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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皇妃千千岁-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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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心正者也极少使用喂毒暗器和薰香。
只有一些旁门左道与一些下三滥才会在镖上涂有剧毒,或用迷香将人熏晕以后来达到目的。
这也是风行、风彻轻易不用暗器暗杀的原因,更何况他们的暗器上是从不喂毒的,无论什么圈子,都有着它的底线,就连杀手也是一样。同样的杀人,但是总会尽量遵循不违背底线的做法。
“父皇,依儿臣之见,会不会是上次宴会刺客的同党,一直蛰伏在宫内,伺机而动?同样的兵器喂毒此下作的手法。”鹤泰查验完毕后向皇上禀道。
“朕也这么想过,只是上次的案件这么久了刑部侍郎一点眉目都没查出来,一点不能为朕分忧,现在旧案未结,又添新案。”皇上叹息道。
“皇上,你可一定为臣弟做主啊,为臣弟的母妃报仇啊!皇上!”这时,裕公公搀扶着惠亲王来了,人还未进门,声音就先传进来了,只见他老泪纵横,步子歪斜的踉跄着进了门。
他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的泣不成声。皇上赶忙离座来扶:“王弟,朕一定为你做主,已经派人全城搜查,查到凶手定千刀万剐为老太妃报仇!”搀了几次,惠亲王方起身,皇上亲自扶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坐下后一直抹泪,看起来甚是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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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与惠亲王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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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亲王落座不久,刑部侍郎钱洪远便小跑着进来了。惠亲王一见他来,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一只手颤抖着指着他,向皇上道:“皇上!您不会又要将案子交与他办吧?这个,这个无能之辈,上次的案子他到现在都没破,若是此案还交由他办,臣弟母妃之仇何日才能报啊!”
刑部侍郎颤兢着下跪请罪:“皇上,是臣无能,辜负皇上厚望!此次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尽快侦破此案。”
“侦破?你拿嘴侦破?上次的案子都多少时日了?你倒是破了来瞧瞧?总之本丞信不过你,你这侍郎之位早该让贤了,没本事还霸着位置,哼!”惠亲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这么一闹,皇上也是非常为难,一来惠亲王说的也有道理,上次的案件确实还没破,但是这凶杀案不交由刑部办理又要交与谁呢?钱洪远在刑部任上,总不能将他撤职,虽说上次事情自己也对他失望,但现在满朝文武,大多都是惠亲王的党羽,这钱洪远倒是还能保持自身,未向其投靠。
正因为他的不投靠,他的独善其身,所以遭惠亲王排斥,唆使朝官上奏本罢免他,被自己压下了。
钱洪远就算这次办事失利了,但念在他对自己是忠心的,所以无论怎样,不能革去他的职。再说宴会刺客案本身也棘手,也不能全怨他。
于是,皇上好言道:“王弟息怒,钱侍郎办事一向尽心尽力,怎奈上回刺客甚是狡猾,又悉数丧命,查将起来确实不容易着手。”
“尽心?皇上,办案子岂能是尽心就能办的好的,得有这个!”惠亲王用手指点着脑袋,神色愤怨。“反正臣觉得让他负责不妥。”
刑部主管律令、刑狱之政。侍郎乃刑部副官,主要是辅佐尚书主官去做事务的实际执行者,没有过人的头脑与办事能力无法胜任,不过按理惠亲王就算不满也应该委婉提出换人,不至于对一个同僚当面便恶言打压,况且侍郎一般主要负责审案。像查案,验尸等那也是会由专司此职的人负责,但是人都认为一个道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个,事没办好,那肯定是你这领头的没本事。
而且惠亲王觉得这钱侍郎实在不懂事,对自己总是一副清高的样子,不像别的官员一样对自己那么遵从,所以惠亲王早就想寻衅他,只是这钱侍郎酒色财气样样不沾,贪赃枉法的事也没有,除了臭脾气,还真找不到他的错,而眼下倒是个时机。
但是惠亲王对皇上说话竟然如此相斥,未免太过于狂妄,屋内众人慑于惠亲王的权势,都不敢多言,只盯着皇上看他如何应对,心里其实也都暗暗替惠亲王捏把汗,这胆子也太大了,不管你权利多大你也是臣子,驳斥君王,这是想干嘛?
