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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银上婉君心-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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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知道,他越是不能平静,这件事的幕后之人便会越发肆意的笑。

    且今日他和轩帝不欢而散的事情也会传的人尽皆知,毕竟轩帝要出游的事不是小事,那么只在山腰上停留了不足一个时辰便匆匆离去,个中缘由稍一打探便会人人尽知。

    且他看轩帝也并非有隐瞒的意思,否则就不会小题大做借机发难于他。

    这件事也并非没得转机,毕竟轩帝自这穹顶山离去后,并非是直接打道回宫,而是继续西行慰问受灾的百姓。

    这便足以见得轩帝即使恼了自己,却也没打算在此时便撕破脸皮,不过是想借机给他个教训罢了。

    只要他的身份不暴露,那么即使这一次轩帝对于他的做法有所恼火,等到略卖人一案彻底了解,他便还是轩帝跟前的宠臣。

    十一……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轩帝的子嗣中连带公主都算上也并没有排行十一的人,且朝臣中各位大人府上他也从未听闻有“十一”这号人物。

    十一究竟是代表着日期还是身份,他还不能确定。

    且这件事他也要尽早给婉儿通个气儿才行,他需要借婉儿之手,再通过叶大人那里尽快得知有关十一的身份。

    这是目前唯一一条算不得线索的线索,他必然不会就此忽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且这涟漪也越来越大,被搅进漩涡的人也越来越多。

    只怕当真要等到大宝既定时,这所有的风波才可平息。

    等到风平浪静之时,便也是风光霁月,时和岁丰之时。

    且他隐隐有种预感,这一日的来临,并不会太久。

    那幕后之人已经越发的沉不住气,他越是沉不住气露出的马脚便越多,而他所能抓住的线索便也越多……

    几位殿下越发的年长,立太子一事被提起的次数便也越多。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所期望的方向再发展着。

    。m。


………………………………

第九百零九章 脸上抹黑

    想到这些,段恒毅心中因联系不到霜痕、和轩帝的不欢而散、未知的十一真正寓意种种而生出的烦躁情绪,也渐渐地和缓下来。

    仿佛在他眼前,他已经看到了风光霁月、时和岁丰的一日。

    到了那时,一切的真相早都已经大白。而他也终于可以拥着心爱的姑娘,坐看庭前花开,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祭拜自己的父亲和旧时同袍……

    此时的天光正好,苍翠的林间满是竹叶特有的清香气,那些散乱地点缀在路边草地上的不知名小花也开的正好。

    那些只适合躲在暗处的腌臜龌龊,也纷纷都藏匿到了腐叶之下,可就算如此又能如何?那烈阳所洒下来的光芒还不是穿透了层层腐叶?

    当剥落这些腐朽不堪的外衣,那些腌臜龌龊也终将无可遁形!

    把这些美好的臆想在心中又过了一遍,段恒毅才方觉心中似是没有先前那般的沉重了,但转顺间,便又有些烦恼地蹙了蹙眉。

    前两日他便听人来报,近日来无所事事的蔡三又开始流连烟花之地,这一行径他是不敢苟同的,且朝中律例也不许官员狎妓。

    蔡三既然有心想要扭转现在他在府上的境地,有有心入朝为官,那么他自是不希望有人再到他面前来言明他身边的人不守律法。

    想到这,段恒毅狠狠地拧起了眉,且他也终于知道为何略卖人一案至今都无人敢管且也无人告发了。

    这一切都源于律例的严明之处,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律法虽好,可却管不住有些人阳奉阴违,否则怕是也就不会发生略卖人一案的发生了。

    想到那些被囚禁在逼仄、潮湿闷热、鱼腥臭弥漫的暗室中的男男女女,段恒毅心中的怒气便勃然而发。

    那一张张稚嫩的脸上带着惊慌和漠然,甚至是一片死灰……

    轻轻地呼了口气,搭在车窗上的手也不禁紧紧地攥起,若是轩帝当真因此而恼怒他而让旁人接手这件案子,那他无论如何也是要一查到底的。

    从前的那些事他不知道也便罢了,此时他已知晓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能发生此等丧尽天良之事,就绝不会坐视不理。

    不管涉案之人是谁,他都绝对不会就此放过!

