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生存指南-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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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午谷早已不是原先那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不知道这里发生什么的人饶是如何费力也认不出来了。

　　　　他突然想起天之国的士兵正是要前往子午谷作修整，这里被游方阙和胤朔的火焰烧成这个样子，不知道天之国士兵还能不能找到子午谷。

　　　　他的气息又跌回外显境，不过已经是外显境末期，隐隐约约有种突破天灵境的趋势。这感觉很奇妙，莫名地就变强了。龙相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个“付费玩家”，涨经验升级什么的一点也不困难。

　　　　来不及在子午谷多呆了，还有个月，这是黑影交代的最终期限。他需要先回到羽之都，解决一点事情，才能安心前往极域。

　　　　黑影只说去找水之本源，而没有说怎么才能回到天火渊。恐怕到时候找到水之本源后，他还得想些法子回到那里。不过，那也得等到找到水之本源之后，再考虑了。

　　　　胤朔必须死，即便是“短暂”的死亡，也是很必要的。就像风神蕹寻一样，重新归于元素的状态，才不会来找龙相的麻烦。

　　　　他长身而起，飞往羽之都。只见羽之都外扎起一些白色的帐篷，帐篷顶上挂着五彩的旗帜。这些旗帜是和谈的标志，两国之间需要谈判的时候，便会扎起这样的帐篷。使者们聚集在这里，为了各自国家的利益斗嘴使绊。

　　　　这样看来，时之国派来的使者已经接触到天之**队，两国之间这场“不像战争的战争”也要画上休止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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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洛上的消息

　　　　（）　　夜，通天河边，羽林军大营。

　　　　火堆升起来，一口口大锅被架起来。奴隶们贴近大河，用铁桶取河间的水做饭。深秋的河水是澄净的，杂质很少，一眼就能看见水下的景象。

　　　　天之国的士兵依旧驻扎在河对岸，随着这边的火堆升起，两两地通过传送门。鼻子可比狗类要灵敏许多，生怕赶不上羽林军的饭点。

　　　　余江沅从帐篷里出来，混着人堆坐下去，拿着一块大饼就着肉汤匆匆吃完，然后端起另外一碗肉汤钻进帐篷。

　　　　不多时，帐篷里传出“龙相”的声音：“先放着吧，等会儿再说。”听上去虚弱，就像垂死之人喉咙里发出来的呻吟。外面的双方人员还没有热络起来，这声音在静悄悄的环境很容易被人注意到。

　　　　火堆旁的乌拉关切地向程高询问龙相的病情，一个月前“龙相”就称病待在帐篷里，期间乌拉去探望过一次，的确“病”得很严重。

　　　　到后来，“龙相”就很少出来了。每日的饭菜都是余江沅送进去的，人们对于余江沅的影响就是龙相贴身的侍卫，并没有过多注意。

　　　　就这样，余江沅扮演一个月龙相，龙相留下的血液也快用完，不过龙相已经回来了，谁也不会想到这一个月待在营地里的并不是真正的龙相。

　　　　龙相趁着人们的目光还在火堆上，连忙进入帐篷。只见余江沅正卸下欺诈者，整个人猫在大被里面，背对着门口。

　　　　小心翼翼地用圣人的神识扫一眼外面，他走到余江沅身边说道：“近来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余江沅突然身形一滞，待听清龙相的声音后才放松下来。他转过来，犹豫一下将欺诈者交给龙相说道：“半月前，洛上的使者终于到了这里。双方在羽之都前搭起和议的帐篷，已经争论了半个月还没有结果。在这个样子看下去，恐怕没有半年是谈不下来了。”

　　　　龙相不这么想，天之国的后勤补给吃不消。羽之都外有十万人，就算每个人都只消耗战时一半支援，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再说，天之国与月之国的战争还没有结束，这十万人虽然被燕云骑打残，但也不能就在这里呆着，迟早要投入战斗的。

　　　　之所以迟迟没有结果，是因为时之国开出的条件还未达到他们满意的程度。如果时之国最后选择不让步，天之国也只能撤兵，不能与时之国开战。这次谈判不会拖到冬季，到那时候，天之国就算想撤军也无能为力了。

　　　　龙相将欺诈者收起来，接着问道：“没有人怀疑你吧？”

