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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皇妃千千岁-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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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的眼神交错凝视着,静静地,谁也没再说话。

    鹤泰与平琏川心中都非常忐忑,一面期待着听到太子出声,一面又怕听到他说些什么。

    太子犹豫了许久,重重喘了口气,唇畔带着一丝苦笑,眸中带着一丝伤怀。

    声音轻的像蝶翼,“那位禁卫统领还说过,那个组织叫血宗,嗜血的血。凡是被他们抓去的人,不论是配合了他们,还是反抗了他们,都不曾被放出来过。”

    “也就是说,被抓去的人,他们是不会留活口的。交出了宝物,说出了秘密,是死。不交宝物,不说秘密,还是死。总之,就是死。”

    “所以,血宗毫无道义可言,甚至连山匪都不如,就算是山匪,有些还是按规矩办事的。给赎金就放人,不撕票的。”

    太子说完,便颓然的垂首,似无比伤痛。

    平琏川已膛目结舌,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这个意思是,找也白找?根本就是个死局?他心中顿时一片幽凉,心魂无处安放的那种,致命的空落!

    他一直以为自己从小就经历病痛折磨,早就看透生死,心性也早已淡泊。可是,他现在才发现,或许从遇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平琏川就注定了,只要有关于她的,他是无论如何都淡泊不起来的。

    鹤泰更是心头剧痛,怒与恨交织点燃在眸底,他涩声道:“不会的,我相信小蝶不会有事!”

    太子话中的三个死,就像不是在说小蝶,而是一刹那间将他杀死了一样。他痛极了,痛死了!不要,他绝不要这样的结果,他相信不是这样的结果。

    他转向平琏川,“你也说过的,小蝶吉人自有天相。无论什么样的情况,她都会是例外的,是不是?”

    平琏川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小蝶不可能有事的。”

    看着太子与鹤泰的脸色没一个好看的,均是苍白中带着郁郁,他强打精神安慰道,“而且也不能肯定就是那什么血宗劫的人。都是猜测嘛?也许是其他什么组织,也听说了血宗藏身地宫的事情,所以便效仿而为,也藏在地下。但是行事却不像血宗那么毒辣。他们是只要东西,不杀人的。”

    “也或许看小蝶懂医术,将她留下做大夫呢?你想啊,既是贼人,一定常行打打杀杀之事,难免受伤,有个大夫帮忙治伤治病的,不是很好吗?”

    本来是安慰别人的话,可是说着说着,平琏川竟然被自己说服了,觉得也许真的会是这样的情况,心情也好转了起来。

    太子也来了精神,抬首附和道,“对,你说的有理,我想也是,也许不是那什么血宗所为。而且,那统领所言也不知是真是假,也许是他说来哄我玩的。”

    本来还是儿时听到的故事了,当时也就是当故事趣闻听听而已的,只是方才平琏川提到藏身地底的话,才令他突然想起这件事来。

    被人欺骗,无论何时都是令人生气的事情,可是此时,太子却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希望那禁卫统领是骗他的,没有什么该死的血宗,血宗行事也根本没那么毒辣。都是他说来哄小孩子玩的。

    “不管血宗是真是假,藏身地下倒是可行的。既然地面上没有,那就往地下找。”鹤泰冷静下来,凝眉思索了片刻,便做出了决定。
………………………………

第二百四十一章 好看的人

    鹤泰的决定,太子鹤炎与平琏川都没有反对,反正地面上也是找不着,地下找找也无妨。

    可是说着是容易,地下怎么找呢?就算他们不怕费事的挖,这么大一座山,挖到几辈子去?总觉得在地下找就算方向对了,可要想找到也有些痴人说梦了。

    暗自对那什么血宗佩服不已,怎么想的点子呢?住在地宫里,还真是隐秘的好办法。但是终日不见阳光,如鼠蚁一般,也够难熬的,也许这就是有得必有失吧!

