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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芳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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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别哭了,你还有珞儿呢。”习惯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这种别开生面的体验竟让她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如山间的清泉潺潺而来,又如山洪般猛然倾泻,这种热泪盈眶的触动让她体会到什么是喜、什么是哀、什么是割舍不下的情感。
从那以后,她开始了对新生的体验,抛开任务,用心去体验亲情、友情以及这种主仆情,所有的人和事她只需用心去感受,再没有为了任务而挖空心思的窥探人心,而她也在这之后切实感受到原来这才是人生,这才是她曾经在食不果腹朝不保夕时梦寐以求的踏实感、归属感。
而这一切还要多谢刘嬷嬷,自己为刘嬷嬷挣得这点赏赐比起刘嬷嬷对她的心意来说不及万中之一。
徐珞定了定思绪后,站定在屋里的屏风前仔细瞧着,书玉也陪在一旁看。说起这屏风来,书玉难免心塞,这屏风不同于别家小姐的闺阁饰品,人家的屏风通常不是莺啊燕的,就是花啊舞的,可自家小姐也不知怎的,非要在这裱上一副大西地图,好好一副花开富贵图就这么被糟蹋了。
“书玉,让书云传书过去,苍鹰就在禹城候着吧,”那里是到襄平城的必经之地,也是进京的捷径,如果他们离开襄平城去京城,不出十天便可达到禹城,恰好与苍鹰汇合。
“是。”书玉神色凛然,全然不复之前与徐珞玩笑的模样,严肃的神情与刚刚简直判若两人。她刚准备退下去传令,低眉间瞧见伫立于屏风前的小姐右手的食指与拇指来回摩挲着,意识到小姐正在思索,想必还有话要交代,便住了足耐心等着。
“临渊阁南下京城,叫几位掌事同去,隐蔽好再与我们汇合,切记不可暴露行踪。”
“临渊阁?”书玉有点不敢相信。
这临渊阁是小姐暗地里培植的势力,里面全是小姐培养出的死忠之士,分布在襄平城以及临近的几座城中,隐匿在人群中,大到富商甲胄,小到贩夫走卒,范围之广,根本想象不到这是一个七岁的孩子筹建起来的。
而现在小姐居然要这个庞大的组织整体南迁?还要在不被人发现的前提下,想想就觉得不可能,京城那种戒备森严的地方,一夜之间多出了这么些身份各异的人,难免会让人多心,虽然他们确信临渊阁内部不会出什么问题,但若是别人有心提防,他们便会处处难以展开行动。
“小姐,真的打算去趟那京城的水吗?我们连底都没摸过,就这么贸然出动,是不是草率了些?”书玉不无担忧地问道。
比起书玉的紧张,徐珞倒是显得毫不在乎“是清潭还是浑水,搅上一搅不就知道了。”况且,现在皇上一旨诏书下来,他们是不想趟都不可能了,比起将来被动的应付,她倒不如提前谋划好,以防不备之需,省的到时候被哪个不长眼的搅了她平淡安稳的新人生。
“只是,一下子涌进那么多进京城的人,怕是会引起各方的注意。”书玉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把这个疑问说出来。
徐珞赞赏的看着这个丫头,她总算是长了点心,知道未雨绸缪了,只是,这刚开窍的脑子还是欠那么一点火候,“自然不会一下子涌进去,你以为咱们临渊阁那几位掌事是吃素的,这点道理都不懂?”
徐珞施施然走到炕几边上,瞧了眼那小丫头,无奈的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这丫头思考的怎么比自己还专注,朗声道“有他们在,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经徐珞这么一点拨,书玉方恍然醒悟,常在小姐跟前儿打转,她怎么就忘了临渊阁那几位了?
“是!奴婢这吩咐下去!”说罢一溜烟儿的跑出去了。
徐珞朝着门口那人伸出去的手硬生生滞在半空,忿忿地喊道“喂把我的春梅桂花酥饼送过来再走好不好?”
可惜,那个风一样的女子已经消失在庭院中了。
徐珞以为自己要在这屋里哀伤枯萎的时候,没想到被母亲破例放假的刘嬷嬷又出现在了她的门口。
………………………………
第八章:用心
半刻钟前,刘嬷嬷方才从账房宋天宝那领了夫人的两个月的月例赏钱出来,高兴地合不拢嘴,朝自己住的小院去的路上,短短百十丈的脚程她摸了自己胸口五六回,恨不得把钱袋子捂烫了。
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对躺在炕上的自家那口子说道“老李!老李!”
