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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奋斗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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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
他哑然失笑,这样一篇孔子的经典文字,竟会在我眼里,只论出个“大大小小”来。不过,他心情不坏,对我说道:“这一篇是好文字,你不懂不要紧,一会朕来讲给你听。”
太监们侍候过成化的洗漱,都带着东西,恭恭敬敬地退了,除了门外立着的两个值班小太监,寝殿内,就只剩下成化和我两人。
红烛高照。
他将锦被靠在身后,伸手拍拍身边,示意我也靠过来,我谨慎地坐在一旁,却被他用力拉到身边,拿左臂揽紧了我:“什么是‘男有分,女有归’,就是如此,男人担负起他的责任,让自己的女人有个依靠……”
我认真地聆听成化的讲解,心里却是忧伤,皇上,不,阿摩,你知道吗?这一章《礼运大同篇》,是钟声远告诉我,你最喜欢的文章之一。要不然,哪有这么巧,能正好给我翻到?我没有繁英晚馨那么满腹诗书,气质如华,可只要用心计算,一样可以补拙。
计算?!我起了一阵酸涩,阿摩,对不起。
“儿……这是孔夫子理想中的社会,你懂了吗?”成化低垂着眼睛,嗅向我鬓边的茉莉香串。
“嗯。”我微微躲闪着他吻下来的唇,说道:“……妾身听了皇上的讲解,倒有个想法了。”
他从我的脸上抬起头来,认真地问道:“什么想法?”
“如果给太后扩建清宁宫,扩大后的清宁宫就与宫人们养病的南极苑离得很近,那里病气浓厚,怕有害太后的凤体。不如先将她们搬了出去。”
成化想了一想,深以为然,点头问道:“依你所见,搬到哪里比较好?”
我向他微笑道:“有一个地方,不知陛下舍不舍得,就是当年的沂王府。因为先皇憎恶王,那个院子空落了七八年,里面整一整,比南极苑好上百倍,找几个诚心办事的,管理起来,不说天下,起码宫里的‘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就可以实现了。”
广结善缘很必要,如果能把潜在的敌人转化为潜在的朋友,何乐而不为。那些老年宫人,若是知道我替她们争取了不错的养老之处,一定会对我另眼相待。何况扩建清宁宫已成定局,我不提出来,别人也会提,我用不着将这件恩惠让给别人。
成化听了,沉吟一会,对我言道:“这件事,朕再想想看。你不知道,你那一声开挖鱼池,给朕出了多大的难题。”
“呀!不就挖个鱼池,难有多难?”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哪里知道宫里开支繁浩,用度巨大。父皇在时已经寅吃卯粮,要修缮慈宁宫、清宁宫的钱,还不知道往哪里摊!”
“可妾身还答应了给太后养几缸锦鲤呢……”
“这个朕准你,明天你让全能找几口盘龙大缸搬过来就是了。”
起身吹遍红烛,刚睡回枕上,却又听到成化的幽叹。
“儿,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借着月光,他神情严肃地扳住我的肩头。
我哑然失笑:“怎么会!刚刚皇上才说了‘用度巨大’、‘货恶其弃于地也’,说要珍惜物力,不要浪费。妾身才吹了灯烛,如何倒成了罪状了?”
成化松开我,不好意思地笑着:“倒是朕多疑了,这点油膏钱,朕这个一国之君,还付得起,点上吧!”
我又起身,一盏一盏地点上了红红的烛火,成化斜躺在榻上,目光一直跟随着我。
再回榻上,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体底下,望着我,声清音朗地吟道:“今宵剩把银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他的目光,深情如初。
次日女史傅晖来的时候,长珠正在为我梳头。她稳重恭敬地行我得了半礼,平静地问道:“幸否?”
我一下子羞红了脸庞,只好慌张地点了点头,又拿扇子遮住脸问她:“女史姐姐以后每天都会来?”
“是的,只要姑娘还歇在乾清殿里,我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找姑娘。”她手握朱红色的彩纹毛笔,在文册上写下一个“幸”字,昂起脸来,一本正经地回答我。
想到害我终生的那份验身文册,又起了一阵不安,问道:“这本文册我可以看一看吗?”
