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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皇妃千千岁-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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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个来回也没见到人,正失望之际,前方传来嬉笑声和脚步声。
突然一道声音呵斥道,“哪儿的奴才这么没规矩,在那儿杵着干什么?没看到皇贵妃驾临吗?”
另一道柔柔的声音道,“算了,霜儿,怎么大的脾气干什么?兴许是哪宫里新来的奴才,好好说就行了,别吓坏了人。”
听着这声音,除了蝶儿没有别人,鹤炎下意识抬起了头。
她就在不远处站着,轻颦浅笑着。一袭素色的宫装,裙裾衣摆绣了些碎花,穿起来却是风姿夺人。
下一刻看清他的面容时,鱼蝶儿显然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支走了身旁的两个宫女。然后急急走到他面前,低斥道,“你疯了吗?”
虽然鹤炎改了妆扮,脸上也化了妆掩饰,可她还是认出来了,他的身形和眼神,她不会看错。
那一日在街上的一瞥,令她紧张了好些天,后来一直风平浪静,她还以为是认错了人,想不到今儿又见,还是在宫里。
听她说的话,鹤炎就知道她认出来他了,也没多余的话解释,简单明了的坦白,“我想见你一面,所以便来了,蝶儿,你还好吗?”
“我很好。这儿太危险,趁着没人察觉,你快些走。”由于紧张,她的语气清冷且透着着急。
………………………………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不会离开他
他好不容易进来,又怎会轻易的走呢?至于危险与否,自打算回丘池时,就早已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我不走,”他很是坚决,“蝶儿,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看到他眸中殷切的期待,鱼蝶儿的心微微一滞。
其实她也想知道他在哪儿落脚,过的如何,今后的打算。
毕竟他曾经是那样的护过她,她更是将他视作朋友的。
故友相见,理应关怀叙旧,可是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他的身份也不该出现在宫里,被人知道了,恐怕性命不保。
而且鹤泰就要下早朝了,若是被他撞见,那更是麻烦。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可是将鹤泰摸的透透的,从前她都不知道,他那样一个男人,竟然是个醋坛子。
这些年一直张罗着要给平琏川选个相配的女子,屡次被平琏川拒绝,他还越挫越勇,看他的样子,就差月老乱扯红线,直接赐婚给他一个女子了。
她黛眉轻蹙,正欲开口,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她催促,“快走,有人来了。”
再看鹤炎,一副说不通的样子,鱼蝶儿无奈,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出了御花园往北一直走,那儿有座废殿,你去那殿里等,千万别出来。”
鹤炎走后,鱼蝶儿才舒了口气,回头看到霜儿与喜鹊已取了东西回来。
霜儿望了望鹤炎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人不太像个太监。
“皇上可下朝了?”鱼蝶儿打了个岔,转移了她的视线。
霜儿点头,“早朝是下了,可方才奴婢见到庆公公了,说皇上又在御书房与大臣议事呢。”
“不等他了,先回吧。”
每日清早逛花园的习惯除了贪恋新鲜空气,还是为了等他下朝。
刚支走了她们一阵,若是再将她们打发走,太过明显,而且若是她这时候走开,鹤泰待会出来一定会找她,反倒是增添麻烦。