皇上身侧的鹤泰微微蹙眉,他从战场回朝不久,对于惠亲王也有耳闻,只是未曾想到他竟然在皇上面前都敢如此放肆。
对于惠亲王的话,皇上没有立即回应,只是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两口,手微摇晃了一下,杯里的水洒溅出几滴落在了袍子上。
皇上心里也自是有怒气的,看来这惠亲王如今是越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悔就悔在当初不该那么信他,不该任他自由发展,只是当时的情况,自己也不能做到两全其美,父皇弥留之际将皇位传给自己,怕几位皇兄弟觊觎,便将貌似忠义无争的惠亲王封以右丞,入主朝堂,为的是辅佐自己。
即位以后,确实有一些人蠢蠢欲动,惠亲王当时也的确替自己打压、抵挡、平息了一些事情,后来自己年轻气盛,为了建功立业以固皇权,便御驾亲征,一去便是几年,等功成名就回来,惠亲王在朝中已是风生水起,自己虽发现了他的狼子野心,只是此时再打压已晚,他的势力已遍布朝廷,牵一发而动全身,有时候自己在想,若不是惠亲王师出无名,恐怕在自己外出征战时他便已造反。
自己仗是打胜了,也落了好名声,只是身上多处负伤,自此身子骨便落了损,后又得了头疼腹疼的顽疾,对于朝中之事更是乏力,而惠亲王似乎很有煽动性,文武百官更是看他的眼色行事,前几年臣子奏本请求皇子亲征以振军心,幕后唆使之人便是惠亲王,自己为了牵制他,便想出与之联姻。
若琳琅嫁与太子,以后便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惠亲王对于琳琅甚是珍爱,看在女儿的份上,或许不会再觊觎皇位。不然以鹤炎的性子那么温和,恐怕将来也难以遏制于他,只是赐婚后刚巧惠王妃逝去,惠亲王便提出让琳琅为母亲守孝三年,这缘由的真真假假令人揣测,眼下三年已到,婚期也不远了,竟又出了这事,看惠亲王现在的态度,真是琢磨不透他的用意,所以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一国之君做到这般,他也是后悔莫及,对于惠亲王的目无君王,他就算怒,也只能暂且忍下,能坐到皇位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能控制自己是最起码的能力,大丈夫能忍天下之不能忍,故能为天下之不能为之事。
皇上喝茶的功夫便想开了,他放下茶盏,面上没有表现出怒气,和颜悦色道:“朕已命量刑司同时介于此案,若王弟对钱侍郎办事能力有疑,也大可不必介怀,同时禁卫提督已带领卫士整宫搜查,全城也已禁严,全力察查搜捕凶手,王弟可放下心来,眼下重要的是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早些安排老太妃的丧事要紧。”
皇上没有生气,没有问罪,已是给足他面子,但是惠亲王显然还是不满,沉声道:“放心?前一桩案子已多少日子了?到今为止尚未结案,让臣如何放心?弑母之仇不共戴天,臣不能无期限的等下去,皇上最好给一个期限,三天,七天,还是十天?届时若案子未破,请准许臣亲自带人入宫来搜查,以报母仇。”
皇上闻言心中冷哼一声,这是在跟自己讨价还价,问自己要期限?还想让自己准许他带人来查?若是他带一帮兵进宫来搜查成何体统,皇宫岂是他惠亲王府,说带兵来就带兵来?他的顶撞自己不追究已是退让,他竟如此逼迫。
“皇上,另外臣还有一些话要说,刑部尚书离任已数月,早该着人补缺,吏部屡次上奏,皇上却不批复,一部无主官,下属之心必会游散,办起事来也拖拖拉拉,希望皇上早些确立尚书之人选,也好监察着办案。”惠亲王又禀道。
众人此时都有些迷惑,这是为母奔丧来了,还是议论朝政来了?
