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天下:王的倾世宠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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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姑娘，菜肴已经准备妥当，要上菜吗？”侍女跪在帘外问。

　　　　赵静玥轻颔了下首，长乐公主立即吩咐侍女上菜。

　　　　菜肴一碟碟从外端进来，逐一放在赵静玥面前。

　　　　等布好菜，侍女拿出皇甫澈交给她的绢帕，按照他的指示，照本宣科。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请选用第一道菜。”

　　　　赵静玥一面思索，一面审视过桌上的菜肴。一盘菜的碟子形如柳叶，其内盛着一颗颗珍珠大小的透明小丸子，如同离人的泪。

　　　　她夹了一粒珍珠丸子。

　　　　珍珠丸子入口爽滑，未及咀嚼已滑入肚子，清甜过后，口中慢慢浸出苦。赵静玥缓缓放下筷子，轻声吟道：“惜剪剪碧玉叶，恨年年赠离别。”

　　　　倘若柳条不转青，就无法折柳赠别，也就不会有相送之苦了……

　　　　侍女看了一下给的答案，忙笑着说：“恭喜月姑娘，主子的第一道菜正是此菜，名为‘赠别’。”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请用第二道菜。”

　　　　侍女端上来的是一碗南瓜粥，漂浮在粥面上的星星好象是南瓜雕刻而成，入口却完全不是南瓜味，透着涩，和先前的苦交织在一起，变成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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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第215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引泪先流（5）

　　　　赵静玥在满嘴的苦涩中，眉梢微挑，吟出了相合的诗：“面有逸景之速，别有参商之阔。”因心中有感，这两句她吟诵得份外慢。

　　　　长乐坐在一旁，默默垂泪。

　　　　参商二星虽在同一片天空下，却是参星在西。商星在东，此出彼没，永不相见，不正是相隔甚远却不能相见？

　　　　“恭喜月姑娘，此菜的菜名正是‘参商’。”

　　　　……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请用第五道菜。”

　　　　赵静玥神思有些恍惚，未看桌上的菜，就吟道：“何以长相思？忆取绿罗裙。”

　　　　她吟完诗后，却没有选菜，只怔怔出神，半晌都没有说话，众人也不敢吭声，最后是长乐公主鼓起勇气推了推赵静玥。

　　　　赵静玥眼中几分黯然，垂目扫视了一眼桌上的菜，夹了一粒莲子。莲心之苦，心却是苦涩的，犹如离人心上的苦，藕离丝不断正如人虽分离，却相思不能绝，“此菜该叫‘相思’。”

　　　　看菜名的侍女忙说：“正是。”

　　　　……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请用第六道菜。”

　　　　……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请用第七道菜。”

　　　　……

　　　　上一道菜的味道，是下一道菜的味引，从苦转涩，由涩转辛，由辛转清，由清转甘，由甘转甜，最后只是普通的油盐味，可在经历过前面的各种浓烈味道，吃到日常的油盐味，竟觉出了平淡的温暖。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请用最后一道菜。”

　　　　赵静玥端起最后一道菜肴：一碗粟米粥。静静吃着，一句话不说。

　　　　长乐公主忐忑不安，姐姐怎么不吟出菜名？莫非猜不出来？正想设法补救安慰她时，却看到侍女面带喜色。

　　　　侍女静静向赵静玥行了一礼后，把布菜的菜单双手奉给长乐公主后，退了下去。

　　　　长乐公主带着疑惑地打开布帛，看了一眼，原来谜题就是‘无言’，难怪姐姐不出一语，长乐公主忐忑尽去，带笑看向姐姐。

　　　　慢慢地，赵静玥唇角逸出了笑。

　　　　赵静玥看了一眼长乐公主，“看来我是猜对了。”

　　　　“吓死我了，还好姐姐聪明过人，一下子猜对了。”

　　　　过了一小会，那名布菜的侍女走了过来，朝赵静玥施了个礼。“月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赵静玥在侍女的带领下引进庭院。种在庭院的梨花如朦胧的云霞浮绕在前方，融合于蓝天，恰似朵朵莲花在碧绿的涟漪间浮动，娇柔而美妙。

　　　　远远望去，那一株株梨树，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一股股喷泉。而雪白的梨花，就像是源源不断的浪花，在阳光的映照下，在春风的吹拂下，跳跃着、舞动着，洁白如雪，银光闪闪。

　　　　房间前悬下一方水晶珠帘，只能影影绰绰看见帘外的轮廓。侍女盈盈参拜，“主子说毕竟男女有别，放下珠帘可保住姑娘名节。”

