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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皇妃千千岁-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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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贵妃被这种压迫感震慑,眸子黯沉,放弃了狡辩圆谎,坦白道,“是,当时柔贵妃还没有身孕,所以她才极恨荣嫔,一入宫她就比荣嫔位份高,看着曾经不如自己的人得尽恩宠,还怀了身孕,若是皇子,还可能被立为储君,马上就要地位冲天,可她自己却没有,而且还不得宠爱,看着皇上每日对荣嫔嘘寒问暖,想必她也是恨极了。”
“那为什么本王是二皇子,柔贵妃的儿子却是长子?”他的声音依然并不高,可是素贵妃却觉得这是今晚上鹤泰最严厉的说话,比发怒咆哮更让人心惊。因为他眼底的寒意和冷冽让人忍不住的打寒颤。
鹤泰只觉得后背发凉,似乎面对着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然后被人一脚踹了下去。自己明明是二皇子,虽然与太子同年,可也是小了月份的,鹤炎是长子。自己是次子。可素贵妃却说荣嫔怀孕的时候,柔贵妃根本没怀孕,那鹤炎这个长子怎么回事?
素贵妃听他问这话,心中一惊,不自觉后退了几步,继而身形一滞,眼中充满惧意,像是听到了非常可怕的事。眸光流转,慌乱道,“早,早产了。”然后坚定道,“对,太子是早产的,不足月的,所以比你早出生了两月。是,这样才是长子的。柔贵妃怀孕是在荣嫔有孕两月后的事了。”
“柔贵妃后来也有了身孕,皇上只是令宫人好生照顾,并没有多加关心,只是顾着荣嫔,也许是因为如此,柔贵妃深受打击,一度胎象不稳,险些流产。虽然保住了,可后来还是早产了,生下的便是鹤炎。若不是如此,荣嫔会产子在前。”
鹤泰黑眸一凝,“是吗?”
“是,是,晋王可以去问,我说的句句属实。”素贵妃连连点头。她不怕鹤泰去问,鹤炎本就是早产的,太后、皇上和宫里很多人都知道。
他知道,事情也许绝非这般简单,可是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他是一无所知,查!他当然会查!只是这等久远有隐秘的事情,查起来又谈何容易。但他不会轻言放弃。素贵妃说的真假难辨,倘若她知道隐情,可以隐瞒,那总有一天会让她开口。此时,就算逼问,她一口咬定就是如此,对她也是无可奈何。
“她们是用了何种法子害死荣嫔的?为何太医也宣称是因疾而逝的。”
“有身子的人睡眠不踏实,罗氏便因此赏赐了个枕头给荣嫔,说是草药籽而制,可以安眠的。可实际上那枕头里有不好的东西,虽不直接致命,可长期枕着随着一呼一吸之间,毒素便被吸入体内,逐渐侵入五脏六腑,此物并没有别的应症,起初只是会咳嗽。逐渐加重。似肺部顽疾一般。所以便会被当作疾病来医。也或许当时为荣嫔诊治的太医也是被买通的,也不是不可能,因为荣嫔去世后,太医院有几名太医也莫名的告病返乡,至于离开以后去了哪儿却无人知道。现在想来,倒是疑点重重。”素贵妃知道的确实不是一星半点,很多事情倒是通透的很。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鹤泰深邃的鹰眸中装了七分警觉,三分疑问。
“我?”素贵妃蓦地一惊,一抬头,视线便和鹤泰的眸光相撞,瞬时心中有些慌乱,脸上却依旧努力保持着镇静如常,“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是柔贵妃无意中透露出的。荣嫔生下孩子后,可能就没再用那个枕头了,只是毒已入体,所以在你两岁时,便去了。自此,皇上倒没有再专宠哪个,我也就算是占了便宜,也得了几次宠幸。”
“或许是为了打压于我,柔贵妃便言语恐吓,口无遮拦的说出了枕头的隐秘事,还说那枕头就是她做好了交于罗氏的。可能想让我以荣嫔为前车之鉴,不要有什么妄想,否则就性命难保吧。也或许是为了拉拢我,才说些隐秘事以显示她的本事。因为那时他已有了鹤炎,皇后对她也有了芥蒂,二人不睦,她想拉我做个同盟,多个对抗皇后的人吧。这也是我的推测,其实我也不清楚她的真正用意。总之,她倒是主动与我热络起来。”
“方才你说,皇上曾言若荣嫔怀的皇子,便要立为太子?为何皇上却似乎并不喜我,是因为荣嫔去了?”
