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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心计-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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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嫔叹口气:“从前虽然都是贵人,我又比她年长,可是我初进宫只是个宫‘女’,虽然后来封了答应贵人的,可旁人眼里到底觉着我不如她,明里暗里叫我受了多少气?同样这个镯子,原是一对的,偏要我和她一人一个,形单影只的,也不如一对在一起好看。”
千珠想着自己娘娘的前程,也颇痛快:“可不是。娘娘手腕纤细白皙,最适合戴珊瑚了。也是她从前得意罢了,如今给了她个下马威,也算让她知道了。嫔位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在后宫的位分、皇上的宠爱。”
苏嫔柔婉一笑,嘉许地看了千珠一眼,又不免有些忧心:“陶妃姐姐今日在哭灵时这样做,实在冒险。你说她的消息可确实么?”
千珠笑道:“娘娘放一百二十个心,是皇贵妃身边的品红亲口来告诉陶妃的,说是听见太后与皇贵妃说的。给品红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撒这样的弥天大谎啊!”
苏嫔闭上秀美狭长的凤眼,笑道:“那就好了。”
这日清晨起来,我匆匆梳洗完毕,便去皇贵妃宫中伺候。为了起居便于主持丧仪诸事。皇贵妃便一直住在就近的偏殿。
我去时天‘色’才放亮,品红打了帘子迎了青樱进去,笑道:“娘娘来得好早。皇贵妃娘娘才起来呢。”
我谦和笑道:“我是该早些伺候皇贵妃起身的。”
里头帘子掀起,伺候洗漱的宫‘女’捧着桎巾鱼贯而出。我知道皇贵妃洗漱已毕,该伺候梳妆了。
品红朝里轻声道:“娘娘,姝妃来了。”
只闻得温婉一声:“请进来吧。”
两边‘侍’‘女’双手掀帘,半曲腰身,低眉颔首迎了我进去。我不觉暗赞,即便是国丧,皇贵妃这里的规矩也是丝毫不错。
我进去时。皇贵妃正端坐在镜前,由专‘门’的梳头嬷嬷伺候着梳好了发髻。她自是端然生姿的华年。简单单一方青‘玉’无缀饰的扁方,显得她格外清淡宜人。如一枝迎风的白木兰,素虽素,却庄静宜人。
我请了安,皇贵妃笑着回头,“起来吧。难得你来得早。”
我起身谢过。皇贵妃指着镜台上一盒盒打开的饰盒,道:“丧中不宜珠饰过多,但太清简了也叫人笑话。你向来眼力好,也来替我选选。”
我笑,“娘娘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过是考考嫔妾眼力罢了。”
皇贵妃微笑不语。我拣了一枚点翠银凤含珠的步摇比了比。道:“今日是举哀的最后一日,。主子娘娘虽是素装,也得戴些亮眼的首饰。这步摇凤带翠羽。凤凰的眼珠子也是蓝宝珠子,再配上几朵蓝宝的珍珠‘花’儿,最端雅不过,也还素净。”
皇贵妃向梳头嬷嬷笑道:“还不按姝妃说的做。”
我退开一步守着,只在旁伺候着递东西。皇贵妃看在眼里。也不言语。待到梳妆完毕,才慢慢笑说:“好好的姝妃。倒为我做起这些微末功夫,可委屈你了。”
我忙道:“嫔妾不敢。”
皇贵妃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笑道:“你配的珠饰,真是挑不出错处来。若凡事为人处世,都能无可挑剔,那也算是福慧双修的人了。”皇贵妃闭目片刻,正‘色’道,“你这个人,终究是委屈了。”
我不知皇贵妃所指,慌忙跪下道:“嫔妾愚钝,不明娘娘所指,还请娘娘指教。”
她看了我两眼,慢慢说:“你怎么嫁进皇室成了贵人的,你自己清楚。”
我跪在地上,终究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好低头不敢做声。
她看我一味低头,慢慢‘露’出笑意,道:“你我姐妹一场,我才这样问你。你这个人,终究是成也萧何,最怕败也萧何。也难怪陶氏要处处抢你的风头。”
我勉强微笑,“嫔妾与陶妃姐姐一同伺候皇上,说不上谁抢了谁的风头。嫔妾若有不如人的,陶妃姐姐合该指教。”
皇贵妃淡淡笑一声,“指教?从前她敢指教你吗?如今时移世易,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我闻言,不觉冷汗涔涔,轻声道:“皇贵妃娘娘……”
她凝视我片刻,又复了往日端雅贤惠的神‘色’,柔声道:“好了。我不过提醒你一句罢了,事情也未必坏到如此地步。”皇贵妃略略自矜,“到底我也是皇贵妃,,若是你安分守己,我也不容陶氏再欺负了你去。”
我听得如此,只得谢恩,“多谢皇贵妃娘娘,娘娘一向对我和姐姐一视同仁,我能倚仗的,也只有皇贵妃娘娘了。”
她却阖目一笑“那贤妃呢?”
