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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奋斗史-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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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留了四个卫士看守。
马厩里除了马匹的喷鼻甩尾之声,再无声响,张敏一直冷冷地背朝着我。
“张敏,我今天来,不是来谢你的,而是,”我袖了手,走近他的身边,“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哼!多谢你看得起我。可如今,我俩,没有什么可以交易的。”他依然冷淡,倒向前走了两步,又远离了我。
“张敏,我知道你讨厌我,不愿意我呆在皇上身边碍了你的富贵,老是巴着我离开紫禁城。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们也可以结为同盟呢?”我走上前去。
“那天在崇质宫救我,我可以谢你,也可以不谢你。你明明可以在殿外告诉皇上,慈懿太后赐我一死,可你,”我也冷冷轻哼,“什么都没说,反而拿了我的命,当做你升迁的筹码。”
我伸手看着指甲上的丹蔻,如今不用做事,可以养一手长长的漂亮指甲,不过,我还是喜欢,手上什么都不擦不涂的日子。
“你带了全能、董进范宝几个赶到崇质宫,那时我还没有套上白绫,你明明可以叫停吴熹,可你没有,一直等到我悬在梁上,才冲进来抱住我。为什么要这样?你是要我感激你救命之恩,从此听了你的话,远走江湖……还可以在皇上面前邀下天大的功劳,有你这样不惜得罪慈懿太后,冒死救下我,皇上一定会给你一个大大的赏赐吧?”
张敏冷冷的身影又向前走了一步,脸微微有些侧了过来。
哼哼。我轻声冷笑,学得比张敏还冷。
“你以皇上的名义,叫董进范宝两人,将吴熹一伙人带到乾清殿,一把铜锁,将毫不提防的那几个,锁在了偏殿,然后从从容容地到坤宁宫慈懿太后面前请罪,以你灿若莲花的口才,冷静慎密的心思,说服一个深宫里的妇人,自然不在话下,那慈懿太后没有治你的死罪,只是把你关入了马房。”
当然,如何处理皇上身边最贴心的执事太监,慈懿太后还需要和她的智囊们一起商量。
“你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我会只用了小小的一招,就又回到了皇宫。又想不到,皇上他,比你想的聪明,识破了你的伎俩。你不但没有在我这件事上,沾到便宜,反而栽了个大跟头,皇上他,断断是不会信任你了。”
张敏苍白着面孔,转身回头,对我一声苦笑:“在这宫里,失了主子的信任,也就失了价值。那你还找我,做什么?”
我清淡地一笑,拿眼睛睇着他:“你现在有没有价值,由我说了算。我问你,刚刚我说的,对吗?”
他低头,发现衣袍上沾着几根草料,便细心地一边摘,一边答我:“不对怎么样?全对又怎么样?我只要清楚了,我在你心里,永远是这么的不堪,就行了。”
当初做朋友的日子,我和他一起研究茶经茶艺的日子,找遍燕京四周的山泉,选出哪几眼最适于烹茶的日子,看来,永远回不来了。
我朝他轻松微笑,望向他的眼睛:“一个珍惜衣裳,连几粒草料都要摘掉的人,也一定会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我这趟回来,目的是要找出害我的那几个人,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所有可以帮助我的人,我都可以帮他得到他想要的机会。”
他有些动容,想了一会,才问我:“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是当局者迷,你是旁观者清,一定看得出,是哪些人害的我,这些人,有什么把柄没有,帮我除掉那些害我的人。”我坦白地告诉他我的打算。
“可我的要求,你能帮我做到吗?”他尚有几分迟疑,脸上现出举棋不定的神色。
“你可以赌。反正你绝不吃亏。”我向他柔声说道。
也许是语言的力量,也许是声音的力量,他抬起头来,望向我的眼睛:“好吧,成交。”
张敏走近我,对我说:“你的敌人,就在司礼监内,如果你的父母,也像吴家那样有财势,那个皇后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我笑了,眺向远处:“真想不到,大明皇帝的后位,居然也和萝卜青菜一样,是有价格的。”
张敏的脸上,有了分辨不清的愁郁:“那个人,经历四朝而不倒,在宫廷内外,党羽众多,不是你想扳,就扳得倒的。”
我朝他点了点头,既喜且忧地说:“既然是他,我就不信,没有一点破绽露出来。”
“你可以去查一查吴熹,前一段时间,他经常到司礼监,按道理,以吴熹的身份,总来司礼监,一定不是公事。”他慢慢斟酌着自己的词语,缓缓言来。
我点头记下了,吴熹的名字,那个向我宣布过死讯的中年太监,原来也是阴谋中的一个角色。
“等他空出那个位置,我会和皇上提出,一个名字。”我又一次温言细语。
他的眼里,有一些动容的喜悦,虽然转瞬即逝,到底是男人,哪怕是残缺不全的男人,对于权势,也是孜孜以求的。
………………………………
第一百三十六章 环环紧扣·兰陵王
夜里,成化从东边书阁回到寝殿,我已经沐浴干净,更衣上榻,披垂的长发还微微湿漉,只穿了一件白缎满绣折枝海棠的抹胸,白缎裤子,在红罗帐里看书,床榻上摆了一张小几,里面有新鲜的樱桃。
成化也换了一身白色的缎衫,揭了罗帐进来,盘腿坐在榻上,笑着问我:“怎么一早就躲到帐子里,还看书,不嫌暗吗?”
