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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银上婉君心-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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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生受教了。”
“只是晚生尚有一事不明,不知姜管事打算如何与瑞王殿下化敌为友。”
坐在太师椅中的姜管事抬眉看着在他面前突然间便变得温和许多的沈斌,甚至是彬彬有礼起来的沈斌,目光中除却惊诧以外又有些许的不解。
这个小子不过二十出头,与殿下年纪相仿,但因出身和环境所致,少了一份沉稳,如今他怒极叱责一番后,便变成了这副模样,倒是让他十分的不习惯起来。
且他们这些殿下的亲卫身为武将,向来都是风风火火,行走时恨不得都带着一股风……如今说起话来文绉绉的,实在是怪异且别扭。
姜管事嘴角上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两下,旋即变静静地打量着沈斌。
然而沈斌仿佛打定了主意认真悔改自己急躁的毛病一样,只保持着温和有礼的一面,甚至连躬身行礼的姿势都没变,一副谦虚请教的模样。
“你先坐下说话吧!同为殿下帐下共事,不过是虚长尔数年罢了!”
姜管事闭了闭眼喟叹一声,听到耳边悉悉索索响起声音后,才继而开口谈正事。
“你也知道如今育苗试种阶段已过,只等百姓们平整田地便可栽种,这些规划出来的田地栽种预计完全后,大有富余。”
听到这沈斌眉头一动,心中对于姜管事接下来想说什么一斤有了大致的猜测,下意识便要反驳,但一想方才被训斥了一顿不够沉稳,便又按捺下来,静静地等着听下文。
殊不知姜管事有意观察他,在说完这些话后便抬眼打量着沈斌的神色,见他稳住心中的急躁没有开口反驳后,这才又缓缓开口。
“这些富余原本打算明年续耕且又以备不时之需,这也是当初我们便事先筹算好的。但眼下若想要化敌为友,便不能舍不得割肉。”
姜管事说到这时,也狠狠地咬了咬牙,仿佛当真要从他自己身上割肉一般。
可舍出这些珍贵的谷种给瑞王殿下,只为一时间的化敌为友,说是割肉也不为过的。
但他所思及之事,却并非只是这一时间的化敌为友,而是更加长久之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便是如此。
且卓阳国数年来大大小小的动荡也皆因此,若非卓阳国国主一贯强硬且朝中清明一片,只怕早就因此而覆国。
此物虽好,却也是福祸参半的。
“姜管事是想要把那些富余出来的谷种,送给瑞王殿下吗?”
虽是压着心中的怒火,但沈斌这些话说出口后仍旧不可避免地带着些许的火气。
“有何不可?”
姜管事不答反而笑着反问了一声,且脸上又带着点高深莫测的神色。
“不过这一次并非是无偿,而是有价买卖,毕竟这些谷种是叶小姐亲自为殿下买来的,这一路上护送谷种所花费的钱财人力自是不在少数,又岂能白白送了瑞王殿下?”
“更何况,你以为老朽做此是为了讨好瑞王殿下让他高抬贵手吗?若做此想,老朽只能道你实在太过肤浅!”
姜管事神色自若地喝了几口凉茶,脸上的笑意不减。
沈斌被说中了心事,晒得黝黑的脸上现出些尴尬的神色来,却是不再发问。
“老朽是为了那一城的百姓,瑞王殿下这件事虽有些落井下石之嫌,可那一城颠沛流离的百姓却是无错的!”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姜管事脸上的笑意已经散尽,眼中也带上了几许悲凉的神色。
一旁的沈斌听得出神,且脸色也彻底的红了个透,就连眼中似是都布满了羞愧的红。
他一心只想着算计瑞王殿下,却把那一城的百姓也都给算计了进去,与姜管事相比他何止是狭隘,简直是粗俗不堪!
“管事、队长,殿下刚醒正找你们二人前去议事呢!”
