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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银上婉君心-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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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郊兵营中点了一千精锐前往瑜城平叛民乱的瑞王殿下闵柏涵一行,此时也正在驿站中休憩。
连日来的疾驰已经有些人困马乏,且这一路上所过之地无一例外都是一片洪水过境后的狼藉不堪,竟鲜少有完好无虞之地。
此时一身硬朗铠甲在身的闵柏涵身上,已经褪去了那一身华贵的气息,多了几分冷硬之气,无形之中便多了几分威严。
本是供行人休憩歇脚的驿站,因他们这一行人的停留,已经鲜少有行走的商人停留,且因水患之后的疫症肆虐,商贩们也极少来此。
生怕一个不留神,便染上那无药石可医的疫症。
头顶上便是毒辣辣的太阳,露着数处大窟窿的草棚子下也并不凉爽,且刮着的风都是裹挟着热气的热风,无端端地便让人心中充满了火气。
粗瓷碗里装着入口苦涩且带着一股怪味的凉茶,闵柏涵眼中的戾气也更加深沉了两分,虽然嘴已经干到有些起皮,但他还是不愿碰那带着豁口的粗瓷碗。
不只眼前这简陋的驿站让他难以忍受,这一路奔袭所见到的灾民更是让他心生厌恶,他从未想过人会像野狗一样,为了一点干粮就争得头破血流……
并且这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景象,一切都该井然有序才是。无论是地方官员还是受了灾的百姓,都该保持着一分礼教。
而非像现在这般,一个个像是失了人性的野兽一般,实在是丑陋至极!
闵柏涵的亲卫队长接连牛饮了两碗凉茶后,才一解心口和嘴里泛起的燥热气,看了一眼闵柏涵面前纹丝未动的茶碗时,眼中闪过一丝苦恼。
“殿下,您多少用一点吧,连赶了三四个时辰的路,能有这一处驿站补给已经不容易了。”
“殿下您也知道,这一带受灾最重,牲畜也死了不少,水源受污,别说人饮不得,就连这些马都敢给喝。”
接连说了这几句话后,亲卫队长便不再开口,只是把眼中视线扫过那些坐在地上休憩的士兵身上。
言尽于此,能劝慰的他已经都劝了,若是殿下还不听,那么他也别无他法了,总不能强按着殿下饮下这难以下咽的粗茶。
闵柏涵始终沉着脸坐在简陋的草棚子下,面前的桌子上已经看不出原色,陈年的油腻污垢上是满满的一层尘土。
暴雨过后这几日连续的曝晒,风一吹到处都是裹挟着腐烂气息的尘土。可他知道这不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
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也不是水患过后的饥饿,而是那水患过后生出的疟疾和霍乱。那些染了病的人浑身溃烂惨不忍睹,只看一眼便要呕上三日。
看到这些,他也真是怕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抗拒的并不是这一碗粗茶,不是这辨不出颜色沾满油污和尘土的桌椅,也不是那些衣不蔽体争抢一口干粮的百姓,更不是这炎炎曝晒的夏日。
他所抗拒的是……是可怕的疫症。
从前他只听闻过疫症猛于虎狼,可当他亲眼目睹后,才知道这疫症到底有多可怕。
他更怕他会像老三一样……这滔天的富贵,他怕他没命享。
他生来便是天子骄子,身份贵重,且从不认为自己是福薄之人。
前去瑜城镇压民乱,眼下的确是他重新在朝中立足的捷径,可他却没想过这条捷径上却铺满了刺人的荆棘。
稍有不慎,便会一命呜呼!
现在的他不知道该去怨这该死的水患,还是该去怨事到临头才觉无人可用便想到他的父皇,抑或是该去怨怂恿自己前来的顾先生……
疫症猛于虎狼,不会因为他身份贵重便幸免于难,老三便是摆在眼前活生生的例子。
目光瞥了一眼面前的粗瓷茶碗,闵柏涵的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去岁封地雪灾他也亲自前去赈灾,那时的待遇与眼下可谓是天壤之别。
从喉咙一直到胸口都似是烧着一团火,好似一张嘴口中便会喷出一股火气来,且鼻息间的气息也都是热的。
他知道,这是极度缺水的缘故,他也知道亲卫口中所言都是真的。
昨日晚间他们在一处溪边宿营,因饮水不足,有不少的马迫不得已便饮了溪水,但半夜时那些马便闹起了病,今早时那些马早已经凉了……
牲畜尚且如此,人又如何能幸免?