我一惊正踌躇着如何回答,她却不想等我的答案一般,只道“好了,下去罢。“
………………………………
(一百六十六)
这日清晨起来,我匆匆梳洗完毕,便去皇贵妃宫中伺候。为了起居便于主持丧仪诸事,皇贵妃便一直住在就近的偏殿。
我去时天‘色’才放亮,品红打了帘子迎了青樱进去,笑道:“娘娘来得好早。皇贵妃娘娘才起来呢。”
我谦和笑道:“我是该早些伺候皇贵妃起身的。”
里头帘子掀起,伺候洗漱的宫‘女’捧着桎巾鱼贯而出。我知道皇贵妃洗漱已毕,该伺候梳妆了。
品红朝里轻声道:“娘娘,姝妃来了。”
只闻得温婉一声:“请进来吧。”
两边‘侍’‘女’双手掀帘,半曲腰身,低眉颔首迎了我进去。我不觉暗赞,即便是国丧,皇贵妃这里的规矩也是丝毫不错。
我请了安,皇贵妃笑着回头,“起来吧。难得你来得早。”
我起身谢过,皇贵妃指着镜台上一盒盒打开的饰盒,道:“丧中不宜珠饰过多,但太清简了也叫人笑话。你向来眼力好,也来替我选选。”
我笑,“娘娘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过是考考嫔妾眼力罢了。”
皇贵妃微笑不语。我拣了一枚点翠银凤含珠的步摇比了比,道:“今日是举哀的最后一日,。主子娘娘虽是素装,也得戴些亮眼的首饰。这步摇凤带翠羽,凤凰的眼珠子也是蓝宝珠子,再配上几朵蓝宝的珍珠‘花’儿,最端雅不过,也还素净。”
皇贵妃向梳头嬷嬷笑道:“还不按姝妃说的做。”
我退开一步守着,只在旁伺候着递东西。皇贵妃看在眼里,也不言语。待到梳妆完毕,才慢慢笑说:“好好的姝妃,倒为我做起这些微末功夫,可委屈你了。”
我忙道:“嫔妾不敢。”
皇贵妃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笑道:“你配的珠饰。真是挑不出错处来。若凡事为人处世,都能无可挑剔,那也算是福慧双修的人了。”皇贵妃闭目片刻,正‘色’道,“你这个人,终究是委屈了。”
我不知皇贵妃所指,慌忙跪下道:“嫔妾愚钝,不明娘娘所指,还请娘娘指教。”
她看了我两眼,慢慢说:“你怎么嫁进皇室成了贵人的。你自己清楚。”
我跪在地上,终究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好低头不敢做声。
她看我一味低头。慢慢‘露’出笑意,道:“你我姐妹一场,我才这样问你。你这个人,终究是成也萧何,最怕败也萧何。也难怪陶氏要处处抢你的风头。”
我勉强微笑。“嫔妾与陶妃姐姐一同伺候皇上,说不上谁抢了谁的风头。嫔妾若有不如人的,陶妃姐姐合该指教。”
皇贵妃淡淡笑一声,“指教?从前她敢指教你吗?如今时移世易,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我闻言,不觉冷汗涔涔。轻声道:“皇贵妃娘娘……”
她凝视我片刻,又复了往日端雅贤惠的神‘色’,柔声道:“好了。我不过提醒你一句罢了。事情也未必坏到如此地步。”皇贵妃略略自矜,“到底我也是皇贵妃,,若是你安分守己,我也不容陶氏再欺负了你去。”
我听得如此。只得谢恩,“多谢皇贵妃娘娘。娘娘一向对我和姐姐一视同仁,我能倚仗的,也只有皇贵妃娘娘了。”
她却阖目一笑“那贤妃呢?”
