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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奋斗史-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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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英本来有些色厉内荏,经了晚馨这火上浇油的一劝,倒想起来了:“……在城门上贴污蔑我的揭贴,一定是你干的!”
我仰起脸,缓缓地对她说:“是不是我做的,重要吗?关键是,皇上他相信的是什么。”
繁英怒道:“好啊,一定是你干的了,要知道,你写的东西,都是没有凭证的,你都是在污蔑我,污蔑皇后,可是犯了死罪的。”
“是嘛?”我微微地笑,和婉地回答她,“如果我是写的,我会写当初在未央宫,邵含笑是怎么生的天花,我是怎么受的伤,李珍又是给谁的一番嘲笑,觉得被人利用,跳了太液池,如果我写出来,皇后娘娘还会觉得我是在污蔑你吗?”
“啪”,又一声清脆的耳光,打上我的左脸,这一次,比刚刚的那一掌要重得多,戒指上的红宝石,在我的脸上,划出两道火辣辣的血痕。
有人大力推开了坤宁殿的殿门,成化一脸寒怒,领着兴安、全能等随从,还有长珠,踏进殿中,正看到繁英的手掌,从我脸上挥过。
他大步疾行到繁英面前,狠狠地抓住她的右手,眼里冒着森冷的怒火,紧紧地盯牢繁英,繁英绯红娇艳的脸庞,顿时吓得雪白,身子也扑簌簌地发起抖来,口里只有颤巍巍地叫着:“皇……皇上……”
晚馨和云萝,还有一殿的太监宫女,都呼呼啦啦地口称万岁,跪了一地。
成化死死地抓牢吴繁英的手腕,用力之大,在寂静的殿中,可以听见繁英娇弱的骨骼,正吱吱地爆响。
他的眼里,好像装满了怒火,又像不是,而是寒透身心的千载玄冰。他的衣袍之间,刹那也被寒风卷透,帝王身上的寒意,将花团锦簇、和暖如春的坤宁殿冻成了一座森冷的冰窖。
我扯住成化的衣角,柔婉地劝道:“皇上,你会弄伤皇后的……”
整间殿内,大家都被少年皇帝的气势所震摄,也只有我,敢在此时开口,来劝一劝他。
从乾清殿快跑到文华殿,单清要用小半柱香的时间,换成长珠,大概就要一柱香。如果成化能及时赶来,大约是两柱香的样子。
坤宁殿里设施齐全,有各式各样的钟漏,有一种钟漏,每隔一盏茶,就会敲出“滴铃”一声,一盏茶的功夫,差不多就是两柱香。从前妃嫔们到坤宁宫拜见皇后,听到这样“滴铃”一声,就会见机起座告辞,宾主尽欢。
颂香说过,年龄是我的劣势,但经验就是我的优势。在宫里待得久了,每个宫里,新奇有趣的玩意都了如指掌,所以才在差不多正好的时刻,引得繁英,暴躁如雷。
还有说话分寸的拿捏,要能得说出自己心里所想,又要处处圆滑,不留话把,刚刚在宫里待了二十几天的吴繁英,自然是比不过我三十年的磨练。
我一声轻劝,惹得成化扭过脸来,望向我,正看到我左脸四个红红的掌掴印迹,顿时惊痛万分,声音也化为一泓温柔疼惜:“儿,是朕不好,叫你受委屈了!”
当着这么多人,当着他新娶的一后两妃的面,他的眼里,只有我,他的语气,也仿佛天地之间,只有我们两个人。
跪伏在地上的晚馨和云萝,听到他不同寻常的声音,都有些讶异,两人抬起头来,都是表情复杂起望着我们,只是云萝是有些痴怨地看着成化,而晚馨,却是看着失神的繁英,眼里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寒光。
我深为感动,流下两行晶莹的泪水,湿透胭脂,脸上哭痕零乱,发丝披垂,月嫦上前,拿着自己的衣袖,一边为我轻拭泪水,一边柔声地安慰:“看来,坤宁宫真不是娘娘的福地,从前杭凌霄在这里杖责娘娘,今天……”她向着成化,跪地行起了叩拜的大礼,“奴婢感激皇上,出手相救。”
提到杭凌霄,大殿四周的人也许不知是谁,但阿摩不可能忘记。那一个打得我养了二十多天伤,毒死金祥,后来又几番使计,火烧沂王府的疯狂毒妇,在幼年阿摩的心里,应该有着挥之不回的记忆。
月嫦看似没有任何恶意的话,听在成化的耳朵里,分明就是拿繁英和杭凌霄,划上了等号。
成化将满是柔情的目光从我脸上收起,移到了繁英雪白的脸上时,已经变得寒酷无比,他松开了紧握着繁英的手,说话的口气,平静到冷漠,却极具帝王才有的威慑力量,对四周众人,大声宣布:“皇后吴氏,行为轻浮不谨,不足以位正中宫,着即收回皇后宝册,幽闭坤宁殿,反省自己的过失!”
