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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银上婉君心-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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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朝中内外,若说有谁人心思纯粹,只一心为了大耀、为了他这个帝王,那么此人,便是非马爱卿莫属了。
这也是他纵容马爱卿的最重要原因。
心中颇有些感到欣慰的轩帝故作神色淡然地略一点头,“既然马爱卿已经开口,此事便依之见处置吧!人还在宋卿家那里,马御史自去提人即可。”
轩帝抬手敲了敲桌案,看着马御史道:“事不宜迟,马爱卿便立刻动身吧,朕也还有折子要看。”
说罢,轩帝微微拧眉轻声叹息了一声,似是十分心烦一样。
马御史再没有眼色,在听到轩帝开口赶人后,也不好厚着脸皮留在御书房,况且事情已经解决,他也的确是要去一趟府衙才行。
马御史瞄了一眼御案上那摞了足有一尺高的折子,有些口不对心地关慰道:“陛下您也该注意休息才行,臣这就告退了。”
恭谨地行了礼,马御史这才步履匆匆地出了御书房。
直到马御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御书房的殿门外,轩帝才微带叹息地长长舒了口气,却又有些摇头失笑。
这个马自强啊,也是个妙人!谁说他傻?呵呵,傻子可不会说中听的话。
“去皇后那走一趟,把这事告诉皇后,让她宣瑞王妃进宫一趟,瑞王眼下不在金陵,一府的女眷就不能安分些吗?”
说出这话的轩帝已经动了怒,不过他却不好亲自召见瑞王妃,这事就只能交给皇后去办了。
“是,陛下。老奴这就去皇后娘娘那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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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 成了笑话
变得空无一人的御书房里,轩帝并没有依言去看阅奏折,而是神色有些阴沉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语。
从前他还觉得郑家两女都嫁了瑞王,算是有些委屈郑家二女了,但如今看来,这个二女果然不如瑞王妃稳重些。
眼下瑞王不在金陵,她偷偷出府参与游湖也就罢了,如今身边人又闹出这样的丑事,太过令人心生厌烦!
这样的事若是闹不到他眼前也就罢了,可如今被马御史找上门来,他又岂能坐视不理?
郑家二女嫁一夫是郑卿家有意向他表忠心,是以,在此事上他便不好太过苛责,以免伤了臣子的心,更会让有心人以为他待瑞王并不看重。
瑞王身在封地赈灾,又是奉命前去瑜城驰援,这种时候,只要瑞王府上没有大的过错发生,他自然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国事、家事,桩桩件件,就没有一件事是让他他心中痛快的!
越想越有些气恼的轩帝面上带着恼火地看着那一摞奏折,想到折子中可能写着各地发生水患尚待处理,他就更加的心烦不已。
天灾人祸,还真是一样不缺!
轩帝冷笑了一声,便阖上双眼不在去看那些令他心烦的奏折。
微风轻佛垂柳柔软的枝条,曼动的枝条似是腰肢纤细柔软的女子,摇曳间,便带上了几分婀娜多姿。
荷塘里的荷花开得正好,粉嫩的莲瓣随风轻轻晃动,便似是在水面上翩翩起舞的仙子,亭亭玉立中又带着几分妖冶。
淡淡的荷花香伴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水汽阵阵轻送,树下躺椅上的女子双眼轻阖,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小片暗影,微微弯起的嘴角上挂着恬淡的笑。
相貌英朗的男子一手执卷,一手轻握女子纤细的手,低沉和缓的声音自他口中溢出,便似是这阳光温暖午后中最美的遇见。
一本杂记里的故事已经读了大半,段恒毅却始终未觉得厌烦,虽有些口干舌燥,却让他心中感到格外地安宁。
闭着眼躺在躺椅上的叶婉茹眼皮不时轻动两下,可见并未睡熟,而是在认真地听着故事。