　　　　余江沅看着龙相将欺诈者收起来，他显然很喜欢这个面具，这个面具对于他这种逃亡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神器。“没有，您的面具很神奇，就连气息也可以模仿，根本没有人能够看出来。”

　　　　“这就好。”龙相换了身衣服，原来的那身衣服在天火渊被烧成烂布条。他转身走出去，他要找到杜川了解一下洛上的情况。

　　　　洛上的事情不是处在羽之都的人能够知道的，皇室肯定会隐瞒洛上的近况。即便羽之都里面的那位大公爵通过探子知道洛上的消息，也会可以隐瞒下来。这是聪明人的抉择，发生在洛上的内战结果只能由少部分人知道，那样时之国才能免于动荡。

　　　　邱方俞属于时之国，不管时之国最终姓俞还是姓安，国家都不能发生大动荡。他一开始之所以使那么多段，就是为了将战争的规模压下来，一旦全面内战爆发，对时之国的任何人都没有好处。那样的话，就算他成功取代安里因，得到的也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度，不符合他原本的设想。

　　　　这就好比，两帮人打群架，但是谁也不愿意支付那么多人的医药费，最终商量一下以单挑的形式决出胜负。安里因是乐于这么配合邱方俞的，二人在某种程度上达成共识。

　　　　杜川正坐在火堆旁享受今日的晚餐，不得不说龙相带来的这一千奴隶过得很轻松。古往今来，就没有这么诡异的战争，就像度假旅游一般。还有外国的朋友（天之国士兵）共度晚餐，聊一聊异域的风土人情。

　　　　杜川看见龙相走出来，脸上浮现出释然的表情：“屠龙大公，你的病终于好了吗？这一个月来，所有人都在为你担心啊。”

　　　　龙相笑了笑，回道：“没事了，天气变化太快，人很容易感染风寒的。”

　　　　杜川狐疑地看他一眼，能够屠杀巨龙的人体质怎么会这样弱？着谎话编的也太随意一点了，但他不方便多问。

　　　　他站起来，朝龙相是使一个眼色，二人往角落走去。杜川四下看一眼说道：“洛上有消息了，邱方俞败了。”

　　　　龙相一挑眉毛，杜川这是在通知自己投资有收获了。龙相当初选择与时之国皇室站队，杜川这是告诉他他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杜川接着说道：“因为你在这场战斗做出的贡献，皇室会记住你的，时之国的人民会记住你的。”

　　　　只是记住吗？没有其他奖励？龙相想发笑，虽然自己对于这场内战的作用微乎其微，只是扮演掩人耳目的作用，但是也不能被这样敷衍啊！皇室记住自己是真的，可是人民记住自己是几个意思？没有人知道这场战争还有龙相的暗参与吧，杜川说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官方的套话。就是那种表面上华丽，其实没有一点内容的话。

　　　　杜川没有理会龙相的表情，自顾自说道：“但是，那些被俘虏的士兵并没有出卖邱方俞，也就是说，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邱方俞就是这场叛乱的幕后黑。他处在羽之都，表面上与洛上的战争没有丝毫关系。”

　　　　龙相瞥他一眼，要定邱方俞的罪还不简单？随便找两个人冒充叛军，在一番逼供下“屈打成招”就行了。这本来就是人类惯用的伎俩，更别说邱方俞的确与这场战争有关了，想要定他的罪太简单了。

　　　　杜川像是看出了龙相的心思，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邱方俞押解回洛上，羽之都的审判大殿无法胜任这个任务。可若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邱方俞与这次战争有关，便不能给他定罪。羽之都有很多忠于他的人，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龙相点点头，确实如此，最难的就是铲除封疆大吏，他们已经建立自己的势力。杜川既然肯说这么多，自然是有计划的，龙相静静等待着。

　　　　杜川接着说道：“我们要进入羽之都，寻找会带走邱方俞，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非常段。”他的眼寒芒毕露，杀浮现。

　　　　所谓的非常段，指的是刺杀邱方俞。想必现在应该有很多刺客已经悄悄摸进羽之都，等待着出的会。

　　　　邱方俞活了这么久，刺杀他的人肯定不在少数，然而他能活到今天，就证明他不是一个简单角色。刺杀他的困难程度不亚于直接把他带回洛上，龙相可不会乐观地以为这件事情很好处理。

