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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生存指南-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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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时候的我觉得冒险者都长一个样，大胡子、浑身酒气。”
“还有小部分呢？”
小狐狸还没有说话，另一个人却说话了。声音很有中气，包含着沧桑。“阿狸。”
龙相转过头去，看见贺兰山那张老脸，八年过去，这个老人就像半只脚迈入棺材一般。
“冒险者协会的管理者，你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的吗？”
贺兰山看了阿狸一眼，沉声说道：“你先下去，接下来让我处理。”
“是！”小狐狸吐了一下舌头，默默离开。
“屠龙大公，大陆上盛传你的名字，在人们看来，也只有太阳能够媲美你的光辉了。你今日来到这里所为何事？若是关于冒险者的，协会自然会帮助你。”贺兰山这句话的潜在意思就是，其他事免谈。
“我要知道冰霜巨龙的信息，所有的一切。”龙相单刀直入。
贺兰山微笑着，让人看不透他表情下藏着什么。“也就是说与冒险无关？”
“个人的冒险，你可以这样理解。”龙相看他一眼，“你可以不告诉我。”
“为什么不告诉你？”贺兰山的做法出乎龙相的意料，“仔细听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
出奇地顺利，龙相这样想着。
“我就是阿狸说的那个小部分，二十年前，我与他的父亲一起加入屠龙的队伍。”
石破天惊的开始，看来自己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起初，屠龙队伍在冰原的入口遭遇巨龙。那是一次可怕的遭遇，仅仅是一口龙息，就有三分之一冒险者死去。紧接着巨龙离开了，应该是不屑于与蝼蚁战斗。”
强大如冰霜巨龙，人类在它面前的确如蝼蚁一般弱小。
“胆怯者选择临阵退缩，又有一半人离开，剩下的人却都是精英。我与她的父亲是挚友，那时候的我们最不缺的就是勇气，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气，不知道死亡为何物。事后想想，那时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冒险者追逐冒险，那种危险感使他们兴奋，为此不惜赌上性命，这样才有资格称为冒险者。
“我们一直追到极域那边，很多人因为承受不住严寒中途倒下。剩下的人在那里再次遭遇冰霜巨龙，那时候的我才意识到，刚进冰原那会儿巨龙也许根本没想杀我们。我们的行为使巨龙愤怒，那种生物最讨厌被人当成猎物。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使我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炼狱。”
冰霜巨龙反击了，这回是带着半神的愤怒。
“阿狸的父亲是个真正的冒险者，即便在巨龙面前也能挺直腰杆。其他冒险者，包括我，那时候只是顾着逃跑。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巨龙杀死，用‘冰雕’的死法。我看见巨龙的尾巴在东边消失，沉入地平线。之后我们就将他带回来，在之后的事情你在卷宗上都可以看到。”
龙相沉吟一阵，他知道昼火过后的第二天，融化的冰川就重新冻结了。冰霜巨龙再次回到地下的可能性很小，极有可能是重新找了一座“冰山”藏身。
“还有其他消息吗？”龙相接着问道。
贺兰山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地图，翻开来。上面画的就是北方冰原大致的形状，像是草笔随意一画，只有外围的轮廓，内部没有任何地貌标记（事实上冰原一马平川，每一处的景象都是超不多的）。在它的左上角，划上一个叉。