。。妙书屋。
………………………………
第九百三十九章 申时之前
传话的士兵不过是站在帐外,但略有些高扬的语调和他眼中那一抹喜色,都能看出瑾瑜王爷闵柏衍再一次的清醒,有多令人兴奋。
今日的情形远比昨日要好上许多,依照这般下去,只怕用不上几日,瑾瑜王爷便可大愈。
毕竟人虽是醒了过来,可日日嗜睡还是让人心中惶惶不安,生怕有什么隐患未被诊出……
姜管事和沈斌两人听闻士兵的传话,当下便是有些惊讶,旋即不待惊讶散去,眼中便已经尽是欢喜之意。
沈斌甚至有些激动地拍了一巴掌手边的桌案,方才那会儿他跟殿下跟前“胡言乱语”了一通,殿下刚服了药没说几句话便昏睡了过去。
虽说这两日殿下嗜睡是常态,可沈斌还是以为这与他有着很大的干系,若非不是他说出口的那些话对于殿下来说太过难忍,殿下也不会……
总之他的心中是存着几分愧疚和忐忑的。
这回好了,殿下清醒过来便派人寻他们过去议事,怕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且殿下清醒过来,他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心中十分的熨帖。
“好!好!好!”
姜管事更是口中接连道了几声好,平日里一张八风不动的老脸上现出了一片激动不已的神色,仿佛方才面带严厉口中之言略有些刻薄之人并非是他一般。
几乎同时站起身来的姜管事和沈斌相视了一眼,旋即便迈着大步走出了营帐。
只对视这一眼,二人心中便已经有了大致相同的看法。
方才他们这般那般所言,虽然已经做好了打算,但这些事上真正拿主意的人却是殿下,且殿下这一次叫他们二人前去议事,怕也正是要谈及此事。
若说殿下心中一点计较都没有,那纯属是无稽之谈!而他们二人大致定的计划,是要等在听完殿下的吩咐以后才可说出。
姜管事眯了眯眼,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又是平日里那一副老城沉稳且带着些狡猾的模样。
大帐中再一次醒过来的闵柏衍,此时正靠坐在那里,深凝的目光盯着摊在膝盖上的手掌心有些出神。
方才那摔倒后闭上眼之时,那恍然闯入眼帘的一道倩影像是九天之上的浅月一般洒照在心底,清清浅浅,却又明媚动人。
只是,这样的女子,终究不是他能奢望的。
日后他会有自己的妻……却终究不会、也不能是她。
背信弃义之事他做不来也不会做,大概唯一能做的,便是守护好心中的这一份美好,静静地看她或绽放或枯萎。
到那时,她应该会很幸福吧?毕竟恒毅早早便丢下他们独自一人去了忘川河畔……
“殿下醒了后可用了膳食?请蒙大夫他们过来诊过脉了吗?这几日这还会一直嗜睡……”
当姜管事一叠声的问话响在帐外时,一直看着自己手心出神的闵柏衍缓缓地收回了仍旧有些虚浮无力的手,那双方才还带着些恍然的双眼中也沉稳深邃起来。
方才还带着几分懒散和无力地倚靠在引枕上的身形已经倏然坐正,挺直的脊背能够看出几分刚毅来,与段恒毅行走坐卧时的姿态有几分相像,更与那些或戍守边关或卫守城镇的将士们更是如出一辙。
坐姿挺直,不仅仅是一种姿态,更是一种态度。
什么都可以弯,可是脊背不能,即使坐直身体几乎用了他过半的力气,即使这不过须臾间脊背上边有汗滴下,可他仍旧不愿。
慢慢舒了口气,闵柏衍才沉沉开口。
“姜管事、沈队长进来吧!”
