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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芳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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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姑娘,打官司告状最忌讳的便是见异思迁三心二意,你前后如此言辞闪烁说法不一,与我们说的与同太守讲的截然相反,现下太守大人不在,四周又有这百十双眼睛盯着,旁人见了会说我们串谋,即便我们想帮你,也实在有心无力,不敢做保。若果真有冤屈你也不必同我们讲,你可以同那太守申辩。”
“我”玉玲张开的嘴巴只发了一个声就再无说下去的机会,徐珞等人已向厅内的另一头走去,眼看着他们渐渐后退的步子,玉玲仿佛瞧见自己的天儿乌云渐拢,至此她悔不当初,若不是当时自己那么狭隘地信了太守夫人的“好言相劝”,今日她也不会进退两难。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府衙内安静了不过片刻,在一阵勒马的嘶鸣过后,府衙内又躁动了起来,众人循声回头,就瞧见外头那去而复返的人。
周康的脚步倒也是个利落的,一炷香的功夫那匹去而复返的枣红马已到了府衙门外,瘦弱高挑的男子从马上跳了下来,摸着怀里鼓起的东西一个健步跨过了三两台阶,那双狭小的鼠目里露出一两点精光。
府衙内见周康面露喜色的回来,早有人让出路来请他先行,衙役高呼着“大人,周康回来了!”一路小跑至后厅唤人。
徐氏父子抬起头来就看见那得意洋洋的周康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徐珞的目光落在周康那凸起的胸前,不禁兀自冷笑道:果然有这玩意。
周康见那父子几人皆紧张地瞧着自己,心里的得意之色更加明显,他示威似的拍拍胸脯的东西,无声地说道:叫你们嚣张,等下有你们哭的,将军又怎样?镇国公府又怎样,证据在我们手,看你们还敢不敢在太守大人面前威风!
“果然是个奴才,一副奴颜卑膝的样子!”一道冷蔑的声音从一副流银狐首面具下传来,不过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竟也敢跟他们示威。
“三哥你说错了,这天底下除了圣上,哪个不是奴才,你骂的那个人不过是奴才的奴才,何劳你费神呢?”徐珞话毕便得到自家三哥冷哼一声,她知道他不是瞧不起当奴才的,而是惯是瞧不起这些正事不做,只知狐假虎威的人,索性也不与他争辩,这种人不管是谁都会厌恶,不过恶人自有恶人惩,她又何必管。
“周康,证物可取回来了?”刘太守在夫人李氏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后厅,周康见状三步并两步赶紧扶上了他另一只胳膊架住乏力的刘太守,口中应着“大人放心,卑职拿到了”。
………………………………
第39章:年奉
刘秉章接过周康递过来的东西,打开卷着的册子,靛青色的封面上渐露出几个字来,刘秉章满意地点点头,随意打开一张书页瞧了瞧,确定内容无误后,他面上挂起了一抹笑容,准备上前把东西交予他们,结果刚一提步子就扯痛了后背的伤口,立马疼得他呲牙咧嘴。
那模样活生生像是一只耍宝的猴子。
徐庆之接过刘秉章递来的账册,从首页翻开来瞧,第一页记载的便是大西建元初年,也就是徐庆忠被封为镇国公之时,刘秉章赠徐庆忠一把价值千两的秋明龙月刀,这柄刀他见大哥佩戴过,是一把传世好刀,即便是现在能与它相媲美的也寥寥无几,刘秉章真是舍得下血本,千两白银在百废待兴的建元初年可绝非一笔小数目。
再往后翻,便是逢年过节的礼尚往来,虽都是些小物件,零零散散加起来也不容小觑,是以徐庆之越翻脸色越是发青,原本他是不信的,可那柄刀确实是大哥的心头之物,再到建元三年,他被贬出京之前,有几样东西在母亲的房里也曾出现,其后几年的账册是否为真,他不清楚,但前面那三年的记载,他是万万抵赖不得。
刘秉章瞧见徐庆之变了脸,心里越发痛快,身上的鞭伤也随着他的焦点似有似无,看见徐庆之这般神情,他竟觉得挨了鞭子的不是自己,而是面前那拿着账簿的男子,真是痛快!
