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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心计-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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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为她说的是真心实意的话了。”
婉婷深吸一口气道:“臣妾也对皇上有心,但臣妾是依附之心,邀宠之心。或者说,臣妾对皇上的真心,恰如皇上对臣妾那么多,一点点,指甲盖似的。而非像舒妃一样愚蠢,付出一颗全部真心,不能自拔。”她的笑容意味深长,“若是自己深陷其中,又如何能对太后全心全意呢?”
长久的静默,烛火一跳一跳,摇曳不定,将殿中暗红的流苏锦帐透成沉闷不可言的绛紫‘色’。待得久了,好似人也成了其中一粒,暗淡而无声。
“哀家留心这么多年,舒妃是棵极好的苗子,只可惜用心太深,反而害了自己的一生!”太后喟然摇首,“可见这宫里,你可以有野心,可以有假意,但绝不能有一丝真心,否则就是害人害己,自寻死路了。”
嬿婉深深伏拜:“太后教诲,臣妾铭记于心。”她仰起脸大着胆子道:“臣妾斗胆,舒妃能为太后效力的,从此之后,臣妾也会为太后效犬马之劳。”
太后微眯了双眼,蓄起一丝锐利的光芒:“你的心思倒打量得好,既要哀家饶恕了你,以后还得哀家保全,还要美名其曰为哀家办事。你这样的心有七窍的伶俐人儿,哀家怕还来不及,哪里还敢用你呢?”
嬿婉俯下身体,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只无路可去的小兽,虽然狡猾,却无力自保:“太后历经三朝,有什么人没见过,有什么事没经历过,臣妾再伶俐,如何及得上太后分毫呢,生死荣辱也在太后一念之间。若得太后成全,臣妾粉身碎骨,也必当涌泉相报。”
嬿婉十分谦恭,几乎如卑微的尘芥俯首与太后足下。太后正‘欲’言,却见小宫‘女’喜珀进来,请了个安道:“太后,琛妃小主宫里的人来请,说皇后娘娘打发了盈月在寻琛妃小主呢,看样子像是有点儿着急。”
婉婷身子一颤,畏惧地缩紧了身子,睁着惊慌无助的眸,膝行到太后跟前,抱着她的双膝道:“太后,太后,皇后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以皇后的聪慧,倒也难说!”太后俯视着她,笑意清冷而透彻,如雪上月光清寒,“怎么?自己做过的事,这便怕了?”
婉婷谦恭地将自己的身体俯到太后的足边,几乎将额头磕在她雪青‘色’掐金满绣竹蝶纹落珠软底鞋的鞋尖:“太后,臣妾求您庇佑,求您庇佑!往后臣妾一定唯太后之命是从,甘受太后驱使,以报太后今日之恩。”
片刻的沉‘吟’,静寂得能听见窗外风声悠悠穿过廊下的声音。太后抚着护甲,漫不经心道:“好了。哀家既然受了你的心意,自然会庇佑你。皇后能疑心的,不过就是和哀家一样,知道舒妃死前在十阿哥的梓宫前见过你。你便记得告诉皇后,是哀家知道了你在十阿哥死后学唱昆曲犯了忌讳,所以责罚了你,要你去十阿哥梓宫前思过,你才会遇上了舒妃的。”
婉婷的眼底迸发出闪亮的喜‘色’,心悦诚服地再度拜倒:“臣妾歇过太后。”
天后微微颔首:“那你赶紧去吧。记得,皇后如今正当盛宠,她又是个严‘性’子,你越谦卑越自责便好。没有十足的证据,她也不能把你怎样。”
婉婷答应着,忙恭恭敬敬整衣而去。
紫株看着她离开,捡起地上的纸包,笑‘吟’‘吟’道:“太后准备的是什么?把琛妃吓得什么话都说了。”
太后失笑,拿护甲尖点着那纸包拨‘弄’:“你不信哀家备下了令妃害舒妃的毒‘药’?”
