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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心计-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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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陶茜然已死,福华已死。那些让她警惕的‘女’人,都成了一抔黄土,红颜枯骨。可她却不能松一口气,新人在不断地出现,旧人们也丝毫不肯放松。皇贵妃死前的暗‘潮’汹涌一派和睦终于随着她的死分崩离析,连胆小如兮贵妃,都可以与她冷嘲热讽,赤眉白眼,来日皇后之位虚位以待,尚不知要生出何种事端?

    而她宓姌,她算什么呢?不过是无子、无家世,只能依靠着一息微薄的宠爱而生存的‘女’人。而这宠爱,是多么渺茫,仿佛福华灵前跳动的耀目烛火,一阵轻轻的风,都可以肆意扑灭。

    她是太知道“恩宠”了。从惠儿的死,茜然的死,到今时今日死去的福华,无一不是受过皇帝的宠爱,并且仿佛身后还享受着这样的宠爱。

    她实在是太懂得了。因为懂得,所以彻骨寒凉。

    趁着祭酒礼歇的一刻,兮贵妃与宓姌听着各宫各处的太监宫人们来报上琐事。沛涵跪得久了,只觉得膝头酸麻不已,见别的嫔妃们并无进偏殿歇息的样子,便招了招手示意叶心带上‘药’酒,跟着自己往偏殿去。

    叶心扶着她出来,低声道:“小主的膝盖不好,经不得这样长跪呢。”

    两人正说话,宓姌恰好扶了涅筠出来,打算往偏殿更衣,见了沛涵便道:“是不是膝盖受不住了。你先去偏殿歇一歇,我叫人端碗八宝甜汤来给你,再涂点‘药’酒。”

    沛涵摆手道:“生了孩子之后到底是不如从前了。姐姐悄声些,别让人拿住了话柄说我不敬皇贵妃。”

    沛涵这样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孝贤皇贵妃死后,皇帝很是哀痛,脾气也喜怒无常,前两日便因指责前朝的几位大臣在丧礼上不够悲痛,便立刻施廷杖打死。如果旁人知道沛涵因为跪在孝贤皇贵妃前而犯了膝头酸痛,不知又有多少是非呢。

    宓姌知她言下之意,叹道:“皇上如今的脾气……罢了,皇贵妃过世,皇上失了结发妻子,到底是伤心的。”

    沛涵冷笑一声:“生前不见得怎样,如今倒成了恩爱夫妻了。皇贵妃若地下有知,会不会嫌自己弃世太晚,不能早些得到这样的尊重恩情?”

    宓姌看了看四下,比起手指轻嘘一声:“说话越发任‘性’了。”

    沛涵一脸通透:“我这样的人还怕什么呢?不过是看穿了姌儿你看不穿的宠爱罢了。”

    宓姌正挽着沛涵的手要进偏殿,忽然听得里头有窸窣的低语声。

    沛涵的声线薄而细韧,仿佛一条拉长的细线,截断细雨如丝的伤感:“姌儿疼爱璞琪么?或许有朝一日,璞琪也会变了不如我们预期中长大。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在这宫中不过是个笑话,不过是写进死后功德里的溢美之词。来日璞琪会有自己的心思自己的想法,甚至有更多想得到的东西。这世间多的是母子失和,夫妻离心,所以,母子也好,夫妻也罢,这种到头来或许都会疏远的感情,比不上我们姐妹彼此风雨多年的情感。姌儿,或许哪一日,璞琪有了自己的亲人,皇上也彻底不再宠爱,那么只有我和你,继续相伴深宫岁月,一如从前。”

    沛涵的语气里有深深的依赖,然而宓姌的心思却在细雨绵绵中飘摇着疑‘惑’不定:“沛涵,我从未问过你,为何你对世间的情爱,这么不能相信?”