皇上见他话锋一转又提到这事上,心里也是一咯噔,尚且不说吏部奏折上举荐的人都是惠亲王的党羽,是万万用不得的,而且自己心中实际是想提拔钱洪远升入主位,所以才把那宴会刺客之案交与他办,办好了自己便好有理由升他,没成想是个稀泥糊不上墙的,办砸了,而吏部的奏本已压了不少日子。真是左右为难。
“此事朕自有主张,丞相不必多言了。”皇上冷声道。由称呼他惠亲王而变为丞相,说明皇上已动了怒,令皇上此时不愿意以皇家一脉来称呼他,而是以君臣之称他官位。
这惠亲王确实做的太过,毕竟是个臣子却越俎代庖的管起了皇上,还如此理直气壮。
“皇上,臣为丞相,理应为皇上分忧,臣只是为皇上分忧国事,怎么皇上连说都不让臣说。”惠亲王咄咄逼人。
鹤泰突然上前几步,立在他面前,冷言道:“丞相,自古以来,君为主,臣为辅,为君分忧并不等于要替君做主,也并不等于可以忤逆圣意,皇上让丞相不必多言,你便闭上嘴巴即可。”
真是聒噪,皇上让他别说还偏要说,鹤泰忍无可忍才出来制止他,虽然皇上对自己甚少关爱,但总归是自己父皇,怎容许旁人如此欺他。
“你……二皇子!你怎么如此讲话?”惠亲王一愣,这鹤泰竟然公然对自己说这么难听的话。
“我说错了吗?”鹤泰面若冷霜。反问道。
“你当然有错,论公,我是丞相,与皇上谈论朝政,哪有你插话的份儿?若论私,我是你的长辈,是你的王叔,你如此这般对我说话,简直目无尊长。”惠亲王大怒道,心想皇上都未如何,你窜出来逞什么能?
他瞪视着鹤泰,想表现的猖狂一些,狂傲一些,不知怎么却觉得站在他面前都感受到一股威压一般,鹤泰那双眼瞳漆黑似墨,冷如死水,也盯着自己,仿佛能将自己看个透彻,连自己的内心想法也能洞穿。
“王叔?”鹤泰冷笑几声,眸底寒意乍现,开口道:“若论私,侄儿确实该喊你一声王叔,但既然论私了,皇上也是你的皇兄,王叔若想侄儿尊你这个长辈,那你是不是也该先尊一尊你的皇兄?你说我目无尊长,对,我一介武夫,确实莽撞无礼,而你堂堂丞相自是知礼懂礼的,可你目中又有你的皇兄这位尊长吗?”
“而若是论公,君臣之别你不会不知,君重臣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一切都说明君王才是至高无上,皇上安排人查案,你不满,皇上体谅你刚刚丧母不予追究。你竟又逼迫皇上确立尚书之人选,皇上表明自有主张,让你不必多言,你竟胆敢责怪皇上不让你说话。你这方才可是屡次违背皇命,忤逆圣意,条条都是死罪!抄了你的惠亲王府都不为过。只是皇上仁爱,念在手足之情没对你怎样,你不但不感念皇恩浩荡,还想挑衅犯上,太不识时务!”鹤泰冷声道。
鹤泰一番话冷厉锋锐似一把剑。顷刻令惠亲王心生恐惧。惠亲王倒退两步,心中纵有不甘竟不敢再发作。
条条款款鹤泰已说的清楚,这屋内之人也从头目睹到尾,自己想抵赖也抵赖不了。皇上九五之尊,君临天下,金口玉言说一不二,岂能容你反驳,何况还是故意寻衅,你再位高权重又如何?权倾朝野又如何?只要没到造反的关头,不管你心里如何不愿意,你都得以皇上为尊,哪怕是装样子。
唉!看来是自己太心急了,这些年皇上的退让与软弱,让自己以为可欺,太子又是温和无争之辈,在婚约上来看,还是自己的贤婿,所以便有恃无恐,没想到现在回来个鹤泰,这么不识趣,偏偏目前自己还动他不得,不说他那一身武艺自己得罪不起,他的兵权也还在手中,虽然自己儿子手上也有些兵权,可鹤泰好歹有皇上撑腰,还是会略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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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入朝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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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惠亲王暗叹一声。这一次就当自己失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鹤泰,本王饶不了你!
