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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银上婉君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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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二人连连摆手道:“大家快别礼来礼去的,太过麻烦。”
叶婉茹听见这声叶姐姐时稍有怔楞,随后便释然,六殿下向来与兄长亲密无间,如今她站在兄长一侧世人皆知,六殿下如此称呼,是在表明一种认可和亲近。
这种亲近不会让人不舒服,反而心中会暖意融融。
“六殿下客气。”叶婉茹对着闵柏灏微微颔首。
“好了,既然如此,那大家都不要拘于俗礼了,今夜相聚本就是缘分一场,何不高兴而来,满意而归呢?”顾清临双手抚掌,轻轻一击,随后摊摊手耸了耸肩。
“哈哈哈,顾老弟说的在理,繁文缛节有时候难免会成为一种负担,随心随性便好,像顾老弟这般才是真性情!”耶律德尔轻拍掌心,甚为赞同顾清临的话。
此时闵柏衍已经收敛好翻滚的心绪,丝毫看不出之前急火攻心的模样,但胸中隐隐泛起的痛苦却如何也挥之不去。
不日婉茹妹妹就要启程,他不想让她过多担忧,更不想被顾清临看出端倪被告知道大王兄那里去。
闵柏衍看着一眼侍立在角落的侍女,侍女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不多时一众舞姬伴着琵琶声声翩翩起舞,随之而来的还有美酒和各色佳肴。
瑞王爷闵柏涵和老四闵柏渊赶到码头时,便看到远处江面上两艘相距不远的画舫并驾齐驱,周围散落着不少各式画舫。
这副看似寻常的画面看在闵柏涵的眼中,却有些让他气血翻滚,并驾齐驱才能相互角逐争斗,而那些零散画舫便像是附庸的臣子。
但他的画舫孤零零的停靠在岸边,似乎被人遗弃了一般。
………………………………
第一百九十七章 并驾齐驱
眼见着闵柏衍面色有异,闵柏灏眼中升起担心,口中疾呼道:“三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咱们走吧!”闵柏衍勉强笑了一下。
闵柏衍知道他这是急火攻心,让气血翻滚,才导致于此,他在心中不断宽慰自己,现在事情还不到最坏的时候,不过是刚刚拉开序幕,若是他这么弱不禁风,实在有违大家的期望,更是枉称为男儿!
画舫上的叶婉茹几人也已经看到了正慢慢走过来的闵柏衍和闵柏灏,叶婉茹心中虽有诧异,但也并没有表现出异常,她与六殿下闵柏灏接触的甚少,印象最深那次莫过于赏花会上被他瞥见暗中对闻语兰使坏。
但闵柏灏与闻语兰这个表姐关系好似并不亲近,起码当时闵柏灏并没有拆穿她的小把戏,反而与大家一起嘲笑闻语兰。
这份小情,叶婉茹仍旧记得,更何况兄长前去赈灾之时,六殿下更是出了不少的力,于情于理,六殿下能支持兄长,叶婉茹都是乐见其成的。
同样停靠在岸边的二层画舫上,玥王闵柏淳靠在窗边,向下望着,当他的眼扫到那艘三层画舫和画舫上的几人时,面色变了一变。
“呵!”闵柏淳抬了抬头,有些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下方走过去的二人,他原以为那艘画舫是瑞王的,却想不到竟是老三的,看来他对几位兄弟的关注还是少了点啊。
一艘超出两位兄长规格的画舫到此时他亲眼所见方才知晓,父皇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
“玥王爷,可是看到什么有趣儿的了?”画舫里一道青年的嗓音响起。
“没什么,不过是看戏罢了。”闵柏淳收回视线,神情倨傲的转过身,心中暗道,老六那个死胖子上了老三的船,但这船能不能站的稳就两说了。
画舫缓缓驶离码头,从始至终玥王闵柏淳都不在回头看那艘刺痛他双目的画舫。
但画舫也仅仅是一艘能在江中泛游的船只而已,画舫再华丽又能如何?能当成太子仪仗出行吗?说到底,那不过是个玩乐的物件。
倘若老三常常坐着此画舫在江中泛游,恐怕那时御史弹劾瑾王纵情声马玩乐的奏折便会接二连三的飞到父皇的龙案之上。
闵柏淳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他的目光不会那般短浅,不会因为一艘画舫就乱了心神,像老四那般失了分寸。
目光短浅之人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得失,而看不到远处,但往往远处的风景才是最独一无二的,成大事者没有一点大格局怎行?
