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生存指南-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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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方俞虽然掌控着羽之都内的十万军队，但是这十万人还是忠于皇室的。即便邱方俞是他们的统帅，也无法煽动他们叛国。而集结在洛上的两万人才是邱方俞真正的底牌，是完全归他所有的私兵。到最后，他也只能依仗这两万人。

　　　　表面上看来，现在的洛上很空虚，只剩下“一千羽林军”。可是龙相知道，千羽林军还原封不动地存在与洛上，就等邱方俞的军队进攻。千羽林军对付两万人不成问题，更别说城内的贵族还存有一些私军，邱方俞这次恐怕要吃瘪了。

　　　　云翼接着说道：“我要带着杜川的一千兵马回去支援，你留在这里继续假装羽林军。杜川会留下来与你一起管理这一千人，待得洛上的事情完毕，我再来找你，到时候可要好好喝一杯。”

　　　　“好！”龙相直接了当地回道。

　　　　当天夜间，大军出发，迎着夜色前进。营地里的大帐没有减少，看上去依旧是两千人数量。

　　　　河岸边点燃篝火，火光映照着通天河，将大河染成红黄颜色。天上的星辰在河有倒影，却因为火光变得朦胧，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大河若带状的火焰吗，汹涌地燃烧着，直将两岸照的跟白昼一样明亮。

　　　　龙相命令奴隶们聚集到河边，大家一起围着火堆坐着。有烟雾升腾起来，有人另外点了一团火，黑底的大锅被架起来。奴隶们纷纷围上去，一锅热腾腾的汤汁在锅翻滚。越来越多的大锅被架起来，惬意的晚饭时间到了。

　　　　对岸也升起火焰，隔岸遥相呼应。天之国士兵们纷纷坐在河边，也支起大锅，烟雾升腾起来。从这点上来看，两国人民还是挺有共同点的。双方的饭点一致，就连架锅的方式也一样。

　　　　奴隶们炖了肉汤，香味飘得很远，直飘到对岸去了。天之国的士兵不知道做的什么东西，空气竟然没有来自对面的味道。

　　　　“嗨呦喂！”对面的天之国士兵喊道：“对面的，你们今晚做的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香！”

　　　　龙相在这头回道：“是肉汤啊！”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喊道：“可否给我们一些，老子最近嘴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龙相哑然，哪有两军阵前这般交谈的。再说天之国士兵又不是没有粮食，为何要像时之国讨食？

　　　　对面的天之国士兵见这边没有反应，接着喊道：“时之国的朋友们啊！都怪羽之都里出来的探子，看我们天之国的伙食好，就天天来蹭吃的。吃到今天，我们自己的粮食也不够了，最近天天煮面糠吃，骨头都要松软了。”

　　　　他喘口气接着喊道：“你们的人吃了我们的东西，害的我们没有东西吃，这你们总得负责吧！”

　　　　他一说完，对面的天之国士兵纷纷附和起来，都深表同意。看来羽之都出来的探子的确把他们祸害地不轻，委屈地过了十几天日子。

　　　　龙相微微一笑，喊道：“可是传送门是关着的，总不能叫我们游过河把肉汤给你们送过去吧，那样肉汤会化在河里的。”

　　　　“切！多大点事！”对面那个头头对着下说道：“老二老，你们去把传送门打开，让对面的朋友过来。”

　　　　杜川也真是没话可说了，关了十几天的传送门就因为一碗肉汤打开。谅他活这么久，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战争。可是他没有说什么，他也看得出来天之国现阶段不想与时之国发生战争，之所以屯兵十万，无非就是为日后的谈判多一些筹码罢了。既然双方都不想流血，那么自己又为什么要与天之国士兵发生冲突呢？一碗肉汤就足以解决这些问题了，双方的“友谊”又能达到一个“崭新的高度”。

　　　　不多时，传送门发出一道亮光。门框又出现像水面一样的物质，这是两边传送门开通的标志。龙相吩咐几个奴隶架着大锅进入这边的传送门，给对岸的天之国士兵送去肉摊。天之国的士兵欣喜若狂，他们已经四五天没有见过肉了。

