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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心计-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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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嫔沉‘吟’片刻,睁大了眼道:“皇上,当日臣妾一心以为是穆氏谋害了臣妾的孩子。可按着今日媛嫔的样子,只怕穆氏真被冤枉也未可知。”她眸中清泪长流,悲戚不已:“皇上,穆氏被冤也不算第一等要事。可是皇嗣含冤而死,皇上却不能不留意了。”
沛涵亦是垂泪不已,她‘唇’角长着溃疡,每一说话便牵起痛楚,带着“咝咝”的吸气声,听着让人发寒:“皇上,当日之事若穆氏有同谋,就不会不供出来,落得自己一个人去冷宫的下场,可见必定是另外有人主谋,手法才能如此娴熟。可是……”她迟疑片刻:“臣妾也不能不疑心了,当日所有的人证里,别人也还罢了,最要紧的一个却是皇上的侞贵人,穆氏昔日的贴身‘侍’婢惠儿,她的话不能让人不信。所以此事的真伪……”
黎嫔原本就不喜惠儿得宠后的轻狂样子,轻哼了一声不语。
舒贵人冷冷道:“侞贵人凭着出卖主子才当的贵人,可见品‘性’也不怎样!要是穆氏真的是被冤的,我瞧她便是被真正的主谋收买了也未可知。”
这一语便似惊醒了梦中人一般,黎嫔即刻变‘色’道:“皇上,慎贵人甚是可疑,不能不细察。”
皇帝轻轻“嗯”了一声,仿佛全没把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只替沛涵掖了掖被子,温言道:“你且安心养着,朕把太医院最好的太医都留给你好好调治。别胡思‘乱’想,一切‘交’给朕就是了。”
皇帝潇然起身,向着黎嫔的泪眼温情脉脉道:“已经伤心了那么多年,别再哭伤了眼睛,赶紧回宫去歇着吧。舒贵人,你也跪安吧。”
皇帝说罢,扶了乐子的手出去,一直上了辇轿,到了养心殿书房坐下,一张英‘挺’面容才缓缓放了下来。乐子深知皇帝的脾气,努一努嘴示意众人下去,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放在皇帝手边,轻声道:“皇上,喝点茶消消气。”
皇帝端起茶冷笑一声:“消气?朕的后宫这么热闹,沸反盈天,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朕看热闹还来不及呢,哪里来得及生气!”
乐子吓得不敢言语,皇帝一气把茶喝尽了,缓和了气息道:“媛嫔被人毒害的事,你便替朕传出去,顺道把当年力证姝贵人的人都提出来,再细细查问。”
乐子答了“是”,又为难道:“可是其中一个,是侞贵人呀!”
皇帝正沉‘吟’,却听外头敬事房太监吴安请求叩见,乐子提醒道:“皇上,是翻牌子的时候了。不过,您若觉得烦心,今日不翻也罢。”
皇帝便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吴安捧了绿头牌进来,恭恭敬敬跪下道:“恭请皇上翻牌子。”皇帝的手指在墨绿‘色’的牌子上如流水滑过,并无丝毫停滞的痕迹,他似是随口询问:“从前姝妃的牌子……”
吴安忙道:“姝妃被废为庶人,她的绿头牌早就弃了。”
皇帝轻轻“嗯”一声:“那重新做一个绿头牌得多久?”
“很快,很快。”吴安听出点味儿,忙赔着笑,抬起头觑着皇帝的神‘色’,眨巴着眼睛道,“皇上的意思,是要重新做姝妃的绿头牌么?”