一殿寂寂,鸦雀无声,几乎所有的人,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大家都噤如深秋里的知了,只敢蜷缩了自己的身躯,面面相觑,生怕少年皇帝的目光扫到自己身上,叫自己,也跟着皇后,一起倒霉。
因为,这后宫之中,皇上为着一个半老的宫女,掀起了一场雷霆风暴!我和月嫦,被拽进坤宁殿,真是求仁得仁。天道昭彰循环,自有它的道理,你的皇后位置,得来不正,如果谨慎、不犯过错地守着,可能连成化也拿你无可奈何。可是,如果你想要得更多,那你总要付出代价。
昨夜一曲《山之高》,琴曲之中的相思意,是真情流露,如果那一位弹琴的女子,不是真心爱上了一位男子,是弹不出这样凄凄切切,如诉如泣的琴音的。
繁英爱上了成化,她要了本不该是她的皇后之位,还想要皇上的真心。娇艳如花的少女,一但贪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她的眼里,怎么能容得下我呢?
皇后统管后宫,皇上的妃嫔无数,是最不能有嫉妒仇恨之心的。刚刚当着众人打下的一个巴掌,其实已经将她推向了不利的边缘。
在嫉妒仇恨和慌张不安几番交织之后,繁英恢复了一些神智,可她,又丢不下自己的尊严和骄傲,还是傲然地立在我的面前,命令道:“万儿,快些洗了脸,梳好头发,回你的燕燕堂吧!”
我默不作声,跪向她的脚边,月嫦看见了,也学着样子,跪了下来。
“皇后娘娘,我刚刚被你打了一掌,一定是做错了事,惹娘娘生了气,请娘娘教训。”我声音柔弱,像是真的在认错,今天我来到这坤宁殿,想让我走,只怕没那么容易。扳不倒你,让你留下嫉妒泼辣的名声也好。
骄傲自负的人,自然是吃软不吃硬,繁英愣了一下,大约看着我是真的吓坏了,要在她这个皇后面前认怂,就上了当,犀犀利利地斥责起我来:“万儿,你不应该勾引皇上,装着中了毒,哄他日夜陪你!要知道,因为皇上……本宫已经忍受很久了!”她的脸上,起了一层桃红的娇怒之色,声音也有些颤抖,眷恋的心事,几乎要流泻而出。
我心里微微惊讶,下毒的不是你们吗?如今倒装成无辜来训我,便假做真心解释,其实是暗暗讽刺:“妾身并不是假中毒,皇上已经派了精干的人在彻查这件事,敢在乾清殿里下毒,就是弑君的大罪,下毒的人抓住了,是要满门抄斩呢,我怎么敢拿自己全家的性命当儿戏呢。”
繁英扬起下巴,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斥道:“本宫就不信,你这套把戏,能玩多久……”
我声音清婉,答她道:“不会很长,十年而已。”
谁知一声十年,揭了她心头的疮疤,叫她想起傅晖记载的彤册,万儿的名下,一个一个红色的“幸”字,她的名下,至今是一张空白的纸……一下子,羞恼成怒,脸色铁青,我的脸上,又狠狠地挨了一掌。
月嫦失色惊叫,扑到我的身上,护着我,对繁英喊道:“皇后娘娘,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娘娘和你,都是一同侍奉皇上的,要和和气气才是,你要想打人解气,就打奴婢吧!”
繁英厉声吩咐左右拉开月嫦,月嫦却死死地抱着我不放,拉扯之间,我的头发整个散了下来,衣袖也不知给谁扯破了。
这时,晚馨和云萝又赶了过来,云萝拉住繁英劝道:“怎么皇后姐姐又动上手呢,赶快放了她们,息事宁人吧!”
晚馨也说:“姐姐呀,揭贴的事,又不是她做的,你朝她们撒火,没有用的……”
繁英本来有些色厉内荏,经了晚馨这火上浇油的一劝,倒想起来了:“……在城门上贴污蔑我的揭贴,一定是你干的!”