　　　　长乐公主握着那只布满细汗的手，“别紧张。”

　　　　赵静玥苦笑一声，“但愿上苍不要再负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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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第216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引泪先流（6）

　　　　慈宁宫。

　　　　“今个儿倒是热闹。”皇太后看着坐在下面的儿子儿孙。“小琪琪，这些年在外头过得可好？”

　　　　赵玧琪忙起身回答：“回皇祖母，孙女这些年在外头过得很好。谢皇祖母挂念。”

　　　　皇太后点点头，突然叹了口气：“你们都长大了，哀家却老了，都不重用了，眼也花，耳朵也快聋了。你们这些老亲戚，哀家都快记不得了。不过呢，嚼得动的吃两口，睡一觉，闷了是和你们这些孙子孙女儿玩笑一会就完事了。”

　　　　“那正是皇奶奶您的福了。”站在皇太后身后的元瑾儿倒是伸出芊芊玉手用力帮皇太后按摩。“皇奶奶舒服吗？”

　　　　皇太后宠溺地刮刮元瑾儿笔挺的鼻尖：“当然。不过呀，这算是什么福，不过是个老废物罢了。”说得大家伙都笑了。

　　　　“可恨刚才下过一场雨。”赵玧琪搀扶着皇太后进了云影园，“这青石板路多是青苔，小心滑。”

　　　　“你皇姐最近在忙些什么呀？”皇太后别过头看了看身后的人，小声地问。“近个儿你母后总是说看不见你两个姐姐的影，怎么回事？”

　　　　赵玧琪思索片刻后，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皇太后。

　　　　“宸裕说的没有错。”皇太后边走边说道：“要想一次性戒掉九虫蚀骨丹，解药中必须有一味草药。”

　　　　“什么草药？”赵昕晴的脚步停了下来追问道。

　　　　“是魔灵花。”皇太后一字一顿地说。

　　　　“当年哀家这条命，还是胭脂浓圣女救的呢。当年我被安置到魔族的药阁，参与制成九虫蚀骨丹的行动中。”

　　　　“然后呢？”

　　　　“你可别小看这魔灵花，它可是许多解药中必不可少的一味重要的草药。只是，魔灵花就种在魔族圣女的寝宫——魔灵宫。胭脂浓圣女死后，片羽就用他毕生的术力封锁整个魔灵宫，除非是他或者是胭脂浓，否则任谁都打不开结界。”

　　　　赵昕晴面色沉了下来，却是一句：“怎么说到九虫蚀骨丹的解药又谈到什么片羽？”

　　　　“片羽是胭脂浓圣女的心上人。当年胭脂浓还是魔界的右护法，奉魔君之命前往人间偷盗九叶灵芝，却未料遇上人族皇子。二人一见钟情，二见倾心。片羽不介意胭脂浓的身份，许诺说终有一天会娶她入门。胭脂浓也为他接连抗旨不从，魔君大怒，将她逐出魔界。胭脂浓带着伤势拼死来到人界，却被奸人所害打入监牢，待片羽来到监狱的时候，胭脂浓只剩下一口气在了……”

　　　　“然后呢？”

　　　　“说到这片羽，乃是人界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可正是这位皇子，为了他心爱的姑娘，用了自残、绝食的方式，才让皇帝将胭脂浓放了出来。片羽以终不踏入霜城、不继承皇位的理由，换取了胭脂浓的性命。

　　　　后来片羽为救醒胭脂浓，采取一种三花落顶，一命换一命的方式，救了苟延残喘的胭脂浓，自己却从此再也醒不过来。

　　　　胭脂浓为了片羽，步行来到西方焚境跪求如来佛。如来佛被她的诚心所感动，以废了她一身武功为要求，把片羽从死门关里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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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第217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引泪先流（7）

　　　　后来他们就隐居在魔族旁边的一座小山，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好景不长，胭脂浓因当年出娘胎时劳下的病根子，仙逝而去。片羽悲痛不已，将胭脂浓好生安葬后，自己从此消失众人的视线了，像是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一般。”

　　　　皇太后瞅了瞅沉思的赵玧琪，笑着说道：“你把这个故事讲给你大姐听，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嗯？”赵玧琪回过神，应了一声。“为什么要讲给皇姐听？皇姐也是最近听说书的赫连师姐说才知道有胭脂浓这个人。”