………………………………

(三百二十四)

    是,陶茜然已死,福华已死。那些让她警惕的‘女’人,都成了一抔黄土,红颜枯骨。可她却不能松一口气,新人在不断地出现,旧人们也丝毫不肯放松。皇贵妃死前的暗‘潮’汹涌一派和睦终于随着她的死分崩离析,连胆小如兮贵妃,都可以与她冷嘲热讽,赤眉白眼,来日皇后之位虚位以待,尚不知要生出何种事端?

    而她宓姌,她算什么呢?不过是无子、无家世,只能依靠着一息微薄的宠爱而生存的‘女’人。而这宠爱,是多么渺茫,仿佛福华灵前跳动的耀目烛火,一阵轻轻的风,都可以肆意扑灭。

    她是太知道“恩宠”了。从惠儿的死,茜然的死,到今时今日死去的福华,无一不是受过皇帝的宠爱,并且仿佛身后还享受着这样的宠爱。

    她实在是太懂得了。因为懂得,所以彻骨寒凉。

    趁着祭酒礼歇的一刻,兮贵妃与宓姌听着各宫各处的太监宫人们来报上琐事。沛涵跪得久了,只觉得膝头酸麻不已,见别的嫔妃们并无进偏殿歇息的样子,便招了招手示意叶心带上‘药’酒,跟着自己往偏殿去。

    叶心扶着她出来,低声道:“小主的膝盖不好,经不得这样长跪呢。”

    两人正说话,宓姌恰好扶了涅筠出来,打算往偏殿更衣,见了沛涵便道:“是不是膝盖受不住了。你先去偏殿歇一歇,我叫人端碗八宝甜汤来给你,再涂点‘药’酒。”

    沛涵摆手道:“生了孩子之后到底是不如从前了。姐姐悄声些,别让人拿住了话柄说我不敬皇贵妃。”

    沛涵这样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孝贤皇贵妃死后,皇帝很是哀痛。脾气也喜怒无常,前两日便因指责前朝的几位大臣在丧礼上不够悲痛,便立刻施廷杖打死。如果旁人知道沛涵因为跪在孝贤皇贵妃前而犯了膝头酸痛,不知又有多少是非呢。

    宓姌知她言下之意,叹道:“皇上如今的脾气……罢了,皇贵妃过世,皇上失了结发妻子。到底是伤心的。”

    沛涵冷笑一声:“生前不见得怎样,如今倒成了恩爱夫妻了。皇贵妃若地下有知,会不会嫌自己弃世太晚,不能早些得到这样的尊重恩情?”

    宓姌看了看四下,比起手指轻嘘一声:“说话越发任‘性’了。”

    沛涵一脸通透:“我这样的人还怕什么呢?不过是看穿了姌儿你看不穿的宠爱罢了。”

    宓姌正挽着沛涵的手要进偏殿,忽然听得里头有窸窣的低语声。

    沛涵的声线薄而细韧,仿佛一条拉长的细线,截断细雨如丝的伤感:“姌儿疼爱璞琪么?或许有朝一日,璞琪也会变了不如我们预期中长大。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在这宫中不过是个笑话,不过是写进死后功德里的溢美之词。来日璞琪会有自己的心思自己的想法,甚至有更多想得到的东西。这世间多的是母子失和,夫妻离心,所以。母子也好,夫妻也罢,这种到头来或许都会疏远的感情。比不上我们姐妹彼此风雨多年的情感。姌儿,或许哪一日,璞琪有了自己的亲人,皇上也彻底不再宠爱,那么只有我和你,继续相伴深宫岁月,一如从前。”

    沛涵的语气里有深深的依赖,然而宓姌的心思却在细雨绵绵中飘摇着疑‘惑’不定:“沛涵,我从未问过你,为何你对世间的情爱。这么不能相信?”

    沛涵的眼角闪过一点晶亮的泪光:“姌儿,你知道我的阿玛和额娘是怎么死的么?我额娘与阿玛年轻时也算是恩爱亲密,可有一日我额娘红颜不再。阿玛喜欢上别的‘女’子,我额娘不能忍受,彼此争执之时失手刺死了阿玛,然后悲愤自尽。我自小被寄养在伯父家长大,所以一直认为,再相爱又如何,到最后因爱生恨的太多太多,与其如此,还不如不曾恩爱如许。世间的男欢‘女’爱,不过是皮‘肉’‘交’合,实在是不可依靠的。”

    宓姌默然,只是轻叹一声:“只是沛涵,什么都不相信,会不会太空虚,像找不到依靠?”