结果傅晖傲然拒绝了我:“这份文册,又叫彤史,专门记载宫中妃嫔的懿言德行,只有太后和皇后,才有资格借阅。”
“皇上呢?皇上总是可以看的吧?”
“皇上自然可以看,但是不能修改里面的任何一个字。”
我低低地沉吟,又问道:“是只记录好事吗?”
“不一定,只要是史官认为可以记录的事情,无论好坏,都会记下来。”她微微低头,朝我又一次行了半礼,说道:“臣妾告辞。”
我望着她瘦削而高傲的背影,倒有些敬叹。
长珠低声问我:“娘娘,今天想梳什么样的发式?”
我想了想,如果没有猜错,今天下午,成化会陪着我,去一趟坤宁宫,便吩咐道:“我要梳高鬟大髻,插满金凤的那种。”
有些人,不是你想隐忍,想躲开,就避得了的,就比如钱太后。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去拜见她,那怕我是她的眼中钉,也要做一个有着耀眼光芒的眼中钉。
全能踏进殿门,哈着腰禀道:“娘娘,景福宫太后有赏赐给娘娘。”
回头一看,七八个太监托着东西,一溜排地站好了,领头的是景福宫里的执事太监王兴,他也是点头哈腰,笑咪咪地说道:“昨天我们太后看见姑娘还是穿着从前的旧衫子,实在不忍心,吩咐针绣局连夜赶做了几身衣衫给姑娘送来。还有头面首饰,镯子香串,每一件,也是我们太后亲自挑的,姑娘肯定喜欢。”
我一件一件地看了周太后为我挑的衣裳首饰,都是些艳丽堆锦的衫子,镶金嵌翠的珠宝,一件比一件璀璨夺目。向着王兴福了三下,谢了恩,首饰交给长珠帮我收起来。
丹凤帮我捡收衣服,我又看了一眼,指着一件黄地凤穿牡丹锦罗长衫说道:“这件留下,一会帮我换上。”
长珠睨了一眼衣衫,柔声建议道:“娘娘要是穿这件衣衫,不如将皇太后刚刚赏的累金丝龙凤梁冠换上,正中插上一支满屏的翠羽翟凤,一样是富贵气派。”
从善如流。我向她微笑点头,她也是细细柔柔地回笑我。
一会又有颂香和昭成两位太妃赏赐的礼物送到。颂香给的,竟然就是那本仁孝皇后的箴图册子,昭太妃是一对玉手镯,成太妃是一对镶宝金灯笼耳环。
月嫦也提了包袱,随着礼物到了。我拉着她,欢迎至极:“顺太妃真舍得,把你这个活宝贝也送给我了?”
月嫦俏生生地依礼向我一躬,笑道:“她见你又能回来,已经喜得什么似的,就让把她自己舍给你,也没有不愿意的!”
长珠在一边温婉而笑,我拉了月嫦,为两人做了介绍,指着月嫦对长珠说:“她就像那爆羊肚儿,又脆又辣。你个性柔和,多让着她些。”
又对月嫦说:“按年龄,长珠是妹妹,你也多让着她一些。”
扭脸儿对月嫦说:“你找一只匣子,没有问全能要一个,将太后和太妃赏的金珠宝贝都造个册子收起来。昭成两位太妃不容易,跟着先皇年头浅,手上东西不多,哪经得起这样给。帮我记着,等她们过生日,加双份还给她们。”
月嫦笑说:“我可不会拿笔写字,不过脑子好,记在脑子里就可以了。”长珠弱弱地说一句:“奴婢会写。”我看了一看她,微笑道:“好,我也有账房先生了!这样,长珠你帮她写册子,每个月底那一天,拿给我瞧瞧就是了。”
等到寝殿里没了其他人,我低声问月嫦:“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
月嫦点着头:“太妃倒是惊讶你也想到暂时不能怀孕这事。如今先皇刚走不到百天,还在热孝之中,如果你怀了孕,就会有大臣上书批评皇上不孝,只顾自己逸乐,这样的大帽子扣下来,皇上还要做人不做人?千秋后世要怎么看皇上呢!”
我看着月嫦,静静地吐露我心底的话:“月嫦,我想得和颂香不一样。这次回宫,我是来报仇的。等和他们算清了账,自然会走,有了孩子,倒是累赘了。”
月嫦吓得笑容失色,低低地惊叫:“你还打算走吗?你都和皇上这样了,还能走到哪里去!难不成你还要到外面去嫁人?”