我仰起脸,缓缓地对她说:“是不是我做的,重要吗?关键是,皇上他相信的是什么。”
繁英怒道:“好啊,一定是你干的了,要知道,你写的东西,都是没有凭证的,你都是在污蔑我,污蔑皇后,可是犯了死罪的。”
“是嘛?”我微微地笑,和婉地回答她,“如果我是写的,我会写当初在未央宫,邵含笑是怎么生的天花,我是怎么受的伤,李珍又是给谁的一番嘲笑,觉得被人利用,跳了太液池,如果我写出来,皇后娘娘还会觉得我是在污蔑你吗?”
“啪”,又一声清脆的耳光,打上我的左脸,这一次,比刚刚的那一掌要重得多,戒指上的红宝石,在我的脸上,划出两道火辣辣的血痕。
有人大力推开了坤宁殿的殿门,成化一脸寒怒,领着兴安、全能等随从,还有长珠,踏进殿中,正看到繁英的手掌,从我脸上挥过。
他大步疾行到繁英面前,狠狠地抓住她的右手,眼里冒着森冷的怒火,紧紧地盯牢繁英,繁英绯红娇艳的脸庞,顿时吓得雪白,身子也扑簌簌地发起抖来,口里只有颤巍巍地叫着:“皇……皇上……”
晚馨和云萝,还有一殿的太监宫女,都呼呼啦啦地口称万岁,跪了一地。
成化死死地抓牢吴繁英的手腕,用力之大,在寂静的殿中,可以听见繁英娇弱的骨骼,正吱吱地爆响。
他的眼里,好像装满了怒火,又像不是,而是寒透身心的千载玄冰。他的衣袍之间,刹那也被寒风卷透,帝王身上的寒意,将花团锦簇、和暖如春的坤宁殿冻成了一座森冷的冰窖。
我扯住成化的衣角,柔婉地劝道:“皇上,你会弄伤皇后的……”
整间殿内,大家都被少年皇帝的气势所震摄,也只有我,敢在此时开口,来劝一劝他。
从乾清殿快跑到文华殿,单清要用小半柱香的时间,换成长珠,大概就要一柱香。如果成化能及时赶来,大约是两柱香的样子。
坤宁殿里设施齐全,有各式各样的钟漏,有一种钟漏,每隔一盏茶,就会敲出“滴铃”一声,一盏茶的功夫,差不多就是两柱香。从前妃嫔们到坤宁宫拜见皇后,听到这样“滴铃”一声,就会见机起座告辞,宾主尽欢。
颂香说过,年龄是我的劣势,但经验就是我的优势。在宫里待得久了,每个宫里,新奇有趣的玩意都了如指掌,所以才在差不多正好的时刻,引得繁英,暴躁如雷。
还有说话分寸的拿捏,要能得说出自己心里所想,又要处处圆滑,不留话把,刚刚在宫里待了二十几天的吴繁英,自然是比不过我三十年的磨练。
我一声轻劝,惹得成化扭过脸来,望向我,正看到我左脸四个红红的掌掴印迹,顿时惊痛万分,声音也化为一泓温柔疼惜:“儿,是朕不好,叫你受委屈了!”
当着这么多人,当着他新娶的一后两妃的面,他的眼里,只有我,他的语气,也仿佛天地之间,只有我们两个人。
跪伏在地上的晚馨和云萝,听到他不同寻常的声音,都有些讶异,两人抬起头来,都是表情复杂起望着我们,只是云萝是有些痴怨地看着成化,而晚馨,却是看着失神的繁英,眼里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寒光。
我深为感动,流下两行晶莹的泪水,湿透胭脂,脸上哭痕零乱,发丝披垂,月嫦上前,拿着自己的衣袖,一边为我轻拭泪水,一边柔声地安慰:“看来,坤宁宫真不是娘娘的福地,从前杭凌霄在这里杖责娘娘,今天……”她向着成化,跪地行起了叩拜的大礼,“奴婢感激皇上,出手相救。”
提到杭凌霄,大殿四周的人也许不知是谁,但阿摩不可能忘记。那一个打得我养了二十多天伤,毒死金祥,后来又几番使计,火烧沂王府的疯狂毒妇,在幼年阿摩的心里,应该有着挥之不回的记忆。
月嫦看似没有任何恶意的话,听在成化的耳朵里,分明就是拿繁英和杭凌霄,划上了等号。
成化将满是柔情的目光从我脸上收起,移到了繁英雪白的脸上时,已经变得寒酷无比,他松开了紧握着繁英的手,说话的口气,平静到冷漠,却极具帝王才有的威慑力量,对四周众人,大声宣布:“皇后吴氏,行为轻浮不谨,不足以位正中宫,着即收回皇后宝册,幽闭坤宁殿,反省自己的过失!”