    哪怕不能彻底杜绝此事,哪怕只是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效果,他也不会手软。

    他就不信,杀的多了,还当真有不怕死之人顶风作案?

    一味的仁政并不会彻底的解决问题,而若是一味的杀戮又会落得个残暴的骂名,这中间要衡量出一个平衡的点,又何其难!

    “既然已经入了正途,还是要收敛些,那些花柳巷子便少去些,免得被人抓了把柄告到御前。若是碰上真心喜欢的姑娘,便娶回府上去。”

    就在众人以为段恒毅睡着了的时候,他却突然出了声。

    他眼中微冷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蔡三,话虽不重,但任谁都能听出他的不悦。

    正一脸笑意与李牧原吹嘘近月来待遇前所唯有的蔡三,乍一听闻段恒毅开口,和看见瞥过来那淡淡的一眼,当下便知道“清临兄”是在点他。

    这让蔡三心头一震,带笑的脸上也有些僵硬,双眼并不敢回望段恒毅,右手更是有些局促不安地捏着茶盏。

    李牧原见蔡三一副喏喏的模样,便知道清临兄这话中所说之人正是这小子。

    李牧原眯了眯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磨了磨牙。

    这小子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也不知被哪个小浪蹄子给勾了魂去,这节骨眼上无数人等着抓清临兄的把柄呢!

    他们几个自从决定好要和清临兄做一番大事后,虽说喝喝花酒是免不了,但旁的他们早就收敛了,也仅限于喝喝花酒听听小曲儿……

    如今蔡三这样做明显就是再给清临兄脸上抹黑,毕竟老话儿有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况且清临兄从前的风评……也并不算好。

    如今若是再来这么一遭,怕是有人就会到陛下面前告御状了,再者今日陛下和清临兄那两句话,明显是话里有话。

    总之,眼下是万万不能生事的。

    且这件事清临兄虽然不悦,但话也并未说死,看来清临兄还是打算带着蔡三的。

    这样的念头一转,让李牧原心里便感到一阵热乎,且看向段恒毅的目光便也越发的灼热起来。

    他抬手撞了一下讷讷无言的蔡三,开口便叱责道:“好你小子!竟敢背着我们去喝花酒,难怪前几日你一直不见踪影,若当真是被勾了魂,要是个清白的伶人便赎回去做了妾即可,你又何必……何必……”

    本想插科打诨的李牧原说着说着,便在段恒毅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视下,渐渐噤了声。

    李牧原有些尴尬又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段恒毅,旋即便垂下脸来直直地盯着桌案上的茶盏。

    段恒毅抬手敲了敲窗棱,口中轻嗤了一声。

    他倒不是想借机发难蔡三,只是这个小子旁的都好,人机灵也能听进去劝说,可就这一点便足矣要人命。

    这次提点过后,若是他还不能改,那么此人日后他便会疏远。

    他不能因为急着用人,便滥竽充数。

    像是恍神的蔡三口中呐呐了半晌儿,这才一抬手搓了搓脸,现出一脸的落寞神情来。

    “清临兄,此事是我做的不地道……可芸姑娘……的确是清倌,若不是她不应,早就给她赎身了……”

    “清临兄还请放心,我蔡三绝对不会拖你后腿。我蔡三不才,但也知道轻重,还请清临兄饶了我这一回。”

    蔡三这话一出,不只是李牧原和刘知远他们几人有些怔愣,就连段恒毅眼中都有些诧异的神情。

    那烟花巷中无论是清倌还是卖身的娼妇,没有人不想被恩客赎身的,毕竟在那种地方见了太多的腌臜事,若是能被恩科赎身抬进府里,哪怕是妾室,也鲜少会有人拒绝。

    如此说来,这蔡三倒是碰上个清奇女子……

    段恒毅眉头深拧,敲打窗棱的手指速度也越来越快。


………………………………

第九百一十章 豁然开朗

    随着指尖跳动的频率越快,段恒毅心中纷杂的思绪似是便越发地清明起来,就好像是千头万绪中突然找到了一条明朗的线。

    拉着这条线,这乱成一团的线捋顺过来不过是花些功夫的事。

    段恒毅脸上不知不觉便溢出了些许笑意来,眼中升起的那股寒意也随着笑意而淡化。

    那时初知城南是一处略卖人的地方,他便近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各处府上,他只想着各家府上的大人们不能明目张胆地去嫖妓,便想着法子的买来模样姣好的少年和姑娘们在府上做家妓,却唯独忘了去查那烟花之地。

