信他,什么当世只有一块这么金贵啊,不是拿来欺骗无知美少女吧?”

    羽林修泽几次三番被知秋轻辱,即便他一直不愿与丫鬟一般见识,但此刻见她讥讽母亲遗物,也有些真的恼怒起来。

    汝欢见到他眸中闪过那抹杀气,便想到了他击杀黑衣人时那冰冷无情的手段,顿时心中一紧,立刻扯过知秋走入当铺之内。

    知秋却还不知自己方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看着小姐将玉扳指递给掌柜当了二百两白银,脸上立刻乐开了花。

    她在心中给了小姐一个大大的赞。

    原来小姐说的“必要物品”已经携带,指得就是修护卫啊!

    待两人从当铺出来,羽林修泽眼中的杀意已去,此刻只有浓浓兴味,显然对汝欢将要如何大赚银两很感兴趣。

    汝欢拿好二百两银子,并不理会知秋一旁好奇宝宝式追问,只是带着两人来到了帝都之内最为热闹的“西山赌坊”。

    看着面前硕大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大字,知秋一脸地鄙视:“小姐小姐,你所谓的赚钱方法,就是赌钱啊?”

    便是羽林修泽的美眸中也闪过一丝失望,他原本对汝欢赚钱的方式抱有十分的好奇,却没想她会将希望寄予在赌博一途。

    汝欢假装没听见,只是昂首阔步地向内走去。

    赌坊内气息浑浊,满是吆五喝六的兴奋与刺激,宽敞豪华的大厅摆了二十几张长桌,每张桌旁都围满了表情各异的赌徒。

    汝欢围着不同的赌桌反复观察,见到堵骰子的台面旁正坐着几个输光了银子的倒霉蛋。

    再看那中年庄家嘴角上挂着一抹精明和算计的笑容,正手执骰盅,边高声吆喝边上上下下地摇晃着,几粒骰子在盅内噼啪叮当的撞击声十分清晰。

    这撞击声使得围住桌子的赌徒们全部眼睛赤红,高声叫喊着:“大!大!大!”

    随着骰子发出的清脆之声骤停,四周围观众人的脸上也是爬满了紧张,一名儒衫秀才模样的中年男子正搓着手心、吞着口水,额头渗出了滴滴汗水。

    骰盅掀开的霎那,儒衫男子立刻脸如死灰,只是低声喃喃着:“完了,全完了,给娘子买药的钱都输了……”

    汝欢听到他的哀叹,立刻挤到儒衫男子身侧,啪的一声,五两银子扣在了桌面上:“这位大叔,别灰心,本小姐可看好你,就继续堵你买的大!”

    男子一怔,眼中所见是一个相貌丑陋的小姑娘,一时睖睁着不知说什么好,汝欢对着摇骰子的庄家朗声道:“我和这位大叔合伙,依旧买大。”

    庄家身着华丽缎面锦袍,一脸络腮胡子样貌十分凶悍,他撇了撇嘴巴扬声道:“好好好,这位姑娘买大,还有跟的没?”

    其余众人见到儒衫男子运气极差,几乎未曾赢过,所以全部都跟着庄家买了小。

    儒衫男子扯过汝欢衣袖磕巴着道:“小姑娘,我……我……”

    “无妨无妨,算我借大叔的,不收利息。”汝欢眨巴着眼睛一脸的天真无邪。

    未待儒衫男子答允借钱,庄家已然掀盅,结果还是开了小。

    儒衫男子脸色已然青白,知秋也急忙拉住汝欢衣袖小声劝道:“小姐,我们输了啊,还是别堵了。”

    羽林修泽虽是一副淡笑的模样,但眼中显然有好奇的期待,他只是双臂抱于胸前似乎等待看戏的模样。

    汝欢再次拿出一锭银子,足有十两重,刚要放到桌上,却见她的手仿佛不堪重负般一抖,银子立刻掉落在地。

    汝欢赶紧向庄家满脸无辜地一笑,蹲在桌下摸了几摸将银子捡起,再次手执银两,似乎内心交战了一番,她终于将银子放在了“小”这一方。

    周围的人群传出几声嗤笑,庄家眼中闪过得色:“小姑娘,这回你押小吗?”

    “是啊,这里十两银子,我和这位大叔一人一半。”

    此刻已经连开三把“小”,其他赌徒见她押了小,想着庄家势旺于是都随着庄家押了“大”。

    儒衫男子满脸紧张,刚想回绝,却见庄家已经开始摇上了骰子,盅起骰落,居然真的又是小。

    见到自己突然赢了银子,儒衫男子原本苦瓜一样的面孔立刻绽放起来,仿佛眼角边的褶皱都瞬间消失不见。

    他惊喜地拍手叫道:“赢了赢了,我们真的赢了,扣掉刚刚输掉要还姑娘的本钱,徐某还赢了二两多。”

    突然他眼中出现俱色,犹豫地问道:“姑娘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

第四十二章 赌博的诱惑

    汝欢脸上仍是波澜不惊的恬淡,并无赌赢之后的欣喜若狂,她将桌上赢来的二十两银子再次押在“小”上。

    “呃……全押?”儒衫男子犹豫着问道。

    “徐大叔是吗?还要赌吗?”