我凄淡地一笑:“我的命,早就和这宫里算清过了。当我悬在梁上,已经闭了气,马上就要死的时候,他并没来救我。我和他,无论是恩,还是情,都已经了掉了。现在的命,是张敏给的,也是我自己的,自由的,想走就走。”
………………………………
第一百三十一章 香入翠帷·双瑞莲
月嫦啧啧咂舌,说道:“你的心气也太高了,真没见过你这样呕气的。你不想想,他是皇上啊!”
我眼波低转,细细地咬着牙齿:“如果不谈感情,自然他是君王皇帝,我只是微渺的一介宫女。牵扯进了感情,他就不是皇上,只是男人;我也不是宫女,是个女人,我和他,是平等的。”
月嫦张大了嘴巴:“我只知道皇上是天,我们是地,天差地别的,怎么平?怎么等?”
淡淡一笑:“月嫦,等你死过一回,就会发现,有些想法,和从前不一样了。”
月嫦一脸的不理解,正待说什么,我指手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附在月嫦耳边轻言:“你去外面看看,好像有动静。”
月嫦出门转了一圈,回来说:“你也太小心了,不过是个还没留头的小黄门,在殿外打苍蝇呢。”
我放下心来,但也交待月嫦:“在这里说话要小心,总要防着隔墙有耳。”
月嫦认真地点了一点头。
中午成化回来,见我装容隆重,微微一笑,说道:“下午朕陪着你,去一趟坤宁宫!”
临去坤宁宫前,成化竟也换了一套明黄十二团龙的衮龙袍,浑身亮闪闪的,像个金童。
启开乾清殿北殿门,那条高高的白玉御道,就在眼前。
我是第一次,站在这个位置,这个角度,望向不远处的坤宁殿。
坤宁殿比乾清殿显得低矮庄秀,却也金碧辉煌,是紫禁城第二大的殿庑,这条笔直的白玉御道,就通向坤宁殿正殿大门,皇上若想到后妃那里留宿,坤宁宫是离他最近和最方便的宫殿。
昨日种种,莫多思量,更莫哀。儿,你就硬硬铮铮地去拜一拜钱太后吧!
成化表情有些复杂,望了望我,见我坦然,于是携了我的手,跨出乾清殿外。
殿外,是一个蓝得一尘不染、令人惊叹的蓝天,是一个蓝过千千万万年,却依然如此年轻的蓝天。
有过一瞬间的迟疑,以我的身份,怎么能走御道呢?那是只能皇帝和皇后才能走在上面的。
想想又不在意了,谨慎三十年,还不是三尺白绫送命,可见,一味地谨慎,并不是生存的方法。
成化和我,缓缓慢慢,各自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思,他脑中闪现的,与我脑中闪现的,一定不同。
行近坤宁殿,我停下了脚步。
离我最近的玉色台阶,光洁无尘,在阳光下,温柔地闪烁着玉石莹润的光辉。这一级台阶,曾经的我,无力地倒在那里,眼里哀求着身边的男人,希望他,可以给我力量。
可他,只给了我空白绝望的眼神……
嘴角带笑,眼角却带着湿润。
成化面色沉凝地看着我,他的心事,我竟不可知。
绛春和紫秋迎出殿外,对着成化有些紧张地行了礼,说道:“慈懿太后上午起来就头疼难当,如今刚刚睡下,还请皇上另外找时间来看太后吧!”
我有些奇怪,为什么坤宁宫管事的宫女翠夏没有出来呢?!
成化神色如常地问道:“有没有请医官或是太医?”
绛春战战兢兢地摇摇头,回道:“没……没呢!”
