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内敛-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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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将军回来了

　　　　一帘病枕五更钟，晓云空，卷残红。无情春色，去矣几时逢？添我千行清泪也，留不住，苦匆匆。楚宫吴宛草茸茸，恋芳丛，绕游蜂。料得来年，相见画屏。人自伤心花耳笑，凭燕子，舞东风。

　　　　明玉放下笔，托着下巴，又细读了一遍，嗯，应该没有错，也比较满意今天的字迹，字练得多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绢秀是绢秀了点，但还是很潇洒飘逸，知足常乐。

　　　　“小姐，你又写了一首？”贴身丫头小云把刚沏好的茶放在旁边的书桌上，小心拿起她家小姐刚写的词，小声细细读了一遍，多得这几年小姐教她认字，一整篇都能读得下来。

　　　　“怎么样？今天的字迹比昨天的好多了吧？”她这语气摆明了是想要别人夸奖的，瞪大的双眼更是将这一目的表现得明目张胆。

　　　　“嗯，是比明天好一些！可这首词怎么感觉如此忧伤，有点不像小姐的风格啊！”小云单刀直入，因为她家小姐是乐观派，从来没有忧郁这一调调的，可却写出这样忧伤的词，事出有因？

　　　　“小云，是不是又对你家主子我顶礼膜拜地佩服多几分？”明玉轻啜了一口热茶，调侃道。

　　　　小云扁了扁嘴，“如果不了解你的为，还以为将军第一夫人是一个怨妇呢！”从词面上理解是这首词大概是小姐怨将军多年未回而作的词。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玉佯装生气，“等以后有空我再把这首词的真正含义告诉你，那，这首词赏你，给我背下来！”明玉伸了伸懒腰，看看外面的好天气，已经开始思量起如何打发剩下的大好时光。

　　　　小云折好词，放入内袖，边收拾桌上的笔墨边问：“小姐今天又打算去哪混？”

　　　　“混？你家主子是出去办正事的。”明玉已经坐到镜台前梳起头发，其实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了。只是随着一声急匆匆的声音闯入，所有一切都成变数。

　　　　“小姐，小姐，明玉小姐……”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她的另一贴身丫头。

　　　　“小秋越来越夸张，你要管管她。”明玉并没将小秋的急促当回事，她的性子一向都这样，只是今天好像是有些急，明玉是把这两个下人当朋友的，有些惯着她们的性子的。

　　　　“小秋，你……”小云刚想拦住小秋教训她两句。

　　　　“小云姐，走开，十万火急！”小秋推开小云，一步冲到明玉后面，没刹住脚步，因惯性，直接撞到明玉的后背，刚梳好的头发，因梳子掉下，十万青丝瞬间倾泄而下。

　　　　“小秋，什么事十万火急？”明玉拾起地上的梳子问。

　　　　“小姐，小姐，小姐”小秋又连续叫了她三声，那语气既急，又兴奋。明玉好笑地想什么事会让她有这样的表情？

　　　　“小秋，你喝口茶定定惊先？”小云已将茶递到她手上。

　　　　小秋瞪大眼睛看了眼披头散发的主人，喝了口茶，重重把茶杯放到桌面，杯子晃当晃当响了两下。

　　　　明玉揉揉太阳穴，下人真让她宠坏了，没了教养。什么事这么不受惊吓？

　　　　“说吧，什么事一惊一诈的？”小云催促道。

　　　　“海管家说……”

　　　　海管家不会又挑她的刺吧，这也不是第一次的，谁怕谁。

　　　　“海管家说，通知小姐，石将军……”

　　　　“你家将军怎么了？战死沙场？”明玉假扮很紧张地问道。

　　　　“小姐！”小云白了她家主人一眼，虽然一听就听出是在恶作剧，但也没必要这样咒自己的夫君。

　　　　小秋就知道这三个字一出口，立马形成蝴蝶效应。

　　　　“说吧，不用紧张，他也不过就是一个男人。”明玉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夫君是一点概念都没有，府上连他的一张画像也没有，曾经让人寻找过他的画像，但都一无所获，两个丫头只形容出了他的高大威猛，她们也只是与将军一面之缘自然形容不出什么具体模样来。还好两丫头信誓旦旦地说将军长得不丑，问有能否颜值担当时，丫头却不懂回答，还给反问回头：夫人没见过将军吗？也就没有再追问了。

