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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心计-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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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积雪浮云端(1)
鄞朝八年,先帝驾崩。乌珠穆沁皇后之子七阿哥祯继位。著封乌珠穆沁皇后为皇太后。封号纳德,赐住慈宁宫。海那赫福晋为皇后,赐住储秀宫。
我犹记得那日黄昏,天是如赤血泼过红,殷红如一汪血海,分外潇肃。院落中那只画眉不止得鸣啼,是哀怨。
正辉堂爹爹,手中执着那杯懿旨御赐毒酒。杯是白底红梅,妖娆与清丽盘根错节。爹爹望着杯,昔日俊朗早已不复存。憔悴面容如同痴了一般。他半是痴癫吟着那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肃然笑声直入云霄,仰头终是一杯毒酒了此余生。
爹爹是死不瞑目,眼神望眼欲穿,面朝紫禁城方向。
我着着苏绣蜀锦,稚嫩脸已是惨然,站正辉堂回廊下,耳边似还缭绕着那首《金缕衣》。
娘随爹自戕后,宓府彻底败落了。府中家俾瓜分了府中珠宝躲得躲,散散。只有自小随我长大婢女纤巧还不离不弃,她虽只大我三岁,却是尝遍了世间冷暖,心思练就周谨缜密。万事替我周全。
“小姐,奴婢打听到了”纤巧挑开暖帘进了里屋,一身粗布衫裙沾了些霜露,原是白净脸上冻得泛红。她面上带着喜色,从袖拢中取出一张字条递给我“慧嬷嬷让我带给小姐。”
我接过字条揭开,上面方是楷书工整写着四个娟秀小字“合媛姑姑”
纤巧含笑道“慧嬷嬷说,合媛姑姑方是年妃娘娘身边当差老人儿了,这几日要出宫办些事。便让小姐寻得机会通过合媛姑姑进宫。”
“可知晓是哪日?”
“慧嬷嬷说大致两三天后”
我敛下心中喜色,疑惑瞧着纤巧,不解道“慧嬷嬷不是一向不愿指点,怎今日倒是好生告知了?”
纤巧闻言,正加煤炭手微顿,将燃得通红霹雳作响炭炉拉近了些,双手上面烤着,似是不以为然说“许是架不住奴婢央求,又或是被小姐诚心感动了”
我瞧着她眼神有些闪躲,慧嬷嬷是清合王府当差管事嬷嬷,素来心气很高,不是那样通情达理人,经我苦苦哀求都未曾松口,怎今日这般豁达。再望着纤巧纤细手腕上已是空无一物,即刻了然于心。
纤巧察觉到我注视,极不自然想将手收回。我拉住她手臂,心中愧疚如海浪般翻涌。轻声道“你娘送你素银镯子…”
纤巧神色不豫,面色黯然,半晌方才浅笑道“只要小姐能进宫,让奴婢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
我默然地望着她,一股暖流涌进心田。执起纤巧冰凉手握掌心中“巧儿,我自将不辜负你今日付出”
触及纤巧幽深目光,与她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将字条收入袖拢,纤巧嘱咐道“小姐,慧嬷嬷那里只是小,打点合媛姑姑怕是要仔细思量。”
我颔首,合媛姑姑是年妃身边人,寻常家珠宝自是不放眼中,思忖片刻,起身从楠木雕花立柜中取了宋锦盒出来,用绢子擦了灰埃。启了盒子,将那身苏绣蜀锦衣裳平摊锦炕上。
纤巧瞧着那光泽粼粼缎子,目中盛满惋惜“这是小姐后一件可以念想,不如寻些别吧?”