成化仿似浑然不觉,对她们温和地言道:“朕改天再来探望母后。”
又对着我说:“我们去一趟长庆宫,还有洪庆宫,瞧瞧宸太妃和德太妃去。”
整个下午,成化陪着我,一宫一宫地去拜见了正统留下的太妃们,有了他的陪同,到哪里都是温馨笑语一片,没有人会去提四月初十的事情。成化新选的一后二妃,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大家只是恭喜我,平步青云,成了皇帝的头一个女人。
他很用心,一点一点地,为我消除丑闻带来的影响。
晚膳之前,他说:“明天是仁宗淳皇帝的忌辰(洪熙帝,成化的曾祖父),今晚,朕应该到斋宫沐浴斋戒,以示敬重。你就留在乾清殿,如果嫌这里空旷害怕,可以让顺……月嫦来陪你,我下了讲课,就马上回来。”
我抬头问他:“我可以去青春殿吗?”在乾清殿说话,总有些不方便。
他坚决地回绝了我:“不行。没有朕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能去。”
颂香来的时候,月嫦正为我烧着艾灸。我安排了青鸾和丹凤守在门口,董进范宝两人在殿外巡视察看,长珠刚刚跟我,没有叫她。
月嫦曾经隶属教坊司做说书的倡儿,当年管理教坊的嬷嬷见她姿色一般却是聪明伶俐,性格果断像个男人,有心栽培她做个坊主,传授了她一身的本领。景泰时,那妓女李惜儿入宫承欢,景泰从教坊司里选了几个人过来服侍,其中就有月嫦,没曾想月嫦悄然使出手段,也上过几次龙榻,只是身份卑贱,不可能有什么封号。
她正按照倡坊里世代流传的方法,帮我避孕。
月嫦拿了红花、麝香和益母草籽浸了多年的油膏,均匀地帮我涂在小腹上,慢慢地用手法推拿,几处穴道上,燃着艾团。她笑着对我说:“这宫里啊,几千年都是求孕的,送子张仙庙的门槛年年都要换新的。我还想着,自己这门手艺,就要烂在肚子里了……哪里想得到今天能用得上?”
我也是惆怅万分,对她说道:“正常到了我这个年龄,怎么会不想要孩子,有了孩子终生就有了依靠。只是……”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颂香正好进来,一边摘下披风,一边面无表情地数落我:“只是什么?只是你想走是不是!”
我看看月嫦,月嫦面带窘色,赶紧低了头,装着专心推拿穴位的样子。
颂香将银灰色的披风丢在暖炕上,坐到榻边,拿手指狠狠点着我的额头,骂道:“逃都逃了,干嘛还要回来!既然回来了,又狠心说要走,你是成心不叫我好受是吧!”她一边骂,一边珠泪纷纷。
我也伤感,红了眼圈,拉着她说:“我总不能让那些害我的人得意了去,不想回来,也得回来!”
颂香继续抹着眼泪,骂道:“我一向知道你表面上看起来温柔文静,其实胆子大,心气高。这次栽这么大一个跟头,肯定不会服输。果然当天就收到你的东西,我还暗暗佩服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在他们还没布置好怎么防备你时,主动出击,来找皇上。”
“原以为你总是丢不下和皇上的感情,又要报仇,才绞了头发,和白绫一起送到我手里,谁想到你连皇上也算计了!”
“颂香!你若是经历了我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的过程,当你知道,来救你的并不是他,而是张敏假冒圣旨做的,你会不会痛,会不会绝望!”
颂香突然怔怔地望着我,盯住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才说:“儿,你一直不承认你对皇上的感情,如果你心里没有他,又怎么会,在乎成这样呢?”
我瞠目不知所对。
颂香缓缓地,向我揭露一桩事实:“如果我告诉你,直到我把白绫和断发交到皇上手上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你被赐死的事,儿你,会不会对皇上有些改观?”