　　　　皇太后笑着摇摇头，大步流星地向前方走去。

　　　　江南饕餮楼。凭雨轩。

　　　　原本安静的庭院顿时响起一阵脚步声，不久，又传来一阵说话声。

　　　　玩弄花草的女孩拥有一头细致乌黑的长发，常常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有时松散的数着长发，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突然由成熟变得可爱，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而另一女孩儿却懒懒地弹奏着琵琶。她着一件乳白撒桃红底子的宽衫交领长衣，玫色镶金抹胸上时盈润真珠织成的月季花，瑰紫裙外紧着郁金色敷彩轻容花裙，用金丝满满堆成鲜花艳鸟，愈加显得她肤光胜雪，华美轻艳。

　　　　敖浅心的纤纤玉指开始在琵琶上波动，十分流畅。伴随着琵琶，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

　　　　我的星空只剩漆黑一片

　　　　没有你在身边繁星不见

　　　　你的背影若隐若现

　　　　连呼吸都变得遥远

　　　　……

　　　　不再听不再有手里渐逝你温度

　　　　不敢看不敢想你的记忆变模糊

　　　　绿罗裙在风中一伸手却一场空

　　　　眼角泪在云中一回忆就随风

　　　　赵静玥听得有些恍惚，“何以长相思？忆取绿罗裙。”

　　　　“我还记得，大皇姐当年尚未出嫁时，最爱弹奏这曲《绿罗裙》。”长乐公主轻抿一口‘峨眉雪芽’，“没想到这揽月楼接待客人的茶都是用上好的‘峨眉雪芽’。揽月楼楼主果真是家财万贯。”

　　　　顿时外面响起一阵稳重的脚步声。皇甫澈着了一袭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靛蓝色的长裤扎在锦靴之中，正大步而来。紧接着就是外面的人微微俯身，轻轻地唤了一声：“见过师叔。”

　　　　“听闻琉璃中了魔界的九虫蚀骨丹，现在情况如何？”皇甫澈关切地问道。

　　　　敖浅心和赫连心儿一愣，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回师叔，师兄师姐他们现如今也在想办法。七师姐这些天也为此事憔悴了不少。”

　　　　“记得让她多休息。别忘了，过几天可是沐皇后举办的赏花会，身为长公主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不得了了。”

　　　　“心儿谨记。”

　　　　“浅心替师姐谢过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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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第218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引泪先流（8）

　　　　“嗯。”皇甫澈微笑着，旋即进了里头。张在外头的侍女随即放下了珠帘。

　　　　“嘿，师妹，师叔这么急匆匆进去，会不会是金窝藏娇？”敖浅心大胆猜测道。

　　　　“有可能！”赫连心儿说着，便携着敖浅心，二人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前。踮起脚尖看个虚实。

　　　　“师叔的门窗干嘛修得那么高？”敖浅心碎碎嘟囔着。

　　　　“师姐快让开。”赫连心儿不知道去哪搬来这两张长凳子。“来，快夸夸小天才。”

　　　　而敖浅心却是甩给她一个鄙夷的眼神。

　　　　赫连心儿个头比敖浅心高一点，因此站在长凳子上能够一览无余。

　　　　“在下十分好奇，为何姑娘能够猜出在下所做出的菜式的名字。”

　　　　“因为小女子也与公子一样，都有同样的经历。因此感怀生情罢了。”

　　　　“这女的看起来好熟悉。”赫连心儿推了推敖浅心，轻声说道。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好像是那个谁啊……呃……就是那个岩靖烈的老娘，云祁国的华阳公主！”敖浅心大声囔囔着。

　　　　坐在里头的皇甫澈听到‘华阳公主’这四个字，身子猛然颤抖一下。

　　　　赵静玥站起身想要抓住他，皇甫澈却只是淡淡地看着赵静玥姐妹一眼。“罪臣给两位殿下请安”

　　　　赵静玥浑身一颤，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皇甫澈，脸色猛地刷白，不一会儿眼底已经蓄满了泪雾。她扑到皇甫澈膝边，无措地哀求道：“为什么？师兄你为什么一见面就要给我生分？你是不是怨我嫁给岩晨翊？”她伸出手想抓住皇甫澈的袍角，她皱眉一避，她的指尖便落了空，她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半响，身体更低地伏了下去，哽咽道：“师兄你带我走，你带我走好不好求你了！”

　　　　皇甫澈蹲了下来，用右手擦干挂在赵静玥脸上的泪珠：“玥儿，咱们已经回不去了。”

　　　　赵静玥趴跪在皇甫澈的地上面容惨白，不发一语，脸上的泪恒已经干了，只剩双眼寂寥无神，似乎什么都不再映得进去。

　　　　看着眼前这位狼狈的女子，赫连心儿心尖蓦地闷闷地刺了刺。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到一抹蓝色的身影闯进凭雨轩。