紫株低眉顺目道:“这件事当时去查或许还有蛛丝马迹,如今隔了那么久,哪里还有痕迹可循呢?”她莞尔一笑,“别是太后吓唬琛妃的吧?”
太后嗤地一笑:“那你自己喝了吧,也就是寻常的一副泻‘药’,她要真吃了一时腹痛如绞,痛得怕了,也会自己说出来。左右哀家就是试她一试罢了,果然还是年轻,经不得吓。”
“如今是还年轻,但这样的心机深沉,滴水不漏,若再长些年纪,心术只会更坏。”紫株有些鄙薄,亦有些担心,“这样公=工于心计手段狠辣的人,太后真要用她?”
太后沉‘吟’片刻,才下定决心般颔首道:“自然了。要用就得用这样狡猾如狐的人,要只单纯可爱的白兔来做什么?养着好玩儿么?之前哀家所用的舒妃、玫嫔和庆嫔,玫嫔嫉妒,窝里‘乱’起来,害得庆嫔不能生育,也害了自己。舒妃是美‘艳’绝伦,又有才学,但凡是看不破,身陷情字不能自拔,一把火把自己烧死了。这样的人,还不是一个个落了旁人的算计而不自知。所以琛妃是个可以用的人。”
紫株沉‘吟’道:“可以琛妃刚‘侍’奉皇上的时候倒好得宠,如今却不如从前了。”
太后浑然不以为意,只道:“琛妃恩宠淡薄,才知道要来求助于哀家。否则她从不从哀家身上有所求,自然也不有所依附了。哀家看她家世寒微,出身又低,却有万分好强之心。如今她在宫里处境如此尴尬,哀家拉她一把,她自然知道哀家的好处,也落了把柄在哀家手里,以后只能乖乖顺服听话。”
紫株心悦诚服:“太后心‘胸’有万全之策,奴婢远远不及。不过以奴婢愚见,要琛妃娘娘得宠只怕也不难,她这张脸,可是与皇后有几分相似的,又比皇后年轻。”
………………………………
(五百三十五)(二更)
嬿婉深深伏拜:“太后教诲,臣妾铭记于心。”她仰起脸大着胆子道:“臣妾斗胆,舒妃能为太后效力的,从此之后,臣妾也会为太后效犬马之劳。”
太后微眯了双眼,蓄起一丝锐利的光芒:“你的心思倒打量得好,既要哀家饶恕了你,以后还得哀家保全,还要美名其曰为哀家办事。你这样的心有七窍的伶俐人儿,哀家怕还来不及,哪里还敢用你呢?”
嬿婉俯下身体,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只无路可去的小兽,虽然狡猾,却无力自保:“太后历经三朝,有什么人没见过,有什么事没经历过,臣妾再伶俐,如何及得上太后分毫呢,生死荣辱也在太后一念之间。若得太后成全,臣妾粉身碎骨,也必当涌泉相报。”
嬿婉十分谦恭,几乎如卑微的尘芥俯首与太后足下。太后正‘欲’言,却见小宫‘女’喜珀进来,请了个安道:“太后,琛妃小主宫里的人来请,说皇后娘娘打发了盈月在寻琛妃小主呢,看样子像是有点儿着急。”
婉婷身子一颤,畏惧地缩紧了身子,睁着惊慌无助的眸,膝行到太后跟前,抱着她的双膝道:“太后,太后,皇后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以皇后的聪慧,倒也难说!”太后俯视着她,笑意清冷而透彻,如雪上月光清寒,“怎么?自己做过的事,这便怕了?”
