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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皇妃千千岁-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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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冷漠的他也是会做这么深情的事情的,给心爱的人画像,日日不离身边的带着。她觉得心被深深搅动了一下,又痛又酸涩。
亦难怪王爷对自己视而不见,曾经沧海难为水,见识了这么美的女子,平凡姿容又怎么能入的了眼。
她忍着心中的酸涩,给鹤泰盖了锦被。又贪恋的看了他几眼,便拿了画像去找崔离,她要去问一问,这女子是谁?是不是鹤泰的小夫人。她想崔离进过宫,应该是见过王爷的几位小夫人的吧?虽然知道答案也对自己无益,可湘裙现在像迷了心窍就是想知道。
院子里已空无一人,崔离像是回了房,湘裙顾不得许多,便直奔他的住处。
………………………………
第一百四十二章 薄情
崔离听到敲门声,打开见是她,微微吃惊了下,毕竟已是夜晚,一个女子来敲门,虽然是熟识的,却也令他有些惊讶。何况方才见她扶了鹤泰进去,他是知道她的心思的,所以怎么也想不到她会不守着鹤泰,却来找自己。
他开了门,手却没松,身子也没让开,只问道:“找我有事儿?”
“能让我进去说吗?”她低敛了眉,很是落寞的样子。崔离便让开了身子。
她进了屋,把画轴展开,微颤了声儿问,“我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画像上的女子?”
“你怎么把这个拿来了?”崔离震惊道。
湘裙盯着他,“你见过?”
崔离犹豫了下,才坦白的答,“就是我炼药要救的那个女子。”
不是王爷的夫人?她愣了下。
“王爷很关心她?喜欢她?”夫人都未见提过半句,却独将她的画像贴身藏着,不言而喻。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
“在我所看到的女人里,对她是最好的一个。”
他知道湘裙的心思,也曾暗示过,所以故意提及了自己炼药是鹤泰吩咐的,为一个中毒的女子。还说了对那女子甚是关怀备至。他觉得聪明如她,一定会察觉到什么的。他想让她知难而退。不要浪费时间在鹤泰身上了。
但是不知道是她不懂还是故意装傻,就是不搭茬。现在说明了也好,或许她也就死心了。
以前还觉得日久生情,她或许有些机会,可是遇到鱼蝶儿以后,连他都死心了。因为突然发现,原来鹤泰压根不是对所有女人都冷淡,起码对她就不同。
“这画像你是偷拿的吧,快点还回去,王爷若是发现画像不见,指定要发怒。”崔离劝道。
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湘裙已经沉默的走了。
湘裙径直回了自己房里,她偏偏不还回去,执拗的想看看鹤泰真的会发怒吗?为了一副像。
小厨房里熬了醒酒汤,太监给鹤泰喝了一碗,又睡了几个时辰,才醒转。翻身下床发现袍子脱了,只剩下中衣,下意识的摸摸身上,又回头在床上四处寻,终究是发现画像找不到了。
“来人。”他冲外面喊,门外守着的太监应声而入。
“王爷,奴才伺候您洗漱,是否要用膳?”见他醒了,太监忙上前,取过衣服,伺候穿衣。
“本王的画呢?”鹤泰皱着眉问。
画?太监迷惑了一下,便想起来鹤泰说的是什么了,他是鹤泰的贴身太监,伺候起居的,自然知道王爷有一个卷轴总是随身带着,平时就寝时,都是王爷自己将画取出放在枕边的,从不喜人去碰。虽然他不知道卷轴上是什么,可王爷总是随身带着肯定是宝贵的。
可昨儿王爷喝醉了,他也忘了这茬,湘裙让他去打洗脸水,他没想那么多就去了。王爷的意思是画丢了?
他瞬间汗就下来了,“王爷,昨儿不是奴才宽的衣,奴才去打洗脸水,是湘裙姑娘在这儿守着,想必是她取了放哪了?”