即使这一路上他们小心再小心,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闵柏涵狠狠地咽了一口口中的唾液,却蒙觉咽喉中一阵像是刀子刮过的痛在蔓延,直接侵到了肚子中。
深深地闭眼,掩去了眼中的厌恶,闵柏涵终于伸出手端起了那豁口的粗瓷茶碗。
鼻息中似是都窜入了一股清爽的气息,闵柏涵不禁在心中冷笑连连。
这茶碗他几次欲端起却都下不去手,如今到头来还是败在了这饥渴之下,且此时的他又与那些为了一口干粮争的头破血流的贱民有何异?
不过都是为了活着罢了,他今日若是再不饮水,怕是不用到瑜城,他便成了干尸一具!
尔等,竟害我至此!
心中嚎叫了一声的闵柏涵接连喝下三碗粗茶,充满戾气的眼中一片悲愤,狠狠地把手中的粗瓷茶碗掼到地上后,才像是缓和了这股火气一般。
闵柏涵的这个举动不仅惊到了众多在此地休憩的士兵,更是让驿站的公婆俩当下便惊恐地缩在角落里不敢出来。
静谧的棚子下霎时间变得鸦雀无声,只有静静的风动,带起了一片裹挟着热浪的尘土。
那粗瓷碗滚落在地后并没有摔碎,反而是顺着这股力道骨碌碌地在地上滚了几圈,这才倒扣在满是沙土的地上。
满脸戾气的闵柏涵一双阴翳的眼扫过众人后,又把满是憎恶的目光落在了那只破碗上,旋即脸上便挂起了冷笑。
都道人名贱,却还是见不过这乡野间的一只破碗,且这人命也远不如一只破碗来的坚实,这般力道下竟然还能完好无损,也真是够低贱。
所以才配待在这乡野间粗鄙的驿站中……
旋即,挂在闵柏涵脸上的冷笑便变成了自嘲。他自己怕是还不如这粗陋的茶碗。
。。妙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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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三章 千金之躯
驿站草棚下低语交谈声渐渐地消失了,只有远处近处那些趴伏在草丛忠、停留在叶尖上的各类虫子不只疲倦地鸣叫着。
连续几日来的奔袭消耗的不只是体力,所见所闻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着他们的精神。
到了这会,也鲜少有人还有心思闲聊,那些风尘仆仆却脸上带着汗渍的将士们都是一脸的肃穆,沉坐在凉棚下、树阴旁。
闵柏涵脸上的自嘲一直挂在嘴边,但眼中深重的戾气却半分都没有减少,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势。
他的这副模样在旁人看来,就好像是突然癫狂了一样。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士,见惯了鲜血,甚至见惯了死亡。
生与死也不过是刹那间的事,但这中间所隔的,却是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鸿沟。
但战场上的厮杀远没有疫症这等虎狼之症来得更为直白,他们甚至想,人命还不如这些鸟虫更为强悍。
天灾人祸,世道如此,人死了一批又一批,可那些鸟虫仍旧能安然无恙,甚至在这炙烤的艳阳下不知疲倦地嘶鸣着。
他们也都知道,前方的瑜城等待他们的并非只是暴起的乱民,更有那令人望闻生畏的虎狼之症。
若说沙场上刀剑无眼,但凭借自身的武力和智谋,还尚能留的一命苟延残喘,可他们知道,一旦染上疫症,便是已无药石可医。
什么喝药减缓疫症蔓延,不过是安抚人心罢了。否则,这沿途中那些随处可见满目疮痍的死尸又为何?那些组织村民焚烧尸体的行径又为何?
这才是杜绝疫症蔓延的正确途径……可瑜城呢?瑾瑜王爷又是如何处置?否则又怎么会有乱民暴起?
