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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芳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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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儿见过大姐,今日回府不曾见过大姐,是以并不知是大姐在这里。”
方才听玉春话里话外都指明请徐嘉萱回来是老夫人的主意,为的是一家团圆,道理是这样,但更多的怕是想叫人知道徐嘉萱这位大小姐在徐府中的地位吧。
人人都知道这位庶出的大小姐是嫡小姐,如今她这正儿八经的嫡小姐回来了,她这位庶出的大小姐就要靠边儿站的。
府宅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踩低拜高,老夫人此举无非是想要维护徐嘉萱在这一府的地位,叫人不要因为徐庆忠的过世而冷落忽视了这位大小姐。
徐珞心思活络,一时间便想到了这里,说起来,她还是蛮佩服这为徐老夫人的,大房的事样样都要操心,前有大夫人沈如眉和她的两个儿子,后面还有这个庶出的大小姐,为了一个孙女做到这般地步也是难得。
只是这老夫人是不是多虑了,即便这大小姐是个庶出的,好歹也是这一府的小姐,一个主子,奴才们再怎么不长眼睛也不至于将一个小姐欺负了去吧?谁会傻掉脑袋去干这等蠢事。
“二妹快别这样,是我不好,早就听说妹妹与二叔不日就要回京,却还出了门,只是刘太傅那里推脱不得,刘姨娘照顾母亲脱不开身,便使了我去刘府,这才错过了时候,与妹妹不得拜。”
说着徐嘉萱两只削葱的嫩手轻扶在徐珞的双臂上,徐珞弯下的身没落下去就被徐嘉萱搀扶了起来。
“大姐,你对她怎的这般客气,她就是个没规矩的,什么叫没见到大姐在这就未过来打招呼,难道你没看见我们在这吗?”
果真是个乡野丫头,说出来的话叫人听着心里就不舒服,难道她们姐妹两个就不值得她徐珞打招呼了吗?眼里这般没有别人,想来就叫人生厌,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傲慢的人。
“嘉珊,论理也应是我去拜会二妹,只是今日时间有些赶,才回府与你们说了些话就在这里遇上了二妹,若四妹妹定要整个高下,那就是责怪姐姐做事不周了。”
说着说着徐嘉萱的声音越发低了,声音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哽咽,看起来像是有意克制自己不让委屈流露出来的样子。
几个人说话间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远处泛着蓝底的天光隐约有几颗星星爬上了头顶,几只归巢的雀鸟打天空掠过,此时的镇国公府里,掌灯的奴才正拿着火引子沿路将府里的灯点着,从正门起渐渐往后府里走,才点了不多的两三个院儿。
此时灯火尚未引着的花园乌黑渐拢,夜的气息有些浓,徐珞对面原本秀丽的佳人也在夜色中渐渐灰暗了起来,不过她猜那碧玉般的人儿一定是双目微红,两颗如潭水般清澈的眸子里蓄起了些湿意。
“大姐,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是徐珞她”徐嘉珊见大姐这样说,心里一阵过意不去,饶是她这个大大咧咧的人也受不住大姐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况且大姐平日里待她与三姐又是极好的,对她们从来都是处处相让,她怎么会把事情怪罪到大姐的头上?