霜痕轻身落在这片荷塘旁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静静地立在荷塘旁,闻着鼻息中阵阵轻送的荷花香,看着树下那甜蜜相处的二人,高兴之余,他竟也忍不住心中生出几分羡慕来。
夫妻间最好的相处,最让人心生艳羡的,大约莫过于此。
不是相敬如宾,不是女子依附男子,而是相互倾慕、互相依赖。
正声情并茂地读着故事的段恒毅动了动耳朵,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后,却并未起身,只语速不疾不徐地读着书上的故事。
霜痕能来此,便说明事已经成了。既然成了,他便不急于一时。
闭着眼睛听故事的叶婉茹自是没段恒毅耳力过人的本事,是以她对霜痕的到来一无所知,正美滋滋地躺在那里听故事。
原本那些让她觉得有些乏味的故事,似是到了恒毅的嘴里,便变得无比有趣,甚至她还会在心中默默地刻画着书中所写之人的音容相貌。
这种感觉实在是有些新奇。
她从前从未觉得恒毅的口才好,如今看来,并不比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差。
那么下次打赌,输了的人便去茶馆说一回书好了。
一心二用的叶婉茹想到段恒毅站在人前说书的窘迫,不由地轻抿唇角。
叶婉茹在心中想着等下一回让段恒毅出糗,段恒毅瞥见那抹笑后,却在琢磨着一会儿故事讲完了,他若是告诉婉儿霜痕大哥在此,不知道婉儿会不会恼了他……
午间李独和春杏儿二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却是感到格外的恼火。
身在府中的二殿下闵柏淳听得这个传闻后,摔碎了他惯常用的那一方福纹砚,当他看到碎成数块的砚台和散了一地的墨汁,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
“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气愤不已的闵柏淳恨恨地咒骂一声。
“殿下息怒,一个李独没了也就没了,翰林院里可用之人甚多,属下再找几个人就是了。”
闵柏淳瞪了一眼说话的人,冷冷道:“以为翰林院是菜场吗?以为那些人像大白菜一样任挑选吗?”
“翰林院中大都是清贵之人,能有一个野心勃勃的李独已经算是特例,想要再找哪有那么容易!”
他的一通呛声,让来人变得哑口无言。
“不过,此事到底是们疏忽,他究竟是什么时候与瑞王府婢女有瓜葛的,们竟半点消息都没收到,如今闹出这样的丑闻,虽是能看一看瑞王府的笑话,却也让本王少了一个可用之人!”
闵柏淳紧紧抿着嘴角,面上便带了几分刻薄和狠毒,可见对李独十分记恨。
“这……殿下,是属下失职。”
只稍稍迟疑了一下,来人便没有再推卸责任,却在心里暗暗地给李独记了一笔。
闵柏淳目光转了转后,口中啧了一声,略带着惋惜道:“可惜了啊!”
“要是今日的事情不被马倔驴撞见,有了他这个姘头在,日后咱们也算是在瑞王府上按了一个钉子,想要探听瑞王的动向也就变得轻松不少。”
闵柏淳说出这话是无心之言,只是纯粹地有些感到惋惜罢了,然而听音的来人却是心中闪过了一道疑惑。
“殿下,依属下之见,也许这件事背后有人捣鬼也说不准。”
本是带了几分试探之意,但来人见闵柏淳看过来后,便斟酌着道:“殿下您想,李独与这名为春杏儿的女子既是老相识,那么也许私下幽会并不是第一回,那有怎么会这么巧,这次就被马御史给撞见了?”
“除去李独,殿下您在翰林院便没有了棋子,翰林院向来是个清贵之地,但翰林院的重要性却是独一无二。”
闵柏淳的脸色变了变,“是说已经有人知道李独是本王的人?那么这次捣鬼之人主要也是针对本王,而非是瑞王?”
原本想看笑话,却可能成了笑话,这让闵柏淳心里憋了一股邪火。
………………………………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 不能杀他
闵柏淳的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他磨了磨牙,像是要把背后捣鬼的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来人并不惧怕这样的闵柏淳,反而颇有些忧心忡忡,“殿下,依属下之见,此事十有八九是针对咱们的,否则撞破他们好事的就不该是马御史,而是酒馆的伙计,或是任何一个人。”
“马御史是什么脾气朝中上下无人不知,莫说心里有鬼的,就是问心无愧之人,看到马御史都恨不能绕道而行,就怕这个有些吹毛求疵的马御史发现不妥一纸奏折上递到陛下那里。”
“这个李独就算再没有脑子,也不会把幽会地点选在马御史常去的那家酒馆,这不是送上门又是什么?”