    鹤泰做了决定以后,便命程大人回城去运一批挖山掘土的工具来,挖河建屋的力巴也多招些,一并带来。而且城内外别处的搜寻也别停止,同时进行。

    因为万一这麒麟山,珠花,是贼人故布疑阵,要转移营救之人的视线呢?其他的人马要都撤了,万一是中了贼人的巧计呢?仔细想来,就连那孙仕或许都不足为信。兵不厌诈,还是多条路一同走比较安心。

    也难怪他疑心,当日就是中计了,现在再不可轻敌,不可大意。

    一切吩咐妥当以后,鹤泰看向太子,“皇兄,还要有劳你回城请几个人来。”

    “请谁?”太子疑道。不知道鹤泰是让他去调兵还是遣将。再说挖山,请几个人也不够啊。杯水车薪。

    “匀梁、方灵,朱古拾。”

    一听鹤泰报出的几个人名,太子更疑惑了。这几个人他知道啊。一个是给皇家看宅院布风水的。另一个也是赫赫有名的风水师,专为达官显贵寻风水宝穴作陵墓的。

    最后一个就更别提了,祖上就是盗墓的,到他这一代已经十八代了。简直就是个盗墓大家。达官显贵都讨厌他,谈此人色变,为什么,怕他盗自己祖坟,也怕他盗自己以后的墓啊。

    所以这个人虽在京城居住,不过深居简出,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般很难见到他。自己知道此人,还是受别人引荐,见过那么几次。

    太子怎么去见个盗墓的,因为他不光会盗墓,还是个鉴宝能手。什么古董一过他的眼,立辨真假。就因为这,鹤炎去见过他几次,让他帮忙看几样东西。

    也可能因为此人有这个本事,所以虽然很多达官显贵不待见他,但也有很多人撑着他,所以倒也没人去刻意刁难他。他也才敢在京城立足。

    可是鹤泰怎么知道自己认识这个人的?太子很是奇怪,不过此时他更奇怪的是,找这几个人来干什么?

    看出他的疑惑,鹤泰也不卖关子,直接解释道,“这山如此广阔,盲目的挖不是办法,而且时间也拖的太长。多拖延一分,小蝶的危险就多一分。所以最好能确定大致方位再挖。”

    “我想既然是建地宫作居所,应该跟平常人盖房舍差不多的道理。盖屋都讲究看个风水。让那匀梁、方灵看看,找找这山中哪里是适合建屋的风水宝地,然后就在那动土。”

    “据我所知,朱古拾善于盗墓。盗墓者最擅长看土。哪里动过土,哪里的土下可能是空的。哪里又是适合建陵的风水之地。应该都难不倒他。若在这三人罗列出的地方挖掘,应该会更快速,更有效。若是皇兄还知道谁是这方面的行家,也可以一并请来,以作参谋。”

    鹤泰一番解释,太子觉得眼前立刻明朗了,忍不住感慨鹤泰的脑子就是好使。这确实是个办法。二话没说,便火速下山去请人了。

    这几位还真不是那么好请的,不过太子出马,想必是一定会给这个面子的。鹤泰倒是不担心,只是太子说的那血宗的事情,还萦绕在他心头,弄的他心慌意乱。

    他们在外面找小蝶可谓是天翻地覆,倾尽所能。

    鱼蝶儿昏睡的几日,也是异常难熬,封老为她诊治后,虽然没有那样可怖的幻梦纠缠,也没有难受的那么撕心裂肺。可是昏睡之中,总觉得有一种似有似无的不好的意识纠缠着自己,怎么也摆脱不了。

    她努力想要逃开那丝丝的牵绊缠绕,却怎么也逃不开,缠的她紧紧的,还总在试图拉扯她的本身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本身意识终于占据了主导,将她从无边的黑暗中拽了出来。拽的她头重脚轻一样的难受。

    她顿时不舒服的拧了拧眉,立刻,便感到有一只手覆上她的额角,沿着眉骨轻缓温柔地揉着,使她的头痛症状稍微减轻了一些。然后那只手便离开了。

    鱼蝶儿下意识动了一下手,顿时一股疼痛袭来,她不禁发出了一声痛呼,虽然是忍耐着的低喊,听起来却也是令人不忍。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许久没见亮光,眼睛有些疼,她也顾不上了,目光艰难的看向疼痛的那只手。