她在这儿守着,那就是说是她给宽的衣?鹤泰反应过来,很是不悦,提高了声儿道,“你是本王的贴身太监,还是她是?”遂即沉了声道,“你的差事是越发当的好了,随便什么人都能近本王的身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吓得太监立时跪下,不听的叩头请罪,在皇宫里,宫女伺候也是正常,可现在想想,这湘裙她毕竟也不是宫女,确实是逾矩了。只是当时确实没想那么多,他只知道湘裙是王爷从边关凯旋而归时带回的,还以为王爷另眼相看的。所以她要搭把手,也就随她了,她打发自己出去打洗脸水,便也去了。
“还不给本王找,找不出来你也给本王滚。”鹤泰现在只想找到画。其他的罪责反倒没那么重视了。
“是,奴才马上找,马上找。”
那太监慌忙在房内四处寻找,一边找一边恨,到底放哪儿了这是?真是个害人精。
那太监足足找了半个时辰,心早已凉透了,可就是不敢回禀,他都能想到,如若自己说找不到,接下来肯定是要承受王爷的怒火。
早已有另一个奴才进来伺候着梳洗完毕,又去小厨房传话让做些吃的,天还没亮,鹤泰到院子里练了一趟剑,进屋就看到太监还在无头苍蝇一样的到处找呢。
他的火便腾地窜上来了,本来想着无论谁拿的,指定是放在屋子里的,可是到现在还找不到,他心就有点慌了,湘裙不知道此物对自己的重要性,若是她拿的,别是给扔了。
“去找她来。”他沉了声。
“是,奴才这就去。”太监像得了大赦般,一阵风似的就出去了。
湘裙并未睡着,人躺在床上,那幅画搁在桌上。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放着崔离的话,与鹤泰平日对自己的态度。
王爷对自己虽然看上去很器重,毕竟连风驰、风彻这样隐秘的存在都没避讳自己。可是这是公事,回来后王爷在宫内,宫外的联络与传话便大多交给了自己。可除了公事外,他对自己的态度一直很是疏离,猜想他就是要让自己不要抱有幻想吧。
可是没办法,自己就是倾慕他,钟情他,只要看到他,心里就开心。总想着王爷迟早有一日会看到自己的付出与情谊。
所以纵然是知道他心里没有自己,也没什么,因为他心里可能也没别人,没见他对别的女人多好,对几位夫人也从不提及的,他是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只顾儿女情长。久而久之,对这种淡薄习以为常。可是现在发现根本不是,他也是有感情的,也是会对女子用心的。连崔离最近都几次三番的说起过。
自己装作无视,可心里着实被打击到了。
“湘裙姑娘,你睡了吗?王爷传你过去一趟。”太监压着心里的愤恨敲门。
找自己要画像?湘裙心里是明白的,对镜将散了的发髻整理了一番,揣上画像随那太监往鹤泰那儿赶。
“王爷传我所为何事?”她明知故问了一句,因为她看太监脸色郁郁,心里也是有些打鼓,毕竟半夜里将人叫来,都等不到天亮时再问,可见鹤泰是动了气的。
“所为何事?我说湘裙姑娘,王爷的画像是不是你取的?你放哪儿了?”太监没好气道。
“是我取了,顺手给带回来了。”湘裙小声道。
“什么?”太监高声道,遂即想起是夜间,便压低了声,带着怒气质问道,“你说你给王爷宽衣就宽衣,不合规矩就罢了,你怎么还把东西拿走?”
