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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奋斗史-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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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绣镜包了十片‘意无尽’赠给含笑,供她在美景良辰,添一缕情调,她也敬谢不敏,与成化相依而去。
我望着他俩的背影,却在深深凝思,绣镜静静地走近我,道了一声:“娘娘,金谅说得没错,你的一颗心,何时放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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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紫烟生尘·沉香屑
过了几天,景福宫里突然传出含笑险些小产的消息,大半年平静无波的宫廷顿时风云突变。清宁宫周太后和晚馨匆匆赶去,又一道懿旨,把我召到景福宫。
“儿呀儿,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周太后用一种强压住怒意的平静语气对我言道,她的目光根本没有看过躺在床榻上的含笑,似乎并不关怀那个面色苍白的女人,着急的,只是她肚子里的那个孙子。
“姐姐,”晚馨款了款身子,对我和善地解释,“含笑妹妹差点出了大事,要不是金太医发现及时,只怕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我转脸看向金谅,他面带讥嘲,向我行礼道:“小臣过来给邵娘娘诊脉,闻到一股熟悉的麝香味,最后发现娘娘送给邵娘娘的‘意无尽’里面,有麝香的成分。”
我坐到含笑的床榻边,望着哭得梨花一枝春带雨的含笑,问:“你怎么样了?孩子没事吧?”
含笑娇弱不语,楚楚可怜。负责照顾她的宫女琼琼婉转禀道:“娘娘这两天总觉得腰酸,肚子坠痛,可不想劳动皇上宣太医,不肯轻易看病。今儿还是奴婢做主,请了金太医过来给娘娘诊脉,结果发现是麝香,让我们娘娘差点小产。”
我自己也怀过孕,孕妇应当注意的那一套东西都很熟悉。便消消停停地坐在含笑床头,先喝了一口茶,才不急不慢地反问金谅:“我问你金太医,邵姑娘的身孕已经足了五个月,如果有人想害她落胎,得用至少多少份量的麝香才行?”
金谅摇摇头,答道:“单纯使用麝香并不能导致流产,必须和其他药物一起使用才有滑胎的效果。娘娘们认为单凭一味麝香药就能打下腹中的胎儿,其实是一种误解。”
殿中的女人听到他这样的话语,反应不一,我却更是轻轻笑了,问金谅:“既然光一味麝香不能滑胎,为什么太医还认为是本宫的‘意无尽’惹的祸?”
金谅苦恼地摇摇头,道:“这一阵邵娘娘怀孕积水脚肿,小臣给她用的药里面有轻微分量的益母草,小臣叮嘱过,益母草遇到麝香,两者过宫活血的功效就会激增,可能导致流产。邵娘娘一直小心,结果还是……”
因为麝香是制宋香最常见的原料,许多香味都要借助麝香提振调和。不过因为麝香本身就芳香馥郁,所以花果香味要借用的麝香用量都是很少,“意无尽”香片里有没有加过麝香我不清楚,但即使加过,也不至于有能让金谅闻出来的浓度。
“现在邵姑娘的情况怎么样?”我微微挑了眉毛,平声地问。
金谅在帘外低头道:“小臣已经给邵姑娘施了针,稳住了她的血气,胎儿不会有事的。不过这‘意无尽’对胎儿不利,邵娘娘是再也不能用了。”金谅再一次提出我的责任。
周太后弄清了只是虚惊一场,在对我恶了一句之后也别无其他,坐在凤座中,细细地盘问琼琼和另一位侍候含笑的宫女璃璃,含笑每天吃得怎么样,清宁宫送过来的补品是不是按时吃了,有没有吃光这样的问题,对自己新得的媳妇并没有一字半语的宽慰。晚馨也是恭恭谨谨地陪坐,偶而接几句话,周太后面色柔和地与她交谈,这两位深宫寂寞的女人,似乎更有些婆媳的样子。
我坐在含笑的榻边,望着她泫泫欲泣的一双美目,纵然自矜,也忍不住怜惜万分,正在想如何得体地劝她一劝,殿门边成化的声音淡描淡写,却是清晰坚定地响起:“含儿你太不当心了,吃这番苦头,与‘意无尽’没有任何相干。”
解语殿里所有的妇人都愣了一愣,满腹疑问,不知道成化这样偏袒我,是什么意思。含笑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晶莹的珠泪在眼眶中滚来滚去,更显得弱质纤纤,怯瘦见怜。
成化让我们不要见礼,自己向周太后行礼之后,便走到床幄处,在我身后坐下来,对含笑道:“朕一直叮嘱你,只要有一丝疑问的东西,都可以不吃不用。是你自己没有遵照朕的话,怪不得旁人。”
含笑一脸伤心委屈,一语不发,单臂撑着软枕,一手拭泪,身形婀娜,眼波流转中清姿媚态横生,根本不像怀着五六个月身孕的模样。
成化说话的口气顿时化为绕指的柔情:“你这个样子,真是让朕担心呢……”
绣镜进来通禀:“娘娘,制‘意无尽’香片的宫女张柔敷,有要事启禀娘娘。”
我心里一动,问:“是什么事情?”