我一惊正踌躇着如何回答,她却不想等我的答案一般,只道“好了,下去罢。“
这一夜晚来风急,连景仁宫院中的几‘色’菊‘花’也被吹落了满地‘花’瓣堆积。京城的天气,过了十月中旬,便是一日比一日更冷了。我用毕晚膳,换过了燕居的雅青‘色’绸绣枝五瓣梅纹衬衣,浓淡得宜的青‘色’平纹暗‘花’‘春’绸上,只银线纳绣疏疏几枝浅绛‘色’折枝五瓣梅‘花’,每朵梅‘花’的蕊上皆绣着米粒大的粉白米珠,衬着挽起的青丝间碧玺梅‘花’钿映着烛火幽亮一闪。地下新添了几个暖炉,皆装了上等的银屑炭,燃起来颇有松枝清气。
我捧了一卷宫词斜倚在暖阁的榻上,听着窗外风声呜咽如诉,眼中便有些倦涩。我‘迷’‘蒙’地闭上眼睛,忽然手中一空,握在手里的书卷似是被谁‘抽’走了。我懒怠睁眼,只轻声道:“,那书我要看的。”
脸上似是被谁呵了一口气,我一惊,蓦然睁开眼,却见瑄祯笑‘吟’‘吟’地俯在身前,晃晃手里的书道:“还说看书,都成了瞌睡猫了。”
我忙起身福了福,嗔道:“皇上来了外面也不通传一声,专是来看臣妾的笑话呢。”
他笑着搓了搓手在榻上坐下,取过紫檀小桌上的茶水就要喝。我忙拦下道:“这茶都凉了,臣妾给皇上换杯热的吧。”
瑄祯摇手道:“罢了。朕本来是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的。内务府的人晌午来回话,说明日怕是要大寒,太后年纪大了受不住冷,朕去请安的时候就看看,让内务府的人赶紧暖了地龙,别冻着了太后。这一路过来便冷得受不住,想着你这儿肯定有热茶,便来喝一杯,谁知你还不肯。”
我夺过茶盏,唬了脸道:“是不给喝。现下觉得凉的也无妨,等下喝了肚子不舒服,又该埋怨臣妾了。”我回头才见守在屋里的宫人一个也不在,想是瑄祯进来,都赶着退下了。我朝着窗外唤了一声“惠儿”,惠儿应了一声,便捧热茶进来,倒了一杯在金线青莲茶盏中。
瑄祯捧过喝了一口,便问:“是齐云瓜片?”
