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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芳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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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二哥回来这么大的喜事我光顾着高兴了,竟把这事儿给忘了,衍儿、珞儿你们可别怪三婶。”话是对两个孩子说的,人却是看着汪琼露说的。
三房的李湘兰见自己的话被一个姨娘抢了先,心里有些不大痛快地白了刘姨娘一眼,这大房的人就是爱多事,往常一个两个的把老太太哄得合不拢嘴,现下人已是病歪歪的模样也不好好躺在床上歇着,成日里还想着关怀这个,笼络那个,怨不得她多灾多病的。
还有那个刘姨娘,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仗着大伯在世时承宠了些年,就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在老太太面前卖乖使甜,现下老太太不曾说些什么,她倒又出来抢这个风头,与人面前讨个好,心里怕是早惦记着沈如眉驾鹤西去,意图自己取而代之吧。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哪来的喜事?”老太太一声斥责之下,满屋子人禁了嘴,尤其是三夫人李氏和刘姨娘,两人这厢心里正打着算盘,就被老太太一盆子冷水浇下来,当着下人的面一点情面都不留。
丫鬟们瞧见老太太发怒头低的更矮了几分,李氏心里不满地白了一眼,暗道真是晦气。刘姨娘瞧见李氏那张面色难看的脸,不由在心里窃喜。
李氏家境好眼界高,言谈之间向来瞧不上她,她是知道的,只是奈何自己只是个姨娘,争也争不过,是以心里再怎么不平也得受着。今日李氏自以为是她抢了风头,心里不平就在老太太面前请不是,岂不知言多必失,这老太太本就对二爷一家心生芥蒂,她偏拿着他们当幌子,挨了骂也是活该。
李姨娘斜眼瞧了一眼李氏,心里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偿了一回不平。
沈氏见屋内的气氛越发怪异,心里像是添了一块石头,一口气郁结在心头,咳了几声出来,徐老太太原本凝滞的脸顿时染了几分担忧,只听儿媳说道:“母亲可是怪我了?”
老太太被问得语怔,只得摇头道,“傻孩子,你好生养着才是,不要在多余的事上费心,这些事等你好了再做也不迟。”
“母亲不怪眉儿就好,”言语下又是几声咳嗽,徐老太太瞧了一眼沈如眉手里握着的人,冷声忙吩咐下人道:“去把圆镜大师开的药煎上拿来给大夫人。”
两个婢子得了吩咐转身就下去了,沈氏见老夫人回过身来,便抬起一只手伸向老夫人,老夫人见状将一只布满皱纹的手迎了上去,“母亲,二爷他们一路奔波赶至京城,孩子们想必也累坏了,不如先让他们休息去吧,咱们娘俩有好久没有这么说说话了。”
徐老夫人见沈氏有话要单独对她说,便左右环顾一眼说了声各自退下,李氏见状忙福了福身转身便走了,刘姨娘面上就有些不情愿了,她本想着借口侍奉沈氏留下,但瞧见老夫人那张冷凝的脸终是没敢开口,面露疑色地出去了。
汪琼露携着两个孩子朝徐母欠身作福后也转身出了卧房,沈氏的目光一直落在他们身上,直到两个儿子也走出去将门阖上,她的心里方才轻松了些。
“母亲,眉儿有事想求母亲答应。”话说着她艰难地掀起盖在身上的被衾,欲起身跪拜,徐母上前止住她的动作,沈氏却固执地跪在床上,病态沉珂的她身姿摇晃,头重重落在交叠的双手上,一头不着簪钗的乌发如同瀑布一般倾泻下来,倚在她削瘦的肩上。
徐母瞧着她这执拗又脆弱的模样,不由心里一疼,眼眶倏地烫了起来,“好孩子,有什么话起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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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不甘
“母亲说这话就是答应眉儿了?”沈如眉额头抵在手上丝毫未动,等着徐母开口。
良久,在徐老太太长叹一声后听她终于开了口:“起来说吧。”
“眉儿些母亲成全。”
徐母看着沈如眉缓缓坐直了身子,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如今被病体缠绕地已近干涸,脸上凹陷的轮廓显得她越发枯槁,一张毫无血色的面庞在听到心满意足的回答后有了些许的牵动,纤弱的样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徐母不忍地别过了头。
厅门外候着的徐庆之见到屋内的人先先后后走了出来,先是老三家的,接着是刘姨娘,尔后便见到汪氏携徐珞徐衍二人缓缓走了出来,他提了两步跟了上前。
汪氏垂着眸不与他直视,待到近了才发现她的眼眶是湿的,想必故人相见引得她感从中来,“大嫂怎么样?”