我在惊讶中静穆下来,眼里却涌上了泪水。
“他……他说张敏敲了门……但他没有开……他说,是他没有救我……”我竭力将那个暴雨之夜他的零星话语回想了一遍。
“是的,张敏是敲过门,可是,不知为什么,张敏却没有说出你要被赐死的事情。所以,皇上不知道真相,那时,他就躺在你现在的地方,把自己卷在几层被子里,一个人默默地哭着……”
我转脸入枕,将泪溶入枕中,叫他这样心痛的哭泣,在那时,也是因为,他坚信我欺骗了他。
他的痛苦,是我带给他的,正如我的痛苦,是他带给我的。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密语细商·计连环
“……当皇上看到你留给他的东西,说是今生永别了,就以为你已经自尽,他真是颤栗得几乎要晕了过去……儿,你不在场就不知道,他哭得多悲恸,叫我都不忍听闻,那时候,我是宁愿他对你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也不要他这么难过……”
我伤心欲绝,月嫦也陪着掉泪。
“儿,这件事情,不止你一个人是受害者,皇上也是,他也是被人暗算的那个人!不止你一个人的幸福被夺走了,皇上的幸福,也被夺走了啊。”颂香拿着手绢,擦着总也擦不干的眼泪。
我点点头,对颂香说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不光你要报这个仇,皇上也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的。”月嫦插了一句嘴,很肯定地说。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只怕皇上不是这么想。我回来三天,他提都没有提过,怎么处理那天的事情。”
颂香也赞成我的观点:“当初我们在明,人家在暗,设下那样的圈套,当事的两个医女也都死了,这死无对症的事情,查起来,比较困难。”
我想了想,说道:“其实,总有几个人,是有影子的,脱不了干系。”
颂香说:“你想说司药局段灵芷,还有牛玉他们?”
我点了一点头,又摇了摇头。
“宫里谁不知道,牛玉黄顺他们几个,把持着选后的事情,选谁不选谁,都得看关系,看银子。可偏偏从上个月我应选进入未央宫开始,他们倒一反常态,风平浪静,你说这正常吗?想来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定好了的计策,才这样笃定。”
颂香和月嫦,都神情静默。
“有一件事,我有一些想不通。”颂香缓缓说道,“按道理,牛玉的目标只是皇后的位置,为什么又要急着处死你?而且慈懿太后下的是密旨,我也是钟声远的夫人进宫后,才得知此事的。”
“我这件事情里面,慈懿太后不一定是主谋,可一定是帮凶。那天在坤宁宫,把吴繁英指为皇后的,是她,前面选了吴繁英的香囊的,也是她,这不会是巧合。他们设下这样的计,一定会怕周太后和皇上想明白之后起了疑心,只要对我重新验过身体,他们的陷害,就会立刻被发现,所以,一定要赶紧把我除掉。”
这十天,只要有静下来的时刻,我总在一幕一幕地过着自我踏入未央宫后,开始的一切。慢慢地,叫我想透了,其实围绕着我的阴谋,从我来到未央宫时,就开始了。
吴繁英应该是事先就知道她是皇后之选,这从她骄傲的表情上就可以发现,毕竟是小姑娘,脸上还藏不住心事。可胜券在握的她,依旧在未央宫里,利用李珍,对我下了暗手。
这是个连环计。如果李珍做成了,就可以事先摆布掉我,没有做成,被发现了,正好吸引了我的注意,无暇注意到他们真正的阴谋。
而我,也是上了他们的当,加上对成化的信任,对于其他环节的考虑,有了疏忽。
颂香两人,细细听完我的分析,却说:“从道理上分析是不错,可现在手上,没有真凭实据,总不能拿手指头戳着人家,说是他做的。”
颂香又讲:“皇上上个月才下过诏,把用了快一百年,匿名信告状的朝廷规矩给废止了。说是‘沮挠朝政,败坏风俗’,下令告黑状的一律处死。你这件事,牵扯到太后、司礼监监丞,未来的皇后,如果手上没有过硬的证据,就是告到皇上那里,他也没有办法帮。”
我懂,自己刚刚定下的规矩,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轻易地改弦易张,那他这个做皇帝的威信,就会受到损害。
月嫦不像颂香那样沮丧,丢掉用完的艾团,拿绢帕擦净小腹上的膏沫,叮嘱我道:“记得每十天就要烧一次,(指漏掉)了一回就不准了。”
然后抬起头来,对着颂香说:“太妃,我们先就假定是他们几个,慢慢地在他们身上找破绽,风过留痕,雁过留声,再周密的事情,都经不得细细察访。我们三个‘臭皮匠’,先不做‘诸葛亮’,做一回‘包青天’吧!”
我系好裙子,精神为之一振:“我赞成!那牛玉天天跟在皇上身边,没法走开,替他和宫外的吴繁英家里传递消息的,一定另有其人。我们只要顺藤摸瓜,说不定就能查到证据。”
突然想到一人,找到他,事情也许事半功倍,就对颂香她们说:“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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