鱼蝶儿决定先回喜棉宫,待晚一点寻了机会再去见鹤炎。
鹤泰出了御书房,正要往御花园走,庆俞拦了他,因为方才他怕皇上饿了,便去御膳房端了碗炖汤,去的时候遇到霜儿,问他皇上下朝没。
回来的时候又遇到霜儿伺候着安皇妃离开御花园了,皇上若是去了,定是要扑空。
听说小蝶已不在御花园,鹤泰便转了方向,直奔喜棉宫了。
往日用罢早膳,鹤泰或是练会剑,或是到偏殿处理奏折,怎么也要消磨掉两个时辰,可今儿用完了早膳,他便陪着小蝶说话,什么都没有去做的意思。
小蝶状似无意的提醒他,他却说奏折没多少,晚点再说。
明明很忙的,下了早朝都还要议事的,怎么这会子又说没什么奏折。鱼蝶儿纵然心中疑惑,可也不好说多了,免得引起怀疑。
也不知鹤炎等急了没有,会不会出来乱晃。
她心急如焚却只能耐着性子等,直到午膳都用过了,鹤泰竟连午后的歇息都免了,雷打不动的坐在殿里。后来天都临暮了,她都没能脱身。
这可怎么办?鱼蝶儿急的坐立不安,只想着快点去见了鹤炎,让他说完要说的,赶紧走,离开皇宫。
正在她冥思苦想怎么支开他,突然有太监来报,说有大臣进宫要面圣,看样子是有急事。
鹤泰这才起身走了。
他一走,鱼蝶儿也迫不及待的跟着出了喜棉宫,跟着的奴才被她半路上支使去找景晨了。
好在鹤炎没出来,还在那废殿里等着。
天色将晚,屋里更是暗的很,虽然是废弃的殿,桌上倒还有着火烛,鱼蝶儿想点了照亮,又怕亮光引了人来,不点烛火,孤男寡女在这儿也不妥。
犹疑了一下,她还是点亮了火烛。
鱼蝶儿拿出带来的食物给他,在这儿躲了一天,想必早就饿了。
“大皇子,有什么话就说吧,这宫里人多眼杂,不宜久留。”不知道怎么称呼他,鱼蝶儿便叫他大皇子,鹤炎也不在意她如何称呼。
两个人在房内互诉着离别后的种种,却不知道鹤泰已站在了院里,一张脸异常冷峻,整个人都隐隐透着一种狠戾的感觉,远远的站着,目光冷冽的看着窗户上透出的人影。
冷冬,都不及他的目光令人胆颤心惊。
窗内人影闪动,他的心一乱再乱,同时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她已经为他生了两个孩子了,还有这些年共度的时光,何以这般不自信?难道还怕她被拐跑了?
可是脚却一步步走向殿门。
他是皇上,京城的防护戒备怎会如此大意,实际上鹤炎一进京城他便得知了消息,为了看他到底要做什么,所以鹤泰才按兵不动,装作一无所知。
今日他早早收到了宫门守卫的禀报,说有人乔装混进宫来,不用想,他都知道混进宫里的是鹤炎。所以他一天都在喜棉宫,就是想要看小蝶如何做,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他。
可惜没有。
所以他去见大臣的路上又折返回来,悄悄跟在小蝶后面。
到了门外,鹤泰恨不得一脚踹开殿门,将鹤炎杀了,可是他忍住了,飞身上了房顶……
房内的鹤炎还在深情款款倾诉着对小蝶一腔情谊。
“你真的不愿随我走吗?你是迫于他的权势,还是舍不得眼前的荣华?”
“跟权势无关,即便他不是帝王,他一无所有,我也不会离开他。”小蝶声音不大,却坚定无比,“我爱他。”
鹤炎抓着她的那双手微微颤抖着,却默默的松了力,眼睛里的湿润几乎要盈眶而出。
这个爱字灼烫了他的心,她亲口对他说,她爱另一个男人。他还能说什么,做什么。所有的奢望幻想都在这一刻破灭。
若她是因荣华富贵委身于鹤泰,他无所谓,不就是帝位吗?他也可以拼一拼的。
他能回到丘池,又安然无恙的在京城走动,自然少不了六王爷给他的支持。
他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他这个亲爹对他的人身安危担忧,所以给的照顾,更不是为了帮他见心上人,只不过是六王爷仅存一线希望,想让他到丘池走一趟,看看是否有旧臣对他的废太子身份有兴趣,愿意助其成事。
鹤炎明白,却也顺水推舟,他只是为了来找鱼蝶儿。倘若她真是因为鹤泰皇上的身份才不离不弃,他也是想找寻机会的。
只是他心里不认为小蝶是这样的女人,如今证实了,他却宁愿她是为了荣华富贵,那样或许不会这样坚决。
小蝶似乎也明白鹤炎能来丘池背后一定有人相助,而那些人一定是无利不起早的,当下便毫不避讳的问他,“你此次来,恐怕不止是见我这么简单吧?”