平白的受了连累,挨了骂,受了吓,本来他就是一肚子抱怨与生气,这位还云淡风轻的,说什么顺手给带回来了。这手您还真敢顺。
“把画像给我吧。”太监伸出手,耐着性子道。
“既然王爷的东西,我自然会还给王爷。”湘裙执拗道。
太监本想着拿了画像,回去呈上去,自己这关也好过了。可她却拒绝了,不免心里的气升级,心中暗自冷哼,“你就作死吧。”
二人进去时,鹤泰正靠着椅背闭目养神,面前的桌上摆着早饭,可是一口没动过。
“王爷,人传到了。”太监这时的声音拿捏的恰到好处,不高不低的,不会惊扰了鹤泰,亦能让他清楚的听到。
鹤泰闻言便睁开了眼睛,坐正了身子。
“湘裙参见王爷。”她行了礼。
太监见她只是行礼,也不说别的,也不请罪。便直接道,“王爷,画像是她取的,说是顺手带走了。”不管怎样,先撇清了自己再说。反正她也不值得自己为她打掩护。
“你拿了本王的画像?”鹤泰眉头紧蹙,将身子前倾,紧盯着她问。
不知怎的,湘裙竟不敢与他对视,心也紧张起来,“是,属下该死,属下不是故意的。”
“还不交回来!”他暴喝道。将湘裙吓了一激灵,连那太监也跟着一哆嗦。
“拿来吧。”太监将火气转嫁在她身上,冷了声道。
她不敢再作争辩,拿出画像交给了太监,太监便双手捧了呈到鹤泰面前。他拿过来,又展开看了确实无误,方收入怀里。
冷眼看着她道,“昔日在前线,本王怜你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才应了你的百般恳求,收留你,虽是女儿身,可本王还是将你做下属对待,并不曾要你为奴为婢。平日里有些事儿逾矩也就罢了,想不到你竟是这般不知轻重。”
“属下知错了。”她忍着心内的酸涩,认错道。
她自然明白鹤泰所指,平日里的逾矩是说自己经常不以属下自称,却以名字自称,不是丫鬟婢女,却行端茶倒水之事,原来这些有意为之的事儿,王爷都是清楚的,也都是不满的。想一想,王爷确实有提点过自己只做份内事即可,或者委婉的说自己并不是侍婢。自己只当他是客气,不忍自己辛劳。原来竟是不满,是不喜欢。
而昨夜竟还不知耻的为他宽衣,拿走他的东西,便是他口中的不知轻重了。
“能做好份内的事儿便做,若是做不好,或者心有他想,便早些离开,本王不喜不懂规矩的属下。”鹤泰重新闭上双目,冷声道。
“王爷?”湘裙震惊,这是让自己走?她不敢置信,好歹也是几年的时光,自己没奢望他能对自己有什么不同,有什么情谊。可是几年间,她亦是忠心耿耿的在为他做事,没有男女之情也应有些主仆之情,可如今就因为这一件事便说出要自己走的话。
他果真待自己这么薄情?
………………………………
第一百四十三章 骗不了自己的心
听了鹤泰的话,湘裙心里五味杂陈,她想反驳,她想指责,她想倾诉心里的不甘,可嗫嚅着唇却终究没说出什么,旋身跑了出去。
经过门口时竟发现崔离站在门侧,她顿下脚步看了他一眼,便向着长廊的那一端飞奔去。
那眼神里分明含着偌大的委屈,崔离觉得心里一疼,便喊了她的名字追上去。
在她来找崔离问画像以后,崔离便有点放心不下,所以他也没睡,后来隐约听见门外廊上有说话声,开门看到鹤泰的贴身太监与湘裙边走边说话。既然是鹤泰的太监,那应该是鹤泰传的,可这么晚了传她做什么?
于是崔离便跟在后头来看看。才发现湘裙竟然没听自己的,没把画像及时还回去。
可鹤泰也不该说话这么重啊,毕竟是个女子,还是对他有情的女子。他不禁对鹤泰存了气。虽然他不知这气从何来。
湘裙一路跑回了自己的屋子,伏在桌上痛哭。
“湘裙。”崔离随后跟进去,唤了她一声,想安慰却不知如何说。
任她哭了一阵,才开口道,“别难过了,鹤兄就是这般脾气秉性,从来不会怜香惜玉,话说的是重了,不过应该不是真心想赶你的。”
崔离劝完了却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鹤泰就是这般脾气?不会怜香惜玉?自己说这话不是自欺欺人吗?
从前倒确实这么认为的,觉得鹤泰对女人向来就是这般冷淡,可是自从见过他对鱼蝶儿,见过他对鱼蝶儿的态度,就再也无法这么认为了。
他发现鹤泰并不是对谁都淡薄,他只是对不喜欢的女人才冷漠,若是对着自己喜欢的,他就变了样。
原来再冷漠的男人也有火热的一面,只是要看那个女人是能燃起他心中的火,还是熄灭他心中的火。他觉得鹤泰面对所有女人都是会自动熄灭心里的火热,只有鱼蝶儿,才是那个能燃起他的女子。
湘裙抽噎了一阵,抬起头回应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随后擦了擦泪眼,还冲着崔离勉强的笑了笑,“你说的对,我也知道王爷就是这样的性情,我不应该难过,不应该当真,是我太脆弱了。”
她的故作轻松与理解鹤泰的样子,令崔离心里反而有些生气了,气她这样到底是何苦?但是也不能再说什么,毕竟是自己先这样劝的,总不能自己刚说的话,马上又要自己推翻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劝的是不是错的?给她并不存在的希望反而会耽误了她,可是若不劝,难道要把事实更加深刻的剖析给她看吗?那她会更伤心。
真是两难的境地,劝也是错,将事实摆明也是错,如今,他竟不知道到底要如何说,才是对的。是安慰还是让她看清事实?