不知怎的,鹤泰心里竟有些酸酸的,都说母凭子贵,可自己怎么更像是子凭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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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斩草除根
鹤泰真的不懂,母妃在的时候,自己还只是孕育在肚子里,便得父皇百般疼宠,不惜允以太子之位。母妃去了,就连一句关心都没了。他并不是可惜太子之位,直到现在他也并不想做什么九五至尊。
可是他就是不明白,怎么突然间,父皇对自己的爱就变了。就因为母妃不在了吗?为什么母妃不在了,他就不能再给自己亲情关爱,就将所有的深情都收回去了。一点也不给自己!
那在自己两岁前,父皇是怎样对自己的呢?鹤泰一点记忆都没有。只希望素贵妃能够为自己解惑。
素贵妃摇头,“皇上对你冷淡,不是因为荣嫔去了。”
她的脸庞藏在烛火照不到的阴影里,贝齿紧咬住优美的下唇,呈现出一层淡淡的灰白,像是要因为接下来的话而褪尽血色。
“你出生以后,皇上龙心大悦,为你做满月时宴请群臣,他将你抱于膝上,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这么多年,我再没见过他那样的笑。”素贵妃垂下睫毛,有失落,有凄然,“谁都看的出来,皇上是要兑现曾经的诺言的。而且他也真是提出来了的。”
“你周岁时,在宫宴上,他终是开了口,他说,“朕曾说过,荣嫔若得皇子,立为太子。君无戏言。”可是太凑巧了,当时荣嫔突然病发昏倒,还咳了血。他便高呼着传太医,抱着荣嫔回宫了。之后荣嫔的身子日渐衰弱,病入膏肓,其实是毒已攻心。用各种好药补药吊着命,才熬到一年后才去。”
“而皇上那日说出口的半截话,却令罗氏和杨氏坐立难安,那时的罗氏或许知晓自己难生育,所以对荣嫔反而关切起来,对你也很好。她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就是想让荣嫔愿意将你托给她,她也曾对皇上隐晦的表明,若荣嫔去了,她愿意将你收为正宫子嗣。其实她就是看中了太子之位。既然你能得太子之位,她做个顺水推舟也是良策。而且你才两岁,养你长大,你自然会视她为生母一般感恩。若将来她有了亲生,再除去你,取而代之也无不可。若没有,她也不亏。”
鹤泰被素贵妃这番话彻底惊呆了,皇上竟然真的有心要立自己为太子的,那不是戏言,他对荣嫔一点点戏言都没有。是真的承诺。
他的眼神似两把刀,看着素贵妃的每一眼都无比锋锐,似乎要将她看个透彻,看一看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那时柔贵妃也早已生下麟儿,就是鹤炎。同是皇子,只要太子之位一日未定,她就有着相同的机会,她想要皇上不立你为太子,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荣嫔不再受宠,让皇上讨厌她,讨厌你。于是她想了一条毒计,诬陷荣嫔曾与人有私情,她具体怎么做的,我不知道。有一日我去找她,因她主动与我热络,所以那一段时日我们姐妹情深,我去找她,宫女没拦我。进去后偷听到她正与她手下的老嬷嬷商谈诬陷荣嫔的事。后来就真的发生了这件事,我想一定就是她做的。”
鹤泰几步到她近前,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素贵妃发出一声痛楚的闷哼。
柔贵妃竟然污蔑母妃清誉,那个女人,杀她一百遍都不解恨!而眼前的素贵妃,听到了她们的密谋竟然无动于衷,也不是什么良人。
“你知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也是她的帮凶!助纣为虐!”鹤泰沉声言道,一抹狠意点燃在眸底。
“我,我承认,这件事我愧对荣嫔,可我也是无奈,我也是为了自保。荣嫔有皇上撑腰都还性命不保,我一个没靠山没宠爱的人,我又有什么本事招惹她们,而且就算我说了,皇上会信我吗?柔贵妃更不会放过我。而且我以为,此事被发现,她应该不会再做,谁知道她还是做了。况且就算她这次不做,还有下次,还有下下次。”素贵妃黑白分明的美目中,全是惊慌。
