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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芳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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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命各凭本事的。怎么到了刘姨娘这就变了?”
被书玉这一问,徐珞面上有些不自在,是啊,她从前遇事可不是这么心软的。可一想到这件事放任不管,徐嘉萱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就浮现在眼前。
“罢了,看看接下来刘姨娘会怎么做吧。”榻前燃着一盏烛火,光影摇曳之下,徐珞的神情忽明忽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袭上心头。
刘姨娘是个贪心的,却也是个不够贪的。够贪胆子才会够大,如若是当时她胆子再大些,那她就不会只是躺在床上,等别人去同情她,也就轮不到自己给她出主意,说来说去她想要的还不足以她拿命去博。
可她在实施计划时却像是真的要把性命算进去一般,这不像刘姨娘的作为,徐珞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当初不舍得送命,怎么现在又舍得了?还是说刘姨娘又听别人说了什么,临时起了别的念头?否则她这样的做法倒真是说不通的。
徐珞的神思越发复杂,良久,她又问道:“刘姨娘这几日可曾见过什么别的人?”
“刘姨娘久病,身子早就虚了,终日卧在床上,即便是她想出去见什么人也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旁人来瞧她。”
“那就是说有人去看了她?”
“虽然老夫人有派身边的玉屏姐姐去看她,可她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姨娘,会有哪位主子想起来去看她呀?”书玉说得颇不在意,这样的事在大家院里都是常有的,刘姨娘从前再怎么得宠,随着大爷的去世也已成为往事,便是她身后有着刘家,刘家也未必会把她当会子事,说到底她不过是刘家庶出家的孩子,能有多亲近?
“那刘姨娘在府里可有交好的人?”
“府里人都道刘姨娘为人玲珑,待人从来都是好言好语的,在人事上又不会短了规矩,所以府里的下人们倒与她都还相处的不错,对了,听说三房的马姨娘与刘姨娘关系还不错,刘姨娘病了她也曾去湘林馆瞧过一次,后来便不怎么再来了。”
“马姨娘?”徐珞冥着眼睛想了想,她对这位马姨娘怎的就没什么印象。
“就是前两天小姐从刘姨娘那出来,在白石雕栏拱桥上见到的那个追着鱼儿跑的四少爷,他的生母。”
顺着书玉的话徐珞的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孩子的画面。
“不怪小姐不知道,马姨娘为人素来低调,在人前很少说话的,往常咱们在康慧院陪老夫人说话时,她总是站在人群最不起眼儿的地方。”
………………………………
第111章:吃饭
书玉这样一说,徐珞反而对那位马姨娘有了些许的印象。
往常每日去老夫人房里请安,母亲与三婶还有几位少爷小姐总是在祖母跟前说笑,她不喜那种人前虚假的热闹,便总是在一旁坐着,老夫人问什么,她便答什么,不理会她时,她便神思游走,胡乱想些什么。
原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坐着无趣,却发现有一人也是同她一般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喜不怒不言语,总是略微垂着头,像有什么心事,或者说像是犯了错误一般。
若不是刻意留神,想来屋子里的人也不会想到还有这样的一个人在。
当时徐珞还觉得这位毫无存在感的姨娘颇有意思,看了她两眼,不想正对上她抬起头来时的眼睛,两人互觉尴尬地相视一笑便也就了了,说到印象,这怕是马姨娘给徐珞最深的印象了。
今日听书玉说起刘姨娘他们二人有交情时,还真是意想不到。
“你可知道她们二人说了些什么?”
“依着马姨娘的性子,左不过是说些劝慰刘姨娘照顾身体的话,她还能说些什么?”书玉歪着头想了想说道。
“你可曾问了在旁侍候的人?”