    那只手无力的瘫在身侧,绑着纱带。看起来还真是有些惨。

    脑子一怔,先前的事一幕幕浮现在心头。

    秦嵱捏断了她的腕骨,还企图对她用强,然后她咬舌自尽。

    咬舌自尽?对了,自己不是咬舌自尽了吗?怎么没死。

    意识到这个事实,她有些懊恼,心也狠狠的跳了一下。没死,就还是要继续面对。她真的不知道没死成,到底是上天对她的捉弄,还是对她的厚爱了。

    唉!她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转首看向床边,才惊觉床边竟坐了个人,那么的悄无声息,静默的注视着她。

    “你……”鱼蝶儿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可是才微微一动,手上又传来剧痛。

    那人忙制止她,“你别动,你的腕骨接是接好了,不过封老说了,不能乱动。否则影响愈合。”

    “你渴吗?我去给你倒点水。”那人说着走到桌前倒了茶水过来,拿小勺一点点喂到她嘴里。

    “你的舌头有伤,少说话,而且只能吃流食,待会我让丫鬟送些粥过来,你想吃什么粥?”那人问完之后,又笑道,“对,刚说了你要少说话的,我便又让你说话,真是不该。那就多做几样口味,你每一样都尝尝看,喜欢哪样就吃哪样。”

    那人的声音轻轻的,低低的,生怕一大声把她吓跑了似的。

    眼神润润的,柔柔的,好像透过云层的阳光一样,暖暖的照在身上。

    鱼蝶儿睁着一双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床边的人,眼中充满了疑惑。她不知道这个令她感到宁静而安然的男人是谁?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走到门口,跟门外的人低语着,应该是吩咐人去做吃的吧。

    然后坐回到床边,将她身上方才不经意弄乱的被子掖好,然后轻轻握了握她那只完好的手,低声道,“稍微等一会儿,吃的马上就来。”然后交代道,“记得受伤的手千万不要乱动,知道吗?”

    他的手触感粗糙却又无比的暖和,只是被他握了一下,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从指间一直流到心里。

    鱼蝶儿不禁感慨,这个可怕的地方,会有这么好心的人吗?

    可是眼前的人看着一副无害的样子。

    而且这个人,也太好看了!

    她不是没见过好看的男人。平心而论鹤炎、鹤泰、平琏川、还有那日在这房里见到的那位年轻公子,无一不是好看极了的。

    温润俊雅如鹤炎,霸气犀利如鹤泰,清澈干净如平琏川,秀雅贵气如那位年轻公子。五官全都好看的如用心雕琢,精心描画一般。

    可是眼前的这位,跟他们的好看都不同。却比起他们任何一个,又毫不逊色。

    他有一张完美的脸,菱角分明,眉眼如雕,唇鼻如塑。眼睛看似一双冷眸,此时迸射的却是温柔的光。像是柔滑的丝绸,包着锋利的刀剑。危险中透着美好,越发的吸引人。

    “你…是…谁?”鱼蝶儿缓缓问道。虽然已经尽量又轻又慢的说话了,她还是觉得舌头疼。

    那人听她如此问,一下子僵住了。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没戴面具!她自然是不认得了。

    他下意识快速伸手取过一旁的面具,遮在面上。

    这几日,他都是坦诚相见的,也许只有她昏迷的时候,他才能这样毫无遮掩的出现在她面前。以至于习惯了以后,方才他竟然没在第一时间戴上面具。

    四大阁主的面貌是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的,就连血宗之内的成员,除了亲密的几位,其他人也是不能得见阁主真容的。

    他这是犯了大忌了。

    他戴上面具以后,鱼蝶儿呆滞了一瞬,唇颤动了几下,然后露出一丝苦笑。

    眼前的人是楚枫!她认得了。在他戴上面具以后,似乎一切都还原了。

    在她眼中是,在他眼中亦是。因为戴上面具以后,他的眼神也跟着变冷淡了几分。温柔也消减了几分。一张面具,便将一个人打回了原形。

    鱼蝶儿甚至觉得之前一切的美好,都是看起来而已,都是她一时的错觉而已。

    他好看么?他温暖么?也许是因为在梦中见到的都是可怕,所以才觉得他温暖吧!

    是他亲手设计将她掳来的,她竟觉得他温暖,真是天大的笑话!

    鱼蝶儿再看向他的时候,便是一副漠然。

    或许她的反应早已在楚枫的意料之中,他并不吃惊她的冷漠,只是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讨厌我,我能理解。你讨厌这里,我也能理解。可是命是自己的,以后千万别再做傻事了。别人还没有下手取你的命,无论如何你不该自己放弃。”

    不该自己放弃?