“怎么了?”李二山昨日当了一夜的值,现下正在屋子里休息,被刘嬷嬷的喊声惊醒,一下子从床上直了起来。
“我刚刚呀,得了夫人这个赏,”说罢伸出两个指头来比划,那股子兴奋若是不被她压着,能把房顶子给掀了“夫人还准我休息两天,出府逛逛。”
李二山一听这话立马松懈的一滩软泥似的垮了下去“我当是什么事呢。”他还以为自己睡觉这会儿府里出了什么岔子呢?
“你不知道,这天大的事儿在后头呢!今儿宫里头来了一位宣旨的公公,圣上叫咱们老爷进京。”说到进京二字,刘嬷嬷激动的一巴掌拍在李二山的被子上。
“进京?”李二山支楞起身子来好奇地问道,这自打老爷从京城被发配到这襄平城就没听见过圣上有什么旨意,今儿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吗?“这襄平城太平了三两年了,皇上怎么想起让老爷进京了?”无功无劳的肯定不是受封赏。
“谁说不是呢,都以为咱们徐府要在这扎根了,不想老爷被封了个镇国公,顶了大爷的位子。”
“什么?镇国公!”李二山一下子从炕上坐了下来。
“哎呀,你小点儿声,你要上房揭顶啊这么大声。”刘嬷嬷被他吓了一跳,不住地拍着胸脯顺气。
“我就知道咱们老爷这般英明神武的人不会被埋没了,早晚有一天得脱离了这片土地。”李二山打从心底里感到高兴,离开京城到这已有七载,想不到还有回去的时日,不知道京城徐府里他唯一的老哥哥还在不在。
“你什么都知道!”刘嬷嬷白了他一眼,早前也没见他说过这话,今儿倒是会腆着脸说大话。
李二山并不理会刘嬷嬷的揶揄,他正盘算着怎么打点行囊呢,还有老爷要搬家,这得雇几辆马车才好,又能把东西带齐全了,夫人小姐还不受委屈了,另外要既省了银子还能让别人看着体面,总不能让别人打量他们这几年在边塞过得多么凄苦,多么不尽如人意呢。
这厢刘嬷嬷把自己得的赏放进床根底下藏银子的罐子里,嘴里念念有词“今日那曹公公可是高兴坏了,得了咱们小姐赏的这么大一个夜明珠。”说话间还抬起手来比划。
孙嬷嬷这话说的酸,同样是伺候人的奴才,怎么差别就那么大“那东西他拿回去即便是不典当了,献给宫里哪个主子也能给他讨个吉利,你说这好命怎么就让个没根的人占了?”
“得了吧,你羡慕人家好命,你也得是个有根的,才能跟人家似的阉了做个没了根的。”
“去你的!”孙嬷嬷啐了自己男人一口,又讲混话,没羞没臊!“你要是有人家曹有德那本事,我给你送去做个没根的,伺候你一辈子。”
“吃够了就说腻了的话,当真给我送去了,瞧不把你憋死。”李二山一脸坏笑,伸出手扯扯刘嬷嬷的腰间肉。刘嬷嬷被他撩的臊红了脸,一把拍开那只不安分的手“青天白日的犯什么浑,老不知羞!”
李二山看着自家女人抹身出了屋,“你干什么去?夫人不是准你休息两日吗?”
“我瞧瞧小姐那有什么没办妥的去,书玉那半大的丫头毛手毛脚,我怕她伺候不好小姐,得去嘱咐她两句。”刘嬷嬷碎碎念似的,一边说着一边朝屋外走。
李二山笑道“你是瞧小姐去,还是躲我去?”说罢抽了两口烟袋,哈哈笑了起来,刘嬷嬷听见屋内传来的声音,嘴里骂了声“死鬼”,羞得脚下的步伐又快了三分。
徐珞看见本应该休息的刘嬷嬷出现在自己眼前,有些好奇“嬷嬷此时不是该休息了吗,怎的又到我这屋来了?”