他正是得意,忽见一只小手把账簿夺了过去草草翻了几页,削葱般的小手在账簿中翻飞,那架势就不像是个看账的,刘秉章在心底冷哼了一声,一个七八岁的娃娃居然也学着大人瞧账本,真是叫人笑掉了大牙了。
“刘太守这账簿上登记在册的约摸着有十八万两白银吧?这么大一笔数字十年的功夫送过去,可真是难为您了,若说您不失为徐家尽忠,我第一个为您不平!”
刘秉章听完这话不禁有些愣了,这大小姐不仅看懂了这账册言谈间居然还赞赏了他的功德,认下了这受贿的行径,越发是让人看不懂了,若是她当庭盛怒驳斥他一番,许他心里还有些底儿,偏对方反其道而行之。
越是琢磨刘秉章的心里头越是寒凉,这种感觉他已经许久不曾有过了,上一次还是在面对自家伯父刘展江斥责父亲刘展鸿的时候,有一种明知对方手上举着刀还要伸出脖子被人砍的感觉,那种迫不得已的无力,他至今记忆犹新。
“啪”地一声,账簿坠落至地,把刘秉章的思绪唤了回来,好端端的自己怎么会想到那里,看着眼前那小姑娘,他复又笑道“大小姐,可是有什么问题?”
“问题?”徐珞冷哼了一声,面上如同拢了一层寒霜“问题大多了!”
刘秉章眼珠子一滴溜,倒也不怵,反正证物在手,他有什么可怕的“还请大小姐明示。”
“刘太守,你官居几品?”
刘秉章迟疑了一会儿,心说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方才骂我的时候可是连名带姓的骂了好一通,现在却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心里冷啐了一口,面上丝毫不露地笑脸回道“五品。”
“敢问刘大人的年奉多少?”徐珞不紧不慢地问道,这一句话倒把刘太守问住了,他怔在那张着口不言语,徐珞见状,呵斥道“二百两!”声音足足高了两调,惊地刘秉章不禁打了个哆嗦,心中暗道不好。
还不等他开口,徐珞又抢了话头“你一个年奉二百两的五品太守,为官十年不过两千两,哪儿来的这十八万两银子贿赂镇国公府?”
刘秉章答不上来,便听徐珞继续呵斥道“无外乎就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这满城的人都知道你打着我镇国公府的名号横征暴敛,你还想抵赖不成?此事若是你自掏腰包行贿,这账簿证据确凿,我镇国公府愿自行向圣上请罪,可若不是,我镇国公府定要告你个污蔑之罪!到那时刘太守你可就不只是这一条罪状,连带贪污渎职的罪过叫圣上一并给你清算!”
“你你你别忘了钱可是吃进你们镇国公府了,要治罪,你们也逃不了!”刘秉章咬牙切齿地回击道,他就不信偌大的一个镇国公府竟要跟他这个小城的五品太守争个鱼死破!
听完这话,徐珞不怒反笑,脚下踩着那账簿上前一步悄声道:“就算你这份证词为真,我们一句概不知情便可胡弄过去,说起来这还得多亏了你有个好妹妹在我镇国公府,到时候只说是你们兄妹二人暗通款曲,祖母伯父被你们蒙了眼才导致今日之祸,圣上感念镇国公府的功德,充其量治人一个不察之罪,况且我大伯父已辞世,皇上念及此事,说不定就草草了事了,而你”她嘴角露出一个邪佞的微笑,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作为此事的主谋,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刘大人,下场就不言而喻了吧?”
一个恶寒游遍刘秉章的全身,好一招攻心之计,徐衍瞧着那刘秉章被自家妹妹拿捏在手的样子不禁暗自感慨,为何她总有办法制服那些刁钻稀奇的人,脑子里的想法也从未令人捉摸透,看似歪理邪说,却又句句在理。
他瞧不上那些做法,心底里却总是酸溜溜的,就像上次徐珞冷不防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法,他再不甘也悄悄学了来,出其不意地使在那周康身上,为的是让徐珞瞧瞧她能做到的,他也一样能做到,谁让那清泉总说他妹妹那是小聪明中的大智慧,他是万万不及的。
而今日这一幕,他未置一词从头看到尾,越看越是沉默,心里也越发觉得这个妹妹不寻常。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使劲咂摸这个感觉他忽然觉得有些熟悉,这种无赖又让人无从辩驳的人仿佛与那清泉有些相似!
难不成她才是师承清泉的人?