绣镜道:“她说,她能证明,‘意无尽’里,并没有加入麝香。”
淡黄色的隔锦帘轻垂飞扬,一位相貌平常、气质淡雅的女子穿着朴素的宫装进来,跪地行礼后,嘴角轻现一丝淡淡的笑意:
“贵妃娘娘,奴婢愿意用性命证明,‘意无尽’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麝香。”
周太后提着一声冷笑,问:“我们这些不使香的,哪里懂这里窍门,没得故弄玄虚,拿我们开心罢!”
柔敷向着周太后行礼道:“麝香是雄麝鹿的香腺,富于油脂,如果用温热水泡一泡,就会有棕红色的油花出现……”
周太后转脸问着金谅:“是吗?”金谅回答:“是的,太后,她说的不错。”
璃璃端上一碗热水,柔敷从香案上取出一片意无尽,仔细查看了之后,放入热水,一股花果之香飘扬而出,金谅隔着隔锦纱帘深吸一口,有些惊疑地望着香案发呆。柔敷端着水碗走到金谅面前,问:“太医大人请验一下,这意无尽里,有没有麝香?”
金谅无奈地摇头,道:“没有。不过,这个香味,与先前小臣闻到的不同。先前的香中,的确有一股浓重的麝香味道。”
我一如平常地宁和微笑,对金谅道:“我可以让柔敷再一次点燃‘意无尽’,就用这里的香炉香炭香具,与先前一模一样,请金太医再闻一闻可好?”
柔敷微微抬头,别具深意地望了我一眼,琼琼和璃璃将梅花香案抬到纱帘外面,柔敷打开香炉盖子,惊叹一声:“邵娘娘也是爱香之人,这香炉香灰纯厚,洗了就可惜了。”
她从自己的袖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青瓷小香炉,展示给大家看了,是一只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炉具,然后娴熟地移入含笑香炉里的香炭,均匀地布好香豆,撒上香樟刨花屑引燃香炭,她一双手洁白修长,柔若辛荑,水葱玉笋般的手指上上面没有一点饰物,也不戴镯子,却像天然玉雕一般,这样的手,布香点香燃香,如行云流水,纱帘内的众人,看得凝神静气,似乎入迷。
终于一股柔柔缓缓的花果妙香袅袅升起,金谅走近香案,仔仔细细地扇风细嗅,脸色越来越灰败,最后不得不跪地磕头,向我道歉道:“大概是小臣心神恍惚,认错了味道,这‘意无尽’之中,并没有麝香的气味。”
金谅再有错处,这一点方正还是有的,没有指鹿为马,明明没有麝香气味,硬指着说有。我对他的这点性格把握,算是赌对了。
于是宽宏一笑,对金谅和柔敷道:“都是一场误会,到底没有让我和邵姑娘姐妹之间生下嫌隙,如此说来,我还要谢谢你们。”
周太后听闻这一番你来我往之后,淡然无奈地道:“这宫女来得及时,差一点让哀家错怪了贵妃。杏花,赏她两个银角子,也算是一场功德。”
转脸厉声批评金谅:“妇人怀孕,脚肿都是正常不过的,干嘛要用益母草那样的险药,快快停了这副汤药,下面还有三个多月,再出问题,哀家就唯你是问!”