　　　　民间说石将军饶勇，冷酷，心狠手辣，用兵如神，出兵出奇制胜，如果非要想像也只是一个硬汉的形象而已。将军不都是这样吗！

　　　　“石将军昨晚已经回到信都，现正在朝中面见圣上，傍晚回府，海管家已经让全府全打扫装饰准备迎接将军，海管家叫小姐你赶紧沐浴更衣着华服出门迎接。”

　　　　“什么？”明玉扶下巴的双手趄趔了一下，内心的确给吓到了，给几个地方吓到了。

　　　　五年，她嫁给他五年，一直素未谋面，突然要见面，一点预先通知都没有，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曾考虑过，曾期待过两人到道几时会见面？知道自己是他的夫人，这样的见面肯定会如期而至，一年推一年，一年比一年不在意，甚至还想等挣够钱就浪迹天涯，不见也罢。

　　　　人算不如天算！就这样始料不及被通知：他回来了？要立即出门迎接？着华服迎接！他还真是“用兵如神，出奇制胜”。

　　　　“将军回朝这么大的事情，不是应该全城迎接的吗？”明玉想不明白这点，暗访？这其中有什么蹊跷？还没来得及细想，已经让小云拉起来推往浴桶处。

　　　　“小姐，快沐浴吧！”

　　　　“哗，你们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明玉见小秋已经提了两桶热水往浴桶里倒，然后继续拎桶去打热水。

　　　　“时间来不及，你不想听海管家的唠叨，就赶紧，我去衣柜挑件最华丽的华服取出来。”

　　　　“华服？天啊，饶了我吧！”明玉堆起一张苦瓜脸，因为华服是信国的传统服饰，华丽而隆重，里三件，外三件，最里面的那件束腰很要命。明玉不是很瘦那种人，束腰要的效果就是把腰部赘肉完全去除。发饰盘盘圈圈，缠缠绕绕，复杂又富贵。耳环，手环，脚环，颈环，想到就头痛。明玉本来就不喜欢身上有太多东西的人，华服的装饰就是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往身上堆，活受罪，她五年来只着过一次华服，重得透不过气来。

　　　　将军回来，举家迎接，她这第一夫人，当然是不能怠慢，所以这次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要穿华服。

　　　　在浴桶里浸了半小时后，小云挑了套紫红凤走牡丹锦边丝绸面料的华服。

　　　　“小云，这次不要束那么紧，最近瘦了些！”明玉央求道，最近哪有瘦，只有胖的节奏，每天无所事事就让她们到厨房弄吃的。

　　　　“啊……小云，让你手下留情，你还勒那么紧。”明玉痛苦地叫嚷道。

　　　　“小姐，你要考虑减减肥了！”小云知道束腰如果不勒紧些，下面的两套衣服是套不进去的，所以还真的是没有手下留情。

　　　　信国的国母到底是谁？立这一规矩，明玉想如果她有机会当国母，第一件事就是把着华服这一规矩撤了。

　　　　发饰让巧手的小云盘得服服贴贴，银色月状的银头饰插入头顶，小灯笼耳环戴上，手上的白玉龙凤呈祥手镯套入，脖子上再挂条金紫色翡翠心形链子。

　　　　“哗，小姐，你真美！”小秋把靴子递到她脚下，由衷称赞赏道。

　　　　“果然是人靠衣着”明玉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确与平时明显不同，有点第一夫人的神韵了，“小云，你把衣柜里的全部家当都用上了。”

　　　　“嗯！别动，扫着眉呢。”小云轻抹了一点闪银粉，明玉整个眼睛格外灵动吸引人了，她这主人本来鬼主意多得不得了，几颗闪粉掉下长长的睫毛上，妩媚感立即呈现出来了，她想信帝见了小姐都会想揽为妃的，不过，依她这主人的性格还是做将军夫人就好了。

　　　　“夫人，夫人，夫人……”海管家已经在外面嚷开了。

　　　　当小云将门打开，海管家觉得眼前一亮，这真的是平时跟他顶嘴的夫人？顾盼生辉是他所能想到的第一个词，华服搭衬出他想要主母气质，他第一次对明玉如此满意，这夫人虽说泼辣，装扮几下却也是出得了厅堂的。

