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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心计-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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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吣卸獍阕栽棺园
我忍不住道:“能与你共患难的‘女’子,不得已走了才值得你痛哭大醉!若是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还要嫌弃你的出身前程,这种‘女’子。若是早早离开,换了我便要买酒大醉一场额手称幸,以示庆贺。你如今既是喝了酒,要放声大笑庆贺也来得及!”
云霄的酒意兜头兜脑地冲了上来。一股悲怆之意自‘胸’中直冲而上,几乎把‘胸’腔都要迸碎了,他森森冷笑道:“这样子冷心绝情的话,也只有你们‘女’人说得出来。”
我听他言语间似是受了那‘女’子极大的委屈,本就很是瞧不上那样薄情寡义的‘女’子。我本是出来活络活络涂了姜汁的筋骨,想要发热暖暖关节。现下却被气得浑身发热,便也懒得说话,径自回了屋里。
我甫一进屋,就见涅筠就着微弱的烛光在打着络子。涅筠的手巧,丝线落在她手里便在十指间飞舞不定,让人眼‘花’缭‘乱’,不一会儿工夫,便能编出一条好看的‘花’样子汗巾子,有松‘花’结的、福字结的、如意结的、梅‘花’结的,最巧的是戏文里的崔莺莺拜月烧香。她都能活灵活现地打出来,形形‘色’‘色’,颜‘色’也配得好看。最‘精’细的功夫,是在手帕绢子上打出各‘色’‘花’样来,经了她的手,绢子也不是普通的绢子了。配着珍珠穿了络子,或是细巧别致的穿八宝缨络,光是拿在手里,便是一方风景。
彼时尚在闺中,暖阁下的朱漆镂‘花’长窗半开着,凉风吹起低垂的湘妃竹帘,隐约传来数声蝉呜,愈噪复静。有微热的晚风带着‘迷’‘蒙’的栀子‘花’香缓缓散进,那本是最沉静清新的‘花’香,被空气的热气一蒸。也有些醺然‘欲’醉。那是盛夏最末的光景,一阵风过,殿外的蔷薇‘花’四散零落如雨,片片飞红远远地舞过,光影‘迷’离如烟。那时无忧无虑的我。便斜签在杨妃榻上,看着窗下的涅筠,手指飞舞着打出一只大蝴蝶来。
那样清闲的时光,闺阁的游戏,如今倒成了谋生的技艺了。我想着便有些心酸,缓声道:“夜深了,别低头做那些活计,仔细伤了眼睛。”
涅筠淡淡一笑,撑着道:“媛嫔虽然得宠,也不过是个嫔位的份例,皇上赏的那些东西变不了钱,小主的首饰也不能拿去变卖让人落了口实,可是咱们身边的银子,却是越来越少了。”
涅筠说的也是实情,初入冷宫的艰难不过是身体发肤受苦,自己虽然是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出身,但统共只有我和涅筠两个人在这里,身边又是些疯疯癫癫的居多,许多粗活譬如洗衣倒水,一一都得自己学着做起来。只是许多事能忍,譬如送来的饭菜,冬天的时候冷冰冰的没一丝热气还能忍,虽然是放了几天的隔夜饭菜了,倒好歹还不坏。但天一热起来,外头不管不顾送来的馊饭馊菜,夏天的时候远远就能闻到一股酸腐味道,惹得苍蝇嗡嗡‘乱’飞。但冷宫里的人要活着,也要有活着的本事。单看吉太嫔好端端地活了下来,她便知道必定有饿不死的法子。
果然,冷宫外守着的几个‘侍’卫都不是吃素的,打了络子绣了手帕‘交’出去,总能由他们换点银钱回来,虽然总被他们昧下大半,但有他们通融着送饭菜的小太监,送来的饭菜总算是不馊不坏了,冬天的时候最低等的棉絮也总能换回来些。于是,大半的时光,自己和涅筠都费在了让自己活下去的这些活计上。
次日起来的时候天‘色’便‘阴’‘阴’的不大好,我和涅筠的风湿便有些犯得厉害,正挣扎着要起来处置一天的活计,却听外面大‘门’“吱呀”一声,扑落了好多灰尘,竟是冷宫的角‘门’被开启的声音。我来了这么多时日,从未听见过‘门’锁开启,即便媛嫔为宠妃,也只能和我隔着‘门’扇说说话。如今突然开了‘门’,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我听着那角‘门’开启的声音,虽然不大,心里却有了一丝热络一丝畏惧。
谁知道进来的,是什么呢?