惠儿娇俏一笑,伶俐地道:“齐云瓜片是六安茶中最好的。这个时候奴婢估‘摸’着皇上刚用了晚膳,天气冷了难免多用荤腥,这茶消垢腻、去积滞是最好的。”
瑄祯向着惠儿一笑:“千伶百俐的,心思又细,是你调教出来的。”
惠儿笑生两靥:“奴婢能懂什么呢?这话都是娘娘日常口里颠来倒去说的,惦记着皇上用了什么,用得好不好。娘娘不过是耳熟,随口说出来罢了。”说罢她便欠身退下了。
瑄祯握了我的手引我一同坐下:“难怪朕会想着你的茶,原来你也念着朕。”
我低了头,笑嗔道:“皇上也不过是惦记着茶罢了。明儿臣妾就把这些茶散到各宫里去,也好引皇上每宫里都去坐坐。”
皇帝握住我的手紧了紧:“天一冷就手脚冰凉的,自己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么,也不多披件衣裳。”他见榻上随手丢着一件湖‘色’绣粉白藤萝‘花’琵琶襟袷马褂,便伸手给我披上,叹口气继续道,“这话便是赌气了。”他摊开我方才看的书,一字一字读道,“十二楼中尽晓妆,望仙楼上望君王。遥窥正殿帘开处,袍袴宫人扫御‘床’。”
我面红耳赤,忙要去夺那书:“不许读了。这词只许看,不许读。”
皇帝将书还到我手里:“是不能读,一读就心酸了。”
我奇道:“宫词写的是‘女’人,皇上心酸什么?”
瑄祯静静道:“朕在太和殿里坐着上朝,在乾清宫里与大臣们议事,在养心殿书房里批阅奏折。你想着朕,朕难道不想着你么?你在‘锁衔金兽连环冷,水滴铜龙昼漏长’的时候,朕也在听着更漏处理着国事;你在‘云髻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的时候,朕在想着你在景仁宫中的日子如何,是不是一切顺心遂意?”
我动容,伏在瑄祯肩头,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瑄祯身上有隐隐的香气,那是帝王家专用的龙涎香。那香气沉郁中带着淡淡的清苦气味,却是细腻的、妥帖的,让人心静。暖阁里竖着一对仙鹤衔芝紫铜灯架,架上的红烛‘蒙’着蝉翼似的‘乳’白宫纱,透出的灯火便落成了十**的月‘色’,清透如瓷,却昏黄地温暖。瑄祯背着光站着,身后便是这样光晕一团,我觉得沉沉的安稳,再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良久,我才依偎着皇帝极轻声道:“臣妾初嫁给皇上之时,其实内心忐忑,不知自己托付终身之人会是怎样的男子。可是成婚之后日夕相对,皇上体贴入微,臣妾感‘激’不尽。
如今皇上身负乾坤重任,虽然念及后宫之情,却也隐忍以江山为重,臣妾万分钦佩。”
瑄祯的声音沉沉入耳:“朕忍的是儿‘女’‘私’情,不过一时而已。而你也要和朕一样,有什么委屈,先忍着。朕知道先皇后去了,你的日子不好过,可再不好过,想想朕,也该什么都忍一忍。最近诸事繁琐,你在后宫,就不要再让朕为难了。”
我双眸一瞬,睁开眼道:“皇上可是听说了什么?”
瑄祯道:“朕是皇帝,耳朵里落着四面八方的声音,可以入耳,却未必入心。但朕知道,住在这景仁宫是委屈了你,仅仅给你妃位,也是委屈了你。”
我道:“景仁宫邻近苍震‘门’,那儿是宫‘女’、太监们出入后宫的唯一‘门’户,出入人员繁杂、关防难以严密,自然是不太好。但宫里哪里没有人?臣妾只当闹中取静罢了。至于位份,有皇上这句话,臣妾什么委屈也没有。”
皇帝微微松开我:“有你这句话,朕就知道自己没有嘱咐错。”
………………………………
(一百六十七)
瑄祯的声音沉沉入耳:“朕忍的是儿‘女’‘私’情,不过一时而已。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而你也要和朕一样,有什么委屈,先忍着。朕知道先皇后去了,你的日子不好过,可再不好过,想想朕,也该什么都忍一忍。最近诸事繁琐,你在后宫,就不要再让朕为难了。”
我双眸一瞬,睁开眼道:“皇上可是听说了什么?”
