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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芳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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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里逃生的书玉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摸一摸自己的脖子,确定还在头上时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眼角的余光出现了一把剑,正落在脚边,只差分毫就插进她的脚上了,书玉吓得忙从原地跳开,抬头间瞧见一个梳着双髻的女娃,一手握剑,一手拥着一个十六七岁的成年男子,水嫩的衣衫环过那人的前襟,落在后背上,飘渺的裙裾沉在与之不相符的泥洼之中。
小姐怎会抱着一个男人?
“你受伤了?”徐珞眉头紧凑,低沉地问道,眼角撇过那人身前几道明显的血印上,目中一痛。
“阁主恕罪,司棠无能。”那男子咽哑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压抑,看得出他是在克制伤口带来的疼痛。
“无碍,”徐珞打量了一眼身后无人,“先进去再说。”说罢扶着司棠就往院内走去。
书玉得了小姐的示意,忙把伸在门槛外的另一只脚收了进来,伸着脖子瞧了瞧四下无人,便把门掩上了。
推开半掩着的厅门,房屋内的陈设虽简陋,看上去却样样齐整,徐珞有几分力气,但人力气再大也使不上些许,司棠借着徐珞手中的力气,撑着走到了那顶青灰帐子里。
徐珞待到她躺下后,打量了一眼她的伤势,便去解她的衣襟,才将外衫展开,书玉这丫头红着脸就上前了,“小姐,这男女授受不亲,您”还是不要解开的好。
剩下的话书玉吞了一半,明眼人都能听出她是什么意思,更何况聪明绝顶的自家小姐。
“那你是要我见死不救?”徐珞眉毛一挑,颇有几分试探的意味。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经徐珞一问,书玉不再开口阻拦,想到既然小姐亲自寻上门,二人看起来又是相熟的,想来应是与临渊阁有关的人罢。
徐珞将衣衫层层解开,露出内里白皙柔嫩的肌肤,几道结了痂的伤疤赫赫然趴在那娇嫩的皮肤上,刀口深的两处却仍是淌着血,染红了外面的衣襟,难怪方才她的衣衫会挂着红,这伤想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徐珞眼底露出一抹懊恼的情绪,“伤得这样重,怎的不请个大夫来看。”
“阁主不必担心,临渊阁的伤药我随身备了些,足可以应付这伤,”司棠嘴角牵起一抹故作轻松的笑,触及徐珞眼底的关切,又笑道:“若叫大夫瞧见我这一身的伤,怕是以为我被仇家报复,或是什么亡命之徒,天子脚下出了这样重的伤,少不得要去官府里走一趟。”
徐珞闻言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故作坚强的司棠,默不出声,她承认司棠说的不无道理。他们根基尚且不稳,虽然她深知司棠不会出卖临渊阁,但一个身份不明却伤势严重的人必然会引起官府的注意,若是这样,于他们可谓是大不利,司棠的担心她也已料到。
………………………………
第94章:规矩
临渊阁说到底是一个不需要见光的组织。
“命你盯着公主府的动向,怎会受了如此重的伤?”徐珞不解的问道,消息探查失败且身受重伤,若说是别人她许还能深信不疑,没想到竟会是司棠。
在临渊阁里司棠的易容之术,可谓巧夺天工无人能辨别真伪,且她的功夫徐珞最清楚不过,能伤的了司棠的人也绝非等闲之辈,看来这公主府里也是个卧虎藏龙之地。
“对方的招式套路与我所知的武家门派有所不同,倒像是自成一派,司棠一时摸不透对方的底细,招架起来也有些吃力,寡不敌众挂了彩回来。”
“回来时有无人跟着。”
“阁主放心,若是有人跟来,此刻我已经是一堆白骨了,万等不到阁主来寻”,言语间司棠的脸上露出几分决绝之色。
徐珞见司棠银牙紧咬,尤能看出她当时狠厉的决心,好在人已经没事,便岔开了话题,“这些时日你在公主府可有什么收获?”
“刘秉章的书信几次递到公主府,公主看也不看便将其收在盒龛里,整日里与那吴向昊吟诗作对,纵酒为乐,对旁的事不甚关心,就连往日里交好的门阀世家子弟前来拜谒,公主也是隔三差五的将人拒之门外,常来常往的也就只剩下那吴向昊了,两人在公主府里好似交颈夫妻,恩爱不移。”
难怪他们父子三人在丰平城与刘秉章的事,皇上迟迟不做处罚,父亲负荆请罪这是其一,刘秉章风评不好这是其二,然而这两个原因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公主不仅没有求皇上主持公道,而是将这件事压了下来。
若是皇上最受宠的妹妹开口,那么即便是他们做的再好,皇上也能从中挑出刺来,毕竟皇上和徐家都曾有愧于公主。
是就此作罢还是按兵不动?这个舞阳公主意欲何为?