“嘉珊,珞儿与你我同是姐妹,她虽多年在外,却也是你的二姐无虞,你这般为难她便是在为难咱们镇国公府,为难祖母,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叫祖母难过,咱们既生在同门,那便理应和睦。”
一番训斥下来,徐嘉珊原本怒气冲冲的脸庞渐渐服帖了下来,说起道理来谁都比不过大姐,也只有大姐的说理能叫她竖着耳朵听进去,换了母亲她早就跑到一边去了。
徐珞在一旁见这温慧的人儿突然来了脾气说了好大一通训话,心里不由为她鼓起了掌,这才是当姐姐的样,省的她在这跟个六七岁的小孩儿多费唇舌。
“大姐说的是,方才祖母派了玉春姐姐叫我去前院,大姐与两位妹妹也在此处,想必祖母也请了你们几位,”一直沉默在旁的徐嘉馨应了一声是,徐珞继续道:“那咱们姐妹就一同前往吧,不好叫祖母久等了。”
“二妹说的是,咱们这就去吧,原本是想着回房换身衣服再去拜见祖母,不想还是要这幅模样去了,只怕祖母见了,又要笑话我了。”说着自顾低低笑了起来。
其他姐妹二人也掩面轻笑出来:“大姐是祖母的心尖儿,祖母才不会笑你呢,你一连出去几日,叫祖母想的紧呢,见你回来,祖母高兴还来不及。”
徐嘉珊话说着,撇过眼瞧了一眼徐珞的方向,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就算你是嫡小姐又怎样,祖母疼爱的还是大姐!不是你这个野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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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规矩
说着姐妹几人就结伴朝着老夫人所在的康慧院走去了。
此时有了其他三位小姐的指引,也不需她在前头引路,换上掌灯的丫头前头来打灯,她便退到了几位小姐的身后,方才几位小姐会面时说的话她在一旁听得分明。
一双赞许的目光落在那碧玉的大小姐身上,方才二小姐与四小姐险些吵了起来,多亏了大小姐在一旁说和,若不然她还不知该怎么跟老夫人交差,想到这她对大小姐蕙质兰心的品格又添了几分喜欢,时时为祖母思量,真不枉老夫人疼她一场。
这二小姐虽是这府中的嫡小姐,但到底是从穷困贫乏之地长大的,礼数自然也不如京城人家学的周全,做出来也不尽全然,看得出她回京之前有专人教导过规矩,是个有心的。
只是这脾气实在是难相与了些,四小姐虽胡闹了些,好歹也是她的妹妹,理应忍让着些,可方才那架势,竟像是要把四小姐踩到脚底下似的不甘示弱。
这脾气也不知是随了哪位主子,二爷?不对,二爷虽是武将,但那温润如玉的样子瞧着倒像是个和蔼的,二夫人今日瞧着言语不多却也是规矩全恪的,对老夫人、大夫人还有三夫人都是恭恭敬敬亲亲和和的,是个好脾气的主儿。
唯独这二小姐,性子与这夫妻俩相差迥异。
这样的性子在镇国公府里,也就是姐妹之间闹闹脾气,若是将来二小姐出阁了,嫁到夫家仍是这般作为,为妇不尊不敬,那丢人的可就不知是这一位小姐了,他们整个镇国公府都要被别人戳着脊梁骨说家教不严,败坏门庭。
不行,这事儿得跟老夫人学一学,叫老夫人拿个真招儿,管上一管才好。
打定主意的玉春不由捏了捏攥在袖口下的两只手,若是这一家的小姐个个都如同大小姐一般叫人省了心就好喽,那她们这当差的丫头办起事来就爽利多了。
不多时,姐妹几个就到了老夫人的康慧院,门外值守的丫头见几位小姐到了,远远就躬身福了一福,旋即转身把帘子打上。
眼下已是五六月份,天气正是热的时候,打上这一层帘子只会叫屋里闷的慌,但老夫人对夏日里的蚊虫尤其厌烦,况且人老了,身上总是有些畏寒,喜欢些暖和的地儿,是以别个院里都凉凉的度夏的时候,老夫人这里仍是温温和和的样子。
徐珞一进屋子就觉得这里有些闷,外头正是晚风习习凉意恰好的时分,屋内却是闷热中带着一股子湿气,再加上老夫人不知点的什么香,叫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不舒服的味道。
她屏了屏气,面露疑色地瞧了瞧身边的姐妹几个,只见她们皆神色平淡地鱼贯而入,似乎根本没有感受到屋内的不适。
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觉得不自在?
莫不是自己闻青草的味道闻惯了,消受不了这大家主的熏香?