　　　　杜川最后说道：“明天我们就渡过通天河，以协防的名义进入羽之都。这是半个月的谈判争取过来的，天之国同意放行。”他转身走开了。

　　　　龙相知道杜川所谓的“非常段”是特地对龙相说的，现在在羽之都的强者除了杜川，就只剩下龙相了。人们总是下意识地认为能够屠龙的人类是强者，是能够依靠的存在。

　　　　终于能看一眼这个传奇的大公爵，不知道能不能从他身上看出安如赋的影子。龙相一直觉得安如赋不应该对邱方俞怀有敌意，他们是如此相似。不管是身世，还是现在的处境，他们坐在一起的话肯定有很多事情可以聊聊。

　　　　第二天一早，羽林军整装待发。

　　　　河对岸的天之国“友人”开启传送门，热情地欢迎羽林军过去。这场景若是让不明其道理的人看见，恐怕会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在天之国士兵的注视下，时之国所谓的“羽林军”雄赳赳气昂昂地向着羽之都进发。不舍的天之国士兵挥泪送别，一个个哭成了泪人。从今往后，免费的饭票就跑了，他们仿佛看见一碗碗肉汤突然长出腿，以每秒一百米的速度逃离他们。

　　　　乌拉紧紧抱住龙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兄弟啊，此去经年，一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了啊！我不舍得你啊！”他偷偷地把鼻涕擦在龙相肩膀上，上却搂得越来越紧了。

　　　　龙相艰难地推开他，说道：“不就是换了个地方吗？我就在羽之都里，还是能看见通天河上的你们的。”

　　　　乌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向羽林军的粮草辎重，想说些什么话，有自己给自己忍回去了。

　　　　龙相看出他的心思，忍俊不禁地摇摇头。吩咐部下将一部分粮草留下来，看着乌拉露出感激的笑容，龙相才吩咐大军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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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小鸭子的故事

　　　　（）　　再临羽之都，程高感慨万千。虽然才离开两个月，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他在这里蒙受构陷，差点就要被押送到天之国接受审判，幸亏龙相出相助，不然结果凶多吉少。就凭天之国的皇子死之前与他有关联这一条，他就是死上十次也不够。

　　　　程高对于羽之都有点畏惧，他在这里有过不愉快的经历。但他还是跟着龙相走进羽之都，自从那日重新回到龙府，他就发誓要对龙相效忠报恩。

　　　　羽之都最高处的审判大殿依旧存在着，程高的脸上贴着琉璃为他准备的人脸面具，只要不展露原本的模样，就不会被人认出来。

　　　　有时候龙相就在想，琉璃的人脸面具是从哪里来的。这面具看上去就像真正的人皮，就连毛孔都显得那样清晰。这些脸的模样就像是真正活过的人一般，看上去确有其人。想起琉璃见到血时那从容的样子，龙相甚至觉得这些人脸面具真的是用人皮做成的。如果真如他的猜想，那么琉璃还是个剥皮的大师。想起自己还曾经跟她在一张床上睡过，龙相就觉得背后寒毛直立。

　　　　安如赋站在城门前迎接龙相到来，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知道龙相随军而来。他很热情，与谁交谈起来都不显得生分，这是他在人前的一贯作风。揽过龙相的肩膀，讲着些热络的言语。

　　　　杜川和安如赋热情地拥抱一下，久别重逢的两叔侄都流下热泪，其有多少亲情的味道就不得而知了。之后，杜川就一个人先离开了，不知道往那里去了。龙相也不好过问，大概就是联络羽之都内的势力去了。

　　　　“我听杜叔叔说了，你就在羽林军。前几日，洛上派来的使者与天之**队的将军在和议帐里面商谈的结果传到洛上。大公爵是反对你们进驻洛上的，所以不会为你们安排住的地方。你们只能住到我的府邸，虽然挤了一点，但也聊胜于无了。”安如赋说道，他引着众人往城内走去。

　　　　“无碍。”龙相说道：“本就没想过会在羽之都有多受欢迎，这也是情理之的。”

　　　　走到僻静处，安如赋压低声音对龙相说道：“你替我养的奴隶已经有人送过来了，十个蛮子都是外显境练气者，还有二十八个运气境的高。加上我原本在羽之都招到的佣兵，组成一支百人的小队”

