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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皇妃千千岁-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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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得不说帝王的心胸宽广,反正妃子众多,儿女也不少,缺了个素贵妃,少了个鹤璧,对他并不能造成多大创伤,当时的怒与伤,或许不过是因着这二人对他所做的狠毒事儿。

    现在时日一长,当日的盛怒在光阴悄逝中已慢慢淡忘,

    许是山谷中得来的丹药效果极佳,皇上似乎容光焕发,彤史记录的侍寝次数来看,竟比以往都要高。

    这是裕公公某日来探望鱼蝶儿时说的,裕公公倒是个有良心的,许是念着拿过鱼蝶儿的好处,在她休养期间,还抽空来探了一次。

    神秘的悄声道:“皇上近来精神大好,还宠幸了一个从未得过君恩的才人。去了就没有回,听说当天晚上半夜还在御膳房点了膳,天快亮时又谴值夜太监烧了两桶暖水送进去,想必是闹激烈了。”

    他一个侍奉皇上的太监自是见多了这些不以为奇,可鱼蝶儿虽经两世,但今世毕竟是个未满15的少女,听他说这些,不免的红了脸。

    “瞧瞧,本意是要夸大人的丹药厉害,皇上转变极大。说着说着就偏了。大人勿怪。”裕公公说完也发现了,讪讪笑了笑,住了嘴。

    自己给皇上用的明明只是补身静心的滋养丹丸,又不是回春丸,怎么会有这种效,她不以为然,只当是裕公公夸赞,随口说的话。没作细想。

    她倒是想到了旁的去,这皇上去了某一处院子,便不知有多少宫苑的主子要将帕子拗断了。

    斗起来!她恨恨的想,别人斗的越激烈,越乱,或许才能出现机会。

    鱼蝶儿明显的感觉到自休养以来,牡丹在面前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反正自己吩咐也少,也喜清净,也没在意。有几次金松过来,见着她身边竟然没人,便又遣了两名宫女到前院伺候。

    两个宫女长的都挺标志,鹅蛋脸,大眼睛,一个叫霜儿,一个叫凤竹。霜儿的右眼下也有一颗痣,位置大小都与秋莺的一模一样。乍一看,鱼蝶儿一楞怔。

    这一日,金松亲自在旁侍早膳,鱼蝶儿瞧了眼桌上,有豌豆黄,小米糕,南瓜饼,米粥和包子,还配了一壶牛乳。

    她生着病也没胃口,想着油腻的就反胃,好在近些日子膳食也都安排的清淡,就这她勉强吃了几口也吃不下了,牛乳倒是喝了两杯。

    “大人,牡丹最近些日子总是在膳房鼓捣,起初奴才以为是给大人做吃的,可是有几次撞见是装了盒子,提着出去了。”金松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口。

    在众人眼中,牡丹是鱼蝶儿的贴身侍女,也算是心腹,所以金松开始见她在膳房做吃的也没在意。想着或许是做给主子的。可是后来发现她提着食盒子出去,而且看起来似乎鱼蝶儿并不知情。于是今日便开口提了此事。

    “可知是去哪了?”鱼蝶儿强打着精神问了一句,心里也没多在意。

    牡丹做事一向谨小慎微,人也谦卑有度,应该不会背着自己做些什么偷摸的事儿吧?
………………………………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步登天的薛宝林

    ()“她去了哪儿,奴才还不知道……”金松如实禀道。

    “下次再发现,跟去看看再说。”鱼蝶儿淡淡道。

    若只是给个什么旧相识的姐妹送的,也不算什么大事,说几句,罚两下也便过去了。毕竟她一直都还算是尽心的。

    这一件事儿她并没放在心上。直到圣旨下达的那一刻,鱼蝶儿还是莫名其妙的。

    众人跪了一地,听传旨的太监宣读了这一册封的圣旨。

    “薛宝林,接旨吧。”裕公公执圣旨,用那惯有的拖长的腔调说道。

    牡丹便起身上前,恭敬又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那给予她重大转折的圣旨。

    她的眼有惊喜,还有着一丝忐忑。

    一道圣旨将牡丹由一个伺候人的宫女变成了帝王的妃妾,虽然只是从八品的宝林。但也不是最低等。对于一个宫女来说,已是一步登天的荣宠!