    烟花之地向来鱼龙混杂,想必那其中除却家里遭灾活不下去卖出去的姑娘外,定然有不少人是被略卖来的。

    如此一来,再想查便比之前要轻松得多,且调查的速度也比之前更快。

    这个蔡三中意的什么芸姑娘,若是他没猜错的话,十有八九便也是被略卖过来的,只是这件事还要蔡三亲自问才可。

    还有从前顾清临常去的琴轩楼也一并不能错过,不过一想到琴轩楼,段恒毅便不由地皱起了眉。

    顾清临虽说还算得上是恪守底线,在花柳巷中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来,可像他那样出手阔绰的官宦子弟,本身便已足够吸引人。

    他记得那个顾清临常去的那个素琴姑娘便早已对他情愫暗生,也幸好顾清临在这方面上不是来者不拒,而是装傻充愣,否则他还真是不好去琴轩楼。

    去琴轩楼打探消息一事,定然是要他亲自前去的,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敢确定素琴姑娘就一定知道些什么。

    知道与否,愿意说否,都是未知,不过这一次他的目标不会只放在各处府上就是了。

    “蔡三,芸姑娘的来历你可否清楚?”

    思虑了须臾后,段恒毅并不打算委婉地问起,而是直接开门见山。

    听到段恒毅这一声有些严肃的发问,刘知远、蔡三等人都不是蠢人,当下便明白过来为何他会这般严肃。

    这回不仅李牧原不敢插科打诨,就连蔡三也半点不敢马虎,都连忙端正了脸色。

    但这话也的确问住了蔡三,他虽歆慕芸姑娘已久,太过私密的问题却始终未曾问过,毕竟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他就算是官宦子弟,也不愿打破这规矩。

    这在旁人眼里,便是不懂规矩不识趣,除却给自己添了麻烦以外,他半点好处也没有。

    可眼下清临兄这般问起,其目的便不言而喻。

    道理虽懂,可这话到底还是问住了蔡三。

    “这……清临兄,实不相瞒,我从未问过芸姑娘以前的事,不过她偶有会言几句武林一代的方言,这件事待明日我便去问个清楚。”

    段恒毅看了蔡三一眼,知道他没说假话,且看模样蔡三也当真对那个芸姑娘动了情,又听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便缓和了神色。

    “好,若是芸姑娘的性情尚可,你大可把这件事说给她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吧!倘若她当真是被略卖过来的,事定以后恢复了身份,结成一段佳话也说不定。”

    段恒毅的话并未说的太明白,但他知道蔡三定然听得懂,且他也是间接地给蔡三出了个主意。

    强取豪夺那一套是匪寇所为,真正的官宦子弟,只要不是太糊涂的,并没有人愿意做这档子事,当然失了心智的是另算。

    就他所知,满金陵上下纨绔子弟不少,但强取豪夺之人却鲜有耳闻,一是传扬出去不好听,这二来则是有了范家庄的存在。

    什么样的姑娘想要,便不在话下。

    想想这些,又如何能不让人心生恼恨!

    这些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是定然要除之而后快的。

    “清临兄大可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蔡三郑重地应了一声,眼中已经带上了些许的喜色。

    苍翠的山和漫山的楠竹已经远远地被甩在了马车身后,随着一同被远远甩在身后的还有段恒毅心中的那股激愤,唯有那穹顶山的轮廓依旧清晰可见。

    “今儿就饶过蔡三这小子了,一会儿我直接回到城南,事不宜迟,蔡三你直接去芸姑娘那里探听一下,有什么发现便派人去城南送信。”

    摇摇晃晃的马车快到西城门时,一直闭目养神的段恒毅才又出声。

    他这话一落,刘知远等人面上并未露出惊讶的神色来,尤其是蔡三,他眼中已经现出了几分激动的神色来。

    想来是方才下山时那一番话,几人都听进了心里,也都惦念在了心上。

    段恒毅方才答应前去祥和楼小聚是想借祥和楼之地,看能不能探听出什么消息来,且这其中不乏有对轩帝的怒意。

    可现在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的他,便早就否决了他这个有些冲动的行径。

    就算心中再对轩帝不满,他也不会置城南一案于不顾,且今日河堤上还会不会继续挖出骸骨还不清楚,他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去打探消息上。