我伸手轻抚着蜀锦,触手温润顺滑,悠悠叹息了一声:“只怕除了这件,再无旁能拿得出手了。念想终归是念想,爹爹一生严谨慎微,恪守己责。怎会轻易得罪旁人?如若能进宫查明爹爹死因,爹爹也算泉下有知了。”抚摸着蜀锦上绣梅鹊,我接着道“这件蜀绣是上乘雨丝锦,锦上画案是梅鹊争春,梅象征着高洁、无畏,而春又寓意着希望与安乐,合媛姑姑是年妃娘娘身边做事,位分敏感。锦上绣喜鹊,吉祥之兆。即出挑又不会逾越打眼,是合适不过。只是这衣裳样式却是几年前时兴过,那时我还小,衣服剪裁也是小,怕是不合适。”
纤巧将衣裳反复瞧着,思量着道“不打紧,瞧着样式简洁,也是容易改动。明个我求了表嫂子让她拆了做也是来得及。”
纤巧远房亲戚柳三娘瑞祥琏作坊中做绣活,针脚功夫利落美观。想来这也是唯一法子。
瞧着天色还早,纤巧包好蜀绣便想早些动身去做,想着也完。我将所剩不多珠翠金饰包好准备拿着换些银两,以备不时之需。
纤巧找来马夫,扶我上了马车坐稳当,一路疾驰。过府邸大门时,我不觉多看两眼,昔日辉煌显赫宓府此时已是杂草丛生,大门上朱红漆破旧缺落,落败不堪。忍着心中落寂哀舛。不忍再看。纤巧扶着我削瘦双肩,千言万语终是化作深远一声长叹。
磕磕绊绊疾驰了许久,马夫停了车子“小姐,到地儿了。”纤巧掀开帘子扶我下了马车,从袖拢中掏了几文钱递给马夫,“有劳了”
西街一座重檐攒尖两层楼,中梁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瑞祥琏”,相传这匾额还是先重印帝世时赏赐。楼沿护栏、花窗裙板均雕刻精细,很是雅致。
我和纤巧进了内间,本是站侧边迎宾满招娘迎上来,因着我经常让纤巧拿着绣锦到瑞祥琏换些银两应急,绣工满招娘也是和我们相识。她一身淡雅素绣罗裙,显得十分利落。“纤巧是来找三娘换银子?”
纤巧含了笑,回道“不是,今个找表嫂子改些旧衣裳,过冬了得预备着。”
满招娘引着纤巧进了里堂,我本是想跟去,但转念一想,纤巧本是我近身婢女,当时宓府名声赫赫,这门差事也是有前途,只是现家道中落,别家俾都各奔前程去了,只有纤巧还不改初衷,心责。为此柳三娘不少劝阻,纤巧是有主意,自然不肯听从,我也从纤巧那里多少探知了柳三娘抱怨。现随纤巧去了,怕柳三娘不自。便留了内堂。
满招娘引了纤巧便出来内堂,店中客人并不甚多,她奉了盏茶水递给我,我笑着道了谢。捧着茶碗,热气袅袅,茶气扑鼻,却是略涩,想来是放久了旧茉莉碎茶。我并不渴,这样捧着暖手也是好。
须臾,纤巧进了内堂,含笑道“包袱给了表嫂子,只叫明个来取便成”
待她走近,我用绢子轻掩红唇,压低声音问“你如何说”
纤巧巧笑着回道“只说小姐改衣裳准备年三十祭祖穿。其余衣裳失了考究祭祖穿怕是没了礼节。”
我颔首应道“你这般说我便放心了”
纤巧向满招娘打听了附近当铺,出了瑞祥琏一道向西,不多久便瞧见苏记典当。三九天寒冬腊月,典当里生意也是冷清。应事是一位小厮,瞧见我与纤巧衣着简朴素净,也并未放心上仔细招待,只抬眼瞥了一眼我与纤巧,闲懒说道“客官,可是想当什么东西?”我应了一声,将包袱放台案上“不知珠翠首饰是何价?”小厮侧眼瞧了一瞧包袱,又低下头干自己活计“得先瞧实物材质、质地、年月,方才能定价”