    这番话像一根*,瞬间将鱼蝶儿的怒火勾起,被子下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攥成了拳头。眼中的怒意灼热的能将人烫伤。
………………………………

第二百四十二章 没有太阳

    鱼蝶儿唇边泛起一丝冷笑!纵然楚枫的话听起来似是关心之言,可她丝毫感受不到暖意了,更不会感激他。只因为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楚枫!

    就是他,明明就是他将自己抓来的,就是他将自己害到如此田地,现在居然还大言不惭的对她讲什么大道理,劝她惜命?

    他们可曾惜别人的命?可曾尊重过无辜的生命?他们的手上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无辜之人的鲜血!居然口中还能说出这样的言语来,不是很滑稽吗!

    她当然不想死,经历过一次死亡以后,她比任何人都更看重生命。正因如此她才事事小心,如履薄冰。就连复仇她都谨小慎微,最首要的是能全身而退。

    纵然是落到了如此万恶的宗门的手里。她也还是想惜命,可是有用吗?他们允许吗?

    不放弃!话说着是简单,道理也是谁都懂。可是他知道当时的情况吗?他知道她的遭遇吗?他知道秦嵱那个恶人的行为吗?

    那种情形下,她纵然是一万个不愿意死也没办法啊。她有的选吗?

    生命与清白只能二选一的时候,不管多么想活着,她都无法心安理得的选择前者。那样的活着,只能令她觉得恶心,况且最终还不一定能活着。

    可惜她连寻死都没死成!她还能做什么?鱼蝶儿真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太没用了!

    想着那天的遭遇,想着没死成不知道接下来还要面对什么,想着眼前这个害她的人,却在这叫她不能放弃生命,她是又怕又生气,一腔无法发泄的怒意化作泪珠,丝毫不受她的控制,顺着脸颊就流下来,流进两边的耳窝里。热热的,湿湿的,然后变得凉凉的。

    楚枫低头看着鱼蝶儿变幻不定的神色,面无表情的沉默着。下一刻看到她的泪,他便有些慌了,迟疑了一下,伸手从袖中掏出帕子,俯身轻柔的吸走她脸上那些泪珠的痕迹。

    鱼蝶儿别开脸,无言的反抗。

    他讪讪的收回手,轻声道,“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吃的做好没。”

    楚枫走了几步,又转身,“你安心在这儿住着,我不会让你再落入他手里的。”

    鱼蝶儿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咬了咬唇,眸间亦闪过一丝凄然。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她的神情分明含着无尽的嘲讽和认命。

    楚枫全部看懂了,她不信他!他眉头一凝,目光透着斧刻一般的冷锐。但是却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门。

    望着楚枫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鱼蝶儿收回目光,凝望着天花板。

    楚枫说不会让她再落入他的手里?

    可他口中的他是指谁?秦嵱,还是圣主。她不知道,亦不关心。因为她明知,他与他们是一伙的。难不成他还能倒戈相向?

    安心的住在这儿?他以为这儿是他的地方,就可以安心了么?

    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拿什么让她安心?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她一切的想法,一切的不信,一切的愤恨,都毫无意义。

    心内的怒火在她指甲嵌进肉里的时候,已经慢慢的熄灭了。

    没有用的,此时她就如同一只蚂蚁,无论怎么样翻腾都没有用。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到了现在的境地,鱼蝶儿也只有一个念头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约过了一刻钟,两个丫鬟捧着托盘进来。

    粥的花样还挺多,丫鬟一碗碗的给她尝味。等挨个尝了一遍后她也饱了。

    楚枫倒是知趣,没再出现。两个丫鬟喂她吃完粥,碗筷收拾出去以后,便呆在屋子不再离开。

    她也懒得去管,这两个丫鬟在屋里是因为她醒了,要伺候她,还是为了要看着她。应该是后者居多,毕竟她是个被抓来的,当然是要看守的。不把她丢进牢房已经算是优待了吧?