“说什么?那家酒馆是马倔驴常去的?”
闵柏淳厉声打断了来人的话,眼中神色多了几分凝重和恼恨。
“回殿下,属下在街上听人说,这位马御史已经在连续三日在那家酒馆吃饭,明日便会换到别处。”
来人话语微顿,看了一眼闵柏淳的脸色,这才又缓缓道:“今日便恰好是第三日。属下在听闻这件事后便去了一趟这家酒馆。”
“位置并不算太好,但堪称一绝的是这家酒馆的酒十分香醇,众所周知马御史十分嗜酒,却因公职在身极为自律从不饮酒,想来是那家酒馆的酒香吸引了马御史时常光临。”
“属下以为这件事若无小人在背后谋算,那么就只能说李独时运实在是不高,撞到了马御史的枪口上。”
来人口中略为讥讽地哼笑一声,显然是已经认定了这件事背后有人在捣鬼。
“时运不高?”
闵柏淳讥笑着反问一声,随后不等来人说话,便又冷笑道:“时运不高他去年能被父皇钦点为探花、又做了翰林院编修吗?若说学问和才情,李独并不是去年那一批学子中才情最为出众的,但他却是力压众人得了探花之名,可见他的时运并不低。”
“时运高低在如今,可见并不重要,再高的时运也敌不过小人的算计!”
闵柏淳恨恨地捶了一拳桌案。
“殿下,马御史已经进宫把这件事禀告给了陛下,若是不出意外,此人的官职怕是保不住了。且不仅如此,此人日后怕是也没有了在朝为官的机会。”
来人话语略显迟疑,似是有些为难一般看着闵柏淳。
闵柏淳眯了眯眼,目光定定地看着来人,“到底想说什么?”
见闵柏淳似是面露不悦,来人咬了咬牙忖度着道:“殿下,李独寒窗苦读数年才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对于他来说十分不易,如今到手的富贵就这样鸡飞蛋打,属下担心此人会把殿下您当作救命稻草。”
来人狠了狠心咬牙道:“届时,殿下您便会被牵扯其中。”
“呵,那依之见眼下该要如何?”闵柏淳低笑一声。
“属下以为,不如快刀斩乱麻,彻底绝了李独的念想,让他没有机会攀咬您。咱们的人都在暗中,所以陛下才会对殿下您放下戒心,眼下丰产谷种一事行进顺利,不出意外等收成一定,陛下定会嘉奖殿下您。”
“一个李独实在是死不足惜。”
相比于来人的忧心忡忡,闵柏淳的神色间更多见的却是恼怒,而在他听完来人的话后,面上更是露出了些许的讥讽。
闵柏淳微微挑起嘴角一笑,“怎么,是想害死本王吗?”
“即使背后设计的小人知道李独是本王的人,可是父皇却是不知晓的,如今想趁此机会弄死李独,是怕父皇不会怀疑到本王头上吗?”
“一个李独不堪为重,但却在有人盯上李独的时候,还劝本王杀了李独。的用心……实在是让本王不得不怀疑。”
闵柏淳脸上带着淡淡的浅笑,那一双眼却像是毒蛇一样阴冷,狠狠地盯着来人。
来人听闻这话脸色猛地一变,随后便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
“殿下明察,属下对殿下您忠心无二。”
男子的声音铿锵有力,丝毫不见半点的虚心,却是能听出些许的急迫来。
闵柏淳眼中淡淡的目光在来人脸上游移了须臾,这才轻笑道:“起来吧,本王不过是说句戏言罢了!只是李独此人却是不能杀。”
说罢,闵柏淳轻叹了一声,“李独并非因着帮本王做事而被马倔驴给盯上了,那么他自是也没理由埋怨本王。再者这回李独被人给盯上了,若是在此时杀了他,那么被人查出是本王的人所做,那样本王才是脱不了干系。”
“李独不仅不能死,还要好好活着。”
说罢这话,闵柏淳眉头微拧,眼中也有厌烦升起,似是对李独十分厌弃。
“去查查近三日都有哪些人出入那家酒馆,再查查那家酒馆的幕后老板是何人,本王要确切知道这件事究竟是有人算计本王,还是他李独活该倒霉!”