    牡丹谢恩下去,她急着收拾东西搬去她的新住所。裕公公并没急着走,应了鱼蝶儿客气的挽留,坐下喝茶。

    放下茶盏,他甚是眉开眼笑客气道:“鱼女官这儿可是藏龙卧虎,这才没几天,便出了个宝林来。”

    “都是她自个的造化,喜棉宫倒是白沾了光。”鱼蝶儿淡淡道。

    一切看似好的,未必就当真的好,虚华背后不过是裹了糖衣的毒药。做宫女或许能安生的熬到出宫,熬到自由的那一天。而做了皇上后宫的一员,那便是永远忘不透这高墙,有的只是用来仰望的,高墙围起的四角天空。

    她不知道皇上怎么会突然有这个决定,后妃无数,有多少至今未谋过圣面,皇上居然看重了牡丹一个宫女,牡丹长的单看是不差,可在后妃当可就算平凡了。能通过层层筛选,最终成为皇上后妃的,哪有丑的呢?而且看牡丹的神情虽然惊喜,却没有意外,似乎心早已有数了。

    毕竟是自己宫里的,这也算个喜讯,着霜儿取了赏钱。

    “劳动公公跑这一趟,以后牡丹还请公公多照应了。”鱼蝶儿将绸帕包好的两锭子元宝交到裕公公里。毕竟牡丹曾是自己身边人,替她打点下也是理应。

    “奴才愧领了。”裕公公忙站起身,打了个千儿。“有大人在,倒是用不着奴才照应,薛宝林,今后的路错不了。”他谦虚道。

    “我问句不该问的,皇上怎么突然……”她想说怎么就突然册封牡丹为宝林了。话说一半又觉不妥,这算是揣测圣意吗?只是不问问她又不甘心。“做了主子固然是好,可宫女毕竟有朝一日能出宫不是?”

    裕公公一笑:“那奴才也说句不该说的,大人是怕牡丹向往自由,这圣旨她不是真心想接?”他摇摇头:似乎有些不置信,意味深长道:“看来大人对底下人太过松懈。”

    “哦?公公这话何意?”鱼蝶儿听出他话玄,眉头一皱。

    “大人这儿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她这些日子可是没闲着。”裕公公压低了声,一个她字咬的重重。“奴才只能言尽于此了。”

    “好了,洒家也该回去复命了,出来的久了。皇上那儿也离不开人。”他站起身,用那拖长的声调高声说了一句。方才是二人之间的交情与职位,他愿意自称奴才,而站起身他便是传旨太监,身负皇命,不宜再自称奴才。

    “你啊,就是性子太纯良,这里边,有哪个是省油的灯?“他顿住脚,又忍不住说了句,“自己活得好才是真,别的,都是虚的。”

    看着他轻甩浮尘走远,鱼蝶儿有些走神,自己活得好才是真?自己不是不明白,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是这样罢了。难道人与人之间真的没有真心?

    他的话隐晦,却也明白。牡丹的册封不是天上掉馅饼,而是她自己处心积虑得来的。

    “小金子,你去打探一下,看她这些日子出去都去了哪儿?”鱼蝶儿面无表情吩咐道。

    若这处心积虑无伤大雅倒也罢了,可要是损人不利已,自己往后也要离她远着点。

    “是,奴才这就去办。”小金子一副摩拳擦掌之势。年逾十才得鱼蝶儿慧眼识珠提拔了他,本就有新大干一番,发挥自己的才能,可是鱼蝶儿这些日子的萎靡让他觉得有些看不到希望,就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鸟儿,还没起飞就被生生掰断了翅膀。

    现在见主子吩咐了差事,心高兴万分,立即去行动了。他相信自己能最快时间的办好,虽说自己一直生存在最底层,可人缘那是不差,古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底层人别的办不到,就是这些个风吹草动,鸡毛蒜皮,哪个妃子今天喝了什么汤,哪个娘娘今日又打了奴才,哪个宫女又跟哪个太监拌嘴了,无所不知。

    打探点事不是到擒来吗?