　　　　“师姐！”赫连心儿抬起手冲赵清滢打了声招呼。

　　　　赵清滢一袭淡蓝色的垂地长裙，袖口处朵朵俏美典雅的菊花愈发衬得一双柔荑纤长白皙。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琥珀坠，皓腕上的流云似水镯碰撞一起丁玲作响。浅粉色的丝绦系在腰间，平添一分娇美柔弱。蝉翼般的乌轻纱愈颇显灵气，殊不知也在不经意间多了一份娇弱。头上绾了一个温婉的流月髻，斜插两支镶嵌了夜明珠的簪。柔顺润滑的三千发丝如瀑布般涌下，更显清逸飘俗。

　　　　只是此刻的她，脸色却异样的惨白。在赫连心儿的那声叫喊声中抬起头来，想要回她一个微笑，却两脚一软。

　　　　“师姐！师叔，师姐晕过去了！师姐，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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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第219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引泪先流（9）

　　　　仿佛没有尽头的雨水从天而降，随意地冲刷着城市的每一寸土地，雨滴打在高高的围墙上的声音，在深夜里听起来，就像是悠扬悦耳的钢琴曲。

　　　　而所有人的心跳中，都在这场大雨中变得混沌起来，仿佛渐渐溶解在一个巨大的气泡中。

　　　　天空翻滚着的巨大乌云，被秋风吹动着，仿佛奔走着的黑色绸缎。

　　　　赵静玥望着黑压压的天幕，感觉到自己头皮发麻，仿佛无数看不见的大刀，正悬挂在她的头顶上。

　　　　此刻的她，和长乐公主待在凭雨轩的偏殿，蜷缩在一张花梨木交椅，彼此对望不远处的乌木雕刺绣屏风，静静地聆听着。

　　　　而乌木雕刺绣屏风内，敖浅心和赫连心儿面无表情地跪在黑漆万字不断头三围罗汉床前。二人的右手紧紧地拽着衣袖，白得如冰雪般的牙齿毫不留情地咬着红唇，一丝丝血迹慢慢从嘴边涌出来。

　　　　过了一大会，敖浅心仰起她那张虚弱的脸，对上梅花朱漆小几旁那张清俊的脸，坚定地说：“师叔，您不用再白费力气了，我们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好，这很好。”皇甫澈一字一顿道。

　　　　东方林婷身着淡紫色上衣，素白色的烟罗纱裙上一条华丽的鹅黄色带子系成一个优美的蝴蝶结，长长的青丝随意的飘洒在肩头，挽了一个细巧的流云髻，插了一支茉莉羊脂小簪，洁白的流苏如画般的抹在乌黑的发丝上，踏着莲花小碎步，来到了凭雨轩。

　　　　东方林婷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在门外站了许久后终于大胆地走进来。一眼就看见趴跪在地上的师姐师妹，吓得她身子一颤，跌倒在地上。

　　　　皇甫澈搁下杯，左手拎起茶壶往杯里咕噜咕噜地倒茶，等茶水装满了，他也不着急端起来喝，白瓷茶壶放回桌面发出轻微一声啪的声响，东方林婷等人惊地微微一抖。

　　　　“我再问最后一次，小七，在两个月前出了什么事？”皇甫澈转过身，冲着沉默不语的赵静玥微微一笑。

　　　　在敖浅心听到她嘴里说出‘两个月前’这四个字后，她几乎没有一秒钟停顿地脱口而出：“不知道。”

　　　　皇甫澈抬起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眉毛拧成了一块抹布，把头轻轻地转向了东方林婷，她的脸色没有惊奇，只有尴尬；没有震撼，只有慌张。所有——“你呢？看样子，连林婷都知道了吧？”

　　　　东方林婷朝皇甫澈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一言不发地与皇甫澈相望。她们彼此约好，让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自己的肚子了。既然当初她们曾经在同一个战线上彼此手拉手冲锋陷阵，那么这么多年后的现在，她们也同样可以为了赵清滢而死守这个秘密。

　　　　“师叔，请不要为难我们。”赫连心儿咬着下唇，闭上眼睛，感觉泪水不争气地滑过脸庞。她吸了吸鼻子，垂下头，一边咬唇忍住哭声一边愤愤地用力抹泪。“既然师姐不让我们说，必然有师姐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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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第220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引泪先流（10）