“刘大人,你在官多年,这些道理想必不用我说也是熟稔于心的。”
他清楚,他当然清楚!镇国公府在朝堂上地位之高,在圣心之中有多重,全看眼前这活生生的徐庆之便知,当年他抗旨不遵未被诛九族,只是被贬黜了襄平,而今又可能继承一品公侯之位,圣恩优渥已不用刻意提及了,偏自己还以身试法,简直是以卵击石!想到这刘秉章原本因疼痛而隆起的后背又矮了几分。
徐珞话锋一转,褪去了方才的严声厉斥,柔声道“念在我们两家多少有些渊源的份上,不如各退,我镇国公府不追究你的诬陷之罪,你也可免圣上的责罚。”
………………………………
第40章:偿还
几番跌宕起伏下来,刘秉章的心时而高悬时而如坠寒冰,后背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浸透,此刻听到徐珞话里另有转机,心里不免痒痒起来。
徐珞说的有些道理,硬碰硬他是碰不过镇国公府的,事情到了这一步不碰别人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不管怎么做都是不落好,此事若真的有别的方法,他倒是宁愿一试,先保全了自己再说。
见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徐珞心里有了八分谱儿,她弯腰捡起脚后的那本账簿,音色澄亮地说道“刘太守,此间所记载的十八万两,虽说我徐家尚未查证,可你这里记载的倒并非作假。既然你我皆觉得属实,那你搜刮来的这些钱便从哪来回哪儿去吧!”
“什么?”
徐珞继续说道:“待我们回了镇国公府后细细查看账目,镇国公府历来忠良,断不会做出收受百姓的血汗钱的事。若是祖母他们真收了你这些东西,我们定会如数偿还!”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刘秉章的两只眼睛瞪得简直要掉了出来!这什么狗屁办法,你自己也说了若是属实便如数偿还,可谁知道你回去之后差不差?若是你昧着良心两说不属实,那他这十八万两银子岂不是白白打了水漂?再说他府中哪还能再来十八万两银子还?即便是有,脑子傻掉了才会还!
他总算是看出来了,这看似小巧的人儿实则是鬼迷心窍,什么两全之策,还不是为了保全她镇国公府的名声,要拿他做牺牲!
当着这满庭的百姓说什么不收受百姓的血汗钱,呸!他往京城镇国公府送了那么多钱,也没见老太太手软说不收了,现在摆什么清高?
“怎么?刘太守你不想还?”见刘秉章思量许久,徐珞垂着眼睑冷冷的问道,“难不成刘太守是因为账簿有假,不敢了?”
刘秉章不语,账簿不会有假,他年年给自己的妹妹送礼,叫她拿去笼络镇国公府里的人,在老夫人面前挣几分尊荣,是以银钱器物桩桩件件他都记录在册,徐珞看的那本册子一分银子都不多一分钱也不少。
只是他凭什么要相信一个黄毛丫头的话?十八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你若是厚着脸皮不认,我一个五品小官能跟你一个一品大员要钱去?
“还是说,刘大人信不过镇国公府?”
“哪里哪里,镇国公府乃国之栋梁,言行处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这个别说我信,满天下的人都信,可卑职实在是没有钱偿还。”
你愿意做好人,你便去做,没人拦着你,可若是让我出钱,想都别想!拿别人的钱买自己的清誉,真是个会算计的小丫头!
“没钱?”徐珞手托着下巴点了点头,“我听说刘太守的府宅占了十余亩,亭台楼阁、水榭小桥,样样都是拔尖的,丰平城的唯一一条河还是从你家经过,听说刘府就像是塞上的江南一般,风景绮丽呢!如此奢华的府院,刘太守怎的说没钱?”
刘秉章在心里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是我的,关你什么事?
“刘太守,你的年奉不过二百两,哪来的钱盖这么一座府邸?”徐珞又加善意地提醒他收入不高却得来这么好的院子,除了贪还能是什么?刘太守听了脸上一阵通红,只听她继续道“你若是识趣儿,便把你赏给几房姨娘们的钱敛回来些,还给那些可怜的人,别让我们镇国公府替你受了这不白之屈。”
“不白之屈?小姐,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
“什么事实?我徐家有诏令你为我们敛财吗?你若是拿出证据来,我便信你,拿不出来就乖乖把银子散了,我们徐家可不会白白为你背这个黑锅!”