一殿寂寂,鸦雀无声,几乎所有的人,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大家都噤如深秋里的知了,只敢蜷缩了自己的身躯,面面相觑,生怕少年皇帝的目光扫到自己身上,叫自己,也跟着皇后,一起倒霉。
因为,这后宫之中,皇上为着一个半老的宫女,掀起了一场雷霆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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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寂寞功成·一斛珠
我几乎是浑身颤栗,身子软到无力行走,被长珠、全能扶着,最后,还是全能背了我,回到燕燕堂。
长珠倒给我的热茶,执在手中,也是软软地拿不稳,哆哆嗦嗦地洒在床上。
她垂下眼泪,一声怜惜,细柔地叹道:“看来,娘娘是被皇后吓到了……”走到门边,吩咐起董进范宝两人,声音却柔而坚定:“快去御药房,找个老成些的医官过来给娘娘诊一诊,开张安神的方子!”
青鸾和丹凤,陪着同样身体簌簌发抖的月嫦,温言安慰,可月嫦,却是失了常态地一直哭一直哭,怎么安慰都劝不住。
我心里明白,却无法道出:月嫦和我一样,不是受了惊吓,而是太过震撼,太过惊诧,太过激动,许多激烈的感情积聚于胸,化为冲天的波涛巨浪,我们纤弱的身躯,已然承受不起……
因为,连我们也想不到,成化竟然会皇后教训了我一个嘴巴,做出了一件不在他计划之内的事情:将新婚二十六天的皇后当场废掉!
当年,妩媚多智、宠冠后宫的武则天,想要斗赢唐高宗李治的发妻王皇后,周旋了八年,硬生生地牺牲了自己刚刚出生的女儿,才叫唐高宗李治冲冠一怒,废去皇后。斗争的代价,是一位粉嫩可爱的公主丢掉了性命。
今天,因为我,同样一位少年皇帝,也是冲冠一怒,废去了他的皇后,斗争的代价,却只是皇后愤怒之中的一个嘴巴!唐高宗废后,引起了朝廷里的轩然大波,流放了多少大臣,花了多少心力,才平熄干净。如今,成化这样动怒之下废掉皇后,一定会在朝廷里引起风波,牛玉、吴俊他们,不会束手待毙,钱、周两位太后,也不会任由成化废掉皇后。
也是到了事情已然发生,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准备好,才发现自己口口声声的报仇,其实是把阿摩顶在了风口浪尖……前几次朝臣、太后都在换后、婚礼的事情上,站在了成化的对立面,几乎所有的压力,全由成化一人扛起。这一次,若成化还是得不到朝廷公论的支持,还要一意孤行的话,就会引起君臣之间的冲突,对他的执政,带来深远的不利的影响。
那钱太后,和牛玉吴熹本是一伙,一定会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她的态度,极可能影响一些朝中大臣的意见。
医官为我诊着脉象,蹙紧眉,说道:“姑娘受惊过度,又焦急忧虑,导致心绪大乱而阳火上亢,赶紧煎副药服下,凝神定气为先。”
我恍恍惚惚地问长珠:“我不是禁足在燕燕堂吗?怎么你们,还有医官,都可以进来了?”
长珠垂泪答道:“皇上已经解了娘娘的足禁,命我们几人寸步不离地照顾娘娘。只不过,娘娘脸上有伤,又受了惊吓,还是卧床休息为好。乾清殿四周,都有锦衣卫把守,娘娘可以安心休养。”
我指了一指犹自抽噎的月嫦,对长珠她们说:“也叫医官给月嫦看一看,恐怕她也要吃些药,定定惊。”
长珠目光转回,朝我安慰地一笑,细柔地告诉我:“已经叫医官看了,一会儿煎药就可以送到了。”
这时,才想起有什么不对,心里又忽然开始紧张地抽痛起来。
“皇上呢?皇上在哪里?”
“皇上离开了坤宁殿后,就去了文华殿。”长珠温言答我,表情平静,仿佛现在,和平常的每一天,没有什么不同。
真是看不出,长珠也是历尽劫波的人,只有经历过不止一次的大风大浪,才会有如此恬淡的表情。
青鸾和丹凤端着药碗和蜜|水喂我服药,在一种得失沧桑、悲喜交集的复杂情绪中,我倦倦地睡去。
再一次醒来已是深深的黑夜,燕燕堂内只燃着一盏红色的纱灯,长珠伏在榻前,蜷着身子睡得正熟。
几更了?为什么没见到成化出现?一声废后的旨意之下,宫里宫外都有了什么样的风云变幻?