刘嬷嬷把手里端着的桂花酥饼放在徐珞坐的炕几上,说道“早上小姐出门时说晌午要吃春梅桂花酥饼,奴婢一早就吩咐下去了,刚刚路过厨房时,瞧见这酥饼刚刚做好,便想着趁热给小姐带过来。”
徐珞一瞧见这酥饼便什么都抛到脑后了,这是她春日里最爱吃的一道点心,尤其是刚做出来的,外脆里糯鲜香纷呈,是厨房的丫头花一上午的心思做出来的,面要先用去年清酒窖藏的桂花带酒一起和软,再添一点点水,一点点生面,来回揉捏,再添水添面揉,反复**次才算是把面皮和好,馅儿是采了开八分的春梅,用煮熟的羊奶和蛋黄拌的,放在徐珞用土坯设计的“烤箱”里,小火烤上半刻钟,一道酥脆可口的点心就成了。
刘嬷嬷见她吃的开心,就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等她一口气连吃了三块,刘嬷嬷递上杯茶“小姐慢着点吃,点心吃多了就吃不下饭了。”
喝下一口茶,徐珞才意识到刘嬷嬷还站在边上侍候着,便道“嬷嬷下去休息吧,我这里有书玉就行了。”
不说书玉还好,说起书玉刘嬷嬷这心里就嘀咕起来了,打从她进这屋到小姐吃完这三块点心也没见那小丫头的人影,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到底是年纪小贪玩,这一小院的事交给她还为时过早,犹豫再三,刘嬷嬷还是开了口。
“小姐,书玉到底还年轻,这里的事我怕她伺候不周,要不我去跟夫人说一声,不歇这两天了,左右咱们也要搬家回京了,正好替您打点打点行李。”
徐珞瞧着刘嬷嬷这操心的模样,委实有些不忍,前世里她只听从别人的差遣,半分由不得自己,再不情愿也要硬着头皮上套。而这一世,从生下来开始就有这么多人围着她转,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说实话她并不同情他们,这个年代本就禁锢着人的心,时代背景下的产物同情不过来,她只能让自己不被同化。而她内心又不得不去理解这种现象,因为看着他们,她放佛能看到前世的自己那奴性的背影,这也是时代背景的使然,只是他们不在同一个时代而已。
“不必了嬷嬷,你也知道咱们要走了,总要跟这边的熟人们道个别,一走了之说出去难免让人觉得咱们薄情了些,这两天你去把自己的事处理一下,自家的事好说,各院的东西都登记在册,收拾起来也方便,有什么我事我吩咐书玉就行。”
“书玉那丫头”刘嬷嬷欲言又止,却在这时听见书玉气喘吁吁地喊着“小姐,小姐。”
人刚站到门口就瞧见刘嬷嬷在屋里杵着,一双眼睛盯贼似的瞧着她,书玉吓得立马老实地站立,整了整衣衫,规规矩矩地进了门。
“你慌什么?”姑娘家的跑成这样成何体统。
“小姐小姐,少爷回来了!”
………………………………
第九章:无能
什么?徐衍回来了?徐珞眼眸流转,真是巧的很,母亲才说了要着人去寻清泉道人的踪迹,把徐衍讨回来一同进京,不过晌午人就到家了?
“少爷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刘嬷嬷嗓门高,加上声音里带着五分喜悦,惊讶的模样引得徐珞发笑“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刚刚,奴婢传信回来正巧遇上少爷和清泉师傅下马,奴婢向少爷请了安就飞回来跟小姐汇报了。”书玉激动起来眉飞色舞,连比带画的把事情交代玩,屋内的俩人都被她感染得脸上添了一层喜色。
“传信?传什么信还要出府,连小姐都不伺候了?”刘嬷嬷笑着调侃她,本来对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有些失望又有些生气,可听了少爷回来的这个消息现下是满心欢喜,免不了的几声呵斥最后不了了之。
可书玉却被刘嬷嬷这话吓了一跳,之前因少爷回来,她正在兴头上,嘴上也就没了把门的,刚要说出来是给临渊阁的通信去了,就瞥见徐珞斜着微眯的眼睛看向自己,到口的话又硬生生咽进了肚子里。
“我去给陈青将军家的陈良玉小姐去报信了,额对,说咱们徐府不日就要回京了,还请陈小姐拨冗与小姐小聚稍坐。”说完犹自肯定似的笑笑,生怕刘嬷嬷不信似的。
“是吗?那良玉有定了过来的日子吗?”徐珞端起炕几上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煞有其事的问道。
书玉却被小姐这句发问惊得一愣,小姐明知她不是去给陈小姐报信的,还要这么问,天要亡她了吗这是?连自家小姐都不肯帮忙了!