她此时那个悔啊,怎么说着说着就说漏嘴了,这一段应该隐去的。可是若隐去了,自己又怎么解释是如何知道柔贵妃阴谋的呢?谎话难圆。怪只怪鹤泰的突然到来,自己连准备都没有。否则先将故事捋顺了,便能说的天衣无缝,又能将自己摘干净。
“而且,我想皇上与荣嫔那么好,怎么会相信呢?没想到,皇上就信了。”素贵妃急切之中,抛出这些话来,表明自己后面的事儿还没说,提醒鹤泰别做冲动的事,万一不小心措手伤了自己,接下来的事儿就无从知道了。
鹤泰果然被她的话吸引了,是啊,皇上那么宠爱母妃,连毁容了都一无既往的宠爱,怎么就信了柔贵妃的奸计。他一松手,硬生生的将素贵妃往后一推,冷声道,“你接着说。”
见他放了手,素贵妃暗自舒了一口气。只是他手劲很大,随意的一推搡,也是令她险些摔倒,虽然没摔倒,可是这一推却撞上后边的实木椅,手上的玉镯与木头相碰,一声脆响断裂落地。
她稳住脚,弯腰,将散落在地下的两截断镯子拾了起来,在衣袖上擦了擦,扔了起来,似乎这镯子是她珍视的,即便是断了,也还是视若珍宝,不忍丢弃。
素贵妃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叹息自己的如今,还是当年的荣嫔。唇边划过一丝苦笑,开口道,“皇上竟然信了,那件事就发生在荣嫔弥留之际,皇上没有再去看她,不知道她死时是怎样的心境,有没有怨,怨皇上,还是怨害她的人,还是都怨,亦或是谁都不怨。柔贵妃对她百般刁难,恶意惩罚,她都默默的承受了,或许她天生就不会怨恨。而且看通透了,其实在这宫里,死或许是一种解脱。”最后一句话,她是在说荣嫔,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
她缓步走到窗畔,走的很慢却还是踉跄了一下,然后仰头望着窗外的空中那抹清辉,声音如夜一般清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像是联想到自身,自己与鹤璧,素贵妃又叹息了一声,才接着道,“荣嫔失了宠,丢了命,你便也失了皇上的疼爱。皇上自此没在说过立你为太子的话,而且对你也疏离了。皇后自然也是看懂了这一点,就没再提收你入正宫的事,所以你才被太后接了过去。得以在太后的宫里生活。”
鹤泰冷笑,谁都知道,无论如何,一个与人私通的妃子的儿子是不可能成为太子的。怪不得皇上不喜欢自己。心里有阴影吧。怪不得其他的皇子皇女也疏远自己,都是她们各自母妃交代的吧,谁也不想与自己这样没有前途的人接近。
也罢,没有机会或许是出口,陷于争权夺势之中未必就是好。
可是素贵妃接下来的话,却将他此刻的想法击的粉碎。
“不过即使你入了太后的宫中,即便后来鹤炎被立为太子,即便看起来你再也没有资格威胁太子之位,可是柔贵妃却并没有罢手。你还记得几年前你在山里狩猎险些丧命吗?便是她的精心安排,可惜你捡回了一条命,她便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重金买通了朝中大臣,向皇上奏本要皇子亲征,那件事看起来是无奈之下选择的你,其实她的初衷就是你。可没想到,你又活着回来了,有时候我在想,这是不是天意难违,你命不该绝,无论她们如何费尽心机,始终没法要了你的命。”
鹤泰生在皇家,这些年看似置身事外,可他也知道皇子间的争斗,历朝历代都是最凶险的,下边的人站对了阵脚,从龙之功,若站错了,杀伐无论。自己在没有母妃,又失去皇上的疼爱以后,其实是一点优势都没有了,所以大臣站在柔贵妃那一面,无疑是正确的选择。
可是没想到,她们已经害死了荣嫔,自己对她们也没有任何威胁了,却还是不放过自己,一心要置自己为死地。几年前的狩猎,原来是布局,难怪侍卫与自己走散,难怪自己误入了兽林。都是阴谋,都是布局。
“我想柔贵妃不会轻易罢手的,势必要斩草除根!况且你如今日渐兴盛,想必她心中已如临大敌,更视你为心头大患。”素贵妃提醒道。
斩草除根?好一个斩草除根,看来只有自己死了,她们才放心。鹤泰冷笑,可惜,她是如愿不了了。
除却为母妃报仇不说,为了自己的安全。柔贵妃的命,也要定了!罗氏,迟早也跑不了!用她们来祭母妃在天之灵。