我坐着还未挪动身子,涅筠便先起身去看了。谁知道她才出‘门’外,便是一声又惊又喜的低呼,很快又被压抑住了,立在‘门’边满脸是泪地回过头,那泪雨‘蒙’‘蒙’之中却带了无比欢欣之‘色’:“小主,是他来了。”
昏暗的屋中,借着‘门’口的光线,我微眯了双眼,才看到一个太医模样的青年男子提着小‘药’箱进来。涅筠又惊又喜地捂着嘴低声啜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立刻明白过来,撑着桌子站起身来,缓缓道:“云昆?”
来人从容不迫,丝毫不以进入这种腌臜地方为辱,彬彬有礼道:“微臣来迟,小主受苦了。”他说完,侧身看着涅筠,那一双幽黑眸子,在幽闭的室内看来,亦有暗转的光泽,他轻声道:“涅筠,你受苦了。”
这一句话,与方才问候我的语气是迥然不同了,那种关切与熟稔,仿佛是与生俱来,更是发自心底的温意。
这样淡淡一句,涅筠已经红了眼眶:“没想到你还能来。”
云昆向我请了一安,从‘药’箱里取出请脉的枕包,道:“能来已经不容易了。还是媛嫔上下通融了多少关系,才能这样过来。”
我道:“其中费了不少关节吧?”
云昆一笑:“自小主和涅筠入了这里,微臣一直想来,可是人微言轻,无计可施。海媛嫔也因宫中连着出了几件大事,无法立刻来找。如今还好贤妃想了些法子,让微臣在太医院犯了事,被罚来冷宫给废妃太嫔们诊治,希望她们疯得不要太厉害。”
涅筠倒了碗白水来给他:“这里没有好东西,你将就着喝吧。”
云昆笑道:“来了这里,还当是什么锦衣‘玉’食的地方么?你们别太受苦了就好。”他凝神诊了一会儿脉,便道:“小主的身子没有大碍,只是忧思过甚,颇为‘操’劳,肾水有些虚枯。再者风湿是新得的,虽然发得厉害,但根基还不深,慢慢调理是治得过来的。”说罢他又替涅筠搭脉:“你的风湿比小主还轻些,大约是素来身体强健的缘故。但切记万万不能逞强,不能在犯风湿时仍强撑着劳作,否则这病便入了骨髓,再难好了。”
说罢,他提笔写了方子念道:“川乌、草乌、独活、细辛、桂枝、伸筋草、透骨草、海桐皮各三钱水煎。”又细心叮嘱:“光服‘药’见效太慢,还得拿桑枝、柳枝、榆枝、桃枝剥了皮,再加追地风、千年健熬水日日熏洗患处,才会好得快。另外,微臣每次来都会给小主和涅筠针灸。”
我心中感动,谢道:“云太医有心了。”
云昆满脸愧疚:“有心还来得这样迟,是云昆的错。‘药’开好了微臣会从太医院领来,只是熬‘药’的事得辛苦涅筠了。”
我感叹道:“有‘药’就很好了。”
云昆想着涅筠笑意温煦:“我虽然来得迟,却总算来了。以后我在,多少能方便些。至于你们的生活起居,”他从‘药’箱中‘摸’出一包银子:“媛嫔与我的心意,都在这儿了。”
到了三月里的时候,天气渐渐和暖。好似一夜里‘春’风化雨,饱满了柳‘色’青青,桃红灼灼,饱蘸了雨‘露’润泽,洇开了‘花’重宫苑的‘春’天。
时气见好,兮妃的病也逐渐有了起‘色’,虽还不能下地,却至少能支撑着坐起身来了。她虽然失了爱子,想着年纪还轻,皇帝又时时宽慰着,命太医好生调养,指望着再生下一个阿哥来才好。
有了这一分心怀在‘胸’,兮妃少不得挣扎起‘精’神来好自调养着。
有一日侞常在去兮妃那里请安,便把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将靖太妃藏了数月的烧得只剩半片的人偶取了出来,将事情始末一一说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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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
这一句话,与方才问候我的语气是迥然不同了,那种关切与熟稔,仿佛是与生俱来,更是发自心底的温意。。
这样淡淡一句,涅筠已经红了眼眶:“没想到你还能来。”
云昆向我请了一安,从‘药’箱里取出请脉的枕包,道:“能来已经不容易了。还是媛嫔上下通融了多少关系,才能这样过来。”
我道:“其中费了不少关节吧?”