崔离转开身子,叹了口气。
自己只是不想看到她伤心而已,但是同样也不想看到她被漠视,被呵斥,而且将来她也会面对事实,那时也躲不过伤心,与其早晚而已,也许真的不如早点看清早点解脱。
“崔大哥,你叹什么气啊?”湘裙察觉到他别扭的脸色,不禁问道。
崔离咬咬牙,“湘裙,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你对王爷的心思我看出来了,可他的心却一点没在你身上,你难道就看不出来吗?或许他今次不是真的要你走,可是一个心思完全美在你身上的人,如果你选择留下,只能收起自己的情感。否则将来也会心伤。”
湘裙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崔离,有些茫然,似乎一时间不知道崔离说这些话是何意。
崔离豁出去一般,“不明白?那我就说清楚一些,鹤兄有喜欢的女子,他对她温柔之至,完全不是我们平日所看到的他,就像换了一个人,甚至上赶着求那女子做晋阳王妃。”
“不可能的,你想让我对王爷绝了心思,所以就编话来骗我是不是?”湘裙一双美目紧紧盯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此时崔离举棋不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残忍,无情。但是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挥刀斩断情丝或许对谁都好。
“是不是骗你,你应该明白,方才的事儿不是很好的证明吗?”崔离决定狠心到底了。
湘裙退后两步,脸上的神情慢慢冷却,“是那画像上的女子?”
崔离不置可否。
这些话像是打击到了湘裙,她呆坐着,许久才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是下逐客令了。
“湘裙,我都是为你好,不希望你把大好年华都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崔离轻轻道。
“怎么能叫浪费呢?我跟随王爷时就没有什么奢望,也没有什么所求,我是一个家破人亡的孤女,王爷是天子骄子,云泥之别。我是高攀不起的,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做下属,做奴婢都没关系,只要能经常看到他,我就特别开心。”
说没有奢望是骗人的,她不止一次的想象鹤泰倾心与自己,能与他携手并肩共度余生,明知是奢望,自然无法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不想被冠以不自量力,没有自知之明那些难听的话。
虽然鹤泰并没有什么表示,可她一直觉得这么长久的时光,自己怎么也会在他心里有丁点的位置吧,即便无关男女也是可以的。但今次看来,自己在他看来根本是可有可无的。
所以她也想,难道就还要一直这样下去,为什么要这么卑微?答案是肯定。因为就算那伤人的话也不能改变她的心意,就在此刻,她的心还是清清楚楚的表示着,愿意留下。
心是骗不了人的,爱,是由不得自己的,亦是躲不开的。不是你想放下便能放下,想抛开就能抛开的。是自己也无法左右的,爱了便是爱了,即便是飞蛾扑火也死而无憾。
“你心里有数变好。”崔离说完便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湘裙是无比失落,无比伤心的。虽然王爷以前对自己就不热络,冷冷淡淡的。 不过自己既能当他身边重要的随从,起码他还是重视自己的。
崔离没有回房,而是去了鹤泰那里,鹤泰居然在自斟自饮,这是喝上瘾了还是怎么的?昨晚的酒还不知醒彻底没有,这又喝上了。他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看清桌上的酒,是果酒,劲很小。
看他有些颓败,眉宇似有忧愁,鹤泰放下杯子,命奴才加了副杯筷,鹤泰为崔离斟了一杯酒,自己也端了一杯,仰首一饮而尽。
然后问道,“你找我有事儿?”