    鱼蝶儿就坐在正殿里等着,她现在倒是很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向看似忠厚的牡丹也能出幺蛾子。

    个来时辰的功夫,金松回来了,像是跑了不少地儿,汗淋淋的。

    “大人。”他唤一声,欲言又止。

    鱼蝶儿会意的屏退了伺候的宫女,金松方开口道:“牡丹,不,薛宝林。”他一时间还改不过口来。“薛宝林这些日子都去皇上那儿送膳呢,宣仪殿一个做洒扫的与奴才是同乡,说就他都见过好几次,还以为是大人派去的呢。”

    “哦,就是说你看到的她提着食物出门,实际去给皇上送了?”鱼蝶儿语气淡淡,心里其实也并不平静。

    看来牡丹早就算计着了,所以她总是不愿接别的事务,只喜欢伴在自己左右,殷勤的帮着自己做膳房里的杂事,甚至后来以怕自己太劳累为名而插膳食。只是想有朝一日能独自做上几道与自己差不离的膳食去讨好皇上。

    如果自己一直好好的,她这条路或许还要长远的日子才能到头,巧就巧了自己病了这段日子,刚好她就偷偷的去讨好了,而且功成身就的被册封为妃了。

    倒是自己想多了,还想着她若不想为妃,也许自己会顶着冲撞皇上的罪名去说说情,毕竟后妃那么多,也不差她这一个,原来这就是她想要的。

    其实这倒也没什么,她何苦偷偷摸摸的,如果实话说了,也许自己会给她创造会,帮帮她。主仆一场,她不想留,她想要其他的天地,自己亦不会阻碍她。也没有理由去阻碍谁。只是不该背着自己偷偷摸摸的算计。

    毕竟她是喜棉宫的人,是自己的贴身婢女。若是她送给皇上的膳食出了问题,或是被别有用心的人使了坏,皇上吃出了事,倒是她一撇干净,推在自己身上。自己一身全是嘴也说不清。

    她胆子也未必太大了。还是说富贵荣华的吸引力令她什么都不顾了。

    “是!而且似乎不光是送膳。”金松抬眼瞄了一眼鱼蝶儿的神色。

    “还有什么?”鱼蝶儿惊道。她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可以管好自己,可背不住下边的人捅娄子将自己捎带了。

    金松犹犹豫豫道:“最近每次送完膳,她都在皇上那逗留许久,应该是在侍寝。”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低不可闻。“这都是奴才打探来的消息,奴才也不知道确切与否,不过应该是**不离十。”他急急的补充道。

    由此可见金松的小心,毕竟不是亲眼所见,不能作肯定之说。但空穴不来风,又是皇上身边打探来的消息。怎么也是不敢乱说的。能套出这些话,金松一定是花费了不少力气的。

    怪不得她惊喜却又不吃惊,或许皇上早已许诺她了吧。兑现了定然是惊喜,却不会出乎意料。

    “而且奴才还打探到,她还去过太医院,以大人的名义取过一些药石。”

    “什么?”鱼蝶儿这下真的大惊。

    因着自己在炼制丹药,而且药膳也需要添加药物,所以与太医院是经常走动的,拿药也是不稀奇的,可是凡需的用药皆是自己亲力亲为,剂量也要把握的精准,因有些药物量适可治病,量过则会伤人。所以关于药石,她从不敢假他人,何况太医院所出之药皆会记录。

    牡丹竟然以自己的名义去拿药,未免太过胆大,若自己警惕些,此事迟早会发现,太医院的取药记录就是她所作所为的证据。还是她觉得一朝飞黄腾达,自己便不敢拿她怎么样,或许因怕着她反咬一口而选择忍气吞声。

    是自己太过于亲善?令她如此有恃无恐吗。这是完完全全的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顺带将自己也拉入了危险之地。

    膳食么还好说,私自送也就送了,竟然去拿药,这药用在了何处?突然想起裕公公在自己病来探时,无意说起的。夸赞自己药力的那些话。

    鱼蝶儿陡的毛骨悚然,莫不是牡丹拿了催、情之药放在了皇上的膳食里?

    她是疯了吗?此种后宫争宠的法子是被严令禁止的,伤害龙体,罪无可恕,恐怕死都不会让你死的轻快。

    可她竟然是借着自己的名义是做这等事!

    “可曾看过记录,她拿的些什么药?”鱼蝶儿压下心的惊怒,平稳了自己的情绪,冷了声问道。

    金松也知此事重大,凝重了神色道:“奴才看了,那方子跟上次大人拿的补血益气的方子大致相同,只是其多了几味眼生的药。”

    所谓眼生,并不是多稀奇,而是说鱼蝶儿以往根本没拿过的药。
………………………………

第一百二十三章 自会有人收拾她

    ()“哪几味?”鱼蝶儿隐隐觉得应该就是这几味眼生的药有问题。

    金松没直接应答,却反问道:“大人可知肉苁蓉、仙茅、羊红羶,酸枣仁。这几味药?”

    鱼蝶儿心头悚然一惊,脱口道:“她竟拿了这些药?