书玉摇摇头,虽然这法子是徐珞出的,她们也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刘姨娘真的去悬梁也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发突然,她也没能想到这么多,况且“时日相隔久远,就算是去问了,刘姨娘身边伺候的也未必还记得,就连马姨娘去看望刘姨娘的消息奴婢还是听湘林馆门外侍奉丫头抱怨才听到的。”
姨娘之间的事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况且刘姨娘现在是大房里除了大小姐唯一的一个主子了,病了这些时日没人去看望难免会有些抱怨。
徐珞心中仍是有一丝疑虑,脑中不由又浮现出马姨娘那张面貌祥和的容颜,转念想到马姨娘素来沉稳,且给人又总是一副恬淡内敛之感,若是把这等鼓捣人心的算计加在她的身上,徐珞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况且马姨娘也没有做这件事的动机。
晚间用饭徐珞去了母亲的兰馨院,见女儿过来汪氏的脸上挂着往常那般淡然的笑,为她夹着荷塘小炒,嘴上又不住地问她好不好吃,今天可有听刘嬷嬷的话,规矩学得如何了…徐珞眼尖,瞧出了那笑中似乎有一丝勉强却也并不道破,一一应了。
末了徐珞放下筷子,笑容甜甜地问道:“母亲心中莫不是有什么心事吧?这些话母亲已经问了两遍了,怎的又要问一次?”
汪琼露拿着拭口帕子的手倏地怔了怔,眼底写过丝丝尴尬,见到女儿那张乖巧的笑脸时,心中的不安顿时散了开来,唇畔的笑意扩大了几分,“没什么,母亲许是近日看府里的账册看得久了,身子有些困顿。”
“什么样的账册这样难懂,不如叫珞儿替母亲瞧瞧?”小小的人儿口音尚且稚嫩,说出的话却这般轻狂,难怪人人都到“儿戏儿戏”。
“你才多大的人儿就这般口若悬河,若是你都能看懂,那府里的管家是来做什么的?”说着汪氏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嘟在她翘起的唇上。
徐珞不躲反倒把下巴向上一昂,“吃饭!”
汪氏被她的气势喝到,有片刻的怔楞,转瞬间便笑了出来,“你呀你,若是柳管家听见了你这样说他,他那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气的吐血了。”
“难道女儿说得不对?账簿叫母亲都看了去,柳管家岂不是落个闲人自在?”
“柳管家管的是登记造册,支使分配的伙计,他不过是奉命行事,是次要的,而管理这一大家子的人才是要紧的。”
“比如说娘?”
汪氏听了面上挂着些许苦涩,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不是说咱们府里的金银财物、田庄佣人都要归母亲管?”
徐珞不说,汪氏的神色倒还好,一说到管人,汪氏不由觉得有些头大,眼下府里就有一桩事她却是不知该如何处理。
今日汪氏与三房李氏还有两位姨娘陪同老夫人在园子里说话,聊得正是开心,却见湘林馆的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到老夫人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磕头道:“老夫人不好了,刘姨娘悬梁自尽了。”
端坐在花梨木椅上的老夫人听了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她们一众人听了也是大惊失色,原以为刘姨娘只是劳累过度心力交瘁才染上了病,现下她这一举动,分明是有什么心事装在内里,眼下病中忧思才久病不治,择了悬梁这个法子。
她们赶到时刘姨娘已经被救下,好在贴身侍候的人发现的早,不然这镇国公府又要添一件丧事。
老夫人亲自下令请了最好的大夫过来瞧,虽说已无大碍,但人却是尚未苏醒,众人看着原本艳丽妩媚的刘姨娘此时脸色如白纸一张,心中不免添了几分疼惜,往日与她有些交情的人此时也不忍地把脸别了过去,那些受过刘姨娘恩惠的更是将她从前的好一一细数了遍。
老夫人虽有心关怀一二,但刘姨娘尚在昏迷,她只得将心中的关切都投到了刘姨娘的女儿徐嘉萱身上了,临出湘林馆时,老夫人把刘姨娘的适宜交给了汪氏,汪氏接在手里恍若接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刘氏尚未清醒,她便是关怀也都无从下手,只得嘱托大夫好生照看着,但刘姨娘这事显然医心比医病要紧,便是病好了她仍是想不开,再去寻死也是可能的。
想到这里汪氏自顾叹了一口气。
徐珞将汪氏的眉头越拧越紧,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袖道:“母亲可是在为刘姨娘的事烦心?”