通往前方的路就在脚下,可这一条路已经并非只是通往瑜城的评判者之路,更是一脚踏进鬼门关的生死路。
想到这些,闵柏涵脸上的自嘲笑容渐渐地敛起,整张脸紧紧地绷紧,像是在压抑着心中翻滚的火气一般,又像是在压抑着心底的恐惧一般。
对于疫症的恐惧唤起了他对继续生的无限渴求,他是第一个被封王的皇子,本该受万人景仰直到登上独一无二的太子之位。
这天下间的大好河山还等着他去临幸,他不该,像老三一样可能葬身于此。
呵呵,老三也真是一个蠢货!明知有效控制疫情蔓延的行径便是把所有染上疫症、或出现病症之人囚到一起一把火焚烧了事。
可他偏偏,为了自己一点可怜又可笑的仁爱之心,相信那几付汤药能控制疫情……
结果呢?不仅整个瑜城这么大范围的疫情没控制住,自己也染上了疫症不说,又闹出民乱这么大的事情来。
到最后,却要他这个无辜之人来收拾烂摊子……
“瑞王殿下是千金之躯,难道朕的三皇儿就不是千金之躯了吗?同为朕的皇儿,缘何朕的三皇儿能做到,他身为兄长就做不到?”
……
“……他若是个贪生怕死的东西也就罢了,这份殊荣他不要自会有人要!”
这一声声带着讥讽和冷意话,一直在闵柏涵耳边回响。
呵呵,他的好父皇,在关键时刻想起了他这位被禁足在府近三个月的皇儿,他应该感到庆幸和欣慰才是。
可父皇,却是让他来送死的。
直到现在,他仍旧能回想起那日父皇说这话时的神态和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讥诮和一丝薄凉,唯独没有他以为的关怀。
不过也并无任何的意外,天家父子先为君臣,又何来的父子?
且他在父亲眼里,不过是个唯利是图之人,为了这一身蟒袍,甚至可以置性命于不顾。
可他想知道,这一份殊荣,当真便值得现在的他以命相搏吗?
满脸阴沉浑身戾气的闵柏涵坐在那里,却突然口中发出了一阵极为怪异的低哑笑声。
“呵呵呵!”
这笑声在宁静的晌午出现在草棚子下,极为突兀,且眼下这种情况,莫说笑了,众多将士们就连说话的力气都不想浪费一分。
是以,在闵柏涵的笑声响起后,众多将士纷纷看了过来,一张张肃穆的脸上带着些许的不解,但更多的却好像是木然。
先前被闵柏涵摔碗时惊吓到的那一对公婆,此时正在草棚子后面简陋灶台前的大锅里熬煮着茶汤,听见这一突然响起的笑声,那老伯吓得搅动茶水的长柄大勺子啪一声便掉进了锅里。
丝毫没有理会身边众人看过来或探究或怪异的目光,闵柏涵随意地抬手拍了拍沾染在袖口上的一层灰尘。
“明日何时可抵达瑜城?”
听到问话的亲卫队长连忙收起脸上的惊讶之色,随后口中轻咳了一声做掩饰,“殿下,按照现在的脚程,明日日落之前便可抵达瑜城。”
“咱们这一路来已经算是最快的了。”
说完这句话后,亲卫队长微微拧了拧眉,还想说什么,却在随后便紧紧地抿了抿嘴角。
已经到了这节骨眼上,说多了都是徒劳之言。从殿下在陛下面前应下此事,便已经没有了退路。
眼下莫说疫症和民乱并存的瑜城就在前方,就是那里是一座地狱,也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若是回了头,殿下又如何在朝中立足?陛下和各路朝臣又会如何看待殿下?
“……明日吗?”