玥王闵柏淳想到今夜城墙上老四那副逮谁咬谁的嘴脸,就忍不住无奈摇头叹息,有他在瑞王身侧‘出谋划策’想必到时会事半功倍啊!
丝竹声阵阵响起,数名身着薄纱体态曼妙玲珑的舞姬踏乐而来,闵柏淳神情放松的仰靠在摇椅上,今夜他在瑞王爷那里占了上风,正是心情愉悦的时候。
而老三更是不足为惧,现在看似风光,有耶律德尔这个强外援,但他不知道远水救不了近火吗?且看日后他如何站在高处,让他们俯首称臣!
父皇说的不错,当不辜负此良辰美景!更何况还有如花美眷作陪,何乐而不为呢?
“哈哈哈!”看着舞姬跳着略有柔媚妖娆的舞蹈,闵柏淳放声大笑,随后端起酒盏与几名青年对饮起来。
这厢闵柏衍带着闵柏灏与众侍卫登上画舫,闵柏灏先对着耶律德尔微微躬身道:“见过耶律王子。”
耶律德尔本身对六皇子闵柏灏的印象并不深,也仅止于除夕夜宴上见过一面而已。
但观六皇子与瑾王闵柏衍兄弟感情甚深,他一国王子,未来的皇权执掌者,就冲着他与瑾王交好,他自是愿意给六皇子这个面子。
“六殿下不必多礼。本王本是客,客自当随主便,更何况上元节本就是欢聚团圆的时刻,六殿下能前来一聚,才更显热闹。”耶律德尔微微颔首,脸上的笑容带着两分热络。
“就算是客,耶律王子也是贵客,谢谢诸位不计较我不请自来。”闵柏灏对着众人笑呵呵的拱了拱手。
叶婉茹站起身来,想要行礼,但被闵柏衍的手轻轻按在肩上所制止。
叶婉茹知道兄长的意思,她即将成为卓阳国义公主,本不该向一位尚未封王的皇子行礼,若是行了礼又有损于卓阳国的颜面,但她目前没有那层身份,若是不作出姿态,难免让人觉得有些自大。
她第一次觉得这层身份让她有些为难。
闵柏灏对着叶婉茹拱了拱手道:“老六见过叶姐姐。”随后他又连忙制止了站起身欲要行礼的孔采薇和顾清临,闵柏灏冲着他二人连连摆手道:“大家快别礼来礼去的,太过麻烦。”
叶婉茹听见这声叶姐姐时稍有怔楞,随后便释然,六殿下向来与兄长亲密无间,如今她站在兄长一侧世人皆知,六殿下如此称呼,是在表明一种认可和亲近。
这种亲近不会让人不舒服,反而心中会暖意融融。
“六殿下客气。”叶婉茹对着闵柏灏微微颔首。
“好了,既然如此,那大家都不要拘于俗礼了,今夜相聚本就是缘分一场,何不高兴而来,满意而归呢?”顾清临双手抚掌,轻轻一击,随后摊摊手耸了耸肩。
“哈哈哈,顾老弟说的在理,繁文缛节有时候难免会成为一种负担,随心随性便好,像顾老弟这般才是真性情!”耶律德尔轻拍掌心,甚为赞同顾清临的话。
此时闵柏衍已经收敛好翻滚的心绪,丝毫看不出之前急火攻心的模样,但胸中隐隐泛起的痛苦却如何也挥之不去。
不日婉茹妹妹就要启程,他不想让她过多担忧,更不想被顾清临看出端倪被告知道大王兄那里去。
闵柏衍看着一眼侍立在角落的侍女,侍女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不多时一众舞姬伴着琵琶声声翩翩起舞,随之而来的还有美酒和各色佳肴。
瑞王爷闵柏涵和老四闵柏渊赶到码头时,便看到远处江面上两艘相距不远的画舫并驾齐驱,周围散落着不少各式画舫。
这副看似寻常的画面看在闵柏涵的眼中,却有些让他气血翻滚,并驾齐驱才能相互角逐争斗,而那些零散画舫便像是附庸的臣子。
但他的画舫孤零零的停靠在岸边,似乎被人遗弃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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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雄心壮志
金陵城外官道上,数十辆马车缓缓驶离,在一队马车前后各有二十名身着异装的佩戴弯刀侍卫,带刀侍卫骑着棕黑色高头大马。
侍卫们本就生得体魄强健,骑在高头大马上更显威风凛凛,更有一股隐隐的煞气四溢出来,其中在一辆马车旁边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位蓝眸的孩童。
蓝眸孩童不过八九岁的年纪,额前一缕桃心发向后梳着变成了一缕辫子,不过两三寸长的辫子尾端系着一束宝蓝色璎珞。
虽是八九岁的模样,但骑在骏马之上却非常稳健,一双浅淡蓝眸中带着神采飞扬,对着旁边马车掀开的窗幔口兴奋的喊着:“姐姐,你看我骑的好不好?”