皇帝摇头道:“朕不过随口一说罢了。”他的手指停留在“侞贵人”的绿头牌上,轻轻一翻,那“嗒”一声余韵袅袅,晃得李‘玉’眉头一锁,旋即赔笑道:“皇上有日子没见侞贵人了呢。”
皇帝重又坐下,看着外头渐渐暗下来的水墨‘色’天光,懒懒道:“是啊。这些日子都在舒贵人那里,是该六宫里雨‘露’均沾,多去走走了。”
………………………………
(二百二十八)
舒贵人冷冷道:“侞贵人凭着出卖主子才当的贵人,可见品‘性’也不怎样!要是穆氏真的是被冤的,我瞧她便是被真正的主谋收买了也未可知。”
这一语便似惊醒了梦中人一般,黎嫔即刻变‘色’道:“皇上,慎贵人甚是可疑,不能不细察。”
皇帝轻轻“嗯”了一声,仿佛全没把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只替沛涵掖了掖被子,温言道:“你且安心养着,朕把太医院最好的太医都留给你好好调治。别胡思‘乱’想,一切‘交’给朕就是了。”
皇帝潇然起身,向着黎嫔的泪眼温情脉脉道:“已经伤心了那么多年,别再哭伤了眼睛,赶紧回宫去歇着吧。舒贵人,你也跪安吧。”
皇帝说罢,扶了乐子的手出去,一直上了辇轿,到了养心殿书房坐下,一张英‘挺’面容才缓缓放了下来。乐子深知皇帝的脾气,努一努嘴示意众人下去,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放在皇帝手边,轻声道:“皇上,喝点茶消消气。”
皇帝端起茶冷笑一声:“消气?朕的后宫这么热闹,沸反盈天,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朕看热闹还来不及呢,哪里来得及生气!”
乐子吓得不敢言语,皇帝一气把茶喝尽了,缓和了气息道:“媛嫔被人毒害的事,你便替朕传出去,顺道把当年力证姝贵人的人都提出来,再细细查问。”
乐子答了“是”,又为难道:“可是其中一个,是侞贵人呀!”
皇帝正沉‘吟’,却听外头敬事房太监吴安请求叩见,乐子提醒道:“皇上。是翻牌子的时候了。不过,您若觉得烦心,今日不翻也罢。”
皇帝便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吴安捧了绿头牌进来,恭恭敬敬跪下道:“恭请皇上翻牌子。”皇帝的手指在墨绿‘色’的牌子上如流水滑过,并无丝毫停滞的痕迹,他似是随口询问:“从前姝妃的牌子……”
吴安忙道:“姝妃被废为庶人,她的绿头牌早就弃了。”
皇帝轻轻“嗯”一声:“那重新做一个绿头牌得多久?”
“很快,很快。”吴安听出点味儿,忙赔着笑。抬起头觑着皇帝的神‘色’,眨巴着眼睛道,“皇上的意思,是要重新做姝妃的绿头牌么?”
皇帝摇头道:“朕不过随口一说罢了。”他的手指停留在“侞贵人”的绿头牌上,轻轻一翻,那“嗒”一声余韵袅袅,晃得李‘玉’眉头一锁。旋即赔笑道:“皇上有日子没见侞贵人了呢。”
皇帝重又坐下,看着外头渐渐暗下来的水墨‘色’天光,懒懒道:“是啊。这些日子都在舒贵人那里,是该六宫里雨‘露’均沾,多去走走了。”
乐子有些不解:“皇上方才让奴才查当年与姝妃娘娘有关的事,那么侞贵人……”
皇帝淡淡道:“奴才是奴才,侞贵人是侞贵人。”
l乐子躬身告退,皇帝从堆积如山的折子底下翻出一本《治水要折》,仔细翻了两页。‘唇’角带起一抹浅笑,无声无息地握在了手里。
连着数日,皇帝都歇在惠儿宫里,一时间连得宠的舒贵人都冷淡了下去,人人都云侞贵人宠遇深厚,长久不衰,是难得一见的福分。而另一边。宫中却开始隐隐有谣言传出,说起皇帝又再提起姝妃,恐要把她恕出冷宫也未可知。
消息传到冷宫的时候,宓姌不过置之一笑,从请脉枕上收回自己的手腕,笑道:“真的大家都这样疑心么?”