“有个精通潜行的冒险者曾经跟随过去，后来就将这张地图卖给冒险者协会。冰原上没有坐标，这只是大致位置，况且那人说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也许是个胆怯而图名者的作为，今日已经无法考证。”
“足够了！”龙相点点头，说道，“这些就足够了。”
得到想要的，龙相转身准备离开，贺兰山连忙叫住他，“屠龙大公，虽然不知道你打听冰霜巨龙所为何事？但我也算帮了你一个忙，今后若有所求，请你不要背弃。”
“当然。”龙相离开了，身后有一双幽怨的眼睛盯着他。
他打了个寒颤，将衣服扯得紧了紧，奇怪，圣人之体还会生病不成？
………………………………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冰霜巨龙的消息（下）
回去的时候用的也是黑刀城的方式，不得不说，传送阵比飞行要节约很多时间。
传送卷轴已经用掉，龙相只能从雩都的黑刀据点出去，再取道北方冰原。
当然，“过路费”用的还是他的精血，这令他很不爽，相当不爽。
没人会对受贿者感恩戴德，即便是行贿者，有时候也是无奈之举。
这个腐朽的组织，龙相诅咒道，愿你们早日灭亡。
他在雩都冒险者小屋租赁一匹快马，又用了三天才赶回北方冰原。
现在是敏感时期，他尽量不引起气息波动，不然就极有可能被神灵找到。
“你终于回来了。”燕邺还在原地等待。
龙相走上去，拿出地图对他说道：“大致的位置，却不一定为真。”
“试试才知道真假。”燕邺起身向着地图上的位置前进。
这里没有奇怪的曲折情节，两个人很顺利地到达地图上指示的位置。
北方冰原上虽然有着很多强横的野兽，却没有袭击龙相和燕邺。
野兽的直觉是灵敏的，能够感应到这二人的强大，不会蠢到上来送死。
前方出现一座冰山，伫立在空旷的冰原上，如此突兀。
和五百年前一样，龙相知道自己已经找到冰霜巨龙的位置。
这回没有可怕的威压，巨龙仿佛处在沉睡中，无暇顾及外面的情况。
燕邺一起身飞上去，龙相紧随其后，登临冰山顶端。
顶端是一片圆形的平台，直径约有百米，巨龙不再其上。
“它去那里了？”龙相问道。
燕邺已经巡视一圈，站在平台中间冲着龙相招手，“来这里。”
龙相走上去，看见脚下有一个很小的窟窿，似乎很深，里面黑黢黢的。
这个窟窿的样子很奇怪，是那种很窄的梭形，有一个中指长，一片指甲盖宽。
圆形平台是由晶莹的白冰组成的，没有杂质，纯粹到透明的地步。
偏偏是这窟窿，光线无法照进去，无法看清里面的东西。
燕邺蹲下去，黑雾缩成一团，随风摇晃着，他忽然撇过头，看见龙相腰间的飞雪剑，说道：“给我。”
龙相照做，燕邺接过剑往哪个窟窿插去。
完美契合，仿佛这个窟窿就是被这柄剑捅出来似的。
随着剑身完全插进去，冰山颤抖着，向着崩溃发展。
仅仅过了一会儿，脚下的冰山完全崩塌，甚至就连地面也凹陷下去一块。
“那柄剑……”龙相喃喃着。
“是！”燕邺说道，“开启大门的钥匙，后面就是冰霜巨龙的所在。我有着部分记忆，知道自己叫做燕邺，也知道你现在使用的就是我的肉体，但我也遗忘了很多事情。但我看见那柄剑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二十年前的巨龙灾难，我记得冰霜巨龙将这柄剑交到我手里，那时候我还是这具肉体的主人。”
这剑是燕邺埋在白华森林小屋前的湖泊里面的，在他于秦地尝试复活南音之前。
“我们必须找到它，不仅因为它是变革者的领袖之一，还因为它能帮我恢复记忆。”燕邺继续说道。
“好吧！接下来该怎么做？”南音在三大国形成之前就死了，对于云洲历的五百年一无所知。
“下去。”说完，燕邺落下去，黑雾翻滚着，就像划过天空的陨石。
二人沉入地底，眼前的景象变换，从冰原变成星空。
星云鼓胀着，像是人类心脏的跳动，碎石带从他身边飘过，撞在他身上。
真实的触感！这里就是星空。
云洲大陆是没有真实存在的星空的，天穹之上有一道壁障阻止任何生物翻越。
有时候，龙相会怀疑云洲大陆的真实性，因为它更像是神灵领域一类的东西。
神灵领域也是如此，像是某个存在可以捏造出来似的。
星空……龙相从未接触过的存在。