叶婉茹所乘马车前方的一辆马车中,耶律德尔正盘膝而坐,脊背挺得板直,手里拿着一本看了大半的书籍,听到这声问话后,摇头失笑。
他对于一个八九岁的孩童骑马,且脚尖将将能勾住马镫的事情一点担心的神色都没有。
飞儿从四五岁开始就练习骑马,且只骑大马,耶律德尔还记得飞儿第一次骑马时的场景。
那时候飞儿太小,站在地上也仅仅超过马儿小腿,却趁着马儿卧地时偷偷爬了上去,小小的个子只能趴在马背上,被狂奔的骏马吓白了脸也不哭,只是回来时却紧紧攥着缰绳被甩在马腹一侧。
事后飞儿还向他们几位兄长邀功般的展示过这一独门绝技。
飞儿从来都是这样,有什么好东西或者自己喜欢的都会向亲近的人展示,大约小孩子表达亲近的方式只有这一种。
他是拿婉儿当亲妹妹看待,不然父王见他信中如此夸赞一位妙龄女子,想要他娶婉儿为王妃时,他也不会建议父王将婉儿封为义公主。
飞儿虽然年岁小,但将来的成就也定然不低,他自是乐意飞儿和婉儿亲近,情似亲姐弟才好,等到了皇宫大殿时,也免得被有心人看轻。
耶律德尔一想到被父王不断催婚和那几位对他穷追猛打的姑娘,就有些犯难,思及此,他轻摇头,将心思重新放在手中的书上。
大约两情相悦的爱情是求之不得的,但繁衍子嗣却是未来一国之主的重要之责,耶律德尔素来和煦的眼中第一次闪过一道哀伤。
他见过不少两情相悦之人共结秦晋之好,像父王和母妃、像叶大人和叶夫人,但他见到更多的却是一对对怨偶、数不清的妃嫔姬妾和众多庶子庶女。
就如大耀国国主,后宫之中妃嫔无数,导致众多皇子更是相互争斗,无论是天家兄弟还是权贵之子乃至平民百姓,大概兄弟阋墙都是大忌。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但若是这些人能相互取长补短,何愁不会创造出一片崭新的天地?
他此番前来大耀国确实为考察大耀国国力,虽为联盟所来,但更深一层却是起了吞并之心,不止是大耀国、甚至周边数国。
试问皇室男儿,或是现在的各个国家的执掌者,谁没有一统天下,创下霸业的雄心壮志?
他耶律德尔权谋之术和治国之道皆具,又正是满怀雄心壮志的年纪,但到来以后,接触到顾清临和婉儿便改了心思,不为别的,只为不愿看到那个情路坎坷胸怀天下的女子再度伤心落泪。
因为他知道若是到了兵临城下的那一天,只怕那个娇弱女子会选择最惨烈的一种方式保全自己最后的尊严。
他不忍、也不能,耶律德尔彻底将手中的书卷合上,深蓝色的眼眸中神情坚定,只要他在,他便会一直护着这个姑娘。
他们卓阳国最尊贵的塔拉塔娜公主!
“飞儿的骑术非常熟练,姐姐可做不到。”坐在马车里的叶婉茹看着窗外的飞儿,脸上和眼中都带着夸赞之色。
同坐在车厢里的虹玉和碧玺趴在窗口略带羡慕的看着窗外纵马驰骋的飞儿,虹玉叹了一声道:“估计我这辈子都不敢骑马,看看那高头大马就觉得吓人!”
“就你胆子小,你看小姐……”碧玺口中啧了一声,话说了一半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正手拄在下颌上看着窗外的自家小姐停住了。
碧玺的神色有些懊恼,她家小姐从前也不过是偶尔在马场内练过骑射,还都有段小将军同陪,可那次小姐却是从金陵城一直骑马赶到苍崖山。
近千里的路程,自家小姐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可想而知,她本想借此打趣虹玉两句,却不想提起了这件事。
和段小将军有关的事情虽然不是什么禁忌的话题,但她却不想惹得小姐伤心,她知道旧事重提,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
虽说一直围在小姐身边转的顾公子配不上小姐,但耶律王子如谪仙般的人物,又温柔体贴,更是对自家小姐好的没话说,她私下里还和虹玉谈论过此事。
若是耶律王子娶了自家小姐,想必会让自家小姐走出那段伤心,若是小姐能敞开心扉接纳耶律王子,以后不是又多了一段佳话?