云昆微笑道:“宫中本是流言聚散之地,自然会有人在意。”
“那我岂不凄惨?又卷入是非之中?”
云昆淡然含笑道:“是非何曾离开过小主?越是凄惨之地,越是有生机可寻也未可知。”他将一包‘药’从‘药’匣中取出递给她:“这是包治百病的良‘药’,小主大可一试。”
宓姌含笑接过:“那便多谢了,只当借你吉言吧。”
这一日午后。是难得的晴好天气。时近暮秋,也难得有这般秋高气爽的日子,天空是剔透‘欲’流的蓝‘色’,晶莹得如一汪上好的透蓝翡翠。涅筠从墙‘洞’里取过最后两份菜式不同的饭菜,端过来与宓姌同食。
送来的是简简单单的素食,不沾荤腥。主仆俩虽然吃得习惯了,但这一日送来的菜‘色’是如懿素来不爱吃的苦瓜与豆芽。她夹了几筷便没什么胃口,涅筠也吃了两口,摇头道:“都快入冬了,还送这么寒凉的苦瓜和豆芽来,吃着岂不伤身么。”说罢只扒了几口白饭,便要起身将盘子依旧送出墙‘洞’去。
涅筠才站起身来,只觉得‘胸’中一阵‘抽’痛,呼吸也滞阻了起来,像是被一块湿‘毛’巾捂住了嘴脸,整个人都透不过气来。她心里一阵慌‘乱’,转回身去,却见宓姌一副‘欲’吐而不得的样子,面‘色’青黑如‘蒙’了一层黑纱。
涅筠心知不好,一急之下越发说不出话来,还是宓姌警醒,虽然痛苦地捏紧了喉头,却借着最后一丝力气,将盘中的碗盏挥落了下去。
林云霄和赵九宵酒足饭饱,正坐在暖阳底下剔着牙。赵九宵看凌云彻靴子的边缘磨破了一层,衣襟上也被扯破了一道丝儿,不觉笑他:“你的青梅竹马小妹妹这么久不来了,你也像没人管了似的,衣裳破了没人补,鞋子破了也没人缝,可怜巴巴的。”
林云霄蹭了一脚,想起鞋子里垫着的鞋垫是宓姌给的,便有些舍不得,缩了脚横他一眼:“可怜巴巴?还不是和你一样。”
赵九宵摇头道:“那可不一样。我不做梦啊。宫里的‘女’人哪里是我能想的,一个个攀了高枝儿就不回头了,比天上的乌鸦心还黑,我可是招不起惹不起。”
两人正说话,却听得里头碗盘碎裂的声音哐啷响起,都是吓了一跳,赶紧起身问了两声“什么事”,却无人应答。九宵亦觉得不对头,忙打开锁道:“你进去瞧瞧,我在这儿守着。”
云昆听得声音是宓姌屋里传出来的,一时顾不得避嫌,忙闯了进去,只见地上杯盘狼藉,碗盘碎了一地,到处都是碎瓷碴子。主仆二人都伏在桌上,气喘不定,脸‘色’青黑得吓人。宓姌犹有气息,虚弱道:“太医……云太医……救命!”
云霄吓得脸‘色’发白,也不知她们吃坏了什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两人各灌了一大壶温水,用力拍着她们的后背。宓姌虚弱地推着他的手,喘着气催促道:“快去!快去!”