瘪了瘪嘴巴,徐珞也只当没有闻到一般进了屋子,转过福禄寿的尺八屏风,徐珞就见暖阁卧榻里坐着的徐老夫人正冥神养息,一串紫檀木的佛珠在她手下颇有节奏地转动着,微微起阖的嘴中不断的动着,似乎是在念着佛经。
接着徐珞就瞧见,徐老夫人身旁立着的不是今日见过的玉屏,而是自己的母亲,母亲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徐珞面上一喜,正要打招呼,就见母亲连连对自己摇头。
“孙女儿见过祖母。”先她一步绕过屏风的姐妹们此时齐齐有序地向徐老夫人问安。
徐珞见状心虽厌烦这繁琐的礼节,却也不得不顾及母亲朝她使眼色,脸上堆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来在姐妹们身后躬身朝正坐上的那位老夫人请安。
闭目养神的徐老夫人听得自家孙女的声音,眼睛未睁开便先笑了出来,正巧见到徐珞面带笑容的颌首福礼,她眉眼不动地掠了一眼便从她身上飘过,目光最终落在为首的那个碧玉般的人儿身上。
一张柔软的脸上顿时将笑意绽开,脸上原本明朗的褶皱随着那人的笑堆到了一起,弯弯的眼睛里透着浓浓的爱意,说不出的慈祥与和蔼。
“嘉萱回来啦?”说着,老夫人伸出一只手示意面前的长孙女到身边来。
徐嘉萱抬首见老夫人招呼自己,脸上顿时露出一个晨星般耀眼的笑容,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在烛火的映衬下愈发明亮,她揽起绣裙,娇柔道,“劳祖母记挂,嘉萱早就想回来陪您的,只是公主摆宴,我脱不得身,这才回来晚了。”
“不碍事,不碍事,你难得出去,又是在你舅父家中,应当与你那些姊妹们多相与才是,倒是祖母绊住了你,叫你哪也去不得。”
“祖母偏心,只知亲近大姐,嘉珊好生羡慕。”说着徐嘉珊那张粉嘟嘟的小嘴儿就撅了起来,一副委屈的样子。
“噗嗤”坐在老夫人下手位置的三夫人一下子笑出声来,“就是是个搅和的,你什么时候能跟你大姐这般乖巧懂事了,保证你祖母也这般喜欢你。”
“这说的叫什么话,嘉珊也是我的宝贝孙女,我哪一个都喜欢。”老夫人拦了三夫人的话,嗔怪地白了她一眼,看得三夫人掩面直笑,赔着说是。
一屋子的人都在这欢快的氛围中说笑打趣儿,唯有汪琼露母女二人似乎被遗忘似的,冷清地站在一旁看着徐老夫人含饴弄孙,甚至连丫头都不如的尴尬,恍若局外之人一般。
不多时传膳的嬷嬷递话过来说饭菜已经准备妥当了,问是否现在就上。
老夫人说了声吩咐吧,屋子里刹时就热闹了起来,一个个十五六的丫鬟们端着枣木方盘就进来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不多时就布满了偌大的花梨圆桌上,热气腾腾的菜肴将香味弥漫了整间屋子,红绿白黄配色鲜艳的菜品怎么瞧怎么让人胃口大开。
徐珞饿了一天肚子,现下见了这一桌的美食,不由往下咽了咽口水,回首打量间不知怎的就瞧见玉春那双充满探究的眼睛,两道弯眉,眉头紧锁,不知盯着她在思量什么。
见她瞧着自己,玉春顿时收了神,略显尴尬地将目光转向了一旁。
徐珞被她这一番动作牵引也陷入了片刻思量。
………………………………
第60章:捣鬼
打从进了这屋子就总觉得气氛有些令人不舒服,却又说不上什么,徐珞只当是他们才从外头回来,一时对这镇国公府有些不适应,可方才对上玉春那双探究的眼睛,她却觉得似乎也并非是只有这一个原因。
她总觉得玉春的眼睛里像是有什么事情。
思量间,上菜的婢女已经将整个花梨木圆桌堆满了各色菜肴,屋内老夫人与孙女说完话就起身移步到桌边,徐珞的母亲汪氏一直侍奉在侧,就连徐母起身也是汪氏亲自上前搀扶,而老夫人脸上神色平平,不像是拒绝,却也并不欢喜,对汪氏的态度一直都是冷冰冰,如同对待下人。
搀扶徐老夫人坐下后,汪氏并没有捡靠近自己的位子坐下,而是双手叠放在身前,一副听候差遣的样子。
徐珞瞧见身子骨孱弱的母亲做这等伺候人的差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往常在襄平时母亲的起居饮食都要由许嬷嬷照顾着,一刻不能松懈了,如今到了这京城,地位上比从前高了许多,身份却比从前矮了一大截。
几位小姐在老夫人坐定后也各自沿着从前的位子一一入座,临近老夫人左边是三夫人李氏,两个女儿依着她临近坐着,老夫人的右手边是长孙女徐嘉萱,侍女在她身边添了一个龚月雕兰酸枝木凳和一副碗筷,徐珞就在玉春的指引下坐在了那张刚刚拿上来的凳子上。
徐珞的脸色不由难看了几分,屈膝坐下时心也沉了下去,老夫人先是派人去请她过来用饭,却又不曾为她备下用饭的工具,唯有等人都坐定了才如同刚想起她一般来将东西补齐,叫府里的主子奴才都瞧着这一幕,是有几个意思?
再看看站在徐老夫人身旁的母亲,徐珞心中越发的冷凝,难不成老夫人是要故意羞辱她们母女的?