汪氏先是点头,见到女儿的关切后顿时又摇了摇头,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大伯父大伯母的离世,怕是给她带来了不小的打击,所以才会选了这条路子。”
“姨娘也真是傻,便是大伯父大伯母不在了,这镇国公府何愁没有她的一席之地?她怎会就想不开呢?”白玉一般的人儿故作愁思说道,脸上挂着一丝红晕,像是绞尽脑汁才想到这般说辞似的。
“你说什么?”汪氏却忽觉她这话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般。
“照娘所说,柳管家是因为管着登记造册支使分配才在咱们府里带下去的,那刘姨娘在府里待下去不就是因为她是大伯父的姨娘吗,大伯父走了,她怕是以为自己在府里也要呆不下去了,这才悬了梁。”
………………………………
第112章:做主
听完徐珞的这番说辞,汪氏的一双眸子顿时睁大了三分,珞儿的话不无道理,眼下大房侍奉的只剩下刘姨娘一人,又听说素日来刘姨娘都颇受宠爱,且与沈氏的感情也如亲姐妹一般,现下至亲至友的两个人都先她而去,她没了依傍,心中总是难免会有些不安。
若真是如此,待刘姨娘醒过来,她唯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好叫她不再那么伤怀。
“可怜刘姨娘怎会如此想不开,再不济她还有大姐这个依傍在啊。姨娘的身份又如何,祖母也没有要赶她走的意思,况且自从她生病了,祖母衣食供应样样也没有短缺了她去,就连大夫请的都是最好的。”
“身份?”汪氏紧紧皱起了眉头,徐珞的小手仍是落在她的衣袖上,一双水灵的眼睛随着汪氏的凝眉而转动。
“母亲可是在为如何安置刘姨娘而烦心?”
汪氏不语,徐珞继续道,“听说祖母将这件事交给母亲来处理,可母亲能做的也仅仅是为她请好大夫,用好药,这些也在母亲的能力范围之内,可偏生刘姨娘要的就不止是这些,母亲当如何宽慰?”
汪氏面上划过一丝震惊,她讶异于眼前的小丫头如何会想到这么深远的一面,“你怎知刘姨娘要的就不止是这些?勿要妄加揣测,刘姨娘是什么样的人母亲心中自有定数。”
“无外乎就是温慧端庄,仪态大方。母亲,这些表面功夫谁不会做,珞儿在襄平城时人人都唤我徐家女将,进了这深闺大院我还不是旁人口中的二小姐。刘姨娘在人前是这般,不代表她没有她的念想,她若是一了百了那这事也便是了了,既然活下来了,总得给她一些活下去的理由,如若不然,她一个死过一次的人难保会有第二次,那到时候母亲在祖母面前当又如何?毕竟这件事情祖母是交由您来处理的。”
处理不好,那后果如何,即便不用徐珞说出来,以汪氏的聪慧自然也能明白。
汪氏将徐珞的话前前后后理了一遍,又将她所知晓的刘姨娘在心中盘算了一遍,末了轻轻点头,这件事情确实如徐珞所说的那般,刘姨娘真有所图的话,那她便是把人参鹿茸灵芝摆在刘氏面前,也无济于事,只是“刘姨娘久居深院,所求必然不是财,再者镇国公府的衣食供应也从未短了她的,必然也不会是图这些,想来就只有名。”
后院的女人最在意的莫不如此了,汪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谁人不想做夫君的唯一,谁不想被人唤作妻子,而不是妾,那日自己为了嫁于徐庆之,跪在老夫人跟前口口声声说愿为妾,可心中何尝不是有万柄利刃在刺痛。
幸运的是她有如此恩爱的夫君,为了自己他做到了坚守如一,但并非世间上所有的女人都如她一般幸运。
汪氏徒然长叹了一口气道:“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母亲可是想到了安抚刘姨娘的法子?”徐珞萌着眼睛问道。
“我虽想到了却也不得实施,虽说你祖母将这后院的事交给我来料理,但这样事我还是做不了主的。”
徐珞见汪氏的眸光中透露着丝丝的无奈,机灵的眼眸一转,“母亲做不了主的怕就只能是祖母来做主了。不如你去求了祖母?”
汪氏听闻徐珞的话,眼中忽然乍现出一道光芒,却在转瞬间又暗淡了下去,事情若是真的如徐珞所说的那般简单就好了,刘姨娘在意的是位份,她虽有掌家之权,却并无权力为人区别妻妾,况且大房中的家主已经不在人世,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么能干涉这种私晦的事?