我盘算着,包中两支金累丝镶宝石玉兔衔仙草发簪、一串红珊瑚猫眼坠、一支点翠凤形多宝簪、一对白玉鸳鸯戏莲花扣都是平日中娘赏,戴久了也算不得多少钱。其余饰物也早换了钱财安置了近身婢女小厮。值钱倒是那只赤金和合如意簪和一柄和田玉如意,是我及笄时爹爹从敬宝斋挑上品,倒也还能卖上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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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积雪浮云端(2)
小厮端看着赤金和合如意簪,用手细细反复摩挲着,又对着光处端看了许久。半晌道“客官,瞧这簪子做工精细触手生温应是敬宝斋出品,质地所用珍贵和田玉又采用金滚边这样精巧手艺,也算是精益求精上品,只是这簪底镶宝石处却落了灰,想来已是跟了客官不少年头,和田玉是有灵性玉种,若是中道转主,这珍贵自是打了半折。恐怕也是买不得什么好价”
我闻言温声道“这个簪子是跟我有许久年头了,本身也是并不多珍贵,只是这簪子虽是带样式,却注重有个好喻头。难能可贵是这簪子另有出处。”
听我这样道,小厮忙换了恭敬神色“愿闻其祥,还望姑娘赐教”
我含了笑,指着赤金上刻画图案曼声道“这赤金上雕刻乃是鹧鸪双飞,喻意是并蒂成双,两情相悦。这本是好意头了,和田玉上又雕刻着并蒂莲花,用红宝石点缀,便是锦上添花之意了。商家且说这意头是不是比这簪子加可贵!”
小厮思忖半刻,尚觉有理,便笑道“姑娘真是巧舌如簧,既如此说,倒真是难能可贵,我便换您三百两如何?”
倒也是个不错价钱了,还未等我答话,纤巧却抢先道“商家既觉得这喻意不错,那便是信服了,鹧鸪两只并蒂莲两支,算来是四,商家何不凑成双数再加一百两,如此想来这簪子意头必是灵验也不枉商家诚意了。”
小厮笑道“两位姑娘都是善言会道人,我是怎么也说不过,便依姑娘所言再加一百两”说罢向我们兑了银子。
我和纤巧相视一笑,喜色流于言表。接过银子朝商家道了谢,又道“那这和田玉如意……”
小厮打量着玉如意,双眉微蹙“碧玉光泽温润,通透光洁,毫无杂质。雕工也是上好手艺,图案精致大气。这柄如意我怕还不能定价,请姑娘们稍等片刻,我去去便来。”
想来小厮是去叫能主事掌柜,我温言笑道“有劳商家了”
寒冬雾浓,西北冷风从挡门素绣暖帘间隙中钻进,透着渗骨寒气。
不多时,一个身着菱花帛叠头插素玉银簪妇人跟着小厮缓缓走出来。
待她走近我才细细打量她,顿时惊讶道“慧嬷嬷,怎么是你?”纤巧也是惊讶不已。
慧嬷嬷含笑道“奴婢恭候小姐多时了,还请小姐纤巧姑娘随我移步进厢堂,方便言谈。”
忍住心中疑惑,和纤巧随着慧嬷嬷进了厢堂。厢堂用玉石雕花屏风与外堂隔开,炭火炭炉中烧热气腾腾,一股暖意扑身而来。
慧嬷嬷将我们让进堂内,又将雕花屏风前幔帘放下散开。见小厮离得远了,方才对我道“刚才小姐话奴婢都听见了,还请小姐饶恕奴婢先前怠慢”说罢便要躬身行大礼。
我忙将她扶起,还是不解其意“嬷嬷何出此言?”