    海兰轻笑,眼中有深深的依赖:“姐姐,我相信你啊。”她紧紧靠着如懿身侧,“所以姐姐,无论我做什么,你也要相信我。”

    如懿温然颔首,一任雨丝凄凄拂上身来:“是,我都相信。”

    沛涵轻声道:“姌儿,我知道其实你是有些不一样了。从冷宫出来后,你一直很想劝自己不要去多想,只要相信皇上就好。可一个人这样劝自己,她本身就是已经是开始在不相信了。对么?”

    宓姌闭上眼晴,以此来拒绝眼前的虚空:“沛涵,不要再说。”

    沛涵懂得地点点头:“那我说另一件事。姌儿,兮贵妃志在后位,她的胜算不小,如今又和慈宁宫走得近。姌儿,咱们得想想办法了。”

    有冰冷的感觉蜿蜒心上,宓姌霍然睁开眼:“她最大的胜算,就是子嗣。”

    沛涵扬起‘唇’角优美的弧度:“这个我明白。兮贵妃最有利的是什么,我得把她最有利的东西除掉,咱们就安心了。”

    沛涵颔首。

    沛涵笑了笑,伸手仔细拂去她仙鹤衔梅素白银线锦袍上沾上的晶亮雨丝,她轻舒一口气,“眼下姌儿在风口‘浪’尖上,凡事不动为妙,一切有我。”

    宓姌看着帘外细雨阑珊,拂去鬓角雨丝,恍若无心:“如今,皇上最忌讳的可是举丧不哀。咱们去偏殿上了‘药’,赶紧就回去吧。”

    宓姌回到殿中,兮贵妃与彤妃着人派发午后歇息时喝的银耳莲子羹,福晋命‘妇’们仿佛预知兮贵妃日后可能会有的荣华锦光,亦格外奉承,直如众星捧月一般。相形之下,缓步入内的宓姌则显得冷清许多,除了意欢、婉婷和婉茵,便少有人笑脸相迎了。宓姌不知为何众人变数这样快,还是意欢忍不住说了一声:“方才太后来过了,体恤福晋们守灵辛苦,所以亲自送了银耳莲子羹来,并嘉奖兮贵妃守丧辛苦却事事妥帖,有大家之风。又说三阿哥虽未成年,却很能照顾几位幼弟,也十分能干。”

    孝贤皇贵妃死后,后宫中本已暗‘潮’汹涌,太后如此褒扬,无疑是在立后的立场上更偏向于兮贵妃了,众人如何能不见风使舵,处处恭维兮贵妃。

    婉婷与几位答应、常在围着兮贵妃和彤妃热络地说着什么。婉婷小心替兮贵妃拂着衣角的尘灰:“贵妃姐姐仔细脚下,您这么‘精’致的衣袍,沾上尘灰就不好了。”

    兮贵妃不以为意地笑笑,坦然接受她的殷勤,口中道:“这些事‘交’给宫人们打理就是了,琛贵人不必如此。”

    婉婷蓄足了满脸笑意,正要搭腔,却听彤妃冷不丁笑了一声,扬着手中的杏子绿百绦绢子道:“兮贵妃姐姐不必担心,琛贵人原是我的宫‘女’出身,做这些事最合宜了。”

    婉婷如今也算得宠,听了这话脸‘色’刷一下白了起来,又见众人皆捂着口笑看她,越发臊得无地自容,只得讪讪收手避到人后。

    彤妃鄙夷一笑,越发与兮贵妃聊得热络,一双手蝶舞似得翻飞着:“我这怀的也不知是个阿哥还是公主,我瞧着公主真是好,满心羡慕。太医也说这一胎像是‘女’胎呢……我只求啊,若是个阿哥能有姐姐的二阿哥一半争气就好了……”

    二人说起孩子来,又是扯不完的话。彤妃又一意奉承着兮贵妃,哄得兮贵妃几乎合不拢嘴,亲热地与她牵着手推心置腹。

    意欢远远看着,撇了撇樱桃‘唇’道:“一个乐得被巴结,一个嘴上不留德。”

    宓姌比了个轻嘘的手势,低声笑道:“就你脾气最好!最不是孤拐‘性’子!”