燕邺正在他的身边，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收敛自己的震撼，然后当先先前漂去。
周围都是球形的大石头，称不上星球，像是某位作者拙劣的作品。
二人在星云间穿梭，过了很久也找不到冰霜巨龙所在何方。
渐渐地，龙相感到腻烦，没人会喜欢漫无目的地行进。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片星空带给他的好处——星辰之力。
虽然这副半神的躯体已经容不下第二种体系的能量，却并不排斥星光带来的好处。
星辰之力不会残留在他的体内，却在强化着他的肉体。
每在这里度过一秒钟，他的肉体就会强化一份。
这算是冰霜巨龙的馈赠了，龙相这样想。
就这样，二人不知道在星空中漂了多久，直到最后耐心被耗光的时候。
前方出现一只巨龙，漂浮在虚空中，周围空无一物。
巨龙表面覆盖着一层寒霜，从头到脚，每一片龙鳞的缝隙里面。
还未离近，便能感觉到极寒气息，那种能够冻结骨髓的寒冷。
“找到了。”燕邺舒了一口气，说道：“我的记忆中有这只巨龙，那时候，我刚从沉睡中形状，第一眼就看见它，这记忆就像刻在大脑里似的，不可能忘却。”
他将手掌贴在冰霜巨龙颈部的鳞片上，试图用气息唤醒他，最终无功而返。
“它受到很严重的伤害，单单是气息无法唤醒沉睡的巨龙。”燕邺说。
“圣人的血液呢？”龙相想了一下说道，“蕴含着磅礴灵气的圣人血液。”
燕邺转过来看他一样，猩红的眼睛散发着可怖的光芒，“就你一人有血液这种东西，难道想靠着那蝼蚁一般的身躯滋养山脉一样宽广的巨龙？”
“血液不行的话……”龙相向着冰霜巨龙走去，“我还有其他办法，等着瞧吧！”
他将气息灌注在右臂上，在指尖附着神灵之力。
“喝！”他以手作剑，瞬间破冰，连带着下面的鳞片一并刺穿。
现在，他的整条胳膊都没入冰霜巨龙的血肉中了。
神灵之力灌注进去，用尽全力，毫无保留！
龙相能感觉到冰霜巨龙的血肉开始具有活性，就像从冷藏室里拿出的冻肉解冻似的。
神灵之力很快就用完了，毕竟龙相自己得到地也不多。
这东西未来会恢复过来，但现在却是枯竭了。
从冰霜巨龙的血液里面拔出手来，他割破自己的手腕，鲜血顺着滴落下去。
每一滴都进入巨龙的伤口，与它的血肉合二为一。
“吼！”巨龙苏醒，震动天地。
“熟悉的气息……”低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两个老熟人，好久不见。”
燕邺漂到巨龙面前，站在它大钟一般的眼睛前面，“好久不见。”仅仅是四个字，却饱含着沧桑。
沉默了一会儿，燕邺继续说道：“我需要你帮助我恢复记忆，我的记忆太模糊，很多细节都缺失了。”
冰霜巨龙的鼻孔里喷出一道白雾，说道：“上次你从我这里拿走飞雪剑的时候，还不是这幅样子。”
巨龙扭着长长的脖子，看向龙相，轻“咦”一声，继续对着燕邺说道：“你还是用了我教你的那个办法？”
燕邺不明白冰霜巨龙的意思，只是愣在原地不说话。
“也罢。”它看向龙相，“南音，我跟你说过，羽空的馈赠有多么沉重。”
龙相笑了一下，说道：“我没说过自己承受不住这馈赠。”
“那就好。”冰霜巨龙继续说道：“我沉睡的时间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两个人显得那样陌生。但我能帮助你们，使你们变得完美。这就是巨龙的馈赠，你……承受地起吗？”
龙相盯着寒冰巨龙看，沉声说道“同样的问题不需要问第二遍，若这世界上真的有因果，我就全接着便是。”
“这只是沉睡中的一次短暂苏醒，你的圣人血液力量太弱，你的神灵之力也不纯粹，无法彻底唤醒我。我曾经告诉过你，我能看见过去与未来。当我注视着你们的时候，了解到了过去的一些事情。我的时间不多了，敌人的联盟已经结成，而我能给你们的帮助实在太少。”冰霜巨龙解释着。
“但我还需要了解一些东西。”龙相说道，“二十年前所谓的屠龙，其真相是什么？”
“光明神蕹寻，它的力量恢复了，昼火来自于它的愤怒。我与它大战，被它侵入身体。这是一场体内的大战，结果以我胜利而告终，将它驱逐出去。那段时间，我处于发狂状态，无法控制自己。”
“光明神寄生的本事倒是一流的。”龙相嘲讽着。