“你且好生在这里将养着,若有难处可去城北的首饰铺寻柳掌柜,今日镇国公府如同囚牢困境,想要传递什么消息怕是不能,我每隔几日便会着书玉出来一趟,你若是有事寻我,可在北长街留下线索。”
司棠应了声是。
徐珞估摸着出来将近一个时辰,是时候该回去了,嘱咐了司棠两句便动身离开了。
穿过这条破败的小巷,拐进正街,径直朝着镇国公府的方向走去。
“小姐,原来方才那名男子是女子啊。”书玉的眼前似展现着方才那人衣衫半解的画面,纤细的手臂,圆润光洁的肌肤,曼妙的身形,细打量下才看出那一双娇媚的眸子,立挺的五官,即便她是女子,见了这样倾城之姿,脸上的绯色也是要红上一红的。
见话,书玉自顾说道,“那女子可真是漂亮,若是生在寻常人家,这个年纪怕是家门槛都要被说媒的踏破了呢。”
书玉一副艳羡的小女儿家神情,徐珞听了眯着眼睛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冷冷地哼了一声:“寻常人家?只怕是活不到这个年纪,就被人玩弄了性命。”
话音刚落,书玉的脊背生生冒出了丝丝凉意,小姐是在替那女子不忿吗?那样的美人不应是被呵护的娇花吗?怎会给人一种悲戚之感?
她心中有惑,只是,她也不好再问,便跟着徐珞回了镇国公府。
前脚踏进听风轩的院门,身后就传来汪氏身边许嬷嬷急促的脚步声,轻快的脚印落在砖石铺就的小路上透着几分韵律的欢愉。
以许嬷嬷为首的几个丫头捧着新裁的衣衫鞋袜鱼贯而入,许嬷嬷向徐珞问安道喜,禀明来意,将汪氏为徐珞挑选的行头端了上来,示意周围的丫头们赶紧侍候着。
一时间几个丫头七手八脚的忙了起来,不多时,徐珞出门时才穿上的浅衫就被扒了下来,换上了流彩朝云浣纱裙,清浅的水蓝衫配上挽着几抹红晕的点绛浣纱,两个盘在头上的发髻用绣工精致的浣纱带子束起,齐整乖巧,越发衬得人儿伶俐。
一番梳洗打扮过后,许嬷嬷瞧着眼前二小姐时的眉眼间总带着些欢喜,越瞧越是喜欢,引着徐珞去宗祠的路上,遇到向二小姐行李的婢子仆从们,看他们恭谨地朝徐珞作揖,许嬷嬷不禁也觉着自己脸上有光,跟了个和善的主子,还为主子照看了一双儿女,眼见他们入了镇国公府,名门闺秀、世家子弟,做了那人上之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恨不能告诉所有曾有贬低轻视她和二夫人的那些人,如今你们不肯认的二小姐,如今是镇国公府的嫡小姐,看你们谁还敢轻视半分!