　　　　“咳……走吧，海管家。”明玉俨然标准女主人之势，不给海管家任何说话的机会，领着小云和小秋，气势高昂地往大门迈，走了一回神的海管家这才回过神来尾随而至。

　　　　到门口迎接她的夫君，一等就是一个下午，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幸好华服下摆够大，她让小云偷偷放了高凳子进去，她坐着立直了腰，海管家和仆人们也都是站在门口等着，好几次都昏昏欲睡，都给小云掐醒。

　　　　人家五年没回府，隆重一点也是情理之中，但一直这样等也不是个办法，天色渐渐暗沉，傍晚就要过去，他到底要何时才能回府？

　　　　“海管家，将军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府？”明玉有些恼火海管家的信息来源。

　　　　“傍晚，是宫里派人传达的。也许将军许久没回，朝中挚友又多，稍迟也是情理的。”海管家更想见到他的主人。

　　　　“小秋，厨房是否有炖好的汤？我坐得屁股都麻了，快端碗过来。”明玉小声交待道。

　　　　小云本想制止小姐这一举止的，但想等了一下午了，的确是累人，小姐束腰更是累人，也是心疼小姐，到时帮忙挡着海管家的视线就好了。

　　　　汤是偷偷端来了，明玉给小云眨了眨眼睛，小云立即明白。

　　　　“海管家，你看，那是将军回来了吗？”小云站到海管家的旁边伸手指向远方。

　　　　海管家用力地朝前方看了看，好像没有什么迹象是他的主子回来了，然后又用耳朵听了听。

　　　　“回来了，回来了，夫人，我听到飞铁的脚步声。”飞铁是将军的坐骑，从小是陪将军一起长大的，而海管家是看着主子长大的。

　　　　明玉赶紧把汤全喝了，迟不回早不回，偏偏在她喝汤时回，赶紧把碗递给小秋，小秋本想快速往厨房处跑，但又不想错过迎接将军归来的机会，就把碗往门后一放。

　　　　驾马的声音越来越近，如雷般，一群，但领头马踏蹄声却格外明显，是坐上之人用和扯着缰绳，使它急速地向前赶，一阵阵锵锵有力踏蹄声和着风声，和着蹄下的沙尘，向你告示：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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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相识的那一刻，生命就此改变。

　　　　明玉瞪大了双眼睛，看着那毛色黝黑得发黑的骏马上的人，高贵的血种就会有高贵的气质，飞铁物似主人形，连他的马都散发出那种领头范，更何况他！

　　　　银色的盔甲所散发出的厚重，将他整个人笼罩，使他显得更沉稳，跟着这样的人去战场，你总会感觉是战无不胜。剑眉轻扫过门口上的所有人群，似乎在寻找谁，最终锁住了明玉的方面，他一眼就认出她了吗？微微上扬的嘴角带有一丝丝的满足。

　　　　明玉本想继续打量马上的人儿，因为将军整个人不但是硬汉的气息，就一整体的形像都如此养眼，如果细细观察，那不就是两个字“完美”？当发现与他鹰一样的眼神对上时，混身却不自在开来，有害羞，但腹部某处却因为紧张隐约升起种种不适，这种不适熟悉又害怕。

　　　　她内心一惊，只能低头闪躲，脸上炙热，升起两朵红霞。觉得他给她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海管家掩饰不住兴奋，看到落地的主子，立即冲到到他的前头，五年不见，很是想念。

　　　　“海叔！”石尚贤收起注视了她很久的目光，好一双灵动会说话的眼睛！却与之前在营中相见时的眼神差天别地，在营中是胆怯忧郁害怕的眼神，如今却是清澈坚定灵动，即使还有闪躲，。

　　　　“小秋，今天几号？”身体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明玉觉得这种不适是每个月都要承受的那种，所以低头问旁边的小秋。

　　　　“二十八。”小秋没心没肺地想了一下脱口而出，因为注意力全放在刚回来的将军身上，将军真的不丑，威风凛凛，威摄人心的气场早把她的心脏撞得砰砰乱跳，早把旁边的主子的事抛到十万八千里。

　　　　糟！又到二十八了！明玉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每个月都的二十八都要经历一次那种无法形容的痛楚。身体那一处的不适渐渐扩散涌至全身，加上束腰辛苦，明玉的额上开始有一层的小汗珠涌出，不知道柜里是否还有药？是否来得及？

　　　　石尚贤，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将会以这种方式，真是造物弄人。

　　　　“少爷，着华服的正是夫人。”海叔和石尚贤转一起看向一直低垂头的明玉。

　　　　海叔想：这夫人也会害羞？不过这也是好事，之前还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不合规矩之事。