    他相信霜痕他们的身手,也相信一定会等来霜痕的消息。

    “清临兄放心,一有消息我会亲自去城南告诉你。改日闲暇时我再在祥和楼设宴为清临兄接风洗尘。”

    蔡三郑重地对着段恒毅拱了拱手,方才眼中的欣喜之意已经散去,只剩下些许的担忧升起。

    就连刘知远等人亦如此,脸上的神色都不若方才那般轻松。

    将几人神色纳入眼中的段恒毅口中轻嗤了一声,便抬手把玩起桌上的茶盏来。

    方才他还想着不把他们牵扯进来,这不过转眼间让蔡三去打探消息。得,既已如此,刘知远等人便也都一并告知算了。

    身在金陵之中,又都是官宦子弟,便已经没有置身事外之人。

    “得,你们几个也别闲着,趁这两日清闲,把各处府上哪些买来的伶人都尽量摸清楚,最重要的是买卖途径都打听打听。”

    在刘知远和李牧原几人带着些许期盼的目光下,段恒毅缓缓开口把方才的决定说了出来,旋即又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

    “能探听多少算多少,太深的你们切忌不要问,以免引起怀疑,最重要的是近日出入酒楼也好还是花柳巷也罢,尽量多带几个会武功的,以防万一吧!”

    想了想,段恒毅又问了一句。

    “你们可曾听闻过十一这个名号吗?”


………………………………

第九百一十一章 虚惊一场

    询问的结果自是可想而知,段恒毅本就对此没有抱任何的希望。

    可现在的他,倒是真的想知道这位号称“十一”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抑或是哪股活跃在江湖中的暗势力。

    而据他所知,江湖中的大小势力,并没有号称“十一”的帮派,且如若江湖中当真有一股可搅弄风云的势力出现,轩帝也是绝对不会容许的。

    毕竟这样的一种势力存在,本身便已经是一种威胁,轩帝又怎么可能容得下他?

    除非这股势力,与轩帝有着解不开的渊源。

    那么这股势力的由来,还要归溯到轩帝身边亲近之人才可。

    这亲近之人既可是权臣,亦可是皇子殿下。唯有这样轩帝才会对此置若罔闻,抑或是早已暗中授意。

    若真如此,那么他对几位殿下的判断便要重新考量。

    被褫夺了封号、囚禁于府中的二殿下会是“十一”吗?

    还是一直扮猪吃老虎的瑞王殿下?

    还是牙尖嘴利心把思暴露无虞的四殿下?

    抑或是始终默默无闻,且看似不争名不夺利的六殿下和七殿下?

    这个“十一”又究竟会是谁呢?

    它是代表着一个人、还是只是一个代号,他并不清楚,但他在心里把可疑之人全都过了一遍后,却独独没有把瑾瑜王爷闵柏衍算在其中。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幼便与柏衍相识相知,更是源于他对柏衍品性的了解。

    这是一种毋庸置疑的深信不疑,他待柏衍如此,柏衍待他亦如是。

    可瑜城近日来亦并无音讯传回,且前去平乱的瑞王那里也半点消息也无,想让探听些许消息的他也是无从下手。

    口中略有些烦忧地啧了一声,段恒毅便彻底放松下来仰躺在马车里,轩窗上遮着的纱幔随风鼓动,几缕带着些灼热火气的热风倏然便窜尽了车厢里。

    而随着这一声风动的声响,另有一硬物“咕咚”一声滚落在了铺着厚厚地衣的车厢中。

    听闻这一道声响的段恒毅飞快地坐起身来,同时一手抓住那块绑着一封信笺的树枝,一手掀开了窗幔。

    入眼便见到十丈开外的柳树上一道人影一闪而逝,但他还是很快地从背影上辨出那是霜痕的影子,手中紧攥着树枝的段恒毅见到是霜痕后便忽地放下心来。

    但同时他心中又有些不安升起。

    若非无事霜痕不会亲自前来送信,若事事都要人传音讯,那那些精心豢养的信鸽又有何用?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段恒毅早已经迫不及待地解下系在树枝上的缎带,同时也飞快地展开了装在里面的信笺。