    见金松点头,她眼底便蒙了层冷霜般的寒。

    一切都已明了。

    若说秋莺的死让她伤心欲绝,而牡丹的所作所为却令她寒心透顶。

    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一向谨言慎行、忠厚本分的牡丹竟然还有胆量有心做这些事,是她所没想到的。

    此时牡丹过来求见,是来辞行的,鱼蝶儿心恼怒,叫了她进来,也不与她寒暄客气,径直没好气的问:“收拾的还挺快,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走了。是不是如今在这里你觉都睡不踏实了?”

    牡丹一副恭谨的样子,轻轻道:“牡丹亦舍不得大人,只是皇命难违。”

    好一个皇命难违!她此刻便不再自称奴婢,或许她早已厌烦了这卑微的身份。倒也没自称份位,折的唤了自己名字。

    鱼蝶儿冷笑:“既然皇命难违,早些去也好。你这一走,我的病倒也能好的快了。这些日子的清闲倒是要感谢你了。”

    “大人……你说的,牡丹不明白。”她抬眸,目光有惊惶。心内有隐隐的不好的预感,却又不能断定是不是错觉。

    “不明白?”鱼蝶儿轻笑一声,开门见山道:“不明白也没什么,就像我也不明白,你什么时候懂得的药理?我还不明白这些日子我喝的药里又是被谁动了脚?”她一副疑惑的神态,盯着牡丹问。

    牡丹闻言身子发僵,她不知道这话到底是试探,还是鱼蝶儿已知道了事实。只是这件事破绽百出,只是因为鱼蝶儿对自己的信任才没察觉,想发现也是不难的。

    于是豁出去一般坦白道:“少时家父是村里的郎,只是耳濡目染的知道一些,因不精通故而从不曾提。大人这些日子思念秋莺,夜夜难眠,奴婢只是想要大人能够好好睡觉,才在大人的药里擅自做主加了能安眠的酸枣仁的。奴婢错了,不该擅自做主,请大人责罚。”

    她竟然又自称奴婢,不知道是恍惚间忘记了如今的身份,还是希望鱼蝶儿能看在主仆一场的情分,不再深究。

    “既然不精通,就莫要乱用,酸枣仁是能安眠,可剂量大了却致人乏力,终日嗜睡。病吗?就更难好了。”鱼蝶儿总以为自己是忧思所致,精神萎靡,谁知道却是人为的算计。

    牡丹辩解道:“是奴婢学艺不精,只知皮毛,若是知道这样定然不会擅自用的。”

    见她只是搪塞,鱼蝶儿袖下的双猛地握紧,眉梢冷峭,对牡丹彻底的失望。自己信任的人却一心算计怎么害她,利用她。这种滋味就像在她心上扎刀子。

    鱼蝶儿不想跟她兜圈子,直接警告道:“你害我,我念在主仆一场,念在秋莺与你的情谊,此次我可以不计较,算是替秋莺关照你最后一次。可是有的人,你是动不得的,动了便是个死!”

    牡丹一个哆嗦,眉目间尽是难言的惊诧。自己对皇上所做的猫腻,鱼蝶儿都知道了?这也是没办法,自己一个姿色并不惊人的小宫女,除了这样永无出头之日,如今既已得册封,达到了目的,那些事自是万万不敢再做。

    她叩了几个头,“奴婢谢大人宽宥,以后万万不敢。一定安分守己。”

    “你去罢,今日以后,你我便再无情谊,今后各自走各自的路。以后凡事亦不要再顶我的名义,太医院那边你也收了心,否则谁也帮不了你。”鱼蝶儿狠了心,这种人心太重,为了富贵什么都敢干,往后唯有敬而远之,不追究她给自己下药的事儿已经是对她的仁慈。

    牡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隐含了愧疚道:“大人,牡丹此事确实卑鄙,可牡丹入宫整整八年,八年啊。”

    她顿一顿,“最低等的宫女永远是被踩在最底下的,受尽大宫女的冷眼欺凌,遇到了大人这样的好主子,理应好好的,安心的伺候,可我做够了奴婢,还有年才能出宫,年,那么漫长,想想我就怕,我就惶恐不安,即便熬到了,出宫了,还是孑然一身,我爹娘都死了,我是走投无路才进宫的。在这儿还有吃穿,以后出去了,反而不知道何去何从。这辈子就在这宫里,但不能当一辈子的宫女。所以牡丹只有这一条路走,您觉得我狠也好,觉得我没良心也罢,这事儿确实是奴婢做的不是人,做的狼心狗肺。可奴婢真的不是存心要害大人的。”她流了一脸的泪,看上去甚是凄楚。

