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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奋斗史-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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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瓜,说不定就能查到证据。”

    突然想到一人,找到他,事情也许事半功倍,就对颂香她们说:“我可以去找一下张敏,他整天随着皇上出出进进,牛玉最近和谁来往密切,他一定看在眼里。再说,我回宫后,也应该去御马监探望他,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颂香望着我,奇怪地问道:“你也回宫好几天了,怎么还没去看一看张敏吗?”

    我嘟了嘟嘴,愤愤道:“那位爷,连我想去一下青春殿都不许,要看张敏,我哪里敢张这个口。”

    颂香想了一想,微微笑道:“也是人之常情。就像当年你们肥猫儿走失了,好容易找回来,不是一直关在春和殿里,再也不敢叫它出来了一回事。”

    我跳起来扑到颂香身上,将她扑在床榻上,笑道:“竟然拿肥猫儿来比我……”

    颂香目光望向帐顶,看见那对深情痴缠的龙凤,还有无数闪烁的字祥符,将我搂入怀里,轻声说:“儿,你千万不要任性,一定要牢牢地抓住皇上的心。如果你做成了皇后,自然有身份地位在那里,用不着与别人争抢……可如今,你连嫔妃都不是了,如果拢不住皇上,怎么赢得了那些年轻的。”她转了脸,发现我将脸不服气地扭开了,就拿手拨了我的脸,两两相对,很严肃地对我说:“儿,男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时候心心念念,一但到手,也有一两回,一两月就丢开手的,那都是女人没有手段,不会拢男人的心……”

    月嫦也接着颂香的话说:“我一直观察着娘娘,娘娘其他都好,只是身上少了一些娇媚。所谓‘千娇百媚,赛似杨妃’,就是说女人身上有了媚态,就是胖如杨玉环,也能引得唐明皇扒灰,那武媚娘也一定是极娇媚的,不然唐高宗犯不着顶着‘母’的罪名,非要娶了她。”

    我听着主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好像说得有理,便问:“这媚字怎么学,有书教吗?有口诀吗?”

    颂香笑道:“这娇媚的功夫是天生的,哪里有人会教?如果有教的,宫中哪有会失宠的!其实,儿你年轻的时候,原本有一些媚态,要不然那崔琦、钟声远和王纶,会那样爱你?不过这些年,你没有在这个字上好好经营就是了。”

    我想了一想,笑着说:“妲已、褒姒那些狐媚惑主的,怕也是媚字上的元帅、将军吧。”

    颂香拿手垫了头,对我讲:“这些女人,自然媚术一流。不过是希望多得一些君王的爱宠罢了。把亡国的罪名加在她们头上,那也是冤枉了。翻遍古书,看不到她们出过什么坏主意,做过什么坏事,朝堂上的国策大事,都是君王定的,大臣办的,和后宫内院有什么关系?丢了国,倒把责任推到几个妇人身上,修书的男人,也太没见识了。”

    月嫦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转,想起来,告诉我们:“媚态虽然没有书本可以教,却有现成的人可以学。”

    颂香和我都起了好奇:“这宫里,当得起千娇百媚的,我们能不认识?”

    月嫦当真地直点头:“宫中真的有一位姑娘,身姿妩媚,一举手,一投足,叫我做女人的,都怜爱不已,更不用说男人了。只可惜,她生了天花,毁了容貌,不然,准是这宫中,最美的一个女人。”

    我想了起来,是她。

    便笑着问月嫦:“你见过邵含笑?”

    月嫦说道:“是啊,娘娘让我查那件事的时候,我去瞧过她,她就住在西苑的‘绿蕉琴苑’,等娘娘解了足禁,我陪娘娘去瞧瞧,你若和她做了朋友,时常在一起,以娘娘的聪慧,一定可以悟出媚字的真谛。”

    我在心里微微感叹,怎么能让成化,解除我不能出乾清殿的禁令呢?