汪氏摇了摇头,“大嫂宅心仁厚,不该遭此劫难的。”
“生老病死,人生最过无可奈何的,大哥大嫂”话说到这里,徐庆之心里也越发不是滋味,看到身边还有两个孩子,余下的话顿时卡在嗓子里。
“二爷和二嫂真是恩爱,就这么当着我们大家伙的面儿说起体己话来。”李氏说完兀自掩着嘴角笑了,丝毫不顾及别人怎么听她这话。
“三婶勿怪,父亲母亲向来如此,习惯就好。”徐珞面露一个灿然的笑容,如春花绽放,星辰皓月般纯净一派善解人意的落落大方。
向来如此?也不知她这话是有意还是无意,李氏听了这话却犹如耳边被针刺伤,扎进心坎儿里,她不禁想起自己与夫君徐庆义的日常来,成亲之时他许她恩爱两不疑,可在她生了两个女儿后,他们之间再无从前的情谊,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她已经许久没有从他的口中听得一句关怀了,哪怕是一句冷吗、饿吗这样简单的问候。
这孩子是在点拨她不得夫君的宠吗?思量间心底不由得生出一抹嫉妒,两个被放逐出去的人倒成全了他们。
“珞儿,不许胡闹,”徐庆之厉声呵斥了自家女儿,徐珞乖乖给上前来的徐庆之让出一条路来,只见徐庆之双手交合,拱礼屈身一拜,“多谢弟妹多年来替我们照拂母亲,庆之感激不尽。”
见徐庆之如此,汪琼露也随之欠身一福,同表敬谢。
叔嫂之间行此大礼,李湘兰还是头一次见,顿时惊讶不已,她怔怔的看着他们行礼,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连忙躬身回礼:“二爷客气了,这都是应当的。”
两厢行完了礼,李湘兰才松了一口气,这二爷跟已经去了的大爷一样行伍出身,模样瞧上去却要比大爷更威严,更有魄气些,方才自己尚对他们有些不满,转瞬间却被他的言行惊散了魂魄,鬼使神差地回了他的礼,现在想来真是不可思议。
“方才太过仓促,还来不及与一一见礼,孩子年幼不懂规矩,望弟妹勿怪。”说罢又是躬身一礼。
徐珞此时见父亲替她赔罪,便识趣地上前屈膝躬身,两手盈盈一握叠在腰间,脆生生歉疚道:“珞儿见过三婶,愿三婶容若嘉华风姿常驻。”
“好孩子快快起来,瞧这一张蜜一样的小嘴儿,真是个可人的,”李氏抬手示意徐珞起身,顺着指尖的方向就瞧见站在那娇俏丫头身旁的男孩儿,头戴着一副面具,看着似要将人据其千里之外一般,“三少爷芝兰玉树颇有二爷当年的风姿呢。”
徐衍闻言,透过那张面具抬眼看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李氏,“衍儿见过三婶。”
“免了免了,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当年我也是亲眼瞧着你们出生的,只是未曾有缘照看你们,好在今日咱们一家团圆,往后常来往就不那么生疏了。”
李氏这样说着,心里却打了个寒噤,方才她在屋里时说了个喜事,就惹怒了老夫人,,现下又怕自己这一家团圆的话被听了去,又惹来以身麻烦,遂伸手将自己女儿唤过来:“嘉馨嘉珊快来见过你们的二姐,三哥。”
身着花蕊水云秀罗裙与金丝牡丹秀罗裙的两个姑娘娉婷而出,娟秀的步伐藏匿在翩翩莲动的罗裙里,双手拢在腹前,颌首平目,好生典雅的模样,二人盈盈站定在徐珞兄妹二人面前,恭谨地唤了声“二姐,三哥。”
徐珞与徐衍也依着礼制回了礼。
台阶上方,姨娘刘氏正举目瞧着这里,看见徐珞兄妹拜了三夫人,又与姐妹们打过招呼,她觉得自己也该做点什么,打眼间正瞧见大少爷和二少爷站在身旁,她上前弓了身,轻轻浅浅地说道,“大少爷,二少爷,夫人正病着,咱们大房也应与新国公爷一房正式见过才是。”
“知道了,你下去熬药吧,”徐业文眉眼不动仍是一派平和地站在那里,显然并未把刘姨娘放在眼里。
“这”刘姨娘心有不甘,原本她是想着做个引荐的,正巧与徐庆之这个镇国公府的新主面前露个面,好叫人知道她在大房中的地位,不成想徐业文竟成了这个坏事的,不仅让她折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还要下去做伺候人的活,一肚子想说的话却生生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现下她只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揽下替沈氏熬药的差事。