“回小姐,陈小姐说说”书玉吞吞吐吐半天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说吧,刘嬷嬷那关肯定过不了,说了吧,万一真到那个日子陈小姐没有上门,到时她该怎么自圆其说,那不是伸出脸去让人打吗?
“说什么?”刘嬷嬷向来看不惯下人们磨磨唧唧吞吞吐吐的样子,主子问什么就答什么,含含糊糊的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以为她管教不当,连一个院的丫头都教不好。
“陈小姐说明日下午来与小姐一聚。”经刘嬷嬷书玉更是紧张了,硬着头皮随便说了个日子。
她本就是个文文弱弱的乡下女娃,因为家里穷在人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有幸进了这徐府,更被小姐带到了临渊阁,经过小姐的教诲,加上她的勤奋,才渐渐有了底气,只是心理素质还达不到临危不乱的水平,所以小姐也只让她在身边做一些侍候、传信的事情,今儿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她心里更是慌乱。
徐珞看着这颤颤巍巍的小丫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长叹了一口气,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将来还能指望上她做什么大事。当然这也不怪书玉,说到根上,她不过是被旧思想禁锢了,根性难除。
其实这样也好,如果不是书玉这股子去不掉的旧习,恐怕她这个临渊阁培养出来的贴身侍女那股锋芒毕露的杀气也太惹人注目了,比起不能成为她的利刃,有时候徐珞倒觉得无能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本事。
“那你就备下去吧,明日落芳院与良玉一聚。”徐珞放下手里的茶盏,纤细的食指绕着折兰浮雕素杯轻滑了半个圈,起身对书玉说道“书玉,随我去前厅吧,刘嬷嬷也去歇着吧,我这边有什么事母亲那边会着人打理的。”
刘嬷嬷应了声是便福了福身子出去了,待到刘嬷嬷出了门,书玉方敢抬起头来小心打量着自家小姐,还好小姐在关键时刻帮了她一把,不然任刘嬷嬷问下去,自己肯定会露馅儿,虽说她自己不会把临渊阁的事招出来,可总要费点脑子去琢磨一个能瞒得过去的理由才是,刘嬷嬷那么精明,哪是那么好骗的?
“怎么,不怕你家小姐,倒怕刘嬷嬷?”看书玉那小心谨慎的样子,徐珞抬手抚了抚额头,她临渊阁还真是人才辈出,调教出这么个无法调教的丫头。
“不不不不是的小姐,”书玉上前扶着徐珞起身,眼珠子飞快地转了两圈“奴婢怕咱们刘嬷嬷还不是因为小姐敬重她嘛,若是让刘嬷嬷不开心,那不就是给小姐添堵呢吗,奴婢怎么舍得让小姐生气呢。”
“呦,刚刚刘嬷嬷问话怎么不见你这么机灵,这会子诓起我来倒是信手拈来啊。”
“还不是小姐教导有方。”书玉自作聪明的拍起了马屁,不成想这一下子拍在了马蹄上。说是她教导有方?
这话若是说出去,她这临渊阁阁主的脸面算是没地儿放了。
“以后出了门可别说是我教的你,最好呀,别跟人讲你是我的丫头。”说着徐珞盈盈一笑,缓缓提步朝着正厅走去,芙蓉水榭攒珠绣鞋上的珠翠跟着她的脚步烨烨光辉,莲步轻盈,一身绯色云沙裙衬得那娇小的身段娉娉婷婷。
书玉瞧着眼前这大家闺秀的风姿一时看呆了眼,回过神儿来,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她家小姐不是要行如风坐如钟的吗,怎么今天这走姿如此规矩了?想到客厅里回来的那位,书玉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姐如此估计形象,一定是因为少爷回来的缘故。
都说兄弟姐妹之间是血脉相连的,照例说应该是心意相通,互相帮衬着的,就像自己和弟弟妹妹们的关系一样,可书玉瞧着这兄妹俩虽是一母同胎生下来的,却像是两个杠头,大约是有了记忆开始这两个人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至少从书玉记得她进府时两个人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这些年少爷跟着清泉道人在外游学,难得回来一次,今日突然回来,相比小姐也是开心的,那小姐这般矜持的样子莫不是要与少爷言归于好?
想到这里书玉不禁面上一喜,赶紧提步追了上去。
拐过紫藤垂下的架子廊,徐珞提步上了台阶,顺着青石子路弯弯绕绕,直通正院的阁廊,刚跨进去便听到正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待到回忆起这熟悉的笑声时,徐珞梨白酒红的面庞上顿时挂上了一抹笑意,这不是清泉道人,又会是谁?