    月嫦在暖炕上铺好枕席,我们三个并头躺下,我被她们一左一右地夹在中间,月嫦兜着我的头,一定要我讲一讲龙凤帐中的事情,我羞得哪里肯说,可月嫦一直夹缠不休,只得让她吹了灯,拿着红绡遮住面孔,在暗暗的夜里,吐露了一二。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恩爱忽散·危机近

    月嫦兴兴冲冲地帮我想了好几种办法试探成化,要解掉我的足禁。却不曾想,没有一个能用得上。不是成化不吃这一套,而是,他根本都没有出现在乾清殿。

    当我精心打扮好自己,让青鸾准备下可口的饭菜,却听到新跟了他的执事太监兴安传回消息,皇上留在文华殿,要和会昌侯孙继宗、御马监太监刘永诚讨论新选建的十二团营事务。

    上个月底,成化把先皇留下的京师三大营中,精选了十二万兵士,成立了十二团营,他们都是保卫京畿的重兵,统领这十二团营的总兵官,就是他的舅公孙继宗,还有御马临太监刘永诚。

    不动声色之间,成化已经悄然掌握了京城一带的兵力。

    可是成化并不只想掌控一只忠诚的军队,他还真心想要打造一支勇猛的军队,可以抵御北方的强敌。

    和自己的臣僚秉烛夜谈,有明君之象,我倒是欣欣然不虑其他,吩咐青鸾将鸭肉粳米粥暖在煲里,等他回来好做宵夜。

    不曾想,他却一夜未回。

    第二天,兴安又来告诉我说,很快就是仁宗淳皇后的忌辰,皇上还是会留在斋宫,沐浴斋戒。

    我有了一些轻微的不安,开始感觉事情,有一些不对。

    月嫦更是焦急,我刚刚回宫,成化只陪了我两个晚上,就到斋宫,一连住了三个晚上,这,似乎太不寻常了。

    她问着丹凤:“平日皇上也是这样,一到斋戒就住进斋宫吗?”

    丹凤冲她微笑介绍:“从前皇上在乾清殿都是独睡独寝,斋戒也只在这里进行。如今娘娘来了,当然在乾清殿斋戒就不方便了。”

    我镇定自己,指着月嫦,对长珠玩笑说:“你看看,这姑奶奶越发沉不住气了,神宫监的事,她也管上了。”

    长珠垂着眉眼,将我的头发编成两条松松的辫子,拖在胸前。突然轻轻颤颤地说:“其实,皇上回来过……昨儿夜里,有人看见皇上走到乾清殿底下,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上来,反而转身回头了……”

    我紧紧地盯着月嫦和丹凤,她们脸上尴尬的表情告诉我,这是真的。

    故作轻松地哼哼一笑:“等明天皇上回来了,我倒是要问问,哪有走到家门口,还不进门的道理,难道他要学那大禹,可这海宴河清的,又用不着他去治水啊!”

    三个人都拿手掩着口,轻轻笑着。

    晚上,一个人睡在榻上辗转反侧,成化连着几晚不归,估计现在宫里都传遍了,眼看着我就要失宠……

    在宫中这么多年,深知最让一帮碎嘴子太监兴奋的,就是妃嫔失宠的新闻,他们自己过不上有夫有妻的日子,瞧见别人也过不上了,总是欣喜莫名。像这样“……只怕是皇上也醒过味儿来了,半老的宫女哪里能和娇娆的青春年少相提并论呢?说不定过几天,就会迁出乾清殿,慢慢就贬到哪里的冷宫之中……”的言语,一夜之间,就能飞遍紫禁城。

    想不到,再一次回到紫禁城,我遇到的第一个危机,竟是成化给的。

    现在才想明白,妃嫔们有时候争的,不是君王的宠爱,争的不过是自尊、面子,或是,别人口中的那个自己。

    难怪颂香拼命地劝着我,要我拢住阿摩的心,宫中处处繁华似锦,可离了君王的恩爱,也只是繁华似土。

    可心里,令我更加惊讶的,并不是成化忽然之间的冷遇,而是,自己竟然对他,有了一缕思念。

    这是怎样令人难堪的思念啊!

    我想的,不是他这几天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有没有疲累,朝廷上的事烦不烦神这样通常想惯的问题,而是在床榻之上,反来复去之间,想着他……

    他那靠近我的,深情如醉的眼神,熟睡时唇边那朵模糊的微笑,温热的怀抱,每一晚垫在我颈下,白皙有力的手臂……

    不敢再想下去,就怕自己会痴,会迷。

    一夜没有睡稳,早上起来,镜子中的人,脸色有些微黄,眼圈也有了淡淡的青影,太阳穴也一跳一跳地生疼。

    长珠说:“娘娘昨晚就吃得少,早上又只喝了一口粥,不晕沉沉的,才怪呢。”

    青鸾也说:“娘娘也就是陪着皇上的时候,能多吃两三口,一个人吃,就像吃猫食了。”

    宫里的女人,有谁敢放开肚皮吃饭?难道不要婀娜身段了吗?成天的半饥半饱,再正常不过了。

    我披着碎花长衫儿,站起来准备动一动,突然一阵眩晕袭来,整个人摇摇晃晃,倒在长珠的肩上。

    长珠吓得,赶紧和青鸾扶住我,将我送到榻上,出门找到月嫦,几个人躲在门外商议。

    青鸾问:“娘娘是不是有喜了?”