原本侍奉那个病怏怏的人她就心火难平,若不是哥哥说让她趁此良机将大夫人的名头取而代之,她才不肯做这伏低做小的差事。在这公侯府里养尊处优多年,乍一做这种事,她原本吹弹可破的手被伤了不说,还要忍受这两个少爷的脾气,想想真是憋气。
刘姨娘看了看小厨房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徐庆之一伙,最终还是抹过身去朝着小厨房的那边走去,心里琢磨着来日方长,她也忍了这些年,不差这一时半刻,她还是赶紧去看看那煎药的丫头们吧。
可别在这里出了什么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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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吃药
见刘姨娘下去,徐业文与徐业征兄弟二人上前对着徐庆之夫妇作揖:“见过二叔,二婶。”
“多年不见,你们两个也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徐庆之脸上流露出些许的宽慰,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他不禁想到当年他与大哥临风窗下练武习书的光景,时光一晃,眼下已物是人非。
“你们父亲虽不在了,但还有我和你们三叔,往后有什么事只管与我们说。”
“多谢二伯父。”
几人站在这里寒暄了几句便各自散了,大少爷二少爷惦记自己的母亲,不愿离开兰芳院,便在门庭外候着,待祖母与母亲说完话方才进去。
“业征,祖母方才为何那般看着我们?”徐业文拧着眉头问道,方才祖母出来时目光落在他们兄弟二人身上许久,那双矍铄的眼睛里似乎带了些许的怜悯,让徐业文心底不由生出一股凉意。
徐业征摇摇头,他方才也觉着祖母与往常有些不同,不过想到病榻上的母亲,他的疑惑便消散了,母亲向来与祖母亲近,今日母亲重病,祖母的心情怕是与他们一样糟。
“不知道,我们还是进屋看看母亲吧。”
业征这么一说,业文也不再去想了,兄弟二人抬脚跨过了门槛,径直朝沈氏的病榻走去,才到床前就见沈氏一双猩红的眼里含着闪闪泪光。
“母亲不要哭了,哭多了伤神,这身子就更不爽利了,为了我和弟弟,您也当保重自己,”业文看了看手臂上的白帐,眼泪倏地涌了上来,“父亲已经不在,我们不能再失去母亲了。”
话音刚落,母子三人顿时齐齐落下泪来,年纪稍小的业征更是顿时呜咽出了声,沈如眉看着哭成泪人儿的孩子们心如刀绞,她何尝不想保重身子,等到他们成家建功立业,这是这副身子却由不得自己了。
沈如眉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强挽上一个笑容,“母亲身子不好,怕是难以照看你们成人,如今府中二爷当家,二夫人秉性和善是个有情义的,母亲与她有旧交,将来有什么事你们兄弟可倚仗二叔一家,他们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兄弟两人听了母亲交代后事一般的话心中有如压了千金巨石,两人心有感应般四目相视而对,瞧见对方心中也是这么想,便立时开口阻拦母亲:“母亲不要说这样的话,叫儿子心里难过。”
被儿子打断的沈氏一时有些怔楞,她怎么跟儿子们说起这些事了,叫孩子们听了伤心,这些话原应与母亲说的。她看看两个儿子,伸出手去为业征抹去腮边的泪,脑海中闪现过业征刚出声时那张皱皱巴巴的小脸,那时他的眉眼尚未分明,只顾蹬着腿儿哭,洪亮的声音似要把外头漆黑的夜撕裂般,一眨眼时间已过了**年,如今他也在哭,却是无声的淌着泪,似带着血歌唱的杜鹃,无声胜有声,叫人跟着心疼。
说便说了罢,他们已然长大。
“你们长大了,若是哪天我不在了,你们也要听祖母的话,听二叔二婶的话。”
“母亲!”兄弟二人心急又难过地喊道,声音比平常要高了几调。
沈氏摇了摇头,“母亲对不住你们。”
“母亲生养我们已是天大的恩泽,孩儿怎敢当得母亲一句对不住,若说是对不住,是孩儿们没有照料好母亲,叫母亲在病中烦忧,”说着徐业文拉着弟弟在母亲床前跪了下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沈氏一急就要伸手扶他们,身子一晃却将手落在了紫槐床沿上,发出一声闷响。