慧嬷嬷起身,盈盈笑着“先前是奴婢与小王爷多心了,以小姐之才进宫是指日可待。”
听见她口中那熟悉三个字,我微微一滞。那张儒雅温润面孔仿佛又浮现眼前,俊逸面容又被雾气慢慢模糊。罢了罢了,此生注定我只能负他。
慧嬷嬷从袖笼中取出一只素银刻梅镯子和一张竹笺,将镯子递给纤巧,笑道“纤巧姑娘,如今这镯子也该物归原主了。”
纤巧略有迟疑未伸手去接,只是目光中透着欣喜,她看着我,拿不定主意。
我示意她接过镯子,问慧嬷嬷“嬷嬷这是合意?”
慧嬷嬷笑着说“小姐初问奴婢未曾相告,只因一入宫门深似海小姐便是没有反悔,所以我不愿相告,小王爷也是如此,又因小姐不曾退却,纤巧姑娘也是百般央求,我便要了纤巧姑娘镯子希望她知难而退,却不曾想纤巧姑娘是打定了主意褪下镯子给了我,这便没了法子只能相告,如今听了小姐宏论,也算是稍稍安心,入宫事情小姐是势必行,即便我不相告,小姐还会寻别法子,既然阻挡不了,我便告诉小姐罢了。”
听到慧嬷嬷这般说,我心下很是感激。
慧嬷嬷接着道“不知小姐有没有吃过**老鸭这道菜”
我不解其意,如实道“我小时候府中膳房经常做,这道菜味美,还有养气补血功效。”
慧嬷嬷颔首道“是了,这道菜是对人有滋养功效,清合华王妃很是喜爱,几乎顿顿都要这**老鸭,可是王府厨子做出来虽是好吃却不合华王妃胃口,她只爱吃一位民间私家厨做**老鸭,他做这道菜时,会单令放一株野花,此花长鬼谷山,须当被太阳晒得枯萎时,方才能摘下入菜,这样既没有野花涩味也能去除鸭子腥味。小姐,这次合媛姑姑就是要找这位做老鸭师傅,你只要能找到这位师傅,进宫自然是要容易多。”
我仔细听着,却还是毫无头绪“还望嬷嬷指教一二”
慧嬷嬷高深莫侧一笑道“奴婢只能言于此了,还望小姐能细细品味。只要小姐找到这位师傅进宫就不话下,年妃娘娘是清合王爷表侄女,也是小王爷姐姐,这点面子还是会给。”她顿了顿,将手中竹笺递给我“这是小王托我给小姐,还望小姐收下。”我接过竹笺,慢慢拆开。上面用楷书写着“一如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字虽是大气却有些凌乱,一滴深深泪痕干枯信笺上,将黑墨晕染开来变得模糊。他写时定是思绪凌乱,心中哀愁。
我此时又何尝不是?心中哀愁丝毫也不比宣硕少。只是身不得已罢了!
纤巧见我神色恍惚忧愁,轻唤了声“小姐…”
我闻言,朝她一笑,笑靥是牵强。将信折好收起,对慧嬷嬷说“嬷嬷,我此次进宫劫数未定,未来茫然。还望嬷嬷能多多慰劝他”
慧嬷嬷见此情此景也是深沉一叹,“奴婢会,小姐要保重自己,还赎奴婢多嘴一句”
“嬷嬷请说,我洗耳恭听”
慧嬷嬷细细瞧了瞧我,方道“当今圣上喜好美色,以小姐之姿,若是进宫难免会招人嫉恨,小姐必须遮掩姿色,韬光隐晦,隐其锋芒,方能存于**之中。”
见她如此诚心相告,我自是感激“嬷嬷放心,今日之言我必当遵从。”
告别慧嬷嬷出了苏记典当,天色已暗了下去,冬季夜色来得早,天空已是一片灰茫茫,行人也是少了许多,只听得见西北风声呼啸。
脑海中还思索着刚才一席话,纤巧也是双眉微蹙,苦苦不解其意。
只觉得盛京要寻找一位做**老鸭厨子无异大海捞针,即便慧嬷嬷告知了是给华王妃做**老鸭厨子不知姓甚名谁也是十分难寻。
纤巧双眉不展,“小姐,慧嬷嬷是不是有意难为我们,不想让小姐进宫啊?”