我放了书,拿起扇子,轻轻为他摇着,答道:“现在晚上有蚊子了,只好躲在帐子里,好容易逮干净,皇上一进来,说不定,又放进几只。”
他笑道:“如果有,一会儿我们比赛,看谁先打着!”
我睨他一眼,爽快地说:“比就比,要带东道的!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我俩一边吃着樱桃一边闲话,他不提张敏,我也不提牛玉,他想起一件事来,问我:“德王选妃,你认识的那几个姑娘中,哪些性格比较好?”
如今,十七岁的成化,是兄弟之中的大哥,是皇族的大家长,为弟弟挑选妻子,也是他份内之事。
我咬着樱桃,慢慢地说:“朱樱和素素,这两个,比较谨慎本份……”
他果断地点头,向门外叫了一声,兴安立即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
“你记一下顾朱樱和樊素素的名字,明天把她们两个的文册,交给宸太妃看一看。”
我心里惊惊颤颤,自己的一句话,竟然就轻易地决定了两个女子的命运。
而我的命运,也许,也是在别人吃着樱桃,喝着茶的一两句话中,就定了下来。
不觉心绪凄迷,呆呆地望向成化。
他凝视了我一会,突然满是歉意地说:“对不起,朕不该再提选妃这样的话题。”
我倒是释然,握了握他的手,向他微笑摇头。
果然,一只蚊子在帐中飞来飞去,欢乐地嗡嗡地叫着。
成化连忙挥走了兴安,我也丢了扇子,阿摩小时候玩过的游戏,马上就要开始。
这只蚊子,成了我们追逐的目标,阿摩平时喜欢运动,身形灵活,体格又长大,想要争过他,已经十分困难,我只好以静待动,由着成化满帐子追蚊子,那蚊子四面逃窜,见我这里没有动静,便飞奔而来,我伸手一拍,顿时成了我掌中的一点黑泥。
成化笑喘着倒在玫瑰花枕上,问道:“你想要什么?朕都答应你。”
我拿绢子擦干净手掌,移了小几,又拿了几枚嫣红水灵的樱桃递在成化唇边,由他一粒一粒地咬着吃了,我要开口的事,好生踌躇。
拿小瓷碟接了成化吐出的樱桃核,放回小几。也躺了下来,和他脸儿对着脸儿。
“皇上,妾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有些紧张,觉得难以启齿。
他神情一凝,有些变色,却还是平和如水的声音,问我:“是要为张敏求情吗?”
我心里一凛,看起来,他并不愿意,后宫的女人干涉他朝政上面的事情。
我装作懵懂不知地摇了一摇头,却向他伸出一只手来。
“这是做什么?”他疑惑地问我。
我实在是开不了口,因为,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向阿摩要东西啊。
脸上羞愧出热烫的红云,我扭扭怩怩地对他说:“皇上,能不能赏给妾身一些银子?”