想通了以后,他扑通跪倒:“皇上恕罪,臣弟母妃刚丧,哀伤冲昏了头脑,不是有意顶撞,臣真的只是想为皇上分忧,刑部何其重要,臣只是觉得不能一直空缺,只是臣言语不周,请皇上开恩啊!”他瞬间又是一脸忧伤沉痛,说的楚楚可怜。
他这一跪,众人有点发懵,鹤泰不但驳斥了惠亲王,还一席话将他说的跪倒请罪了,太不可思议了,都暗暗称赞他的果敢与对皇上的维护,鹤炎见众人眼中的神色,心中有些不悦,自己是太子,可鹤泰竟然几句话抢了风头。
他们却不曾深想,只是说些话又怎会令惠亲王噤若寒蝉的请罪,他怕的是鹤泰的手段,鹤泰的兵权在握。实力才是话语权的靠山,有实力者一言九鼎,令人胆怯畏惧。没实力者则言轻,说多么豪言壮语的话也只是大话。
皇上心中也是大喜,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鹤泰冲上前维护自己帝王之尊严,还把自己的退让哄抬到仁爱的高度,简直有勇有谋。忽然他有了主意,便趁机道:“朕本来觉得今日你母妃刚丧,所以不想在此刻谈国事,既然丞相一再追问,朕就给你明说了,刑部尚书之职朕以有人选了。”
有人选了?谁?惠亲王抬眸望去,众人也屏息。
“朕打算着晋阳王鹤泰来任此职,刑部主管律令刑法,需经常与凶犯打交道,鹤泰有勇有谋,又一身武艺,正好合适,他为国征战,如今回朝也该有个正经事做,便让他入朝历练一番。”皇上清淡的语调却似重锤击在惠亲王胸口。什么?鹤泰入朝为官,那以后自己要整日面对他?
“怎么?丞相可有意见?”见惠亲王许久未应,面色郁郁,皇上便沉声问道。
“没有,没有,一切凭皇上定夺。”惠亲王咬牙道。
他竟然没阻挠?皇上心里喜不自胜,惠亲王的嚣张气焰在鹤泰面前倒是收敛不少,或许也只有鹤泰能制衡他了。而且入了朝,又是查案的差事,那兵权到时找个由头也不用交了。
皇上突然觉得这真是因祸得福啊!
“晋王爷?还不快谢恩?”见鹤泰站立着未动,一脸沉思状,裕公公一旁轻言提醒道。
“臣鹤泰谢主隆恩!”鹤泰跪下谢恩,他心里倒不想做官的,整日需上朝,太没有自由,不如做个逍遥自在的王爷来的快活,只是这个节骨眼上,刚训过惠亲王忤逆圣意,自己总不能拒绝皇上让他抓到把柄吧,只有暂时先应下。
人群中的素贵妃满心的不高兴,这鹤泰刚封王现在又入朝为官,皇上未免也太高看他了。
丘池国历朝历代,皇子能有实权的很少,能封王已是荣宠的了,而有封地的王爷更不用说,只那税收的丰厚便可一生无忧了。一般给皇子也就是封个空的王号,有封地的都少。而鹤泰便是有封号又有封地的王爷,多少人羡慕的眼红,素贵妃也在其内。
可能顾忌着同为龙脉,为了断其皇子对皇位的觊觎,稳定天子的皇权,所以皇子很少有机会走入朝堂,就算有少数得皇宠的,那也是给些兼任的例如修修园子,为皇上、太后办个寿辰或者国家典礼之类的差事,一般得不到实权。而惠亲王就是因为封了王又走入了朝堂得了实权,才比其他皇嗣辉煌荣耀。
鹤泰这年纪轻轻未满弱冠,就封了王,如今又入朝当了官,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可自己的璧儿不知道何时才有这样的机会。这让素贵妃怎么能开心的了呢。
鹤璧更是嫉妒的牙痒痒,有什么了不起?不就带兵出征一趟,早知道当初自己应该去,当日都当那是去往黄泉路的,没想到竟是康庄大道,自己去了说不准的也能凯旋而归,那今日的一切荣宠不就是自己的了?虽然上战场也是九死一生,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与其做个窝囊的皇子,倒不如拼搏一把。
就算当不了太子,继承不了皇位,但能出将入相,那一生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着无上尊荣的。比顶着个皇子的空帽子要好百倍,皇子,除了尊贵的皇家血脉还剩下什么?一生混吃等死的日子。
他越想越不甘,心里的妒火愈发旺,他瞥了一眼太子,见他也似乎面上不悦,心中才稍微平衡许多。若说恨。太子比自己更恨才是,有鹤泰这样的强臣,太子将来登了基也会忌惮三分。
“恭喜晋阳王了,以后咱们叔侄同朝为官,便要携手为皇上效力了。”惠亲王立时变换了脸色,恭贺道。
鹤泰冷睥他一眼,本不想与之做些假意客套之词,但想想他在朝中官居一品,也不便撕破脸,同为皇族,更是长辈,便敛了冷漠,回道:“小侄年轻又无官场经验,以后还望皇叔多加指点了。”
指点?本丞一定好好的指点你,惠亲王心中冷笑!