慧嬷嬷当然是有意,只不过不是难为,而是有心考考我,如若我连这点难关都解不了,自然以后宫中难有立足之地。想来慧嬷嬷有意帮我,那刚才那席话定有暗示,只是是什么呢?
一旁纤巧喃喃道“哪怕是知道厨子姓寻找起来也要容易多啊”
这一句话提醒了我,即刻将那番话字字斟酌,想来慧嬷嬷讲是滴水不漏,几乎句句都不离其意,只是细细品来稍有漏洞,有一句却好像是多余:
“单令放一株野花,此花长鬼谷山,须当被太阳晒得枯萎时,方才能摘下入菜,这样既没有野花涩味也能去除鸭子腥味。”
这句话明里是解释为什么这个厨子做**老鸭会与众不同,只是这跟我要找这个厨子有什么关系呢?
“此花长鬼谷山,须当被太阳晒得枯萎时,方才能摘下入菜。”
慧嬷嬷讲时,好像有意加重了“鬼谷”“枯萎”这几个字眼。是不是暗示什么呢?反复思量着,好像有些眉目了,我忙问纤巧“纤巧,“鬼谷”“枯萎”是不是可以组成一个什么字?”
纤巧思索着“鬼谷、枯萎这会是什么字呢?”
“我知道了”这个字脑中已大概有了轮廓,我凝神片刻,温声道“是“魏”字。”
纤巧还是一脸迷茫“小姐从何得知是魏”
我笑而不语望着她,半晌才道“慧嬷嬷方前说,这株花长鬼谷山,须当被太阳晒得枯萎时,方才能入菜。这鬼旁傍着萎,便是“魏”字”
纤巧是聪睿,一听如此便道“想来这厨子怕是姓魏,这样一来,要找个给华王妃做**老鸭魏厨子,就容易多了,小姐我明个就去打听。”
我依言颔首笑道“是容易多了。”
一夜无话。
翌日初晓,醒来时觉得有些微凉,看炭炉熄了有些时辰,又加了碳煤进去燃了起来,立刻有了暖意。
我套上绣芙蓉丝棉衫子唤了几声巧儿,并未应声,想来已是去打听了。
午时,纤巧回来了,手中拢着布包。挑了暖帘进来,对我道“小姐,打听好了,西街味食坊有一位魏厨子,手艺很好,也是经常给帝胄皇亲做膳食,想来慧嬷嬷说便是他了。”
我想了想,先前也是和爹爹姨娘们去过味食坊,那里店内摆饰很是别致清雅,做膳食味道鲜美也算别具一格,只是姓魏师傅,我倒是没有留意过,凝神思索片刻,问纤巧:“可打听到他与合媛姑姑有什么关系?”
纤巧想了想,回道“这到没有。”
我“哦”一声道“打听到这师傅已是不错了,你手中拿是三娘改好蜀锦么?”
“是了”纤巧应了一声将布包放锦塌上摊开,本是长褂样式蜀锦被改成了现下盛京时兴宫装。梅红颜色也算稳妥,改过痕迹被柳三娘收了边,又里子中绣上了暗花,细看也是看不出什么,很是精致典雅。
我打量着蜀锦含笑道“三娘手艺一向如此出挑,你可包了银两给三娘吗?”