    鱼蝶儿躺在床上,不动也不说,动了怕手疼,说话舌头疼。而且此时此刻,她连一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着,或许是之前昏睡了太久,现在她是无论如何睡不着觉。像是个猫头鹰一样精神。

    一个睡不着的人,却要一动不动的躺着,鱼蝶儿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活死人,躺在床上等死一样,这是第一次,她是如此的无可奈何。

    其实只是一只手有伤,还有舌头有伤。她是完全可以起来走走的,可是她却没这份心情。

    也许是因为心已激不起丝毫波澜,连带着身子也如朽木一般。她宁愿躺着一动不动。也不愿意起身活动一下。

    丫鬟倒是尽职,也没因为她的身份而苛待她。每隔一会儿就问问她是否要喝水,是否要起来在屋内活动一下。躺了几天的身子,怎么也要舒展一下筋骨吧?

    可每一次,换来的都是鱼蝶儿的拒绝,她甚至话都不愿说一句,只是沉默的摇摇头。

    当丫鬟问到第三次的时候,鱼蝶儿倒是没摇头了,不知为何,她像是突然来了精神一般,转过脸向那丫鬟问道,“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

    “白天,还不到午饭时分。”丫鬟不假思索的答道。

    鱼蝶儿的面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神情,似乎是开怀了一下。她接着提了一个请求,“我想出去晒晒太阳,行吗?”

    总算是白天了,可是这该死的屋子,连个窗户都没有,一丝阳光都见不到。屋内始终燃着烛火,令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她从到了这儿来,还没见过太阳的样子。刚来时一睁眼看到的便是烛火,去那刑狱阁的时候路上也是,现在醒来又是烛火。

    她也曾觉得奇怪,为什么好好的屋子窗子都没有?可是她的处境并不容许她去关注这么无聊的事情。命都快没了,你管它有没有窗户?

    不过现在她倒是需要一些无聊的事情来打发时间,只是此刻想起这个事情,她真是觉得无比的奇怪。

    不但房子没窗户,连门外也都是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又是一间间排排站格局的屋子。虽然她不能自由行动,可是去了大殿的宴席,又去了刑狱阁一遭。途中也有空旷的地段,可是莫说日头,就连明月清风的讯息,亦是一丝丝都没有。

    这儿的屋舍给人的感觉非常奇怪,像是装载在一个巨大的另一座建筑下。除了烛火没有一点光明。与世隔绝一般。因为烛火的光亮有限,鱼蝶儿看不清天空,抬头看到的只是黑沉沉一片。一颗星星都不曾见过。

    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设计,能将这所有的屋子与外界隔绝起来,封闭为一体?

    想必是怕人逃跑吧?

    可是鱼蝶儿突然就想要见见太阳光,她迫切的需要一些大自然温暖的光,来照耀一下灰暗的心和沮丧的灵魂。所以才抱着一丝希望问丫鬟是白天还是夜晚。

    想不到竟是白天。她听到丫鬟的回答,心里真的是莫名欣喜了一把。就像盼望的事有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一样。于是她继而提出请求,想要晒晒太阳。

    如今的节令连秋都没到,离寒冬更是远着哩,晒哪门子的太阳?不过是她的心灵想要阳光的抚慰罢了!

    她觉得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只是想到院里沐浴一下日光,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如果有院子的话。所以她边说边试图起身。

    可是丫鬟却冲她摇摇头,“对不住了,姑娘,这个恐怕办不到。”

    鱼蝶儿有些惊愕,继而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勉强勾唇笑了笑,“你们大可放心,我不会逃走的。你们可以派人跟着我,我只是想要见见阳光而已。”

    办不到?鱼蝶儿觉得丫鬟肯定是怕她耍什么花样,想要逃,所以才一口回绝了。

    两个丫鬟听了她的话以后,相互对看了一眼,面上似有难言之隐。其中一个对鱼蝶儿道,“不是怕姑娘逃走。到了这儿就是想逃也逃不了。”她说话的神情带着怜悯。“只是姑娘想看太阳,确实是办不到。因为这里没有太阳。”

    “什么?没有太阳?”鱼蝶儿腾地一下坐起来,因为用力过猛,受伤的手狠狠刺痛了一下,她也顾不上了。即便是钻心的疼痛也抵不过她的惊骇。

    没有太阳?太耸人听闻了吧!这丫鬟开什么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鱼蝶儿惊骇过后,定了定神,径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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