　　　　龙相只听见对面闹腾腾的，像炸了锅的蚂蚁。

　　　　“哇！大哥！你看，肉丝儿！”一个士兵喝完肉汤，在碗底发现一根肉丝，雀跃道。

　　　　“胡说！这明明是肉排！”另一个士兵反驳道，他看着肉丝在瞳孔放大。

　　　　“呃我看见了一整头猪在碗里跑。”一个快要饿晕过去的士兵扑上来，这时候力气倒显得很足。

　　　　“瞧你们那出息！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别让对面的兄弟看轻了我们，以为我们是难民来着。”那个头子又说话了。

　　　　“嘿，大哥！你能耐，你别舔碗啊！”一个士兵说道。

　　　　“咵嚓！”一个碗扣到那个士兵的头上，头子喝到：“就你多嘴，再多嘴，老子就不给你肉吃。”那个士兵咽一下口水，不说话了。

　　　　龙相笑了，天之国的士兵就和时之国的人一样，他们也不是什么虎狼，也是人，是人就有可爱的地方。

　　　　这时候，那个士兵头子冲着这边喊道：“多谢了，时之国的兄弟们，来日上战场，你们口里喊着‘肉汤’的，我们都会下留情。”

　　　　龙相只觉得这个士兵头子是个人才，向敌人讨食也就算了，既然还私底下约定暗号。他回道：“别客气，天之国的兄弟。记得吃完把我们的锅还回来就行，可别私吞了，一口锅贵的很。”

　　　　“哈哈哈！”天之国的头子大笑道：“断然不会！老二老，你们把对面兄弟的锅还回去。”

　　　　不多时，两个士兵架着大锅从传送门出来，他们将锅往底下一放，对着龙相鞠躬说道：“多谢时之国兄弟款待，我们还有些面糠，你们要不要？”

　　　　龙相笑了，羽之都里出来的那些人真的牲口，既然能把天之**队逼到吃面糠的地步。他连忙说道：“不必了！不必了！”

　　　　那两个士兵没有再问，又鞠了一个躬，这才钻入传送门。可是传送么并没有关闭，依旧开着。照这个意思，天之国的士兵还想多蹭会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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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一起在通天河上跳舞吧

　　　　（）　　那两个士兵回去了，对岸的士兵头子接着喊道：“时之国的兄弟们呐！传送门就开着啦！你们有空要常来做客啊！我们欢迎你呐！”

　　　　龙相哑然，想要蹭吃蹭喝就直说，何必做出一副礼尚往来的样子。这士兵头子也是没谁了，他的脸皮厚到可以与洛上城墙的宽度相媲美了。

　　　　那个士兵头子也许是刚喝完肉汤恢复了体力的缘故，表现地非常活跃，歇口气接着喊道：“我叫乌拉，是这两千人的统领，以后有空多联系啊！”

　　　　龙相出于礼貌回一句：“我叫龙相，时之国的屠龙大公。”

　　　　乌拉突然从传送门里面钻出来，对着龙相说道：“哇！原来你是公爵啊！公爵怎么还要上战场来着，我们国家的贵族都在雩都享受生活呢。”

　　　　龙相解释道：“屠龙大公并不是公爵爵位，他只是一个名号，我实际上是个侯爵。对于贵族来说，上不上战场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只有身兼职位的贵族才会受国家调度。”

　　　　乌拉接着问道：“那屠龙大公的意思是指你真的屠过巨龙吗？”

　　　　“当然。”龙相说。

　　　　乌拉肃然起敬，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龙相说道：“兄弟，你真了不起！”

　　　　这时候，奴隶们开始起舞，他们或迈着古老部族的步法，或跳着某个民族世代相传的舞蹈，围着火焰转圈。虽然每个人跳的都不一样，但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和谐感在其。他们的影子牵着，肩并着肩移动着。

　　　　奴隶们在成为奴隶之前，有着各种各样的身份，他们可能来自某个野人部落，也有可能是战争被俘虏的，甚至有可能来自某个没落的家族。他们有着不同的化，不同的经历，之前满是奴性的时候倒看不出什么，此刻个人特征展现地那样明显。

　　　　河对岸的天之国士兵也开始起舞，他们的舞步是一致的，所有的天之国士兵都来自一个民族，他的有着相同的化。

　　　　大风舞，这是种杀伐的舞步，天之国士兵借此来强健身体。今日来看，缺少了些杀气，多了些亲切感觉。两岸的火光又旺盛一些，双方的热情也在篝火升腾，两国人民第一次这样亲密无间。