“是,殿下,属下这就去查。”
来人郑重地应了一声,这才从地上起身,又行了礼这才离开。
这个消息对于闵柏淳来说是一个坏消息,但对于那间暗室的主人来说,却是这近半月余期间,唯一一件值得他笑上一笑的好事了。
“那李独现在何处?”
“回主人话,李独和郑荷华的婢女春杏儿,如今正被关押在府衙中,据悉今日晌午围观的百姓足有百人之多。”
“呵呵,百人又如何?损伤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兵卒,什么时候能伤到丞相父子,才算是伤了他的根基。”
“否则,他早晚会有出头之日。”
龙椅上的人金色面具在烛火的掩映下,泛起一层有些妖异的光。
“丞相父子怕是离倒霉的日子也不远了,如今他们与二殿下联合起来早另两位王爷一步,把这丰产稻谷献给陛下,可见已经让有些人心生恼怒,这才给了二殿下一个警告。”
“呵呵,在我看来,这其中恐怕不只警告之意,若说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为过。”
“那李独发妻与叶家婉茹是为手帕交,李独与瑞王侧妃婢女私通,最受威胁的便是赵诗妍。说他这般又算得什么?”
“主人,那属下要不要把这个消息放给二殿下?”
………………………………
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不过片刻
当然要把消息放出去才行,这样也省得他查询无果,咱们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不是?”
“没有道理他顾清临算计完闵柏淳,咱们还要为他保守秘密。”
面具男子低声笑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有些乐不可支的模样,等他笑够了才摆摆手道:“不只要把消息放给闵柏淳,也要送到闵柏涵那里才行。”
“这回虽然受损的是闵柏淳,但发生这样的事,闵柏涵的脸上又哪里会有光彩?若是不出意外,老东西怕是会对闵柏涵也会心生不满。”
“也是时候让闵柏涵看看他一直仰仗的顾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这狼啊,虽是披着羊皮,却始终都是要吃肉的!”
“是,主人,属下这就去办。”黑衣男子利落地应了一声,便要转身离开。
面具男子的语气沉了沉,“再往北边去封信,催一催,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到了。”
“是。”
男子又应声,这才离去。
面具男子抬眼环顾了一眼四周,目光在那件衮服上稍作停留后,这才移开视线。
男子轻声叹息了一声,旋即便缓缓从龙椅上起身,慢慢踱步到那一面巨幅的山水画前,显见着,他这是要离开暗室。
从前有闫卿之日日待在这间暗室里,他尚且不觉得如何,如今闫卿之前往云帆国,他倒是觉得这间暗室有些太过空寂。
就连那张龙椅,坐上去似是也没有从前舒适。
说到底,是他的身边太过孤寂了。
从前他坐在那张龙椅上,放眼望向这副舆图,总还有些运筹帷幄放眼万里江山之感,如今再看,却似是有些江山迟暮的错觉。
空荡荡的暗室里,便似是朝堂之上再也无可用之人一般。
这让他不禁心生抑郁。
江山于他,便似是一座牢笼,而他却又是那人复仇的工具。
说到底啊,这天下间,大都是可怜人罢了!
只是有的人却是着实可恨。
目光在墙上的山水画间缓缓流转了须臾,面具男子回首看了一眼那在烛火下显得有几分清冷的龙椅,眼中似是带上了点悲悯的笑。
暗室的门开了又合,面具男子已经步出暗室,长长的甬道中只有那道身影渐行渐远,连同这间暗室似是也被一同遗忘。
午后的阳光温热,缓缓吹拂的风,恰到好处地能拂去这盛夏里的一丝燥热。
风吹叶儿动,柳树梢头的叶尖随风轻轻摇曳了两下,枝条上有树叶打着旋的飘落下来,在要落到树下的人身上时,却被一只手掌托住。
狭长的柳叶上叶脉清晰可见,托在男子的手掌中,莫名地有几分可爱。
低沉的声音缓缓在耳畔流淌,手中把玩着那片树叶,段恒毅单手合上手中的书,轻笑着微微俯身凑近叶婉茹。
“懒虫可是过瘾了?你听听,我嗓子都有些哑了。”
“愿赌服输,你还想抱怨不成?你呆,桌上就有茶你不润润喉咙,这也要怪我不成?”