婉婷谦恭地将自己的身体俯到太后的足边。几乎将额头磕在她雪青‘色’掐金满绣竹蝶纹落珠软底鞋的鞋尖:“太后,臣妾求您庇佑,求您庇佑!往后臣妾一定唯太后之命是从,甘受太后驱使,以报太后今日之恩。”
片刻的沉‘吟’,静寂得能听见窗外风声悠悠穿过廊下的声音。太后抚着护甲。漫不经心道:“好了。哀家既然受了你的心意。自然会庇佑你。皇后能疑心的,不过就是和哀家一样,知道舒妃死前在十阿哥的梓宫前见过你。你便记得告诉皇后,是哀家知道了你在十阿哥死后学唱昆曲犯了忌讳,所以责罚了你,要你去十阿哥梓宫前思过,你才会遇上了舒妃的。”
婉婷的眼底迸发出闪亮的喜‘色’。心悦诚服地再度拜倒:“臣妾歇过太后。”
天后微微颔首:“那你赶紧去吧。记得,皇后如今正当盛宠,她又是个严‘性’子,你越谦卑越自责便好。没有十足的证据,她也不能把你怎样。”
婉婷答应着,忙恭恭敬敬整衣而去。
紫株看着她离开,捡起地上的纸包。笑‘吟’‘吟’道:“太后准备的是什么?把琛妃吓得什么话都说了。”
太后失笑。拿护甲尖点着那纸包拨‘弄’:“你不信哀家备下了令妃害舒妃的毒‘药’?”
紫株低眉顺目道:“这件事当时去查或许还有蛛丝马迹,如今隔了那么久,哪里还有痕迹可循呢?”她莞尔一笑,“别是太后吓唬琛妃的吧?”
太后嗤地一笑:“那你自己喝了吧,也就是寻常的一副泻‘药’,她要真吃了一时腹痛如绞。痛得怕了,也会自己说出来。左右哀家就是试她一试罢了。果然还是年轻,经不得吓。”
“如今是还年轻,但这样的心机深沉,滴水不漏,若再长些年纪,心术只会更坏。”紫株有些鄙薄,亦有些担心,“这样公=工于心计手段狠辣的人,太后真要用她?”
太后沉‘吟’片刻,才下定决心般颔首道:“自然了。要用就得用这样狡猾如狐的人,要只单纯可爱的白兔来做什么?养着好玩儿么?之前哀家所用的舒妃、玫嫔和庆嫔,玫嫔嫉妒,窝里‘乱’起来,害得庆嫔不能生育,也害了自己。舒妃是美‘艳’绝伦,又有才学,但凡是看不破,身陷情字不能自拔,一把火把自己烧死了。这样的人,还不是一个个落了旁人的算计而不自知。所以琛妃是个可以用的人。”
紫株沉‘吟’道:“可以琛妃刚‘侍’奉皇上的时候倒好得宠,如今却不如从前了。”
太后浑然不以为意,只道:“琛妃恩宠淡薄,才知道要来求助于哀家。否则她从不从哀家身上有所求,自然也不有所依附了。哀家看她家世寒微,出身又低,却有万分好强之心。如今她在宫里处境如此尴尬,哀家拉她一把,她自然知道哀家的好处,也落了把柄在哀家手里,以后只能乖乖顺服听话。”
紫株心悦诚服:“太后心‘胸’有万全之策,奴婢远远不及。不过以奴婢愚见,要琛妃娘娘得宠只怕也不难,她这张脸,可是与皇后有几分相似的,又比皇后年轻。”
紫株低首道:“那么舒妃小主的身后事……”
太后闲闲地拔着纽子上坠下的玛瑙松石塔坠儿,断然道:“诚如琛妃所言,舒妃早已是一颗废子。人都死了,公道于她也无关紧要了,不必理会也罢。左右皇帝是要脸面的人,慧贤贵妃和孝贤皇贵妃身前有差错,惠嫔更是不堪,皇帝对外到底不肯声张,给她们留了颜面的。舒妃顶多是惹了皇帝嫌恶,外面的丧仪总是要过过面子的。”
紫株脸上闪过一丝怜悯,依旧恭顺道:“是。”
太后缓了一口气,伸手拔下发髻后的银簪子挑了挑烧得乌黑蜷曲的烛芯,有些郁然道:“紫株,你是不是觉得哀家太过狠心了?”