　　　　二人围着篝火坐下去，看着漫天繁星以及火焰边上起舞的人们。通天河被风吹起褶皱，被火光照耀的水面好似火焰被风吹了一下似的，却马上又被抚平。空气弥漫这青草的味道，混合着泥土的腥味，夏天的尾巴将要溜走，也就只有在这段时间能够闻到这种味道。

　　　　乌拉感慨一声，说道：“多么美好的画面啊！要是没有这该死的战争该多好啊！我们这支军队刚刚从月之国的战场下来，到了羽之都才感觉到终于可以喘口气。这里不比月之国的战场，那里满地都是鲜血也火焰，寻常人待在那种地方恐怕早就疯了。”

　　　　龙相从纳戒拿出两瓶圣拉缇，丢一瓶给乌拉，“需要酒吗？”人们在喝完酒之后往往就会变得健谈，会说出一些秘密来。

　　　　乌拉接过圣拉缇，道了一声谢，才接着说道：“天之国与月之国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一个多月了，双方付出巨大的代价，比上回在秦地的战争还要血腥恐怖。我出身于紫电骑兵大队，曾经的战友在近来的两场战争死的八八，剩下的也没有几个人了。我是幸运的，能够活着从战场归来。我是军人，本不应该说这种话，但人的内心都是脆弱的，经不起摧残。”

　　　　龙相和他碰一下酒瓶，先饮一大口，问道：“天之国正和月之国交战，哪来的十万人兵力驻扎在羽之都。天之国不至于强大倒两线作战，要是你们有这个实力，月之国早已经倾覆了。”

　　　　乌拉正喝着酒，听见龙相的发问，一下子变得警惕起来，他凝视着龙相，发现后者是带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发问的。才说道：“这不算是什么秘密。此次与天之国交战，派出四十万大军，我们属于右军，刚刚与月之国的燕云骑发生一次大战，折损了万人，剩下的也多带伤。大将军命令我们退回子午谷修整，途径羽之都。因为二皇子死在这里的缘故，我们不得不驻扎在这里。”

　　　　龙相也喝一口酒：“谈判是大人物的事情，你们出现在这里无非是为谈判增加一些筹码而已。这场战斗不会打响，八成在谈判桌上就解决了。”

　　　　乌拉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我见过太多鲜血，不想再看见有同伴死在我身边了。”

　　　　他喝完瓶的酒，接着说道：“我参加过秦地的战斗，那是修罗的地狱，成千上万的人死在那里。我的弟弟也死在那里，当时我只能眼睁睁看他倒下，却又无能为力。这该死的战争，不知道是谁挑起那场战争的。我们明明没有对月之国的皇子下，定是有人从作梗。”

　　　　那个人可不就是燕邺吗？而作为继承燕邺身体的存在，龙相自然也要背起他以前犯下的罪孽，这是无法逃脱的。

　　　　而最近的这场战争涉及更广，死亡人数更多，恐怕近期内不会有一个结果。羽之都的天之国驻军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他们随时可能开赴战争。这段难得的休整期的长短取决于天之国和时之国的谈判持续多久，龙相倒是希望时之国派来的谈判者在路上多耽搁一点时间。

　　　　乌拉接着说道：“天之国已经无法支持这场战斗了，送来的粮草也在日益减少。我真希望明天突然有好消息传来，说让我们班师回朝”

　　　　他又拿出一瓶圣拉缇，扔给乌拉，后者打开酒瓶，一口喝完。乌拉的酒量不高，很快就醉了，倒在篝火旁边呼呼大睡。这时候，他的两个下来了，背着乌拉穿过传送门回到另外一边。

　　　　篝火渐渐小了，两边的人纷纷钻入帐篷休息。天空的星光隐去了，剩下一块黑色的幕布，随着时间的推移，幕布的边缘渐渐放射出光芒。

　　　　龙相迷迷糊糊睡着，突然感觉到一种冰冷的触感爬上他的脖子，顺着他的脊柱往下，背上汗毛直立。他一下子坐起来，拿出弑神之匕戒备。

　　　　“桀桀！”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笑声，龙相转过头去，看见黑影正赫然飘在后面，像一团飘忽不定的烟雾。

　　　　自从上次在古神遗迹分开以后，龙相就再也没有见过黑影，他好像从龙相的生命消失了一样，从不互不打扰。直到今天黑影突然出现，龙相才意识到这个黑影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生命，随时都会突然出现。