    长珠正色喝断了青鸾:“胡说什么,娘娘才跟了皇上几天功夫,哪里来的喜?”

    青鸾在几人之中,年纪最小,便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长珠焦急地问着月嫦:“要不要去请皇上?”

    月嫦倒是比较沉稳,想了一下,说道:“我熟悉娘娘的性子,她是最不爱麻烦皇上的了,如果我们冒冒失失地去找皇上,一定挨骂。不过……娘娘的身体也要紧,就让全能派一个脚快的太监,跑一趟御医局,请个药官过来先瞧一瞧。”

    长珠和青鸾两人,都同意月嫦的主意,起身去找全能了。

    月嫦走近榻前,朝我轻轻而笑:“娘娘,好戏就要上场了,等会儿皇上回来,你切莫放弃了机会。”

    我蹙着眉,静静地想着心思。

    月嫦又在我脸上均了些粉,端详了半天,说道:“这样没有上胭脂,脸白得更像生病了。”

    丹凤闻讯进来,我赶紧闭上了眼睛。就听到丹凤焦焦急急地向月嫦问着我的情况。

    眼睫微微颤抖,为了将戏份演好,我竟然连身边亲近的人,都刻意地骗了。

    这一次,只是轻轻地试探,行得好,一石二鸟。

    不久御医局一位姓柳的医官太监,提着药箱,匆匆赶到了。

    搭了半天脉,又凝着我均了脂粉的一张白脸看了许久,对我说道:“姑娘这是忧思过度,血气一时不能归经,才会晕厥。在下一会开张方子,姑娘好好调养调养,不要过度苏心伤神,自然会好的。”

    如今宫里的人,谁不知道我离奇的遭遇,推测我忽惊忽喜,忧思过度,也是十拿九稳的诊断。

    我假作气息虚弱地向他道过谢,这边青鸾丹凤帮我相送柳医官,另差了小太监跟过去取煎药。

    我对月嫦和长珠交待:“我没有大问题,歇一歇就好了。长珠你也下去歇着,叫月嫦一个人陪我就好了。”

    长珠柔声柔气地说:“还是让我陪娘娘吧。”

    月嫦和气地说:“妹妹,不碍事的,要不晚上由你来陪娘娘。”长珠点头告退。

    长珠一走,月嫦立即走出房间,四周转了一趟,发现有两个小太监在附近擦着廊柱,便对他们微笑言道:“两位小哥能不能先去东阁擦呢?娘娘生着病,听不得响,我去和全能说一下,叫他免了你们今天西阁的活儿。”

    两个小太监,一个喜滋滋,一个不愿,非要说:“我们不归乾清殿管,叫我们做活的是直殿监周公公,没他的话,我可不敢不做。”

    月嫦双手叉了腰,指着那小太监骂道:“跟你客气,你倒当起福气来了。给我走!就是直殿监周平来了我也是这几句话,我看他哪里敢像你,会顶我半个字!”

    那个刚刚喜滋滋的小太监见他们对了口,怕生了事,就拿起脚,端了水盆走开了,剩下的那一个,一瞧没了同伴,也就闷闷地去了。

    我在床榻上听得真切,回来便笑月嫦:“你也是没有人和你吵嘴了,倒和小太监们别上了。”

    月嫦不当心地说:“我哪里是那样爱磨嘴的人!只是到这乾清殿几天,总是看到这些小太监叮叮咚咚,做得又慢,活还不干净,就不能换几个长大些的太监来干?想必三下五除二就抹干净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就问月嫦:“那天我们说起不要孩子的时候,是不是门外也有个小太监?”