紫株面‘色’柔婉,一如她身上的浅绛‘色’暗‘花’缎如意坎肩底下的牙‘色’长袍,温和得没有半点属于自己的光彩:“太后的心‘胸’和眼界,奴婢如何敢揣测。”
太后以手支颐,脂粉均和的面庞下有细细如鱼尾纹的衰老蔓延耳上,她的无奈与苍老一般无可回避,哀然道:“哀家能有什么心‘胸’和眼界?所有的心‘胸’和眼界,都大不过皇帝的意思去。哀家的端淑和柔淑……”太后沉静片刻,声音微微哽咽,“不能再有这样的事了。哀家费尽心思,只不过想保护自己两个‘女’儿的周全,却也是不能。端淑像颗棋子似的被摆布一生……若再发生些什么……哀家实在是不敢想。若是皇帝身边没个咱们的自己的人,若真有点什么动静,咱们就真的是‘蒙’在鼓里,一点儿办法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了。”
紫株的声音如温暖厚实的棉絮:“太后别担心。”
太后紧紧攥住紫株的手,像是寻找支撑住自己力气的似的:“哀家也不想怎么样,只是想皇帝身边能有一双自己的耳朵,知道皇帝想什么做什么,别在牵扯了哀家的‘女’儿就好。”她伏在紫株的手臂上,虚弱地喃喃道:“别怪哀家狠心,哀家也没有办法。”
太后低低地啜泣着,素日的刚强褪尽,她也不过是一个母亲,一个无能为力的母亲而已。
紫株伸过手,安抚似的搭着太后的肩,眸中微含着泪光,沉静道:“太后,不会了,再不会了。”
意欢惨烈的自焚,对外亦不过是道她忆子成狂心智损伤,才会不慎之下焚火烧了自己的殿宇,困死在其中。为此,意欢啊阿玛兵部左‘侍’郎永绶尚且来不及为爱‘女’的早亡抹一把伤心泪,先战战兢兢请罪,自承教‘女’无方,失火焚殿之罪。
盈月闻知了,鄙夷不已:“是亲生的‘女’儿要紧还是钰明园的一座偏殿要紧?永绶也太不知好歹了!”
宓姌看着摇篮中沉沉睡着的幼‘女’,叹息道:“永绶便是知道好歹轻重,才会先行请罪,‘女’儿和外孙都不在了,总还有别的亲眷在。他这样做,是以免皇上责怪牵连了家人。”
盈月摇头感慨道:“真是可怜!”
宓姌披着一件雪‘色’底的浅碧云纹披风,身上是一‘色’的碧湖青‘色’罗衣,衣襟四周刺绣锦纹也是略深一些绿‘色’藤萝缠‘花’样,如泛漪微绿。头上用青‘玉’东珠扁方挽了个松松的发髻,其间缀着几点零星的翡翠珠‘花’。唯一夺目些的,是一对攒珠笄垂落到耳侧的长长珠‘玉’璎珞,和百褶垂‘花’如意裙上绣着的一双金鹧鸪,依偎在密织银线浅红海棠‘花’枝上,嘀呖婉转。
这样清淡的打扮,似一株吐‘露’昙‘花’,虽然不似皇后的尊荣华贵,但也合她刚出月的样子。
紫株俯下身,盯着年幼的‘女’儿熟睡中安详的笑容,别过头道“是可怜!生在这儿是可怜,一个个被送进这里更可怜。皇上没有追封舒妃,只是按着妃位下葬,可知心里是极忌讳焚宫的事的,若传出去,岂不坏了皇上最在意的圣明名声。”
盈月急道:“十阿哥和舒妃都死了,难不成皇上还要追究?”