　　　　龙相紧紧握住弑神之匕，问道：“你究竟是谁？这次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人是龙相最不想看见的，大概就是这个黑影，与黑影想必，就连安妮也得靠边站。为什么要拿安妮作比较呢？因为龙相实在不想和那个丫头有交集。

　　　　黑影桀桀笑着：“我想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我不想你知道的话，你就算使尽万般方法也不会有一点收获的。”

　　　　黑影慢慢飘得进了，就快和龙相贴在一起了，越贴越近，龙相心不详的感觉越来越重。龙相背上已经全是冷汗，他屁股往后挪了挪。黑影扯着沙哑的嗓音说道：“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我需要你的帮助，不是商量，是命令。”

　　　　龙相瞥了瞥嘴，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圣人，竟然会被他人要挟，如果这个黑影算作“一个人”的话。他感觉到体内不能调动的气息在恢复，和上回看见黑影是一样的情形，不用多久他的气息就恢复圣人水平。这倒是黑影出现会带来的好处，龙相也就受着了。

　　　　龙相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黑影说道：“越快越好。”

　　　　“你等一下！”龙相叫醒余江沅，对他说道：“现在你要变成我。”

　　　　余江沅突然被叫醒，然后听见龙相的话，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龙相拿出欺诈者面具，又割开自己的腕，拿出一个瓶子装着这些血液，另外加持一些气息在这些血液里，使它不会很快凝结。其实龙相是很讨厌放自己的血的，现世的时候，每次医院体检到验血这个环节，他都是躲在最后面的。直到所有人被被抽了血，没办法的情况下他才会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医生叫过去抽血。

　　　　将本人的气息注入离体的血液，能够使血液不轻易凝固。他留下足够的血液，足够余江沅扮演龙相一段日子了。这边还有杜川，作为计划的一部分，起码不能让杜川发现自己已经离开。

　　　　“余江沅，你拿着欺诈者，每天在上面滴一滴血，变成我的样子。从现在起直到我回来，你就是龙相，时之国的屠龙大公，记住了吗？”

　　　　余江沅接过欺诈者，皱着眉头：“可是，我毕竟跟你是两个人，只要别人和我一相处就会看出破绽。”

　　　　“你可以宣病不出，就待在营帐里，除了每日的吃食，不要出去和别人接触。你只需要偶尔露个面就可以了，记住多说多错。”

　　　　“好！”余江沅答应道。

　　　　龙相一闪身出了大帐，这时候黑影从他的影子站起来。这倒是下了龙相一跳，黑影竟然能够隐藏在龙相的影子里。他心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这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附了身似的。

　　　　黑影目睹了刚才的一切，桀桀笑着：“你可真有办法，你就不怕他真的变成你吗？”

　　　　邪恶任务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桀桀笑吗，不带着令人恶心的笑声就会变成哑巴似的。龙相挺厌烦黑影桀桀的笑声，却只能忍着，谁叫他打不过黑影。

　　　　黑影这句话里是什么意思龙相没听明白，心却是一动，欺诈者面具能够使一个人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是不是就意味着任何人都可以变成燕邺？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让那个人接受燕邺的命运呢？他也只是想了一下，就将这个念头抛出脑海。

　　　　黑影带着龙相向天边飞去，二者都是圣人境的存在，飞行的速度自然很快，不用一会儿就到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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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子午谷

　　　　（）　　龙相和黑影向西飞去，山川在身下倒退，山岳和河流的外形渐渐模糊，化为朦胧写意的山水画卷；有飞鸟从旁边掠过，被两位圣人级别练气者化作的流光惊到，扇着翅膀向一边靠去。

　　　　因为黑影的突然出现，龙相的气息又回到圣人水准。有着圣人气息加持，他的飞行速度相较于平常要快上很多。音障形成阻力抵抗着他的前进，爆炸声传入龙相的耳朵，显得尖锐刺耳。

　　　　即便如此，黑影的速度还是越来越快，龙相调动体内所有的圣人气息才勉强跟上。黑影像是遁入另外一个时空，遥不可及，那个时空就贴在云州大陆前行的轨迹上，却不跟着云洲的时间流动而流动。在那个时空里，时间凝滞，空间就像被打碎的玻璃散落在黑暗。