成化愣了,万万想不到,我难以启齿的,竟然会是向他伸手要钱。
这七八年他周身富贵,早就不记得当初在沂王府捉襟见肘的日子,自然想不到银子的重要性。
“你要银子干嘛?”他问。
“皇上,民间人家过日子,做官吏的,每月支了薪水,回家交给太太;经商行贩的,有了赢余,也是交给娘子;就连种田的人家,卖了粮谷鸡蛋的,得个十几二十文钱,都会要老婆放在瓷罐里存了,该开销的开销,该存下来的存下来。”
“如今皇上既然想不起来交银子,那妾身只好开口要了……”
他哈哈笑着,揽住我的肩膀,说:“原是朕疏忽了,没想到你在深宫之中,还要开销银子。”
我扳起手指头,一项一项算着:“宫中的脂粉,都是统进的,没有外头零买的好;从前的首饰头面,成色旧了,想去外头炸一炸,出出新;衣料花样,也是外头苏杭绸缎庄的漂亮,想要就得花银子,还有,今年我爹七十整寿,我也想出一份寿礼,贺一贺寿,哪一样,都不是伸着手指,就能点出来的……”
我每伸出一个手指,就被他攥进掌中,最后,他握了我的手,喜滋滋地笑着:“儿,你这是要和我,好好地过日子了。”
我的心里,那有他想的这样单纯,只好避开他温情的眼睛,望向他的肩头,正好为他摘下一根头发。
成化却像个俏皮的少年,玩起促狭的心思:“原来朕的老丈人,要过七十大寿了!丈人的寿礼,总是做女婿的来置办才合适。你告诉朕,朕的老丈人,是什么日子过寿?”
我和霸州的父母,一年只有几封信的来往,抱着无信就是平安的念头,过了三十年。如今身份未明,更不敢告诉父母兄弟,所以,我的家人,一点都不知道,他们的女儿姐姐,已经做了当今圣上的枕边人。
我告诉成化:“我爹是下个月二十二的生日,估计家里也不会请什么客人,左不过是街坊邻居。”我爹万贵原来是山东诸城县收税的小吏,就因为好心少算了别人的税钱,自己吃了官司,充军大同,后来正统即位大赦天下,被安置在离京城不算太远的霸州县城,以卖布为生。
成化仔细地听着,盘算道:“现在离下个月二十二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朕派董进和范宝两人,为你父母双亲,置一身新衣裳,送两宫里的酒,另添两件寿礼,凑足四样,可好?”
我自然含泪点头,谢道:“我的父母兄弟,也是皇上的子民,能感受到皇上的圣德,真是三生有幸。”
他把我轻轻抱入怀中,声音突然一哑,叹上一声:“儿,朕再怎么做,也补偿不了那天铸成的错误……”
心里苦涩涌动,想到他此时的心里也是这般苦涩,便也拥着他,轻轻劝道:“阿摩,把那天忘了吧,我们的路,总要向前走,眼睛,总是要向前看……”
他将头埋进我的胸怀,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肩背上的肌肉,虬结如钢。
再抬起脸来,他温和平静地问我:“你想要多少银子?”
我盘算了一下,想开口要三百两,又怕他觉得我狮子大开口,便在他手里划了一个“一”字,说:“一百两,可以吗?”
他脸上现出怜惜的表情,向我点了一点头。
过了三四天,兴安捧了六只五十两一只的官宝,送进了乾清殿西阁之中。
我拿了这三百两银子,却叫来了全能。
“你师傅已经向你交待过了吧?让你听我的安排,办一些机密的事情。”我屏退了左右,留了月嫦在外间巡视,单独同全能说话,又请他坐下了。
他的屁股,第一次和乾清殿里的椅子,做了个面对面的知交,已经感激涕零,我说的话,没有不听的。
“你师傅说,你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从前在内官监做事的,人很机灵,叫什么芳的,是吗?”