闵柏涵的眼中好似在瞬间有一道恍惚闪过,但这种神情很快便闲散,便只听他口中朗声命令了一句。
“原地休整半个时辰,待日头不这般毒辣时便即刻启程,中途不做停顿,水和干粮一次补齐。”
听到这一声命令,不仅亲卫队长的神色稍变,就连那些原地休憩的将士们脸上都露出有些讶异的神色来。
“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吩咐。”
亲卫队长很快便应了一声,旋即匆匆起身朝着灶台子的公婆俩走了过去。
这时方才还鸦雀无声的草棚下,变得有些嘈杂起来,那是许多人低语交谈的嗡嗡声响。
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议论纷纷,闵柏涵吩咐完这些后,便坐的挺直微微闭目养神起来。
面上并不能看出什么异样,但细看之下便能发现闵柏涵的脸上已经不如方才那般紧绷,且嘴角边似是也带着一丝不甚明显的笑容。
他和顾先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不信顾先生会亲手送自己去死。
。。妙书屋。
………………………………
第九百二十四章 出头之日
这句话一在心头闪过时,闵柏涵脸上那一丝不甚明显的笑容便越来越大,但看上去他整个人散发的气息一如之前那般阴测测。
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笑容的闵柏涵,狠狠地措了措牙。
顾先生有没有算计他,等他安然无恙地回到金陵后自会有解答,他并不急于一时。
他知道像顾先生这般玲珑心思且不缺谋略之人,无论放在哪里都会是佼佼者,而现如今的他不过是一个空有王爷之名的殿下。
他应该试着相信顾先生,而不是去怀疑。
且不过明日便可抵达瑜城,即使瑜城一片混乱,他也依然会如期而至。
越是水深火热的形势,才更能显示出他这位瑞王殿下的过人之处不是吗?他想,也许这才是顾先生的真正目的。
凉棚旁那处简陋的灶台前,大锅里的茶水已经煮好,滚着鲜亮的红汤,又弥漫着甘草带着味甘又特殊的香气。
公婆俩已经撤了灶膛里的火,正在一个足有斗大的瓦缸里和着杂合面。
这里忙的热火朝天,虽是简陋至极,却又处处透着生机,与前头凉棚下那股透着死气沉沉的宁静仿佛是两个地界般。
可这一千一后,也不过一道及膝高的矮墙相隔,但那飘渺的烟火气却好似始终无法跨越这一道矮墙。
已经交代好了的亲卫队长来到了这灶台后,正细心地给马棚下的食槽中添着铡碎的草料。
这时的他甚至有些庆幸,庆幸如今正值夏日,虽河水受了污染人畜都不敢饮用,好在还有漫山遍野的青草可供这些战马果腹。
否则,这一路上折损了不少战马的情况下,前往瑜城的行程定然会有所耽搁。
延误军情的罪责并不小,这一遭不该落在殿下身上。
给食槽添了草料的间隙,亲卫队长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草棚下闵柏涵的身影,平和的脸上便猛然现出一股势在必得的气势。
然而这股气势转瞬即逝,好似只是错觉一般。
他从来都知道殿下的野心不止步于王爷爵位,更是更高的太子之位,更甚至有朝一日取代陛下坐上至尊之位。
但他从未想过为了这个位子,王爷会如此放手一搏,不惜以性命博富贵。
他以为这样的事情指挥出现在那些悍匪狂徒身上,却从没想过会出现在他们向来运筹帷幄气定神闲的王爷身上。
难道这便是执念吗?
静静的后院马棚下,只有战马咀嚼青草的沙沙声,远处亦能听闻正准备烙干粮公婆俩的低语声,旁的,便再无其他。
殿下亦能放手一搏,他们这些属下自当甘愿马前卒!
相比于亲卫队长的心中有所思,此时在草棚下看似闭目养神的瑞王殿下闵柏涵心中亦不平静。
现在的他心中已经打消了顾先生诓骗他的疑虑,可父皇那边……却不甚明朗。
谁人都知一封谋逆信笺出现在了父皇的御案上,转头兵部尚书叶洵叶大人的府邸,便被羽林卫围了个水泄不通,继而便牵连出老二玥王殿下是背后主谋之事。
这件事情看似剑指叶大人,可真正受损的却是老二闵柏淳,于嫌疑人叶大人并没有任何的损失,不过是人们口中几日的闲谈罢了。
可闵柏淳,他的好二弟却因此丢了爵位,被囚禁在府。
囚禁和禁足之间简直是天壤之别,至少那还有出头之日,可老二却永不见天日,若无召便终其一生只能住在玥王府那座牢笼里。
可事实当真便如所见这般吗?
这接二连三发生的意外,又都是在何事之后才发生的呢?
且眼下看似最得益的他,又当真能从此事中得益吗?
一连串的疑问在闵柏涵的心头一一浮现,却始终抓不到正点,且他越发觉得他自己,才是最后被这一连串的意外所牵扯出来的人。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想成这一系列的意外,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牵出他?