徐珞跟着许嬷嬷穿过几个抄手游廊,打锦簇园前的正路走向祠堂,路过凝香院时瞥见一个行色匆匆的小厮,赶着要去做什么事,见到他们一行人时竟连问安都忘了。
今日的镇国公府不说张灯结彩,也是热闹非凡,从上到下,忙了数日皆是为了今天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各房各院都不想在自己这里掉了链子,忙也有忙的理儿。
倒是许嬷嬷白了一眼那个不晓事的奴才一眼,暗暗想着等夫人接过镇国公府的掌家之权时,她定要好好教一教这些不动规矩的奴才们。
不怪她心里窝火,想来,刚回镇国公府的前几日,府里的人知晓他们是偏远的襄平城来时,镇国公府原有的那些奴才没少嫌他们是登不得台面的下里巴人,时不时就要拿规矩压一压他们,偏那几日主子们为大夫人病着的事忙碌,无暇理会他们这些奴才们的事,二夫人又是个和善的,把这些事说与她听时,又总是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们虽有不甘,但也忍下了,如今,看谁还敢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许嬷嬷这样想着,不多时就到了镇国公府的祠堂。
朱红门大大敞开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中立的假山,环池碧水,当中飘着几株沉静的睡莲,四面青砖琉璃瓦,分两殿一祠堂,正殿里坐着镇国公府的主母徐老夫人和二房三房,偏殿里是前来见证的亲眷。
祠堂中正中央的案几摆满了荤素飨食瓜果茶点,飘渺的熏香自炉中袅袅升腾,大大小小的牌位列得齐整,庄严又肃穆。
………………………………
第95章:教养
徐珞跟着朝正殿走去,许嬷嬷先进屋通禀了一声二小姐带到,方才引着徐珞进了屋,徐珞端擎着头,目不斜视足不出漪,仪止端庄地上前向老夫人请了安,又一一向父亲母亲三叔三婶行了礼,终才落了座。
“今日珞儿打扮的好生精致,瞧着真是赏心悦目,咱们等了这会子也算是没白等。”三夫人一脸怜爱的模样瞧着徐珞。
“可不是,二小姐是个水灵的,即便不用打扮怎么瞧都是可人疼的模样。”应和三夫人的是三房的马姨娘。
马姨娘原是三夫人的陪嫁丫鬟,因在三房侍奉得力,又是个有些模样的,得了老夫人的许便把她从丫鬟抬到姨娘了,她大小就跟在三夫人身边伺候着,因此对三夫人说的话想来是唯命是从,三夫人说好的,她绝对说不出个不好来。
现下三夫人一夸奖徐珞,她便也应声附和着。原都端坐在椅子上的人听三夫人的话时并没有什么反应,她这样一附和,倒引得屋子里几个不守规矩的人拿帕子掩了嘴角,笑出声来。
三夫人话说的倒是不假,只是这话表面在夸赞徐珞今日的妆容精致,话里的意思在场的明眼人却都能听出来,是在说徐珞不是个不动规矩的,今日这样重要的日子,她不早做准备,竟还要他们这些长辈在这里等她一个晚辈。
若是无心之言也就罢了,偏屋子里的人都是后院里心思最多的,原本见徐珞晚来已是有些不悦的,现下听了这话,更是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丫头了。
长得水灵又怎样?还不是个少教养的。
为首的老夫人端坐在首位上,紫罗宝玉甸护额下是两道微凝的双眉,淡然祥和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凛凛的眸子中却透着几分凉意。
显然三夫人的话入了老夫人的心。
徐珞瞧了一眼这满屋子心思各异的人,尤其对上徐嘉珊那充满鄙薄与嫌恶的脸色,她片刻也不曾停留的就将眼睛挪开,生怕多一刻都会污了自己的眼睛。
他们怎么瞧自己是他们的事,她懒得为他人的不悦委屈自己认错,这些人瞧不起她的没规矩,她同样也瞧不上这些人的迂腐。
尽是拿些条条框框的东西来束缚人,一言不合心意就要群起而攻之,在她看来这是弱者的行为,只有软弱的人才会寄期望于道德绑架,聚众声讨别人。
而她从来都不是弱者。
徐珞向徐衍的方向走去,与他一同站定在母亲汪氏的身后,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温润和熙的汪氏身上,只见母亲朝自己笑了笑便站起身来,对着徐老夫人福了一福。
“母亲,珞儿是被我耽搁了,新裁的衣裳要得急了些,昨日申时天衣坊的人才那宗服送来,儿媳估摸着珞儿睡下了,便想着晨起再送来,谁知早晨侍奉二爷上朝竟把这事忘下了,经许嬷嬷提示才想起来。”
“你院儿里的事忙,难免疏忽了,只是宗祠乃是序昭穆,崇功德,敬老尊贤之圣地,我徐家先辈之灵皆安于此处,我们这些后辈当时刻勤勉追远,睦邻家族,”言罢,徐老夫人看向汪氏说道,“你将来是要当这镇国公府的家,旁的照应有些许不足也就罢了,唯有宗祠一处不容半点疏忽。”
徐老夫人越说越是严厉,说到最后声调竟不由高了几分,如此严声厉色显然她不止是在说给汪氏听,还有这一屋子的人。
“是,儿媳记下了!”