    意欢拈了水蓝‘色’打黄莺儿八宝缨络绢子一晃,轻嗤一声:“我知道自己什么孤拐脾气,左右和她们不一样就是了。”说罢荷惜便来请:“小主,该到吃坐胎‘药’的时候了。”

    宓姌微微诧异:“我记得这些日子皇上并不曾召幸啊,怎么你还吃这个‘药’?”

    “如今大约是盼子心切,我求了皇上两次,便按着两日都送来了。”

    宓姌知道端底,又实在不能说破,勉强含笑道:“无论是坐胎‘药’也好,还是什么,是‘药’三分毒,不吃也罢了。当年慧贤贵妃求子心切,也是常常吃坐胎‘药’,却没什么效力。可见什么都是假的,唯有恩宠才是真的。”

    意欢的‘唇’角藴了一点甜蜜的笑‘色’:“其实我也知道‘药’石未必有效,但……”她向来冷冽的脸庞上全是甜而柔的红晕,恍若冰雪初融,芙蓉‘春’晓,“但皇上对我好,心疼我,我都是知道的。”她说罢更是含羞,忙扶着荷惜的手走了。

    宓姌怔在当地,不知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喜是悲。她是知道的,唯有她知道,皇帝知道,龚鲁知道。可谁都不会说,不会告诉她。这样的心疼,这样的好,背后是怎样的不堪入目?她唯有闭上眼睛,不可说,不能看,不去想,只当自己是‘混’沌泥潭里的一块污浊,同流合污下去。唯有这样,才是保全了意欢含糊而温柔的一点绮梦。


………………………………

(三百二十五)(二更)

    沛涵懂得地点点头:“那我说另一件事。姌儿,兮贵妃志在后位,她的胜算不小,如今又和慈宁宫走得近。姌儿,咱们得想想办法了。”

    沛涵扬起‘唇’角优美的弧度:“这个我明白。兮贵妃最有利的是什么,我得把她最有利的东西除掉,咱们就安心了。”

    沛涵颔首。

    有冰冷的感觉蜿蜒心上,宓姌霍然睁开眼:“她最大的胜算,就是子嗣。”

    沛涵笑了笑,伸手仔细拂去她仙鹤衔梅素白银线锦袍上沾上的晶亮雨丝,她轻舒一口气,“眼下姌儿在风口‘浪’尖上,凡事不动为妙,一切有我。”

    宓姌看着帘外细雨阑珊,拂去鬓角雨丝,恍若无心:“如今,皇上最忌讳的可是举丧不哀。咱们去偏殿上了‘药’,赶紧就回去吧。”

    宓姌回到殿中,兮贵妃与彤妃着人派发午后歇息时喝的银耳莲子羹,福晋命‘妇’们仿佛预知兮贵妃日后可能会有的荣华锦光,亦格外奉承,直如众星捧月一般。相形之下,缓步入内的宓姌则显得冷清许多,除了意欢、婉婷和婉茵,便少有人笑脸相迎了。宓姌不知为何众人变数这样快,还是意欢忍不住说了一声:“方才太后来过了,体恤福晋们守灵辛苦,所以亲自送了银耳莲子羹来,并嘉奖兮贵妃守丧辛苦却事事妥帖,有大家之风。又说三阿哥虽未成年,却很能照顾几位幼弟,也十分能干。”