场外的人听说徐家小姐命令太守大人把钱还给他们,一时又惊又喜,惊得是不敢相信会有人如此命令太守,喜的是未曾想过自己的钱会被还回来!
一时间徐家在他们心中的地位顿时高了起来,从前因这刘太守打着徐家的旗号搜刮百姓,不少人对曾经敬重的镇国公府产生了厌恶和抵触,都以为徐刘两家是一伙的。
而今日这番情形倒并非刘秉章口中所说的那样,不仅不是一伙儿的,看起来更像是对立的两伙。
好奇之下,他们也想的明白,不管这两伙人怎么争,能拿到失去的银子才是要紧的,谁让他们拿到银子,谁才是令他们为其竖起大拇指的。
想到这,一伙子人都开始应和起徐珞来“太守大人还银子,徐国公乃救世忠良,怎么会收你的贿赂。”
“对!原来你变相地征收赋税是为了中饱私囊,现在还要把罪名扣在镇国公府头上,刘太守好黑的心呦!”
一道道刺儿的声音灌进了刘秉章的耳朵里,他心里又气又急,这帮刁民跟着瞎起什么哄!哪里都有他们!
“怎么,刘太守脸色这么难看,可是觉得百姓的话不中听了?”徐珞上前讥讽“你若是不还,想必他们还会说出更难听的来,要知道对于平头老百姓来说,钱就是船上的帆、墙头上的草,见风使舵!谁拿了他们的钱他们就跟谁没完!”
“你!”刘秉章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怎么就这么歹毒!”刘秉章忽的想起徐庆之曾说他诛心,可看着眼前这个牙都没长利落的小丫头,他觉得这人做起事来更是诛心,小小的人儿就这般狠辣,算计起来不与人留余地,究竟是谁更狠厉,徐庆之难道看不出来吗?
“刘太守,话我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要么告你个诬陷忠良加收受贿赂的罪过,被这一城的百姓用吐沫星子淹死,要么你就散尽家财,规规矩矩地做你这丰平城的太守,两相权衡,看你自己选哪个。”
刘秉章低着头思量了片刻,再抬头时,额上凝着豆大的汗珠,也不知是背上的伤疼的还是心里为那十八万两银子疼得,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那身姿颀长的男子,恶狠狠道“徐庆之,你养了个蛇蝎的女儿,你难道不自知吗?”
………………………………
第41章:散财
这样说,便是答应偿还了?徐珞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
“我的女儿从不把歪脑筋用在坏处,这个刘太守你大可放心!”
徐庆之话毕,“噗”地耳边传来两道憋不住的笑意,他回过头去看,却见是自家的那双儿女,眼底闪着流光不知在笑些什么。
难得默契的两个人在这一声笑后四目相对,探寻地瞧着对方,徐衍嘴角的那抹嘲笑一览无遗,他笑是因为父亲的那句话,他能那样说就证明他真的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她那些歪脑筋什么时候用在正经处过?
徐珞瞧见他那副模样,狠狠地瞪了一眼,有什么好笑的?他不应该笑徐庆之吗?这么刚正直爽的徐庆之用话噎其人来也毫不含糊,如同冰山上绽开了鲜花,多么难得的事!
他居然还来嘲笑自己,愚昧的小孩子!
后背的伤在汗渍的浸染下越发疼痛,加上徐珞等人的言语刺激,刘秉章此时已是心力交瘁,脑子里却清晰地在骂着那一伙人“比强盗都无赖!”
“大伙听着,刘太守自知仰仗镇国公府才有了今日,得丰平城的百姓们十年爱戴,故此意欲遣散家财回馈诸位的厚爱,现以十八万两白银呈敬,即日起大家可与太守府宅门外领取。”
“哎呀!”大伙一听,满心的激动不知如何表达,尽在一句感慨之中,回过神来纷纷跪地道谢“多谢国公小姐,多谢国公老爷”也不管他们是不是镇国公侯。
刘秉章听见徐珞如宣判一般的言辞已是急火攻心,现下见自己老底儿都被掏光了,被感谢的竟不是自己,而是把他害得即将家徒四壁的罪魁祸首,气恼地紧紧攥住自己身上的朝服,一口气没提上来,直直昏了过去!
