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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未顾风亦舞-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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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待她们如此,对待曲弈风亦如此。

    可兄妹相恋有悖论理,这样的后果不该由倾城一人承担!

    倘若亲人与爱人只能择其一的话,那么,也理应让曲弈风来选,而不是以死断情,这样于谁而言,都不公平。

    这一次,换她来为倾城做点什么。

    “喂喂――说你两句就吓傻了?”倾城伸出手来在未央面前扬了扬,语带不满地嘟囔道。

    未央蓦地站起身来,一把抱住倾城,闷声地开口道:“倾城,我心疼你。”

    未央的闷声低语,倾城不禁心头一软,伸手抚了抚未央的后背,嘴上却依然不饶人:“诶诶,有话好好说,别把眼泪鼻涕都蹭到我身上――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衣裳!”

    听到倾城这么说,未央还故意在倾城的衣裳上蹭多两蹭,眼儿弯弯,笑得一脸得意。

    “行啊你,还故意弄脏我的衣裳――”嬉笑打闹声又起,在这寂静的夜里,不禁让人心生欢喜。

    良久,烛火灭了,笑闹声归于平静。

    两个人儿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倾城……”

    “嗯?”

    “你爱他吗?”

    闻言,身旁的人儿翻了一个身,徐徐叹了一口气道:“再爱也改变不了我们是兄妹的事实。”

    未央也侧过身去,看着倾城的背影,轻声问道:“如果他选的是你,你会怕世人的指责吗?”

    一时静默,万籁无声。

    好一会后,倾城才哼了一声,低声道:“只怕他选的不是我……”

    如果他要的不是凌雨,而是她舞倾城,她会怕兄妹相恋有悖论理,为世人所不容吗?

    世人所说的一切都不是她在意的,至此自终,她在意的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纵然他爱她是真的,怕是也难敌悠悠众口,所以她才会私心地帮他做决定,怕他难以取舍,怕他进退维谷,怕他难过煎熬。

    他执掌一城,可以纳百美,容千娇,而她却没有如此胸襟,做他的凌雨看他怀中有人,也无法自私地做他的倾城,做他的妻,等有一天真相毕露,他一丝一毫的懊悔和责骂都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倾城侧身躺着,未央无法看清倾城的表情,但她能感受得到倾城的百回千转,良久,未央正过身来,看着夜色弥漫下的粉色罗帐,轻声呢喃道:“既然不怕,那就试试吧……”

    倾城一愣,并未应答。

    一会后,未央似是梦呓地低语道:“等子矜回谷,我们仨又能一起谈天说地,真好……”

    很自然忆起往昔的亲密时光,倾城不禁一笑,心头的郁结也舒缓了不少……

    既然懂得,又何须多言?十年相伴相亲之情,早已情浓于水。

    眨眼间,已是十天后。

    崇明殿内,冷淡依旧。

    曲弈风继续俯首在奏章中,好一会了,脚步声仍然未响起。

    察觉有异的曲弈风抬起眸来,看着前方欲言又止的筒潜,沉声道:“有事?”

    筒潜抿了抿嘴角,沉吟开口道:“主上,崖下之路的开凿已进入最后的收尾阶段,城内最近亦无要紧之事,筒潜想趁此空闲去一趟御城……”

    闻言,曲弈风将手中的笔搁下,若有所思地睨了睨一脸赫然的筒潜,良久,低声道:“去吧,做你想做的,无需顾忌太多。”

    筒潜不无感激地点了点头,稍稍拱手道:“谢主上。”

    曲弈风挑挑眉,一颔首以示回应,没说什么,又将注意力放回奏章里……

    筒潜神色复杂地看着波澜不惊的曲弈风,几番思量之下,还是缓缓开口道:“主上,还有一件事……”

    曲弈风神色如常地翻着奏章,不在意地轻哼道:“嗯?”

    筒潜深吸一口气,犹疑着道:“据消息,一个边陲客栈的小二在整理厢房时,发现了遗落在床底的半环玉……”

    正拿起笔蘸着墨的曲弈风手一顿,神色复杂地抬起头,冷沉开口道:“你说什么?”

    筒潜敛了敛神,平静地看着情绪大动的曲弈风,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曲弈风用手捏了捏鼻翼,红眸微阖,有些疲惫地沉声道:“消息可靠吗?”