“是,是。小的是有个兄弟,叫做梁芳,从前在内官监,皇上即位后求了我师傅,去了尚宝司。”
看得出,这个梁芳,是一个会巴结向上求出身的小太监。
“你去找梁芳,看看他愿不愿意去查一下吴熹这几个月的行踪,在宫里和什么人来往,有没有去过宫外,见过什么人,说过些什么话,捡重要的,悄悄儿告诉我。记住,不能惊动了吴熹本人,只捡他身边的小太监问去。”
吴熹是内官监的首领太监,进进出出,一定会讲排场,身边带着的小太监,一定知道一些内幕。
全能一副巴结的样子,恭敬而又兴奋地说道:“这件事交给梁芳最合适不过了,他小子专会套人的话儿,自己的嘴还特别紧。我是他认下的哥哥,吩咐他一声,没有不听的。”
我向他笑道:“那就有劳你了。”拿出两个官宝,交给他,“皇帝不差饿兵,你们为我办事,少不了好处。”
全能一手捧着一个大元宝,笑成哈巴狗的样子,颠颠地道了谢。
晚膳后成化陪着我在乾清宫里散步,行至乾清殿后廊,我望着坤宁宫的灯火,对成化说道:“这些天,也不知慈懿太后的病好了没有,妾身很是挂念呢。”
成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坤宁宫,突然说道:“要不,你我两人,去一趟?”
“好啊。”我仰着头看他,眼里装满了信任。
他握紧了我的手。我低下瞳眸,眼里又恢复了谨慎防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领着我,只有两人,像串门似的,走到了坤宁宫。
坤宁殿里,灯火微明,成化揽住我的腰,叩响了殿门。
“谁?这样大的胆子,敢吵了太后休息!”绛春一把急凶凶的声音,在门内响起。
成化面色如常,对绛春的怒斥不理不睬,只是温柔地看着我,也许,他还担心,我无法面对这个赐我一死的钱太后。
我向他怀里靠了上去,当他的胸怀里有了我的重量,他就会明白,他是我唯一的依靠。
果然,他将我,揽入了自己的怀中,不再松开。
坤宁殿殿门洞开,绛春和黛雪两个,一见到是皇上亲临,都吓得跪倒在地,声音哆哆嗦嗦,完全没有刚才的气势。
钱太后没有任何理由,不接待自己名分上的儿子,当今的皇上,也没有理由,不让皇上身边的陪驾宫女,陪同皇上一起进来。
气氛诡异的客套,冷清寡淡的问答,直到紫秋送上茶盏,才缓和了一些冷场。
我假作无意地问着紫秋:“怎么不见翠夏?”
紫秋一脸的慌张尴尬,声音惊颤颤地答道:“她……她……病了。”
钱太后眼里的精光如刺,在紫秋面上一闪而过。
她转过脸来,问成化:“听说皇上给德王选好了妃嫔?”
“是。儿臣选了两位品性娴淑的女子,顾朱樱做正妃,樊素素为副。”成化笑意淡淡,完全不提这两位人选,正常的程序是先要得到太后的首肯。
“哦。”钱太后一声缓缓的叹气,半瞎的余光,在我身上溜过一圈。
“还有庆王也来求妃,他的庶妃余氏过世了,想请朕再赐给他一位妃子。”
“庆王?”钱太后惊讶地叫起来,“他也是老背霉了,七十多岁还要纳什么妃子!前两年从榻上摔下跌碎了膑骨,如今是靠坐轿人背,才可以‘行走’!”
成化倒是笑意更深:“多谢母后提醒,如此说来,庆王就更加需要身边有人照顾,庆王妃年纪也大了,身边有个年轻些的,非常必要!朕听闻侍选之中,有一位叫张福芹的女子,十分贤惠,朕明天就下道圣旨,叫张福芹,去侍候庆王。”
那位福芹,就是当初在未央宫里,无巧不巧,向后一退,撞飞了珍儿手中折扇,将我的脸划破的女子,自然,她也是繁英手底下的小卒。
原来报应不爽,顷刻间,她的命运,青春灰灭,生不如死。
成化看都不曾看我,一直带着温和的笑意,恭敬地望着自己的嫡母,仿佛正是遵了她的懿旨,才颁下了刚刚的圣旨。
而我,却趁着他们讨论藩王妃嫔之事的时候,悄悄放了一粒丸药入到茶盏之中,又借着饮茶,将那枚丸药和着茶水,一并服下。
服下的药丸,药势很猛,只有一会儿,我就脸色煞白,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当着钱太后和成化的面,吐了出来。
成化他们都吓了一跳,我忍着难受,伏在地上请罪不已:“请太后和皇上饶恕奴婢失仪之罪!”