    孝贤皇贵妃死后,后宫中本已暗‘潮’汹涌,太后如此褒扬,无疑是在立后的立场上更偏向于兮贵妃了。众人如何能不见风使舵,处处恭维兮贵妃。

    婉婷与几位答应、常在围着兮贵妃和彤妃热络地说着什么。婉婷小心替兮贵妃拂着衣角的尘灰:“贵妃姐姐仔细脚下,您这么‘精’致的衣袍,沾上尘灰就不好了。”

    兮贵妃不以为意地笑笑,坦然接受她的殷勤,口中道:“这些事‘交’给宫人们打理就是了,琛贵人不必如此。”

    婉婷蓄足了满脸笑意。正要搭腔,却听彤妃冷不丁笑了一声,扬着手中的杏子绿百绦绢子道:“兮贵妃姐姐不必担心,琛贵人原是我的宫‘女’出身,做这些事最合宜了。”

    婉婷如今也算得宠,听了这话脸‘色’刷一下白了起来,又见众人皆捂着口笑看她,越发臊得无地自容,只得讪讪收手避到人后。

    彤妃鄙夷一笑。越发与兮贵妃聊得热络,一双手蝶舞似得翻飞着:“我这怀的也不知是个阿哥还是公主,我瞧着公主真是好,满心羡慕。太医也说这一胎像是‘女’胎呢……我只求啊,若是个阿哥能有姐姐的二阿哥一半争气就好了……”

    二人说起孩子来,又是扯不完的话。彤妃又一意奉承着兮贵妃。哄得兮贵妃几乎合不拢嘴,亲热地与她牵着手推心置腹。

    意欢远远看着,撇了撇樱桃‘唇’道:“一个乐得被巴结。一个嘴上不留德。”

    宓姌比了个轻嘘的手势,低声笑道:“就你脾气最好!最不是孤拐‘性’子!”

    意欢拈了水蓝‘色’打黄莺儿八宝缨络绢子一晃,轻嗤一声:“我知道自己什么孤拐脾气,左右和她们不一样就是了。”说罢荷惜便来请:“小主,该到吃坐胎‘药’的时候了。”

    宓姌微微诧异:“我记得这些日子皇上并不曾召幸啊,怎么你还吃这个‘药’?”

    “如今大约是盼子心切,我求了皇上两次,便按着两日都送来了。”

    宓姌知道端底,又实在不能说破,勉强含笑道:“无论是坐胎‘药’也好。还是什么,是‘药’三分毒,不吃也罢了。当年慧贤贵妃求子心切。也是常常吃坐胎‘药’,却没什么效力。可见什么都是假的,唯有恩宠才是真的。”

    意欢的‘唇’角藴了一点甜蜜的笑‘色’:“其实我也知道‘药’石未必有效,但……”她向来冷冽的脸庞上全是甜而柔的红晕,恍若冰雪初融,芙蓉‘春’晓,“但皇上对我好,心疼我,我都是知道的。”她说罢更是含羞,忙扶着荷惜的手走了。

    宓姌怔在当地,不知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喜是悲。她是知道的,唯有她知道,皇帝知道,龚鲁知道。可谁都不会说,不会告诉她。这样的心疼,这样的好,背后是怎样的不堪入目?她唯有闭上眼睛,不可说,不能看,不去想,只当自己是‘混’沌泥潭里的一块污浊,同流合污下去。唯有这样,才是保全了意欢含糊而温柔的一点绮梦。

    沛涵看她怔在那儿,便牵了璞琪过来道:“姌儿,你瞧着舒嫔做什么?”

    宓姌醒过神来,忙笑道:“没什么,原是有些乏了。”她看沛涵牵了璞琪过来,便问:“怎么了?要带璞琪出去?”

    沛涵满脸不放心:“方才听璞琪有两声咳嗽,我带他去太医院瞧瞧,看要不要喝点枇杷‘露’。”

    ,宓姌疼爱地抚了抚璞琪的脸,道:“那就快去快回,路上别着了风。”

    沛涵出了永和宫,便牵着璞琪往西长街上走,因居丧不便,只一个亲近的‘乳’母和叶心跟着。才走到储秀宫后头的拐角处,却见璞璋也匆匆往太医院方向走过来,她索‘性’立住脚,扬声道:“璞琪,现在额娘嘱咐你的话,你可要好好听着了。”

    璞琪似懂非懂地睁大了眼睛,道:“是。”

    沛涵朗声道:“璞琪,后天你皇额娘的梓宫要奉移景山观德殿暂安,那天是大礼,你可万万记得,一定不能哭,不能伤心,知道么?”