若说有也只能是老夫人,可她如果真的同徐珞说的那般去求老夫人,只怕老夫人会多心。
原本自己就不受老夫人喜爱,当年徐老夫人就因家室看不上自己做她的儿媳,只不过是拗不过自己的儿子才同意她进门做个妾室,可徐庆之为了八抬大轿迎她入镇国公府,闹出了那般动静,阖府上下都不得安宁,这已然是老夫人心中的一个梗。
如今她成了当家主母,若为刘姨娘讨个平妻的位份,少不得要被老夫人揣度居心,自己不做姨娘也见不得别人做姨娘,一朝翻身便得势而为,眼里没她那位老夫人。
汪氏想了又想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兀自叹息道:“如今想要解开刘姨娘的心结,怕是只能为她抬个位份了,你大伯父原有妻子沈氏,若是将刘姨娘的位份抬上去,只能是做个平妻,可整个府里便是我最没有办法开这样的口了。”
“母亲这话说的不对,”见汪氏神思惘然,似是想到了从前的什么事一般,徐珞断然开口打断她道:“祖母既然将此事交给母亲来处理,那想什么法子都由母亲来定,只要可行便是个得当的法子,至于祖母肯不肯那便是祖母的意思了,母亲只管做了自己该做的,又有什么不对?”
“哪会有你说的那般简单?”
“母亲不去试试结果又当如何知晓?”
徐珞一语中的,深入到了汪氏的心里,她深知徐珞说的在理,况且她只要一想到刘姨娘那张纸一样惨白的脸,内心就犹如坠进了刀山,那样无力的一张容颜她的确不想再见第二遍。
“那我明日便与你祖母那处请愿去。”说完这句话汪氏的一颗心如释重负一般,顿时轻松了下来。
徐珞却拉着母亲的胳膊摇头道:“母亲不可。”
“这又是为何?”方才还说要去做的,怎么现下又不可了?
“母亲不让祖母听一听刘姨娘怎么说的吗?”
“可刘姨娘尚在昏迷,她又如何说得?”
“母亲只管等待便是,刘姨娘昏睡的越久,母亲的法子便越好使,”徐珞的嘴角随着她的话语缓缓上翘,露出了几分算计的味道,“府里的人都道刘姨娘是因为思悼大伯父大伯母,又言曾梦到过大伯母怪她护院不周,才叫大房人丁凋敝,忧思郁结这才生了病,眼下悬梁也是因受不住内心的谴责,敢问镇国公府中还会有谁如她一般对已故去的大房夫妇用心,此则一也。”
………………………………
第113章:话本
一徐珞停了片刻容汪氏思量后继续道:“大伯父大伯母病重,大房中的一应事务皆由刘姨娘在照看,递汤熬药,照顾幼小,怕是没人会比她更用心,此则二也,再有刘姨娘到底出身太子太傅刘府,她在这里荣耀加身,刘府无外乎就是面上有光,可若是我们不予以理会,任凭刘姨娘在这里寻死觅活,到时候少不得要与刘府纠缠一番,此为三也。”
虽说刘府刘展江曾与徐庆之并列为“三虎七臣”但十年过去,徐庆之被贬黜边疆十年,这个中交情便也不复从前了。况且徐庆之初回京都,还是不要过早与人结怨树敌的好。
“要紧的是,刘姨娘还为祖母添了这样一个乖巧聪慧、如谪仙一般貌美的孙女儿,便是这,刘姨娘的平妻也是可得的。再者说我曾听丰平太守刘秉章说过他为自己的妹妹送去了好些财物,听说有大部分的珍宝藏品都用来孝敬祖母了,那些银子放在官场,都能捐出两三个芝麻小官了,更何况是一个平妻的位子。”
到时候刘姨娘从昏睡中转醒,少不得要哭上一鼻子,将心中的委屈都道出来,介时大伯父大伯母的过世被她拿来做些文章,她这么凄凄惨惨地一闹,老夫人纵是个石头心也能被捂热了,再体谅到刘氏惯是个懂事的,也就应了。
“你怎知刘姨娘会如你说的那般?”
“姨娘便是不为自己也要为大姐着想啊,同样是镇国公府家的小姐,大姐又生的那般貌若天仙,来日怎可因有个位份地位的母亲而委屈为人妾室?刘姨娘知道这出阁的个中苦楚,比定不想自己的女儿再同自己一般。”
言至于此汪氏心中顿时一痛,换位思考,若是她如刘姨娘一般的处境,怕是也会为徐珞多做打算,如此一来,她便明白该怎样去向老夫人请愿了。
只是,“珞儿如何懂得这些道理?”