绛春惊叫道:“万姑娘莫不是有喜了?”
成化一脸的惊骇,将我拦腰抱起,沿着御道,飞快地跑向乾清殿。
我的长发在黑夜里飘扬,泠泠的风中,散乱的发丝拂上脸颊,甜蜜而忧伤的感觉,浮出胸臆。
当年,是在一个红衣男子的怀中,如今,又是在另一个红衣男子的怀中。
………………………………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月迷津渡·子夜歌
成化将我抱至榻上,急急地喘息不定,却慌里慌张地叫了兴安去宣医官。
我心里早已对成化的反应做了准备,可还是被他的紧张感动,蜷在床里,一边继续干呕着,一边内心也在翻江倒海。
看见他急切忐忑的神情,一定是受了绛春那一声的影响,猜想我已经怀孕。虽然也是我想要的效果,可欺骗自己枕边人的滋味,很难受。
前两天,月嫦又为我做过一次艾灸,只要服下一剂热热的汤药,我的信期,就会到来。这样人为控制女人的信期,又不会怀孕的手法,就是当年倡坊里的不传之秘,那些红牌的姑娘,靠着它,迎张送李,应接不暇。一但嫁为人妇,只要停止艾灸服药,照样可以怀孕生子。
当初发明这一秘药的人,再也想不到,这样的方法,可以在宫里,制造一场风波。
我回宫已然一个月了,至今未有信期,说我怀孕,也不是不可能。
难怪成化的眼眸里,跃动着欣喜激动的火苗,烧得我,脸颊羞愧地发红。
为什么要兵行险着,假冒自己怀了身孕呢?还得从全能传回的消息说起。
梁芳倒是很爽快地答应去查吴熹的行踪,动作也快,很快就有了回音。那吴熹平日在宫中朋友不多,都是泛泛之交,除了常跑司礼监外,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前两三个月,总是请假出宫,一去一宿,他十分谨慎,出入都是一个人,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
我心里清楚,如果吴熹直接这样神秘地出宫,那么,他去找的,极有可能就是吴繁英的家人。但这只是合理的猜测,我手上没有任何证据。
宣布吴繁英成为成化皇后之后,吴熹他们亲眼看见那一场换后的风波,更是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头颅四肢紧紧地缩进龟壳之中,蛰伏不动。
再一次趁着成化为太祖皇帝斋戒的时机,和颂香密密商议一夜,才定下这一条“引蛇出洞”的计策。
前几天,晚膳之后的一次闲聊,说到王纶私交朝臣,我轻轻说道:“如果以后宫内五品以上太监都不许单独出行,出门有个监督,这样的事,会不会少些呢?”
突然“省悟”过来,跪在地上请罪:“妾身不敢妄朝政!”
成化平静地望着我出神良久,没有说话,越过我,转身离开西阁,在门口高声叫道:“宣司礼监牛玉过来见朕!”
果然,第二天起,所有的五品以上太监外出,必须带有同伴。
如今,我这里假作有孕,那宫外的吴家知道消息,一定会心急如焚,他那边皇后还没有当成,我如果有了身孕生下皇子,就是不折不扣的皇长子,万一成化学着他的爷爷和叔叔以无子为名,废立皇后,那他们吴家所做的一切,就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他们,一定会和宫里的联络人进行联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医官们已经替我诊过脉象,问过信期,有的说是喜,有的说不是,最后的结论,即使是受孕,也是时日尚浅,所以,还要等等再说。
在皇帝面前,医官们的生存之道,是首先保住脑袋再说,治病救人,都放在了第二位,甚至,最后一位,说一些四平八稳的话,总是没错的。
夜晚的枕畔,我忍不住,劝起了身边的男人。
“阿摩,孩子不是我想要,就要得着的,还得看老天爷肯不肯给我。我怕……”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腹部,忧伤地沉默着,一言不发。
我将自己靠向他的怀中,突然,从内心里,有些盼望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怀孕,而不是一场演戏。
“如果我没有怀孕,阿摩你,会恨我吗?”
他摇着头,将我揽住,在我的发上一吻,柔声说:“我怎么会恨你呢,你没有怪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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