闭着眼的叶婉茹弯唇轻笑出生,话语中似有带着撒娇般的抱怨。
“哪敢,小的卖身给婉儿姑娘,不管做什么自是都心甘情愿。”
段恒毅飞快地接了一句,又似是有些为难地迟疑道:“只是眼下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回头瞥了一眼背对着他二人立在荷塘旁的霜痕,段恒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脸上也是一副憋笑的模样。
“什么事?”叶婉茹有些疑惑。
她缓缓睁开了眼,偏头看着卖关子的男人。
“小的旧友寻来至此,小的想见……”
段恒毅的话还没说完,叶婉茹便一脸惊慌地从躺椅上坐起身来,盖在她身上的薄毯也滑落下来。
“霜痕大哥来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眼见叶婉茹有些惊慌失措的模样,段恒毅强忍着笑故作苦哈哈道:“愿赌服输,这故事不是还没讲完吗?小的哪敢扫了姑娘您的雅兴。”
话语一顿,段恒毅又有些抱怨道:“小的好不容易才卖身给姑娘,若是因此失宠可不是得不偿失……”
“你这浑人,满嘴浑话!我看你就是想看我出糗要看我笑话!”
有些羞恼的叶婉茹抬手便捶打在段恒毅的肩上,捶打了两下又慌忙地抬手摸着头上的发髻。
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察觉没有不妥后,她这才轻舒口气,却是有些嗔怪地瞪了一眼段恒毅。
立在荷塘旁的霜痕听着不远处身后二人的谈话,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最后却是似有无奈地抬手抹了抹脸。
想不到少爷在叶小姐面前还有这样顽劣的一面,从前若是有人说少爷是这样的性子,他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如今,倒是眼见为实。
身后的说话声断断续续响起,霜痕却是忽地一笑。
在夫人那,少爷便已经是将军府的顶梁柱,容不得他有半点的软弱和退缩,在外人眼里,他是那个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的顾清临,容不得有半点的深沉。
只有在叶小姐这里,他才能纯粹地做他自己。
同甘共苦,相携度过,便不外如是。
思绪有些飘远的霜痕,把眼中目光落向远处亭亭立于水面之上的莲叶,眸光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霜痕大哥来了多久?你……你怎么不早早提醒我,这样太过失礼了。”
叶婉茹一手捏着段恒毅的手掌,气恼地看着面前脸上带着揶揄的男人。
“不久,不过片刻。”段恒毅嬉笑一声,这才侧身往荷塘边一指。
叶婉茹听后蓦地松开段恒毅的手,像是有些做贼心虚般慌忙从躺椅上起身,却迟疑着没有迈出脚步,更没有开口。
看了一眼面颊上已经染上一层粉霞的人,段恒毅从容起身开口道:“霜痕大哥久等。”
“不久,不过片刻。恰好我也许久未曾享受过这等惬意的午后闲暇时,今日倒是托了你的福。”
一脸正气的霜痕转回身阔步走了过来。
霜痕的这般神色,倒是让心有羞臊的叶婉茹放轻松了不少。
“霜痕大哥。”见了礼后叶婉茹便执壶给霜痕倒了一杯茶。
不等霜痕接茶,段恒毅却是半路伸手把茶盏捏起一仰头,喝了个精光。
“唉,渴死我了。”
霜痕脸上现出一丝笑意,随后便也不见外地落座,“事情已经成了,闹得动静还不小。金陵中日后怕是没有李独此人了。”
………………………………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 生死相依
霜痕这话一出,无论是叶婉茹还是段恒毅,脸上都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神色。
这个结果是他们早就已经预料好的,所盼也不过是事情按照计划好的在发展。
而今,也能算得上是心想事成。
“学以致用才算小有所成,李独满肚子的学问都用在了蝇营狗苟上,这金陵里本就不该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如今也算是罪有应得。”
段恒毅脸上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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