　　　　五年没见，我甚是想你！石尚贤内心有这种声音冒出来。为何她一直低着头？害羞？

　　　　“夫人，还不快过来拜见将军。”海叔见一直开小差的明玉没有动身向前的意思，便催促道。

　　　　正在开小差的明玉根本没听到海管家的话，反而是小秋在旁边拍了拍她的手。身体将会逐渐变冷，她只想快点结束这次接待。

　　　　“将军！”明玉勉为其难地抬起脸，硬撑起一丝笑意，她看着已经快速向她奔来的人，心里在说：将军，我也不想以这种方式与你见面，对不起！你终于回来了，我很高兴！多想现在有一个救世主来救她。接着眼前一片黑，整个身体往下滑，好像落入一个厚实的臂膀，有银色盔甲的厚重将她包围，渐渐不冷，暖暖如玉。

　　　　当明玉睁开眼睛，看到顶上的的紫色帐帘，身上的不适仍然能感觉得到一丝丝，看来真的是晕倒了，是谁把她抱上床上？

　　　　瞧见旁边站着的小秋和小云，一脸的愧色，看来没少被人责骂。

　　　　活该！谁让你们见色忘友！

　　　　“小姐，你醒了！”小秋一脸的担忧，眼里还盈满的泪水。

　　　　“把我扶起来吧，”明玉把手抬起。

　　　　“小姐，都怪小秋把束腰束得太紧还会使你晕倒的。”小云扶起明玉，把被子拉上一些。

　　　　明玉最清楚自己的身体是因为什么才晕倒的，可能束腰也有一些影响，但这不是主要的原因，虽然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但只要吃一次药，就不会晕倒，这次主要是因为没吃柜里的药的原因。

　　　　“是谁把我抱回床？将军？”

　　　　小云和小秋点了点头。

　　　　“当然是将军，小姐，我跟你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吧。”小云想起当时的情景既是紧张又是羡慕。

　　　　明玉看小云那神采飞扬的表情都可以想像当时情景的一二了。

　　　　明玉“将军”两个字一说完，整个身体向下滑，将军立即推开挡在他前面的海管家，一跃，跃至明玉的身边，将军是有功夫底的人，他这样的速度自然是无人能比，即使在旁边的小秋想扶起小姐都没有机会。

　　　　将军黑色的披风扬起，一阵风尘的掀起，落到身后，落到她的身上，他就这样来到了她的身边。

　　　　“小琢，小琢！”他焦急地呼唤她，他感觉到她身体的冰冷，将黑色披风一扯，铺到了明玉的身上。

　　　　“小姐，将军唤你‘小琢’，好亲昵！”小云打趣道。

　　　　“少说废话，继续。”

　　　　将军眉头锁起，担扰地问道：“夫人怎么会这样？”他看到门边上的碗，她身体在发冷，会是中毒？立即抱起她往屋里。

　　　　还吩咐道“立即找太医过来。”

　　　　被推开差点摔倒海管家立即想到应该去找太医。这夫人真是不省心，将军刚回来，本是高兴喜庆的事，却来这一出，不吉利啊。

　　　　明玉听到这里，掀起被子，华服被脱，换了薄薄的里服。她隐隐觉得不像是小秋和小云帮她换的衣服。

　　　　“是将军帮你换的。将军好粗鲁，当把你放在床上，看你脸上的表情痛苦，一额头的汗，三下两下就把外面的华服给扯了，当看到里面的束腰，因为不会解，用随身的剑给挑开了。”

　　　　那不是全部春光外泄！

　　　　“里服也是他帮我穿的？”明玉已经满脸通红，但不死心地问道。

　　　　小秋小云喏喏地点了点头。

　　　　明玉立即把头埋在被子里，就这样“失身”了。

　　　　“小姐，你们都是夫妻，没关系啦！”小秋安慰道。

　　　　“接着呢？”

　　　　“接着太医来了，他诊了诊你的脉，只对将军耳语了几句，还是面露喜色，说没什么大碍的，说束腰勒得太紧引起的，开了张方子，就走了。”

　　　　“我喝了药？”明玉想起这里的中药，是那种苦得要人命的那种。

　　　　“喝了一剂，都是些女人补身子的药。”

　　　　难怪现在她感觉没那么疼痛了。看来这太医开的药不是很苦的，不然她不会肯喝那一剂。

　　　　“对了，将军呢？”