窗外‘花’盛似海,如锦如绣,端的是一派盛世华景。如懿淡然道:“追究才是真坏了名声,皇上一定会安抚永绶几句,把这事儿含糊过去的。”
盈月松了一口气,手里轻摇着一叶半透明的芙蓉团扇,替如懿驱赶着午后酷热的暑意。殿中风轮轻轻,送来‘玉’簪‘花’甜甜的气息,‘混’合着黄底寿字如意纹大瓮中供着的硕大冰块,殿中颇有几分蕴静的凉意。
………………………………
(五百三十六)(三更)
紫株低首道:“那么舒妃小主的身后事……”
太后闲闲地拔着纽子上坠下的玛瑙松石塔坠儿,断然道:“诚如琛妃所言,舒妃早已是一颗废子。人都死了,公道于她也无关紧要了,不必理会也罢。左右皇帝是要脸面的人,慧贤贵妃和孝贤皇贵妃身前有差错,惠嫔更是不堪,皇帝对外到底不肯声张,给她们留了颜面的。舒妃顶多是惹了皇帝嫌恶,外面的丧仪总是要过过面子的。”
紫株脸上闪过一丝怜悯,依旧恭顺道:“是。”
太后缓了一口气,伸手拔下发髻后的银簪子挑了挑烧得乌黑蜷曲的烛芯,有些郁然道:“紫株,你是不是觉得哀家太过狠心了?”
紫株面‘色’柔婉,一如她身上的浅绛‘色’暗‘花’缎如意坎肩底下的牙‘色’长袍,温和得没有半点属于自己的光彩:“太后的心‘胸’和眼界,奴婢如何敢揣测。”
太后以手支颐,脂粉均和的面庞下有细细如鱼尾纹的衰老蔓延耳上,她的无奈与苍老一般无可回避,哀然道:“哀家能有什么心‘胸’和眼界?所有的心‘胸’和眼界,都大不过皇帝的意思去。哀家的端淑和柔淑……”太后沉静片刻,声音微微哽咽,“不能再有这样的事了。哀家费尽心思,只不过想保护自己两个‘女’儿的周全,却也是不能。端淑像颗棋子似的被摆布一生……若再发生些什么……哀家实在是不敢想。若是皇帝身边没个咱们的自己的人。若真有点什么动静,咱们就真的是‘蒙’在鼓里,一点儿办法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了。”
紫株的声音如温暖厚实的棉絮:“太后别担心。”
太后紧紧攥住紫株的手,像是寻找支撑住自己力气的似的:“哀家也不想怎么样,只是想皇帝身边能有一双自己的耳朵,知道皇帝想什么做什么。别在牵扯了哀家的‘女’儿就好。”她伏在紫株的手臂上。虚弱地喃喃道:“别怪哀家狠心,哀家也没有办法。”
太后低低地啜泣着,素日的刚强褪尽,她也不过是一个母亲,一个无能为力的母亲而已。
紫株伸过手,安抚似的搭着太后的肩,眸中微含着泪光。沉静道:“太后,不会了,再不会了。”
意欢惨烈的自焚,对外亦不过是道她忆子成狂心智损伤,才会不慎之下焚火烧了自己的殿宇,困死在其中。为此,意欢啊阿玛兵部左‘侍’郎永绶尚且来不及为爱‘女’的早亡抹一把伤心泪。先战战兢兢请罪。自承教‘女’无方,失火焚殿之罪。
盈月闻知了,鄙夷不已:“是亲生的‘女’儿要紧还是钰明园的一座偏殿要紧?永绶也太不知好歹了!”
宓姌看着摇篮中沉沉睡着的幼‘女’,叹息道:“永绶便是知道好歹轻重,才会先行请罪,‘女’儿和外孙都不在了。总还有别的亲眷在。他这样做,是以免皇上责怪牵连了家人。”
盈月摇头感慨道:“真是可怜!”