他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说什么,素贵妃却打断他,继续道:“所以,从你一出生,准确的说从荣嫔有身孕时,你就注定了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即便你不争不斗,她们也不会放过你。虽然荣嫔没了,皇上也立鹤炎为太子,可就算太子登了大宝,只要你一日还在,柔贵妃就不安宁。何况太子是否能顺利继位都不一定呢。”
“此话怎讲?”鹤泰冷问。
月儿升高,偏移,月光,从破窗子里漫入,似蝉翼般轻薄,似冬雪般冰凉,洒在鹤泰的肩上。他就在烛火和月光的交织下,双目闪着寒光,脸色难看的望着素贵妃。
………………………………
第一百六十八章 想简单,却太难
素贵妃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不相信鹤泰一点也看不出来。
不过既然鹤泰没有说破,她便也声色未动,依旧缓缓说道,“自然是罗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么多年她没有动作,并不是她放弃,也并不是她甘心了,她是在等,等机会。她没有子嗣,即便斗掉柔贵妃,还有别的妃子,还有别的皇子。与其换一个对手,不如留着柔贵妃,至少她了解柔贵妃,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等时机成熟,罗氏便会出手的。这些年没有亲生孩子,想必她也死心了,所以她收了别的后妃的儿子入了正宫。现在势必会争夺太子之位的。”
她这番话说的轻柔,缓慢,却也透着一丝悲凉。或许是因为鹤璧已失了前途,她也没了任何的筹码来参与,有些郁郁不得志的悲怆吧。
自罗皇后收了八皇子入正宫名下,素贵妃就明白,罗皇后这是要出手了,表明她不再等下去了。皇上日渐年迈,太子羽翼渐丰,再不出手,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
“照你这么说,那这二人应该正处于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怎么还有闲心害你?”鹤泰瞳眸一凛。
“也许是忌惮着本宫有四皇子,所以怕到时本宫也会从中插上一脚。也或许是柔贵妃怕本宫告诉你这些,引起你们之间的恩怨大乱,然后本宫趁机收获渔翁之利?所以先除掉我,加上本宫的四皇子,这样她们也少了一个争皇位的人。我死了,知情的人也少了一个,也就没人告诉你这些,自然也断了你的野心和复仇之心。因为若你不知道当年这些隐秘事,想必你不会擅自去趟浑水。总之她这个时候对我下手,应该是有她的想法。”素贵妃眼中也是一片茫然。因为其实她也不确定到底是为什么,但是除了那两个女人,她想不到还有谁要害自己。
对,一定就是她们,她心内又坚定道。自己知道太多她们的事,这是杀人灭口。柔贵妃怕那件事泄露,怕太子的事儿被抖搂出来。所以对自己下了杀心。连带着鹤璧也不放过。除了她,没别人。
“等着吧,后宫大乱的时候还没到呢!鹿死谁手还未可知。”素贵妃眸心忽然迸裂出一股阴狠,低柔的嗓音听在耳里,如同掠过一阵冷风。带着飕飕的寒意。
“给你换地方也不能没有由头,这样吧,既然你身子欠佳,便支使奴才去召太医瞧瞧吧。”鹤泰最后丢下一句话,便没再停留的出了殿门。
素贵妃开始没明白,一下愣了,身子欠佳?自己虽然吃喝极差,可好在身子还挺好,没什么病啊?待反应过来了,脸上便显出一抹喜色。
……
从素贵妃那破屋子出来,鹤泰心绪难平。在她面前,虽然心内波涛翻滚,可无论多么震惊,愤怒,他都在极力保持着不失态,因为他深知,不让对方看透是唯一保护自己的方式。
所以在屋内,他在尽量将情绪拿捏的恰到好处,怒却没怒到失去理智,震惊却又不震惊的惊慌失措。只为了不让素贵妃看透自己会如何做而已。
而他是真的怒了,震惊了,怒的差点无法自持,震惊的差点回不过神。
见他从屋内出来,廊下暗处的一个身影急忙的快步过来,跟随在他身后。
出了这座废弃宫殿的大门,鹤泰脚步便一阵踉跄,他变换了几次身形,才稳住要跌倒的趋势,伸手扶住旁边的一棵树。他反身无力的靠在那树干上,唇角带着一丝凄楚,眸中带着一丝狼狈。
“王爷?”身后的人影慌忙上前,关切道。