………………………………
第十章:二妹
这屋子里的人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有父亲作陪,既然徐衍也随清泉道人回来了,想必盼子心切的母亲汪氏也在厅内。
徐珞放缓了脚步,她本就不在意什么团聚不团聚,不过是得了消息得露个面而已,与其让母亲派人来叫她,不如是她自己得了消息赶过去,这样团圆的时刻,人齐了感情才能更丰满些。只是,若自己匆匆的过来反倒会让徐衍笑话,索性她也不急,就慢慢走到了门口。
“珞儿你来啦,快看看谁回来了!”第一个看见徐珞的是汪氏,她正上下左右打量着自己的儿子,高是高了可看起来略显清瘦,引得汪氏一阵心疼,可不管是高矮胖瘦,终归是回来了,回来了就好,汪氏笑着擦去眼角的两滴泪珠,正瞧见女儿进门来,一时开心地难以复加,赶紧张罗女儿过来与哥哥团聚。
徐珞进门先叫了一声母亲,才缓缓过去,目光落在母亲身前的人上,背对着她的那个人儿也转过身来瞧着她,七岁的徐衍与她差不多高,后面瞧着身形别无两样。向上看去,他原本肉嘟嘟的脸颊已是棱角初现,饱满的樱唇上镌刻着流畅的唇线,高挺的鼻梁平添了几分英气,一双暗夜中熠熠生辉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细细打量下来,徐衍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只是徐珞想知道流银狐首面具下,那张原本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却不知如今能有几分?
“三哥回来的好巧。”徐珞上前落落大方一福,倒像把徐衍惊着了似的,好一会儿他才回话,徐珞心里不禁发笑,她这一声三哥叫的突兀,他不吃惊才怪。
“二妹好久不见。”徐衍彬彬有礼地回道,这下吃惊的倒是徐珞了,他怎么会知道她行几?才回来母亲就与他说了?
徐珞偏过头去瞧汪氏,汪氏也是一愣,她这俩孩子在打什么哑谜,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彼此倒装的像是心里明镜儿似的,忍不住好笑,可又想到衍儿进家门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他又从何得知?难道是清泉大师说与他的?
“珞儿丫头还是这么顽皮,哈哈哈哈”声清音亮的笑声顿时响彻了整个屋子,徐珞上前对着那鹤发童颜神采奕奕的老者盈盈一拜,恭敬有利道“见过清泉大师,大师风趣依旧,别来无恙啊?”
我顽皮,那你岂不是老顽童?
“啊?哈哈哈哈”这小丫头居然与他先礼后兵,既不失了礼度嘴上又占了便宜去“武云,你看你这女儿真是个鬼灵精!”
武云,徐庆之小字。
清泉道人早年云游天下,在途中遇见领兵征战的徐庆之,机缘之下两人就家国、个己展开了一番辩论,两人各持己见,一场辩论下来竟不分伯仲,清泉道人由此重新审视了眼前这位小自己十余年的后生,徐庆之那一身正气虎虎生威的态势令人咋舌,而清泉道人身上那股意境超脱亦令徐庆之佩服。
分别之时两人互生惺惺相惜,遂结成忘年之交,再见面时两人亲切如故,不同旁人一样以官相称,而是以字相称。
“茂山兄,三岁看老,这话可是你说的,况且这性子哪能说改就改。”徐庆之言谈之中满是得意,清泉在人前是人人敬仰的大师,可在徐珞这里他就只是个老顽童。
不把一切看得功利,或许这正是他宠爱这个女儿的缘由。
“不用改,不用改,老朽我就喜欢珞儿这股子机灵劲儿,不像你儿子,跟你似的一样死板。”
“不是徒儿死板,是师父您太卑劣!”徐衍说话间双手向后一背,缓缓向前踱了一步,大有步步紧逼的架势,徐珞瞧着不由吃了一惊,这徐衍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威慑之力,着实令人惊奇,难道说外出游学果真能教人大有所成?
话音刚落,便是满屋子的轻笑,汪氏嘴角却掩藏的甚好,可一张温和从容的脸上染上了一抹喜色,细想便知她是忍着笑意,这丫头孩子们笑了可以说是顽皮不懂事,她这主母若是失了仪态可是要被人耻笑的。
“武云呐,你瞧你儿子多么刻薄,这种大不敬的字眼也拿出来说师父!”清泉颌下的一捋胡子都要被气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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