    半环玉,曲氏子孙的象征。

    翎城城主历来只能育有两孩,灵璧一分为二,视为半环玉。

    一半在他这,另一半自是归凌雨所有。

    尽管乍闻凌雨的下落,他的确很激动,但这些年来,冒充凌雨的人不在少数,令他不免有些疲惫。

    筒潜轻抿嘴角,颔首静默。

    见状,曲弈风一凛,哑声道:“哪间客栈?”

    筒潜垂眸,不敢看向曲弈风,低叹道:“喜迎客栈。”

    喜迎客栈,倾城出事前投宿的客栈。
………………………………

第四十六章 破茧而出

    筒潜还说了些什么,曲弈风已经听不清了,他只知道,一听说是喜迎客栈,他就一阵眩晕……

    曲弈风按了按太阳穴,强迫自己思绪清明,好半响后,曲弈风冷然出声:“发现半环玉的小二现在在哪?”

    筒潜也沉静下来,有条不紊地开口道:“小二已在殿外候着。”

    曲弈风红眸一凛,厉声道:“传――”

    一会后,衣着简朴的小二颤抖着走进殿里来。

    “小的见过城主大人。”小二曲腿跪下,毕恭毕敬地颤声开口道。

    曲弈风挥袖走了下来,凌厉的红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低眉顺目的小二,沉声开口道:“把你拾获半环玉的情形说一下。”

    闻言,小二连忙开口道:“启禀城主大人,小的……小的像往常一样整理厢房……换被褥时,一扬被子,客倌给的赏银掉落在地,小的顺势探头往床底一看,有块东西躺在地下,拿起一看,竟是一块晶莹通透的玉!小的虽是陋鄙之人,但直觉此玉不简单,就拿给老板娘看……”

    大致明白情况的曲弈风扬手止住小二的叙述,冷然不减地开口道:“那间厢房有谁住过?”

    似是被曲弈风的骇人气势给吓到了,小二颤声不断地开口道:“小的不清楚……小的只负责上菜和整理房间……”

    见状,筒潜轻咳一声,朗声缓和道:“主上,喜迎客栈虽位于边陲,但也坐落在三城交界,来往之人实在不算少,小二哥不清楚也是情理之中。”

    曲弈风敛了敛神,明白筒潜说得在理,稍稍缓和一下,继续沉声开口道:“那玉呢?”

    小二连忙从怀中那种一块用布带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拆开,毕恭毕敬地呈上……

    筒潜接过玉来,朝小二微笑致意,随即便上呈给曲弈风――

    曲弈风只消一眼,便已确认,这的确是半环玉无疑。

    曲弈风似是不在意地接过半环玉,随即便放在案台上,低沉出声:“这玉,多少人见过?”

    小二呐呐地开口道:“小的和老板娘自知此玉非同寻常,不敢声张……”

    筒潜站在一旁接过话来:“小二哥也算机灵,前来亲卫府告知筒潜,筒潜也就带他来见主上了。”

    筒潜办事自是让人放心,也就不再多问,放缓了声音开口道:“此事切勿声张,有劳了,下去领赏吧。”

    小二哥连忙叩谢恩典,身子也终于不再颤抖了。

    小二走后,筒潜不着痕迹地掩去眼底的千思万绪,拱手开口道:“主上――要派人前往喜迎客栈调查清楚吗?”

    曲弈风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半环玉,片刻后,喜怒难分地开口道:“不,静观其变,守株待兔即可。”

    闻言,筒潜脸色微凝,似笑非笑地揶揄道:“遍寻了十年的人啊,主上,你倒是沉得住气。”

    曲弈风薄唇微勾,淡淡地回了一句:“如果是凌雨回来了,她自会来找我,我急也没用。”

    筒潜神情微滞,唇角动了动,未置一词。

    曲弈风走到筒潜面前,拍拍筒潜肩膀,低声道:“城里的事,无需担心,你且去办你的事吧。”

    一语即毕,曲弈风便大步离开崇明殿……

    筒潜转身看着逆光走远的曲弈风,心绪繁复。

    不得不说的是,筒潜动身前往御城前,还抽空见了一个人。

    昔日贵客盈门,金碧辉煌的杨府,如今已是门前冷落,一派萎靡的景象。

    筒潜迟疑了片刻,叹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杨府以杨光为核心,几代传承,占地面积之广,奇珍异宝之多不可计数,可此刻,却空留府邸的外壳,里面连人影都不多见,见证杨府曾经辉煌的筒潜自是不免唏嘘。