我的脑海里满是问题,满是担心,就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地狂乱地跃在喉间。
轻轻一动,长珠立即醒了,揉揉疲惫的眼睛,问道:“娘娘饿了吗?奴婢温了人参粥,配着清淡的小菜,要不要先吃一些?”
腹中的确空空如也,饿得烧心,却顾不得,握紧长珠的手臂,亟亟地问道:“皇上人呢?他没有回来过吗?”
长珠细柔地笑答:“回来过。那时娘娘刚刚睡熟,皇上在榻边坐了约摸一柱香才走呢!”
长珠毕竟不是月嫦,摸不着我心里的所急所想,有些话,我也没办法开口问她,只得轻叹一声,转而问她:“月嫦是不是也吃了安神的药,睡下了?”
“是。”她还是细柔地答我。
长珠为我端来一碗温热烂茸的人参粥,夹了一些深绿色的菜丝,递到我面前,将一双象牙筷子塞进我手里,劝着我:“奴婢看娘娘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皇上的神色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应该是胸有成竹。”
我不由得抬眼望她,她也一改平日里低眉垂眼的样子,目光肯定地迎向我。
“你知道皇上要做什么?”我试探起长珠,毕竟是在身边的人,也要多了解些禀性。
“这哪是奴婢敢猜的,不过是见皇上这样疼惜娘娘,一定舍不得娘娘受委屈。”她的答复,滴水不漏,也是久在宫中的伶俐女子。
我浅浅地尝了一口粥,低头沉思。
长珠像是突然记起的样子,惊讶地低吟:“一直在燕燕堂监膳的那个内官,不知怎么改了锦衣卫的衣裳,就在外面守卫呢!”
是单清!我心里一阵惊喜,急急地叫起来:“快点让他来见我……”
身着红色锦衣卫制服的单清,恭恭敬敬地向我行了礼,我正要吩咐长珠出去一下,却见她带着一脸通透的微笑,转身袅袅而去,我望着她的背影,心想,往日竟小瞧了她。
“单清!快快告诉我,外面有什么样的情况?皇上又做了些什么?”我现在才体会到繁英被成化封锁在坤宁宫,对外面情况两眼一抹黑的惶恐,难怪她会担心自己失去宠爱,才剑走偏锋,来到燕燕堂惹事生非。
单清表情十分为难,对我言道:“娘娘,皇上严禁一切传递消息的行为,卑职不敢不遵旨行事。”
“中秋翠云楼的事情,办成了吗?”既然他不肯主动说,我只好一句一句地问了。
“这个……卑职不能说。”他虽然口称不言,但脸上却挂出自得的神色,我想了一下,牛玉他们的证据,应该是找到了。
“牛玉和吴熹他们,皇上派人抓起来了吗?”成化说可以收网,如今证据有了,就应该有下一步的行动,如果牛玉他们能够入罪,成化手中的胜算才大一些。
“娘娘,卑职真的不能说,皇上下了铁律,在宫禁中传递消息,一律是杀头的死罪。”这个单清,竟然如此忠直地执行了成化的命令。
我想了想,只好另辟蹊径,问一问也许他可以回答我的,就说:“我也不为难你了,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宫里只有乾清殿由锦衣卫把守吗?”
单清想了一下,后宫的安全应该不算传递外面的消息,就朝我拱手答道:“现在后宫里,除了乾清宫,坤宁、慈宁、景福三宫都有重兵把守,其他妃嫔的宫门口,也安了两位军士保护,皇上下了令,除了可以去慈宁、景福两宫探望太后外,一律不许外出,坤宁殿发生的事,也不许传到外面去。”
如此看来,后宫里的局面,还掌握在成化的手中,他也小心保护着我,不让外界知道废后的原因与我有关。略略安了心,对单清道了谢意,由他下去。
长珠端来重新热好的粥饭,现在吃起来,才有些胃口,一边吃一边闲聊:“长珠,你当初是什么年纪跟了吴太妃的?”
“如果算时间的话,我自生下就一直在太妃身边。”长珠看出我的疑惑,向我细柔地笑了一笑,“我的爹娘,是太妃家养的奴仆,太妃从南京来,身边就带着我爹娘,所以我一生下来,就算是跟了太妃。”
长珠出生在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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