去传话的士兵见姜管事和沈斌进了大帐后,便撂下了大帐的门帘,且同时守在营帐门口的四名士兵也走开了几尺。
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能听闻帐内所谈及的内容,还能在有任何意外发生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冲进营帐。
撂下来的帐幔不仅挡去了外面耀眼的阳光,更像是挡住了那些无孔不入炎热的暑气一般,置着冰缸的营帐中比方才又清凉了些许。
姜管事和沈斌进到营帐后,便见到午时还脱力困乏的闵柏衍此刻正挺直着身躯坐在那里,面目冷肃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二人在观察闵柏衍时,闵柏衍也在打量他们二人。
只是这打量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和审视,而是有些许的歉疚。
他们二人的职责本一个是王府管事,一个是亲卫队长,却因他突然病倒,而不得不替他抗下担子,料理城内外大大小小事宜。
且之所以这般冗重,也是因为瑜城中大大小小官员的不作为,更甚至是明里暗里得知了他的病情后便多有疏待。
惩治大小官员一事并不急于一事,毕竟眼下要解决的事才是重中之重。
“这段日子吾缠绵病榻,姜管事和沈队长着实辛苦了。”
这一次开口,闵柏衍的话语间少了几分虚弱无力,更多的却是一如过去那般的沉稳有力。
话一出口,姜管事和沈斌皆是一怔,旋即二人的动作也犹如整齐划一一般,一撩衣摆当下便跪在了地上。
“殿下实是折煞老奴/属下,为殿下谋事是属下等分内之事。”
姜管事和沈斌说出口的话也仿佛如先前便对照过一般,丝毫没有任何的差别。倒是姜管事做惯了管事之人,心思也更加的细腻些。
“殿下何出此言,老奴承蒙娘娘照拂,无以为报,这条命留着为殿下您尽忠才得以有所报。”
闵柏衍摆了摆手,不欲姜管事再多言,便又开口道:“寻你二人前来议事不为别的,只为明日大王兄进城一事。”
“今日沈斌已经把近日来发生的大事小情禀明,明日之事是如何也躲不开的,更何况大王兄此行又是为救急而来,自是没有拒之门外之理。”
说了几句话,闵柏衍便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也较方才紧绷了几分。
咬了咬牙沉住一口气后,闵柏衍才又缓缓开口。
“明日清晨便在城外张榜,进城的灾民也好投奔亲戚寻人的也罢,务必在申时之前全部规整完毕。”
。m。
………………………………
第九百四十章 又当如何
闵柏衍口中言说张榜限时一事的话音儿落后,沈斌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而姜管事不过是怔愣了瞬间,便快速地反应过来殿下所言为何。
闵柏衍看到姜管事脸上露出的了然一笑,脸上冷肃的神情也不由地和缓了些许,到底是老姜够辣够狡猾。
原本他也没指望着他的亲卫队长能转过这道弯来,因为对于沈斌一副有些疑惑不解的模样也并未放在心上。
且就近日这些时日来看,虽未武官出神的沈斌在行事上也算得上心思缜密了,这比他预想的要好上许多。
等这件事过,沈斌还依然会是他的亲卫队长,姜管事也依旧会是坐落于瑜城王府的管事,这一点不会变。
但变了的是,他在非常时期看到了他们这些人的能力,且也看到了那些宵小一颗蠢蠢欲动的心!
就在闵柏衍和姜管事已经“心意相通”且正感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妙处时,沈斌才有些后知后觉又带着些许迟疑地开了口。
“殿下可是担心明日进城的灾民中,可能会混入心怀不轨之人?”
沈斌一开口后,瞪得老大的双眼变直勾勾地盯着闵柏衍。
而床榻上几乎用尽了全力才能维持着自己身形端坐的闵柏衍,在听到沈斌这一句带着迟疑不定的话语后,变似是有些感到无力般长长地叹了口气。
“沈队长此言差矣,不是可能,是必然。”
姜管事开口为沈斌解了惑,同时也老神在在地捋了捋胡须,一副老谋深算的架势。
只说了一句后姜管事便不再提,反而是接连反问了两句。
“沈队长可还记得这次瑞王殿下为何前来?可还记得城中这几日情形如何?”
“自是为了平叛民乱而来,实则是想要贪功……”
说了两句后,沈斌便自动地消了声,且眼中的迟疑也褪了个精光。
此次瑞王殿下率兵前来是为辅助殿下评判民乱,然城内外现在都尽数在掌控之中,三两的跳脚虾还不足为惧。
那么明日黄昏时分瑞王殿下率兵抵达瑜城,便是最好的时机,否则大张旗鼓前来的瑞王一行岂非是没了勇武之地?
更有若是时机正当,这一次便正是为瑞王殿下立威之时,且又能得了民心,不可谓不是一石二鸟。
只被姜管事提点了几句,沈斌不过须臾间便想通了这中间的曲曲折折,然心中的愤怒也变得无以复加。
数次大大小小的生事,他都曾亲赴地牢审讯,那其中大多数人都是受了蛊惑才会生了叛反之心,且他们之所以会受到蛊惑,也不过是为了一家老小能够果腹……
何其可悲又何其可恨,可即便如此,他们手中的屠刀也不该落在这些百姓身上。
他们虽有罪,却罪不至死。
这是何等的龌龊心思才会如此?不惜把心思打到了那些只为了几口粮食能活命的灾民身上?难道当真为了权势便可拿百姓的命做草芥吗?