“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没了。”
它伸出龙爪，点在龙相和燕邺身上，后者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龙相仿佛看见一道囚笼，存在于他意识的深处。
在囚笼里面，关着一个冒险者装束的人，长着南音的脸，握住囚笼的铁栅，期望地看着外面。
仿佛在说，快放我出去！
龙相又看见一只巨大的爪子从黑暗深处出现，勾开囚笼的门，放出里面的小人。
他忽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变得完整了。
而后，一些绿色的雾气出现，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最终附着在那道牢笼上。
这一切发生的莫名其妙，使龙相感到困惑。
很快，冰冷的感觉蔓延全身，他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苏醒过来。
他向着四周望一眼，发现自己正身处在北方冰原中。
那座冰山，那片星空，那条巨龙全都消失了，就像做了个奇怪的梦。
有一种变化正在发生，这真实存在。
………………………………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密谋
燕邺在不远处，周身黑雾翻滚，从冰面上站起来，他也刚从昏迷中苏醒。
他也像龙相一样发生变化，说不上变强，那是本质的改变，有时候比力量的改变来得更有用。
冰霜巨龙处于半残状态，即便是龙相用圣人血液和神灵之力滋养，也不可能恢复过来。作为变革者的前辈，所能给出的帮助仅此而已。这说明曾经战斗的可怕，光明神该是元素神中最强大的存在。
不管怎么说，冰霜巨龙是指望不上了，接下来的战斗只有靠自己。
燕邺还在看着龙相，他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很多遗漏的东西再次出现，他也终于记起龙相是谁。
“南音大人。”他已经记起那日的发生的事情。
挑拨两国关系，使他们在秦地大战，收集足够的血气，想要复活死去的南音。在关键时刻，遭遇炎圣人的偷袭。燕邺死去，血气凝聚而成的新肉身也被摧毁。南音的魂魄碎片占据燕邺的肉身，从此以一种“奇特”的状态生存下来。而深刻领悟血与死亡的燕邺并没有就此湮灭，而是像南音一样以灵魂的形式活下来。
一人死亡，一人复活，在那个过程中，两人都失去部分记忆，灵魂状态变得不完整。
而冰霜巨龙拥有大手段，能够回溯过去，它从过去截取两人的记忆，并将其还给他们。
龙相处于圆满状态，就像重新得回曾经失去的手足一样。
他现在极度自信，就和那时候在折夜独创的领域中获得一样。
“我活过云洲历之前的岁月，而你活在此后的五百年里。事实上，除了最后一次被神灵撕碎，我没有遇见过其他危险。你活过漫长的岁月，是否知道有什么灭亡神灵的办法？”燕邺虽然是龙相的小辈，其见识阅历却远非龙相所能及。燕邺——在云洲活跃一百多年的人物，曾经探寻过灭亡神灵的方法。
燕邺点点头说道：“我曾经去过云间以西，去探索边界。东南的大海，北方的冰原，看似无限，却总有触摸到壁障的那一刻，但西方不是……”
“西方有什么？”龙相迫不及待地问道。
“西方……”燕邺陷入深深的沉思，“无边的疆界，漫天的黄沙后面，是一个崭新的国度，与三大国完全不同。强者遍地，万族林生，但是他们供奉着同一个神灵——至高神。我很快就被发现了，在那个小国度里面，我们云洲大陆的人被称为外来者，是要被清除的那一种。”
“他们攻击你了？”龙相对这个小国度的存在感到震惊。
“是的，毫不犹豫。他们不修行气息，身体的强度却可以媲美圣人，每个都如洪荒猛兽一般。我狼狈地逃回来，后来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燕邺语气中有沮丧的味道。一个圣人境强者也无法在那里横行，甚至被追杀到落荒而逃，对谁而言都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龙相皱起眉头，问道：“你认为那里有灭亡神灵的希望？”他不是第一次听人说起云间以西，上一次死在生死岛往生界，生命让他一直朝着西方走，直到看见生命想让龙相看见的东西。