素贵妃毕竟是个女人,鹤泰觉着孤身一人前往还是不妥,便带了庆俞,一是有个随从,不算独自前往,二来也是个耳目,命他再门外廊下等候,若有人来,可以通报一声,免得隔墙有耳。好在庆俞是个信得过的,否则这些隐秘事被他听去了,也是个隐患。
出来的时候,心里过于杂乱,便没想起这随从太监来。现在他这一说话,鹤泰便想起还有个人来,瞬时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强挤出一丝苦笑,朝着庆俞摆了摆手。
“我没事,今晚你所听到的,一句也不能泄露出去。否则……”本意是叮嘱他,可话一出口,他才发觉到自己的语气竟不由自主地那般凌厉。
“王爷,奴才什么也没听到,一个字都没听到。”庆俞知趣的做了保证。
鹤泰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一瞬,便转了开去。庆俞是跟随自己上战场的人,自己是应该信得。
他仰首凝望空中的月,那飘渺的月散发着幽光,笼罩这大地,也给予黑夜一丝光亮。可今晚的月亮发出的光怎么就那样的冷,让人心凉,心惊!漫天的月光像一张大网,将所有都网罗在内。就像这世间的一个大阴谋。
他垂眸,纤长浓密的睫毛也遮住了他眸中的情绪。
月光无形地萦绕在他身上,映照着他深邃的五官,投下淡淡的光晕。他的脸色极为不好,苍白中透着郁色,却依旧不减他的绝世风姿,似一头受伤的高贵的兽。
在知道了这许许多多以后,鹤泰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趟是不是来错了?是不是不该来。知道的越多,越伤痛,越挣扎在泥沼中出不来。人,还是简单点好,简单点快乐。可还能简单的起来吗?
今夜以前,纵使没有快乐的童年,没有父皇母妃的疼爱,纵然生命中有那么一长段空白。可还是简单的,余生唯一的念头就是能跟小蝶长相厮守,相亲相爱。今夜以后,知道了这么多以后,身上的责任陡然间增多了。还是那么的沉重,沉重的他不知道自己负不负担的起。
罗皇后,柔贵妃。就一个罗氏家族或许就够现在的自己斗上一辈子,可弑母之仇不得不报啊!即便是飞蛾扑火也只能在所不惜。除了勇往直前没有退路。
他多么想简单,可出身皇家,注定简单不了,从一出生便是在漩涡中,不挣扎着上去,便会彻底的沦陷。做为皇家人,想简单的生活,太难!
他的人生注定了,注定了只有郎情妾意是不够的,命运才是一切的主导。即便他不争,不反抗,命运也不会放过他,而只会无情的将他吞噬。
她们从没有停手,罗皇后没有,柔贵妃更没有。将来,或许会更猛烈,鹤泰此刻也深知,只要不除掉自己,柔贵妃永远不会高枕无忧,即便她的儿子已是太子。自己这根刺已长在她心中。所以躲是躲不掉的。
知道了这一切以后,鹤泰不得不看清现实,他这下子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注定了他要被他自己所看淡的名利荣华所捆缚了。
让他惊讶的是,素贵妃竟然知道的这么多,多的出乎他的预料,她是怎么知道这么多隐秘的呢?
鹤泰由此笃定素贵妃这个人并不简单,这一切看似是罗皇后与柔贵妃所为,可是素贵妃一定也不是善茬,否则怎么有本事爬到贵妃之位,这其中又有着怎样的不为人知的事情。而对于荣嫔之事,她当时能置身事外,并不是她不争不抢,而是对于当时的她来说,没有宠爱,也没有皇嗣,这一切对于她没有任何的利益的可图而已,既然没有好处,又为何要让自己犯险呢。所以才能淡然处之。
但是当素贵妃有了鹤璧以后,也许事情就变了。这些年的事情中,她是否有参与,参与了多少,如今还不明朗,她这样一个角色,自己倒是也要防备着。虽然如今鹤璧被囚,应该没有出头之日了。可谁知道将来呢,事情总是在变的。
或者她在当年的那场劫难里所扮演的,并非她所说的那般置身事外。一切不过是她一面之词。
可是虽然如此,虽然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虽然鹤泰以前对她也并没有好印象,但是世事就是如此,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有共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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