金谅满额都是一粒一粒的冷汗,跪在地上又不敢拭,一滴滴落在独有残凉的金砖地上。我示意绣镜扶起金谅,绣镜为他拂了拂衣襟上的尘埃,他一脸感动,却无法言说。
这一场剪不断理还乱的戏剧一波三折,每个人都扮了不同的角色,试图在其中得到些什么。周太后明知事情不大,也要趁机踩我一踩,晚馨一半是报我为她指路的恩,一半又想消消停停地坐壁上观。金谅以为寻到我的痛脚,好消一消自己心中的块垒,至于含笑,从前清高的她,竟出了这样的下策,拿肚子里的孩子做赌注,逼着成化表一表态,他的心中,到底哪一个女人分量更重……
含笑做的事情,仿佛我也做过,当年看到他对云萝温柔,不是也想离宫出走吗?和含笑唯一不同的,是我不愿意玩这样曲曲折折的心思,每一回都是拿血肉之躯硬生生地面对那个高高在上,恩威莫测的男人。
想到这里,倦意从心里一点点涌出,不知不觉心力交瘁。
还有几个谜要去破悉。
吩咐了梁芳后,指挥凤舆赶上正返回长乐宫的柔敷,我揭开轿帘,对她说道:“把你收起来的香豆拿出来。”
柔敷不防我这样一说,神色不禁有些慌乱,跪在我的轿前,低头不语。
我狠声道:“你可以不拿出来,但本宫知道东西一定在你身上,想让我找内官太监在你身上搜吗?”
让内官太监搜身对宫女而言就是一种处罚,柔敷窘迫惊慌,终于战战兢兢地从自己的腰封处取出了几粒圆圆的香豆。
宋代的香饼和香片,都不能直接放地香炭上烘出香味,得用无味无烟的榉木制成一粒粒珍珠般的香豆隔火,柔敷取出的几粒,已有半焦的火痕,想来是出自含笑的香炉。
我取了一粒,放在鼻端仔细闻着,麝香特有的迷人清香扑入鼻端,原来金谅并没有胡说,他只是认错了麝香的来源,然后借题发挥了一番。
我问柔敷:“你怎么知道香豆上有麝香?”
柔敷低头不语,我吩咐众人:“回安喜宫,将张柔敷一并带去。”
回到翊坤殿,我屏开众人,问着柔敷:“你急急地跑到景福宫辩白,旁人以为是本宫安排的,没有起疑。可我自己知道,我去景福宫的时候,还不知道是‘意无尽’香片上的毛病,怎么会有所安排?听说邵娘娘胎象不稳,你就过来,还藏起了香豆,分明是知道内情的,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柔敷惶恐,老老实实地禀告:“刚一阵王娘娘去景福宫送了一盒燃香用的香豆给邵娘娘,事后奴婢发现,这香豆被王娘娘拿麝香泡过。今天听说邵娘娘险些小产,王娘娘又害怕了,求奴婢帮她想办法,奴婢见她实在可怜,只好硬着头皮过来,想用偷梁换柱的方法为王娘娘隐瞒,想不到还是被娘娘看穿了。”
我笑道:“我因为心里有数,所以特别留心,看你是左手从旧香炉里捡了香豆,可放到新香炉时却使了右手,就猜到你用了障眼法。”
柔敷道:“王娘娘一时糊涂,听说邵娘娘怀的是男胎,动错了心思,娘娘千万开恩,饶了她这一回吧!”
我对她道:“你暂时下去,我要考虑考虑。”
柔敷告退,梁芳进来,向我禀道:“已经派了直殿监仔仔细细地查过景福宫这两三天的垃圾,里面没有香灰,也没有一粒燃过的香豆。
好了,这一场事情,彻彻底底就是一出戏罢了。含笑是品香的高手,一早就看出来丹凤送的香豆上有麝香,想来那些腰酸坠痛都是子虚乌有,今早燃了几粒香豆,不过是要让金谅上当。
含笑这般行事,吃的是哪一门风月醋,主要是针对我,针对不着针对丹凤也行,毕竟丹凤是我的人,打击她也是针对我。要不是柔敷在现场偷换香豆的手法娴熟隐蔽,含笑躺在床榻里视线角度没有发现,心里虽然有数是香豆的问题,但是有口难言。
但丹凤送的香豆足足一盒,含笑手上还有,她不会就此罢休,丹凤危险!香豆无色无烟,泡过麝香就说明心生歹意,只要成化知道了真相,分给丹凤的那一点恩爱,只怕就要断绝了。
怎么办?我应该保丹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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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杏靥夭斜·丹凤吟
景泰三年,丹凤还是个小宫女的时候,就在沂王府跟了我,风风雨雨二十四年,一直不离不弃。她不像青鸾那样机灵话多,平日里性格软弱,少言寡语,看上去是个本份的人,从小心里面只装着一个阿摩。我也是念着她这样心思执着,才把她交到成化手上,不曾想她一颗拙心,现在起了害人的心思,以为一剂麝香损的是含笑,却没有深想残害的是皇嗣,如果含笑拿这一点大做文章,丹凤就算不死,也要掉层皮。