这道疑惑一在心头闪过,闵柏涵便又极快地否定掉。
他禁足在府近三个月之久,这期间顾先生一直在北境卓阳国,且这期间他身边可用之人寥寥无几不说,他也并不打算在此时生事。
更何况谋逆信笺一事,顾先生也已经明确表示并不是他的手笔,且看样子对于他的重新立于朝堂,顾先生是另有打算的。
在这件事情上,他并不认为顾先生会期满于他。
那么既然不是针对于他,那么便是有意针对老二闵柏淳。
毕竟他是整件事中最大的输家,丢了爵位不说,又被囚禁于府,若是他自己的计谋更加的说不过去,他不会蠢到作茧自缚的地步。
置之死地而后生,也不该是这般。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瑜城传回瑾瑜王爷病重不治,请求回京医治却遭到拒绝以后才发生。
如此的紧锣密鼓,当真只是巧合吗?
老三出事时,他正在禁足期间,若老二没发生这档子事,若无意外发生,这差事便合该是落在老二玥王殿下的头上。
他今日此行,看似像是捡漏,实则又有当刀子之嫌。
那么也许这封信函的出现,只是为了保护闵柏淳呢?
疫情远远不会蔓延至金陵,也许那些裹挟着疫症的灾民会寻一处生路,却鲜少有人会直奔金陵这座皇城,且只怕有人也绝不会容许他们到达金陵。
那么那一座看似牢笼的王府,便成了最安全的荫蔽之地。
他又有那马前卒有何异?
谋划这一切的人,又会是父皇吗?
“玥”,上天赐给有德圣皇的一颗明珠。
这个封号他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再看,便似是也能解释得通了。
他自己,不过是替了老二的替死鬼。
而父皇当时不由分说便给老二定了罪,实则是在保护他吧!
一阵阵被悲凉自闵柏涵心底开始蔓延,尚未侵透四肢百骸时,随之而来的便是喷薄而出滔天的恨意。
原本他以为他才是祥瑞之兆,却不想终究是成了捕蝉的螳螂!
他又究竟错在了哪才让父皇如此费尽心机地算计?他又究竟哪一点对不起父皇?
他闵柏淳又何德何能得父皇如此器重?
还有老三那个蠢货,自己争抢着跳进了火坑里,现在又把他给拖了进来!何其该死!
。。妙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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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五章 疑虑难消
相比于这处驿站里瑞王殿下闵柏涵等人的愁云惨淡,相距此地近两百里以外的瑜城,却俨然是另外一种景象。
虽不是欢声笑语喜气洋洋,但在城外十里处的营地上,已经不见了连日来笼罩住的那股沉闷之气。
往来疾步行走的士兵们虽未喜笑颜开,但却分明能从他们脚下、似是生风般的步伐上看出他们未言说出的喜悦。
除却靠南侧那座最大的营帐外,散落在这座营帐以北往东的数座营帐前,有不少的人相互搀扶着,坐在帐前的草地上晒着有些炙烤但对于他们来说却分外感到暖意融融的太阳。
从这些男女老少的脸上仍旧能看出一两分未褪尽的病态来,且这会临近晌午的太阳最是毒辣,但却鲜少有人愿意继续回到大帐中。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曾身染疫症,只不过他们相较于那些无力挽回之人更加要幸运。
不过刚刚出现病症,便得到了医治,且也倚靠着自身战胜了那猛于虎狼的疫症,得以能重新站在这昭昭艳阳下。
这股炎阳似火一般,虽炙烤着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但却也让他们深深地感觉到活着的难能可贵。
且这艳阳虽炙热似火,却终究不是真的火。而那些从帐中抬出去被装在袋子里的人,所遭受的却是真正的烈火。
这些瘫坐在草地的上感受着阳光的普照,一边庆幸着他们能活着,一边又有些感慨唏嘘。
且这也让他们无比地期盼风调雨顺的到来。
那些被抬出去的人中有他们的亲人,有旧邻,有素不相识的人,但他们的归处终究会是一个去处。
渐渐地,那些劫后余生享受艳阳的人们,带着笑意的脸上却有闪闪的泪光滑过。
那是对于死去之人的悲悯和伤怀,更有着对于生的无限渴望和一丝丝庆幸。
这样既哭又笑的表情出现在人们的脸上看上去那样的怪异,但往来行走的士兵们却并无人驻足停留,就连他们眼中的神色都未曾发生丝毫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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