    月嫦愣了半天,慢慢回忆出来:“嗯……当时门外头,好像有一个打苍蝇的小太监。”

    突然神智清明,一点透亮,原来自己的门外,给别人放了暗哨,难怪他这几天不来,原来是在生我的气。

    月嫦也回过味来,坐回我身边,幽幽叹道:“你那个阿摩,也太深藏不露了。”

    我倒是笑着说:“知道了他的心病,等见着他,对症下药就是了。”

    月嫦回道:“看你的本事了。”又叹道:“夫妇间原本用不着这个,敞开心扉,好商好量的,还有什么要遮遮掩掩?也就在这宫廷之中,你若不谋,便给人谋了去,你若慢些,就叫人先抢了,逼得你不得不使些方法,说成心的,不为过,说是迫不得已,也是呢……”

    我坐起来,对她说:“少废话,没得在这时感慨的!快扶我起来,洗了脸,重新梳一梳头……”

    我俩洗掉脸上的那些白色脂粉,重新梳理了头发,月嫦又不满意我身上那些碎花衫子,非逼着我换了周太后送来的一件淡蓝色绣花纱衫儿,白色绸裤,挂一件梅红抹胸。

    我拿镜子照了一照,连忙说:“不行不行,这穿得,浑身的肉就在眼前晃似的,像什么样?”

    月嫦望了一望钟漏,狡黠地一笑:“只怕现在来不及换了,已经交过午时三刻(中午十二点多),皇上说不定下一步就到了。”

    我想想也是。成化要是听到我病了的消息,想来看我,也只有这中午休息的时刻,不然下午翰林进讲,总要到酉牌(下午五到七点)才能回来。

    月嫦从一个小瓷罐里捡出一粒蜜浸的荔枝,叫我细细地咬了慢慢咽下,笑着说:“暂时拿它抵个饥饱,这蜜浸的荔枝,还有其他好处,也许一会,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果然外面有人敲门,我连忙咽了果子,盖上被,月嫦看了一看,又替我向下拉了拉,再跑去开门。

    结果来的是长珠,端了药碗准备进来,俩人在门边上小声咕哝,月嫦说我已经睡下了。

    心里好生惆怅,看来成化是对我有了意见,全能是成化的监膳太监,午膳的时候,应该会把我生了病的消息告诉他,他能忍心不来,肯定……

    叹了一声,将膀子伸出被子正想坐起来,突然听到脚步咚咚,月嫦和长珠两人口呼万岁,只好侧下身子,一手压在颈下,一手搭在腿弯,做了个不老实的睡相。

    这边成化已经走近床榻,长珠还要跟进来送药,月嫦抢过盘子,悄声说道:“人家俩夫妇有几天没见了,叫他们说些话去,药还是热的,等一会喝也不迟。”

    动手掩上门,午后香殿,只剩下成化与我,两个人。
………………………………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上兵伐谋·定同盟

    半夜私语之时,我对成化说:“我答应了要替周太后养几缸锦鲤,如今龙缸送来了,我却去不了西苑的太液池挑鱼,下一回见到太后问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成化只是拥我在怀里,默不作声。

    我又说:“回来也好多天了,一直想去看看张敏,他为了我的事,受了连累,我若不去看他,于情于礼都不合适。”

    他还是沉思,没有说话。

    终于开口说:“朕明天要去御马监察看十二团营的马匹装备,你也跟着朕一起去吧。”

    刚刚还热情如火,现在又清冷如冰,我在他怀里辗转,想拿开他放在腹部的手,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天天呆在乾清殿里,闷得受不了,就不能出去走一走吗?”我微微向他抱怨。

    他把我更紧地勒在怀里,好像有人会抢去似的,终于叹了一口气,说:“儿,朕……已经差一点失去过你一回……如今,断断不敢再冒风险了……”

    “在这乾清殿里,你和朕同吃同住,他们不会加害你,可出了乾清殿,到其他的地方,只要朕不在眼前,还真不敢说……”

    他把我的脸捧向他,忧伤苦恼地叹道:“朕这个皇帝,现在还做不到,可以万无一失地保护你,你是不是会怨我,太窝囊了?”

    我禁不住流下热泪,原来,他有这样慎密的心思,清醒的认识,我还在错怪他,不肯用心替我报仇,他既然知道宫里有一股势力,在暗中和他博弈,自然也会步步为营,慢慢地筹画。

    “阿摩,我曾经……错怪过你……”心里真是愧疚,我的阿摩,我怎么能怀疑他呢。

    阿摩并不在意,还是抱紧我,在耳畔轻轻说道:“我也不敢保证,你想的事,我一定能替你办到。”

    他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选后一事,给了他太多教训,他的心事,再也不肯轻易地显露出来。

    我凝望着他,他也凝望着我。两个人,一样的心事。真是如颂香所说,他和我一样,是幸福被剥夺了的苦命人。

    我还要怪他吗?怪他毫不遮掩地把我的命运扯进他的人生,怪他在坤宁殿前那一瞬间的失神惊慌吗?