　　　　“被李风副督接走了，说是接风洗尘去。”

　　　　“应该的，应该的。”明玉突然想起今天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立即下床。

　　　　“小姐，你要去哪？”小秋见小姐又跑到衣柜里找那套男装和紫色的发带。

　　　　“小秋，快帮我梳好头发，差点忘了正事。”

　　　　“可是将军如果回来了怎么办？”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海管家是不能进这屋的，但将军是可以的，怎么拦？

　　　　“将军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的，我也会尽快赶回来，你们想办法帮我挡一下，你们那么聪明，有办法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明玉在头发扎好后，已经推开窗，每次都是从窗户跳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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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蝴蝶梦里沧海月明

　　　　明玉急匆匆赶到“金风玉露”，刚一走进门，就被蓝渝民拉着往二楼的厢房走。蓝渝民这一握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凉。

　　　　“你总算来了，快，人家都等急了，你再不来这单大买卖就要泡汤了。”正事要紧。

　　　　“哪有这么夸张，有你蓝老板坐镇，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啦！”明玉调侃道，顺道甩开他的手，男女授受不亲。

　　　　“少贫嘴，快上，机不可失啊，这是可是大生意！”蓝渝民还是打量了一下今天明玉的脸色，苍白了一些，难怪手是冰凉的。难道生病了？

　　　　“等等，先说好分成先！”明玉看蓝渝民这次如此重视，在进入厢房时挡在门口，不趁火打劫就不是她的风格，而且对蓝渝民是不用客气的。

　　　　蓝渝民右手出三个手指头，鬼叫自己泄露了对此次生意的重视程度。

　　　　“不行，要这样，五五！”明玉硬是把蓝渝民收起的两个手指给瓣了出来，还不忘给他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明玉笑的时候，眼睛也会跟着微微笑起来，弯弯的，拱拱的，让人根本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贪财奴，事成后再说吧，快点进去吧。”蓝渝民也不客气地恶作剧式捏捏她的脸蛋，这他才能让他释怀，这桩生意白白分给她一半利润，然后揽住她的肩头推门而进。

　　　　他们在门口这一幕落入外人的眼里，都觉得像小情侣在打情骂俏，只可惜两人都是男的，即使刚才的画风很是暖心，却依然无法接受两个男人这么露骨地表达这种感情的方式。

　　　　一推门进去，只见四个满脸胡须，蓝眼睛，高鼻子的“鬼佬”。

　　　　明玉立即用英语跟他们打招呼，然后就是坐在饭桌上开始聊关于生意上的事情，边聊还要边翻译给蓝渝民。

　　　　蓝渝民是否真的不会英语？明玉总觉得他是懂的，在装不懂，至于为什么要装，不得知。

　　　　聊着聊着，明玉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他们谈的都是关于火药，兵器，药品这类的商品，在信国这类东西是很敏感的，是禁止商人采购的。

　　　　“蓝渝民，你确定要做这单生意，火药兵器和药品这些是禁止买卖的。”

　　　　“没事，你先答应他们，我来想办法的。”

　　　　明玉还是隐约觉得不安，虽然他们出的价格仿佛很可观，而且订购的数量也太过庞大，这更容易引起官府的注意，可是蓝渝民总是向她表达示点头，同意的动作，她除了照做，还有什么办法？她也只是一个翻译，其他的事情与她无关，只要拿到她应份的报酬就行了，其他的她不想管，也管不来。有人非想往火坑里跳，她拦得住吗？而且蓝渝民做事从来没有失算过的，这次应该更不会吧。

　　　　买卖的时间数量交货地点都谈好了，“鬼佬”甚至还把订金付了，明玉觉得可以功成身退，她借口去茅厕，出了厢房透透气。厢房里一屋子的酒气，而且“鬼佬”们喝酒的度数都不低，加之今天本来身体不适，又没怎么吃东西，整个人都晕呼呼的。

　　　　明玉站在楼道上吐了吐气，往下看了看，有些感慨：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消遣方式，娱乐方法。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会以什么方式打发漫长的黑夜？

　　　　金风玉露是信都数一数二的酒楼，它的规模之大是无法比拟，装修风格既高雅又豪华，单单是大厅四条柱上的四颗庞大的夜明珠就价格不菲，它们存在令此地更显金碧辉煌和蓬荜增辉，不夜之城！金风玉露是一娱乐场所，却又不带俗气，虽然你时时处处可以看见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