云昆一笑:“自小主和涅筠入了这里,微臣一直想来,可是人微言轻,无计可施。海媛嫔也因宫中连着出了几件大事,无法立刻来找。如今还好贤妃想了些法子,让微臣在太医院犯了事,被罚来冷宫给废妃太嫔们诊治,希望她们疯得不要太厉害。”
涅筠倒了碗白水来给他:“这里没有好东西,你将就着喝吧。”
云昆笑道:“来了这里,还当是什么锦衣‘玉’食的地方么?你们别太受苦了就好。”他凝神诊了一会儿脉,便道:“小主的身子没有大碍,只是忧思过甚,颇为‘操’劳,肾水有些虚枯。再者风湿是新得的,虽然发得厉害,但根基还不深,慢慢调理是治得过来的。”说罢他又替涅筠搭脉:“你的风湿比小主还轻些,大约是素来身体强健的缘故。但切记万万不能逞强,不能在犯风湿时仍强撑着劳作,否则这病便入了骨髓,再难好了。”
说罢,他提笔写了方子念道:“川乌、草乌、独活、细辛、桂枝、伸筋草、透骨草、海桐皮各三钱水煎。”又细心叮嘱:“光服‘药’见效太慢,还得拿桑枝、柳枝、榆枝、桃枝剥了皮。再加追地风、千年健熬水日日熏洗患处,才会好得快。另外,微臣每次来都会给小主和涅筠针灸。”
我心中感动,谢道:“云太医有心了。”
云昆满脸愧疚:“有心还来得这样迟。是云昆的错。‘药’开好了微臣会从太医院领来,只是熬‘药’的事得辛苦涅筠了。”
我感叹道:“有‘药’就很好了。”
云昆想着涅筠笑意温煦:“我虽然来得迟,却总算来了。以后我在,多少能方便些。至于你们的生活起居,”他从‘药’箱中‘摸’出一包银子:“媛嫔与我的心意,都在这儿了。”
到了三月里的时候。天气渐渐和暖。好似一夜里‘春’风化雨,饱满了柳‘色’青青,桃红灼灼,饱蘸了雨‘露’润泽,洇开了‘花’重宫苑的‘春’天。
时气见好,兮妃的病也逐渐有了起‘色’,虽还不能下地,却至少能支撑着坐起身来了。她虽然失了爱子,想着年纪还轻,皇帝又时时宽慰着。命太医好生调养,指望着再生下一个阿哥来才好。
有了这一分心怀在‘胸’,兮妃少不得挣扎起‘精’神来好自调养着。
有一日彤贵人去兮妃那里请安,便把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将靖太妃藏了数月的烧得只剩半片的人偶取了出来,将事情始末一一说个清楚。
兮妃人还在病‘床’上。不过穿着一身家常的湖水蓝绣莲紫纹暗银线的绡缎宫装,头上的宝华髻上缀了几点暗纹珠‘花’,脸‘色’苍白中却带了铁青,颤抖着嘴‘唇’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彤贵人当即跪下,赌咒发誓道:“事情就出在娘娘的肃慧太子崩逝后的几天,又是在冷宫附近看到的这个东西。若说不是诅咒,臣妾断断不信!”
兮妃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如临大敌:“你是疑心她?”
彤贵人道:“冷宫那儿哪里有人去?这个东西只有被风从冷宫里吹出来才是有的。她能那么好心祭拜肃慧太子,必定是听到了丧钟哭声,知道了肃慧太子早逝。那毒‘妇’不知怎么高兴呢,连太子走了都不肯放过,上了路还要诅咒他。”她神‘色’一凛,姣好的面容间更添了几分戾气:“臣妾想着,这种诅咒怕不是那一日才有的。只怕咱们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偷偷诅咒上了。怪不得从她进了冷宫之后,肃慧太子的病就忽好忽坏的,总没个全好的时候,怕就是那疯婆子搞的鬼。”
兮妃新丧爱子,听见这些话,简直如椎心泣血一般,如何能听得有人这般诅咒爱子。她细想起来,虽然如懿进冷宫前她的儿子便不大好,可的确是姝贵人进了冷宫之后,孩子的病情就一直反复,以致突然暴毙,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几乎断了一生的指望、如今想起来,有了这个缘故在里头,几乎是恨得眼睛里要沁出血来,一双手死死攥着锦被,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要吞了人一般。
彤贵人何曾见过兮妃的神‘色’如此骇人,心下也不觉害怕,忙唤道:“娘娘,兮妃娘娘,您可千万别气坏了凤体。”
兮妃冷了半晌,才缓过一口气来,慢条斯理道:“本宫哪里是气坏了身体。妹妹分明是送了一贴好‘药’来,催着本宫要‘逼’着自己好起来,再不能像个活死人似的躺在这里,让本宫的孩子白白去了。”
彤贵人听她虽说得慢,但一字一字狠狠咬着磨出声来,知道兮妃心里着实是恨透了,便道:“那兮妃娘娘的意思是……”
“如今她在冷宫里,咱们在外头。凡事不要着急,稳稳当当地来就是了。”兮妃摆了摆手,慢悠悠弹了弹指甲,道,“那些饮食照样还送进去给她吃的吧?”