　　　　感觉上就像是黑影将云州大陆打碎为成千上万片碎片，羽之都所在的那片碎片正在他的脚下。而他们将要抵达的目的地在远处的一片碎片，黑影只需要迈出一步就踏入那个地方所在的碎片。空间又蓦然重组，变成云洲大陆的样子，这时候，龙相已经落后黑影很多了。

　　　　天元山落南北走向，起于时之国南部边荒，北至天之国小孤山。小孤山东西走向，有山谷横亘其间，这个山谷叫做子午谷。子午谷与天元山落其他东西走向的山谷不同，它是南北走向的。北边的入口叫做“子门”，南边的入口叫做“午门”。

　　　　子午谷上方有吊桥，在夜风轻轻摇晃着。一道十米宽的瀑布从顶端落下，冲击山谷，像一条闪着银光的缎带，在群山显得耀眼醒目。二人飞至瀑布下方，震耳欲聋的声音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一般。瀑布撞在周围的岩石上，飞花一般的水珠溅射开来。

　　　　月下流光，每一滴水珠间都是一片小世界。有明月，有星云，还有峭壁上的花草。龙相的神识进入其，像是突然传入另一个云洲世界，水滴里的一切都是云州大陆的复刻。所谓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空山人稀，明月当空。从子午谷里向着天空看去，星辰好像大阵排列，星光落到瀑布表面，变成一种莫名的力量向着飞流直下的瀑布灌注。明月带着一圈淡淡的红色光芒，与周围的星光对抗着着。奈何冷色的星光太多，将红色光芒死死压制住。

　　　　瀑布下方是一个深青色的小池子，不知道有多深，瀑布贯入这个小池子，池子的水面却没有上升，仿佛那些水都流到小池另一头去了。龙相的圣人之念沉下去，在其飘游，始终无法触摸到池子的最底部。池子的另一边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虚无缥缈。

　　　　“过来，还有一点距离就要到了”那声音带着魅惑的力量，就连圣人也无法招架。

　　　　龙相通过神识看见一扇青铜大门，青铜门上密密麻麻刻着蓝色的符，随着星光闪烁着。大门里面有一个声音传出来，隔着一层阻碍却能够听得很清楚，青铜门缝隙里投射出暗红色的光芒，神识在红色的光芒里渐渐变得浑浑噩噩。

　　　　“快开门推开这扇门”分不清男女，这个声音不带人类情感，既不急躁，也不欢愉。

　　　　龙相的神识处在一片迷蒙里面，不自觉地伸出，掌贴在青铜大门上，感受里面的震动，想要推开大门的**越来越强烈。

　　　　黑影突然一拍龙相，圣人之念回到体内，黑影扯着沙哑的嗓音说道：“别让神识迷失，一旦迷失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走到一块蓝色的石头旁边，掌触摸上那块石头，转过来对龙相说：“这里是水牢，囚禁着火神胤朔。最近封印有点松动，它就快要出来了。”

　　　　那个声音是来自火神吗？它在引诱自己释放它，就像一个教唆犯，怀着险恶的用心。呃也许神灵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在它们看来，神与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存在，神甚至已经不算是生物了。试问，人类有必要骗一只蚂蚁吗？

　　　　刚才发生的一切，包括火神说的话，完全没有带着一丝欺骗的感觉。胤朔只是叫龙相推开门，自然地就像是老友之间随意说的一句话。

　　　　龙相有些后怕，看向黑影问道：“凭你的力量怎么能够封印火神？对战风神的时候，你就完全没有反抗的力量。若胤朔和蕹寻是同一层次的存在，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黑影桀桀笑着，就像一个坏人的奸计得了逞后的自我庆祝，他说道：“就我一个人当然不行，不是还有你嘛燕邺！比起单独的一个人，群体的力量往往要大得多。我们是一伙的啊！你忘了吗？”

　　　　老实说，龙相真的不知道燕邺以前做过什么，自然无从想起所谓的“战友”。但是，他从黑影的话听出一些东西，燕邺原本属于某个团体，那个团体可能还有其他人，他们凝聚在一起为了某个目标努力，这个目标很有可能是“弑神”。

　　　　而黑影明显是知道现在在燕邺体内的并不是燕邺本人，而是另外一个灵魂。他对龙相有所保留，不想让龙相知道太多，这样才好控制龙相。

　　　　龙相看着黑影说道：“要想获得我的帮助，那你就要付出等价的代价。”

　　　　黑影很好奇：“什么代价？”

　　　　龙相顿了一下，走到那块石头边上，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