瑄祯道:“朕是皇帝,耳朵里落着四面八方的声音,可以入耳,却未必入心。但朕知道,住在这景仁宫是委屈了你,仅仅给你妃位,也是委屈了你。”
我道:“景仁宫邻近苍震‘门’,那儿是宫‘女’、太监们出入后宫的唯一‘门’户,出入人员繁杂、关防难以严密,自然是不太好。但宫里哪里没有人?臣妾只当闹中取静罢了。至于位份,有皇上这句话,臣妾什么委屈也没有。”
皇帝微微松开我:“有你这句话,朕就知道自己没有嘱咐错。”
紫禁城的秋凉总是显得有些短暂。秋风吹黄了枝头青翠郁郁的叶,便毫不留情地带着它们一同坠落在地,零落成泥碾作尘灰。冬寒伴随这日益光秃的枝丫不动声‘色’地入侵,紫禁城开始进入了漫长的冬季。
空气里永远浸‘淫’着干燥而寡淡的寒冷气息,所以大朵大朵养在清水中的水仙便格外讨人喜欢,香得‘欲’生‘欲’死,散发出湿润而缱绻的气味。宫室内的温度永远要比室外温暖缱绻,仿佛暖洋的‘春’天总未曾离去。但这样的温暖亦是寂寞的,让人离不开又舍不得走远。在这寂寞里,不期而至的冬雪便叫人格外地心生温柔,就连那些棱角分明、生硬硌人的宫墙青砖,那些凌厉如翅的卷翘飞檐,亦少了许多平日的巍峨疏冷。生出几分难得的被雪覆盖后的静谧与安详。
几日后又是好事一桩,黎嫔有喜了。
自从那日后宫大晋封,黎嫔便搬入了相印殿。
天气渐冷,除了每日必须去的晨昏定省,我并不太出‘门’。这日我便也随众去看了几次黎嫔。因是头胎,前三个月黎嫔的反应便格外大,几乎是不思饮食,连太后亦惊动了,每隔三五日必定送了燕窝羹来赏赐。到了三月之后,她渐渐慵懒。胃口却是越来越好,除了御膳房,嫔妃们也各自从小厨房出了些拿手小菜送去。以示嫔御之间的关切,亦是讨好于皇帝。太医每每叮嘱黎嫔要多吃鱼虾贝类,可以生出聪明康健的孩子,她便也欣然接受,每一食必有此物。旁人也还罢了。沛涵便吃了些苦头。只因她的漱芳斋外离着宫人们进出运送杂物的甬道最近,宫外送进新鲜鱼虾,自苍震‘门’、昭华‘门’而进相印殿,必定要经过她的漱芳斋,一时间鱼虾腥味,绵绵不绝。
沛涵也不敢多言。只是让宫人们多多焚香,或供着水仙等祛除气味。黎嫔胃口虽好,嘴角却因体热长了燎泡。又跟着牙齿酸痛,皇帝心疼不已,每隔一日必去探望,太医们也跟着往来不绝,简直热闹得沸反盈天。
这一日我与沛涵、兮妃相约了去探视黎嫔。她正捂着牙嘤嘤哭泣,嘴角上的燎泡起了老大的两个。涂着薄荷粉消肿。她见我三人来,便一一诉说如何失眠、多梦、头昏、头痛,时有震颤之症,又抱怨太医无术,偏偏治不好她的病。听得一旁候着的几个太医‘逼’出了一头冷汗,忙擦拭了道:“黎嫔娘娘的种种症状,都是因为怀胎而引起,实在不必焦灼。等到瓜熟蒂落那一天,自然会好的。”
兮妃是生养过的人,便含笑劝道:“怀着孕是浑身不舒服,你又是头胎。方才听你这样说,这些不适多半是体热引起的,那或许是个男胎呢。”
黎嫔这才转怒为喜,笑道:“兮妃娘娘不骗嫔妾么?”