消息传到养心殿的时候,皇帝正午睡沉酣。乐子得了消息,望着里头明黄‘色’帘幔低垂,却是侞贵人陪‘侍’在侧,一时也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进去通报。正犹豫间,却见两个景仁宫的宫人也急匆匆赶了过来,道:“乐公公,不好了,媛嫔娘娘出事了。”
这一下乐子也着了慌,顾不得侞贵人在侧,忙推‘门’进去。侞贵人见他‘毛’‘毛’躁躁推‘门’进来,已有几分不悦之情,便冷下脸道:“乐子,你可越发会当差了,皇上睡着呢,你就敢这样闯进来。”
乐子忙道:“回侞贵人的话,景仁宫出了点事儿,让奴才赶紧来回报。”
惠儿原就忌讳着沛涵与旧主穆姌要好,此刻听了,便撇嘴冷笑道:“能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若身上不好,请太医就是了,皇上又不是包治百病的神医。我可实话告诉你,这两夜皇上睡得不是很安稳,好容易午后喝了安神汤睡着了,现在你又来惊扰,我看你却有几个胆子!”
乐子听着帐内的人呼吸均匀,显然睡得安稳,忙磕了个头,神‘色’怯怯而谦卑,口中声音却更大了几分:“侞贵人恕罪,侞贵人恕罪。不是奴才胆子小,实在是事出有因,冷宫里来报,穆氏中毒垂危,景仁宫也说媛嫔娘娘的香料中又被加了水银和朱砂,伤及‘玉’体。宫中屡屡出事,奴才实在不敢不来回报啊。”
惠儿招了招手里的绢子,盈然轻笑一声:“你也太不会分是非轻重了。冷宫里的穆氏,死了也就死了,值什么呢,只怕说了还脏了皇上的耳朵呢。至于媛嫔人,传太医就是了。这天下能有什么比皇上更尊贵的,你也犯得上为这点小事来惊扰皇上!”
乐子着擦了擦额头的汗,把头垂得更低,却并无退却的意思。片刻,明黄‘色’五龙穿云绣帐被撩起一角,皇帝的声音无比清明地传来:“乐子,伺候朕起身。”
乐子的‘唇’角扬起一抹淡而稳妥的笑意,嘴里答应了一声,手脚无比利索地动作起来。侞贵人神‘色’微微一变,忙堆了满脸笑意要去帮手,皇帝的手不动声‘色’地一挡,慢慢道:“你跪安吧。这些日子都不必到朕跟前了。”
惠儿慌忙跪下,眼神慌‘乱’:“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妾不知做错何事,还请皇上明言。”
皇帝嘴角蕴着一抹冷冽的笑意,眼中寒凉如冰渊:“许多事,你一开始便错了,难道是从今日才开始错的么?”
………………………………
(二百二十九)(二更)
消息传到养心殿的时候,皇帝正午睡沉酣。乐子得了消息,望着里头明黄‘色’帘幔低垂,却是侞贵人陪‘侍’在侧,一时也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进去通报。正犹豫间,却见两个景仁宫的宫人也急匆匆赶了过来,道:“乐公公,不好了,媛嫔娘娘出事了。”
这一下乐子也着了慌,顾不得侞贵人在侧,忙推‘门’进去。侞贵人见他‘毛’‘毛’躁躁推‘门’进来,已有几分不悦之情,便冷下脸道:“乐子,你可越发会当差了,皇上睡着呢,你就敢这样闯进来。”
乐子忙道:“回侞贵人的话,景仁宫出了点事儿,让奴才赶紧来回报。”
惠儿原就忌讳着沛涵与旧主穆姌要好,此刻听了,便撇嘴冷笑道:“能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若身上不好,请太医就是了,皇上又不是包治百病的神医。我可实话告诉你,这两夜皇上睡得不是很安稳,好容易午后喝了安神汤睡着了,现在你又来惊扰,我看你却有几个胆子!”
乐子听着帐内的人呼吸均匀,显然睡得安稳,忙磕了个头,神‘色’怯怯而谦卑,口中声音却更大了几分:“侞贵人恕罪,侞贵人恕罪。不是奴才胆子小,实在是事出有因,冷宫里来报,穆氏中毒垂危,景仁宫也说媛嫔娘娘的香料中又被加了水银和朱砂,伤及‘玉’体。宫中屡屡出事,奴才实在不敢不来回报啊。”
惠儿招了招手里的绢子,盈然轻笑一声:“你也太不会分是非轻重了。冷宫里的穆氏,死了也就死了,值什么呢,只怕说了还脏了皇上的耳朵呢。至于媛嫔人。传太医就是了。这天下能有什么比皇上更尊贵的,你也犯得上为这点小事来惊扰皇上!”