　　　　龙相不关心安如赋势力如何，他问道：“那些来到羽之都的人呢？他们去哪里了？”

　　　　因为十个强大练气者的到来，安如赋很兴奋，每当人兴奋地时候总想与他人倾诉，龙相打断他使他感觉很不舒服。但是，向来以王者自居的安如赋是不会轻易愤怒的，他顿了一下说道：“他们已经离开了，不愿意告诉我去了哪里。”

　　　　岚逸风是个聪明人，知道除了龙相以外的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龙相既然将阿奴与叶笙托付给他，他自然就要小心行事，为二人负责。

　　　　这再好不过，龙相不能对安如赋给予完全的信任，安如赋是虎狼一般的人物。对人尚且留分，更别说对狡诈的虎狼了。

　　　　安置好一千奴隶，安如赋带着龙相到羽之都的地下世界喝酒，去的是那家叫做“青酒”的小酒肆。这间小酒肆是冒险者经常光顾的地方，与冒险者小屋一样颇受欢迎。来往的冒险者选择在青酒歇脚，点上一杯烈酒慰藉风尘。

　　　　吧台前的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只要扔过去两块紫晶，她就能奉上一曲热舞。若是再加点价钱，她就能帮你把来到这里的任何人灌醉，然后从他们嘴里套出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这种地方流通的不仅有大汉难闻的体味，还有来自整个云洲大陆的各种消息。当然更多来到这里的人只是想听一些无关紧要的绯闻轶事，长期的冒险使他们的神经紧绷着，需要松弛一下紧张的神经。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这种地方呢？记得上次在品鉴我为你倒上一杯圣拉缇的时候，你还是一脸疑惑的表情，完全不知道杯之物是什么？”龙相打笑道。

　　　　安如赋先饮一杯，微微一笑说道：“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在羽之都的时候，有杜川限制着我，当然没有办法接触到这些。然而，来到羽之都，我就自由许多，再也不用生活在笼，可以接触一些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事物。”

　　　　“是这么个道理。”龙相饮一杯酒，说道：“邱方俞在洛上败了。”

　　　　“我知道。”安如赋回应。

　　　　龙相看他一眼，发现他并不惊讶，“是杜川告诉你的？我记得昨日洛上的消息才传到军，羽之都里的人根本不会知道的。”

　　　　“是的。”安如赋说，“在消息传到羽之都之前，邱方俞必须被捕。一旦他知道洛上的战争失败了，再想抓住他就不是那么容易，羽之都也许就要从时之国的图被割离出去。”

　　　　龙相点点头：“不过，想抓住他没有那么容易，他在羽之都经营这么多年，恐怕埋在地下的势力已经盘根虬结了。”

　　　　“邱方俞已经一个月没有出城主府了，自从洛上的战争打响，他就将自己藏起来，想要与这场内战完全撇清关系。”安如赋说。

　　　　这时候，青酒突然吵闹起来，冒险者们肆无忌惮地谈论着什么。龙相把耳朵伸过去，倾听着。

　　　　“喂喂喂你们听说了吗？有人说大公爵是上代皇帝的私生子，先皇仙去前本来要把皇位传给他的呢！”多嘴的冒险者炫耀着自己的见识。

　　　　话刚说完，立马就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不过现任皇帝获得更多大臣的支持，大公爵就没有希望了。不过听说他最近在积极准备着，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夺回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位置呢！”

　　　　“嘘！”有个冒险者提醒他们，“这种诛心的话最好少讲，那样你们就不会被牵连。”

　　　　冒险者们没有理会这个提醒的人，他们本就是自由自在的风，不受拘束，不必说句话都怀着小心翼翼的想法。

　　　　有个冒险者继续说道：“听说大公爵已经在洛上附近聚集了两万人的军队，想趁着北境形势紧张的会，伺夺取洛上的控制权呢！”

　　　　另外一个冒险者接过话茬：“看来时之国要变天了，其实对于我们这些冒险者来说，谁当皇帝都是无所谓的。只要他们不限制我们冒险者的自由，无论发生什么，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冒险者从来就是这样，他们是自由的风，也是自私的风。从来都只会往前跑，绝不回头。当没有东西阻碍风的时候，他们是自由自在地前行。但是风会摧毁阻碍它的一切。风从来都只会顺着自己的想法行动，不愿意附和别的事物。