    几经周折,筒潜终于在后院看到了杨蝶衣的身影。

    身着简朴白衣的杨蝶衣褪尽杨府千金的高贵矜持,手持扫帚,正埋首扫着后院的落叶――

    杨光前不久积郁成疾,郁郁而终,原本已是破败的杨府更是一落千丈,成群的奴仆走的走,离的离,如今也只剩下杨蝶衣苦守于此。

    筒潜穿过圆拱门,看着杨蝶衣的这般模样,一时无语。

    杨蝶衣听到脚步声,不禁喜逐颜开,连连转过身开怀道:“你来啦――”

    看清来人,蝶衣的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垂下眼帘,轻声道:“蝶衣见过亲卫大人。”

    筒潜假装没看到杨蝶衣神情的变化,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道:“蝶衣,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杨蝶衣抿了抿嘴角,继续扫着落叶,冷淡开口道:“如亲卫大人所见,虽无锦衣玉食,日子倒也平静安详。”

    蝶衣此番冷淡反应倒也是意料之中,筒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犹疑着开口道:“蝶衣你该明白,主上与我无意伤害你,你爷爷……”

    闻言,杨蝶衣动作一顿,淡然开口打断道:“死者为大,爷爷所做之事已随风去,望亲卫大人不再追究。”

    涉嫌勾结他城之人,意图不轨,但任谁都清楚,她爷爷做过最错事,却是请命晔城却导致倾城被贼人所掳,逃亡之下掉落悬崖,魂归西天。

    她虽然是区区女子,但爷爷疼爱她,很多事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

    她很早就已明白,杨家树大招风,爷爷不知收敛还暗中操买兵马,被曲弈风收归所有不过是迟早的事,她提醒过爷爷,爷爷不听,她也没能力去改变,只能寄希望于曲弈风能爱上她,曲杨一旦联姻,所有的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然而这一切,在舞倾城掉落悬崖后,都提前以最刚烈的方式实现――

    削权收财,爷爷妄想拼死一搏,但他们终究还是低估了曲弈风盛怒之下的嗜血残暴,那点兵马,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明白大势已去的爷爷终是郁结难抒,从此大病不起,上个月初,撒手人寰。

    叔侄兄嫂等人卷走了府中所有值钱东西,她那点首饰积蓄也全给了仆人,偌大的杨府现如今也只剩下她一人而已。

    筒潜没忽略杨蝶衣眼底的那抹隐忍与苦楚,良久,不免感慨地叹息道:“蝶衣,苦了你了,待我奏明主上――”

    杨蝶衣蓦地抬起头,直直地看向筒潜,冷声打断道:“蝶衣在此谢过亲卫大人关心,但蝶衣已习惯这种粗茶淡饭的生活了,并不以为苦。”

    紧接着,杨蝶衣放缓了声音,将万千思绪掩在微微阖上的眼眸里,清丽姣好的面容一片坚毅之色,轻声开口道:“倾城之死,蝶衣难逃其疚,这样就很好了,蝶衣只求心安。”

    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只属于过去的杨蝶衣,前往晔城之时是她一手毁掉了自己,现在的家境破败,人走茶凉,对她来说不失为一个新的开始。

    闻言,筒潜一惊,不禁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女子,良久,不免赞赏道:“蝶衣,你变了,变得让人眼前一亮,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早在翎庭院设宴之时,他就知道,杨蝶衣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有着一般大家闺秀的温婉大方,也有江湖儿女的快意果敢,杨光倒是把她**得很好。

    而现在的她,整个人都闪现着坚毅的神采,身上的布衣不比先前的华服,未施粉黛却神采照人,别有一番风味。

    听闻筒潜此番真心实意的赞美,蝶衣也不好再板着个脸,朝筒潜一笑,柔声道:“嗯,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

    她接纳了现在的自己,抛却了先前善妒轻愁的自己,宛若重生。

    此番交谈下,蝶衣也放下了对筒潜的防备,搁下手中的扫帚,走到石桌前,倒了一杯水递给筒潜,笑笑道:“没有好茶,白水一杯,筒大哥不会介意吧?”