    那些,都是一位少年君王,成长中的痛苦代价吧。

    次日一早,女史傅晖又来询问,我点头之后问她:“为何前几天没见你来?”

    她淡然一笑:“皇上的行踪,我自然清楚。”

    她又淡淡地言道:“皇上昨日传旨内宫监,要将荒旧的南极苑迁到西苑的一个好去处,听说是姑娘的主意?”

    我一边整着头发,一边答她:“当年我在南极苑住过,那里的条件是要好好改善一下。”

    她向我点了点头,说:“皇上已经重新赐了名字,以后就叫做‘安乐堂’。”

    安乐堂?平安喜乐。从今往后,白发宫女的晚年,在那几进院中,春有桃花,冬有蜡梅,又有繁华的街景可以看着,一定可以安度余生。

    回眸问一声傅晖:“这件事,你会记下吗?”

    傅晖点头:“是皇上吩咐的。”

    我捡起发稍,拿梳子梳理着,慢慢地说:“这事原是皇上先想到的,我不过是插了一句嘴,根本不是我的功劳,你帮我删了吧。”

    傅晖有些动容,说:“这样的好事,名垂万世,可以留下贤惠的名声,姑娘自己想清楚。”

    我笑笑,对傅晖说:“我宁愿皇上是世明主,不然,光要自己贤惠的名声有什么意思。”

    傅晖默默无语,退了下去。

    我静静地坐了一个上午,想着下午去见张敏,要如何说服他。月嫦想过来和我说话,长珠拦了她,细声劝她说:“娘娘一个人想心思,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吧。”月嫦正要拧眉怒目,我转了脸说:“你们都别说话,让我好好静一静。”

    御下的学问,在于持平,因为月嫦的到来,长珠已经有一些不得意了。一但身边的人生了嫌隙,最终倒霉的,就是主人。所以,我用一句话,暗暗地帮了长珠,果然,她虽也吃了批评,但脸上还是有了得意的神色。

    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对她们说:“把全能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午后申时,全能和四个侍卫陪着我,经玄武门而出,在万岁门的东边,等着成化御驾的到来。

    我一身素淡的宫装,发髻也只有少少的装饰,冷眼一望,不过是个普通的中年宫女。可只要再瞧上一眼,就会惊讶,皇上身边的五品太监都是毕恭毕敬地和我说话,而身后四位锦衣卫士腰佩绣春宝刀,每一个都精壮高大,看起来有一身的本领。

    远远地望见成化的仪仗浩荡而来,他换了一身深蓝色织金五爪金龙的纱质以撒(以撒:就是《拥月》里暄王去温泉路上穿的衣服。)头戴黑色圆帽,帽檐边一串五色玉珠垂于颌下,真是英姿飒飒,仪表堂堂。

    我们在路边跪拜行礼后,便随于圣驾之后,扈从的人群里,也有朝廷里的大臣,没有不偷眼打量我的,都奇怪去一趟御马监,怎么会有个女人随从。有敏锐的大臣暗暗猜出我的身份,便不住地回头遥看,大约是想看出,我身上有什么狐媚的地方,可以叫少年天子念念不忘,在朝堂上掀起过一场换后的风波。

    行至御马监,全能就领着我离了队伍,找他的师傅张敏去了,那四个精壮的卫士,如影随行。

    御马厩里,养着几十匹皇上亲用的御马,由十几位太监看管料理,我们到的时候,张敏正在刷洗着一匹高大的黑马,他看见我,冰冷的脸一扭,只当没有看见。

    全能小心翼翼地提醒他的师傅:“师傅,万娘娘来看你了!”张敏却朝他双眼一(瞪),吓得他脖子一缩,退回到我的身后。

    我微微而笑,对着全能他们说:“让我和你师傅说几句私话吧,拜托了。”

    全能左右望望,找到马厩的总管,耳语了几句,那总管也知道我的身份,就领着那十几个太监全部走出马厩,门口留了四个卫士看守。

    马厩里除了马匹的喷鼻甩尾之声,再无声响,张敏一直冷冷地背朝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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