我笑道:“旁人说也罢了。兮妃是自己生育过阿哥的,必不会错。”
沛涵亦道:“我记得兮妃娘娘怀着大阿哥的时候也总是不舒服,结果孩子反而强健呢。”
众人安慰了黎嫔一番,便也告辞了。
尚且等不到李‘玉’的出头之日到来正常生产日子,腊月的一天,黎嫔突然早产了。我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深夜。
我坐在暖阁里,看着月光将糊窗的明纸染成银白的瓦上霜,帷帘淡淡的影子烙在碧纱橱上。阁内只有铜漏重复着单调的响声,一寸一寸蚕食着时光。瑄祯正在专心地看着内务府送来的名册,我则静静地伏在绷架上一针一针将五彩的丝线化作雪白绢子上玲珑的山水‘花’蝶。暖阁里静极了,只能听到蜡烛芯毕剥的微响和镂空梅‘花’炭盆内红箩炭清脆的燃烧声。
绣得倦了,我起身到瑄祯身边,笑道:“向例不是生下了孩子内务府才拟了名字来看的么?如今黎嫔还有一个月才生产,尚不知道是男是‘女’,怎么就拟好名字了呢?”
瑄祯不自觉便含了一分澹澹的笑‘色’,道:“太医说了,多半是个阿哥。自然,公主也是好的。倒也不是朕心急,是内务府的人会看眼‘色’,所以先拟了名字来看。”
我道:“内务府既然知道皇上的期许,那一定是好好起了名字的。”
瑄祯揽过我道:“你替朕看看。”瑄祯一一念道,“阿哥的名字拟了三个,璞字辈,璞琋、璞珹、璞珏;公主的封号拟了两个,安宁与安宜,你觉得哪个好?”
我笑着推一推瑄祯:“这话皇上合该去问玫黎嫔,怎么来问臣妾呢?”
瑄祯笑道:“迟早你也是要做额娘的人,咱们的孩子,朕也让你定名字。”
我笑着啐了一口,发髻间的银镂空珐琅蝴蝶压鬓便颤颤地抖动如发丝般幼细的翅:“皇上便拿着黎嫔的身孕来取笑臣妾吧。”
他道:“朕原也想去问问黎嫔的意思。但是她身上一直不大好,总说头晕、嘴里又发了许多燎泡,一直不见好。朕只希望,她能养好身子,平平安安生下孩子来便好了。”
我带了几分娇羞,指着其中一个道:“皇上既然对黎嫔的孩子颇具期望希翼,那么璞琋便极好。若是个公主,安宁与安宜都很好,再拟个别致的闺名就更好了。”
瑄祯抚掌道:“那便听你的,朕也极喜欢璞琋这个名字。”
铜漏声滴滴清晰,杯盏中茶烟逐渐凉去,散了氤氲的热气。我依偎在瑄祯怀中,听着窗外风动松竹的婆娑之声,心下便愈生了几分平和与安宁。
我与他并肩倚在窗下,冬夜的星空格外疏朗宁静,寒星带着冰璨似的光芒,遥迢星河,仿佛伸手可摘。我低低在瑄祯身畔笑道:“臣妾还记得,那一年皇上带臣妾去京郊的高塔,咱们留到了很晚,一直在看星星。就是这样,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瑄祯‘吻’着我的耳垂,自身后拥她:“如今在宫里,出去不便。但是往后,朕答应你,会带你游遍大江南北。”
我依依道:“皇上最喜欢江南的柔蓝烟绿、疏雨桃‘花’。”
瑄祯清朗的容颜间满是向往之情:“朕说的,你都记得。小时候听皇阿玛讲佛偈,一口气不来,往何处安身立命?朕想来想去,便是往山水间去。最好的山水,便是在江南。所以朕想去的地方,一定会有你。我们,迟早会去江南的。”他说着,瞥见我方才绣了些许的刺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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