我觉得绣镜为人稳重,是个分得清是非轻重,拿得出大主意的人,便唤了她来,把前前后后的原委告诉她,让她和我一起合计出个主意。
绣镜搓着双手,低眉凝思,然后慢慢地道:“凤姑娘这样,也是吃定了娘娘是她的靠山,出了事一定会搭救她,才这样胆大妄为。如果娘娘想帮她的忙,很容易,只要到景福宫去,把一切都挑明了,凤姑娘意图伤害皇嗣不假,但邵姑娘借机欺瞒圣上,打算陷害娘娘也是真,如果闹开了大家一样没脸,奴婢想邵姑娘是个聪明识时务的人,一定会各退一步,把这件事囫囵过去。”
我摇了摇头,沉凝道:“如果就这么做,丹凤她得不到教训,反而觉得做了坏事是可以逃脱惩罚的,下面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绣镜道:“奴婢也不赞成娘娘这样。姑息养奸,终被其祸。妃嫔间互相占一些口舌之利也就算了,如果伤天害理的事情娘娘也帮的话,绣镜担心别人会把这些账都算到娘娘头上。”
绣镜说的话是事实,却不是我的顾虑,反正这十几年来我的风评一直不好,多一件坏事少一件坏事影响不了什么。只是绣镜说的对,我不能对丹凤姑息,我不能让丹凤丢掉了自己的本性。
怎么办?我很为难。只怕丹凤见不到柔敷,就会一路寻到安喜宫来,见了她,我重话也说不得,说重了怕伤到她的心,轻话说了又没有用。四十几年没有为自己的事踌躇过的我,为了丹凤,真是伤透了脑筋。
不得已,只好让安喜宫合宫上下陪着我演一场戏给丹凤看。
因为柔敷一直没有回来,丹凤心里七上八下,无奈之中只得由着侍奉她的宫女顶顶和错错陪同,忐忐忑忑地来到安喜宫,想问一问情况。
结果安喜宫内鸦雀无声,近一百个宫人静悄悄地在霓凰殿外跪了一地,梁芳和绣镜脸上各有一个通红的五指手印,看见丹凤,便如同见到救星一般。
“凤姑娘……”绣镜一脸惶,刚刚正要张口,就听到殿内清脆的一声,某件磁器被砸向了地面,落地碎裂。
我激怒的声音,也接着穿云破月,传到了霓凰殿外:“你们这群不长进的奴才,迟早有一天要把我连累死……”
丹凤自幼跟在我身边,几乎没有听过我生这么大的气,也吓得一哆嗦。
梁芳捂着被打红的半边脸,哭丧着对丹凤道:“凤姑娘快去帮我们劝劝娘娘吧!她身子不好,动不得这样的肝火……”
绣镜也架着丹凤,把她向屋里推去,求道:“如今只有凤姑娘可以帮我们一宫上下,快去叫娘娘熄了怒气,什么事都好说!”
丹凤从来没有这样被捧入云端过,她虽然为成化生下了,但成化一直不肯给她妃位的名分,吃喝用度自然是按嫔位供应,手下也有四男四女贴身当差,可妾身未分明,又不受宠,连觐见周太后的资格也没有。如今突然成了众望所归的关键,一时心里沾沾自喜,倒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一桩愁事。
丹凤足尖点地,一缕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让她踏进霓凰殿。
她一路弓身,捡起被我砸在地上的茶盏茶壶碎片,再看看连我用了多年、最喜欢的白玉莲花杯也碎成几瓣,这才暗自心惊,原来我可不是发了一场小脾气。霓凰殿空大深阔,比合馨殿大了不少,殿中的柱子绘着盘龙旋凤的彩画,富丽堂皇,碧纱隔扇门美仑美奂,每一扇都是拿金丝楠木雕篆出的“花好月圆”、“宜子宜孙”的篆字,夹着樱粉色香芸细纱,富贵绚丽之中隐含了一点雅致。
丹凤提着小心,轻轻推开隔扇花门,一路沿着漫地金砖上狼籍的碎片行到我的面前,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行礼,婉婉而道:“娘娘跟什么人生气,竟发这样大的火?”
我用眼角微微一扫,见她今日换了一件新制的杏色团凤织锦长衫,云鬓低垂,只簪了一朵点翠兰花,倒也素雅可人,只是陪着一脸小心,诚惶诚恐。
我自是将眼神向她飞起,说不出的凌厉,丹凤吓了一跳,有些向后瑟缩。
“丹凤,你来得正好!帮我评一评理,那帮奴才们……真是无法无天了!”我故作气愤,眼角凝着泪,满脸伤心道。
丹凤唬了一跳,勉强开口问道:“娘娘,他们做了什么错事,竟会无法无天?”