纤巧笑着道“我将昨个当赤金和合如意簪银子包了十两给表嫂子,少了怕诚意不到,多了又怕表嫂子起疑心,包了十两也是中规中矩,小姐可放心”
帛叠:云南境内少数民族织制一种布《后汉书》八六《西南夷传哀牢夷》:“知染采文绣,遣陡上覆迹晌恼氯珑苯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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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剪水作花飞(1)
我笑望着她“你向来是严谨稳妥,我自是不必担心。明个合媛姑姑便出宫,一会儿你且陪我走一趟味食坊。”
味食坊位于西街八岩胡同,离我住地方不远,约莫半柱香功夫也就到了,正是晌午,味食坊门庭若市,食客密集,高朋满座。阵阵丰足味香扑鼻而来。
站门边迎客小厮喜笑颜开地迎上来“客官里面请”逐朝后面吆喝道“客官两位”当下有小二将我和纤巧迎上二楼,我微笑着说“有劳帮我挑个雅阁”小二利落带了间青竹幔帘围开雅阁,青翠竹板上刻着“岁寒三友”
小二道“客官您里面请”
雅阁占地不大,却是布置得清雅幽静,一张黄梨花镶竹丝雕松鹤万年方形桌,四把相配黄梨花嵌螺钿扶手方凳。侧边百宝嵌屏风与外堂隔开,楠木嵌瓷盆架上放着一盆红梅和一盆松针盆景,与竹上雕刻“岁寒三友”很是应景,相得益彰。
小二利落斟上了两杯茉莉花茶。
我点了几道时令菜色,又点了**老鸭,朝小二叮嘱道“这道**老鸭让你们这里魏师傅做”
小二一听便面笑如花;夸赞道“客官,您真是好眼光,我们魏大厨手艺颇为精湛!尤其是做这**老鸭,清合王府华王妃不隔几天便请魏大厨做这道菜,一般人要吃还要提前订,不过,客官您今天好福气,我们魏大厨刚才云游回来,要早上半柱香功夫都是吃不上。”
我含笑点了点头,必是他无疑了,示意纤巧取出一小锭银子递给小二,吩咐道“有劳将魏师傅一并请来。”
小二接过银子,躬身福礼道了谢,便退了出去。
我看了看纤巧,只见她凝望着盆架上红梅出神,心不焉,似有心事。
我温声道“巧儿,你可有话要说?”
纤巧经我一唤回过神来,神色言而欲止,半晌才犹豫着开口“小姐,年妃娘娘既是清合王爷表侄女,又是小王爷姐姐,为什么小王爷不直接帮助小姐进宫,还要费这会子功夫?”
听了她话,心下骤热一紧,他自然不想我进宫,若非爹爹死因不明,我又何尝想踏入那深宫高墙是非之地?我静静得捧起茶盏,热气扑到脸上,温热袅袅,半晌无话。
纤巧自知失言,轻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不大功夫,菜肴便陆续端了上来,整个雅阁都溢满佳肴香味,后一道**老鸭端上桌,小二恭敬道“客官,魏大厨忙完手头活计便过来,请您稍等片刻”
我笑了笑说“不妨事,你且去忙吧!”
小二应声退了出去。
这道**老鸭配色很好,红绿相宜浓淡适中,老鸭色泽晶莹剔透,汤汁乳白鲜香,肉质松软弹韧,果然格外诱人垂涎三尺。
我和纤巧皆各吃了些许,满口生香。须臾,魏师傅便进了雅阁,他一张脸圆润和善,眼睛带着笑意,身材略胖,一身石青色宁绸万寿长袍。还隐隐散发着食香。想来必是刚做完菜肴。
纤巧起身将他让座,魏师傅拱手作揖,笑容可掬“这位客官,找魏某不知有何见解?”
我放下青竹筷,淡笑道“听闻魏师傅手艺精湛,是以一道**老鸭引得华王妃赞不绝口,今日有幸尝得此菜,果然名不虚传!”
魏师傅微笑道“客官谬赞了”
我接着说“魏师傅经常入王府给华王妃做膳食,想必肯定认得王府管事慧嬷嬷吧?”
魏师傅听完,仔细端详了我一番,正色道“姑娘可是名“”?”
我含笑点了点头,他果然心思周密,为我打点好了一些。并未告诉他人我身世,奕并未说出我姓氏,只怕如今“宓”这个姓,盛京已是忌讳了,说出去反而**招惹嫌疑,难以立足。
果然,魏师傅神色恭敬起来“原来您就是姑娘,魏某已经恭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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