若是明日万一有了漏网之鱼,他手中的刀当真要落下吗?昔日有富庶鱼米之乡的瑜城当真要变成一片修罗场吗?
通往至尊之位的道路,当真要无数的血肉和累累白骨堆积吗?
这些疑问一一在沈斌嘻嘻念头划过,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端坐在榻上的人影上时,心中的那些疑惑便迎刃冰解。
不管旁人如何,他知道他所追随的殿下不会如此,便足够了。
沈斌心中的兜兜转转自是瞒不过人精般的姜管事,更加的瞒不过对下属了如指掌的闵柏衍。
当闵柏衍接收到沈斌看过来的这一眼时,心中是有些欣慰的。
且对于姜管事方才的有一提点也颇为感激,跟在他身边的人空有武力是远远不够的,否则迟早便只会是一个下场。
身边之人不能越用越少。
“你心中既已明了,便多加留意,万不可出了差池给旁人可乘之机。”
闵柏衍不轻不重地吩咐了沈斌一声,旋即便深深地吸了口气,同时眼中也露出一抹苦笑来。
在床榻上昏迷了许久,如今不过坐上片刻,便有些力不从心。
姜管事沉默了须臾,见闵柏衍神色间似有艰难,便拧了拧眉,且眼中也闪过一道钦佩之色。
殿下这般强撑着自不是为了给他们二人看,而是为了应对明日便抵达的瑞王殿下。
想到瑞王殿下闵柏涵,姜管事眯了眯眼,“殿下,老朽还有一事容禀。”
“姜管事但说无妨。”
“就老朽所知,陛下收到瑜城发生民乱的密函与瑜城发生民乱之时是在同一日。”
忽闻这道消息,闵柏衍和沈斌当下便睁大的双眼,沈斌满面怒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能把递上密函的有心人咬碎了一般。
而闵柏衍只在听闻之初目露怒容,旋即便暗自咬牙面色发白地咽下了这口怒气。
双眼微阖的闵柏衍心中翻滚着滔天的怒火,耳畔尽是鸣金之音,心中翻滚的怒火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同一日发生之事,若是发生在一城中尚需几个时辰后方可听闻,若是消息闭塞些,怕是还要晚上一日才可听闻几丝风声。
然相距近千里之遥,这厢发生之事不出一日那厢便已知晓,真是好一个里应外合啊!
不止大王兄前来瑜城是有所预谋,瑜城内大大小小的乱子想必都与此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是不知大王兄此次前来到底是顾清临想出来的计策,还是大王兄也在旁人的算计之内……
若这一次当真是大王兄所谋划,那么他便一直留在这瑜城也并无不可!
接连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待心中不住翻滚的气血和堵在喉咙间的那股恶气散去后,闵柏衍才轻咳了几声。
虽是如此,可喉间丝丝缕缕的血腥气还是不断地上涌。
缓缓抬手执起矮几上的茶盏,连饮了几口清茶后,那股血腥气才被冲淡。
“大王兄到来后吾会与之细谈,若无异,婉儿遣人送来的稻谷大可卖些许给他,想必此一行事了他也是会亲往封地的。既然做戏当然要做全套才是。”
“你们二人各去安排吧!”
闵柏衍淡淡地说完这句话后,便缓缓地闭上了眼。
姜管事和沈斌互相看了一眼,没有想到殿下的决断与他们商议的结果不谋而合,这也算得上是心有灵犀了吧!
然而沈斌仍旧尚有一事不明,若是瑞王殿下此一行当真有异,又当如何?
。m。
………………………………
第九百四十一章 瑜城之主
得了闵柏衍的命令,姜管事和沈斌二人也不多耽搁,当下便告辞出了大帐各自下去安排了。
明日瑞王闵柏涵一行进瑜城,虽说不是如临大敌,也是不逞多让的,甚至他们这一行比起敌人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若当真是敌人兵临城下,大可二话不说便出兵驱逐击杀便是,可对待瑞王一行却是万万不可的。
且就算是……也要寻个由头不是?