“珞儿脸色怎的这样难看,可是身体有不舒服的?”坐在对面的三夫人李氏笑盈盈的问道。
皮笑肉不笑,一副假惺惺的模样,徐珞心里骂了两句,嘴上却甜:“谢三婶关心,珞儿只是连着赶了一个月的路身子有些乏,好容易摸到舒坦地儿饱饱睡上一觉,却觉得怎么也歇不够。”
言语间满是孩童贪睡的天真。
“二嫂也是,孩子们还怎么就这般急着赶路,倒叫我们这玉人儿般的丫头受了苦。”李氏侧脸扬眉对这站在身侧的汪氏做出一副嗔怪的样子。
话里虽有些责备的意味,可落在旁人眼里,李氏就是在替她心疼孩子。
汪氏经李氏这么一说,辩白的话竟无从开口,说了是自己不是抬举找借口澄清自己,不说又显得自己对人不敬,唯有温和的低头笑笑示意自己思虑不周的疏忽。
“三婶不碍事的,缘是父亲思念故土,心念着祖母和府中的人,想早些回来与家人团聚,这才赶了些。”
徐珞避重就轻地拨开话题,将重点转到徐庆之的身上,以他为借口来推脱李氏丢过来的话柄,他们一家四口当中也就只有徐庆之才能被她拿来当一当借口,换了别个徐衍或是她自己都不应有效,他们虽是老夫人的孙儿,却也有血缘上的关系,没得亲情,汪氏这个外来媳妇更不用说,唯有徐庆之与这镇国公一府有着莫大的关联,老夫人再不喜也会念着他是自己的儿子,决意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责备。
“二爷还记挂着母亲,这是好事儿,可苦了咱们珞儿了不是?”说着脸上又流露出一丝丝心疼,心里却不痛快地骂道这小丫头倒是会挑人背锅。
原本老夫人听徐珞讲儿子记挂着她还有些高兴,但听到李氏口中那句“还记挂着母亲”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了几分,又迅速地隐匿了下去。
“这么多年来不曾有过一封书信,哪里算得上记挂,况且老身福薄,承不起他那份惦念。”
听得徐老夫人一句冷哼,徐珞与汪氏不由四目相对,尤其是汪氏,一脸写着不可置信的样子,一封书信都不曾有过?
怎么会?
明明徐庆之的每一封家书都着人送了过来,那白纸黑字的内容皆是徐庆之在她的面前写好封印的。
在与汪氏惊诧的眼神碰撞后,徐珞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徐庆之与镇国公府寄送书信的事并没有同自己的儿女讲过,况且从未收到过一封回信的他又怎会在孩子们面前提及这种被人遗忘的事,是以照理说徐珞并不知道家书的事。
但现在,她分明是知道的。在先镇国公徐庆忠死讯传来,徐庆之被一旨诏令调度回京之前她便着人将徐家查了个遍,自然包括父亲每逢年节都要派人悄悄寄出去的一封信。
这些信确实是被寄出去了,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寄到镇国公府上来,确切的说是并没有寄到徐老夫人的手上来,因为老夫人压根儿就不知道家书这一回事。
这样想来应该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不是那送信的差人就是这镇国公府里有人在捣鬼!