但现在……,碧玺抬眼偷偷瞄了一眼自家小姐。
正在看着飞儿在那里显示骑术的叶婉茹自是不知道身边的贴身侍女已经在乱点鸳鸯谱,但碧玺欲言又止又带着懊恼的神情她却看得分明。
城外的长丰亭内叶洵夫妇和任梦瑶三人伫立在亭内,看着这一队人马渐行渐远,直到在视线中变成一个小黑点的时候,佟安卉才叹息一声。
叶洵双手负立站在亭下,带着暖意的春风拂过他的衣摆,连带着下颌上的胡须也随着轻轻摆动,听见佟安卉的叹息,叶洵看了一眼佟安卉。
叶洵开口对身旁的两位妇人劝慰道:“此去卓阳国是福非祸,夫人不必叹息,也请嫂夫人放心,婉儿是个稳重懂轻重的,何况还有耶律王子相护,想必不会出了差错。”
“这道理我们都懂,可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此去路途遥远,此时金陵城中以见春色,但北地以外卓阳国怕还是被白雪掩盖着,我只担心婉儿的身体会承受不住。”佟安卉叹了一声,眼中有散不去的担忧。
自从恒毅出事以后,从前乖巧伶俐的女儿一次次外出远行,叫她这个做娘的如何不忧心?可是这话她不敢说,怕伤了将军夫人的心。
更何况恒毅已逝的事情一直隐瞒于将军夫人,因为婉儿说得对,不能让将军夫人没有了对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和期盼。
………………………………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敢遗忘
暗自懊恼的碧玺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见自家小姐面上和眼中并没有一丝伤情后,又在虹玉的一连眨眼暗示中还是静静开口道:“小姐虽然以前只与段小将军和瑾王爷在马场中练过骑射,但小姐的骑术也非常出色。”
碧玺说出这句话后,宽大的车厢内同时听闻三声叹息,一声叹息是松了一口气、一声叹息是略含有恨铁不成钢的喟叹、而另一声叹息里却带着点无奈和感叹。
松口气的不必说自是碧玺,要知道话憋了半句说不去的滋味真的非常难受,她也知道她心直口快,思考的也少,但这毛病已经在慢慢改了。
喟叹声势虹玉,虹玉只觉得碧玺这丫头是没救了,不只思想简单,就连眼神也有些出了问题,连她使的眼色都看不见,难为她眨眼眨的眼珠子都酸了。
这一声无奈和感叹是叶婉茹发出的,她收回看向策马奔至队伍前方飞儿身上的视线,落在碧玺的身上。
她很高兴碧玺能将涉及到恒毅哥哥的这句话说出来,虽然恒毅的事情在她心中是一道伤疤,但她却不愿周围的人恐她伤心而人人避之如猛虎。
恒毅哥哥在她心中如同一棵长青松柏一般,挺拔俊朗且坚韧,但人人避而不谈,有时会让她有种错觉,难道那年桃林下的相遇只是她的一场梦境吗?
抑或是这多年的相伴相知只是她一个人的臆想?时光荏苒,岁月匆匆,她怕若是再无人提及那个少年征战的小将军,他便会被人彻底的遗忘。
他曾经来过这个世上,男少征战沙场,更是仅率两百余众立下夜袭敌营烧毁大量粮草立下奇功,然而他现在不明不白的逝去,事物无存。
这片大耀国的国土内竟然没有留下他的丝毫印迹,而西郊竹林里的衣冠冢前也不过是一块无字碑,那里不像一处坟茔,倒更像是她的心灵寄居地。
她更怕自己也终将在念念不忘中便慢慢忘却了,那时大概只会在午夜梦回之时偶觉心中空了一块,却不知曾经丢失过什么。
然而那些丢失的,便是她曾经年少时所拥有的最纯美且忠贞不渝的爱情。
大概是恒毅哥哥从来不曾走进她的梦里、又或是最近所遇之事颇多,让她有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更是唯恐有一天便突然会将恒毅哥哥遗忘。
这也使得她现在反而愿意听人提及与恒毅哥哥有关的点点滴滴,哪怕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恒毅哥哥自幼跟随大将军习武,骑术更是远超同龄孩童,最早的时候恒毅哥哥便教习过瑾王爷骑术,那是大概我是胆子最小的。”
叶婉茹似是陷入回忆一般,唇角微扬,悠远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怀念和眷恋。
一个日后只能活在她回忆中的人,大概只有常常提及才能终不忘却吧!