“蝶儿。”他苦涩一笑,“别人我管不着,但我的目的就是这么简单。”
她颔首,“我信你,但你还是早些离开丘池,否则,我也阻止不了他会对你怎样,况且你的身份不适合在这儿,即便他不动手,你也会成为其他人利用的工具。我不想你未来的生活是被人掌控利用。”
“蝶儿,”他苦笑着看着她,“蝶儿,我本以为此次来,自己是有些机会的,当初你冒那么大的风险救我,我以为你对我……我一直不能忘,即便是你不能随我走,至少,至少不是这样的结果。”
鹤炎语无伦次的说着。
“我救你,是因为把你当朋友,当然不愿意你死于非命。”
“我明白。”他说,“自己爱的人恰好也爱自己,这是多么大的幸事。只可惜,于我无缘了。”
然后他幽幽的叹息,“祝福你,蝶儿。”
他心里是在期待着哪怕是她的一点动摇,有一丝对他的不舍也好。可是,她都没有。她是表示了担心他的处境,可他却无比清楚,那无关男女之情。
他故作轻松的一笑,“蝶儿,好好保重自己。”
这执着,是该放下了。
“命中注定的人总会出现,早早晚晚而已。”她担心他会钻牛角尖。
“谢谢,”他释怀般常舒一口气,“随缘吧。”
“有时候也不能只往前看,只往前走,停下脚步,或许才发现身边的风景更美,身边的人才是值得珍惜的。”
“你说琳琅吗?”他又恢复了那温润如玉的模样,“她不是跟我一起走的,我到红商国的第三年,在街上见到她。我不知道她怎么会找到红商的,也不知道她孤身一人经历了多少磨难才到的红商,她说她是来找我的。”
“不管之前我与她怎么样,她身在异乡,即便是出于同情我也只能收留她。”
“这几年她一直跟随着我,我到哪儿她就到哪儿,有时候我很烦,可有时候却又觉得,浮生半世,身边竟只有她,只有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或许你觉得我太无情,我应该看到她的好,她对我的爱,应该接纳她,与她幸福的在一起。但是我没办法,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他唇畔带着苦涩,“蝶儿,我想你应该明白这种感受。”
鱼蝶儿无言。
是啊,若是鹤炎也拼命对她好,她就能爱上他吗?没有那种蚀骨的令人悸动的情愫,单单因为对自己好而接纳,那也是自私的,因为那不是爱。
“我都能想明白,我想她也一定有想明白的一天。”
怕他不能顺利出宫,鱼蝶儿将随身令牌给了他。
鹤炎走后,鱼蝶儿便马上回了寝殿,她以为自己够迅速,谁知进殿却发现鹤泰已躺在榻上,小蝶不知道他是何时回来的,静静的躺着,看起来已睡着了。
………………………………
第三百六十二章 半世逍遥(上)
鱼蝶儿放轻了脚步声走到榻边,刚要俯身去看鹤泰是否真的睡着时,床上安静的人却一下坐了起来。
她自然被吓着了,抚着胸口嗔怪道,“没睡怎么也不出声,故意吓人的么?”
“朕不过是去处理点事,回来你就不见了。”他侧头看着她,“去哪儿了?”
他脸上的神色不喜不怒,却又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反正她看不懂。
“我能去哪儿?随便出去走走罢了。”鱼蝶儿心里有些发虚,佯装着平静的口吻。
鹤泰盯着她瞧了一会儿,便转开了目光。
小蝶去了哪儿,见什么人,他一清二楚,可却并不想追问她什么。
说穿了,反倒他这个皇上的脸上也不好看,哪有堂堂天子去盯梢的。何况小蝶并没有对不起他。
他后来飞身上了屋檐,移开了瓦片,看到了房内的人,的确是鹤炎,自然也听见了她说的话。
她说她爱他,无论他富贵还是贫贱,她都不会离开他。
她断然拒绝了另一个对她表明倾慕爱意的男人,更对那个男人说爱的是他鹤泰。
他真的没有一点生气的理由。
之所以装腔作势的问她这些无关痛痒的话,不过是想警醒她一下,不要动不动背着他做些小动作,当他是傻的。
“皇上?”看他沉默,鱼蝶儿不由得轻唤,一边打量着他的脸色。
“嗯?”鹤泰应声又将眸光看向她,便见她一脸的小心翼翼盯着自己,不由打趣道,“这么温柔的叫朕,怎么却又不说了,是不是不好启齿?”
“臣妾没事要说,只是看皇上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想着国事。”她说着上了榻,给他宽衣,“歇息连外袍都不脱,弄皱了再穿出去让人瞧着,看你这皇上的威严何在?”