“是的。”燕邺点点头，“至高神……只要杀死它，应该就能灭亡神灵。”
是的，这世界有着一套完备的规则。旧神陨落，新神诞生，人会成神，神沾染人性，生生不息。
只要这可怕的规则还存在，就永远不会有灭亡神灵的那一天。
与其说叛逆者对抗的是神灵，不如说他们在与这个世界对抗，在与制度和命运对抗。
而这一切，大概可以从源头找到答案，也就是从那个所谓的至高神身上。
“走吧！”龙相说，“去那个国度，找到至高神，杀死它。”
燕邺连忙拦住他，说道：“元素神的强大，凡人尚且不能企及，何况于至高神？以我们现在的力量，若是前往那个国度，必死无疑。即便侥幸逃出来，也会身受重伤，极有可能陷入沉睡之中。神灵沉睡时可以躲在领域里面，而我们却无处容身。”
龙相明白他的意思，变革者像是一支孤军，没有后援，一旦陷入困境中，就可能陨落。
他不得不放下这个念头，的确，相比于神灵，他还是个弱者。
弱者从来没有资格像强者挑战，只有强者才配与强者战斗。
他沉吟一阵，继续说道：“云州大陆已经无处容身，圣人与神灵都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如果非要进行狩猎游戏，我希望我们可以是那猎人。世间本无绝对，角色的定位也是相对的。”燕邺说。
龙相点点头，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那么只有刀兵相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正在二人讨论着，为将来的事情打算的时候，北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轰隆~”紧接着，地面剧烈摇晃起来，冰面开始龟裂，无数道裂缝蔓延开来。
震动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就是一瞬间，裂开的缝隙也没有继续扩展。
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龙相抬起头向着北方看去，那是极域所在的位置。
追寻着冰霜巨龙的踪迹找到这个位置，却已经离极域不远了。
磅礴的能量在那边酝酿着，就像没有埋好的酒，发酵时候的味道一点点飘出来。
但这与深埋的酒不一样，它带给人心悸的感觉，似乎有危险正在逼近。
龙相知道这种感觉，并且经历过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昼火！昼火！”他冲着燕邺大声喊着。
二人连忙趴到地上，肩头埋得低低的。
北方开始出现五颜六色的光芒，纠缠着，存在于深蓝色的天空。
紧接着，那磅礴的力量得到释放，化作银白色的冲击向着北方冰原辐射过来。
“光明神的力量。”即便是燕邺也不敢抬起头来，“辰离也苏醒了，我们的处境空前困难。”
龙相嗤笑一声，不是嗤笑燕邺，而是针对辰离，“本体逃不出光明冢，他只能附身在路过的冒险者或者旅人身上。我们封锁这片地域，就不必担心光明神的问题。”
光明冢既是辰离的领域，也是他的监狱。即便是完全的神灵也无法逃离，因为它早已被埋葬在那里。
燕邺点点头，“只要不让旅人和冒险者接近极域就可以了。”他一抬手，冰川抬升，至他脚下到遥远的北方，冰川高于南边百米，像是一道悬崖，而他们正站在悬崖的下方。
“借你的血液一用。”灵虚划破龙相的手腕，鲜血溅射在冰川上。燕邺默念着些什么，这些洒落的鲜血聚集成神秘的符文，渗透进冰层下方，“设下禁制，进入此处的练气皆被剥夺气息。”
龙相无数次见过这种手段，用大阵夺取练气者的能力，对所有人都一样。
能够来到极域边缘的大多都是天灵境以上的练气者，一旦失去气息，想要飞越这“鸿沟”是不可能的。
若没有生物进入极域，辰离就不能出现在云洲大陆。
这禁制对所有人有效，当然也对龙相和黑影有效。
失去气息的保护，龙相感觉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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