　　　　还有一个冒险者说道：“我听说的故事可不是这样的，我听说大公爵不是先代皇帝的私生子。在四十年前，当先代皇帝在羽之都从军的时候，通天河上游过来一只大黄鸭，鸭子的羽毛下藏着一个小孩子，那孩子就是大公爵邱方俞。”

　　　　听过相同故事的冒险者附和道：“是的，传说那只大黄鸭是天神的宠物，驮着天神之子下凡。这是上天在保佑时之国啊！”

　　　　有心人这时候说话了：“这是神灵安排的，我觉得大公爵邱方俞应该统治这片国度，这是上天赐予他的权利。”

　　　　龙相都快笑岔气了，从哪里编出来这么一个故事？是不是还要加上“拿赤霄剑斩白蛇”这一段啊！他知道这是造势，借好事者的口舌为大公爵的篡位找一个说的过去的借口。古往今来的上位者不正是这么做的吗？

　　　　当然这些故事也只有偏偏那些愚民，真正懂得思考的人绝对不会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传说。

　　　　冒险者们谈论很久，龙相也听得腻了，讲来讲去就只有那一套。他站起来转身往外面走去，安如赋跟在后面。

　　　　顺着通天路往上走，安如赋的府邸在羽之都半山腰，有种“人家半凿山腰住，车马多从头顶过的感觉”。

　　　　时值半夜，一轮孤月遥挂半空。月光如银绸，无处不可照及，山上传来箜篌的声音，在一片月光悠扬，虫声如密雨，敲击在窗台上。一只黄鸟“落落嘘嘘”地叫着，落在草叶间上。深秋的叶片上终于开始落霜，白白的一层好像薄冰。

　　　　安如赋一回到府邸就去找程高去了，龙相已经告诉安如赋程高的事情。安如赋自小认识程高，这倒不用瞒着他。

　　　　龙相一个人回到安如赋为他准备的房间里，今日的事情就算这样结束，他要思考什么时候找个会前往北方极域，黑影还在天火渊等着他。

　　　　奴隶们被安排住在府邸的后方大院里，他们本就过惯了拥挤的生活，此时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在羽之都的第一天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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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撤退的天之国军队

　　　　（）　　第二天，杜川来到安如赋的府邸，直冲着龙相找来。

　　　　“屠龙大公，我来找你有点事情。”杜川如是说道。

　　　　安如赋识趣地退下了，只留下杜川和龙相两个人在这个房间里。

　　　　看着安如赋走出去，带上门，杜川才接着说道：“羽之都外的谈判已经持续了一个月，看日子也差不多要结束了。王指派我作为最后的几次谈判的负责人，你要也随行。”

　　　　龙相指着自己问道：“我也要去？”

　　　　“是的。”杜川从怀间拿出一份任命书，“我是谈判的第一负责人，你则来辅助我。能为时之国争取多大的利益，全看我们了。”

　　　　天之国还没有撤军，只是因为时之国还未开出令他们满意的条件。但是，他们不能再拖延了，马上就要入冬，一旦道路结冰再想退去就不太容易。

　　　　龙相不觉得天之国还能承受多久，这次应该就是最后一次谈判。不管怎么说，天之国都必须撤兵了。而这次谈判的结果关系到龙相与皇室的关系，也能证明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可以信任的新晋贵族。

　　　　龙相接过任命书，道一声“好”。

　　　　杜川接着说道：“走吧，和谈会议马上就开始了。”他当先走在前面，龙相则跟在后面。

　　　　羽之都城外里，和议的帐篷扎在一个小丘上。帐篷顶部的五色旗帜在微风摇曳，看上去十分显眼。

　　　　之所以扎在小丘上，便是为了让双方的人都看个清楚。除非是瞎子，不然都能知道两国现在正在和谈之。这样一来，那些心怀否侧的人也不能趁着所有人放松下来的时候趁劫掠。这种行为对于和平的促成是有害的。

　　　　以前就有过类似的例子，当两国谈判的时候，所有人都期待和平降临的时候。偏偏有一些兵痞子趁着对方放松警惕，出来劫掠财宝，事后说一句“不知道战争已经结束”之类的话。本着法不责众的原则，将军也只能斩掉几个情节严重者以儆效尤。

　　　　天之国的大营远离这里里，这是必要的礼节，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