    璞琪疑‘惑’道:“可姝贵妃额娘嘱咐,是一定要很伤心地哭,否则皇阿玛会生气。”

    沛涵弯下腰,神神秘秘道:“平时是这样,可到了后天,姝贵妃娘娘也会这样嘱咐你。那天所有的阿哥公主都会去哭丧,谁都会哭得很伤心。只有你一个人镇定自若,一点也不哭,你皇阿玛便会对你另眼相看。因为你是在所有痛哭流涕沉浸于悲哀的人中,唯一保有清醒与理智的一个。”

    璞琪的眼神有些‘迷’茫:“额娘,为什么?”

    沛涵郑重道:“因为对于你皇阿玛而言,不仅失去了你皇额娘,也失去了你五弟这个嫡子。所以对他而言,得到几个孝子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得到一个不为悲喜所左右的未来的太子,你懂么?”

    沛涵转过头,见到璞璋便立在不远处,似乎在侧耳倾听她与璞琪的对话。沛涵立刻有几分慌张不安,紧紧牵过璞琪的手将他掩于身后,有些尴尬地道:“二阿哥,你怎么在这儿?“

    璞璋不以为意地笑笑,谦恭地行礼:“愉娘娘万安,四弟好。”

    璞琪亦规规矩矩叫了声“二哥”。璞璋‘摸’了‘摸’他的额头,笑道:“儿臣见几位弟弟因为劳累都起了口疮,想着接下来还有奉移梓宫的大事,可不能累坏了身子,所以想去太医院取些金银‘花’来煮水给弟弟们喝。”

    沛涵不自在地‘摸’着鬓角一朵雪白的海棠‘花’:“二阿哥真是有心。到底是兮贵妃教养出来的好孩子。”

    璞璋摆手道:“愉娘娘过奖了。那儿臣先行一步。”他侧身,意味深长地看了璞琪一眼,含笑离开。

    璞璋打点完一切,回到绿筠宫中。他一见兮贵妃,哪里还按得住脾气,便将沛涵叮嘱璞琪之语悉数告知了兮贵妃。兮贵妃绿筠冷笑道:“我原当愉妃是个安分的,原来却动了这个心思。本还以为姝贵妃打的是璞链的主意,如今看来,是我们太小瞧她的心‘胸’了。”

    璞璋迟疑:“那额娘的意思是……”

    兮贵妃爱惜地抚了抚儿子的辫发,替他整好衣衫:“好儿子,璞琪还小,能有多大的心思。即便是不哭装出一副大人腔调,也只当他发呆不懂事罢了。你好好学着点,璞琪即便不哭,额娘也有本事让他哭了就是。”

    璞璋松一口气:“多谢额娘替儿子筹谋。”

    兮贵妃心疼道:“你这孩子,跟额娘说起这样见外的话来了。额娘不疼你,还能疼谁。好儿子,阿哥里就数你年纪最长。你是有额娘的,额娘熬到贵妃这个位分上,一切都是为了你,掏心挖肺也是愿意的。你就好好替额娘争口气,得了你皇阿玛的欢心,当上太子就好了。何况,咱们还有皇贵妃临死前的一份举荐呢,更要好好用心。”

    璞璋肃然道:“额娘放心,额娘的心愿就是儿子的心愿。那日儿子还会好好劝慰皇阿玛的。”

    兮贵妃笃定笑道:“这就好了。额娘已经告诉过你,彤妃便是个聪明人,事事都奉承着额娘。她虽得宠,但到底是李朝贡‘女’,一辈子也指望不上皇后之尊,只要她和咱们一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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