乐子着擦了擦额头的汗,把头垂得更低,却并无退却的意思。片刻,明黄‘色’五龙穿云绣帐被撩起一角,皇帝的声音无比清明地传来:“乐子,伺候朕起身。”
乐子的‘唇’角扬起一抹淡而稳妥的笑意,嘴里答应了一声,手脚无比利索地动作起来。侞贵人神‘色’微微一变。忙堆了满脸笑意要去帮手,皇帝的手不动声‘色’地一挡,慢慢道:“你跪安吧。这些日子都不必到朕跟前了。”
惠儿慌忙跪下,眼神慌‘乱’:“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妾不知做错何事,还请皇上明言。”
皇帝嘴角蕴着一抹冷冽的笑意。眼中寒凉如冰渊:“许多事,你一开始便错了,难道是从今日才开始错的么?”
惠儿只觉得背上一阵阵发‘毛’,仿佛是衣衫上‘精’心刺绣的香‘色’缎密织嫣红月季的针脚一针针戳在了背脊上,带着丝线的糙与针尖的锐,‘逼’向她软和的‘肉’身。不,不,这么多年了,皇帝如何还会知道。果然。皇帝带着不豫的语气道:“冷宫的事好歹也是条人命,何况媛嫔人怀着的是朕的皇嗣龙裔,你竟也对人命皇嗣这般不放在心上?朕原以为你率真活泼,心思灵敏,却不想你的心底下还藏了这许多冷漠狠毒!”
惠儿被骂得双膝发软,瘫软在地上,心中却漫过一层又一层惊喜。原来,不是为那件事。幸好,不是为那件事。
皇帝由着乐子替他穿上海蓝‘色’金字团福便服,扣好了‘玉’‘色’盘扣,厌弃地看惠儿一眼:“出去吧!”
乐子只是含了一抹恭顺的笑意,目送着惠儿扶着宫‘女’新燕跌跌撞撞地出去,不由得钦佩地望了皇帝一眼。伺候皇帝这么些年,他不是不知道皇帝的脾‘性’,也比旁人更清楚,侞贵人这些年的盛宠之下。到底是什么。皇帝这一抹今日才肯流‘露’出来的厌弃,实在是太晚了。
他于是恭谨问:“那么皇上先去哪里?”
皇帝的眉目微微一怔,便道:“自然是景仁宫。”
景仁宫中‘乱’作了一团,沛涵畏惧地缩在‘床’角,嘤嘤地哭泣着,拒绝触碰一切事物。宫人们跪了一地。皇帝从人群中走进去,一把搂过她,温言道:“到底怎么了?”
叶心跪得最近,便道:“皇上,自从上次的事,我们小主已经足够小心了,饮食上都派人仔细查验过,谁知今儿奴婢想去倒了香炉里的香灰时,发现里头有些异物。奴婢不敢怠慢,请太医看了,才发现了是有人把朱砂‘混’进了小主的安息香里。”
皇帝的神‘色’难看得几‘欲’破裂,冷冷道:“查出来是谁干的么?”
沛涵呜咽着伏在皇帝怀里,哭得鬓发凌‘乱’,几枚散落在发丝间的粉‘色’小珠‘花’越发显得她形容憔悴,不忍一睹。
皇帝惊怒‘交’加,安抚地拍着她的肩道:“别怕,朕一定彻查清楚,不会让人再伤害你。”
沛涵啜泣着道:“那人存心陷害皇嗣,臣妾宫中已经有所防备,她还敢换着法子下毒,实在是胆大包天。皇上,您告诉臣妾,到底是谁要害咱们的孩子?是谁?”