汪琼露福身受教后徐老夫人便命她坐下了,其他几房的女眷们见老夫人看重二房,非但没有责骂,反而还言明要将镇国公府的掌家大权交给她,心中不免有几分窝火,但明面上却摆出一副受教的谦虚模样。
尤其是三房的李湘兰,更是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自从大爷徐庆忠病逝,大夫人沈如眉一直病怏怏的,没有精力照顾府宅的琐事,这代理之事虽说老夫人接了,可到底是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是以府中大大小小的杂事就落得她身上。
老夫人也放心把府中的事交由她处理,且平日里对她也是多加指点,分明是存了让她掌管镇国公府后院的心,不然也当初也不会那般教导她。
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汪琼露来,硬生生把这掌家之权从她手里多了去,徐庆之继任镇国公一职,不说自家老爷徐庆义没了继承公侯之位的可能,自己没了当家主母的机会,她的孩子也不可能有继位的那一天了。
待到将来,镇国公府分家,他们三房只能分的一部分家财另谋生路去了,到时候没了镇国公府的门面,她的珊儿和馨儿也只得择个三四品的人家嫁过去,哪里还有公侯之家的良配?
想想真是不甘心。
想到这三夫人忽的脑中乍现一道明光,谁说老爷没有继位的可能,那徐庆之是如何继承的镇国公一职?
只要他不在了,那镇国公岂不是只能由三爷来做?
正殿外柳管家瞧了瞧日头,一张褶皱的脸上似是松了一口气,迈着轻巧的脚步踏进了正殿,迈进门槛脸上便挂上了笑容。
“老夫人,时辰到了。”
“那就走吧。”
老夫人率先起了身,二房、三房的人跟在老夫人的身后,迈进祠堂,徐珞才知自己方才瞧见的只是一角。
起先见到牌楼时只觉这徐氏宗祠气派恢宏,眼下进了这宗祠,处处都是精美的彩绘与雕饰,玉石狮虎,样样栩栩如生,挺拔的朱红梁架柱更是盘龙飞凤,一打眼就知与寻常人家不同。
听说这祠堂曾是当今圣上登基之时,为老国公亲自下旨修缮的,也不知是否是被老国公的忠烈所感动。
“徐家列祖列宗在上,徐家第四代次子认子仪式开始。”
徐珞的思绪被柳管家的声音唤了回来,醒过神儿来时,人已经随着大伙儿跪在了地上。
叩拜过祖宗后,众人纷纷起身,跪在地上的只余徐业文与徐业征兄弟二人。
………………………………
第96章:认子
徐庆之前一步,站在业文业征兄弟二人跟前,低首瞧着跪在地的两人,心中有些悲痛,他还记得当年他入宗祠时,也是这般跪在父亲面前,当时的他不觉入徐家宗祠有多么光荣,只觉得经历了这仪式便是被严苛的父亲认可了。
他是打心眼里高兴。
两年前他见大哥入了宗祠,他打心眼里羡慕,后来是他自己,他觉着骄傲,再后来又是三弟,而那时他已别是一番思绪。
在经历过多年的波折,看遍了人生的起起落落宦海沉浮,如今又回到了这徐氏宗祠,见下一代的人跪在这巍峨殿堂,笔列族谱。
徐庆之接过两个孩子手里呈着的生辰八字,对着宗族牌位执香道“大哥庆忠肝胆忠烈,然时乖命蹇,大嫂悲痛而去,然稚子年幼,未免无人照拂,秉承先嫂遗愿,我愿将二侄视为己出养于檐下,特在此敬告列祖列宗。”
焚香入炉,徐庆之转过身来对跪在地的两个侄儿问道:“你们可愿唤我一声父亲?”
徐庆之的声音雄厚中带有一丝绵柔,令业文业征兄弟二人闻言一怔,父亲带他们临窗秉读书卷时画面顿时浮现在眼前。
业文记得那时候父亲的身体还很是康健,朝事结束后,他最喜带着兄弟二人读书,业征年幼,身子骨没他结实,每每练完功就累得像散了架的泥,一屁股坐在地,说什么也不想再读书。
原本业文以为严苛的父亲会教训业征一顿,劝解父亲的词都想好了,却见父亲脸挂着些宠溺似的神色,冷峻的嘴角竟也难得微微翘。
父亲是笑了吗?
“业征,为父记得你曾说过要当所向披靡的将军。”
业征听了父亲这话,一双星眸顿时发了光,拍拍屁股从地站了起来冲到父亲面前,用写满憧憬眸子盯着父亲说道:“嗯!做个像父亲一样能征善战的将军。”
徐庆忠拍拍他的头笑道:“你可知,只有一身本领的人在军中为何职位?”业征摇头不知,徐庆忠说道:“仅有孔武之力最多只是个前锋,听从命令冲锋陷阵,而一名将军到排兵布阵,下到针脚米粒都需谨慎斟酌,这不仅仅是靠拳脚就能解决的。”
“那还要怎么做?”