他二人走后,帐中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午后的蝉鸣带着几分夏日的静谧,就连没有一丝风动的树梢头和那翻滚的热浪,都让闵柏衍心中有几分心潮澎湃起来。
他实在是躺的太久了,久到让他有些恐慌。
并且现在的他也隐约觉得这件事与大王兄之间有着脱不开的干系,他不过是因病缠绵病榻近月余,大王兄却是因犯错被禁足近三个月之久。
想来大王兄必定要比他更加恐慌许久,那么这接二连三的行径便似乎也合情合理了,只是他万不该把自己当成了踏脚石!
然,这几件事情也并非没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后做推手,目的则更加的浅显易懂,不过是为了他们二人鹬蚌相争。
这两种可能都不能排除掉,但事实到底为何,还要看明日与大王兄的一谈了。
闵柏衍看着帐外明媚的天和青翠的绿,不由地轻笑一声,一双桃花眼中便似是沁了温情一般,可细看下,那双眼中分明是冷冽的寒意。
三月之期尚有期限,可被褫夺了封号囚禁在府可就遥遥无期了啊!
穷途末路下,似乎多拉几人下水一起沉沦也并无不可。
渐渐地挂在闵柏衍脸上那一星半点的笑意也消了下去,只有一脸的冷漠和淡然。
在姜管事和沈斌各自分头行事以后,留在江堤边督工的癞痢头刘老八乘凉的草棚子上落了一只雪白的鸽子。
刘老八正一手抓着大蒲扇扇着风,手便装着凉茶的茶壶也早就见了底,听闻这一声“咕咕”的叫声后,略有些凌厉的眉眼不经意地闪过一道厉色。
这会儿早有机灵的手下飞身到草棚子突出的椽子上捉住了信鸽,那手下恭敬地把手中被擒住的信鸽交到了刘老八的手里。
穿着一身布褂子的刘老八把蒲扇别在颈后的衣领中,单手取下绑在鸽子腿上的小竹管,拿出不过一指长的枝条飞快地掠了两眼。
旋即,刘老八手上微捻,雪花似的纸沫子便从他手中飞泻出来。
刘老八本就带着几分匪气的脸上神色更加冷厉几分,眉目一扫那些在江堤边忙碌的人,眼角微微眯起。
“这两日盯紧点,要是有不老实的……”
说着,刘老八用手在颈前狠狠一划。
那人看刘老八的模样,狠狠地打了个寒颤,旋即便连连应声。
“小的明白,八哥您放心,半点差池都不会出。”
这人走了以后,不大的草棚子下只剩下刘老八和外面两个负手站立一脸横肉的大汉,刘老八有些阴测测目光再一次扫向热火朝天的江堤上。
“个王八羔子!真是一天都不安生!”
刘老八口中咒骂一声后,便抬手敲了敲漆面已经掉了不少的木桌子,旋即他对那一脸横肉的大汉低声吩咐了几句。
吩咐妥当后,刘老八便又眯起了眼靠在椅子上打盹,手中的大蒲扇扔在桌角上躺着,远处的蝉鸣颇有些聒噪。
眼下他和瑾瑜王爷算是一条船上的人,这船若是坏了,于他的损失并不算太大,更何况他本就是个江湖人,刀头舔血过活罢了,但要是有哪个不开眼的想在他的地盘闹事,那就得问问他刘老八答不答应了!
哼,那日那个找上门来的老小子看着就不是个安分的人!
只是想不到这人竟与瑞王有些瓜葛,如此说来这位一直病着的瑾瑜王爷倒是占着下风啊,不过话说回来,那些东西离他太远,他也管不着。
瑜城这一亩三分地明面上是瑾瑜王爷的地盘,可这暗中还是他刘老八的天下,既然是他地盘里的人,没有不护着几分的道理。
闭着眼睛的刘老八想起那日约他相见那人尖嘴猴腮的模样,脸上便带了几分憎恶,本就生了一副奸人相还不干人事……呸!
相比于瑜城这般紧锣密鼓的布置,已经在驿站补足了补给的瑞王殿下闵柏涵一行,也颇有些火急火燎的模样。
心知没有退路且明知有可能会染上疫症,闵柏涵还是决定不再耽搁下去,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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