崔离面色有些怪异,好像难以启齿,又像是有许多的无奈,看着鹤泰,“也没什么事儿,想找鹤兄说说话而已。”
“那你想说些什么?”鹤泰淡淡道,虽然心中已有预感,却并未点破。
“湘裙不过拿了画,又没损坏,鹤兄怎的就大发雷霆说出赶人走的话,女孩子家家的,总是要怜惜着些。”崔离踌躇着说了。
“你知道我对这幅画的珍视。”鹤泰并不觉得自己做错,“怜惜不怜惜的我觉得是她将来夫君要做的事儿,就像在宫里,宫女一堆,后院夫人也有几个,怎么怜惜?怜惜的过来吗?所以除了我喜欢的,别的女人还勾不起我的恻隐之心。我就是如此,不能接受就不要在我身边做事。”
“湘裙对你的心思,想必你也能感觉到,你跟我说句掏心窝子的,你跟她是不是一丁点儿可能也没有。”崔离寻求他的真言。
“你说呢?”鹤泰淡淡的反问。“若有可能还须等到今日?”
“我懂了。”崔离苦涩的笑了笑。却仿佛如释重负般。
“你有空就开解下她,若是你能有心,倒也是好事。”鹤泰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重新将身子靠回椅背,闭目养神起来。
崔离瞬间明白了他意有所指的话,却只能装作不懂。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天就放亮了。
因喝的是果酒,倒是无碍,鹤泰带了部分人骑马先行,苏大人与崔离等人坐马车随后。全都王京城赶了。
一路马不停蹄,四日后鹤泰便到达了长荣宫,宏德门外,他勒缰立马,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是绢布嵌小米珠和碎宝石的珠花,不贵重却精致,俏皮。他想着小蝶一定喜欢,戴上一定好看。
他留意过,鱼蝶儿甚少佩戴复杂的珠宝头饰,似乎不喜欢珠光宝气,却更喜欢样式别致,做工精致的珠花,小簪子什么的。所以在平州时特意去了趟集市,挑选了这个物件送给她。
从来没送过女子礼物,头一回选东西,他带着一丝忐忑,因为也不知道合不合她的心意,礼轻情意重,希望她能收下,如果喜欢就更好。
他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又小心翼翼的重新揣回怀里,这才下了马。
随从牵过马送去御马监,宫里饲养马的地方。
鹤泰徒步回到皓月斋,沐浴更衣,先去面圣。然后去看望太后,决定最后再去喜棉宫找鱼蝶儿。
其实他恨不得立刻先去找鱼蝶儿,可若是如此,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怕有些人会将矛头指向小蝶,毕竟回宫理应要先面圣复命的。所以为了大局还是要顾及规矩。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会不会还记着仇,依然不理自己,或者是劈头盖脸的将自己又骂上一顿出气?
所以他是做好了准备的,到时就在那耗着,看谁耗的过谁。所以这也是决定最后去她那的一个原因,不与自己言和,就在那扎下根了。反正别的事儿办完了。也不用担心皇上传唤。
反正这回的泼赖算是做到底了,颜面什么的,也就不要了。只要小蝶对自己的态度恢复如初就好。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又见茶白色
鹤泰心中已做好了打算,急着赶快走完这些过场,好去见鱼蝶儿。所以当皇上要赏赐他宴席时,他也推却了,只道连日的赶路太过劳累,皇上便体恤的放他走了,不过宴席倒是没取消,改在了第二日。
紧接着去太后宫中,这个皇祖母是除了母妃以外,最最疼他的人,所以鹤泰是打心眼里对太后敬重与关怀的。数日不见,太后自然是关心的事儿多了,嘘寒问暖的说个不停,他也乐得将外面的事情说与太后听,不过只是捡了有趣的不涉及朝政的事说了。如此一来,在荣祥殿耽搁的便久了点。
太后还要留他用晚膳,可是离晚膳还早,鹤泰心里有事实在坐不住,好说歹说找了个由头脱身离开,直奔喜棉宫。
踏上那条熟悉的路,脑子里就浮现出那日看到的情形,心里又纠结成一团。说不介意呢,但是一想到她伏在鹤炎肩头,鹤泰的心就像被一根细线勒住了一样难受,似乎要窒息。
心里不禁愤然,鹤炎啊鹤炎,你有母妃疼爱,又有太子之位,我一个没娘的皇子,好不容易心仪个姑娘,你别跟我抢了,成吗?
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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