只是她却不能表露出来已经知晓这件事的情绪来,更不得为徐庆之说上一句话,思来想去她徐珞笑盈盈开口道:“父亲是个习武的粗人,他虽言辞上不是那么擅长,却时时将祖母记在心里,每逢祖母的生辰父亲都要遥遥为祖母拜寿,亲自做一碗长寿面供奉桌上,以全了孝道。”
徐老夫人本以为徐珞会花言巧语地为自家父亲解释一二,没想到她竟说出如此真切的细节来,老夫人不由想起从前每逢自己生辰时,儿子都要亲手做一碗长寿面做寿礼呈于她面前时的场景,她知道儿子不善言辞,却总能用他的方式将内心展示出来,这也正是她最疼这个儿子的缘由,想到这,徐老夫人的眼眶顿时盈满了泪水。
见老夫人陷入回忆般思量,徐珞长舒一口气,眼睛朝汪氏的方向看去微吐了吐舌尖。
哪有什么长寿面供奉案前遥遥拜寿,不过是她信口胡诌的,徐庆之做面不假,可也只给母亲做过,他们兄妹二人都只有瞧着的份儿,这样说不过是想让听这话的人显得与众不同些。
………………………………
第61章:庆义
果不其然,徐老夫人将徐珞说的话放在了心上,布满蹒跚的脸颊上因鼻尖一酸而染上了些微的红,看向徐珞的神情都有了三分的缓和。
汪氏瞧见老夫人的变化之后心里既有喜又有惶惶之情,喜的是老夫人终究没有过多介怀徐庆之多年前的错误,惶惶的是将没有做过的事揽在头上,总是有种怕哪天被人揭穿的时候。
抬起头来,就见自家女儿如心有灵犀一般瞧着自己,面上露出一个令人宽慰的笑容,仿佛是在安慰自己。
汪氏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落在徐珞眼里终于令她放下心来,汪氏思虑过甚,她一向知道,尤其是回了这镇国公府,从来时的路上汪氏便一直对她和哥哥要求严苛,从不纵容犯一点过错,今日对上这一府的家长,想必汪氏的手中又是冷汗直流吧。
一家人落座在这里,却并没有动筷的意思,徐珞瞧着满桌子的饭菜不由咽了咽口水,方才醒了只吃了桌上剩下的一块芙蓉酥,旁的再没吃什么,过了这好大会儿,嘴上越觉得寡淡想吃些东西了。
只是徐老夫人不动筷子,谁也不敢将面前的紫金箸拿起来。
不多时听得门房处有打帘的声音,紧接着门槛那里就传来一阵坚实的脚步声,围坐在桌子旁的人皆把目光投了过去。
脚步声越发近了,眨眼间就见一身着白玉水银花麒袍的男子露出身影来,巍巍挺拔,玉面冠巾,风姿儒雅,颇有一副饱学之士的气度缠身,脚下一双青云履迈着稳重的步子缓缓近到人前。
定目瞧去,这俊秀的文人身后还跟着一个齐腰的孩童,他长发轻绾,在头顶梳一个发髻,身着水蓝祥云浮绣的衣衫,双手适然垂于两侧,一派轻松熟稔的姿态,只是面上挂着的流银狐首面具与这精致的人儿有些不相称,总让人觉得哪里有些怪异。
他是生来丑陋才须得戴着这面具示人吗?还是说为显其不同之处,汪氏有意为之?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徐老夫人见到这两人一同进来,不由好奇的问道,她方才也着人去请了徐衍过来,却迟迟未见他到,反而后去请的徐珞先到了。
“儿子给母亲请安,”那玉面巍巍的儒雅之士正是徐老夫人的三子、当今的文渊大学士徐庆义,说话间他福了福身子向端坐于位的母亲问安。
原本他今日有些朝事须得处理,但今日得到府中下人过来报信说是二哥已经进府了,他当即高兴地就要往回走,只是又被同僚绊住了脚,一时没能脱身出来,只好先把手头上的事情了了才起身回家,不料回来时天已经擦黑了。
兴冲冲地进了府却又听闻二哥今日回来不曾歇息就进了宫向皇上报道去了,直到眼下也没见回来,照这架势估计是要再晚些才能回来,他满心的欢喜被浇了一盆冷水下来,只好等着明日再说了。
回去换了衣服却发现自家妻女都不在院落中,听奴才们回话才知道今日这晚饭要在老夫人这里用,在院中喝了一口茶便信步踱了出来,他的青山院距离老夫人这里不远,是以走的也不急。
走出没多远,就见到对面有一道清秀的身影,是他从未见过的面孔,更重要的是脸上还戴着一副面具。
“方才近了康慧院,我瞧见了衍儿,便同他聊了几句,一时间聊得酣了,却忘了时辰,若不是见到传菜的丫鬟们,我与衍儿不知还要聊到什么时候呢。”说完徐庆义爽朗的笑出了声。
“而立已过的人了,还同个孩子一般,说起话来也不顾得旁的事情,叫着一桌子人在这等着。”
………………………………
第62章:松口
“回祖母,缘是父亲与清泉师父有些交情,到习书学字时父亲便托了师父来教我,师父他老人家忙,只是偶有机缘回襄平时才得教些许时日,去岁师父起兴便带着我一同游学,说起来与师父那里取经左右不过才两年,才学了个皮毛。”小小的人儿回起话来不卑不亢,言辞沉稳有力,一点都不像是七岁大的孩子。
徐老夫人听闻徐衍这话,点点头,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一双眼睛落在他挺直的肩背上上下打量着,神情恭敬而不失主己,举态静而不迂腐,果然是师从名家,品德气度与别个不同,放眼望去,进程中与他这般年纪的,除了皇子怕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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