我冷着脸告诉她:“今天景福宫里,含笑差一点折损了皇嗣,金太医说是含笑碰了麝香,一口咬定我给含笑的‘意无尽’香中含有麝香……我回来盘问这些下人,他们竟然回答,说是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真……真是胆大妄为到了极点!”
丹凤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后也是不以为然地一笑,劝我道:“嫔妾当是多大的事情,原来只是邵姑娘出了点小事,她是该把心思放在养胎上面,千万别再装狐媚勾搭皇上了……”
我一听,脸色一正,道:“丹凤啊,怎么你也是这样是想的你以为燃点麝香,倒霉的只是含笑,有没有想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皇上的骨肉?子嗣是他对国家社稷的负责,尤其是男丁!孩子没了,皇上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这上面是做不得手脚的,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丹凤脸色顿时吓得煞白,有些心虚地抚着心口,嗫嚅道:“不是孩子没有事吗?没事诛什么九族?”
我眼角斜斜一凝,认真道:“真的要等孩子出了事,皇上雷霆大怒才叫有事?丹凤呀丹凤,你好糊涂!皇上是爱好风月的人吗?你这么多年守在皇上身边,应该最是清楚,如果不是为了子嗣,他会纳云萝、纳你、解忧和福祯吗?他现在常常陪伴含笑,为的是风月还是子嗣你都不了解?因为一个阿保,晚馨被他冷了十几年,云萝更是没有好下场,你不要以为是皇上为了我才对她们狠心,其实是她们触犯了他更重要的根基!”
丹凤嘴唇微微蠕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勉勉强强地笑道:“奴婢们只是回了娘娘一句话,又没有真的使麝香,娘娘就不用担心了!”
我冷冷一笑:“有没有使麝香,就等下午皇上散了经讲学,找几个人查问查问就知道了。外面的那帮奴才也是被我惯坏了,不晓得皇上的厉害呢!”
丹凤眼里掠过一道惶恐惊惧的光芒:“娘娘怎么知道皇上会查?”
我故意移开目光,将冰冷的寒意投向窗外,看着殿外的那帮人,道:“金太医指明是‘意无尽’香出来毛病,皇上不彻查,别人一定指责皇上袒护我。所以,皇上不查,我也会请皇上查的。一会儿查出是哪个奴才在‘意无尽’里混了麝香,我一概不算,打死也好,赐死也罢,都与我无关。”
丹凤哑着嗓子,颤颤地道:“那……能动娘娘意无尽香的,都是娘娘最贴身的人,娘娘也不原谅她们?”
我冷冷一笑,道:“这样心肠歹毒,连一个未出世的婴儿都不放过的人,我留在身边也是个祸害,趁早从我眼里拔了去,我一点也不爱惜这样的人!”
丹凤眼神顿时暗淡得如同晨雾中天际就要消散的星星,又似鱼眼般灰败无神,嘴唇轻颤,冰冷的双手握住了我的手,冷得像寒冬腊月里的一地雪霜:“……娘娘不救,她们该怎么办呢?”
我伸手为她扶了一扶鬓边的点翠兰花,今天她的妆容还算可人,想来不会惹成化厌烦,便在唇边蕴了一个极浅淡的笑意,道:“丹凤,你出去传我的口谕,如果真的有人暗地里下过麝香,现在自己去乾清殿向皇上坦白,还有一条活路,再迟一个时辰,等皇上自己查出真相,说什么也都晚了。”
丹凤那杏色团凤锦衫下,湖绿的裙角水波似地荡开,急匆匆地向殿外奔去。
绣镜和梁芳推门而入,脸上红肿的指痕还未褪净,却笑道:“娘娘这样不伤情份地敲山震虎,凤娘娘要是能体会到娘娘的良苦用心就好了。”
我摇摇头,道:“我还是心软,给她指了条路。皇上看在的面上,也许不会明里处置她,只望菩萨保佑,她能懂得道理就好。”
绣镜道:“要查一查有没有人给她出这样的坏主意,这样恶毒的人,可不能放在凤姑娘身边。”
我点头道:“你说的对,去问问柔敷,看这样坏的心思,是谁想出来的。”
绣镜很快去而复返,说是宫女顶顶出的主意。我毫不犹豫地对绣镜道:“寻她一个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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