汪氏忽然间发问,徐珞被她问得一愣,但也只是笑笑道:“前两日我跟书玉去外头的隆泰茶馆听书,一个说书先生讲的,”说着她将头歪向了一边,故作思量道:“大概是个什么苦…苦肉计的一个话本,我听了觉着有趣儿,便多听了会儿,母亲知道我想来爱胡思乱想,想着想着便把刘姨娘这个事给琢磨进来了。”
说完嘻嘻一笑,汪氏被她糊弄的半真半假也只得发笑,“往后这样的话本少听些去,都是些弯弯绕绕的,不怕累坏你这小脑袋去。”
小孩子还是要简单些的好,虽然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脑袋里总是装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这些工于心计的事情,她还是要少接触的好。
“怎么会呢,珞儿向来都是如母亲一般聪慧,才不会累到。”
母女两个人又如往日那般说说笑笑聊了一会儿,院内掌上灯不多时,徐珞便有些乏了,在汪氏这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汪氏见她困倦,便吩咐许嬷嬷送她回去。
徐珞向母亲行了礼这才从兰馨院出去,转过院墙的阁廊,再看徐珞的眼底,哪有一丝神思倦怠的样子,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正在灯火的映衬下熠熠生辉,走了不多时徐珞便将许嬷嬷遣了回去,自行朝着听风轩走去。
书玉跟在后头亦步亦趋,却觉得小姐的步子反而越发的快,心中不由暗自生疑,往常小姐只心中有事时才会这般着忙,今日这是怎么了?刘姨娘那边的事不是已经由夫人去做了吗?
忽的徐珞住了脚,尚在神游的书玉险些将身子撞在小姐身上,抬起头见徐珞立定在原地不动,书玉才悄声上前问道:“小姐可是又想到了什么?”
“书玉,明日你去通知柳掌柜一声,叫梁上飞燕李简来一趟镇国公府,我有事情交代给他。”
“是,”书玉的脸上冷若凝霜,心中虽有几分犹疑,但阁主的吩咐她向来是唯命是从。
这一夜徐珞斜依在榻上,久久不能成眠,明明事情尽在掌握之中,可偏偏许多的事情却常常出乎意料,她想不明白刘姨娘这件事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但内心底却深知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什么她看不见的东西。
到底会是什么呢?
两日后,正在听风轩习字的徐珞忽听闻外面有细碎的跑步声,手中方蘸了墨汁的软毫便悬空在纸张之上,一首尚未写完的定风波,停留在最后一阙。
徐珞将笔搁置在薄暮青花架上,理了理衣袖,才抬起头来,书玉就一路小跑着进了门来,“小姐,刘姨娘醒了。”
跟徐珞心中猜想的差不多,“大小姐呢?”
“大小姐原本在老夫人那处陪着说话,听说姨娘醒了顿时哭了出来,老夫人瞧见她那般伤心也跟着落了几滴泪,当下便准小姐回去探望了。”
徐珞眉头一蹙,“那老夫人呢?”
“老夫人?老夫人自然是在康慧院中,只不过她派了身边的玉屏姐姐去看望刘姨娘,还带了好些东西。”
到底是大家庭院,便是人命关天也难以令人屈尊降贵。
“不过夫人和三夫人还有那位马姨娘倒是得了消息就去了,现下正在湘林馆中,小姐要不要去?”
“我去做甚,有母亲在就好了。”徐珞不再理会书玉的话茬,而是重新拾起方才放在笔架上的那只软毫,酝酿了片刻复又将笔尖落下,接着上阕的诗篇写下去,落笔时才惊觉鼻尖迟钝得很,中间竟有大部分的字不着细墨,徐珞复又端详起手中的那支笔,原来方才耽搁得太久,以至于笔尖都干涩了。
徐珞想要伸手去蘸些许墨汁,但低头瞧着桌上的一副好字已然成了残缺,便再没了兴致,搁下笔匆匆将那张纸揉做一团,随意地丢弃在旁,人也从桌案前提步向着门外走去。
庭院中的花儿已经落了大半,树叶在凉凉的秋风之中飒飒作响,不多时就被吹散落地,只余下干枯的树枝在迎着风涤荡,满园的秋风萧瑟,细细看去尚有一丝绿意的唯有近日才上的雏凤金菊。
………………………………
第114章:不吉
一世间的草木会随着秋风而败落,也会有那么一些不被秋风所折,反倒被秋风越吹越繁茂,例如这秋菊,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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