    坐在外头赶车的小厮罗宝莲听到段恒毅轻啧一声后,本来神情有些恹恹的他立马坐正了身体,也顾不得晒得通红的脸,连忙带着一丝谄笑对着里面的段恒毅说起了话。

    “少爷,这几日天上好像要下火了一般,夫人让小的劝告您无事尽量减少外出,免得中了暑气。”

    “您不知道啊少爷,为这事,夫人已经和老爷置了气……”

    罗宝莲说这些话是有些没话找话的意思,但眼下他也实在不知道该跟少爷说些什么。

    一则少爷现在不爱去那花街柳巷寻欢作乐,二则不好出入各处酒楼品佳肴美酒,他这个小厮所见所闻亦是有限。

    可前两日少爷决定驻在城南范家庄上时,并没有带任何的侍从在身边伺候,他这个旁人眼里少爷跟前的红人,自是成了众人口中已经失了宠的人。

    初从卓阳国归来时,他在府上的地位也自是水涨船高,如今不过短短几日,便又跌进了泥土里,这又让他如何不慌乱?

    眼下好不容易少爷遣人回府唤了他来跟前伺候,若是不能抓住这个机会,他怕是又会像从前一样了。

    罗宝莲说完这几句话,没有得到回应后,又沉了沉,但一时间却再也找不到什么可说的闲谈,只能一脸懊丧地甩了马儿一鞭子。

    车厢里正拧着眉头看手中信笺的段恒毅在听到二狗的话后,便把眼中视线从手上移开,直直地落在了只有一层纱幔相隔的罗宝莲身上。

    “你说清楚,老爷和夫人缘何置气。”

    话虽这样问,段恒毅口中却是冷哼了一声。

    昨日顾清临到府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夫人在后院不可能半点风吹草动都不能听闻,那么置气到底是因为这件事还是旁的什么,罗宝莲并未说明。

    且夫人那性子来看,多半是顾言没事找事的缘故大些。

    想不到这个老东西也尽是个在外受了气,回到府上那女眷撒气的东西!

    段恒毅一旦认真追问起,本是没话找话的罗宝莲又有些犯起难来,口中也开始支吾起来。

    “这……小的也是听小福子说的,小福子也是在老爷院里听了只鳞片爪……”

    对于二狗口中的支支吾吾,段恒毅没有半点的耐心,当下便冷声道:“拣重要的说。”

    “是,少爷。大抵是因为城南这地界在夫人眼中是破落地,且又正值酷暑时节,夫人舍不得少爷您受这份儿罪,这才与老爷争执了起来……”

    “谁知……谁知,后来便说到了老爷待您不公一事上,老爷便说夫人僭越了,说是让夫人闭门思过……也算是禁了夫人的足……”

    罗宝莲的声音越说越低,且话语中已经带上了胆战心惊的意味,说完这些话后,他甚至不敢大声喘气,只支着耳朵听着车厢里的动静。

    对此并未表态的段恒毅轻呼了口气,旋即便冷声叱责了起来。

    “这是听了只鳞片爪吗?爷看尔等是尽站在外面偷听了!”

    且同时段恒毅在心中也大概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怕是昨日一事已经传到了夫人的耳中,而顾言却并未尽实告之,这才引得夫人不满。

    如此一来,这件事虽是因顾清临而起,但归根结底还是他的出现才打破了顾府的这种平静,且如今顾夫人又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怕是顾清临知晓后心中也不会好过。

    罗宝莲磕磕绊绊地解释的话段恒毅并未听进耳中,而是继续看着手中的信笺。

    霜痕等人虽无事,可昨日传信的信鸽却没了踪迹。

    这信鸽不会被顽童误射杀了去,只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人是谁,也自是不言而喻,好在霜痕机敏,已经早早地另觅关押范智双等人之地。


………………………………

第九百十一二章 不止如此

    段恒毅眼中冷凝的目光再一次落在手中这一张薄薄的纸张上,眼中冷清的嘲讽之意也越发的浓厚,随后便听他轻嗤一声,再看时,方才还完好的纸张已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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