    鱼蝶儿已冷了心,对她的所说不为所动,当奴才的,谁没有苦处,谁没有辛酸,即便是主子,私下里流的泪,受的屈也不比谁少。可这不是能背信弃义的理由。不是害自己而能被原谅的理由。

    这宫里是难,但若是你为了生存与有嫌隙的人明争暗斗倒也罢了,可自己这么信任她,对她从没有不好的心,却莫名成为她上位的垫脚石。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对于仇人,对于要害自己的人,鱼蝶儿向来记仇的,是个瑕疵必报的小气鬼,永远不会以德报怨。可是对于没有任何仇怨形同陌路的人,她亦不会主动寻衅害人。对于关照自己的人,更不会背后捅刀子。可牡丹偏偏做了她最讨厌的事儿。

    这次是下嗜睡的药,若是哪天下个要命的药呢?只是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她可是自己的贴身婢女,对自己却这么下得了。

    “你只道是婢女难做,可主子就未必好当了,别的我也不想多说,你好自为之吧。”鱼蝶儿说着闭了双目,靠在椅背上,不想再理睬她。

    牡丹又叩了个头,“牡丹感谢这些日子大人的照顾,大人的教诲,牡丹谨记,以后绝不会再做牵连大人的事儿。”

    听着脚步声远了,鱼蝶儿睁开眼,对金松道:“走,去一趟太医院。”

    虽然牡丹承诺以后不敢了,此一时,彼一时,谁知道她哪天境遇不好,又生了不好的心思。必须要断了她此种歹心的路子。她以后如何跟人争斗,如果争宠上位,鱼蝶儿都不关心,只是绝不能让她以自己的名义去拿药石了。不然自己哪天被砍头了还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

    对于鱼蝶儿对牡丹的处理,金松有些震惊,这么大的事儿,以下犯上,谋害主子,更甚者竟还给皇上的膳食里动了脚,这可是杀头都不足惜的罪责,可就这么放过她了?只是责问了几句而已。

    但是既然主子这样处理,他也不好有异意,但是不说又忿忿不平,仔细思量了,谨慎道:“大人,此事就这样了了?太便宜她了!大人对她何等看待,她却下此毒,要知道,若是事发,可是会连累大人的啊。”

    鱼蝶儿望他一眼,“连你也看出来,若是事发我会受连累?”

    “这是明摆着的啊,她是大人底下的人,出了什么事儿可不就算在大人头上了,而且百口莫辩。所以不能放过她。”金松一头雾水,这么明显的道理,大人不可能不清楚。

    “正是因为这样,才不能闹开了,真的将她拆穿了,你当她还会如此求饶?难道她不会反咬一口说是受了我的指使?所以不能迫的太紧,狗急还会跳墙。”鱼蝶儿解释道。

    金松恍然大悟,连忙附和道:“还是大人看的透彻,奴才太浅薄了,只图一时之快,未想那么仔细。只是大人对她何等亲厚,她竟对大人都下,不得惩罚,太便宜她了,奴才心里气不过。”

    鱼蝶儿轻笑一声,悠悠道:“你当她如今就上了康庄大道了?这才哪儿到哪儿,这条路可长着呐,况且更难走。”

    金松细细品味了这番话,茅塞顿开。做奴才是难,可做皇上的女人也未必就容易了。

    后宫里明争暗斗,层出不穷,永远一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阵势!

    一个宫女上位的,今后若不得宠也就是苍凉度余生,若是得宠,可能被人踩死的更快。

    自然有那生嫉的人会收拾她。

    这么一想,还真的不需要鱼蝶儿出,还卖了她一个人情,就算以后她又生了坏心思,怎么的也该感念着这恩德,要拉垫背的也拉别人去。

    鱼蝶儿看金松已然想明白,算是个一点就透的。便起身领着他去太医院走了一遭。找到院使与几个太医好好的交代了一番,言语说的隐晦,但又能让院使听的明白。

    见她神色郑重,托着病身子前来,院使亦知事关重大,一再表示以后除了鱼蝶儿本人,再不给人私自领出药去。彼此心照不宣的将事情隐了下来。毕竟药是从太医院出去的,揭露了他们也难逃干系。

    天渐渐黑下来,殿还尚未点上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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