    蝶衣那一句筒大哥说得那是一个好啊,筒潜不禁开怀地接过简陋的瓦杯,朝蝶衣示了示意,爽快地一饮而下……

    蝶衣垂眸看着正放下茶杯的筒潜,似笑非笑地轻声道:“筒大哥此次到访,除了来关心蝶衣近况,怕是还有什么其他事吧?”

    筒潜一愣,随即便大笑开口道:“蝶衣,你倒是爽快――筒潜此次前来,确有一事相求。”

    蝶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便率先在石椅处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笑笑道:“筒大哥请说。”

    筒潜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蝶衣,像是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直到杨蝶衣不适地别过头来,筒潜才淡然开口道:“蝶衣,听筒大哥的,在你还未了解你期待到来的那个人的真正意图之前,不要轻信他的话。”

    闻言,杨蝶衣笑意凝结,神色复杂地看向筒潜,好半响后,才颤声开口道:“筒大哥――你说什么?”

    筒潜俊眉一挑,不置可否地轻声道:“蝶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

    顿了顿,筒潜神色自若地开口道:“迟点我就要启程前往御城,你一人在这,好好照顾自己。”

    像是捉住了什么,蝶衣忽地荡起一抹笑,眼眸熠熠地睨着筒潜,巧笑倩兮道:“去御城啊――莫非是去寻人? ”

    筒潜一僵,默不作声。

    咦,胡乱起哄,还说中了?

    见筒潜一副心事被拆穿的不爽模样,蝶衣不禁玩心大起,笑意盈盈地娇声道:“哎哟――前往御城路途遥远,筒大哥可要好生照顾自己呀!”

    没了,蝶衣还不忘补上一句:“也不知,筒大哥此行,会不会惊喜重重呢!”

    筒潜哼唧一声,回了一句:“承蝶衣美言,还望筒大哥回来之时,你还能安然无恙地与我耍嘴皮子……”
………………………………

第四十七章 寻人

    筒潜忘了他是怎么离开的杨府的,脑海里萦绕的是杨蝶衣那句揶揄的问语……

    不过,杨蝶衣没说错,他去御城确实为了寻人,去找寻那个扰乱了他的心之后,一声不吭地去了御城的人。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小女人上了心的。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以为自己喜欢倾城,还一度因为自己喜欢上主上的女人而心怀愧意,痛苦不堪。 直到倾城离去,他并没有像主上那般痛不欲生,他才明白,心底那抹宠溺,是基于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对妹妹的怜惜。

    倾城的离去,他伤心、悲恸却不曾失去理智,不像她……

    桔梗,人如其名,在姹紫嫣红间,她不是最显眼的一株,可等她抽身离去,筒潜才蓦然发觉,她已在他心底,生了根、发了芽。

    那时,在众人一片缄默中,桔梗毅然说出倾城的下落,语气不卑不亢,声音清亮平静。

    他还未来得及惊叹桔梗的勇敢,主上便发了疯似的策马追赶,他放心不下,也旋身上马,紧随其后,远去之时他回头看了桔梗一眼,秋瞳含水,美目含情,他心底蓦地一颤,似是被无形的东西缠住,一点一点地沦陷……

    只消一眼,还未动心,却已动情。

    倾城的断绸鲜红似火,也在曲弈风心里眼里燃起杀虐的火焰,彼时筒潜便已知道,杨光、贾克己等人在劫难逃了。

    但筒潜万万没想到的是,首当其冲的竟是桔梗――

    在得知若水为倾城挡下一箭,重伤在床,筒潜虽心感疑惑,可也第一时间赶去看望她。大夫、侍女有条不紊地拔箭缝针、换水擦汗,筒潜站在床边,四处张望却始终寻不到桔梗的身影,筒潜皱眉喊住一侍女,才知道桔梗早已不知所踪。

    按理来说,若水重伤昏迷,桔梗不可能在这等关头,一声不吭地走开,弃若水于不顾。

    唯一的可能是,桔梗是被迫不知所踪,也就是说,桔梗很可能正身陷险地!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筒潜就禁不住揪紧了心,先前来不及梳理的奇异感受正化作不安与恐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淹没……

    筒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细思量之下,将目标锁定在贾克己、杨光身上――如果说桔梗得罪了谁,损害了谁的利益,那么,他们俩最可疑!