皇帝柔声道:“还好你身边的‘侍’‘女’发现得早,只是你孕中不宜‘操’心,这件事,朕会‘交’给乐子去细查。”
乐子响亮地答应一声:“是。奴才一定会尽心尽力去查,给皇上和媛嫔娘娘个‘交’代。”
皇帝好生安慰了几句,便道:“后宫出了这么多事,朕得去见见皇贵妃,六宫不宁,也是她的过失。”
沛涵正要起身相送,皇帝忙按住她道:“你好好歇着,别劳累了自己。朕晚上再来看你。”
宫人们送了皇帝出‘门’,皇帝见已无景仁宫的人跟着,方才低声道:“冷宫里是怎么了?”
乐子忙道:“据太医回禀,是中了砒霜的毒,还好穆氏庶人和涅筠午膳用得不多,所以中毒不深,除了太医云昆,奴才还派了两个太医一同去盯着,以防不测。”
皇帝赞许道:“你做得不错。宓姌中毒,这边厢沛涵就出事,两者几乎是同一时间,看来不会是宓姌指使人做的。”他冷笑道:“看来朕才放出点风声,便有人沉不住气了。只是朕没想到,她们竟沉不住气到这地步,居然要杀人灭口。”
乐子看着皇帝的神‘色’,小心翼翼道:“皇上也觉得,这些年……她是受委屈了?”
皇帝眼底添了几分焦灼之‘色’,口气倒还沉稳:“朕去瞧瞧她。”
乐子忙道:“冷宫忌讳,皇上金尊‘玉’贵,可去不得。”
皇帝淡淡笑道:“旁人可以去冷宫杀人放火,朕连瞧一瞧也去不得么?上回冷宫失火朕也去了,这次不过是再往里走一步,那便怎么了?”
乐子情知劝不住,只得扶了皇帝上轿,向冷宫去
宓姌躺在‘床’上,只觉得‘胸’口烦闷难安,呕吐的感觉挥之不去,脑中也一阵阵晕眩,仿佛身体轻飘飘的,堆在一堆浮絮之上,四肢百骸半点力气也无。
云昆已经灌了宓姌和涅筠许多浓盐水,催她们呕吐出来,又拿烧焦的馒头研磨成粉给她二人服下吸附毒物。他一个人正手忙脚‘乱’,又来了两个太医院的太医,看来地位在云昆之上许多,三人商议了用‘药’,才把宓姌和涅筠从鬼‘门’关扯了回来。
宓姌躺着,薄薄的破旧被子盖在身上,像有千斤重似的不能承受。可是,她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呢?她怔怔地想着,看着另一张‘床’上面‘色’雪白如纸的涅筠,想着自己此时此刻,也是一般的容‘色’吧?幸好,他是不会来这里的,上次失火,她是那么狼狈,在狼藉不堪中见了他一眼,那一眼,她便明白了自己的在意,明白了自己的舍不得。所以,情愿他不要来。
正胡思‘乱’想着,却听外头脚步声肃然有序响起。如懿在晕眩乏力中看着一抹明黄渐渐‘逼’近,和着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盼他来,怕他来,他终于还是来了。
皇帝的身影凝在宓姌‘床’边,他的声音是那样熟悉而邈远,轻缓柔和:“朕来了。你还好么?”
好么?这么些年,他不是不知道她身陷在这苦牢里。这个“好”字,她已经不会写,也不懂得写了。宓姌并不背过身,只是在默然中以泪眼寂静相对。
她没有别的了,委屈、辛酸、苦痛、悲与冤,都尽数化作了眼底缓缓流淌的泪,一如她的心绪,没有‘激’‘荡’,只有沉缓,预料之中期待之外的沉缓。
皇帝似乎被她的泪所感染,亦多了几分沉郁之‘色’,不自禁地想要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宓姌望着自己枯瘦得青筋暴现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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