徐家兄弟跪在地上的双膝急急向前挪了几寸,“孩儿不得报答母亲之恩,但求母亲不要为我们兄弟二人劳心,好生将养着。”
沈氏见两个孩子执拗,心底长叹了一口气,“罢了,你们起来吧。”
两兄弟见母亲又躺回了卧榻,面上的神色也平静了三分,便起了身。
不多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及近房门时脚步才缓了下来,兄弟二人回过身去看那来人,却是方才去煎药的刘姨娘,只见她形容靓丽的面庞上挽起一个恭谨的笑容,见了兄弟二人在场便依制作了福礼。
见是刘姨娘,兄弟俩神色淡然地回了头,照理说,他们应该讨厌这个分了母亲宠爱的女人,但每每瞧见她那副眉目善睐的样子却叫人丝毫讨厌不起半分,加之她虽成了父亲的专房之宠,却也没做过什么恃宠而骄的事情来,对祖母孝顺,对母亲恭谨,对他们两兄弟也是守礼遵制,是以当她揽下照顾母亲这件事时,大家也没有反对。
“有了大少爷、二少爷的关怀,姐姐的神色果然好了许多。”刘姨娘这一声姐姐唤得自然,躺在床上的沈如眉脸上也多了几分柔和,见她手里端着给自己熬的药,沈氏面露些许歉疚“每日都要劳烦妹妹,姐姐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一听沈氏这话,刘姨娘的眼底顿时红了起来,“伺候姐姐是妹妹的本分,姐姐这样讲真是折煞妹妹了。”
看着刘姨娘言辞如此恳切,沈氏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她果然没有信错人,从前刘姨娘得宠,她日日看在眼里心酸,谁知相处久了才知道为何她能成专房,人生的美,心若兰蕙,待人恭谨,礼数全恪,若不是沈氏自己开口让她唤自己姐姐,她怕是回回见到自己都要叩首唤“大夫人”。
“晨起才吃过的药,怎么现在又要吃?”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沈氏不禁掩了掩鼻,这些天她喝了不少的药,闻味道几乎都能断出来是哪位大夫开的,而这一碗似乎与往常喝的味道有所不同。
“这是圆镜大师特地为姐姐开的药,大师说了只需三日,姐姐的病就能好转,苦是苦了些,不过妹妹给姐姐备了下了苦的蜜饯。”说着捻起碟子里的一个蜜饯放到沈氏的嘴边。
沈氏无奈地摇头笑笑,张口将那蜜饯吃了下去,“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须得哄着吃药”,说着伸出纤细的手端着药碗将那褐色的药汁缓缓喝了下去。
“我是心疼姐姐吃苦,”话说着又递了一个蜜饯过去。
沈氏身子不适,几个人在屋里说了不大会儿的话就散了,业文兄弟下去温书,刘姨娘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屋内只剩下欲睡难眠的沈氏,躺在床上辗转思量。
………………………………
第54章:听风
在丫鬟的引路下,徐珞进了属于自己的听风轩,一路的廊桥房榭,淙翠叠嶂,花繁映景,这镇国公府与他们昔日所在的襄平徐府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底下,云泥之别,难怪人人都道京城好。
拐进月亮拱门,徐珞先瞧见的便是灰石小径、满院的青草与花株、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大树,四方小院里的三五房舍,青砖红木,整齐规格,右手边的主屋比其他的屋子要大的许多,想必是将厅室、暖阁与卧房串联在一处。
书玉在旁看得眼睛都直了,“小姐,这不是老爷夫人院子的规格吗?我们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吗?这真的是给我们住的吗?”书玉有如连环炮似的,一张小嘴将心里的激动一股脑儿全吐了出来。
徐珞闻言轻笑不语,这镇国公府是一品公侯,大户人家,府邸宅院又是圣上所赐,此次为显天赐殊荣,修缮都是经皇家工匠之手,怎会寒酸了去,僻出来的这个听风轩只是她这个镇国公府嫡小姐的宅院,新的国公爷院子怕是要比她这小院好更多。
听风轩,徐珞抬眸望了望二层的阁楼,外置的廊道里架着歇息的雕栏,丈八之外便是那繁茂的梧桐,象耳般大的叶子在阵阵吹起的南风中飒飒作响。
听风,再合适不过的名字。
负责听风轩小院的几个仆从见徐珞在大姑姑的引领下进了门,便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见过二小姐。”