“换一件便是了。”他淡淡的回应,狡黠的笑意却绽开在唇畔。
他这偶尔的小疏忽,不过是故意留给她来做的。
鱼蝶儿岂会不知呢?他那么多的龙袍和便服,怎会落到穿褶皱的袍子,只不过他每次这样做,她也就每次陪着他演了。
只是给他宽衣而已,可手指若有若无得碰触就已令鹤泰快把持不住,
“小蝶。”他搂过她丰盈的身子,暗哑了嗓音道,“陪朕去灵泉浴?”
听到灵泉浴三个字,鱼蝶儿的脸即刻便红了个透。
鱼蝶儿进宫封妃,重新入主喜棉宫后,鹤泰便敕令将宫殿大肆修缮了一番,更是将与喜棉宫相邻的几个宫殿都纳入其内。
所以如今的喜棉宫可是今非昔比,大而广阔,里边光是花园都占据了一个普通宫殿的地块。
而灵泉浴便是修缮喜棉宫时在后院加筑的一处洗浴池,引的是与皇宫一墙之隔的高山里的温泉水。
温泉浴好是好,可每次去,不单单是沐浴那么简单。
想起每次在灵泉浴,他的激狂,鱼蝶儿就心口发紧,不自然的扯了扯唇,硬挤出一丝笑,“皇上,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去了。”
鱼蝶儿生的美,勾勾嘴角都甚是妖娆,看的鹤泰心中一荡,下腹更是阵阵火热,便干脆的顺了她,“今儿是晚了些,那就明日再去。”
晚什么?一点都不晚!只是等不及罢了。
他的唇贴了过去,手下的动作更是愈发春色无边。
鱼蝶儿还没来得及思考他说的什么明日再去的话,就已陷落进他的唇齿和一双大掌之下。
……
鹤炎自宫中那一别,再也无声无息。鱼蝶儿不知道他是否安全的离开了丘池,也不知他是又回了红商国,还是去了别处?亦或是遭了不测?
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更没有打过什么招呼,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样。
以至于鱼蝶儿有时候又在想,那天在皇宫中的相见是真还是幻。
人有心事,是瞒不了人的。
她的惴惴不安还是被人看出来了。
数月后的一日,庆俞似是认真又似无意般的对她说,“娘娘不必闷闷不乐、心事重重,无论有什么事,还有皇上为娘娘撑着呢,自管放宽心吧,什么事都不会有。”
鱼蝶儿突然听他这么一说,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庆俞,不知该如何接口。
庆俞叹了声,干脆又说的明白了些,“娘娘,您就把那担心收起来吧,就算是看在娘娘的面子,皇上也不会赶尽杀绝,人已经离开丘池了,至于今后的路,自不是我们能管的了。”
鱼蝶儿顿时明白了,这是鹤泰不忍看她日日忧心,让庆俞来安她的心了。
原来鹤泰早已知道鹤炎来丘池了,而且已经放他离开了。
她突然发现,一切都在鹤泰的掌握之中,没有什么瞒的了他的。
他不说,是不想说穿让她没有颜面,他不追究,是对她的包容和爱,他放鹤炎这样一个身份的离开是他善良和体谅她的感受。
好在,她并没有对他存有二心,对此,她问心无愧。
………………
被人爱和爱别人是同样的幸福,鱼蝶儿与鹤泰就是这样收获并享用着双份的幸福,在浮世中细煮着光阴。
岁月随着一年又一年的春红柳绿悄然而逝着。
转瞬之间,便是十年之后,景辰也已十五岁。
皇宫里,翩翩少年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五官俊美的似画中走来,周身气度又似月华一般冷贵脱俗。
许是处理奏折累了,他放下朱笔,抬起俊逸却略带忧郁的面容,向着站立一旁的老太监抱怨道,“庆叔,我父皇母后也太贪玩了吧,把这么大摊子扔给我,兀自逍遥快活去了,你说他们像话不像话?”