徐珞瞧着昏过去的刘太守冷哼了一声,上前对他的夫人李氏说道“烦劳刘夫人把太守大人的事吩咐下去,徐家会着一个人盯着你们把这件事办齐整了,刘夫人别误会,我这么做只是想来日给刘大人还钱的时候好踏实些。”
李氏听着她方才那话便觉得心里头不自在,叫他们把钱散了,还要留个监视的,这摆明了的信不过他们,质疑他们的人品,桩桩件件算下来,李氏越发气不打一处来,这下她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人财两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碰上这么个混不吝。
不等她骂完,府衙外的百姓们也不顾差役的阻拦,一股脑冲到了刘太守夫妇面前,跟她要银子,若不是周康跑得快,挡在了他们前头,她真怕哪个不长眼的把昏迷的夫君踩伤了!
这边的话交代完,徐珞回过身来便向徐庆之福了个礼,“谢父亲将此事交由我处置。”
“这便算完了?”徐庆之不解的问道,刘太守诬陷他们为盗贼同伙,偷了他的珍珠翡翠钏,她便要他把家财作为代价赔了进来,像是她的作风,只是这件事决不能就这么顺着她做了。
徐珞摇摇头“这只是个开端,往后他拆借银子还是个头疼的事儿,拆完了,皇上的罢免抄家的圣旨估计也就到了。”
听到圣旨二字,徐庆之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看来这小丫头也想到了要秉公处理,若是她说一句到此为止了,那他真要对这个小丫头多加管教了。
几个人正欲出门就见玉玲忽然出现跪倒在他们面前,涕泪纵横,因疼而失去血色的唇艰难地起合“还望大人小姐救救我们父女。”
“玉玲姑娘不必再求,人当先自救再求他救,你选了旁的路我们也无能为力,不过你倒是可以去太守大人那领回你失去的银子,与你父亲回乡安顿吧。”说罢一行人就朝着府衙的门外走去了。
玉玲听徐珞此言顿时恍然,原来小姐要刘太守偿还征收的银钱为的是体恤他们这些有苦难言的平头百姓。意识到这一点,玉玲心下不禁暗自懊恼,自己本有机会叫向那刘太守讨回应由的公道,可因为一己之私畏惧了太守夫人的势力,不仅不得正名还险些被人算计了去,幸而有威武将军一家在,她的下场才不至于更惨。
可是这样一想,玉玲的心里越是过意不去,她知道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把他们拖下水之后又为了自己弃他们于不顾。
“请各位恩人原谅,玉玲玉玲也是没有法子不得已才为之啊!”言辞悲痛,她似是从心门里吼出来的一般。
一行人回过头来看着那懊悔不已跪倒在身后的女子,头几乎要扎进身前的土里,两只手的半截手指因为用力深深嵌在了掌心。
“走吧,”徐庆之对身侧的人说道“你母亲在车里怕是要等急了。”说罢便率先走了出去。
先前因为汪琼露身子弱,加之性子又是个文静内敛的,看不得这些打打杀杀,怕她受了惊便着令下人在府衙不远处的大道上照看着,现在他们被官府的人以缉拿盗贼的名义带走久去不归,再耽搁了怕是她要担心了。
徐珞见徐庆之提步走了,她便也紧了两步追了上去,脑子里却还是玉玲跪在地上的画面,她那股子压抑的愤怒、愤怒之下的懊恼,徐珞看得分明,只是玉玲她不需要原谅,她的软肋被人拿捏住了,自己又束手无力,只能仰仗别人的救助才能活下去,那个情况不明的时候太守夫人就是她的那根救命稻草,想要救她的父亲,想要洗刷盗贼的冤屈,她就只得依附于那人。
谁还没有点私心呢,就像她百般算计散尽了刘家的家财这件事,她原本可以听徐庆之的话,开诚布公地到圣上面前辩一辩理儿,直接向圣上那里讨个清誉回来不比她这么折腾来的更为畅快吗?
而她偏偏反其道而行知,非要自己折腾这么一遭才算了了,说来说起还是为了解掉心中的那口恶气。
所以玉玲的心思她可以理解,只不过这些话已没必要再说了,秉性这东西是难以根除的,就算她今日说了要玉玲定下心性来,她也未必做的到,穷苦人家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说了也是白说。
………………………………
第42章:书信
出了府衙的门,徐珞就借口如厕跑进了路过的第一个小巷子,待到身后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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