见儿子一脸渴求的神色,徐庆忠弯下腰掐了掐业征肉嘟嘟的小脸,“当然是苦读书卷,做个智勇双全的将军。”
说完仰天哈哈大笑,父亲脸挂着的汗珠在骄阳之下缓缓流淌,谈笑间他高大而又挺拔的身躯,莫名给人一种崇高又值得信赖依靠之感。
那时的父亲是他们心目中的高山,不容撼动。
那时的父亲是他们心目中的指路灯,带着希冀与光明。
可谁知高山会崩,再亮的指路灯也会有灭的时分。
曾经辉煌一时的大房如今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相依为命,从前所有恰如流水一去不复返了,既然这是母亲的遗愿,他又何苦要辜负母亲的良苦用心。
“父亲!”
徐业文面色凝重缓缓低下了头,尚显稚嫩的额头触碰到一尘不染的砖石,似有千斤巨石般重。
徐业征见大哥颔首磕头,心中既有不愿又有不解,父母才刚刚过世,他们便要唤另一对夫妻父亲母亲,那他们的亲生父母吗?难道就不管了吗?后继无人,九泉之下的父母可会心安?
想到这些,他便如蒜杵般愣在那里。
以额触地的徐业文眼角余光瞥见自己的弟弟仍是傻楞在原地,心中不由得一痛,弟弟心中的不愿他怎会不懂,从祖母说要他们兄弟二人过继到大房,再想到当初母亲临终之前反复叮嘱他们要好生敬重侍奉二叔二婶,他便明白过来母亲的用意,也读懂了祖母眼中的泪水。
祖母看重他,母亲信任他,他便不能叫她们失望,所以他即便心里万分痛楚也要开解弟弟,少为祖母添优,令母亲安心。
入宗祠前,业征答应的好好的,没想到此时他毫无动作,徐业文怔楞片刻后便伸出手拉了拉业征的衣袖,侧过头正对业征一双猩红的眸子,一汪水噙在框中打转。
这一瞧似把他的悲痛也写在自己心里,徐业文的眼眶不由也红了一红。
而他的那只手却仍是落在徐业征的衣袖,又拉了一拉,似是在恳求一般。
徐业征抬头又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徐庆之,又看了看自己的哥哥,终是把一个响头磕在了地。
方才提着心的几个人见徐业文徐业征兄弟二人磕了头,眼下便踏实了。
老夫人将两个孙儿召到自己身边搂在怀里,一双昏黄的眼睛里溢出了两行泪水。
徐庆之夫妇二人见着心里也别是一番滋味,认子仪式算是结束了,眼下便是自家的连个孩儿入宗祠的事宜了,从前他们远在边关,也没承想会有回来的那一日。
当时母亲将自己这一房赶出镇国公府时,两个孩儿尚在襁褓,不曾写入族谱,如今回来了,也当是把这事重视起来了。
毕竟这大西向来重视氏族门楣,人之三六九等划得分明,长在世家大族却无身份,少不得要受他人非议。
徐衍与徐珞的认祖归宗仪式就没有徐业文徐业征兄弟二人更迭族谱的仪式麻烦了,两人因着徐家第五辈子孙的排行各添了一个字。
徐家第五代子孙男孩乃业字辈排行,于是徐衍的名字中便添了一个“业”字,唤名“徐业衍”,女孩乃嘉字辈排行,徐珞的名字中便添一个“嘉”字唤名“徐嘉珞”。
看着主簿人柳管家将最后一笔字写进徐家族谱,徐珞与徐衍二人不觉得这有什么,而母亲汪氏却是如释重负的神色,目光落在他们兄妹二人身甚是开怀。
徐珞被汪氏的笑容感染,母亲自从襄平城回来便再没有这样笑过了,整日里忧心忡忡的模样,算起来这是第一次在这个府宅里见到母亲笑得如此开怀。
母亲将他兄妹二人唤过来,又冲业文业征兄弟二人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几个人围拢在汪氏的身边,听到“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你们兄妹四人当要恭谨谦和,凝为一心,”说罢看向了业文业征兄弟二人,“你们的这对弟弟妹妹从小皮惯了,若是被他们捉弄了尽管来和二……母亲说,母亲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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