虹玉和碧玺二人听见自家小姐的轻言慢语和脸上的浅笑,不禁同时松了一口气,虹玉眼珠转了转,突然福至心灵,语中带笑道:“奴婢记得小时候小将军和瑾王爷常常为了叫小姐一声婉儿而大打出手。”
“对呀对呀,那时候瑾王爷身手不如小将军,常常被小将军按在地上问‘你服不服,以后还是乖乖叫婉茹妹妹吧!’”提起旧事,碧玺快速的接过了话头,甚是是模仿了段恒毅的声音。
碧玺的嗓音清脆,虽刻意压低了嗓音变得有些粗噶,但仍旧学的不伦不类,惹得虹玉不住的笑话碧玺。
叶婉茹听着虹玉和碧玺的叽叽喳喳声,谈论起的幼年旧事她便在脑中回响,然而她却发现这些陈年旧事在她脑中只剩下模糊的片段。
最清晰的景象莫过于一纸婚书,和那些个十里红妆,随后扑面而来似是那十里红妆是由鲜血渲染而成,直朝她迎面扑来。
若不是碧玺二人提及此事,她都要忘了这件事,只记得后来兄长便一直唤她婉茹妹妹,而为何不叫婉儿之事她却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叶婉茹突然感到一阵悲伤,而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绪也更加明显,她知道若把得失看得过重非常不利于她未来所行诸事。
但她不是参透佛法的禅师,做不到六根清净,她虽能看破红尘了却情爱,可唯一做不到的便是忘却。
叽叽喳喳了一会儿的虹玉和碧玺见自家小姐暗自出神,脸上的笑容也变成了苦笑,便都默默住口,只是眼带关切的看着叶婉茹。
马车外赶车的怀瑾和怀瑜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怀瑾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段小将军的大小事迹,上到沙场征战,下到军中苦练,而怀瑜在一旁默默配合。
他们兄弟猜测,大概小姐是想知道关于小将军的事情,不然也不会临行前画了一张画像随身携带。
在叶婉茹马车后行驶的青色帷幔马车中,顾清临依旧倚靠在背后的引枕上,身旁拉开的数十个匣子中装着各色的水果点心。
他静静的听着前方车厢里的声音,婉儿那一声叹息他听得分明,也听到怀瑾他们谈论他的一些旧事,他便知是婉儿又在思念他。
这种思念甚至达到了至高点,若不然以虹玉四人的性格,断然不会若无其事的在婉儿面前提及他这个伤心人。
他心中痛苦的同时有些些无力感升起,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非常不喜,抱不到自己心爱的女子,甚至连喜欢都只能掩盖在一副轻佻的皮囊之下。
顾清临唇角勾起,一声声清脆的鸟鸣和着欢快的曲调悠扬传出,他什么也做不了,唯愿此曲能缓解婉儿心中之殇,哪怕只是片刻也好。
金陵城外叶洵三人的两辆马车向着回城的方向缓缓行驶,而在官道上一个粗大的树枝上有一男子脚踩在只有手指粗细的枝桠上。
男子身形高大且壮硕,但拇指粗细的枝桠却不见折断,反而随着春风微微拂动,由此可见此人不仅武艺高超,更是身轻如燕。
男子站在枝桠上,直见着叶婉茹一行的车队转弯后看不见踪影才收回阴翳的目光。
随后男子勾着嘴角阴冷一笑,轻若鸿雁的身形在丈高的树上不断跳跃,向着京中的方向奔了回去。
………………………………
第二百章 策马扬鞭
叶婉茹一行的车队在官道上不快不慢的行驶,打头的孩童不时策马奔至前方,而后便又会疾驰回来到马车旁骄傲的扬起下颌,笑的弯了一双浅蓝大眼。
火红的朝阳掩在一片飘渺的云层下,千万缕金红色的光线调皮的穿透云雾照耀在大地上,在他们身后的金陵城被掩映在一片金色朝霞中。
官道两旁树梢上的点点红褐色杨絮亦被镀上一层金粉色,曲折勾蔓的枝桠带着点点杨絮,斑驳的影子映在地上便似是一副不加渲染的水墨画般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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