彤贵人道:“她哪里吃得下馊腐的东西,稍稍‘花’点银子通融也是有的。然后咱们顺理成章,把那些东西送进去给她吃。娘娘放心,一点都看不出来的。”
宫婢捧了碗‘药’进来,兮妃点点头道:“搁着吧。”
宫婢搁下便告退了,彤贵人虽然对着嫔妃们嚣张肆意,兮妃跟前却是无微不至,便亲手端了汤‘药’伺候兮妃吃了,又拿了酸梅子给兮妃解苦味。
兮妃感叹道:“如今真正在本宫面前尽心的,也只有你了。对了,你的身子每常不好,记得多吃温热进补的东西,别耽误了。”
彤贵人一力谢过,却听外头道:“侞常在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彤贵人听得侞常在的名字,便有些不屑之意,坐正了身子略略理了理领扣上的翠‘玉’兰‘花’佩上垂下的碎‘玉’流苏。
兮妃看彤贵人神气不大好,便道:“怎么?很看不上她了?”
彤贵人只当着兮妃一个人的面,便没好气道:“狐媚子下贱,娘娘病了这些日子竟不知道。皇上一个月里头有十来天召幸她的,今儿赏这个,明儿又赏那个,连先头得宠的媛嫔和黎嫔都赶不上她的风头呢。”
兮妃似笑非笑倚在攒心团枝‘花’软枕上:“那么你呢?皇上可还眷顾你么?”
彤贵人脸上微微一红:“不过一个月里留在臣妾那儿五六次吧。”
兮妃淡淡“哦”了一声道:“那也不算少了。你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必去和那起子位分低的嫔妃计较,没得失了身份。你要记着,她们争的是一时的恩宠,你却要争一辈子的念想。目光且放远些吧。”
彤贵人得了兮妃这一番教训,一时也不敢声张了。听着兮妃传唤了侞常在进来,只见锦帘掀起处,一个衣着华丽的丽人盈盈进来,身上一袭洋莲红绣兰桂齐芳五‘色’缎袍,头上是银叶玛瑙‘花’钿,累丝凤的珍珠红宝流苏颤颤垂到耳边,莲步轻移间,便如一团华彩渐渐迫近。
彤贵人到底按捺不住,轻轻哼了一声,拿绢子按了按鼻翼上的粉,以此抵挡那丽人身上传来的迫人薰香。
侞常在恭恭敬敬地请了个大安,口中道:“兮妃娘娘万福金安。臣妾听说娘娘身上大好了,特意过来看望娘娘。”说着又向彤贵人请安不迭。
兮妃含笑吩咐了“起身”,又嘱咐“赐座”。惠儿方才敢坐了。
彤贵人慢慢转着手上的鸽血红宝石戒指,笑了笑道:“侞妹妹的气‘色’真好,看着白里透红的,跟外头廊下的桃‘花’似的,粉面含‘春’哪。看妹妹这满面‘春’风的样子,想来昨儿皇上是歇在你那里了。”
侞常在听她语气含酸,便讪讪地笑笑:“姐姐说笑了。”
“说笑?”彤贵人轻嗤一声,“妹妹日常见着皇上,恩情长远,自然是把这恩宠当说笑了。不比咱们,三四日才见皇上一次,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敢说笑呢。”
侞常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垂了脸不去接她的话。
彤贵人看在眼里,益发以为她是一味地得宠所以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心中更是愀然不乐。彤贵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便打量着侞常在道:“侞常在今日打扮得好颜‘色’好‘艳’丽,不知道的还以为常在不是来看望兮妃娘娘病情,安慰娘娘丧子之痛的,倒像是来看热闹凑笑话的。”
侞常在猛地一凛,忙赔着小心道:“兮妃娘娘凤体见好,臣妾这么打扮也是来应一应娘娘的好气‘色’。另外一桩……”她转脸对着彤贵人嫣然一笑:“兮妃娘娘盛年体健,又深得皇上眷顾,要再得十位八位皇子也是极容易的事。贵人说是么?”