　　　　皇甫澈身躯一僵，他有些懊恼而又有些烦躁的低咒一声，下一刻，高大的身躯陡然掠过东方林婷身后，东方林婷一惊，只听得床沿的错金波斯纹纽耳铜炉呗骤然飘动的鲛绡软帐扯得叮的一响，约莫是被掀翻了，檀香的香气霎时变得浓郁，东方林婷回过神时脖子上已经架着一把冰冷的剑。

　　　　噬魂剑。

　　　　许久，皇甫澈颓然地垂下手，“哐当——”噬魂剑被狠狠甩在地上。他的眼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一片幽暗，沉声道：“出去，都给我出去！”

　　　　“在你们没想好给我一个充足的理由前，不准你们踏进凭雨轩一步！”

　　　　东方林婷站直身子，不失礼数地朝皇甫澈行了个礼后，仓皇逃了出去。

　　　　若你用点心去听，一定会听到东方林婷趴在秦暮羽的胸膛上低声的抽泣，那抽泣声越发紧促，逐渐变成哀嚎。

　　　　赫连心儿和敖浅心互相吧狼狈的彼此从地上扶起来。敖浅心把赫连心儿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她也帮敖浅心重新挽好了头发。

　　　　她们强撑着站了起来来到门边上站定，单手扶着门槛，回眸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赵清滢。

　　　　最后，她们叹了口气，慢腾腾地离开凭雨轩。

　　　　赵静玥撩开珠帘，长乐最先站在他跟前，欲要开启薄唇，却被皇甫澈打住：“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长乐公主愕然。

　　　　皇甫澈自始至终都直勾勾的盯着长乐身后的赵敬玥，半响，掀唇讽刺一笑：“你若想知道什么，倒不如问问你们的好皇兄，还有你们的好夫君好姐夫。”

　　　　赵静玥怒气冲冲地回到华阳公主府，却被冬阳告知：“皇上来了正和陛下论事呢！”

　　　　她怒气腾腾想要踢开门，却被房内的声音吸引住了：

　　　　“怎么，你的人到现在还没来？”岩晨翊瞥了安静的赵毅寒一眼，讽刺地说道。

　　　　“我已经动员所有的人，都没有找到寒澈的人。”赵毅寒瞅了瞅目光复杂的岩晨翊。“你别忘了，咱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当年你能如愿娶到三妹，还是我帮你设计害死叶倾然的呢。”

　　　　门外的赵静玥像是被人狠狠一揪，被人扇了一个耳光，身子一颤。

　　　　“你要我这么做，对付你的长女？”岩晨翊轻轻挑眉，一脸不悦，“皇兄没忘了，馆陶身后的是沐皇后，沐皇后的家族现在能与玧琪并肩有一半是幻雪帝国在背后相助。怎么，这么快就想对付皇后身后的娘家？”

　　　　“……”

　　　　赵静玥终于听不下去。书房的门被人“砰——”的一声踹了进来，在赵毅寒和岩晨翊愕然之际，一条烈火神鞭被狠狠抽在岩晨翊手臂。

　　　　赵静玥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岩晨翊甩到一边，冷眼看着他俯在地上狼狈呼吸的样子，然后冷冷转身，朝着宫殿门外走去，没有丝毫的怜惜。

　　　　“岩晨翊，从今日起，你我夫妻，恩断义绝，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今后，非生老病死，我与你，也不必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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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第221章　又到秋叶飘落时（1）

　　　　几天后，汀兰水榭。

　　　　今天皇宫举办节令宴，由皇后沐氏忆瑾主持。

　　　　那些资历较深的妃嫔，如淑妃那样的，也好似有心要和这些年轻妃嫔们一争高下，穿红戴绿，披金戴银，也不管自己的年岁还适不适合打扮成这副样子。

　　　　沐忆瑾一身艳红的宫装，端坐在她的凤椅上，看着淑妃的样子，微微皱了一下眉，轻叹了一声。

　　　　赵清滢坐在她的身侧，一袭月白色的纱裙，不耀眼，可也让人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她抱着一只蓝色眼睛，一身雪白毛的波斯猫懒懒地靠在沐忆瑾的椅子边，像个贪玩的孩子似的，只专心地逗弄着她的猫。

　　　　赵昕晴、赵玧琪、太子、太子妃、小世子以及北晴郡主则是坐在另一桌。

　　　　四公主和几个公主一起围着一个石桌坐着，这是千叟宴之后，她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尽管容贵嫔她们故意在她身上逗留的目光，不是很友善。

　　　　可她始终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地，如往常一样娴静的坐在那儿，不时转过身和月妃说上两句话。

　　　　李艳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