“贤侄既已升任刑部尚书,那这案子还要劳你多费心,否则本王母妃入土难安啊!”惠亲王边说便抬起袖子拭眼睛。
原来在这儿等着难为自己呢?鹤泰暗自庆幸,好在庄太妃应该不是死在自己派的人手中,否则这怎么查?自己查自己?谁能想到自己会突然入朝为官,做了什么刑部尚书呢?
“皇叔自管放心,泰儿一定尽快查明,太妃头七之前一定给您一个答复。”鹤泰的许诺让惠亲王一愣,这案子棘手谁都看得出,这小子确实是年轻,自己还未说到逼他承诺日期的时候,他竟然羊入虎口自己说了,愣头青就是愣头青,看到时拿什么来向自己交代?
“好,不愧为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大将军,果真有大将风范,那本王就等你好消息,捉到凶手本王母妃也好含笑九泉。”惠亲王心中等着看他的笑话,口中说的却是另一番话。
说给你一个答复,可没说捉到凶手,没捉到也是答复!想到此,鹤泰扯唇暗笑。不过自己自当是会尽心查的,留着刺客在宫中,迟早是个祸患,而且竟然还有旁人来刺杀庄太妃,太奇怪了。究竟是谁?为了什么呢?
惠亲王得了许诺,也不用再周旋,便去寝殿内见他母妃的遗体去了。
“母妃!”一声痛苦嘶吼,惠亲王一个健步冲到床边,峻拔的身影此刻仿佛石化了一般,略显僵硬。
虽然心中清楚母妃已被刺杀,但当惠亲王真的见到寝殿内的情形,还是让他不由得心惊肉跳,床榻上庄太妃脸歪向一侧躺着,周身早已毫无生气,枕头也被颈上的鲜血染红,血痕现在已凝固成了暗红色。
床榻边的珠帘也有几束散落了,应该是死前挣扎扯落的。
惠亲王猛地一看这血腥场面,头嗡地一下,像是被一把大锤子狠狠地击中脑门,双腿有一瞬的踉跄,险些没站稳,手臂在慌乱中撑住床沿,才堪堪站定,食指抵住眉心用力地揉捏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他官场沉浮多年,许多人想害他,他也害过许多人,手上不沾染血腥恐怕也走不到今天,只是现在亲眼看到的是自己母妃的尸体,这是何等的心情,此刻,他脑中想的不再是政治间的争斗,官居高位又如何?至亲的人已不在,从此,他便是再没有母妃疼爱的人了。只有那冷冰冰的权利。
而方才,自己竟然还利用母亲的死与皇上相衡,与官员相斗,想到此,他不敢将眼神停留在庄太妃身上,他觉得自己不配,活人利用,连死人也利用,那可是自己的母妃啊!
站了许久,他才又望向庄太妃,机械地抬起手,食指轻轻抚上庄太妃被割裂的喉咙,低声道:“母妃,儿子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会的。”然后伏在尸身上痛哭起来。
哭了多时,在旁人的搀扶下,他深吸口气,努力保持着脑子里最后一丝理智,直到心头的自责与心疼恢复到平静状态,这才挪动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了正殿内。向皇上恳请由王府发丧,皇上念其孝顺之心便允了,惠亲王告辞回去准备丧事了。
他一走,皇上明显松了口气,庄太妃遇刺,只惠亲王一人入宫,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均未到,皇上担心他是留着后手,所以心一直是提着的,好在鹤泰击溃了他的狂妄,令他心生畏惧,事情才和缓下来。
只是若这刺客与宴会之上的刺客是同党,那几日的时间未必能破案,若能这么简单,上次的案子又怎会拖到今日?泰儿不该与他许诺日期,但若是不许诺,或许惠亲王未必这么快善罢甘休的回府去。所以事情总未有两全,好在今日之事总体是胜了的。
禁卫还在挨个宫殿搜查着,搜到喜棉宫的时候,鱼蝶儿还没睡着,听到大力的叩击宫门声,然后熙熙攘攘的脚步声纷纷踏入院内,她觉得奇怪,深更半夜的怎么这么多人来?然后隐约传来喜棉宫里奴才的说话声,似是与那帮人交谈。
因为怕自己夜间发病会吓到守夜的婢女,所以鱼蝶儿今夜便没让牡丹或者秋莺在屋里守夜,让她们在偏殿中歇息,有事吩咐再唤过来即可。
而鱼蝶儿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害怕睡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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