彤贵人被她这么一说,方知她口齿厉害,果然有皇帝喜欢的地方。当下当着兮妃的面也不好再说什么。
………………………………
(二百一十一)(二更)
彤贵人到底按捺不住,轻轻哼了一声,拿绢子按了按鼻翼上的粉,以此抵挡那丽人身上传来的迫人薰香。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侞常在恭恭敬敬地请了个大安,口中道:“兮妃娘娘万福金安。臣妾听说娘娘身上大好了,特意过来看望娘娘。”说着又向彤贵人请安不迭。
兮妃含笑吩咐了“起身”,又嘱咐“赐座”。惠儿方才敢坐了。
彤贵人慢慢转着手上的鸽血红宝石戒指,笑了笑道:“侞妹妹的气‘色’真好,看着白里透红的,跟外头廊下的桃‘花’似的,粉面含‘春’哪。看妹妹这满面‘春’风的样子,想来昨儿皇上是歇在你那里了。”
侞常在听她语气含酸,便讪讪地笑笑:“姐姐说笑了。”
“说笑?”彤贵人轻嗤一声,“妹妹日常见着皇上,恩情长远,自然是把这恩宠当说笑了。不比咱们,三四日才见皇上一次,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敢说笑呢。”
侞常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垂了脸不去接她的话。
彤贵人看在眼里,益发以为她是一味地得宠所以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心中更是愀然不乐。彤贵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便打量着侞常在道:“侞常在今日打扮得好颜‘色’好‘艳’丽,不知道的还以为常在不是来看望兮妃娘娘病情,安慰娘娘丧子之痛的,倒像是来看热闹凑笑话的。”
侞常在猛地一凛,忙赔着小心道:“兮妃娘娘凤体见好,臣妾这么打扮也是来应一应娘娘的好气‘色’。另外一桩……”她转脸对着彤贵人嫣然一笑:“兮妃娘娘盛年体健。又深得皇上眷顾,要再得十位八位皇子也是极容易的事。贵人说是么?”
彤贵人被她这么一说,方知她口齿厉害,果然有皇帝喜欢的地方。当下当着兮妃的面也不好再说什么。
兮妃和颜悦‘色’地笑道:“你的心意本宫都知道。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本宫和彤贵人难道还不知道你的心意么?贵人不过是和你说笑话罢了,也是把你当个亲近人而已。来,你坐近些,好多话贵人都要和你说呢。”
彤贵人‘唇’边凝了一点笑涡:“可不是,妹妹如今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听说不日还要抬了贵人呢。咱们不指望着妹妹。还能指望谁呢?”
出了钟粹宫,惠儿扶着宫‘女’新燕的手走得又快又急,一阵风儿似的。新燕知道她是着了恼,越发不敢言语,只得小声劝道:“小主走慢点,走慢点,仔细脚下。”
惠儿走得飞快,骤然停下脚步,鬓边垂落的珍珠红宝串儿沙沙地打着面颊,好像是谁在扇着她的耳光似的。她顺手狠狠一揪。将发髻上累丝凤步摇一把扯了下来掼在新燕手中,恨恨道:“什么劳什子,也来欺负我!”
新燕吓得脸都白了,捧着那累丝凤步摇道:“小主,这可是皇上赏的,您瞧满宫里的小主。嫔位以下哪里能戴红宝呢?都是皇上疼您的心意啊。”
惠儿走得额上微微冒汗,站在红墙底下气咻咻地挥着绢子:“皇上赏我的?皇上赏我的多了去了!”
新燕忙赔着笑道:“可不是。皇上哪一天不赏赐咱们这里,饶是彤贵人生了皇子,皇上像得了个凤凰似的,也不过这样赏赐罢了,奴婢瞧着许多东西还不如咱们的呢,彤贵人不知道多眼红。皇上到底还是宠爱小主您的呀!”
惠儿拨着手腕上一串明珠绞丝钏出神,慢慢道:“你也觉得皇上是宠爱我的么?”
新燕喜滋滋道:“可不是,满宫里不是都在说,小主虽然位分低些。但论宠爱,谁都比不上您呢。”
惠儿怔了怔,忽然虎起脸,反手就是一个耳光:“皇上对我宠不宠爱,也是你能议论的么?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新燕不知她为何发怒。吓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一声也不敢哭,只捂着脸低低说:“小主,出来有些时候了,咱们还是回去吧,要不然彤贵人又有的排揎了。
惠儿轻哼一声,不以为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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