    “堵,一人一半,不够算徐某借的。”

    “好。”

    两人说话间,骰盅再开,这次又是汝欢赢了。

    见这边气运渐旺,很多赌徒便也跟着汝欢押起了“小”,一次次掀盅,一次次摇出“小”,庄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过多时,汝欢面前的银子便堆起了小山,居然连开了十七把“小”,一旁的知秋只是满脸喜色的往裙子里兜银子,口中不住地叫道:“小姐总是乱花钱,这些银子都由知秋保管。”

    羽林修泽一挑长眉,如秋水的眼波扫向汝欢,其中闪过疑惑与赞叹。

    庄家的脸色已然气得发黑,第十八次揭盅,依然是个“小”,暴怒下他扬手重重击在桌面之上:“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可是……你这女子定是出千了!”

    汝欢立刻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轻柔的嗓音仿佛娇弱无骨:“大叔可别吓唬汝欢啊,汝欢哪里作弊了?明明摇骰子的是大叔,揭盅的也是大叔,汝欢动都没动过啊?”

    庄家脸色更黑,只是咬牙切齿地搓起手掌。

    却见汝欢满脸的凄婉伤情,低叹一声:“唉,既然大叔如此猜疑,那么汝欢也只好玩到这里为止了,知秋,我们走吧。”

    说完她便帮知秋一起整理桌上的银两,似乎心伤之下不小心碰掉了一锭银子,又连忙俯身拾起。

    “咦?姑娘赢了便想溜吗?”庄家显然有些焦急起来:“那可不成。”

    汝欢收好银两抬眸凝望,那一双眼睛灿烂光华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那着意演绎出来的不安:“大叔,你好凶啊,汝欢不想玩了,这可要回家啦。”

    未待庄家阻拦,徐大叔便一把扯住汝欢:“小姑娘,你不能走啊!”

    汝欢一脸错愕:“这是为何?”

    徐大叔脸上的褶皱更加地深刻,他有些喏嗫道:“那个现在运势如此之旺,大叔还想多赢一点。小姑娘你走了,大叔大叔这心里不踏实。”

    汝欢眼底深处一丝惋惜划过,她依旧是天真无邪的表情:“这样啊,那好吧,汝欢便在此替徐大叔掠阵。”

    徐大叔满脸堆笑再次挤到台前,他犹豫了片刻,便将手中三分之一的银子再次押在“小”上。

    汝欢只是嘴唇一抿,静静观望。

    庄家见汝欢并未离去,心中盘算起如何将她手中的银两再次赢回来。

    这个小姑娘肯定是出千无疑!

    庄家所用的,是专门灌了铅汁为主的骰子,而他经年累月的练习投掷,早已手法纯熟要啥来啥。

    可是此刻,他无论如何使用巧劲,就是无法投掷出想要的“大”,绝对是这个姑娘使用了什么出千的手段。

    庄家心中思讨,手中再次使力,可揭盅之时,这回却是出现了“六,六,五,五”,这醒目的四个数字,赫然便是摇出了他一直想要的“大”。

    徐大叔见到四个数字的霎那,立刻惋惜地痛呼:“唉,可惜可惜啊。”随即他转头看了一眼汝欢,有些犹豫地咽了一口口水。

    汝欢目光平静地一扫:“徐大叔可还要继续吗?”

    徐大叔踌躇了一番,紧咬下唇,似乎发了狠心一般将怀中的银两全部压到了“小”的台面上。

    汝欢见状并未说话,庄家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奸笑,果然手起盅开,又是一个“大”。

    徐大叔的两眼顿失了生气,他那张原本还算生动的脸容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摇晃了几下,他一把撑住桌沿,仿佛随时可能倒地不起。

    庄家见已经收回了一些银两,得意地笑道:“怎么没银子了?不赌了?”

    徐大叔双目微闭,紧咬的下唇渗出了一丝腥红,忽地,他睁起赤红的双眼,发疯了一般高声叫道:“赌赌赌,我就不信刚才的旺势已经不在,没有银子,徐某便用这只手臂来作赌注!”

    随着喊叫声,他跌跌撞撞地爬上台面,将整只左手压在了“小”上。

    赌坊内其他正在博弈的赌徒们也被这高声呐喊的狂言吸引,顿时赌骰子的长桌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庄家伸手摸了摸颚下的胡须,微眯起眼睛,一脸奸滑:“你确定要堵上左臂?”

    徐大叔见到对方虎狼般的眼色眉目闪过一丝犹豫,却听汝欢淡声道:“财已离,不可追,是从此净手享岁月静好?亦或掷地豪情癫狂眼前?”

    徐大叔闻言一震,一股狂悲而又狂喜的情绪瞬间铺天盖地卷在心间,他狂笑两声:“好好好,想我徐怀科举落榜数次,却未曾想能在这世俗糜烂的赌坊听到如此言语,今日,徐怀便要如姑娘所说,掷地豪赌癫狂于眼前。”

    他重重拍击了一下桌面,转头对庄家高呼道:“快快快,摇骰子吧。”

    庄家显然见惯了输惨后癫狂的赌徒,他嘴角边的算计更深,抬手再次摇起骰子。

    羽林修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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