“起来吧。”徐珞见这些人面上皆露喜色,不觉间心情也好了起来。
“谢二小姐。”
“二小姐,府里粗使的奴才和丫鬟是大夫人病中时定的,大丫鬟和二等婢子还未来得及定便没心神思量了,老夫人说等您回来后再着好的挑过来,”引领大姑姑是老夫人房中的一等婢子玉春,她的意思便是老夫人的意思。
“烦劳姐姐费心了,替我谢过大伯母和祖母。”徐珞语态温和,一副恭敬有礼的样子,玉春瞧见了心里不由赞赏,是小姐就是天生的富贵命,不似传言中穷乡僻壤归来的野丫头。
“二小姐严重了,奴婢怎担得起您的一费心,”玉春常年陪在老夫人跟前,公卿往来常伴座上,一言一行都是镇国公府的形象,是个稳妥端庄的人,虽是个丫头举止却也不比小姐差,此时对待徐珞也是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态,“天赐,还不过来见过二小姐。”
被玉春点名,一个精瘦干练的伙计弓腰出了队列,在徐珞面前跪拜道,“奴才天赐,听风轩的奴才管事,往后二小姐有什么差事只管吩咐,奴才定全力以赴,为二小姐分忧。”
“是个伶俐的伙计,真是劳烦大伯母费心了。”
“二小姐说的是,二小姐能瞧上奴才,也是奴才的福分,天赐谢过二小姐。”
徐珞瞧见这机敏的掌事,一双精明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这天赐果真是个聪明人。方才徐珞也不是没瞧见其他几个意欲表现的苗头,只不过玉春把这推荐的人选落在了天赐头上。
自己不过顺势才夸了一句,他便给自己扣个高帽子,说什么得到了自己的认可,不过是想在人前立威,坐实了他这一院的掌事,想到这徐珞不由笑了笑,镇国公府的奴才那么多,粗使的更不在少数,能让老夫人房中的大丫头认可的粗使奴才想来也不简单,要的就是这聪明的人。
送走了玉春,徐珞将这几个下人打发了便觉得肚子有些空了,晨起时母亲怕她吃喝过后不方便,初进镇国公府露了怯,便免了她的饮食空腹进了京。
方才经过那么一折腾冷不防再闲下来,整个人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直到肚子一鸣她才想起自己早晨不曾进食,“书玉,你去厨房里取些茶点来。”
书玉得了小姐的吩咐,高兴地应了声是,请了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兰儿引路便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
徐珞见着她那副高兴的样子不禁有些无奈,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进了镇国公府她的眼睛就滴溜溜地转起来,若不是有自己压着,她怕是要飞到镇国公府的天顶上好好瞧瞧这里的景致了。
不多时,门外便传来书玉的脚步声,“小姐,小姐,这里的景致果然与别个不同!”
“哦?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同?”
书玉将手里的一盘芙蓉酥放在小姐面前,皱着眉头细细回想着她路过的每一处景致,个个都是不同的,有大气恢弘的,有朴实中庸的,也有婉约典雅的,只是这些在她眼里统统化成了一个美字,她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修饰,只说了句“大得很,漂亮的很。”
徐珞噗地被这小丫头逗乐了,平日里能言善辩的鸟儿今日也成了闷嘴的葫芦,说不出个之所以然来,“光顾着看景了,府里的廊桥摆设、宅院别舍你可熟悉了?”
呀!她怎么忘了小姐的差事里还有这一项呢,书玉高昂的兴致一扫而空,白皙的脸顿时被染得通红。
“书玉贪玩,还请主子责罚。”
“我要责罚你做什么,罚你事情便能重新来过不成?书玉,我的规矩你一向清楚,进这镇国公府前我与你说过什么,你也应该记得。”徐珞的脸上如同染了冬日里的寒霜,见不得半分的笑意。
书玉见主子的脸色冷凝,吓得周身起了寒噤,“主子,书玉再也不敢了,还请主子不要遣走书玉。”
真是奴性未除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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