旁边须发全白的老太监闻言,身躯一哆嗦,“哎呦,万岁爷,可不敢这么称呼老奴,折煞老奴了。而且,您如今已是皇上了,要自称朕才是。”
“真麻烦。”少年天子有些不悦,却还是遵了,“好吧,庆公公…”他刻意拖长了腔,显示他的不心甘情愿。
庆俞从小看着景辰长大的,在景辰眼中他与家人无异,只是碍于身份的尊卑,自然是不能乱称呼的,做为帝王,就是称呼庆俞为公公也已是不合礼法了。
但只要不叫叔,倒也没人去挑他的刺。
毕竟庆俞是从鹤泰幼年之时就伺候起的,也算是服侍了两代皇上了,功不可没。
听皇上提起父皇母后,庆俞也是无言。
就在去年,鹤泰便将皇位传给景辰,带着鱼蝶儿游览大好河山去了。
景辰虽称了帝,可毕竟年少,还是个孩子,自小又没离开过父皇母后,冷不丁的这俩人就抛下皇宫和儿女去闯天下了,孩子难免心中失落想念。
要说景辰心思缜密,头脑睿智,是个做帝王的材料,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再加上已升任左丞相的平琏川的尽心辅佐,国事处理的井井有条,没有丝毫混乱。
只是多日不见父皇母后,难免就会犯小孩心性,总是在庆俞面前念叨念叨。
庆俞能理解他,也心疼他。
一边开解着少年天子,一边还要想法替那两位开脱开脱,“皇上,他们可不是去玩,是去体察民情去了,而且你母妃不是说了吗,她要一路治病救人,这是为国为民呢。”
“而且这也恰好给皇上一个锻炼的机会,你看,自从他们走了以后,你将国事处理的这么好,他们回来了一定会称赞你的。”
听到称赞,景辰眸子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皇上还不信老奴的。”庆俞严肃着脸孔,信誓旦旦。
景辰点点头,口中却道,“要是以前呢?你的话还真没多大信头。”
他可是记得清楚,小时候为了不让他玩,让他读书,这老头可骗了他好多回呢。
“不过现在我是皇上了,谅你也不敢骗我了。”少年天子得意洋洋。
庆俞垂首连连称是,“奴才不敢,不敢。”
景辰看庆俞甚是给自己面子,很是满意,眼珠转了转,又道,“庆公公,宣左相进宫,朕有事要与他商议。”
“是,奴才这就命人去传皇上的口谕。”庆俞缓步退下去了。
照他这岁数,其实也该歇着了,但是他舍不得,之前是舍不得鹤泰,后来更不放心这刚登基的小子,怕他毛躁不够天子威仪,掌不住局势。
又怕自己一离开,新任太监总管压不住宫里的奴才,或是不尽心服侍皇上,若是收了谁的好处,再明里暗里的给皇上使绊子。
都说帝王尊贵,可若是没有忠心的人,也是有很多潜在的危险。
所以庆俞是怎么都放心不下,又怎么会安心去宫外颐养天年呢,硬生生操心的命,可能唯有倒下的那一刻,他才能撒手了。
或是起码等到鹤泰与鱼蝶儿玩够了回来,有他们在,他便也不用操心景辰了。
此时,正值春季,在连绵数日的细雨滋润下,大地一扫冬日的黯淡,竞相换上了娇嫩的新装。
几只水鸟在泛着涟漪的湖面上飞来飞去,偶尔投向天空的怀抱。
还有两岸的花草和雾气缭绕的远山。
这一切,像是一副清新的山河画卷。
鱼蝶儿与鹤泰便在这春的怀抱里,融进秀美如画卷一般的景色里。
离开京城的他们在别人看来,就如普通的一对夫妇一样。
只是因为他们相貌太过瞩目,男人俊朗无双,女人姿色倾城,所以一出现便更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们有时在闹市上闲逛,进馆子或光顾街边小吃,有时穿梭于丛林之中,在河边捉鱼炖汤,有时进戏院看戏,有时在草地上看花丛中的小蝴蝶翩翩起舞……
………………………………
第三百六十三章 半世逍遥(下)大结局
山水间的一草一木,一人一花,对他们来说都是那么的温暖美好。
遇到景色宜人、民风淳朴的地方,他们便会暂住下来,或在山脚建一处茅屋,或是在城镇一角租置一处白墙灰瓦的房舍。
过上一段如寻常百姓家一样的小日子,乐此不疲。
这一次他们停留的地方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小村,鱼蝶儿很喜欢这儿开的漫山的野花,微风习习、花香缕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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