    这头刚理清思路,没过多久筒潜就看到两个侍从正抬着一个大箱子往客栈后面的竹林走去,很是奇怪。

    一开始,心急如焚的筒潜也没在意,只想赶快走去找贾克己、杨光问清楚时,箱子边的那抹紫色适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如果没记错的话,桔梗穿的就是紫色的纱衣。

    可这等关头,不宜再弄出什么乱子来,于是,筒潜不动声色地尾随两侍从走到竹林深处……

    竹林中早有两人在此等候着了,稀疏竹影下,他分明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刚挖好的大坑――他们竟想活埋!

    第一次,嗜血的怒意嗖的一声冒上筒潜的头顶,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那四个人的喉咙已被竹叶割裂,应声倒地……

    筒潜挥剑砍断捆绑住箱子的绳索,劈开锁头,颤抖着手打开箱子――

    桔梗奄奄一息地蜷缩在箱子里,双眼紧闭,头发披散,手脚被捆,嘴巴塞着布条,身上洁净的紫色纱衣早已破败不堪,身上道道渗血的鞭痕触目惊心……

    那一刻的骇然心痛,筒潜至今还记忆犹新!

    筒潜抱起桔梗,像是抱着一尊易碎的宝贝,犹豫了下,还是施展轻功,小心翼翼地将她带回亲卫府……

    还好,关键时刻,筒潜的轻功没有失灵。

    等回到亲卫府,不知是运功过度还是紧张使然,筒潜已大汗淋漓,强忍着疲惫等大夫诊断完毕,吩咐侍女给桔梗上药好生照顾她后,筒潜也因体力不支地昏倒在地……

    等筒潜醒来已是傍晚了。筒潜躺在床上,一阵混沌,稍稍回过神来想起发生了什么事,也就立马起身去看桔梗――

    彼时,桔梗也已经醒过来了,偎在床沿,侍女正给她喂药,一见他来了,筒潜分明看到她眼底的晶莹,包含了太多情绪,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良久,桔梗开口道:“筒潜,谢谢你救了我。”

    愣了愣,筒潜脑一抽,回了一句:“不谢,以身相许就好。”

    等筒潜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桔梗早已笑开了花,侍女也掩着嘴趁机退下了……

    转眼间,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奇妙的沉默弥漫开来。

    筒潜轻咳一声,赫然开口道:“我刚才没睡醒,说胡话了……”

    桔梗垂眸,颔首道:“嗯,我知道。”

    又是短暂的沉默,桔梗扬起一抹虚弱的笑,轻声道:“这段时间,多加叨扰,等我伤好些了,我就会离开。”

    一听说桔梗要离开,筒潜眼神一凛,连语气都沉了几分:“你要去哪?回人间何世吗?”

    桔梗摇摇头,低声道:“我得罪了他们,翎城怕是容不下我桔梗了……”

    顿了顿,桔梗朝筒潜一笑,柔声道:“我要去御城。”

    闻言,筒潜转过身去,握紧拳头,不让桔梗看到他眼底汹涌的情绪……

    好一会后,筒潜冷然出声:“随你喜欢,当务之急是养好伤,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然而这个“再说”注定要一拖再拖,等他处理好城内事务,缓过劲来时,桔梗已留书离开了。

    筒潜看着人去楼空的厢房,傻了眼――

    “来人――”筒潜冷声开口道。

    “奴婢在。”一侍女连忙应声道。

    筒潜冷凝出声:“她人呢?”

    侍女唯唯诺诺道:“桔梗小姐前日已离开亲卫府了……”

    筒潜一听,沉了脸:“谁准她离开的?为何无人向我报备?”

    一向待人亲和的主子黑了脸,威慑力也是十足的。 侍女颤抖着诺声道:“桔梗小姐说爷政务繁忙,况且她已经跟您说过了,所以不必再报备……”

    筒潜察觉有异地别过头来,沉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

    随你喜欢,当务之急是养好伤,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这句情绪翻滚之下脱口而出的话不期然地回响在筒潜脑海里,筒潜脸色更黑了。

    见侍女一脸惧意,筒潜不禁扶额,摆摆手,侍女如蒙大赦地赶忙退下……

    筒潜看着眼前叠得规规整整的被褥,走前一步拿起放在床边的短笺,俊逸的脸庞闪现出掠夺的光芒――

    好一个体谅照顾,各自珍重!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是吧?

    先前的以身相许纯粹是胡话,但现在,他很乐意将它实现!

    于是,便有了此次的御城之行。

    活了将近二十个年头,筒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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