宓姌披着一件雪‘色’底的浅碧云纹披风。身上是一‘色’的碧湖青‘色’罗衣,衣襟四周刺绣锦纹也是略深一些绿‘色’藤萝缠‘花’样,如泛漪微绿。头上用青‘玉’东珠扁方挽了个松松的发髻,其间缀着几点零星的翡翠珠‘花’。唯一夺目些的,是一对攒珠笄垂落到耳侧的长长珠‘玉’璎珞,和百褶垂‘花’如意裙上绣着的一双金鹧鸪,依偎在密织银线浅红海棠‘花’枝上,嘀呖婉转。
这样清淡的打扮,似一株吐‘露’昙‘花’,虽然不似皇后的尊荣华贵,但也合她刚出月的样子。
紫株俯下身,盯着年幼的‘女’儿熟睡中安详的笑容,别过头道“是可怜!生在这儿是可怜,一个个被送进这里更可怜。皇上没有追封舒妃,只是按着妃位下葬,可知心里是极忌讳焚宫的事的,若传出去,岂不坏了皇上最在意的圣明名声。”
盈月急道:“十阿哥和舒妃都死了,难不成皇上还要追究?”
窗外‘花’盛似海,如锦如绣,端的是一派盛世华景。如懿淡然道:“追究才是真坏了名声,皇上一定会安抚永绶几句,把这事儿含糊过去的。”
盈月松了一口气,手里轻摇着一叶半透明的芙蓉团扇,替如懿驱赶着午后酷热的暑意。殿中风轮轻轻,送来‘玉’簪‘花’甜甜的气息,‘混’合着黄底寿字如意纹大瓮中供着的硕大冰块,殿中颇有几分蕴静的凉意。
庭院中有幼蝉微弱的鸣叫声,一丝递着一丝,把声线拉又细又长,听得人昏昏‘欲’睡。宓姌闭目正‘欲’谁去,忽然听得盈月轻声问道:“娘娘方才说人一个个送进来,是指……”
宓姌嗤地一笑,睁开眼眸道:“本宫才出了月子,不能伺候皇上,舒妃骤然离世,眼下彤贵妃虽然得宠,但到底也是年轻了。皇上跟前不能没有人伺候,可不是如今有了合适的人了?”
盈月扇着扇子,道:“皇后娘娘是说戴湄若?”
宓姌轻轻瞟她一眼:“封疆大吏,正二品闽浙总督那苏图的‘女’儿,镶黄旗人。可算是出身尊贵了吧?”
盈月掰着指头道:“大鄞朝也不过只设了八个总督。直隶、两江、陕甘、闽浙、湖广、两广、四川、云贵。”她咋舌,“再加上镶黄旗的出身,乖乖,可了不得了。这一来,进宫怕是封个贵人也不够了吧?”
宓姌拨着耳垂上翠‘玉’片海棠叶耳坠:“贵人可不委屈了。封嫔封妃,至少是一宫之主。”她听得摇篮中的璟兕在睡梦嘤嘤不安地哭了两声,忙俯身抱起哄了半响,才道,“你可知那苏图是什么来历?他的伯父白海青出使准噶尔时坚贞不屈,极力护得大清的颜面,自此加太子太保赠一品大臣。白海青的长子来文任镇江将军,次子佛伦任领‘侍’卫内大臣,三子戴鹤由副都统征准噶尔,前番阵亡,皇上便赠云骑尉祀昭忠祠。其家可见显赫。”
盈月迟疑道:“事关准噶尔?皇上不是许嫁了端淑长公主以和为贵么?怎么对准噶尔征战不屈的也加赏了?”
“宽严并济,本乃为君之道。皇上岂会落人口实,以为只凭一个公主求得安宁。战许功,和是为了百姓,这才是皇上的君威所在啊。”
盈月托腮凝神道:“这戴氏会什么样的妙人儿呢?总不会丑若无盐吧?那便好玩儿了。”
宓姌轻轻排着怀中的‘女’儿,嗤笑道:“便是无盐,皇上也不会冷落。何况以皇上的眼力。怎会要一个无盐的‘女’入宫?左右七月二十日戴氏入宫,便能见到了。”
盈月正要说话,却见云枝捧了银盅‘药’盏进来,道:“皇后娘娘,您的汤‘药’好了。”
盈月伸手接过,试了试温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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